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太狂野 第三章

同样的梦,再度出现。

这梦,她不知作了几百次了,甚至连接下来的步骤她都可以一一说出来,可即使早已如此熟悉,紧绷的恐惧却从未稍减过。

睁著眼,她不停的大口喘气。这是梦,她很清楚,可是那种恶心的感觉却还是令她作呕。

「真是没想到,家里就有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又何必到外面找呢?」

男人压上的重量,她反抗不了,恶心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抚模,她尖叫、她哭喊、她求饶,都没有用,没人会救她……

不!这只是梦!

她要醒来,只要醒来就没事了。醒来!醒来!快醒来——

迅速睁开眼,她瞪著天花板,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冷汗弄湿了她的发和身上的疚服。

没事了!她醒来了!

闭上眼,她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一定足喇下飞机太累了,她才会不小心睡熟,也才会又作了那个梦。

「作恶梦了?」

突来的声音吓得她睁开眼,迅速坐起身,紧抱著棉被,瞪著发出声音的男人。

「你、你怎会在这?」

暮梵离著杯子,啜著香浓的咖啡,凤眸慵懒的看著她。

「我在门外听到你的申吟声,又见你房间的灯没关,敲门你又没回应,怕你发生什么事,就进来看看。」

「我、我房门不是锁上了?」她看向被打开的门。又看向他。

「是锁上了。」他点头,又喝了一口咖啡,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不过这是我家,所以我有备份钥匙,要进来不是难事。」

「你!」椎名樱瞪他,怒火开始蔓延。「慕先生,你难道不懂礼貌吗?怎么可以随使拿钥匙开门进来?」

「没办法,你的申吟似乎很痛苦。」耸肩,他的表情也很无奈。「你是客人,要是在我家发生什么事可不好,基于主人的关心,我只得私自开门进来了。」

「你!」

紧捏著被子,她恨不得打掉他无辜的表情,可他的解释却又让她拿他没辙,忿忿咬牙,她只能吸口气,压下怒火。

「现在我没事了,请你出去,也请你把备份钥匙留下来,我不希望今晚这事再次发生。」

谁知慕梵离却不理会她的话,反而自己找张椅子坐下,修长的腿优雅交叠,喝著咖啡,凰眸审视般的看著她。

见他没离开,反而坐到椅子上,一双眼定定的看著她,像在评估研究些什么,让椎名樱压下的怒火再度勃发。

「慕梵离!请你出去!」捏紧拳头,她忍不住低吼。

「真稀奇,这是你第一次用吼的对我说话,之前总是冷冰冰的,这样的你,有人气多了。」他不病不痒,反而更觉有趣的看著她。

在她还作恶梦时,他便已进到房间了,一进来就看到天花板上的灯大亮,而躺在床上的她不停低声申吟,细细的眉尖紧皱著,像在忍耐什么,比平时还苍白的小脸完全看不到血色,冷汗沾湿她的发,她在痛苦挣扎,痛苦的申吟像是野兽的低鸣,粉色唇瓣被她咬出血丝,像在抵抗什么。

这让他讶异,是什么的恶梦让她怕成这样?

正在思考时,她从恶梦中醒来了,却没发现他,这让他再度挑起眉尖。

她的警觉心向来强,会没发现他,应是方才的恶梦让她惊魂未定,无法去注意四周。

椎名樱深吸口气,小手紧捏著被子。

对他生气根本没有用,她得冷静。闭了闭眼,她勉找找回一丝丝理智,才缓缓开口:

「你到底想干嘛?」

「什么样的梦让你怕成这样?」他直接问出口。

眼前的她看似骄傲,可他却看到她隐藏的脆弱。是方才那梦的关系吗?

