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我?独占驸马?」单仪君发愣了下。
「是的。」碧月柔声应道。
再怎么样心胸宽大的女人,总会或多或少有些嫉妒心,若是能适时的利用一下,相信公主必然会将注意力集中在宫子齐身上,而不是成天想著要为宫子齐纳妾、娶侧室。
「可是……古来男子多妻妾,这不是应该的吗?」单仪君自小便受著如此的教育,观念早已经根深蒂固。
虽然,她并不是没想过碧月所说的……
可是独占宫子齐——
可能吗?
「宫大人现在并未纳妾,只要你不主动提起的话,我相信宫大人不会纳妾的,何况……我觉得宫大人是很喜欢公主的。」碧月柔笑道。
「驸马他……喜欢我?」单仪君的脸颊不禁泛起一抹嫣红,「那、那怎么可能?我长得并没有碧月你漂亮。」
碧月失笑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看外表的。」
最起码宫子齐不是,否则他早花大钱将她纳为小妾,或是砸银两贸下她碧月的初夜。
可宫子齐没有,而且碧月从他的谈话中明白他是一个正直的人,配上单纯而缺少些自信的公主或许正是天作之人
「那……碧月你认为,驸马他……有可能是喜欢我的?」单仪君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因为就连宫子齐都未曾同她开,不意过,为什么碧月会如此笃定?
「男人是不会注意到自己的粗心的,而且偶尔还吝于言词的示爱。」碧月笑道:「虽不是值得骄傲的事,但公主应该还记得碧月是何处出身吧?在那儿我看得多了,所以也明白好男人惜言如金,只有生性风流不专情的男人,才会到处对女人花言巧语。
「是这样吗?」单仪君咬了咬下唇。
她真有可能得到宫子齐的疼爱吗?
碧月见单仪君渐露动摇的神色,于是又乘机追问:「那么公主,您想不想独占官大人呢?」
「嗯……我……」单仪君羞涩地点了点头,「如果可能的话,我当然想。」
「那么您是喜欢官大人的吧?」既然会想独占宫子齐,就表示公主的心里,对宫子齐有一定的好感存在,而宫子齐之所以会对公主要他纳妾的事大发脾气,原因也是基于喜欢公主,所以在她看来,这对夫妻的问题还不难解决嘛!
「我……」单仪君为难地以袖掩脸,双须像在发烫,「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说得也是,是碧月太过逾矩了些,请公主原谅。」碧月轻笑道。
「不!我没有在怪你。」单仪君摇了摇头。
毕竟,她没想到她认为会与自己抢丈夫的碧月,竟会可过头来帮助自己。
「多谢公主,不过碧月仍是要再多说一句,公主若有机会的话,请告诉宫大人您的心意,好吗?」
碧月心想,对于正在气头上的宫子齐来说,公主的一句示爱,应该是颇有效果的吧!
「但是……」单仪君仍在犹豫,毕竟由自个儿说出口,总令她感到难为情。
「您不是想独占宫大人吗?那么偶尔也该对宫大人有所表示才行,毕竟男人是很粗心、不会主动示爱的,可若是公主您先对宫大人示爱。我想已经喜欢上公主的宫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碧月柔声劝道。
「嗯,我知道了。」单仪君羞红著脸,阵中闪著期盼的光芒。
会有那么一天吗?
平凡如她,也有得到宫子齐独爱的一天?
若是能够的话……此生,她心愿已足!
※※※
老天爷仿佛是刻意整人般,在单仪君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找个机会同宫子齐示爱时,宫内来了皇上赐吟诗宴的消息,将今年的新科状元请进了宫,而且宫子齐一去便是两日未曾归来。
对此情况,单仪君也只能苦笑。
谁料得到,她用不著和别的女人抢丈夫,却得嫉妒自己的父亲?
