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极南对碧翠丝及哈利出示中原灵指当年写给萨亚提企业的欠条,并表示他是盗墓高手,可以不会损坏坟墓而取出头发和骨头,证明声称是菲奥莉娜的女人是冒牌货。
两人利益一致,立即共同召开萨亚堤家族内部会议,即使兰妮强烈反对,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在死后还要遭此大辱,不过在碧翠丝和哈利的动员下,会议依然以多数表决通过。
就在兰妮苍白著脸,以如秋风抖落般的手签下委任书的当天深夜,在旧金山海湾外的萨亚堤岛出现两名不速之客。
铿锵两声,兰妮颤抖的手握不住玻璃杯,洒落一地威土忌,而才刚刚拨通的话筒还贴在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另一端不断传出疑惑声喊著,「老板,你有在听吗?任务失败了,我们失去那个女人的行踪,还要再追杀她吗?老板?」
极南走过去从她惊恐无力的手拿起电话筒挂上。
「奶奶,我来跟你请安。」极东穿了优雅的晚礼服,微拉裙摆颔首行礼,站直后,她定定的看著兰妮,「这个标准的见面礼是您救我的,您还记得吗?」
兰妮惊惶的看著她,佝修身躯一步步后退跌落在沙发椅上,突然伸手拿起电话按下按键大叫,「警卫!有人私自闯入我卧房,快来人啊!」
极南压住她的手,低声说:「没用的,我刚刚破坏了电话线。」
兰妮惊呼一声,抽回她的手,正想要放声尖叫。
「如果你希望这些证据在众人面前公布,那你就叫吧,最好把我那些舅舅姑姑全叫来。」她啪的一声将资料和磁片,骨头和头发的DNA检定报告全扔在她面前。
兰妮颤巍巍的软瘫在沙发椅上,眼珠突出地的瞪著那些东西,而后颓然的望向极东。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害怕虚弱的普通老人家,一点也没有昔日当家主事的威严。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菲奥莉娜……」她口齿不清地求饶,惊慌失措得几乎跌下沙发。
「我不会杀你,为了你,弄脏我的手不值得。」极东面无表情,懒洋洋的目光却散发透视感,「所以,你也别演戏了,看得我都觉得好恶心。」
兰妮震慑于她看透一切的锐利,先是一愣,接著她握著椅把放声大笑。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早知道你会那么像她,我当初就该赶尽杀绝,不该放你一条生路才对!!」
一个老得像强尸般的老人忘形大笑的模样是很吓人的,尤其兰妮举手投足间仍带有凛然的威严,那笑声顿时刺耳得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极南来回的看著兰妮和极东,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难道她们家族的人都这么热中表演吗?
「你笑够了没?」极东瞪著她,「笑够了就说吧。」
「说什么?」兰妮倏地歇住狂笑声,望向极东的眼有著冷冷的嘲笑。
「你为什么要杀我父母?」没有严厉苛责的胁问,只是轻描淡写的纯粹想知道真相的疑惑。
「因为,你爸爸不是我的儿子。」兰妮讽刺直言,「他是我双胞胎妹妹的儿子,你们一家人根本和我没关系,杀光了,我也不会心疼。」
「那是谁?」极东诧异。双胞胎妹妹?听都没听过!
「看著你,我真觉得就像看到我妹妹。」兰妮并不正面回答她,忽然对极南弹弹手指,「喂,去倒一杯威士忌给我。」
极南傻眼,搞什么,现在是谁威胁谁啊?