「你留下来就为了问这个?」扬眉,她倔强的抿紧唇,「若是,我不用你多余的关心,出去!」

他不理会她的话,反而起身走向她,注意到她的视线随著他的一举一动而移勘,而当他坐到床旁时,她马上往另一边移,小脸迅速掠过一丝紧张。

「你做什么!」紧抓著被子,她瞪著他,小手忍不住微微发颤。

「你怕我。」凤眸掠过一抹深思。她的惧意突如其来,还有她在萝里的反应……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微微一笑,低柔的声音像在诱哄。「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

「出去,请你出去!」她不信他的话,只想要他离开房间,「慕梵离!出去!」忍不住,她再度大吼,抓著被子的手指都用力的泛白了。

看著她,像个受伤的刺猬,拚命的张出剌想把敌人赶走,可这样的她,教人怎么安心离开。

至少,他就没办法离开。

现在,她像个受伤的小孩,只想用吼声将人赶走,再揖自舌忝舐伤口,他无法顺她意离开。

不顾她会有什么挣扎,他伸出手,连人带被的将她抱入怀里。

「你做什么——」他的举动让她惊慌,整个人不停用力挣扎,颤抖的身子像受惊的兔子。

「放开我!放开——」

「嘘!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嘘。」他紧紧抱著她。不让她挣脱,大手不停模著她的背,想让她冷静下来。

「不要,放开我!放手!」见挣扎不开,她像疯了似的对他又踢又打,最后张嘴狠狠咬住他的肩。

慕梵离皱眉,却没反抗,任她咬,抱著她的手也没松开,一样无著她的背。「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低低的,他不停在她耳边重复这句话,沉稳的声音像有节奏的波浪声。慢慢稳定她的心绪。

她渐渐停止挣扎,身子缓缓放软,然接……嘴里的血腥味让狂乱的脖子慢慢寻回一丝冷静。

她松开嘴,看著被她咬出血的肩膀,上头还印著明显的齿痕。

「……」抬眸,她不解的看著他。

「冷静下来了。」勾起笑容,他瞄了肩膀上的伤口一眼。「你的牙齿还真利,差点没被你咬下一块肉。」

「为、为什么?」她不懂他为什么要乖乖让她咬,甚至还笑得出来。「你,你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他轻笑,不是很在乎的耸肩。「倒是你,好一点了没?」

她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看著他。

她的表情让他在心里轻叹。就是这表情让他莫名的软了心、莫名的放不下她。等他察觉时,早已抱住了她。

「让你作恶梦的人是谁?」她的反应太明显了。羹他轻易便猜到她曾发生什么事。

他的温柔让姑渐靳软子。「你都这样吗?想知道的事一定要问到底?」

「要看人,我没兴趣的人就不会想问。」伸手,他拨开她额头上汗湿的发。「而我,对你很有兴趣。」

看著他,许久,她才缓缓道。

像回到了那时,她紧抱著自己,声音好轻好轻。

「我好怕,不停的挣扎,直到小桃教了我。小桃是我养的小狈,它咬伤了那人,让我违过一劫,可我却救不了小桃,活生生的看它死在我面前。」

慕梵离伸手抱住她,她的身子好冰,就如她的心,可他却说不出安慰她的话,他只能听,静静的听。

「自那晚后、每晚,我都不敢熟睡,甚至连灯都不敢关,就怕同样的事再发生,他们看我的眼神令人作呕。血缘关系算什么!你说,那是什么东西,」抓著他的手,她起脸,小脸净是嘲弄。

他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看著她。

「好了,我满足你的好奇了吗?」放开他,她退出他的怀抱,冷冷的扬起嘴角。

「若满足了,你可以出去了吗?」

看著她,他笑了。

「你真的想要我出去了?」

「没错。」

「若是真的,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伸手,他捂住她的眼,

「做什么——」抓住他的手,她要拉开,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停住动作。

「你看起来好像耍哭似的。」她用这种想哭又不敢哭的眼神看他,他怎么走得开?

