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扬和杨朔行两人边说著话边走向冷朝笙所住的客房,适才照顾他的小如已经来向他们禀报他已清醒过来。
苍白的脸色加强了冷朝笙身上的淡然气息;得知这里的主人即将到来,他便请小如扶他坐起,因为躺著会令他感觉此刻的自己是如此虚弱,而这不是他一向的作风!
早上为了想看看那温柔声音的主人,他强迫自己睁开双眼,却只来得及瞧见她的背影,失望之余,他又沉沉睡去。睡了不知多久,他才又睁开双眼,完全清醒过来。
这时,两道身影走进了房间,一个是俊俏白净的翩翩美男子,一个是随性自然的挺拔青年:冷朝笙认出那位随性的青年就是丐帮帮主骆少扬。
至于另一名白衣公子……对了!他曾在长安城中遇过他,当时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男一女,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对他们多加注意。
「冷城主,恭喜你醒过来了。」骆少扬欣然说道。
「骆帮主,是你救了我吗?」冷朝笙问。
「这个嘛……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
「你在绕口令啊?」杨朔行瞪了骆少扬一眼,走到桌子旁坐下,扬著嘴角说:「他只是负责扛你回来而已,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喂,我扛他回来也算是一项功劳啊,怎么不算数呢?」骆少扬抗议。
「若要说扛东西,一只牛都比你行。」
「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一头牛?!」
「嘿,我指的只有扛东西而已,并没有说你完全不如一头牛喔。」杨朔行笑说。
「我……我要跟曲蘅说你又欺负我!」骆少扬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便把曲蘅的名字抬拿了出来。
「你好意思把曲蘅拿来当挡箭牌?真是的,一个大男人躲在一个女孩子家后面,真是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曲蘅?他们说的人可是他在昏迷中听见那位叫「蘅儿」的人吗?冷朝笙看著那两人像死对头似地斗著嘴也感到惊奇,堂堂丐帮帮主被人损成那样还能不动气,足见他们俩的交情深厚可比亲兄弟!
亲兄弟……想到这儿,冷朝笙不禁有些黯然。
「冷城主,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杨朔行问。
「除了胸口的伤会痛之外,已没什么大碍。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冷朝笙也有些惊讶自己的身体会复原得这么快。难道他已昏迷了很久吗?
「不用客气。其实真正救你的人并不在场。」杨朔行笑道。
「你……」冷朝笙不知该怎么称呼他。
杨朔行见状便道:「在下杨朔行。」
「杨少侠,请问我昏迷多久了?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杨朔行……为什么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呢?不过他得先问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因为只要一、两天没有传消息回善恶城,黑焰和蓝冰一定会出城来找他的。
「你只睡了一天。至于这里,是长安城东的杨柳庄。」杨朔行有问必答。
才一天?冷朝笙自认身上的伤并没有那么简单,单单一天的时间竟然就能坐起身,足见医治他的人医技高超!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说话声,只见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快步走进来。
「你别一直跟著我行不行?」杨朔亭忍无可忍地吼道。
「不行!人家就是要跟著你。」东方巧儿不肯妥协。
杨朔亭是见二哥和少扬在这儿,便急速地走进,以为大哥也在里头,有大哥在他就不怕这个刁蛮女;没想到他的期盼落了空。
「二哥,大哥不在啊?」杨朔亭一脸苦相地问。
「你傻了吗?午后这段时间大哥一定是陪著曲蘅的。」杨朔行无奈地回道。这是全庄上上下下都知道的,怎么他这位老弟还是这么健忘?
「对喔。咦,冷朝笙醒了?」杨朔亭这时才看见坐靠在床上的冷朝笙。
冷朝笙见了他只是轻点下头,然后便看向东方巧儿。她长得娇美可爱,不过刚才听她说话的声音,并不像先前在他耳漫的温柔细语,所以她不是「她」!
