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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7vxi 第5章(1)

这一日,律韬下朝,就待在「养心殿」一侧的密室里,下令谁都不见,只想一个人独处,与那幅王爷的缂丝肖像,「静斋」里的一切,曾经睿王殿下的丹青手书,治国良策,甚至于是这两年来,每次只要「珑儿」随手画些写些什么,他就会悄悄地取回来,然后在她面前当作没那回事。

每想到这里,律韬总是苦笑,堂堂一个帝王,在她面前竟成了鸡鸣狗盗之辈,而且还乐此不疲,她像也猜到了,偶尔会用一种怀疑的目光嗔他。

那日之后,他派人在容若身边看守得很紧,防著她对肚子里的龙嗣下手,但越是如此,她就越明目张胆宣召裴慕人与敖西凤,与他们见面,甚至于已经下达皇后旨意,封裴慕人为皇后詹事三卿之一。

虽然,隔日就被他一道旨意,著裴慕人官复工部侍郎原职,省得他们有大把机会见面。

「来年春归芳菲盛,桃花仍向东风笑……」

律韬敛眸看著摊在案上裱好的字幅,想到了去年的除夕夜,泛起了带著思念的苦涩笑容,明年四月芳菲时,他还能得桃花绽放笑颜吗?

在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著昨日所见的场面,容若笑著赐下一幅丹青给裴慕人,祝他官途顺遂。

曾经,「珑儿」的好全都属于他,为他备甜糊、备药膳,见他倦累了,会表现得比平常乖巧温顺,但是,如今的这一切,却美好得就像是昨夜的梦,梦醒了,曾经的心疼,就只剩下一片片破碎的陌生。

「元济。」他扬声唤。

「奴才在。」一直守在密室之外的元济顺声答道。

「照著那天皇后配的药方,加上太医的滋补方子,熬好了送过去。」

「皇上?!」

「去吧!」

「可是,皇上,那可是加在一起会落胎的药剂,万万使不得啊!」

虽然隔著门,没亲眼看见那位从七岁以后,随身伺候的老仆人表情,但律韬可以猜想得到他一张老脸上的惊慌失措。

「照朕的话去办,下去吧!」说完,律韬深沉的眸光再度回到那幅字上,厚实的嗓音带著疼宠,呢喃道:「如果,在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遂心如愿,容若,我希望那个人可以是你,还魂之事,没让你有机会选择,孩子的事,二哥成全你。」

「放心,朕一定将青阳平安无事带回来还你。」

盛夏,「芳菲殿」的荷花一朵朵碗大般娇艳清香,在盎然的绿意之中,宛如一抹抹胭脂,容若坐在池畔的石椅上,出神似地发著呆,没经心地,一次又一次地想著律韬那天对她所说的话。

这时,小满里里外外,忙进忙出,帮主子拿软垫起棚子,让人端茶端果子,没一刻得闲,看见主子昂眸投给她一抹「别将我当病人伺候」的没辙眼神,她咧嘴笑笑,继续拉著小宁子,指挥一群宫人张。

容若不想理她,却被她那一副「我这么任劳任怨,主子快夸我一声」的表情给逗得轻笑出声,抬起头看著荷池上无垠的蓝天,确实是个燠热的天,难怪小满连冰盘都端上来了。

律韬御驾亲征了。

那一日,当西北传来八百里加紧快报,说青阳领著三千精锐深入敌阵,已经数日没有消息,近来西北爆发时疫,只怕凶多吉少。

他对她说,既然青阳是被他派去西北打仗的,他就有义务平安将他带回来,给她一个交代。

不知怎地,这些天,容若一直想到他说那句话的神情,就像那日他让人备来的汤药,总是让她隐隐约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大军开拔之前,律韬已经带著一队亲信先出发,在她的眼里看来,他这位帝王简直是儿戏,但她知道,那是因为青阳的生死未卜,他是为了要给她交代才赶往西北,丝毫缓不得。

是成全。

对,那天在看到元济亲送过来的汤药时,她心里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但就在昨天孟朝歌求见,告诉她律韬在出发之前,曾经向他交代过一件事情,那就是帝王至今无所出,当年的大皇子有两位儿子,虽然都已经被贬为庶民,但若有任何不测,要她以皇后名义收养其中任何一位,继位为储君。

那一刻,除了成全之外,容若终于知道自己那一天从律韬的眼里,所见的隐晦幽光,是诀别。

她终于想明白,他成全她堕掉龙嗣,御驾亲征去救青阳,那是因为他不想亲眼看著她走,如果他不能回来,她就收养大皇兄的儿子,成为皇太后,那是诀别,如果他能够平安凯旋而归,料想他回宫时,她已经趁机离开,那也是诀别。

他终于允她走了。

没了孩子的骨肉相连,从此,他们再无瓜葛。

「我喜欢你,容若,如果这是二哥能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希望你记著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喜欢你。」

愚蠢!容若敛眸,看著自己的肚子,乌玉般的眼瞳里映著莲塘碧色,如果律韬就在她的眼前,她只想将这两个字送他。

就在昨天,孟朝歌接到西北的密报,说青阳已经杀出敌阵,平安回到军城,但是,律韬却因为时疫病倒了,情况不甚好,因为我军的士兵染疫者数目不少,是以战况胶著,就在昨天,容若已经下令,药草与医者先行,规划了一条水路加官道的路线,让孟朝歌先照著去办,可节省不少运送时间。

