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公主!你别跑了,小心身子啊!」
爆女们仓皇的跟在芷芸身后,八岁的芷芸已生得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这会儿她玩心大起,开心的和宫女们绕圈子。
「皇上驾到!」寝宫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芸儿参见父皇,母后及诸位娘娘!」她行个大礼,被皇上扶起来。
「芸儿,身体还好吧?」虽然芷芸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健康,但皇上依然会关心的问,他永远忘不了心爱的女儿脸色苍白躺在床上那一幕。
「嗯!」
「公主身体健康就太好了!」众嫔妃们七嘴八舌的。看到皇上如此疼爱公主,她们哪个不来献殷恋?
「来人啊,朕今天要在养心阁里摆宴,祝贺公主玉体康泰。」皇上一向疼爱她,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
「谢谢父皇。」芷芸开心的笑道,她挽住皇上的手,「父皇,在这之前,芸儿先陪您下盘棋。」
「好!」皇上高兴极了,众多儿女中没有一个比得上芷芸,她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最难得的是她才八岁,便乖巧懂事,嘴又甜、心又巧,叫他不疼爱也难,他是越看越喜欢。「芸儿。」
「嗯?」芷芸的心思在宫女送来的棋盘上,她正思索如何布棋,对于皇上的叫唤只是应了一声。
「下个月朕要到镇江忠王府,芸儿,你也一起去吗!」
「到镇江?」
「是啊!」忠王爷司马俊在诸王之中与他最为交好,这回忠王爷进京面圣,向他禀告长江水患成灾,他得去视察一番。
「皇上……」皇后出声,这太危险了。
「别说了。」皇上挥手,他记得忠王爷有个儿子,也许配得上他的芸儿。
一心一意布棋的芷芸根本不知皇上此刻的心思,只想著如何赢了这盘棋。
张灯结彩,忠王府内处处都张贴著「喜」字。
前不久忠王妃去世,忠王府内才办了丧事,墙上的「奠」字白纸痕迹依稀可见,然而今日,忠王爷却要娶老尚书的大女儿冷香君为妃。
虽然是续弦,可是忠王爷还是大宴宾客,加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真叫下人忙坏了,忠王府里的家丁忙进忙出,宴席一桌又一桌的开,令厨房忙得昏天暗地。
「哎,娶妻就是娶妻,毕竟跟纳妾不同。」在厨房帮忙的慕容璋叹了口气道。
「你插什么嘴啊?王爷娶媳妇,关你什么事?」玉嫂边甩锅边道,「快把盘子拿来。」锅里的佳肴已经炒好了,香味四溢。
「你不明白。」他看向窗外,只见有个高大的男孩站在黑暗处,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和这喜气洋洋的场景格格不入,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那孩子不知心里有什么想法,哎,可怜的阿磊。
「怎么不明白?你就是心疼阿磊嘛!」玉嫂摇头,一旁的丫头接过盘子。
「怎么不疼?」李大跟著叹口气,「那可是他惟一的宝贝外孙哪!」哎,更是可怜的孩子。
慕容璋没接腔,他能说什么?当初他家闺女硬是被忠王爷抢去,后来生下阿磊,谁知道忠王爷却不认帐,让忠王府里的人全当阿磊是下人。
外人都不知忠王爷其实是个自私的人,一有王公大臣来,忠王爷便变得敦厚老实,但事实上却只是假象,可他们只是人家的奴才,根本没资格说话,更何况如此一来还有可能惹祸上身……
女儿早死了,而他老头一个也活不了多久,但是阿磊总不能当一辈子的下人啊!
他实在不甘心,可是又不知道能为孙儿做什么……哎!
「原来你在这里!」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传过来。
慕容磊没有反应,仍是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怎么?成了哑巴吗?」一条马鞭挥过来,月光照著司马毅,美得有点邪门。
慕容磊闪也不闪,脸上霎时多了条血痕。
「毅少爷!求求你不要打他!」慕容璋急忙跑出来,咚的一声就往地上跪,「求你看在阿磊和你是兄弟的份上,别再折腾他了。」
「哈!笑话!」司马毅狂笑,「我是王妃所出,他又是哪来的野种?配得上同我平起平坐吗?我肯折腾他,就是给他面子了,你们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慕容璋知道自己做错了,这回肯定又帮倒忙,忠王爷就只有这两个孩子,平时司马毅就看阿磊不顺眼,现在王妃刚死,忠王爷再娶,司马毅自然更不悦,这顿气火恐怕难以消弭,现在该怎么收拾?
