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伤心的哭泣声不断地持续著,坐在哭泣者两旁的女人无奈的以同情的目光对望。
唉,好好的一个休假日,她们俩是招谁惹谁了呀?只有这一刻,她们才会羡慕假日也得飞的咪咪了。
「絜,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吃过早餐后再继续哭?我刚刚在来的路上买的,我们趁热吃好不好?」尹胜柟叹息的问道。
汪芃絜摇头,用力的抽噎著。
「那你要不要停一下,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一直哭下去,我担心我家客厅会淹水耶。」吕姿嫈无奈的说。
别说她没爱心,见从来不曾哭泣的好友哭得「花容失色」,还有心情管家里的客厅,实在是因为从她一大早跑到她家哭到现在,整整两个半小时,她能说、该说的安慰话都说尽了。
唉,如果咪咪也在这里的话就好了,因为她虽然时时语出惊人,但是对女人的心思呀,不说全部至少也有七成机率可蒙个正著,尤其对象是絜就更准了。
也许她该打通国际长途电话给她,问问她对这事的看法。
不过说到看法,咪咪的看法总是八九不离男人,而能让咪咪惟一想得到与紧相连的男人,好像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章劲。
「絜,是不是章劲他……」试探的话都还未竟完全,答案已然出现。
「不要提那个混蛋!」
宾果!吕姿嫈差一点没朝尹胜柟摆出胜利的手势,她们俩对看了一眼,决定由尹胜柟率先发问。
「他这回又对你做了什么?」
「他混蛋!」
很好,这样一个答案有答跟没答一样,该你了。尹胜柟将发言权丢还给吕姿嫈。
「絜,你上回不是说不再理他了吗?怎么你们俩又有冲突发生,难道说,你又回到他公司上班啦?」
「他这辈子永远也别想!」
轮你了。吕姿嫈将目光转向尹胜柟。
「既然如此,你们俩是怎么杠上的?啊!」她倏然瞠大眼,紧盯著她问道:「难道是他上回开给你的支票,跳票了?」
「那些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吕姿嫈忍不住傍她一记白眼道。
「花得差不多?」尹胜柟倏然将视线转向吕姿嫈。
「谁叫上回聚会你为了那一点加班费而不来,絜拿那些钱请了我们吃一顿凯悦大餐,然后在咪咪和我的陪伴下,又狠狠的买了一堆衣服,所以……」吕姿嫈耸了耸肩。
「所以你们就把那六十五万花光了?」尹胜袍难以置信的瞪著她们大叫。
「没花光啦,不过好像刷了一二十万吧。絜,对不对?」
「一二十万?」尹胜柟一脸痛心疾首的大叫道:「一二十万一般人要存多久你们知道吗?一二十万如果拿到股票市场投资,能赚多少你们知道吗?」
「我们对股票又不在行,投进去百分之九十都会赔钱,不如用那些钱及时行乐还比较实在。」吕姿嫈说。
「你们不懂,我懂呀!」她说著忍不住站起来,在客厅里走过来走过去。「你们不会交给我帮你们投资吗?虽然以我现在的功力,25%获利机率还不算太高,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百分之百不会让你们赔钱。」说著,她倏然转向汪芃絜一脸认真的紧盯著她。
「絜,你只花掉其中的了二十万,那么那笔钱至少还剩下有四五十万对不对?来,交给我,我帮你投资,包管一个月内让你获利15—20%。你要不要?」
「我不要。」
没料到汪芃絜会这么回答,尹胜柟和吕姿嫈同时间愕然的瞠大双眼。
「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汪芃絜用力的抹掉脸上的泪水说。
「为什么,我是想帮你赚钱耶?」
「我决定了。」没有回答尹胜柟的问题,汪芃絜以沙哑的嗓音,发誓般的口吻说。
「你决定什么?」吕姿嫈好奇的问。
「我决定用那些钱把自己变成万人迷。」
「变成咪咪?」吕姿嫈倏然瞠大双眼,「你决定要去整型啦?」
「不要,千万不要做傻事,絜。」尹胜柟惊恐的叫,「咪咪那天只是开玩笑的说说而已,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尤其你要想一想,要整成咪咪那样子,你要花掉多少钱!」
「你们俩干么,我又没说我要去整型。」吸吸鼻子,汪芃絜皱眉看著两个死党。
「但是你说你要变成万人迷。」
「对,我说的是变成万人迷,而不是变成时咪咪。」
「可是咪咪就是万人迷呀。」
「好,那我不当个万人迷,当个千人迷总可以了吧?」汪芃絜有些气愤的说,难道她真的没有资格当一个万人迷?