忍不住,再次在心里轻叹。有点软的心,变得更软了。

这檬的她,像只无助的猫咪,莫名软化他的心,想视而不见都不行。

「我才没有要哭!」她反驳,声音不自觉放大。

「是,你没有要哭。」干脆抱住她,将她的脸埋在怀里。「放心,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宗主之位会是你的,那些人绝对会被你踩在脚底下的。」

他低声说著,凤眸染上一抹阴影,没说的是,这一切都是设好的计昼。事情也全按著计划进行。

只是,这样的她,却让不在乎的自己有点放不下心了,定好的棋局似乎有点走样了。

凝眸,向来冷漠的心,悄悄的起了一丝波动。

她睡得很热。而且一夜无萝。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古铜色的胸膛、她一怔,扬眸,看见一张太过漂亮的俊庞。

眨了眨眼,她想起来了。

昨晚,她被他抱著,他的怀抱好温暖,属于他的气息围绕著她,她没有反抗,就这样静静的被他抱著。

他的体温暖了她的身子,冰冷的身体和心也微微熟了起来,头一次她觉得安心,不知不觉的便在他怀里睡著了。

她不自在的红了脸,没想到自己会睡在他怀里,而此刻他的手还放在她腰际,两人亲热的睡姿让她不知该做何反应。

咬了咬唇,她伸手轻轻拉开他的手,就怕吵醒他,等手移开了,见他眼楮还闭著,她俏悄松了口气。

昨晚,是个意外。

她没想到自己会向他吐露心事,她跟他并没有熟到可以吐露事情的地步,她根本不了解他,可是那时她却不知怎么了,看著他肩膀上的伤口,再看到他的笑容,却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一想到他的伤口,椎名樱马上看向他的肩膀,上头的血早已凝固,只是齿疽却还在。而且还很深,要消失恐怕要一段时间了。

抿紧唇,视线从肩膀上的伤口栘到俊庞。

漂亮的凰眸闭著,少了一股压迫感,他不知道,每每被他注视,她就好紧张,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即使用懒散的模样隐藏,她却知道他并不如外表那般吊儿郎当,轻佻的模样只是种伪装。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她模不清他。

在神影家,她看过太多男人了,也以为早模清了男人的想法,可他,却不同于她所认识的男人。

他太深沉了,就连他的笑,都不能让她放下心防,可是昨晚,她却在他怀里睡著了,甚至还对他说了从未对人说过的事。

而且,在他怀里,她睡的好熟,第一次,恶梦消失了,不再出现,这……跟他有关吗?

看著他,她不敢思索答案,也不懂她到底是怎么了?

「在想什么?」突然,沉睡的男人张开眼,漂亮的凰眸玩味的看著她。

「你!」没料到他竟然醒来,椎名樱不禁一愣。

起身,慕梵离伸个懒腰,阳光照在他身上,古铜色的胸膛在光线下泛著光泽。

这样的他。让她移不开视线。

注意到她的目光,慕梵离扬眸,笑了。

「怎么?同睡了一晚,你似乎变温驯了?」

「为什么?」咬著唇,她发出疑问。

「什么?」见她又咬唇,他微拧眉。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她不懂他的居心,也模不清他在想什么。

「别咬唇,都被你咬破了。」他伸手轻抚她的唇,「咬成这样,不痛吗?」

躲开他的手,她看著他。「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躲避,耸肩,他笑了,也不再踫她。

「你以为我能干什么?还是,你想耍我干什么?」他对她眨眼,凤眸不掩挑逗。

「你……」想咬唇,可一咬住见他又拧眉,她下意识的松开。「慕梵离,我不懂你。」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行了。」

话。末经思索,自然吐出来,可一出口,慕梵离就愣住了。

他是怎么了?怎会说出这种话?

「不会伤害我?」他的话让椎名樱一愣,水眸直直的看著他,眸里漾著疑惑和迟疑。

「你饿不饿?你梳洗一下,我到厨房准备早餐给你吃。」回避她的视线,他不敢再看著她、突然出口的话太让人震撼了,他是哪根神经不对劲,怎会突然冒出这句,

不敢再细想,他对她笑了笑,下床,迅速走出房门。

他怎会突然冒出那句话呢?