「是不是给你酒你就肯讲?;极东跟她交换条件。
「可以考虑看看。」老人家的口吻硬得不得了。
「去帮她倒吧。」极东对极南一挥手。极南奇异的看著两人,越看越觉得两人真是相像。
当他把酒杯递给兰妮时,她大喝了一口,一抹唇边残留酒液,突然对极南说:「年轻人,是不是觉得我跟你的心上人很像?」
极南怔了征,没想到她会问得那么坦白。
兰妮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的喝著酒说:「她像的不是我,是我妹妹,只是我一直努力模仿我妹妹,结果不知不觉就越像她了。」
「你……」见她又开口了,极东想把握机会提问题,却被极南以眼神示意不要。
「让她讲,你一问,她也许又不肯讲了。」他在她耳边低语。
「我老公其实爱的是我妹妹,不过他搞错人,把我娶进门,婚后却还跟我妹妹往来,我妹妹她……她既任性又骄纵,还很迷糊,喜欢开玩笑、恶作剧,跟我完全不一样,我温柔娴熟、聪慧精明,可我老公偏偏爱她,不管我怎么学……他就是爱她……」
兰妮又喝了好大一口酒,她咕噜著喉咙将烈酒吞下,又嚷著要求极南替她斟满。
「妹妹生下儿子后死了,丈夫也跟著殉情,结果我呢?就得死撑著快要倒闭的企业,照顾不管外表还是个性都像极丈夫的孩子,最后这个孩子结婚生出的女儿居然和我妹妹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我……我……」
她浑身战栗,酒杯从手掌中滑落,宛如她多年前的心碎般。
「我不甘心啊……我一手扶起的企业要拱受让给萨亚堤家的人,我不甘心啊……他从来……从来就没……爱过我……」几杯烈酒下肚,兰妮跌下沙发椅,趴坐在地板上又哭又笑,完全没有企业总裁的形象。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掏空企业?真相揭露,极东慨然望著极南,觉得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两人头也不回的悄然离开萨亚堤岛,在游艇上,极南拥著极东站在船首,轻声的问她,「真的一点也不留恋吗?」
「我的记忆里只有你,那种地方,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她在他胸膛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好想睡……」
「睡吧。」他在她额上烙下一吻,将她打横抱起。
怀中的小女人依偎得更紧了,他爱怜的目光瞪著在她姣美的脸庞上,希望能这样子望著她一生一世。
两人离开旧金山回到圣地牙哥后,没过几日,兰妮.萨亚堤因为饮酒过量再度引发心肌保塞,急救无效,死了。
她一死,萨亚堤企业便传出财务危机,而家族内部的人又只顾著内斗,不用多久多角化企业体便宜告破产瓦解,过往繁华如昙花一现。
「喷喷,真是太浪费。」极西搁下报纸,叹息不已,「要是聘请我当财务顾问,搞不好小东这正统继承人还可以拿回不少钱。」
极西真是不了解,怎么会有人跟钱过不去呢?
「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嗜钱如命。」极北低声咕哝,手指稍动,「刷」的一声,飞镖正中红心。
极东从厨房走出,将钉在墙上的飞镖拔下来仍还给极北,从背后抽走极西的经济日报,两个男人互看一眼,齐声哀嚎。
自从极东回来后,挟老婆以命丈夫,他们两个大男人已经很久很久没过过好日子了,想走呢,老婆又不肯;叫极南管呢,根本是不可能任务。
「别偷懒,小北快去把院子的杂草拔一拔,还有小西,浴室还没刷干净呢!」极东双手擦腰,笑容可掬的睐著两人。
「极东,别这样,我才刚刚把车洗好打腊,总该有个休闲活动吧。」极北双手合十放在额头哀求,经过连日的训练,他已经被摧残得连「大男人主义」五个字都不敢乱写。
「喂,冲动派肌肉男,我付你十万美金,麻烦你帮我扫浴室吧!」极西头痛的闭上眼楮出卖他最心爱的,美钞。
「好啊,你们不想做也可以。」极东眨眨眼点点头,转身直接返回厨房,没像之前几次一样撂狠话。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大感不对劲,双双冲进厨房中,结果被满厨房的料理给吓了一跳。
「煮这么多是要给谁吃啊?不会是用来整我们两个的吧?」极北惊讶得嘴都阖不拢。他是热爱美食,可他不是大胃王呀!
「该不会你又想开派对?」极西头皮发麻的想起超级恐怖的经验。上次开派对,他们三个苦力兼侍者,贡献了一大笔钱还忙到差点虚脱。
「都不是。」极东的答案带给两人解脱,而她接下来所说的更让两人开心得快升天了,「这是我们的饯别午餐,吃完这顿,我和南要去欧洲度假。」
极西和极北几乎不敢相信,这尊瘟神就要走了,从此以后他们可以继续过著幸福愉快的生活。
「这这这……天降圣恩啊,上帝赐予我神迹呀。」极北已经欢喜到胡言乱语。
「真是生死一瞬间。」极西忍不住掏出他的宝贝算盘亲吻,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牺牲他心爱的美钞。
见到两人开心愉悦的表情,极南很努力的忍住大笑转过身去继续煮他的浓汤,这两个家伙,很快就会从天堂再度跌回地狱里去。
「不过……」极东脚打拍子,语带保留。
「不过什么?」两人惊恐齐问。
「要是我交代的工作,你们没能完成,可能……我就要在这里多住几天。」极东才刚刚悠哉说完,两个大男人跑得比什么都还快,赶紧各就各位,除草的除草,刷浴室的刷浴室。
熬到午餐时间,好不容易双双汗流浃背、精疲力尽的爬上餐桌,正想大快朵颐
「咦,小柔呢?她怎么不出来吃饭?」极北搔著头发皱眉毛。他楼上楼下花园庭院海滩沙边通通找过,就是不见倩影。
「紫也是,找不到人,你在海边有看到她吗?」极西问刚刚从海边走回来的极北。
极北摇头。于是,两个大男人双双坐在沙发里,面色凝重,开始设想最坏的情况,他们的仇人追来了,绑架了他们心爱的女人?