靶觉到她的怒意,吕姿嫈和尹胜柟不自觉的同时朝对方看了一眼。
「絜,我以为你比较想当的是某‘一个’男人的老婆。」吕姿嫈试探的开口,她特别强调「一个」这两个字。
汪芃絜的下巴瞬间抽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再接再厉,小心翼翼的发问,并试著学咪咪什么事都从男女关系上切入来猜测。「是不是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才会让你一反常态哭成这样,还誓言要当万人迷?」
汪芃絜抿紧了嘴巴。
「絜,如果你真当我们是死党、好朋友,那就把一切都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有办法帮你。」尹胜柟说。
汪芃絜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吸了吸鼻子,哑声开口道:「他说我不要脸,为了结婚不择手段的以来套住男人,还嘲笑我说,眼泪不适合这种庞然大物的女人。」
「他真的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吕姿嫈和尹胜柟双双睁大双眼。
汪芃絜伤心的点头。
「那该死的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吕姿嫈怒声骂道。
「他没事怎会突然莫名其妙的说出这些王八蛋才会说的话来?」习惯思考的尹胜柟提出疑问,总觉得这事没这么单纯。章劲并不是一只疯狗,应该不会没事乱咬人才对。
「我昨晚住朔也那里,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一大清早等在我家巷口前,不分青虹皂白将我唾骂一顿。」
「你昨晚住在朔也家?」
「嗯。」
「所以章劲是因为知道你住在朔也家才发飙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
「我的天!」吕姿嫈突然惊呼。
「怎么了?」尹胜柟转头看她。
「原来咪咪说的没错。」她瞪著汪芃絜说。
「咪咪说了什么?」尹胜柄好奇的问。
「她说章劲喜欢絜。」吕姿嫈看著汪芃絜说。
「什么?!」尹胜柟愕然的惊叫,连一旁的汪芃絜都是惊瞠双眼的瞪著她。
「这话是咪咪说的,不是我。」吕姿嫈声明道:「可是说真的,刚开始我也觉得咪咪是在说笑,可是你们不觉得章劲早上的行为,很像是在吃醋吗?」
「吃醋?」尹胜柟眨了眨眼,好像不知道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思一样。
「你们别开玩笑了!」汪芃絜叫道。章劲喜欢她?我还明天太阳会打西边出来咧。
「姿嫈说的有道理,章劲的反应就像是在吃醋。」尹胜柟点头说。
「要我说,他比较像是狂犬病发作一样。」汪芃絜板著脸说。到处乱咬人!
「你不觉得吗?」吕姿嫈问。
「一点都不觉得。」汪芃絜咬牙切齿的说。
「但是……」
「好了,你们俩到底帮不帮我?」
「帮你成为万人迷?」
「对!」
「你不当结婚狂了吗?」
「等我成了万人迷之后,要结婚还怕没对象?」
吕姿嫈和尹胜柟顿时对看了一眼。
「好,你打算怎么做?」
**********
同一时间,另外一个屋檐下也聚了一对相交半生的死党。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章劲不满的瞪著瘫平在床上,动也不动的死党叫问道。
袁头痛欲裂的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无力的瞪著他。
「兄弟,算我求你,同样一句话你不要问上八百遍好吗?」他申吟的说。
「既然你有听见我说的话,你为什么都不开口?」
「你要我开口说什么?」
「说……」章劲忽然顿住,然后生气的瞪著他。
「你瞧,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我说什么,我又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袁无奈点明事实。
「你在跟我绕口令吗?」
「我还跳火圈咧,绕口令。」袁没好气的说。昨晚陪美国来的客户玩到凌晨两点才回家,睡不到四个小时的他都快累死了,哪还有精力陪他绕口令。
「拜托你不要开玩笑好吗,我都快烦死了,你难道就不能帮我想点办法吗?」章劲烦躁的踱步。
「那我也拜托你,先让我睡饱再说好吗?我躺下来还不到四个小时耶!」袁反求他说。
章劲倏然停下脚步生气的瞪他。
「四个小时!我连家门都还没踏进去一步,你要跟我比吗?」他忿忿不平的顶回去。
「是谁碍著你的脚不让你回家的?肯定不是我。」袁说。
「你就是宁愿和我说废话,也不愿意帮我想办法是不是?」章劲瞪著他。
袁用力的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要我帮你想什么办法,想如何赶走芃絜的追求者吗?」他问,「你有没有摘错,芃絜她想嫁人都快想疯了,现在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你没亭干么硬要破坏人家的好事,棒打鸳鸯?」
「鸳鸯个头啦!那人根本就是匹色狼,我是要救她!」
「问题人家又不希罕你救,我看你还是省省回家睡觉吧。」
「你到底当不当汪浩是兄弟?」
「这又关汪浩什么事?」
「她是他妹妹,亲妹妹!」他用力的强调著。
