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同样的一声惊呼发自戚水漾口中。
从方才她就听到外面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寻常,而后感觉到棺材被放下,并且棺盖被打开。
在棺盖打开的那一刹那,她的双眸还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光亮,直觉刺眼,她连眨了好几次眼楮,才看清眼前的事物。
而后,她发现自己看到了那一双迷人的眼,正盯著她审视。
是她的夫婿!
「是啊!我们可真有缘。」孟经韬记忆深刻的唯有她的那双眸子,还未想起她就是自己的新娘。
虽然皇上给他看过戚家孪生姊妹的图像,但他只是随便瞄几眼做个交代,根本没看仔细。
他现在对她的印象,是那个劫走他新娘的偷儿。
「喔!老天……」戚水漾挫败而无奈地低嚷著。
她一点也不想跟他有缘哪!
就是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所以她才和水艳策画出这一次的逃婚事件,怎么会逃来逃去还是逃到他的手里?
「孽缘,一定是孽缘。」戚水漾转过头,兀自低语著。
孟经韬唇畔扬起谵笑。「我倒不这么觉得。」
这事还真是有趣,这女人偷了他的新娘,究竟有何用意?
「你头脑坏了,当然不觉得。」戚水漾自始至终觉得孟经韬的头脑不太正常。
肩部的灼热本来已经被止痛药减缓,现在踫上这个人,那种麻辣辣的感觉又复萌了。
这么说来,这个人不是带给她恶运,是什么?
「我头脑坏了?」孟经韬还是第一次遇到有女人敢这样说他,而且这女人还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不怕他。
「对啊。」戚水漾直觉地想点头,却忘了自己还躺在棺木里头,头壳一撞,疼得叫出声音来。「啊——」好痛!她抚著后脑勺,深深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
先是挟持人出了意外,而后是逃婚逃到遇上自己的丈夫,最后还撞疼自己的头。
天哪!黄历上写的,可能还真有些准确度!说不宜出行就是不宜出行,她一出门,就踫到许多厄事。
而黄历说宜婚嫁,就真的倒楣到让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这究竟是准或不准?她也不晓得。
不过倒真的应验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而且她的祸还接二连三,没完没了!
就不知道接下去还有没有更不幸的事?
「你真是……」见她这么不小心,孟经韬摇头一笑。「痛不痛?」他很自然地关心她。
「不痛、不痛!」戚水漾不敢再轻举妄动,免得一个不留神,会将自己撞得满头包。
她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再添一处会更难受。
孟经韬看著她忍痛的模样,怎么样也不相信她的话。
「起来,我看看。」孟经韬对她伸出手来,欲把她牵起来。
他得亲自检视一下她的头上有没有撞肿了才行。
戚水漾是真的很想爬出棺材,却因为肩伤,根本没有力气将自己撑起来。
「不要。」爬不起来,她又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受伤,干脆摇头拒绝。
孟经韬瞅著她。「为什么不起来?」
他已经对她这个偷他新娘的人很和善,没叫人将她五花大绑,送到衙门,她还有什么不满?
「为什么要起来?」戚水漾忍著剧痛回答他。「你怎么可能那么好心纯粹要拉我起来?」
她得说一些话来刺激他,才能让他转移注意力,不会注意到自己肩上有伤。
「是啊!」孟经韬眯起黑眸,审视她绝美的容颜。「我是不可能那么好心纯粹要拉偷走我新娘的小偷起来。」
「啥?」戚水漾咀嚼著他所说的字句,内心暗喜。
看来他还没发现她就是他的新娘之一罗?
这么说来,不就意谓著她还有逃跑、不当他新娘的机会?
他那双邪恶、会勾魂、带来灾难的眼……她是该逃没错!
也许她今天本来会好运的掳人、好运的逃走、好运的出城,只是遇上他那双勾人的邪眸,运就全给败坏了!
「记得,我拉你起来,一点都不好心。」孟经韬一字一句地强调。
而后,双臂一伸,用力一拉,将她从棺木里搂到自己的怀里。
戚水漾本来是想反抗,但她的肩膀受伤,实在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拥在怀中。
孟经韬在察觉她完全没有反抗之后,内心升起疑窦,而在她贴住自己胸口时,立刻感觉到异常在何处。
因为湿黏的感觉正穿透他的衣服,到达他的肌肤。
而那黏熟的感觉,来自她的肩,那仍然在涌出的液体!
天!她受了伤,那液体是血!
之前因为她一身黑色的劲装,所以他才会忽略了这一点,现在看到了他才猛然惊觉。
难怪,难怪方才会有血丝从棺材内渗出来!他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
「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孟经韬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里充满责备、疼惜和著急。
「不小心的。」戚水漾开始庆幸他只见到她抢了新娘,没见到她在偷看他,也没瞧见她被人砍了一刀的景象。
否则被他知道她是因为被他那双湛黑如夜空的眸子给迷住,而呆愣了一会儿,才会被误伤,岂不糗大?
