阿比达懒得理他,转头要安抚自己受惊的妻子,没想到下一刻娇小的身躯就撞进他怀里,未愈伤口又受到重击,教他当场青白了脸庞,一旁的法齐兹捂著脸,同情地看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阿比达真是欠他老婆的,才会一见面就被她爱的凌迟,待会保证他的伤口又会裂开。
「老公,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你没有死,他们都不肯相信我说的……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呜呜……」楼妍浑然不知自己丈夫被她抱得有多「水深火热」,迳自哭得浙沥哗啦。
阿比达脸色越来越苍白,但就是不敢吭一句去惊动惊喜哭泣的妻子。
法齐兹见状,头摇得快要断掉,阿比达这小子的爱妻程度他总算见识到了。
「喂,阿比达的女人,你如果不想成为真正的寡妇就赶紧放开他,这样他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你就真的等著准备收尸了。」他看不下去的说。
正抱著丈夫哭得抽抽噎噎的女人,闻言立即吓得松开阿比达,脸上露出不解的惶恐。
阿比达再度恼怒的瞪向法齐兹,责备后者惊吓他的女人。
法齐兹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到底是命比较重要,还是女人的眼泪比较重要?」他忍不住问。
「废话少说,从现在开始给我闭上嘴,不然就滚出去!」阿比达火大的道。
法齐兹两手一摊,自讨没趣的滚到一旁沙发上,吃起自己带来探病的食物。
「这到底是……你没死……这里是医院……你身上有伤吗?」楼妍颤声问,总算注意他身上缠著绷带,而且此刻他胸前的绷带好像正在渗血。
阿比达忍著伤口被扯动的疼痛,伸出手擦拭她的眼泪。
「对,我受到了枪伤,幸好伤势已经稳定了……」
「不过经过刚才猴子的攻击,可能又要恶化了吧?」嘴里塞著食物的法齐兹无视警告,忍不住凉凉的又插嘴。
「法齐兹!」阿比达怒吼。这一吼,他胸腔用力震动,血渗得更快了。
法齐兹见了马上闭嘴,这家伙这时绝不想让医生过来坏了他与妻子相聚的好事,他就当做善事,这次真的不再插话了。
「你受了枪伤?!」楼妍立即惊讶的又想扑上前,但这回她在踫到他身体前便即时煞车,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无措的眼泪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
阿比达深吸一口气,但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要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避免让她更受刺激。「你别紧张,靠过来吧,至少让我牵著你的手。」他也很渴望拥抱她,可惜这时候逞强不得,否则也许马上就得再上手术台了。
她这才颤抖的朝他伸出双手,他立即握住,力道比自己预期的还大。
阿比达心情也极为激动,经过这件事,他更确定这女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在受枪伤的那一刻,他脑中出现的只有她,放不下的也只有她!
他终于体会为什么人在爱到深处时,会希望自己比情人晚走,因为留下来的那个人所要承受的将比死去的人更多、更痛。
「告诉我全部的事,一件也不许漏,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她热泪盈眶的要求。
他轻轻一笑。「会的,我会告诉你所有的过程,不过你得先说为什么没有上飞机,这时的你不是应该差不多抵达台湾了吗?」
她摇著头,表情愤怒的瞪向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家伙。「我怎么可以就这样回去?这家伙极有可能是杀你的凶手,我要留下来为你报仇!」
法齐兹听了这话,差点被水果噎住,用力灌口水后才有办法出声。「你不会是一开始就没上飞机,一路跟踪我过来这里,然后伺机攻击我的吧?」他愕然的问。
「没错,所有迹象都显示你是凶手,既然没人要为阿比达报仇,我就只好自己来!」
法齐兹不可思议的摇著头。「你是怎么闪过那一大票监视你的人溜下飞机,还能逃出机场的?」
「是莫瑟莉,是她代替了我上飞机,再加上我母亲以及学长都在飞机上,没人会怀疑那个穿著黑袍戴面纱的人不是我。」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们国家的黑袍,对于女逃犯还有很大的好处。」他讥讽的说。
她继续像看仇人一样怒视他。「我摆脱众人跟踪你,发现你进到医院,非常幸运的又发现你身边居然没带任何保镖,所以才把握机会闯进来。」她此刻只疑惑他为什么会与阿比达在一起?