「主子。」小满在她身后唤道,自从病愈后,皇后便不喜欢他们喊娘娘,「裴大人和敖护卫求儿。」

「让他们过来。」容若深吸了口气,当她起身转头看著裴慕人与敖西凤时,已经勾起笑痕,走到敖西凤面前,在开口之前,忍不住侧眸看著裴慕人已经了然的神情,才回眸对面前的剽悍大个儿说道:「凤弟,可愿意再出来助容哥哥一臂之力吗?」

敖西凤想也没想,就用力点头,「哥哥要我杀谁,我就杀谁。」

以容若现在的身长,必须很努力地伸长了手臂,才能模到他的头顶,「你这傻孩子,就没想过容哥哥是在利用你吗?」

「不怕,我喜欢容哥哥,就怕自己对哥哥没有用处。」说完,敖西凤一个大块头低头缩肩,像只小痹猫似的让容若模头,「我这几年等哥哥回来的时候,没一天不练功夫,功力比以前更高强数倍,所以,现在的我一定比以前加倍有用,容哥哥你高兴吗?」

「傻凤弟。」为这份傻气,容若心里疼过一阵,「哥哥当然高兴,可是你就算偷懒了些,哥哥也高兴,丹臣。」

裴慕人笑著迎视她投来的目光,「去吧!他终究是皇上,让凤弟跟在静斋身边,我能放心,朝中的事情,放心,我知道分寸,往昔的恩怨暂且不提,就算只是为了你,我也一定能够好好与那位孟大学上议事共处,绝不教你在战场上为朝堂之事操半丝心。」

「战鬼西凤?!」

「没错,那人是战鬼西凤!」

当容若带著敖西凤以及当年追随睿王殿下的一干武将,来到西北大营时,还未到主帐前,就已经引起了不小骚动。

但是,引起骚动的人,并不是身著男服的她,而是跟随在她身后保护的敖西凤,众人看了敖西凤那张被长疤横划过去的脸庞,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森然冷意给慑得发颤,却也同时腾腾地生出了一股欢喜。

只是,谁也不敢说出来,但他们都在想,如果「战鬼西凤」是来帮助皇军打这场仗,那么,他们可谓是如虎添翼,多了不知几分胜算啊!

可是,他们却也没忘记,敖西凤一向忠心于已薨的睿王爷,自从睿王爷撒手人寰之后,天底不再无人知晓敖西凤的去向。

怎么会……?!

终于,他们的目光挪回到那位俊美丰逸的男子身上,却只能追随到男子扬手让敖西凤止步在帐前,一人进入皇帐中的背影。

律韬早就收到她会过来的消息,当他下旨让人阻挡她,不许她过来冒险时,已经太晚,派出去中途拦截的人马,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来了?」律韬半撑起病弱的身子,对著她冷淡的娇颜徐起一抹浅笑,自若的神情仿佛从未曾派人去阻止她前来,而是已经等待许久了。

「嗯。」她闷哼了声。

容若也不讶异他的反应,总归她人都到了,再说什么有用吗?她看著他明显清瞿许多的脸庞,心下感慨,自己曾几何时见过这人如此狼狈?

「朕让人为你备的那碗汤药,你喝了?」律韬知道自己明知故问,但是,当他回过神时,这话已然出口。

闻言,容若楞了一下,好半晌,才噙笑直勾对上他的注视。

「果然皇上让人备那碗汤药并非真心,要不,何来有此一问呢?」她昂起下颔,勾起一抹极其讥讽的笑容,神情淡凉,却仍流光生辉的双眸,看起来一如从前雍容高雅的睿王爷。

她笑耸了耸肩,又道:「不过是真心,还是试探,我都不在乎,那天,太医来把过脉了,干干净净,如果这四个字,是皇上想听的结果,现在我告诉你,你知道了。」

「是,朕知道了。」律韬也扬起了笑,不过却是带著苦涩,「只要容若高兴就好,朕是否真心,你确实不必在乎。」

他们之间的沉默,回荡在冻结的空气里,剌耳得教人心慌。

「多吃些,朕见你清瘦了不少。」律韬转开了话题,仿佛他们刚才提起的不是两人的亲生骨肉,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也就不必费心再去回首。

只是在他的心里是否看得如此淡然,也就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

不舍,又能如何呢?

容若张唇欲语,想回嘴说她是不是要多吃,是不是消瘦了,都不关他的事,但最后她只是撇了撇唇角,一张嫩唇抿得极薄,伴随一声淡冷的笑,教人看不清楚那笑容之后的真心。

没领情。

无论,律韬的意思是成全也好,是诀别也罢,总之,她都没领他的情。

那日,她并未喝下律韬派人送过来的药方。

所以,那个他以为早就化为血水离世的龙嗣,此刻仍旧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肚皮里,她虽然不是天生的女人,但是粗通医理,知道有身子的女人总是容易有情绪,易哭易怒,易喜易笑。

但像她这样闻到什么都觉得反胃,天下之大,却唯独想吃兰姑姑亲手做的枣糕,她不知道是否算是正常?

「吃不进,拿远些。」容若看著桌上几道饭菜,以手掩鼻,一脸苍白的忍住翻腾欲呕的感觉,最后干脆闭上眼楮来个眼不见为净。

随行伺候,扮成小书僮的小满看见主子难受的模样,赶紧把桌案上的饭菜全收拾干净,然后端来一碗微凉的酸梅汤摆到主子面前。

「主子,小满给您准备了一碗酸梅汤,在端来之前冰镇了片刻,不是太冰凉,这凉度正好顺口,喝些吧!」虽说是边关要塞,但真要找到几块冰,也还不算是难事,难的是看著主子日日消瘦,她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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