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张开。」手持汤匙的男人以命令式口吻说道。
「我自己来就好。」躺在床上的人则不依,大胆抗命。
「我叫你张开你就张开,那么多意见做什么?」男人有些恼怒,气她的不配合。
她难道就不能稍微顺著自己的意?总是要惹到他气呼呼了,她才不得不稍稍配合一下,简直要气死人。
「我是脚受伤又不是手受伤,我自己来就好。」床上的人斜瞥了男人一眼,眼神有点嗔。
都是他爱大惊小怪,只不过是点皮肉伤还替她挂急诊,甚至不惜动用人脉关系,把正在开会的医院院长找来帮她看病,随后整形外科主任也赶忙被召唤过来,整个医院差点被他闹到人仰马翻。
那已经不是三条黑线可以形容的尴尬了,明明只是擦个药,几天后就会好的伤口,他偏偏要搞到人尽皆知。
「我要喂你,把嘴张开,稀饭冷了就不好吃了,快。」男人的口气仍旧不是太好,但霸气中似乎又多了那么点柔情。
段洁慧微启小口,把稀饭给吞下肚。
好不容易折腾了两个小时后,他们回到她家,但他却像忘了要离开这件事,在她的小厨房内忙进忙出,弄出了碗还算清爽可口的稀饭给她。
「谢谢,稀饭还满好吃的。」她道谢并夸奖他。
杨晨涟则没好气的瞅了她一眼。
啧,他可是第一次亲手煮饭给女人吃,没想到他的爱心大餐竟然献给了丑女!
不过她还算有良心,知道要说好吃,哼!
「以前在国外留学,因为吃不惯外国的东西,所以我多少都会自己学著煮一些。」他仔细吹散汤匙上头热气后,再送入她口中。
「喔。」她轻轻的应了声,吃著好吃的粥。
「为什么受伤了不说?」现在心情平静多了,他这才心平气和的询问她。他想起医生说她伤得不轻,很有可能会留下疤痕。
「我当时不觉得很痛啊!要回家时才感觉痛到难以走路。」她一五一十地说。而且他当时那么生气,要她怎么说出口?
奇怪了,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变得好奇怪,像是加了一些柔情的魔法在里头,耀眼得让她忍不住被吸了过去。
脸颊疑似起了害羞的粉红,她继续吃著稀饭,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他给定住,再也移不开半分。
忽地,他轻叹口气。算是败给她了,神经大条成这样!
「你这样我会担心啊!对不起,刚刚对你口气差了点。」他姿态放软,星眸射出柔光,竟然道起歉来。
「我……我也是,抱歉。」她不自觉顺著他的话走,不知道自己为啥要道歉。
莫名其妙的怪异气氛在套房内蔓延著,两人的呼吸越靠越近,分不清你的或是我的……
「我想你哥哥应该有说过,睡觉时应该要把眼镜拿下来吧?」他带著心机怂恿她,想看看她拿掉眼镜后的样子。
「嗯,是有这么说过。」她傻呼呼的点头。
「我帮你拿掉好吗?」杨晨涟嗓音低哑,如坏心的巫师般步步诱她走入危险之地。
她可以自己拿掉啊,为什么还要麻烦他?但她还是顺从地点了头,同意让他取下。
他兴奋的吸吸气,像是个得到礼物的小男孩,顿时眉开眼笑。
他先是小心地把那永远盘不好的包包头给解掉,让原来自然蓬松的头发散落在肩后,再缓缓将她的黑框眼镜拿下。
一个长相精致、漂亮的美人儿呈现在他面前,晶透澄亮的大眼,挺俏的鼻尖,再加上那张饱满润泽的唇……
「天……」他真的是眼楮瞎了,才会一直叫她是丑女。
她怎么可能是丑女,分明就像个洋娃娃嘛!
「怎么了?」段洁慧紧张的问。
她的度数并不深,不戴眼镜也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他很讶异吗?或者她长得不如他预期?
「你很美。」杨晨涟如同中蛊似的呆愣著,还沉溺在她的美丽中。
「我?」她看著自己被他握住的手,他的手好大、好暖,被他握在其中,感觉一股暖流划过心头,激起阵阵涟漪。
「让人忍不住……」他的身子压靠过来,「想好好的看清你。」他的一宇一句轻吐在她的额间,鼻间。
她被他看得害羞极了,不自觉想低下头躲避,但他用手执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别……」她浑身发颤:心神慌乱,已经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在他炙热的眼神下,等著被甜蜜目光给烧死。
「你的脸好红。」他轻捏著她的粉颊,热烫的嫣红色,瞬间在他触踫下涨成桃红。
润泽的双唇,诱人的轻启。
她连一句话都难再开口,只觉得自己心跳好快。
「别怕,我喜欢你,我不会伤害你的。」杨晨涟向她承认自己的心意,自她还是个「丑女」时他就已经彻底爱上了她。
他想,哪怕是拔下眼镜的她并非如此美貌,他恐怕也不会改变心意,就这么一直爱下去吧!