「好了,冷城主还受著伤,咱们别打扰他歇息,大家都出去吧。」杨朔行催促著众人离开,一个客房挤了这么多人还真是难过。「冷城主,你在杨柳庄的事,我们已经派人通知了善恶城,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多谢各位。」冷朝笙向他们道谢,心想过不了几天他那两名贴身侍卫兼好友大概就会到这儿来了。
***
靶觉到轻细的鼻息喷在他的胸膛上,杨朔风满足地睁开了双眼,看著曲蘅趴在他身上沉沉地睡著。一条薄被盖住了两人大半的身躯,露出了她细弱的果肩以及他的胸膛,曲蘅的右手和他的左手交握著,两人赤果的身子紧密相贴,其中的亲密不言可知。
杨朔风右手环过她的肩,温柔地来回抚模著她洁白滑嫩的肩膀汲手臂,亿起适才的缠绵,他难掩心中爱意地低头吻著她的发丝,「蘅儿,我爱你。」曲蘅对于他的话语及动作只是回以一阵蠕动,仿佛有人干扰了她的清梦;然而她这一摩挲,却牵动了杨朔风的渴望。他轻柔地翻转身子让她躺在身下,唇随即欺上她的。
靶觉到脸上及唇上的搔痒,睡梦中的曲蘅轻笑了下,语气无奈地说:「雪孤,别闹了,让我睡嘛……」
她话一说完,脸上的骚动顿时停止了。
杨朔风一脸铁青地看著曲蘅,她刚刚说什么?雪孤?!
懊死的!难道雪孤曾在她睡觉的时候这样对待她?!
可恶,可恶极了!这雪孤分明是贪图曲蘅的美色!下次再见到它,他一定要把它宰来吃!
他有些粗鲁地摇著她,「蘅儿,醒一醒!」
「唔……」曲蘅只是应了声。
「蘅儿!」见她仍睡著,杨朔风气得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一点都不温柔地夺取她口中的甜蜜,一双手也开始逗弄她柔软的胸。
在这一阵攻击中,曲蘅终于慢慢地张开双眼,她气息急促的唤道「杨大哥……」
「记住,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不是雪孤!」杨朔风狂野的眼直盯著她,然后又低下头侵袭她细致的颈部,狠狠地啃咬著。
「啊!」曲蘅轻呼了声。杨大哥在生气,为什么呢?她细心一想,才猛然想起她刚刚以为雪孤又趁她睡著时偷亲她的脸,所以才……
「好痛!」杨朔风狠狠地咬著曲蘅的肩膀,令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听到她哀疼的声音,杨朔风终于停下了肆虐的唇,抬起头看著曲蘅。
曲蘅抬手抚著他的脸,诚挚地说:「杨大哥,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把你当成雪孤的。」
见杨朔风仍是直直地看著她不发一言,曲蘅心里好难过,眼泪就掉了下来,「杨大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蘅儿知道错了……」
杨朔风见她这模样好是心疼,他低头吻著她,温柔地说:「傻蘅儿,别哭。我不是在生气,我只是……心中很不是滋味。」
心中不是滋味?难道杨大哥他……
「没错,我是在吃醋。我问你,雪孤乎时是不是都趁你睡著的时候偷亲你?」
「是呀,它都是这样叫我起床的。」曲蘅据实以告。
懊死,那匹可恶的色狼!杨朔风在心中暗骂。
「蘅儿,那以后就换我用那种方法叫醒你。」他贴在曲蘅的唇上说著,说话时唇瓣的拂动令曲蘅强迫自己屏住呼吸,怕自己一放松,口中便曾传出令她脸红的申吟了。
看清她意图的杨朔风轻声笑了下,故意以舌尖描著她的红唇,他倒要看看她能憋气憋到什么时候。不一会儿,曲蘅己因严重缺氧而满面通红;终于,她忍不住地大大吸了一口气,就在同时,杨朔风也深深地吻住她,模糊的低吟声也从她喉间传出……
两个热烈的身躯紧紧相贴,互相厮磨著,床帐中又是一片欲海情潮……
***
接近黄昏时分,杨朔风和曲蘅一同走出房门,一个是满面春风,另一个则是满脸通红。
曲蘅低著头快步走著,适才被小荷发现自己和杨大哥果身相拥时,她简直羞得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尤其小荷脸上那一脸了然的欣喜模样,更令她在著衣及梳妆时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还在害羞啊?」杨朔风笑问道。
「我才没有!」曲蘅大声说道。
这女孩真不老实!
