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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娃娃 第五章

这两天,气温比过去更低了些,忽然间转冷了。

「哼,原来……咱们的交情也不过尔尔。」罗为回到姐妹馆,自然是已经知道一切,而通知他的人不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居然是尹濂亭。结果,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尊贵微笑下的阴柔冷光足以令一个杀手打颤,关起门来,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楼下那对姐妹不在家,他经常来无影、去无踪,万一死在这里,还当真得等到尸体发臭。才有人来收尸。

「你得相信我,我一知道这件事马上要通知你,是秋怡给拦下了,我真的是不得已。」丁扬贴门站著,手抓门把,随时准备来一个「去无踪」。说起来一个组织领导人兼杀手怕一个朋友怕成这样,当真丢脸,不过如果知道这个朋友是「微笑的撒旦」,那就不意外了,得罪「人」不要紧,得罪一个‘不是人」的「撒旦」,那叫自找死路。

「哦,原来是‘重色轻友’啊。」那张俊美的冷面孔点了点头,笑容不见了,因为提起古秋怡而稍有软化。

「唉,你怎么说都行。」别记仇就好了。

罗为扯起眉头,「秋恰人呢?」

「跟你那个弟弟约会去了。」唉唉,那个阴冷的眼神又来了,这次可不关他的事。

「你为什么没跟去?」

「你嫌你弟弟身边的人不够多?」罗冀天身边那些保镖可都不是等闲人物,他跟了能不被发现除非他能隐形。

罗为脸色相当难看。

丁扬瞅著他,「你准备怎么办?」

「……就算是他,如果他敢伤害秋恰,一样得付出代价。」他的口气沉重而愤怒。

他的口气一向是轻柔的,听得出来罗为对这个弟弟相当忍让,只是同时古秋怡在他的心中占了相当重的分量。

「你准备去警告他吗?还是直接把秋怡带走?」

「……这件事,你暂时别插手。」

丁扬讶异地望他一眼,「你不是一向不肯跟你那个弟弟正面冲突?」

「……也有不得已的时候。」

※※※

黑幕彻底笼罩天际了,他看见罗冀天送她回来,直到罗冀天离开,他才走出来。

「罗为,你回来了?」看见他回来,还有他的表情,古秋怡几乎马上想到他是为什么事回来,「……丁扬说了?」

她悄悄地移动在手把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盖住。

「他被你收买了。你以为尹濂亭就不会告诉我?」他的口气温柔,却难掩不悦,她居然瞒著他。

「尹大哥……」确实没想到他会说,这对他应该没有好处……或者,他真的担心她吧?她在沙发里坐下,紧紧地握著手。

「我可以马上把你带走,你愿意吗?」他站在她面前;低头俯视她。

迸秋怡摇头,「我不会有事。现在他愿意帮我,姐姐也开始相信他了,一切都很顺利。」

「……你太天真了。」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温柔的目光始终锁著她。

「不是,我知道他帮我有他的目的,我有心理准备的。」她沉静的眼光望著她,浅浅地笑著。

他看见罗冀天拥著她的姿态,他那个弟弟似乎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所有物……罗为一想起那个画面,脸色就转沉。

「我不允许任何人踫你一根寒毛,罗冀天也不例外。」他始终对她温柔呵护,难得有冷硬的口气。」罗为……我可以了解你们兄弟之间的事吗?」她一直认为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心事,所以她很少会主动去问,就连现在,她都问得有些犹豫,但她更为心底那股压不住想了解罗冀天的欲望感到困惑……她真的只是想知己知彼,为了能制敌而已吗?