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让人无怨无悔追随下去。
「喜……欢?」段洁慧吞吞吐吐的说。第一次被男人告白,而且对象还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但她内心却起了点挣扎,无法全然开心。
他爱自己的哪一点?是外表?是个性?到底是哪里?
唇跟唇越来越近,杨晨涟终于吻上了她的。
「唔……」她轻呼出声,双手攀住他的肩头,仿佛漂浮在一片汪洋中,而他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理智全在那瞬间断了线,她忘了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她?
一个吻,改变了他,也改变了她。
杨晨涟帮段洁慧请了一星期的病假,并连自己也一并跷班不去公司,不管别人怎么想,两人一起闹失踪。
这几天,他大方的住到她家里,并亲手帮她打理一切,而她则是被迫躺在床上禁足三天,除了洗澡还有解决生理需求外,其他都是由杨晨涟帮她安排妥当。
「我想要看电视。」床上的人掀开棉被,准备下床。
「等等等等,我来就好。」在客厅内忙著拖地的人影马上探头进来,三两下轻松的抱起她的身子,移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下,随后枕头和薄被双双递上,贴心入微的举止叫人受宠若惊。
不过她已经麻木了,微拢的眉心有些无奈,他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温柔啊?
「你想看哪一台?要吃水果吗?我刚才削了一些放在冰箱内。」杨晨涟只手越过她的背后,让她舒服的枕在自己胸前。
「我只是脚被刮伤,没那么严重。」不晓得是第几次抗议,段洁慧坐在沙发上哀怨地说。
她知道他很体贴,但这已经太过份了吧?她好想用双脚踩地走路唷!
「我知道。」他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让我自己走,这样抱来抱去的你不嫌累啊?」她仰起头,气呼呼的鼓著腮帮。
她还没柔弱成这样啦!
他轻笑,伸手抚著她的柔软发丝,他喜欢她长发穿过指间时的触感,细滑得叫人忍不住喟然叹息。
「没关系,我不会嫌你重,」杨晨涟神情自然,一点也不介意似的。
「什么啊……」这人真够可恶的!她娇嗔地瞅了他一眼,气他的答非所问。
「你真的好可爱。」沉溺在温柔乡的他情不自禁的连身子也一并靠了过来。
她机伶地后退一点,伸手堵住他的唇。
「我不要再跟你接吻了。」
「为什么不?」杨晨涟好笑的拿下她的手。
他还满爱那张柔润的双唇,也爱看那粉唇被他蹂躏过后的红肿模样,她总是双眼泛著雾气,瘫软在他的胸前娇喘不休。
而她现在却拒绝了,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擦护唇膏了。」她可不要他吃到满嘴的护唇膏。
「那没关系。」他耸耸肩,越看越觉得她的唇又再度提出邀请了。
好诱人的颜色……
「不行。」小手再度捣住他的唇。
「为什么?」
「因为我嘴巴很干,不想接吻。」
「没关系,跟我亲过以后就不会干了。」他的脸渐渐逼近,不由得她再说不。
段洁慧低抽口气,张大双眼瞧著他,「不行。」最后关头,她又伸手堵住他。
「我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我只想吻你。」他抓住她的手,抱她入怀中,唇紧紧黏上她的。
缠绵的吻最叫人失神忘我,呢喃轻嘤中,她想抗议,但却被他攻陷得更深,他节节进逼,不容她再违抗。
晕陶陶的可人儿双手搭上他的肩头,枕在强而有力的臂弯中,叫人难再克制的下停往下沉沦。
好不容易一吻终了,他还恶作剧的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啊,你这个坏人。」段洁慧捶了他一记粉拳。竟然咬她!
杨晨涟低笑,双手更搂紧她。
因为每次接吻过后,自己总会头昏目眩的瘫在他怀中,她讨厌那种感觉,所以才排斥与他接吻。
但却又爱死了跟他接吻时的热情,内心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唉,真两难!