单仪君望著窗外的夜景,微凉的夜风吹得她打起哆嗦,让她忍不住轻扯了下外衣。
已经是第三日了,父王设宴向来连著三日,今天不知道宫子齐会不会回来?
「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盘儿匆匆自前厅奔回,气喘吁吁地报告好消息。
「驸马回来了是吗?」单仪君高兴地柔声应道:「那么,你早些歇息吧!」
「是,盘儿知道了。」盘儿当然不会笨到留在房内打扰公主与驸马爷,所以她很快地收拾了房内便退了出去。
单仪君有些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步,还不时地望向窗外。
虽说碧月那样替她打气,说宫子齐是喜欢她的,但是自小就没什么自信的她,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件事,所以此时此刻
她好担心宫子齐因为与她那日的争吵,便从此不再回房。
「公主还未就寝?」
在单仪君不安地来回踱步之时,宫子齐已经踏入室内,而且一进房便瞧见单仪君手足无措的模样,细眉微蹙的表情带点无辜的委屈,却藏著几分令人心疼的魅力,让宫子齐差点失去克制力而冲上前搂住单仪君。
可是……一想起前几日分开前不欢而散的理由,宫子齐便却步了。
这几日来,他完全没有见到单仪君的身影,在思念她不施脂粉的清雅面容之际,也忍不住想起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单仪君如此拼命地为他找小妾,该不会是因为单仪君根本就不想与他同房当夫妻吧?
虽说单仪君并未承认自己有心仪的对象,但以单仪君的身份,她就算有心仪的人也无法承认吧!
「我……我在等驸马回府。」单仪君用力深吸了几口气,极尽所能地想拉近自己与宫子齐之间的距离。
「等我?」对于单仪君的回应,宫子齐显得有些错愕。
他是不是听错了?
单仪君刻意在等他?
「莫非公主又要提纳妾之事?」宫子齐忍不住想起前几次的教训,于是先声夺人地说道:「如果是为了纳妾一事,就不必再提,我没有纳妾的意思。」
「不、不是的!我不是要说这件事……」单仪君拼命地摇著头,她可不想再惹宫子齐发火。
「那么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宫子齐纳闷地道。
「这个……我……」单仪君望著宫子齐俊秀的脸庞,一想到自个儿待会要表白,双颊便忍不住发烫。
虽然她早已准备好向宫子齐解释过去的误会,但是事到临头却怎么也无法好好说明。
「公主有话尽避直说便是。」宫子齐感到奇怪,怎么前几天还对他相应不理的公主,此刻却主动地提起话题,可一开口,却又支吾其词,甚至……
是烛火不够明亮,所以令他看花了眼?
鲍主那泛著嫣红的脸蛋……
「我……我与碧月谈过,她说、说我应该好好的与驸马谈一谈……」单仪君吞吞吐吐地说道。
「公主终于想与我谈了?」宫子齐疑惑地往前又踏近了几步,想看清公主的脸颊到底是因烛火摇曳而显得偏红,抑或是真的泛起嫣红?
「嗯,我其实……关于……」眼看著宫子齐越靠越近,单仪君忍不住反射性地瑟缩了下,半掩著羞红的双颊往后直退。
「其实?」宫子齐好奇地大跨一步,长臂一伸将公主欲住后退的身子给拉近自己身侧,「关于什么?」
头一次被宫子齐这么大胆地搂住,吓了一跳的单仪君身于不习惯地僵直,连动也不敢动,一抬眼,正上方便是宫子齐的黑眸,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霎时,两股热气往单仪君的脸颊直冲,让她觉得自个儿的脑袋快要不能思考了。
而且,被宫子齐这么一抱,也让她把原本准备好要对宫子齐说的话,全给忘光了。
「我……驸马……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单仪君想拉开自己与宫子齐的距离,免得自已热得连思考的能力都失去。
「不放,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今儿个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宫于齐将单仪君抱住之后,对于她的表情反应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瞧她双颊配红、欲语还羞的模样……
实在是诱人啊!