罗为用不同眼光凝视她,他也发现了她和过去的不同,她紧紧绞握双手,镇定地微笑,「怎么了吗?」戒指……刺痛她的掌心。

「……你和他的母亲有某些相似的特质,当然,对我来说你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对罗冀天来说就不一定了;你的外在气质;看在他的眼里应该和他母亲一样……刺眼。他,应该相当厌恶你。」如果无法带走她,他也另外有打算。

迸秋怡眼底抹过震惊,心里莫名地刺痛,「他……难道讨厌他的母亲?你不是应该叫她妈妈的吗?」她并没有忽略罗为用「他的母亲」这个外人的称呼,就算不是亲生,她也不曾用「她的母亲」来称呼她和姐姐两个人的妈妈。

「我对那个家没有感情……对罗冀天,也许我有愧疚吧。」他淡淡的笑容对著她,从来没有任何人听过这些话,就连丁扬他都没有提过,「他本来应该是罗家惟一的继承人,他的母亲在乎这个头饺,所以我的出现,让他吃了不少苦。表面上,他的母亲还是温柔婉约的罗夫人,在她公公、丈夫面前维持她最佳的风貌,她怕公公说她偏心,所以疼我,她怕丈夫变心。所以有埋怨也不敢抱怨,她惟一能诉苦的对象只有她的儿子……因为我,罗冀天一直在承受来自他母亲的压力,所以他讨厌我的出现,厌恨他母亲的虚伪。」

听著罗为的话,她感受到他心里的无奈,他说对那个家没有感情……从他每一个称呼里,她的确听不出来有任何的感情,他只有提起罗冀天,语气略有起伏……罗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家庭?为什么他和罗冀天都不快乐?

她想起天桥上那个吻……罗冀天对他的母亲应该是又爱又恨的吧?所以吻她,所以愤怒地咬破她的唇……可怜的人,比起他,她能够进人这个家,成为古家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她真的幸福多了。

「我也许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能成为一家人,应该是……难得的缘分吧?」她无法了解有必要勾心斗角的人心和世界,她想这该归功于她有一对乐天的父母,一个热情的姐姐吧。既然不曾存在他们的家庭里,无法了解他们的痛苦,她也不敢讲出什么大道理来。

罗为深深地望著她,对他而言,认识她、找到她,才是缘分,她,才是他的家人。

「罗冀天是想证实你和他的母亲是同一类的人……你应该知道他想做什么了,离开他,他只会伤害你。」

「……现在不能。」

「是不能……还是不想?」是为了古艳阳,还是为了罗冀天?

她明白罗为心里的想法,他也许以为她爱上了罗冀天,即使飞蛾扑火也不想离开他……但不是这样,真的不是……

「罗为,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在这之前我所以怕他,就是因为我对他不了解……」她不敢说现在已经不怕罗冀天了,但是起码对他多了一分了解,一分同情,她的心情也比较笃定了,「你不用担心,我能妥善地保护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

「秋怡,你有必要知道,我不能把你放在他身边,必要时候我会把一切告诉古艳阳,你不就是为了她才和罗冀天‘交往’?」就像尹濂亭下许他把事情告诉古艳阳,就为了两人能够顺利结婚,他为了保护她,不惜违背他答应尹濂亭的承诺。

「……对不起,我能请你别干涉这件事吗?」她知道罗为一直对她很好,不管他是为了枪伤她那件事,还是

因为他们曾经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孤儿,无论如何,她感谢他,但她决定的事情,即使是她姐姐都无法改变。

他望著她沉静的脸上一股坚决,说明他硬是插手这件事,彼此的关系会很难看。他以为这三年来他对她的付出,已经很有资格管她的事,她现在这个口气,是还把他当外人?

他忽然抱著头。

「罗为」他又头痛了,她看一眼就知道,马上站起来,拉下他的手,帮他压揉头部的穴道,「这样好吗?对不起,你关心我,我却惹你生气。」

他伸手抱住她的腰,额头贴靠著她,让她温柔的手指纾解一股难熬的疼痛。

「罗为,我上楼去帮你拿药好吗?」好像他的疼痛是因她而起似的,引起她的内疚。

「不用,就这样……你比药有效。」他靠著她的身子,闻到她身体淡淡的香气,她的按摩使他舒服许多。

「……对不起。」她一直把他当成兄长,站在他的立场为她著想的心情,她能够明白,她刚才的口气的确不好,因此更加歉疚。

「你不用道歉……」按摩他的那双温柔的手忽然停止了,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僵硬,他抬起头,「秋怡?」

她的目光对著门口,星夜般的眼眸有著讶异,两顿生红,罗为转过头去——

隐约有感觉的眼光不意外地看见罗冀天站在门口……他那是什么表情?