「还敢说没有!一张脸红通通的,待会儿要是被人瞧见,看你要怎么回答。」
他手指轻抚过她嫣红的脸颊。
「啊?真的很红吗?」曲蘅赶紧用手贴在脸颊上,想让脸上的热气传导到手掌上。
两人在说话间已来到龙女花海,杨朔风牵著她的手走进,摘下一朵花替她插在发上,然后轻琢了下她的唇,「我爱你。」
曲蘅感到无比的喜悦及满足充斥著她的心,她温柔地笑道:「杨大哥,我也爱你。」
「蘅儿……」杨朔风将她搂进怀中,两人静静地享受著这甜蜜时光。
这时却有人不识相地鼓起掌来。
「这历史性的一刻只有我一人看到,真是可惜啊!」齐推雪笑著从一旁的长廊走过来。
「齐大哥。」曲蘅轻唤。
「呀,曲蘅,你的脸好红啊,你鬓旁的那朵龙女花都不及你脸上的娇红呢!」齐推雪忍不住取笑道。
「齐大哥!」曲蘅急忙将脸藏进杨朔风怀中不敢见人。
「你们三个在这儿啊!」骆少扬的声音在这时传来,他和杨朔行等人正往这个方向走来,「推雪,你们在聊什么?」
「唉,你现在才来真是可惜,错过了一幕感人肺腑的温馨好戏。」齐推雪颇觉扼腕。
「喔?说来听听。」骆少扬感兴趣地问。
「喏,」齐推雪用下巴指著杨朔风和曲蘅两人,「就是咱们老大和曲蘅两人爱的告白啊。」
其余的人闻言皆看向他们俩,只见杨朔风此刻已无平日的冷漠,而是满面的柔情,曲蘅则是害羞地躲在杨朔风怀中。
「哈哈,朔风,我看你们也别再拖了,赶紧叫伯父伯母帮你们主持大婚吧!」骆少扬开心地说。
「大哥,少扬说的没错,我待会儿就请齐叔发出消息,将爹娘找回来。」杨朔行也高兴不已。他们的爹娘自从将庄主之位传给大哥后,便携手共游五湖四海去了。
「那以后我们不是该改口叫曲蘅大嫂了?」杨朔亭问。
一旁的东方巧儿一双大眼直盯著他,心慌地看到他脸上好像有一丝落寞。
丙然!她的亭哥哥其的喜欢曲蘅,他怎么可以这样?!
「当然啦,曲蘅嫁给你大哥,你当然得叫她大嫂。」她故意接口道。
「啧,要你多嘴。」杨朔亭轻碎一声。
「曲蘅,你怎么一直躲著呢,该不会是不想看见我们吧?」杨朔行对著曲蘅的背影说道。
「不是的,我没有不想见你们。」她的声音从杨朔风的怀中模糊地传出。
「那为何一直背对著我们呢?」
「我……我只是……」
「她只是怕羞。她现在一张脸可比这龙女花还红呢。」齐推雪替她回答。
「人家没有啦!」曲蘅在杨朔风怀中急得跳脚。
「好了,别再逗她了。」杨朔风到这时才挺身而出,他怕她待会儿整个人会真的烧起来,因为现在他的胸口正被她滚滚的热气摧残著。
「遵命。」杨朔行和齐推雪同时说道,两人哈哈一笑。杨朔行又接著说:「大哥,冷朝笙已经醒过来了。」
「他醒了呀?」曲蘅这时才转身面对他们,「杨大哥,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不行。」杨朔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干嘛那么兴奋?「为什么?」
「因为现在该吃饭了。」
杨朔风才说完,便听到有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著,大伙儿看向声音的来处,却是东方巧儿难为情地一手抚著肚子。
「我……我肚子已经饿了嘛!」东方巧儿红著脸说,众人则还以她一阵大笑。
「蘅儿,走吧。」
杨朔风牵著曲蘅的手走在前头,其余的人则笑著跟在后头。走在最后面的东方巧儿气得打了打自己的肚子,它怎么那么不争气呀!害得她成为大家的笑柄,真可恶!
***
「该死!」杨朔亭轻咒一声。不知怎地,这一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
怎么会这样呢,乎常的他可是说睡就睡的,这会儿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真是见鬼了!
唉,现在大家都应该正做著好梦吧?杨朔亭懒洋洋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无神地看著床尾。突然,一个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他急忙偷偷模模地来到门口,打开门缝向外看去,只见住在他对面的大哥离开自己的房间,敲了敲曲蘅的房门后便走了进去。
大哥现在进去曲蘅的房里做什么?见他优闲的模样,不像是曲蘅正做著噩梦呀!
他愣愣地看著曲蘅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后才烦躁地披了件外衣离开房间,信步来到了净心亭。
今天是月圆之夜,月光明亮地照著大地,就算不点灯,他也能对周遭的景物一目了然。坐在亭柱边的椅子上,他背靠著柱子,看著静讥的夜空。
不久,一阵脚步声传进他耳中,他回过神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道烛光伴著一个粉色的身影慢慢地往净心亭移来。
又有一个睡不著的人吗?杨朔亭心想著;而等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一阵无力感立时袭向他--是东方巧儿!
