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什么意思?司徒悟胸口堵上了,「我从来都没计较情书的事情,我计较的是……」
「二哥不要说了。」她不想再听关于情书的任何事情,「我犯了错,就该有承受后果的准备,我……想送我哥回家。」
「什么?」她说的可是要走的意思?「你承受后果的准备,又是逃跑吗?」
「我不想让哥知道我的不顺利,他会比我更难受。而且我呆在这里,只会给凤熙悟带来负面的影响。」
丙然又是逃跑啊,跟当年做的决定,还是一模一样呢。司徒悟深呼吸,平息自己的怒火。她现在的处境,已经让她够难受了,他不要再火上浇油。
「我来处理,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所以不要走,不要让他连解释跟保护她的机会都没有。他完全有能力去为她做这些事情。
他目光里坚定的东西,是什么?小宝赶紧别开头再次提醒自己,陶小宝,不许自作多情,不许自以为是,不许对号入座。
「二哥,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如果你担心大宝,我会送他回去,但是……你留下来。」
他一点都不想听到她说走这个字。他一直说让她留下来,让她有些模不著头脑。
「可是,我留下来,只会让事情更糟糕,你们的新专辑很快就会上市,我不想影响唱片的发行……」
「你一走了之,不就是间接承认是你拿走情书,拆散我跟姜若琳吗?不仅如此,所有无中生有的说法,也会被你的离开当成默认。」
原来他担心这个?刚才看他那模样,她还误以为,他是想挽留她呢。可笑,总是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她无力地笑了笑,往楼上走,准备向楚白请辞。
「都是事实,默认不默认有什么关系?」
「事实?」这话他听得不愉快,拉她进休息室,不让她去找楚白,「你说的事实,是哪件?」是情书的事,还是浦熙的事是事实?「不要一遇到事情就一走了之,你有没想过别人的感受?」
「我想过。我不是演艺圈的人,所以离开不用多久,事情就会平静下来,这样对大家都好,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欢在娱乐圈内从事工作。」
「你说了算吗?」他有些生气,那她离开那么久,怎么不见他平静下来?他可从来不觉得,好在哪里。
「啊?」她不解他为何突然满脸怨气。
「我说过你的去留这次我说了算,我也说过,我见不得你一个人幸福。既然你说,你有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那就给我留下来,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要留下来。」
「二哥……」
二哥二哥,他听够了她这么叫他!走走走,他也厌烦了再听到。
「陶小宝……」
门「 」的一声被推开,姜若琳走了进来。小宝立刻跳离司徒悟三尺之外的距离。
「悟,楚白说,开会。」
绯闻事件闹大了。如果是可以促进宣传,来些花边新闻不伤大雅,可是此次歌迷们的态度,几乎到了不得到个说法,就抵制凤熙悟的地步。楚白不得不采取些措施。不然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不然让一些绯闻坐实了,再不然……让宝暂时离开平息风波。第一个方案估计作用不大,会被认为是权宜之策而不被信任。第二是让悟与姜若琳成为男女朋友,这个可行,但是不被悟接受。第三个方案,悟更是反对。最后,司徒悟提出的方法竟然是,承认小宝是他的女朋友。
因为情书的乌龙事件,他与陶小宝相爱至今?
虽说那是他的私人感情,但是对于艺人来说,公开感情问题,确实需要小心谨慎。楚白对司徒悟的说法,没有直接同意,只说会考虑。
「大家散会吧,悟你来一下。」楚白说完后,离开了会议室。
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
范浦熙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冰冷的指尖在掌心留在微微的疼意。小宝跟悟,原来是这样的感情。所以,小宝在悟的面前总显得慌张不安。所以,悟平时对小宝总是冷嘲热讽没个好脸色,其实只要陶小宝出现状况,最先做出反应的是他,最担心的也是他。
一旁的姜若琳一脸不可置信地推开门跑了出去。她不能接受司徒悟这个说法,更不能接受他承认喜欢陶小宝的事实!