「好久不见了,弟弟。」他紧紧环著古秋怡的腰、侧著一张俊美的脸庞往她依靠,冷柔的眼神在微笑。

她看见,他的脸色紧绷,明显有咬牙的痕迹,情绪在盛怒边缘,她一颗心莫名地狂跳,他的手上拿著她的皮包……是她把皮包忘了。

「过来!」他的声音冰冷到极点,叫她猛地一惊,全身发寒。

她低头望一眼罗为,他虽然在笑,可脸色还很苍白——

「我叫你过来!」她的确不把他放在眼里,终于激发他狂大的忍气,他像狂猛的野兽朝她冲过来,立刻扯痛她的手!

「……罗为,他头痛。」她闷著疼痛微微扯眉,就算他们兄弟感情再不好,现在也不是斗气的时候吧?

「放开她,你抓疼她了。」罗为不想再刺激他,他先放开了古秋恰,往沙发椅背躺靠,说实在,他的头还痛著,还不能和他比力气……他还真的把秋怡视为他的所有物了,这个混蛋!

「我还是上楼帮你拿药吧。古秋怡看他还痛苦难受著,也顾不得罗冀天了,可手却被他紧紧地抓著,抽也抽不回来。

他质疑的眼神瞅住罗为苍白的脸色,已经一阵妒意的恼怒加上她又一再偏袒,惹得他更火,他抓出她的手指,拉到罗为面前——

「你看清楚!她是我的人!

好痛……葱白的手被他扯红了,在他的宣示之下,古秋恰整个脸更是滚红,蜷缩手指挣扎著挣脱他,「你不要胡说……」

「你住口!」

罗为瞅住戒指,细致的白金戒指瓖嵌一颗等级很高的粉红钻石,这是特别订做,全球就这么一颗……真是想不认出来都不行,是过世的祖母最喜爱的戒指。冷柔眼光严肃地眯起,带著深思的神情锁住罗冀天——

「喂!你在干什么?趁我不在欺负我妹妹啊!罗冀天,你还不放开她!」古艳阳一进门就看见混乱的场面,她立刻就冲过来。

「姐……」

「天啊!你把她的手都抓红了!罗冀天,你天杀的想做什么啊?我还没有把我妹妹交给你,你就已经这样欺负她!」古艳阳气坏了,没有发觉是人家先松手,她还以为是她从「坏人」的手中抢回她妹妹。

他的眼光从那只留下他指痕的手移开,神色相当恼怒,忽然脸色一转,一抹惊觉隐隐掠过眼底消失……察觉到的事实令他心惊胆战,立刻遭他抹去——不可能!

罗冀天突然看都不再看古秋怡一眼就出去,身后却响起他厌恶的声音——

「秋怡,我看看你的手。」在古秋怡怔愣著时,没有听见罗为的声音。

她只看到那个扭头就走的高大身影僵了一下,旋身又转回来……

「罗冀天!你又想干什么?」古艳阳不顾在他面前明显矮小的身体,张起双臂用著强大的气势牢牢实实护卫在妹妹身前。

「呀啊……」罗冀天只是伸一下他的长臂,就把古秋怡给拖出来!

「喂!你——」

「我不会让她留在你身边!」这个野蛮的男人压根没把古艳阳放在眼里,他强硬的话是对著罗为怒放。」等……等一下,这是我家——」他要带她去哪里啊?