要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怎么可能呢?他对她而言,还只是个陌生人呀!她连他在想什么都不晓得,又怎能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包何况,长久以来,她只相信自己,连和自己有血缘的人都不能相信了,更何况是他?她和他非亲非故,更不相熟。要她相信他,很难。

昨晚,是个意外。

是他的温暖让她暂时迷惑了,才会无法抗拒他,才会窝在他怀里,她只是贪图那一时的温暖罢了。

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在意的,现在的她只能想著宗主的位置、想著她对神影家的恨,其余的,她都不想去想,包括他。

可是……

虽然是这么说,她的心,却有点想相信。

一关上门,慕梵离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凤眸染上一抹深沉,还有一丝丝复杂。

他是怎么了?怎会突然冒出那句话?

不会伤害她?

他从一开始就设计她了,又怎么可能不会伤害她?

他是哪里出问题了,怎会突然说出这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呢?

昨晚的心软应该只是一时的情绪,他以为很快就会消失的、可一看到她的眼楮,话就自然而然的说出口了。

可是他知道,她并不相信他。

呵,当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话了、她又怎么会相信他?而他又是怎么了?

耙了耙发,慕梵雕有点烦躁的皱起俊眉。

一切都照著计昼进行,完美无缺,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没错,他承认她是引起他的兴趣,他是对她根好奇。可他以为仅止于此,至少在昨晚之前,对于设计她,或者伤害她,他完全没任何感觉。

他不在乎她知道被设计后的反应,她只是颗棋子。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可是经过一晚,一切似乎有点脱轨了。

冷硬的心,因为她那时的脆弱而起了一丝裂缝,他知道她的冰冷只是一层面具。却不知道潜藏在她心里的恐惧那样深。

在夏不在的那十年间,才十四岁的她,是如何在神影家存活下来的呢?只有自己可以依靠,除了自己外,没有人可以相信。

这样的她,很像很久以前的他。

是因为如此,他才对她放不下吗?因为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所以才会一时软了心?

但是,他对她真的有那么单纯吗?

梵,你该不会对椎名樱心动了吧?

突然,纪悠然的话浮现脑海。

他一震,迅速否决。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对椎名樱心动?

一定只是突然心软而已,他只是为那受伤的脆弱眼眸心软,只是这样而已,无关心勖。

蓦地,一阵铃声打断他的思绪,不让自己再多想,他迅速接起电话。

「夏。有事吗?」

「樱在你那?」

「没错,怎么?你想提早跟她见面吗?若是,我可以马上带她去找你。」

正好,事情可以早点解决,他的心软也可以早点消失,一切的不对劲也会马上消失。

「你们在打什么主意?」火浦夏冷声询问。

「哪有什么主意?」不愧是兄妹,问话方式完全一样。「我们只不过是想帮你解决长久以来的困扰而已。

「真这么简单?」火浦夏不信。

「就是这么简单。」看著椎名樱的房门,他嘲弄的撇著嘴角,眉头皱也没皱的说著一贯的谎言。

「你以为我会信?」话筒那端传来冷哼。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也不以为夏有那么好骗。

「梵!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可是若是伤到樱,我绝不会放过你!」火浦夏低声警告。

「怎么?她不是你不要的妹妹吗?你还会在乎?」夏的话让他扬眉。

「她是我妹妹,就永远是我妹妹。我绝不许任何人伤害她。」

「可是,当年你抛弃她的事,却成了她心中的阴影。」抿唇,慕梵离淡声说道。

火浦夏沉默了下。

「我知道,这我会处理,总之,我绝不许你们伤害她,记住我的话。」说完,不等慕梵离的回应,他便挂了电话。

看著话筒,慕梵离抿著薄唇,俊庞沉凝。

不伤害椎名樱?

他也想,因为他的心软莫名发作了。

可是,事情早已有了开端,对于宗主之位椎名樱势在必得,就算他想阻止也不可能。

扬眸,他看向椎名樱的房门。

除非她放弃宗主之位,否则计昼只会按照预定的进行,想不伤害她,难了相信我绝不会伤害你。皱眉,他的话仍言犹在耳,可却莫名的让他觉得刺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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