小宝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姜若琳推门而入,再将门关上。见她脸色不对劲,小宝有些担心地问:「若琳,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面对小宝的无辜,姜若琳更是心生怒意。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制造出来的,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竟然还能这么无辜地等著别人为她善后?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若琳不能再维持平日的高雅,冰冷说道:「陶小宝,这下你高兴了吧?」
小宝不解,「高兴什么?」
「悟为了帮你澄清,决定对外说你是他的女朋友,还要把你截走情书的事情,美化成你们相恋的开始,然后一直相爱到现在。」
「为什么?」小宝被震撼了,完全不能明白悟的用心。
「为什么?难道你让他看著他一直视为亲妹妹的你,被别人说三道四不为所动?陶小宝,如果这次你还这样,可就不只是夺了他的情书那么简单,你很有可能抹杀司徒悟身上所有的光芒。」
陶小宝的脸色,瞬间苍白。如果二哥现在承认她跟他是男女朋友,不仅观众不能接受,二哥又会因为她,又错过若琳。她已经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毁了他努力才得到的一切。
天很冷,是冬天来了。
那年,她鹊巢鸠占,自以为是得到了最美丽的初恋,在冬天来临时候,爱情叶落根枯。这次,与他不该有的相遇,同样也拗不过寒冷的冬季。
「我走,就会风平浪静了,对吗若琳?」
姜若琳不能立刻作答。事实的真相,她心知肚明。可是,有时候,幸福是要需要费尽心思,才能得到。
「是,你走,你走了就会没事。」
「那我知道了。」所以,她要离开了。
小宝站在窗前,望著冬日西沉。
总说著要走要走,可是真的决定要走的时候,才觉得,其实心里有很多的不舍。二哥,蒲熙,还有凤……开始总觉得相处得不愉快,可决定要走的这一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竟然连想到都会微笑。只是嘴角笑了,眼楮却哭了。
司徒悟,又要跟这个名字的人分手了,只是这次,只怕再也没有机会若无其事地回到他身边来。曾错把别人的幸福,狠狠地握在手里过,可是别人的幸福永远是别人的,真相大白了,她的手里,仍旧空空的。爱情也一样,无法强求,也无法侥幸获得。
范浦熙走了进来,看到床上有她收拾到一半的行李,说:「你知道了。」
「……嗯,知道了。」
「悟坚持要公开你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小宝苦涩地低下头,「我们的关系,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是我会错意,把情书占为己有……横刀夺爱……」用这个词也不为过。只是横刀夺来的爱,她认真了,更可悲的是,直到爱了,才知道那是横刀夺来的。正因为这样,以前她没有哭的资格,如今她也不能哭。
她微微颤抖的模样,深深落在范浦熙的眼里。从开始从她身上吸取温暖的那刻,他知道,有些感情在他的心里微妙地变化了,从此之后,再也不能看著她颤抖,看著她难过装作视而不见。他想用仅存的温暖,来温暖她。
「如果是我呢?」望著她的目光里变得深邃,清晰可见他的期待与坚持。
「嗯?」
「如果是我,对外承认,我喜欢你的事实呢?」
「……什么?」她一向分辨不清感情,特别从情书的乌龙事件之后,她对自己判断感情真假的能力,一点信心都没有,「我……你不用这样帮我,我没关系……」
他走近她一些,她惊慌地贴著墙面而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已经怕了自己会错意的能力,更害怕突然变得出奇温柔,却又步步逼近的蒲熙。
「可是我有关系。」他居高临下俯视如受惊的小鹿,不安地闪躲的她,「让悟承认你们的关系,让大家认为你们是那样的关系,我有关系。」
「蒲熙……」不要啊,不要再误导她,她已经完全混乱了。他却没有打算就此退开,她一直退却,那就让他主动靠她更近一些。
「宝宝,喜欢你,我真的……喜欢著你。」
他慢慢贴近她惊愕的唇瓣,若是亲下去,对爱情没有丝毫安全感的她,就不会觉得那么不真实了吧?他闭上眼楮。
「陶小宝!」司徒悟突然冲了进来,一拳将蒲熙挥到一旁,「你们该死地在做什么?」
若是他再来晚一步,那么就亲上了对吧!悟怒红了双眼。
蒲熙站起来,坚定地说道:「悟,我喜欢宝宝。」
「你……」
司徒悟愕然,他没想过范浦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这么坚定的话语,让他有四面楚歌的惊恐。在他极力地对陶小宝说,他不可能再喜欢她的时候,蒲熙一直在她的身边,在他对陶小宝冷嘲热讽的时候,是蒲熙一直默默地守护著她。就连他赶她走,在她出走一百米的范围内,挽留她的,也是蒲熙。
他将目光,转回小宝身上。对上他的视线,她反射性地立刻闪躲。她越是闪躲,他越是想欺负她,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已经将她逼出他的身边了呢?
不能容忍。
「陶小宝你呢,喜欢谁?」
「二哥……」
「不许这么叫!」他低叱,「不是要一直叫我的名字吗?不是该叫我名字的吗?听好了,明天我就公布,你是我司徒悟的女朋友的事实,不会改变的事实。」
「不要!」想到若琳的话,小宝突然大声道,「这不是事实!」
「你说什么?」
「我会离开这里。」
「我说过,你必须留下来。」不许走,不许再次走开。
「可是,留下来,我很不开心!」或许她开始,是有些小小的期待,能以另一种方式,在他的身边呆著。可是璀璨如星辰一般的他,根本不是她能够靠近的人。
不开心吗?可是他却因为她的到来,一直那么窃窃喜悦著,嘴上不说,可是看到她就会觉得很幸福。
「即使不开心,也不会让你走。」说著他放开了她,「你招惹的我,你必须负责善后。」
看著她喜欢别人吗?不可能!看著她离开吗?更不可能!看著她跟别人在一起吗?除非他死!他明天就跟楚白说,他的决定不变,不管结果如何,他的心意不会改变!
楚白在开会,他就等在外面。一听楚白结束了会议,他没有丝毫犹豫,就冲进去找了楚白。看他义无反顾的模样,姜若琳绝望了。
他落在桌上的电话响起,来电显示「宝宝」两个字。姜若琳双手不自觉握在一起。电话响了两遍,却像折磨了她一世那么长久。若是司徒悟接到这个电话,他会像以前每次接到电话那样,嘴角弯起浅浅的喜悦叫著,宝宝,宝宝……
可明明,这亲昵的称呼,是该属于她的啊!若是情书传到了她的手里,司徒悟嘴角那抹温暖的笑意,就是因为她而存在的不是吗?
想著,她拿起司徒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