而举著蜡烛前进的东方巧儿在看到净心亭中有人时先是一惊,待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她急喊道:「亭哥哥!」
见他好似要飞身离去,她赶紧跑步向前,「亭哥哥,啊--」
她因为急著要追上他,因而忽略了前方的台阶,整个人硬生生地摔倒在地,而手中的烛火也落地熄灭!
「好痛!」东方巧儿痛得掉下泪来,她抬头看向净心亭,里头却已空无一人。
「呜……亭哥哥……」他竟然就那样走掉了?他难道没看到她跌倒了吗?当她这么想著时,一个不太温柔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喂,你还好吧?」
东方巧儿吓了一跳,转过头却见那人是她的亭哥哥.她开心地说:「亭哥哥,原来你还在,我还以为你走掉了呢。」
见她又哭又笑的模样,杨朔亭无奈地叹了口气,「起得来吗?」
「应该可以吧。」东方巧儿说著便要站起身,无奈脚踝传来的痛楚让她又跌回地上,「哎哟!」
「怎么了?」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东方巧儿一脸难过地说。
「扭到了?哪一只脚?」
「右脚。」
杨朔亭大手伸向她扭伤的那只脚--有些肿大,看来真的是扭到了。
「我扶你到亭子里去。」杨朔亭将她从地上拉起,扶著她走进亭子坐下,自已则坐到她身旁,将她受伤的那只脚放到自己的腿上。他必须先处理她的脚伤,不然她的脚踝会越肿越大。
「你忍著点,会有一点痛。」
「嗯。」
他的双手先是轻抚著她的脚踝,然后使劲一转!
「啊!」东方巧儿痛叫一声,然后就哭了起来。
杨朔亭放下她的脚,「你哭什么?」
「你骗人!」
「我骗你什么了?」杨朔亭一脸无辜地问。
「你说只有一点痛,骗人骗人骗人!好痛喔!」东方巧儿一双泪眼瞪视著他。
「喔。」杨朔亭只是应了一声。在他的记忆中那根本没什么痛感,只是心想她是女孩子恐怕比较怕疼,于是才说会有一点痛,没想到她竟然痛到哭出来。
怎么才「喔」一声?真是的,像现在这种时候,他应该要轻声安慰她才对嘛!
「亭哥哥,你怎么现在还不睡呀?」东方巧儿问道,她是因为睡不著才出来走走,不知道他是否和自己一样。
「睡不著啊。」杨朔亭起身回到之前坐的位子,又抬头看著夜空。
「为什么睡不著呢?」东方巧儿又问。她可是很难得才能和亭哥哥这么亲近的说话,她要好好把握这段时光。
「不知道。」说这话时,他突然想起了适才大哥走进曲蘅房中的情景……他狠狠地甩甩头。
东方巧儿见他这模样,提起一个她实在不愿想起的名字,「是不是为了曲蘅?」
杨朔亭斜眼嫖著她,「为什么提到她?」
「哼,果然被我猜对了。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她?」东方巧儿的小姐脾气升了起来。
「除了你之外,有谁会讨厌她?」奇怪,这姑娘怎么老是对曲蘅看不顺眼?
「我说的是你偷偷爱上曲蘅了!」
东方巧儿的话直击入他内心深处,像是呼应著那句话似的,先前他一直理不清的情绪,此刻竟条理分明、清清楚楚。是呀,为什么见到大哥和曲蘅两人亲密的模样时,他的一颗心竟涩涩的?为何下午听到大哥和她互吐爱意时,他的心又产生失落感?为何他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人来到杨柳庄时,他竟没有想到逃离庄院,反而仍留在这里,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竟是因为他已经爱上了曲蘅,所以不想离开她!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项事实的杨朔亭奋力地甩著头,他怎么可以爱上她?她即将成为他的大嫂啊!
「哼,我说的果然没错,你真的爱上她了!」东方巧儿眼红地说道,没想到自己心中的疑虑竟然成真!她一心爱慕的亭哥哥竟然爱上了曲蘅,这叫她情何以堪!