「不用猜了,她们走喽。」口里嚼著海鲜义大利面的极东好心提示他们。
「什么意思?」两个大男人霍地大叫,从容厅冲到极东面前。
「字面上的意思,她们两人结伴自助旅行去了。」极东啜了一口柳橙汁,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慢条斯理的说。
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呆住,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该不会早就知道这件事吧?」极西最先恢复理智,瞪著极东穷凶恶极的问。
「是啊是啊,行程还是我替她们规划的,我的资讯最发达嘛。」她吃得津津有味,讲得洋洋得意,完全无视旁边两只开始目露凶光、伏地低吠的恶狗。
「你你你……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极北直指极东,怒火燃眉。
「你们也没告诉我,在我的衣服和皮包里装了窃听器和追踪器呀。」极东露出好无辜的微笑。
极北和极西越听越火大。原来如此,这女人真是心胸狭窄,这种事也要记仇,好歹他们也帮了她忙呀!
「小柔什么时候走的?」极北青筋暴凸、怒气横发,大有要将她碎尸万段的冲动。
「紫打算去哪里?去多久?」极西的脸臭得可以薰死一票人,很努力的维持他英国血统内的优雅不动手揍女人。
极东擦擦嘴巴,不慌不忙的放下刀又,带著优越感的目光如女皇般从容巡视过两张由白变青,再由青转红的脸孔。
「你们啊,想不想知道她们旅游的第一站啊?别以搞好查,我在网路上动了手脚帮她们保密行踪,再高超的骇客也无法破解的喔。」
虽然两人都很想撕烂她脸上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媚笑,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少废话,快开条件吧!」极西撇过头去痛心的说。呜……他的美钞……
「那……我和南同游欧洲的旅费就麻烦你们喽。」极东小手托著腮帮子,很满意的见两人合很点头,她接著说:「不耽误你们的时间,我现在就宣布小柔和紫芙旅游的第一站是加拿大的班夫公园。」
「班夫公园?!」两人同时大吼。
班夫公园位于落矶山脉,从落矶山脉中找两个行踪成谜的女人,不就像大海捞针?!
「她们今天早上才出发,你们再不追,就真的来不及了喔。」她凉凉的提醒两人。
极北和极西相对无言,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收拾行李,追妻去。
他们前脚踏出门,极东就再也忍不住倒在极南的怀中笑到不行。
「你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极南笑叹口气,看来他得要在她身边随时保护她,以免哪天她因为恶作剧太过火而被人大卸八块。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光瞧他们两个呆子的表情就够我笑的。」极东边咯咯笑著边口齿不清的说。
「他们好歹也帮你拿了资料,就别整得太过分了。」极南模模她的头发,替两个可怜的师弟求情。
「过分?最过分的绝招还没用在他们身上哩。」极东一扬眉,不打算轻易放过那两个家伙。
「你别忘了,要是没我这个帮凶,你的整人计谋怎会如此顺利。」他将她抱起坐在他腿上,额头抵著她额头,继续为师弟们的幸福请命。
「你别急著邀功嘛。」她嘟起嘴,点点他鼻头。
「不是邀功,是要你高抬贵手,既然旅费都由他们俩出了,老婆就快还给人家吧。」极南用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试图催眠她回心转意。
「他俩有的是钱,孝顺师姐和师兄是理所当然的事啊。」她嘴一撇,第三次驳回亲密爱人的提案。
「你喔……」为了师弟们的幸福,极南只好再接再厉。
极东眨了眨狡黠明眸,不想极南继续对她说教,她以最原始有用的方式封住了他的双唇。
当她的唇瓣一沾上他,极南就再也无法克制自己,他激烈热情的吻让她在她怀中融化,双手紧攀在他脖子上,双腿缠在他腰侧两际,两人敏感之处隔著衣衫相互磨蹭,瞬间擦出欲望的火花。
「碍眼的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你和我喽……」极东娇喘著,双手不安分的摩擦著他滚烫的肌肉。
极南闷吭一声,忽地攫住她柔软唇瓣,揽著她的腰直接站起,踹开椅子大步走向卧房。
就连极南也被极东吃得死死的,看来,极西和极北注定要万里寻妻去,苦命二人组的春天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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