孟经韬听到她的答案,眉头紧紧地皱起来。「不小心的?」不小心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他突地咧开嘴一笑。「别以为我会相信这个答案。」
她想将他当傻子耍吗?谈何容易?
「你不相信就算了。」戚水漾认真地在心中思索著自己的答案。
她是不小心没错啊!不小心被他那一双瞳眸给勾了魂魄,所以才会被砍伤嘛!
她又没说谎,他不信就算了。
「别跟我提算不算了的事。」孟经韬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抱而起,说道:「先将你的伤口处理好再说。」
他得先请大夫来为她包扎伤口才行。
「你别抱著我,我就有办法处理伤口。」戚水漾望著自己的伤口,心中衡量著伤势。
幸好她随身备有药,否则刚刚在棺材内如此颠簸,又被他这一闹,延误了包扎的时间,她可能要多疼个几天。
这大概是不幸中的大串了。
「你?」孟经韬以怀疑的眼光瞅著她。
她这副模样,会帮自己处理伤口?
「你别狗眼看人低哟。」被他瞧不起的戚水漾开口反击他。「要不是刚才被关在那,哪会到现在伤口还有些微的血丝渗出?」
喔!真疼!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忍痛能力超强,完全是拜与他吵架所赐,让她没有空闲喊痛。
「去请城内最好的大夫过来。」孟经韬气闷地对著大街上一群看傻了眼的人喊话。
这些人,看戏全都看到呆啦?见到有人受伤,也不懂要去请大夫过来吗?
一群人被孟经韬这一出声喊叫,全给惊醒过来,正打算拔腿狂奔去请大夫,又被另一个声音给叫停了。
「不用费事了。」戚水漾挥挥手,阻止那群正要去请大夫的人。「我自己来就好。」
她就不相信城里还有人医术比她厉害。
「你自己来?」孟经韬仍旧以不敢置信的目光凝睇著她。
她懂些什么?
戚水漾睨了他一眼,而后从他的身上跳下来。
「怎么?不行吗?」戚水漾从随身的医药囊里取出一块干净的布,而后在上头倒了些自己特制的粉末,当场处理起伤口来。
她俐落的动作,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而孟经韬也被她毫无迟疑的动作给骇著了。
「你是受过太多次伤吗?」孟经韬开口问著几乎已经快做好简要包扎的她。
人说,久病成良医。他几乎要怀疑起她是否是久伤成良医。
「我?」他的话听起来就是有著浓厚的讽刺意味。「是又怎样?」
「是……」孟经韬嘎然而止。
没错,是又怎么样?
奇怪的是,一想到她可能因此而伤痕累累,全身布满了疤,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那感觉,似乎就叫做难过。
「说不出来了吧!」随易包扎完毕,只要找到完整一些的药材,她就可以让自己在最快时间内复原。
「跟我走。」孟经韬语声一落,不由分说地抓著她的纤纤玉手,就要往自己的马匹行去。
「喂,你很粗鲁耶!」戚水漾以非常不淑女的姿态朝著他大喊。
真是的,这样子拖著她走,幸好不是拉到她受伤的那一只手,否则她又要哇哇叫了。
踫到这个男人,她似乎运气想要好起来都很难!
基本上,今天她是背到底了!
「有没有怎么样?」孟经韬心急地想找个大夫帮她做完整一点的包扎,让她不会留下疤痕,所以才会动作鲁莽了些。
不该这样的,他的冷静自持到哪去了?
为什么看到这个偷他新娘的人受伤之后,全都消失了?
她对他的影响力,为什么那么大?才是个初次见面的人儿,不是吗?
「只要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不会怎么样。」戚水漾现在只想离这个带给她恶运的男子远远的。
这样,所有的好运应该就会再降临她身上……
「对不起,恕我无法听从你的要求。」一朵邪气的笑容在孟经韬唇边泛起。
「你……」戚水漾睨著他。「为什么不能离我远一点?身为新郎官的你不是应该去找你的妻子吗?」
话才说完,戚水漾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干嘛提醒他这一点?更何况他现在当她是偷他新娘子的小偷,一定更不会放过她了。
丙不其然——
笑意在孟经韬的唇边凝得更为深浓。「这么说来,我更不能放过你了,我跟你还有很多帐要算呢!偷走我新娘的小偷!」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还?!
「只是欠你两个新娘中的一个而已,哪有很多帐要算?」戚水漾不服气地说著。
瞧他说得好像她得为他做牛做马,服侍他一辈子,才能抵偿他新娘逃掉那笔帐一样。
「新娘一个,这帐还不多吗?」孟经韬扬眉反问。
显然她对这事没有什么认知,劫走皇上许给他的新娘,这罪可不小哪!