迸艳阳吃惊地望著那张醋劲十足的脸,这下子可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同时讶异得忘了要把妹妹给抢回来。

眼看罗冀天环著古秋怡的腰,半抱半拖把人给带走,罗为苍白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喂!你弟弟要把秋怡带去哪里啊?」古艳阳一回过神来,也只剩下他能质问。

他缓缓闭上眼楮,「……帮我拿药。」

迸艳阳瞪著他,这会儿才发现原来他头痛的毛病又发作,「放在哪里?」

「我桌上。」

迸艳阳跑到楼上去帮他拿,帮他倒来开水,等他吃完药,她又迫不及待地问;「你弟弟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不让秋恰留在你身边,是要你搬出去他才肯让秋怡回来吗?他有没有搞锗啊,他凭什么!」

「……你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

「你——」瞧他那么难受,古艳阳忽然住了口,直到过了一会儿,那张为了她妹妹而打翻酸酷的脸还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实在是意回味愈觉得玩味,要不是让她亲眼看到,她还不相信罗冀天来真的……「罗为,你说,我真的可以把秋恰交给你弟弟吗?」

如果有罗为点头保证,她也许真的可以考虑。

罗为张开眼,冰冷的眼神瞅著她……

※※※

外头好冷……窗帘轻轻飘动……

她站起来,拉开窗帘,正要关上窗户,才发觉原来下雨了。

雨丝细细地默默地来自无边际的夜空,古秋怡失神站在那儿,忘了冷风刺骨。

美丽的广大庭园点亮著一盏盏灯,照亮夜间的丽景,上次进来这个房间是在白天,怎么也想不到还能从这里看到夜间的景色,虽然很美,她总是希望不要看到。

她回过神,转过头去,深暗宽敞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是罗冀天的房间,他却把她扔进来,还命令管家在外头看著不许她出去,他一句话也没有对她说,人就消失了。

他很生气,她以为他是看见罗为而生气,因为他们兄弟不和,罗为说他弟弟讨厌他。他应该是不想看见罗为才怒气冲天,可怎么会波及她呢?

她很讶异的是看见他的怒气,他不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吗?还是他们兄弟见面他总是这样?

她还得在这里待多久?

夜都深了,她明天一早还有忙不完的工作,瞧那几丛造形矮树都该修剪了,草也长了,红砖也该清洗……

真不该老是跟他约会的,她即使忙一整个早上,少了下午时间,果然还是不能把工作完成。

还好他这个人睡得晚,否则她连早上都不能好好工作……

还是去找他吧。

她关上窗户,拉好窗帘,走过去开门。

「古小姐,有什么事?」孙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语气很客气,很温和。

「我想知道,他人在哪里?」她安静地站在门内,没有为难他。

「主子在他的书房里,正在工作。」

迸秋怡望著这位头发半白的老人家,「你叫他主子?」

孙管家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徐缓解释:「罗老夫人过世后,我已经不为罗家工作,以前的二少爷现在是我的主人。」

「……他不喜欢人家叫他罗家的二少爷?」她过去一直怀疑,为什么这里从管家到佣人都叫他主子,原来所有的人都只为他工作……他对罗家,是不是也跟罗为一样没有感情,所以一个称呼也急于撇清?

孙管家缓缓微笑,「古小姐,你也是在为我家主子工作。」

迸秋怡疑惑而迷惘地望著他。

「这里的人都以为这个别墅属于罗老爷,其实罗老夫人在过世前,已经把这里过继到主子名下,这里……就是一个园丁,都是主子雇用的人。」

迸秋怡著实心惊,压下一串慌乱挽著嘴,「难道他……」罗冀天,早已经知道?