真不知道碧月到底同公主谈了些什么?为何短短几日,公主不但不再要他纳妾,还主动地与他攀谈,甚至露出如此娇羞的表情,简直像在暗示他,他们俩夫妻的春宵未……
「公主……」
爆子齐决定将来不及反应的单仪君的回应当成是默认,他一手托扣仪君的下巴,低头凑上了后,轻柔地在单仪君的唇瓣上烙下吻。
单仪君的眸子瞪得好大。
爆子齐的脸庞与她相贴、唇瓣与她的交叠,舌尖甚至放肆地往她唇与齿之间探人,勾引她与之交缠。
她……她说了什么话吗?
为什么宫子齐会突然吻她呢?
虽然心中有千百个不解,但单仪君却渐渐地抛开了想问个清楚的念头。
因为,宫子齐的吻,好轻、好柔,像暖烘烘的绸布滑过,而透过舌尖传来的热度,又贫得她浑身泛起燥热。
这个便是平时丫鬟们羞红著脸提起的亲吻?
与自己喜欢的男人……
是啊!她无法否认,与自己喜欢的男人亲吻,感觉真的很舒服。
而且,吻著她的人还是她的丈夫,一个她以为自己今生今世不会有机会共同相处的对象。
好不容易,长得令单仪君几乎喘不过气的吻结束,在宫子齐的唇瓣稍稍与她分离之际,单仪君才赫然发现,自己几乎是半依在宫子齐的身上,而他的左手臂正紧紧地搂住自己。
「驸、驸马……」单仪君羞红了脸,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况如何反应。
爆子齐在这种情况下吻她,意思是想同她回房吗?
那么,碧月说的果真没错,宫子齐真有那么点喜欢她?
还来不及思考出答案,单仪君感觉自己的身躯在下一个瞬间浮起,紧跟著便被宫子齐抱到了床铺上。
「叫我子齐。」宫子齐倾身制住单仪君,双手叠著她的,「在这种时候还唤我驸马,不是挺杀风景的吗?」
「可、可是我……」单仪君慌张地半推著宫子齐与她贴得极近的胸膛,「我不知道……」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虽然床第之间的事,她在成亲前稍稍听多嘴的侍女们提过,但是没经验过的事情,她哪会晓得该如何反应呢?
「没关系,你尽避唤我的名便是。」宫子齐一派轻松地轻吻著单仪君的脸庞,让后瓣间吐出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滑过,勾起她身躯一阵阵地轻颤。
「那……」单仪君轻咬著唇瓣,用仿若蚊纳的声音幽幽轻唤:「子……子齐……」
「对了,叫我子齐就好……」听见单仪君的叫唤,宫子齐可说是满心欢喜。
天啊!他总算不用再去多想那堆没道理的问题了!只要公主不再硬逼著他纳妾,什么都好!
「子齐……」
单仪君自然不晓得宫子齐的内心有多么雀跃,她只是很尽责地柔声唤著她丈夫的名,殊不知她轻柔而夹带羞涩的嗓音,听在宫子齐的耳里有多么惑人心神。
「仪君……」
爆子齐的低音在单仪君的耳边响起,吐出的气息烫得她几乎失去反抗的力气,交叠在单仪君手腕上的双掌由她的手臂一路下滑,顺著她身躯的曲线往她的颈项探去,模索地寻著她的衣扣。
「子、子齐!那个……你……」单仪君不安地抓著宫子齐的衣襟,轻声问道:「我……我要不要……替你更衣啊……」
单仪君的话无疑是火上加油。
爆子齐低吟了声,紧接著使捧起单仪君的脸庞,狠狠地往她的唇上啃咬。
单仪君原想出声询问宫子齐为何咬她的唇,但紧接而来的却是温热的舌尖直窜她的唇齿之间,让她连开口的机会都失去。
爆子齐自然不可能让单仪君有空档为他更衣,所以在狂吻单仪君的同时,他也忙碌而熟练地开始解自己的外衣与腰带。
瞧见宫子齐的动作,让单仪君的脸蛋涨得更红、身子也跟著紧绷了起来。
因为,她可是头一遭瞧见男人的身子!
