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臣冲著她扬起嘴角。「我没签名。」
况咏宁惊诧瞠眸。
「就算签了名,也要双方一起去办手续才行。」他继续替她解惑。是她太单纯,不懂这方面知识,他正好可以利用,为自己留了退路。
她错愕,出乎意料的转变让她呆到外太空去了。未几,怒火接著燃起,不晓得该气他欺瞒,还是气自己太笨!
「那你……那我……」她气恼的颤著手,在自己与他之间来回指著。
安旭臣这才瞥见她手腕上怵目惊心的红痕,讶异的箍住她的手查看,赫然发现已经红肿起水泡。
「怎么这样?」他提高分贝惊问。
「烫到啦!罢刚何主厨在帮我冲水。」她想挣脱他那炽烫的掌心,却不敌他的力道,忍不住瞪他之余,下意识还是对他解释了。
「有药吗?」他眉心已皱得快能夹死苍蝇了。
「没有。」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吓人,她乖乖的回答。
安旭臣不由分说的拉著况咏宁,直接把碍眼的第三者晾在一旁,像阵风似的离开。
心疼况咏宁烫伤,安旭臣开著黑色BMW一路疾驰狂飙,一到山下就直奔最近的药局,买了烫伤药膏和需要的用品,再回到车上替她搽药。
「开餐厅就一定需要自己进厨房吗?那些事不是已经有请厨师做了吗?你看你,烫成这样一定会留疤的……」安旭臣一边谨慎小心的搽著药,一边没完没了的碎碎念。
况咏宁默默的看著脸庞低垂的他,在额前的黑发和浓长的眼睫下,那神情与目光是那么的专注,她鼻间嗅进的,是车子里属于他的男人味……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静静看他了,心跳不由自主的愈跳愈快。
方才不晓得他强拉著她上车到底要载她去哪里、去做啥,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带她来买药搽。
这样以行动证明的紧张与在意,让她有点感动,可是,她对于自己轻易就被感动,又矛盾的觉得很不争气。
其实,她要的不多,这样小小的举动,她就会感到幸福满足了,她甚至是那种只要他对她好,即使发现他有外遇的嫌疑,也愿意自欺欺人的笨鸵鸟啊!他现在能做,为什么以前做不到呢?
「很痛吗?我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安旭臣抬眸瞧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怜惜地说。
「谢谢。」她收手道谢,没多解释是因为其他缘故。
他收拾药品杂物,闷闷地说:「跟我还用得著这么客气吗?」
话里暗喻的关系亲密让况咏宁想到方才提及的离婚问题。
「你空一天时间出来,我们一起去把离婚手续办一办吧!」她觑看他,再次提出要求。
她一直以为已经离婚了,没想到并没有,状况实在很乌龙。
他陡地抬头瞪她,悻悻然的撇嘴道:「不要,我没空。」
「你到底为什么不要啊?」她气结地嚷。
拜托,这样觉得好像在鬼打墙耶,同样的话题,他们在三个多月就讲过了,又不是第四台电影频道,不断重播再重播。
「我说过,我爱你。」他目光坚定灼热的锁住她,望进她眸底。
真挚的告白,以及那仿佛要渗进她心底深处、将她看穿的眼神,令况咏宁心弦剧烈震动。
可也因为被撼动,她火大了,豁出去的跟他掀旧账。
「你骗人!」她掷地有声的指控,提出质疑。「结婚一年以来,你根本就不爱我,怎么可能车祸之后就突然爱上我?」
「你怎么知道我根本不爱你?」没受她指控影响,安旭臣反问她。「是你自以为是的认定吧?我没挂在嘴上,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怎么想?」
况咏宁倒是被他的反问给问倒了,有几秒钟反应不过来。
不行,既然要算账就要算得清清楚楚才行,他们之间也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下去了!
「是我自己认定的没错,但那也是因为你的表现,让我有那些感觉啊!」她坦白心里怨怼。
「我承认,前半年我因为你父亲出资援助的缘故有一些心理障碍,所以对你比较冷淡。」明白是自己一开始不对,安旭臣放柔了语气,道出藏在内心深处的问题。「但后半年我渐渐被你吸引,也愈来愈喜欢你了,你应该很清楚,后来其实我也有慢慢做出改变,不是吗?」
她倔强的抿了抿唇。
的确,她不能否认他们后来的互动有渐入佳境,但尽避有改变,又能代表什么呢?
「就算如此,也不能掩盖你在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对我失约,却跟别的女人去逛夜市的事实。」
呼!终于把郁积在心头那股最大的闷气给吐出来了,虽然距离当时已经差不多有五个月了,况咏宁想到还是难掩愤慨。
话题啾地跳到结婚纪念日那天,安旭臣不由得怔了一怔。
「别的女人?!」他纳闷的重复。
「她是你的前女友季蕾对吧?」她双臂环胸,没好气的横睐向他。哼哼,以为她不知道!
「关她什么事?」他皱眉怪叫。
见鬼了,怎么会提到那一点都不相干的名字?
「我都知道,婚后你们还一起去喝过酒!你自己喝醉说出来的,别想否认。」她铿锵有力的控诉。
女人哪,不计较则已,旧账一番可是没完没了的,要是小觑,就得倒大楣了!
安旭臣真的是目瞪口呆,莫名其妙极了。
这下可好了,问题愈扩愈大,牵扯的人也愈远,怎么这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