「古小姐,主子从来不问下面的事,身为一个管家,就是尽量不要拿一些‘琐碎’的事去烦他。」孙管家和蔼地笑望著她。

迸秋怡松了一口气,和这位想不到很幽默的老人家相视而笑,「谢谢你,孙管家。」

「古小姐不妨和主子一样叫我老孙,我喜欢亲切的称呼。」

迸秋怡点点头,虽然觉得唤一位老人家「老孙」,有点不太尊敬,但孙管家看起来是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老孙……我很不愿意给你添麻烦,可是我得回去了,你能让我去见他吗?」

「……老爷是一个严厉冷酷的人,就连先生和夫人都畏惧他,老夫人生前,罗家还有一点温暖,自从老夫人过世后,那点温情也跟随老夫人消散……如果二少爷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原谅他。」他这番话,是以一个在罗家工作了大半辈子的老仆人的立场来请求,罗家的是是非非全在他那双苍茫的眼神里。

那是一份沉重的压力,她既无力点头也无法摇头,老孙寄望的当然不只是一份谅解;他是盼望她能给罗冀天欠缺的……他以为她能找回罗冀天脸上的笑容,他是太看得起她了,她跟罗冀天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关系,她怎么能够答应她根本做不到的事?

「主子的书房就在走廊尽头,古小姐跟我来。」

「老孙,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她跟著他,来到一个大门前,两扇气派非凡的深色木门紧闭著。

「门没有锁,你推门就可以进去了。老孙我这会儿去了洗手间,你出来时没有看见我,当然我也不知道你从主子的房间‘溜了出来’,还‘走错门’了。」孙管家两手交摆著,对她我一个躬,正经八百地转身走去洗手间了。

原来,谁也不想承受罗冀天的怒气……古秋怡深深地叹出屏住的气息,他就在门内,她却有些害怕进去。

站在门口,她的心思转到刚才孙管家那段话,她到现在还很难相信,这里……居然是他派人在管理?那关于罗老爷那段深情浪漫的传说就不是真的了?那她以前一直期待能够见到关心这片园子的「罗老爷」……这么说来是罗冀天?

她的心忽然莫名地怦跳,双颊有些滚烫,挥掉了多余的遐思不再想,望著两扇厚重的门……

犹豫好半晌,她轻轻地,推开一条细缝……

※※※

他终于关掉计算机,扔掉一堆文件,放弃和脑海里那张沉静温柔的容颜搏斗了,任她占据他所有的心思,用每一个细胞来想她……不,是反省!

他居然为一个女人大发脾气,为了她情绪失控——他绝不是在乎她!是她的对象,是罗为,他生气的是罗为和她的亲密动作……她居然任罗为抱著她,当他得威胁她才能踫触她时,她却轻易地让一个男人靠在她身上;亲密贴著她的身体!她真是可恶——

懊死……她真是该死,他绝不是在乎她!

绝不是!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砰地往后倒,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毫无心理准备的古秋恰倒抽一口冷气,手缩了回来!

「谁在那里!」罗冀天火大地望著那扇晃动的门,是哪一个该死的下人敢来招惹他,居然胆敢不破门——

他拉开门,一串怒斥到了喉咙口,却瞪住那头飘逸的长发、那纤细的身影还妄想无声息地逃开……

「老孙是不想干了?」他不悦地沉声,满意地看见她马上转过脸来。

「不是的,老孙他……他去了洗手间,我是溜出来的……」对上他深邃的眼神,她心虚地避开了去,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她就照著老孙的话说了。

罗冀天不可思议地望著她,「你居然能够收买他。」老孙是连他母亲都不买账的,而且对他忠心耿耿,她以为没他放人,她真能出得来?

「不是的……不是这样……」

「也只有他,才会编那一套烂说辞。」

迸秋怡吃惊地望他一眼,只那么一眼,眼底随即出卖了老孙。

罗冀天扯起眉头,居然让他猜中了,老孙竟然连说辞都帮她编好,亏老祖母还曾夸他办事牢靠,绝对忠心!

「老孙!」

「别叫他,与他无关的,你要一发脾气,冲著我来就是了。」她强压著一股心惊胆战,脸色有些白。

他似乎吓到她了,恼怒的眼光落到她的手腕……

老孙当然没出现,这会儿大概已经换上睡衣躺上床去了。罗冀天瞪著她手腕青红的指痕,心有些莫名地疼。

他拉起她另一只手,动作是轻的,只是不允许拒绝,拉著她往走廊另一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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