法齐兹看著病床上的阿比达。「嘿,我不得不说,你这妻子虽然野了点,但还算是有情有义,知道要为夫报仇。不过,她也太自不量力了点。」
阿比达表情严肃起来,因为他也被刚才她跳上法齐兹身上的行为吓死了,生怕法齐兹挣扎间把她摔落,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女人,这件事你的行为真的很任性,你忘了自己有身孕吗?」他不得不责备两句。
她立即愧疚的垂下脸来。「我知道自己任性,也对不起宝宝,我错了……」这个孩子跟著她真是多灾多难,一会跟她去打架,一会又遭遇暴民的攻击,这会还陪著她冒险犯难追打仇人,她没能给宝宝好的「身教」,以后宝宝出生万一有暴力倾向就糟了,这都怪她,她不是个好母亲。
「阿比达,光凭超强生命力这点,我就能确定你老婆肚里的孩子绝对是你的种,宝宝有你老婆这样的母亲还能完好无缺的活著,真有你的!这可是生命奇迹,除了阿拉伯强人外,谁有这种基因生得出这样的孩子?」法齐兹佩服的笑著说。
楼妍气恼的瞪视他。「我是因为深信你与爆炸事件脱不了关系,才冒险来找你算帐的!就算我老公真的不在人世了,我也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法齐兹让她瞪得说不出话来,心情还有点复杂。
「更何况,我根本不相信阿比达会忍心离我和宝宝而去,即使有那份DNA报告也休想要我相信,我绝对不放弃,绝对不放弃找回孩子的爸爸!」说著,她激动得又落下眼泪。
法齐兹不由得动容了,这个女人比任何人都坚韧,不管在何种情况下都坚守、坚持、不放弃自己的丈夫,或许这就是阿比达深爱她的原因。
这样的女人难怪连阿比达都会被征服,他已经不再觉得奇怪了,甚至,他开始有点嫉妒,嫉妒阿比达如此幸运,拥有了对男人来说世界上最完美的妻子。
「老公,幸亏我没有离开,不然我到现在还见不到你……」楼妍颤动著消瘦的肩膀,压抑多日的痛楚在见到丈夫平安后再次爆发开来,捂著嘴泣不成声。
阿比达也哽咽了,双手跟著轻颤。「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法齐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与你有牵扯的?」她吸了下鼻水后质问,这是不是表示她猜测错误,找错人报仇了?
阿比达与法齐兹两人对望一眼,开始将所有的事情告诉她……
***
十天后——
沙漠之星重新出现在国家博物馆内,这事立刻震惊所有人。
「这怎么可能?消失的宝石怎么可能自己回到原来的地方?!」六酋紧急召开聚会,格拉惊奇的拍桌子道。
普纳冷眼看著他。「你不是说沙漠之星是阿比达取走的,现在他死了,宝石就回到原处,这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这颗宝石明明就……」
「明明就如何?」
榜拉神情一转。「我的意思是,如果当初真是阿比达取走沙漠之星,在他死后这颗宝石更应该销声匿迹,怎么可能又回来?」
「所以说,这证明东西不是阿比达取走的。」普纳严肃的说。
榜拉脸色铁青。「这种推论不见得合理……我要求检验这颗宝石,说不定送回去的是假的。」
「假的?沙漠之星曾经属于我,我见过放回去的那颗宝石的光泽,我认为那是真的。」普纳紧盯著格拉的表情说。
「现在的赝品做得几可乱真,不是光凭肉眼就可以判定真伪,为免有人鱼目混珠耍弄我们,一定要经过专家鉴定过才行。」格拉坚持道。
普纳询问的看向其他几位酋长。「你们也觉得该验?」
「鉴定吧,事关重大,是该做确认。」里昂的父亲泰利同意格拉的话,其他几人也都跟著点头。
普纳颔首。「好,为避免纷争,那就鉴定一下,而且,要立刻当著我们几人的面前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