「这……」戚水漾被他一问,倒真的是无话可说。「你没事干嘛那么想娶那对孪生姊妹?」
真不晓得那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偷走了我的人就是你的不对,至于我为何想娶那对孪生姊妹,似乎没必要跟你讨论。」孟经韬不准备在人多口杂的时候跟她说这事。
也许,他比较想要的是她……
「为什么没必要跟我讨论?」戚水漾一时语快,不慎脱口而出,「我就是……」
糟糕,她一定是失血过多,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了,怎么会差一点泄了自己的底?
跋快住口哪!
孟经韬的黑眸中精光乍现。「你就是什么?」
「我就是偷走新娘的人哪!」戚水漾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借以掩饰自己方才不慎说出的字句。「所以你当然有必要跟我讨论,因为那牵涉到我要不要把新娘还给你。」
幸好,她还够机灵,能将话转得过来,要不然的话,被他知道她就是他的新娘,事情就严重了。
「不好意思,」孟经韬对她微微一笑。「要不要把新娘还给我,与你的意愿无关。」
没说出口的是,他感谢她把新娘掳走都来不及,哪还会叫她把那对孪生姊妹还给他?
那对孪生姊妹最好一辈子别出现,那他就既实现了对母亲的承诺,又不用再娶妻了。
「说得也是。」为了防止他向她讨人,她干脆继续编造谎言。「因为那对孪生姊妹现在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这样,他再向她讨,她交不出人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这样说起来,我们的帐似乎更多还没算了。」孟经韬凝视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笑意。
很好,眼前是个很有趣的女子,他得想想,要怎么跟她算帐才成……
「随你。」戚水漾才不怕他。
反正只要他不知道她就是他的新娘子,那就够了,他要怎么跟她算帐,都随便他。
「这可是你说的。」孟经韬倏地再度一把横抱起她。
这里人太多,不是个算帐的好地方……
「你干嘛啦!」戚水漾被他这个毫无预警的动作吓了一跳。
这人是在欺负她受伤,没多少反击力量吗?
「跟你算帐。」孟经韬简洁有力地丢下这几个字。
「跟我算帐?」戚水漾重复他的话,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来人哪!去把我的新娘给找出来。」孟经韬吩咐著自己的部下。
「你不领著部下去找吗?」戚水漾纳闷地问他。
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要亲自去找新娘子。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孟经韬黑幽幽的眸子紧紧盯著她,里头有著戏谵的笑意。
「什么事?」戚水漾果然中了他的圈套。
「跟你算帐哪,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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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这什么地方?」戚水漾不悦地皱起眉头。
孟经韬带著戚水漾来到一家药铺。
「药铺。我想你的眼楮应该没有长在受伤的肩头上才是。」
他想要大夫为她做完整的包扎,不愿肩伤使她痛楚。
所以,虽然他对这城市不熟,还是飞快地找到一家药铺,抱著她下马,准备求医。
「就是我的眼楮还好好的长在我的脸上,我才会质疑你究竟带我到什么地方。」戚水漾话语中隐含著不满。
「带你到药铺,不好吗?」在等待大夫诊治的这段时间,能这样与她斗嘴,也是件挺有趣的事。
他发现她是个很坚强的小女子,一点都不像她清丽的外表给人那种文弱的感觉,受了伤还能挺那么久,实在厉害。
「说实话,带我来这里,你是不是要跟我算帐?」戚水漾以质疑的眸光盯著他瞧。
他没有看到大夫诊治病人的模样吗?
喔!不能说是大夫,应该要说是个骗子!那人根本就是在招摇撞骗,哪里称得上是大夫?
他就是知道那大夫是庸医,所以故意要带她来这里,让她伤得更严重,是不是?对,一定是这样。
「我是要跟你算帐没错。」孟经韬点头。
要算帐,也得等她健康了才成哪!
「我就知道。」戚水漾气闷地嘟著嘴。「你真是个大恶人!」
「我?恶人?」孟经韬听到了她这样的控诉,不但没生气,反而有兴趣地扬起眉来。「此话怎讲?」
有意思,他头一次被指称为恶人!
「垣还要问吗?你很恶劣。」戚水漾白了他一眼,不满他的明知故问。
「我究竟哪里恶劣?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孟经韬耸了耸肩。
她不说,他根本无从反驳。
「好。」戚水漾决定将事情一件一件摊开来说。「第一,无论是哪一个医馆药铺,你带我去都是不对的。」
她可是城里出名的「午夜神医」呢!
因为在王府内要装乖巧,所以她只能在半夜的时候出门看诊,也因此,得到了这样的称号!
若不是受限于她的身分,无法在半夜里到太远的地方帮人看病,她恐怕早就扬名全国了。
要人死、要人活的功夫,她跟师父学得可彻底了!