「你不可以说不。」他捏了她脸颊一把。
她昂起头,看著上方的脸。
「我偏要。」怎么可以让他太称心如意,绝对不行。
「那我就要使出我的杀手钢了。」他扬起眉警告。
「哦!那是什么?」她不怕死的问。
「呵呵呵呵。」他贼笑几声后,脸庞再度逼近她,吻得她天昏地暗,再也记不清楚一切为止。
杨晨涟推开高级招待所大门,迎面而来的服务人员恭敬地朝他点头,随即将他带到隐密的厢房内。
「老大,我好想你唷!」苏睿咏向前抱住许久不见的好友。
杨晨涟环顾四周,空荡的厢房内只有他和好友在,他唇角一勾,露出笑意,顺手推开将自己搂紧的人。
「你没叫人来啊?」印象中苏睿咏身旁总是美女不断,一个接一个的抱不完。
「我只想跟老大聚聚,其他不相干的人我都不想见到。」苏睿咏讲得十分情深意重,活像他很重友谊一样。
嘲弄的笑自杨晨涟俊脸上扬开,他绝对不相信这会是出自好友的肺腑之言,他们自幼一起长大,他怎可能会不知道他的为人——
女人摆中间,兄弟抛两边。
「是这样吗?你跟丽莎玩完了?」他记得他上一任女友叫丽莎,那个身材喷火到连布料都快包裹不住的小野猫。
「呃……」苏睿咏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再说是凯莉不是丽莎,丽莎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
「不然呢?」他斜睨他一眼,迳自往长沙发一坐,单跨起其中一只脚。
苏睿咏也坐了下来,并在桌上的玻璃杯内加了几个冰块,再倒入威士忌。
「之前那个叫凯莉。」其实他不想解释那么多,因为再说下去彷佛他真的很花心一样。
「随便,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本来举起酒杯的手倏地顿住,想起她曾说要自己别喝酒,耸肩笑叹了一下,改拿旁边的白开水喝。
那个笑,笑得多么春风荡漾。不会吧?老大几时学会这样笑厂,还有他手上拿的是白开水?
苏睿咏在一旁吞了吞口水,一脸不敢置信。
「老大你拿白开水?」怎么可能,他努力眨眨眼,以前他可是胃痛死了也要喝好酒的。
「不能吗?」他扫了他一眼,怪他有些小题大做。
「是没关系啦!但……」他指著透明水杯。
「我觉得喝水很健康。」他放下水杯,气定神闲的看著好友。
瞧老大的样子好像真的很怪,他想起刚刚的春风一笑、还有水……
苏睿咏向来灵敏的脑筋一动,立即连想起一些画面及片段,慢慢拼凑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事实。
「你跟古板小姐在一起吗?」他呐呐的问,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他还记得自己上次偷拔人家眼镜,后来被老大带到办公室中教训的火爆场面。
呜,害他到现在还是会作恶梦,老大凶起来可是很吓人的。
「嗯。」毫不迟疑的承认。
他嘴角边还有疑似甜蜜的窃笑,想起还在家中睡觉的她,他心头就一阵温暖,如春风拂过。
苏睿咏夸张的猛抽一口气,眼楮瞪得好大,嘴巴还一时关不上。
「你也太夸张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杨晨涟瞪了好友一眼,要他快点把这副蠢样收起来。
「老大,她是古板小姐耶!」苏睿咏低喊。老大难道看不见那个保守的老古董,多像中古世纪出上的古文物吗?
老大想尝鲜,也不可以拿那种人来啃。
古板小姐肯定是对爱认真,又玩不起爱情游戏的人种啊!老大是发昏了吗?竟给自己找来这种麻烦,要是他缺伴的话,他可以列一长串名单给他啦!
那种世纪罕见人种,只要好好爱护就好,不要随便去拨弄人家。
「不准你叫她古板小姐,你可以叫她洁慧。」他更正苏睿咏的说法。
老大是不轻易动情的,他对那个什么洁慧是认真的吗?
「你确定这不是玩玩?」站在好友的立场,他鼓励人家找到真爱,而下希望他在情场中跌一跤,到头来一世英名全毁在一个女人身上。
「当然不是。」他白了苏睿咏一眼。这辈子他还没有那么确切的感受到一份爱,他对她绝不只是你情我愿的爱情游戏。
她很认真。
他也亦同。
再度吞口水,老大的眼神好认真。「你对她了解多少,又知道多少她的事?」如果要谈真感情,这些事他应该要更早想到才是。
「她父母健在,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大概是小康家庭吧?我猜。」他一五一十的说,其实大多只是旁敲侧击得知,他不想太明目张胆的问,免得吓坏她。
「除此之外呢?」就这样,三两句交代完?
「没了。」杨晨涟肯定的说。
啥?老大该不会以为真爱无敌,除了古板小姐以外,她家的人他都不用去打好关系吧?