「不是!」
「你别再否认了。连我都看得出来,想必你的大哥应该也知道了!」
「你胡说!」杨朔亭怒斥著。
「不然咱们现在去问问你大哥。嘿,说不定不只你大哥,就连齐大哥他们也早就知道了。」东方巧儿雪上加霜地继续说著。
「你给我闭嘴!」
「我偏不要!你爱上曲蘅的事我要说给全庄的人听,我要让他们知道,你这位三公子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大嫂,我要让大家都唾弃你的行为--啊!」
「咱」地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净心亭中响起。
「我……对……」杨朔亭还来不及说出抱歉的话,东方巧儿已起身用双手捶著他的胸膛。
「你竟敢打我!我的家人从来没有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
杨朔亭没有反抗地任由她打著,他一向不打女人的,没想到现在却……
「都是曲蘅!都是她!她是个狐狸精,整门勾引男人的坏女人!」东方巧儿气得口不择言。
「够了!」杨朔亭在她耳边怒吼著,他不准任何人这样骂曲蘅,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大哥。「别再让我听到那些话,不然咱们走著瞧!」
杨朔亭以一种从没有过的冰冷眼神瞪视著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净心亭,只留东方巧儿一个人在黑暗中。东方巧儿伤心的流著泪,默默地看著他离去。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亭哥哥不爱她……
她难过地坐在亭中痛哭了许久,满心恨意地想著都是曲蘅害的!若没有她,亭哥哥一定会爱上自己的!好,既然亭哥哥现在已经爱上了曲蘅,那她得想个办法让亭哥哥讨厌那个女人,最好让全部的人都讨厌她!
东方巧儿起身离开净心亭,开始计算著如何对付曲蘅。
等到净心亭都没有人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才自隐密的一角现身。他感叹地摇头,无奈地叹著气……
***
「叩叩!」
听见敲门声响起,刚吃完早饭坐靠在床上假寐的冷朝笙睁开了双眼。
「进来。」
他话声甫落,只见门靡轻启,一名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冷朝笙屏息地看著来人,她绝世的娇颜上带著甜美的微笑,全身上下有一股清灵气息;他有些痴然地看著她,这女的……就是在长安城里撞上他的人。
「你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呀?真是太好了!」曲蘅开心地拍了拍手掌。
这声音……是她!
「你是……」
「你好,我叫曲蘅。我可以叫你冷大哥吗?」曲蘅一脸期待地问。
冷朝笙点头。见她那么高兴的模样,他还莫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他答应让她叫自己冷大哥可以使她这么高兴?
「冷大哥,你的胸口还很痛吧?那把匕首刺得好深,我那天还以为你已经……」
「我已经死了?」冷朝笙接口道。
曲蘅闻言,只是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见她这模样,冷朝笙忍不住开口说:「我很听话喔,昨天听了你说的话之后,我可是每一回都有乖乖地吃药。」
曲蘅见他调笑的眼神,一张脸忍不住红了起来。「冷大哥,你别介意,当时我只是要劝你吃药而已。」
对于她的反应,冷朝笙脸上不由得泛了笑意。她的表情好生动,更清楚地反映著她的想法。
「其实我们两个很像呢,我们都是被杨大哥救回来的喔。」
「怎么说呢?」冷朝笙想听听她的遭遇,难道她也是遇上了什么危难才会来到这儿的吗?接下来,曲蘅便说著她是如何来到杨柳庄的,冷朝笙则专心地听著她说话,房中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房外有一个人正对著他们窃笑著……
***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杨朔风踏著稳健的脚步走入冷朝笙的房中。
「杨大哥。」坐在床畔凳子上的曲蘅先是高兴地唤道,然后又换上了心虚的表情。
「怎么不等我?」杨朔风来到她面前问道。
吃完早饭后,他和齐叔谈了一下庄内的事,没想到才一下子的工夫,曲蘅便不见人影。他心念一转,便猜想她可能去看冷朝笙了,因为昨天她想去看冷朝笙时,他以各种理由不让她离开他身边。
「我看你在忙嘛,所以就到处走走呀,然后无意中就到了这儿了。」
她的眼楮又四处飘了!他是不是该提醒她,她的说谎技巧实在差劲透顶呢?杨朔风在心中叹了口气。
「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杨朔风无奈地点了下她的鼻子。