爆子齐虽是今科状元,但他自幼习武,所以还是有些功夫底子在,身躯比起一般书生可说是结实许多。
「仪君……知不知道你红透的脸蛋瞧起来像什么?」宫子齐瞧见单仪君开始紧张起来,于是搁下脱到一半的袍子,开始在她耳边低语。
掌心紧贴著宫子齐光果上半身的单仪君根本无心听话,只能勉强地回应:「像……像什么?」
「你像颗熟透的桃子……」宫子齐低声笑道:「果肉白里透红像你的肌肤,外皮柔嫩鲜红,像你此时的脸蛋……真是诱人!让我想一口将你吞下。」
「我……我才没有……」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赞美词,让单仪君禁不住粉颊透红,几乎一路红至耳根,「子齐……别笑我了……」
「我没有笑你……」宫子齐紧紧地将单仪君抱住,「也许你是没有碧月那般美艳也不像盘儿那般可爱,但是你有你的美,只是藏在旁人看一见的地方。」
「藏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单仪君轻整起眉头,怯生生地问道:「那么……子齐,你也看不见吗?」
她并不是很介意自己的美与不美,但是在面对宫子齐的时候,她很希望自己有足以配得上他的地方。
「不,你的美只有我瞧得见。」看著单仪君略显迷蒙的脸蛋,宫子齐此刻倒是很感谢旁人的蜚短流长,让单仪君自幼以来少人追求,才能让皇上将她许配给他。
「只有子齐你瞧得见?」单仪君不是很懂。
「因为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的美只要留给我欣赏就好了,因此只有我才瞧得见,这样不是很好吗?」宫子齐说著只对自己有利的歪理。
「嗯……只要子齐你看得见……」单仪君娇柔地笑了下,「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仪君……」
爆子齐再度将头埋入单仪君早已散乱的秀发之间,汲取著她发丝间的香气,单仪君柔软的身躯在他怀里散发著远比平时还要高的温度,烧得他一身欲火根本无法停止……
※※※
「公主!不得了了!鲍主!驸马爷!」
突地,在两人正沉醉于满屋春色之余,一声惊人的尖叫声却突兀地打断了这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氛,让宫子齐差点想叫人将程咬金给拖出去斩了。
他苦等了多日的春宵啊!
为什么又在紧要关头被打断了?
「公主?驸马爷?对不起……盘儿有急事要禀告……」盘儿急促的声音跟著脚步声来到房门外头停下,似乎真有要紧事。
「等等,我马上出去。」
爆子齐低吼了一声,无奈地在单仪君小巧的耳垂边轻吻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将身上脱了一半的衣物给穿回去,然后下床去开门。
单仪君面对被打断的激情,脸上嫣红未散,衣襟又早已被宫子齐扯得乱七八糟;是故她只能窝在床上,又差又窘地整理著自个儿的衣服。
「驸马爷?」盘儿小心翼翼地隔著门板问道:「呃……盘儿可以进去了吗?」
盘儿可不是傻子,听著薄薄门板传来穿农的沙沙声响,聪明的人都猜得到公主与驸马爷刚才在做什么。
「有什么急事要禀报,非得赶著大半夜的?」宫子齐哑著嗓子出来应门,被刻意压抑的欲火如今只剩下想要骂人的怒火。
「呃,事情是这样的,因为二公主突然来访,而且嚷著要找公主,所以盘儿只得前来打扰。」
「二公主?」宫子齐感到错愕。
二公主不就是夏无采的妻子吗?
那个传闻中貌似天仙的二公主……
大半夜的,她放著夏无采不理,跑到他这儿来找他的妻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