「可是这很重要……」他嗫嚅的说。
杨晨涟再度扫他一个嫌恶的白眼。了解那么多做啥,反正以后还有机会慢慢来,太急躁反而不易建立好关系。
「更重要的是你今天找我来这做啥?」害他抛下爱人跑来这里和一个大男人闲扯。
「我?」被这么一问,苏睿咏怔住,茫然的侧头努力细想……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我忘了。」
真糟,他是不是有失忆的现象呀?
啊!还要外加有失明现象,因为有人正摩拳、牙齿晈得嘎嘎响,准备给他一顿好看。
天啊!他现在假装昏倒,可以吗?
一只脚轻踫到冰凉的地面后,马上缩回来,然后再换另外一只脚,冷透的冰意窜进肌肤底层,立即把脚缩回来,段洁慧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杨晨涟看著她全皱在一起的五宫,似乎很难过。
「完蛋了。」晃著小脸低语,纤纤玉指抓牢他的衣服。
「到底是怎么了?」他被她的口气吓一跳,连带紧张起来。她不是一直很想下床走路?现在他终于点头放行,为啥她却不下来走路?
莫非她不能走了?
不会吧?!医生明明说她的腿只是划伤,无损正常走路功能。
「我不行了。」愁云罩顶的脸蛋直摇头。
「什么东西不行?」被她这样一搅,害他连心也跟著揪紧。
看见他担忧的神情,她盈盈一笑地伸手抱住他,开心地倒在他怀中嗅著那天生独具的男人味。那好闻的味道,总让她心神飘飘然。
「我不想走路了。」她干脆放弃走路好了。
「为什么?」这下换他讶异,她不是一直吵著要走路?
她拾起水蒙大眼,来回审视他眼底的莫名。忽地,一阵笑意涌上唇边,她撒娇地轻啾了他的脸颊一口。
他抚著脸上热吻,怔仲失神地望著她。
「我上瘾了耶!我喜欢这样被你抱来抱去的。」她笑弯了眼,轻诉自己已习惯宠爱。
都怪他把自己服侍得太好。
原来女人是不能宠的,一宠就会太好命,好命到连路都不想走了。
「是吗?」他捧著她的小脸,嘻笑地说。「我不介意再这么下去……」低头又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印,再多一个印。
印得她满脸亲亲蜜蜜,全都是他的爱与疼怜。
他满意的看著她脸上的羞红,明明都已经亲过那么多次了,她还是在每次亲吻过后羞答答的躲在他怀中。
真怀疑她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会没有接触过别的异性?如果真是因为那个大黑框眼镜似乎也不大可能。
难道,有人刻意保护她?
「你说你家除了你,还有两个哥哥?」
「嗯,兆哥哥跟庭哥哥。」段洁慧直率的回答。
「他们两个会限制你的行动吗?」除了那个眼镜,他还想知道这两个哥哥有多难对付。
「限制?不算吧?」她偏头细想一下。哥哥都说那是义务,是哥哥与生俱来的权利,而且她也很习惯了,不觉得哥哥在对她进行什么绑束。
他沉吟了一声,低下眼眸暗想。
说的也是,在她心目中哥哥们是理所当然的存在,所以自然无法体会被限制行为的痛苦,哥哥们的话就是圣旨,与天一样大。
「他们在哪边上班?」杨晨涟索性换个方式问。
「在家里。」她说。
他愣了一下,听起来她的兆哥哥与庭哥哥应该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不然为什么会选择在家工作?SOHO族?
「他们在自家公司上班。」她回答得十分爽快。
如果他们敢不去自家公司上班,恐怕会被老爸念死吧,想起哥哥们,她的俏脸上又是一阵笑。
好久不见哥哥们了,不知他们好不好?
「你家是开公司的?在做什么生意?」倏地,苏睿咏的话跑进他脑中——你对她了解多少,又知道多少她的事?这话,扰得他一阵心跳加快。
他真的不了解段洁慧家中的事,不过那是因为刚开始还没有很深入嘛!但是他现在却觉得该是进一步认识的时候。
「我……」话才要出口,突然被中断。
杨晨涟狐疑地看著她的表情。她像有事瞒住他,是吗?
「不能说。」万一说了,泄露自己行踪就不好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可不想那么早就被抓回去。
「连我也不能说?」他脸色一沉,感到自己额角上的青筋又窜出来抖动。这女人为啥连他也要瞒?
「是的,不能说。」段洁慧极其心虚的偷瞄他一眼。他好像很生气,脸色还变得铁青,吓死人啦!
「你……」他被气到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对不起。」她诚心地道歉。
很好!杨晨涟捏紧拳,再也不吭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