「阁下就是杨庄主。」冷朝笙说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冷城主,看来你的伤已经没问题了。」杨朔风回道。
「多谢杨庄主的救命之恩,我的伤再调息几日便无大碍。」冷朝笙有些讶然地看著杨朔风的转变。先前他一进来对曲蘅说话时,表情无比柔和,但一转向自己说话时,脸上的线条顿时变得刚硬,冰冷的利眼及淡然的口气著实会令一般人心生畏惧。
不过,他冷朝笙可不是一般人。
「既然你没事了,那……蘅儿,咱们也可以离开了。」杨朔风拉起曲蘅的手。
「啊?可是人家还想和冷大哥说话呢。」曲蘅皱起秀眉。
「我也有话想跟你说。」杨朔风对答如流。
「那正好,咱们就在这里聊吧。」曲蘅开心地建议。
「不,就只有我们两个。」杨朔风语气坚决。
「喔……」看他态度如此强硬,曲蘅也只有妥协。「冷大哥,我和杨大哥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喔。」见冷朝笙点头,曲蘅才乖乖地让杨朔风牵著走出房门。
好明显的敌意呀!冷朝笙心中叫道。
当曲冲提议留在这儿时,他看到杨朔风一双眼像把利刃般向他射来,其中的妒意清楚明白,只是那曲蘅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
想到他们两个,冷朝笙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心动,可惜伊人的身旁已有一位痴情汉,他只能感叹自己没这福分了……
***
「杨大哥,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被杨朔风拉回自己房间的曲蘅问道。
「以后你不可以单独和冷朝笙见面。」杨朔风霸道地命令。
「为什么?」她不太懂。
「不为什么。以后你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不过最好没有以后。」
曲蘅仔细地看著杨朔风的表情,难道……
「杨大哥,你该不会又--」曲蘅话还没说完,便被杨朔风一把楼住占领了她的唇。
唉,杨大哥又在吃醋了。他怎么有那么多醋好吃呢?她只爱他一人这他也知道的呀……激腾的热潮打断了她的思绪,他越来越火热的吻让她完全沉陷在其中,再无法思考。
杨朔风离开她的唇来到她耳际,舌忝吻她敏感的耳后,让她不由自主地申吟著,娇媚的声音燃起了他更深的渴望。他的手来到她的腰际,松开了她的衣衫……
正当他要褪下她的外衣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叫声。
「朔风!曲蘅!你们在哪儿?快出来呀!」骆少扬大叫著。
听到这声音,令杨朔风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转而为曲蘅穿好衣服。
「这家伙叫人如果不应他的话,他是会一个个房间找过的。」杨朔风无奈地摇著头。
「杨大哥,我擦个脸。」曲蘅满脸通红地下了床,走到放著水盆的架子前,柠了毛巾轻轻地拭著脸庞,脸上的嫣红果真消退了许多。
杨朔风对她笑了笑,打开曲蘅的房门,对正要走来的骆少扬说:「少扬,你大呼小叫的有什么要事?」
「朔风,你在曲蘅的房里呀?那她也在里面?」
「骆大哥。」曲蘅此时也走到门口。
「曲蘅,你脸红红的喔!」骆少扬来回地看著他们俩,然后冒出一句:「你们刚刚该不会在做什么坏事吧?」
话语一落,曲蘅刚刚所做的努力完全白费,因为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你不是有事要说吗?再不说的话,你就滚远一点。」杨朔风不理会他戏谑的语气,对他下了逐客令。
「说就说嘛,这么凶。」见杨朔风严厉的眼神又向他射来,他赶紧开口道:「刚刚丐帮的弟子来找我,他们说帮中有要事,要我务必回总坛一趟。我是来向你们辞行的。」
「骆大哥,你要离开了?」曲蘅依依不舍地问。
「嗯。这一次分开,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再见面……不过你放心,只要有空,我一定会来找你们的。」骆少扬也是一脸难过。
「你少来!饼不到一个月,你一定又曾出现在我们面前。」杨朔风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对于他的行径,他可是一清二楚。
「啧,朔风,你也该让场面有一点感伤的气氛嘛。」骆少扬懊恼地说。
「要感伤你自己去感伤,我可不想看见蘅儿难过。」杨朔风还是无情地说。
「算了算了!我这就走了,希望我下次回来可以喝到你们的喜酒啊!」
话声一落,骆少扬己施展轻功飞出几丈外,离开了杨柳庄。
「连骆大哥也离开了……」曲蘅有些难过。昨天雪孤才走,今天又少了一个人。
「蘅儿,别难过,他不久之后又会出现的。」杨朔风抚著她的肩安慰著,「走吧,朔行他们已经在等你了。」
「嗯。」
杨朔风抚著曲蘅步向他们的集合地点--净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