「奇怪了,你干么硬要执著这件事?」
「我说了,那是匹色狼,那笨女人一定会吃亏的!」
「就算她吃亏也不关你的事,更何况你刚刚不说她昨晚没回家吗,要吃亏的话早就吃了,你——」袁凉凉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像个弹簧般,瞬间从床铺上跳了起来。
「喂喂喂,你想干么?」他瞪著他叫,「那把武土刀是我最宝贝的珍藏,你不要动它,你拿它干么呀?」
「我要去杀了那混账。」章劲一脸嗜血的迸声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袁瞠大眼叫道,他冲上前去,一手抓住被他握在手中的刀,一手不断拍打著章劲握力的手。「放手、放手、放手。」
章劲瞪著他,丝毫没有打算要松手的迹象。
「喂,兄弟,你到底放不放手?」袁皱起眉头,略显不悦的加重口气。这是他的宝贝耶,他竟想拿它去杀人。
章劲动也不动。
「喂,你到底放不放手?」袁脸色逐渐向下沉。
他仍是不动。
「该死!」袁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声骂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章劲,我忍受你已经忍够久了,你知不知道?喜欢人家就喜欢人家,你难道就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感情,承认会死呀?」
「我没……」
「你没有喜欢她,你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他替他说,然后狠狠的瞪他一眼。「你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借口吗?例如你是个打著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上司,连职员的终身大事都会关心,或你是前无古人的好哥儿们,连死党妹妹的终身大事也都倾注十分的关心。」他嘲讽的说。
章劲抿紧嘴巴瞪著他。
「你到底曾不曾仔细的想过,为什么你会这么在意每一个与她接近的男人?说是将她当妹妹,那你这个做哥哥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汪浩也不当像你这样,将所有接近他妹妹的男人当敌人,你确定真的只是将她当妹妹吗?」他再接再厉的试图骂醒他。
章劲仍是瞪著他。
「放手。」袁缓缓的将目光向下移,看著他握刀的手,又说了一次。
章劲没有松手,却霍然开口,「我没有喜欢她。我不可能连自己喜不喜欢她,都不知道。」
「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对每一个被她求婚的男人都带有敌意?」他抬头,问了一个非常明显的问题。
「我没有。」章劲立刻辩驳。
「要人证吗?」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我公司里就有一堆,最新一任受害者手上的石膏甚至还没拆下,你要看吗?」
「我只是和他握个手,庆祝双方合约签定,谁知道他如此不济。」他硬声道。
「是吗?那么上一个受害者呢?他只是到贵公司去查验一下商品包装,结果却扭伤著脚回来。」
「那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关我什么事?」
「喔,是喔?我以为他是不小心拐到某人故意伸到走廊上的脚,跌倒而扭伤的。」袁意有所指的瞄了他一眼说。
天知道那个可怜的家伙只是在等待时,无聊的和汪芃絜聊一下天而已,竟就是这种下场,也难怪上回张世意会带著骨折的手回来了,可怜的家伙。
「我不是故意的,那只是凑巧不小心的。」
「当然,你每次都这样说。」
章劲再度抿紧嘴巴。
「总之,随便你爱承认或否认,先松手把我的刀子还我,然后麻烦你转身,大门就在那个方向直走,以后,不要再拿汪芃絜的事情来烦我,行吗?」
「你和芃絜认识的时间不会比我短,难道你就不能关心她一下吗?」他忍不住的埋怨。
「我很关心她呀,所以现在的我会乐观其成,等著喝喜酒,但倘若那个男人最后胆敢辜负她的话,放心,到时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拖也会把他拖进礼堂里成婚。」
「可恶,你是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章劲握刀的手指头全数泛白。
「我又怎么了?!」袁明知故问的道。
「我都已经说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想将芃絜嫁给他!」他大声的怒叫,接近咆哮。
袁倏然摇了摇头,他决定投降了,任他执迷不悟直到后悔莫及。
「我不想再多费唇舌了,随便你想怎样,只要不要再来烦我就行了。」他说著忽然一个用力,将自己的宝贝刀子抢了回来。
「请自便,恕不招待。」说完,他转身倒回床上睡,怀中则紧紧的抱著那把价值不菲的武土刀。
章劲生气的瞪著背对他而睡的袁半晌,终于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因为那混蛋竟然才躺下去不到一分钟,就发出打呼声来送客。真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