「有什么不对?」孟经韬才不以为自己带她来就医有什么错。
「因为这代表你看不起我的医术。」戚水漾一言指出他的错误所在。
「那你倒说说看,你的医术如何高明?」孟经韬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凿著她。
「我……」戚水漾突然想到自己好像没在他面前展露过医术,但她还是不服输地嚷道:「我帮自己包扎的动作很流利,不是吗?」
孟经韬唇畔扬起戏谑的笑容。「这种动作,很多人都可以做得很流利,只要常常武艺不精被人砍伤。」
这男人!居然话中带刺地损她!
愤怒化为浅笑浮跃在戚水漾唇边。「以小窥大这道理你不懂吗?有的时候,从一些小动作,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是否医术精良。有的时候,肱就算折断再多次,也成不了良医的。」
「看来你对自己的医术挺有自信的。」孟经韬虽然不信她会有什么医术,却也洞悉了她在医药这方面的自恃和骄傲。
也许,她真的没有骗人。
那双澄澈的水眸,看起来是不会骗人的。
「废话。」戚水漾轻啐一口。
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午夜神医」耶!只是现在不想透露自己的身分而已。
但她不容许任何人质疑她的专业能力,除非对方比她更强,只是,自从师父失去踪影之后,似乎就没有比她更强的人物了。
「我是想提醒你,没有真材实抖的话,对自己太有自信不是件好事。」孟经韬笑道。
他愈来愈想见见她究竟是多厉害了!
「谢谢你的提醒。」戚水漾佯装一副感激莫名的模样。「我也要忠告你,就是没有见到人家的真功夫时,别把别人贬得太低,否则对你来说不是件好事。」
「看来我也得感谢你的忠告,才算有风度是不是?」孟经韬笑道。
「你不想感谢也没关系。」戚水漾对那张笑脸底下的不赞同可看得一清二楚。「现在我们来说第二件事。」
「愿闻其详。」孟经韬洗耳恭听。
「你真的是不想要我活命了对不对?所以坏心地采取带我来这里医治伤口的方法来跟我算帐。」戚水漾一想到他把她拖来这种庸医的药铺子,内心就有气。
看里面那个病人,已经快要被那个蒙古大夫医得死去活来了。
「我可没恶劣到那种程度。」孟经韬为自己辩驳。「我得先把你的肩伤医好,才能跟你好好地算帐。」
「你确定你是要把我医好,不是要把我医死?」戚水漾莹亮的瞳眸对他露出质疑的光芒。
基本上,里头那个骗子有著让活人死人都一样活不成的功夫。
「把你医死?」孟经韬伸手轻轻抚触她水嫩的芙颊。「我还舍不得你死呢!小偷……」
她细嫩的肌肤触感真是绝佳,害他的手不太想放开。
「你……」戚水漾想要挥手拍掉他邪恶的魔掌,却忘了自己肩上还有伤。「喔——」
差点牵动到伤口!还好轻微地动了一下,她就发觉自己差点又做了一件蠢事。
「有没有怎么样?」孟经韬听她轻呼了一声,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痛吗?」
很奇怪,他就是没有办法见她为伤痛凝眉。这种感觉很特殊,是一种他未曾尝过的滋味。
戚水漾摇了摇头,以没有受伤的左手指著那里头的庸医。「你如果让我去给那个庸医治,我才真的会痛死。」
「你怎么能说他是庸医?」孟经韬不解。
她是故意要和他作对,所以才这么说的吗?
一般人怎么可能在还没有被大夫诊断过后就知道对方是庸医?
戚水漾不屑地哼了一声。「随便看也知道。」
「怎么说?」孟经韬看著她的神情,突然间有种想相信她的感觉。
这世界没有什么才华却又会欺骗别人自己有多厉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问题是,他怎么看她,也不觉得她那股自信是装出来的。
虽然他们算是初识,他却觉得自己似乎能够轻易地就触踫到她的本质……
「你不相信的话,我试给你看好了。」戚水漾取出因为自己爱吃,所以随身携带的酸梅,塞到口中。
「你要做什么?」孟经韬好奇。
「他大概快看完那个病人了。」戚水漾对那个病人是满心愧疚,没空去医治对方,真是不好意思。
算他不幸吧!
「然后?」孟经韬还是不懂她要玩什么把戏。
「反正你等一下保持安静就好。」戚水漾交代他。
孟经韬保持沉默,决定看她究竟要怎么证明那位大夫是庸医。
看她神采飞扬的模样,似乎真的有一套。
这个女子对他而言,是个谜哪!
一个从未在他生活中出现的女子,在首次相遇的时候,就吸引了他全副的注意力。
他得好好思考一下,要怎么样跟她算帐了。
他可不打算就这样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