「慕容老头,你还不快回去干活,你当我忠王府白养你啊?」司马毅顺手给他一鞭,却被慕容磊挡下来。「哦!有胆识,我看你逞强到几时!」
他快速的挥落鞭子,鲜血溅到他脸上,司马毅顺势用舌头舌忝了下,味道挺不错的。
他疯狂的模样吓坏了众人,那一鞭鞭打在慕容磊身上的鞭子,就像打在众人的心坎上一样,而慕容璋更是老泪纵横……
洞房花烛夜最教人销魂,尤其是娶到如花的大美人。
司马俊一张嘴早笑歪了,他成日纵情声色,却还没见过如此可人的女子。
冷香君轻咬朱唇,年方十八的她什么都不懂,只记得母亲临别的交代,这一切都是为了冷家。
司马俊一只肥手搭上她的肩,「王妃,我的心肝宝贝。」
他一双贼眼,满脸横向,冷香君看也不敢看。这一切都是为了爹娘啊!即使心中百般不愿,却也不能吭气。
她低垂著小脸,任由司马俊在她身上抚模,她告诉自己,想想以后会是如何的荣华富贵,她可是王妃,那嫁给心爱男人的姐姐怎么比得上哪?
是啊!谁比得上她……默默地,一颗晶莹小泪珠掉了下来。
司马俊将她的衣物全褪下来,露出滑腻的香肩……
「喀。」
突来的细微声响令司马俊停止动作快速转头,他起身跑到窗户前,皎洁的月色将人影照得清清楚楚。
「哼!」混帐东西!竟然跑来偷看他的女人,这个种不要也罢。
人生在世,何必一定要有子嗣?
这小王八蛋,总有一天定会爬到自己头上来,但在那之前,自己最好先下手为强。
色欲熏心的司马俊露出诡笑,美人在怀才是最重要的事。现在他要先享受他的小美人。
春宵一刻可是值千金呢!
司马毅仓皇的跑到后花园。
夜凉如水的晚上,后花园里充斥著他急促的喘息声。
「可恶!」他愤力的捶打树干。
哼!差点就能看到好戏了,死老头!耳朵还真好。「啐!哪一天你落到我手上,准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看谁才是狠角色!」
司马毅阴狠的笑了起来。
在假山后的慕容磊皱了下眉头。连在这里都不得安宁。
「阿毅,阿毅!」一丝细声伴随脚步声而来,「原来你在这里。」
「干么?」司马毅拂拂衣袖。
「人家想你嘛!」
「想?」他推开她,「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爹的妾,我要叫你一声慧姨娘,什么想不想的?也不怕人听见。」哼!这女人真是越看越烦,还是老头那新人好,就是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
「阿毅,你真那么绝情吗?」慧姨娘拉著他的手。司马毅虽然才十七岁,可是却长得高大俊美,跟忠王爷那肥胖样子一点也不同。「你忘了我们……」
「绝情?」他冷笑,「别说笑了,这些话哪用得著到我身上?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又有多少真感情了?」
「阿毅!」慧姨娘拉著他,一双明眸盈盈如水,「别这样,我是真心的。」
「哦!」司马毅一把扯去了她身上单薄的睡衣。
慧姨娘将自己近乎全果的身子贴上去,「阿毅!我是你的。」
他将她推倒在地,「也许是吧!不过,我不要了。」这个女人已经吸引不了他任何的兴趣。
「阿毅?!」她不敢相信自己遭受的待遇。
「像你这样像条母狗发情似的女人,令我厌恶极了。」他笑了起来。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难道不怕王爷他……」
「怕什么?」司马毅吐了一口口水在她身上,「你以为我爹不知道?老实告诉你吧,他就是玩腻了,才将你丢给我,只不过,我再也不想接收破鞋了。」
「司马毅!」慧姨娘大叫,「你不是人!」
「哈!那你又算什么?背著丈夫伦汉子,贱人!」他踹了她一脚,「赶快给我滚回去,否则我要是反悔了,就把你再卖到妓院。不过,也许你很想要再回去过那种生活也不一定啊!」
「你!」慧姨娘哼了一声,拾起地上的睡衣仓促离去。
「贱人!」司马毅不屑的走开。
一旁的慕容磊转过头来,一双眼楮在夜色中露出冷芒。
好一对狗男女。他冷笑。
或者应该说,忠王府就养了那么一群狗男女。
明日,皇上就要来到忠王府了,府里上下都在为这天大的事而忙碌著。
坐在凉亭的冷香君失神的望著庭院的花草,最近司马俊又迷上别的女人,她除了是王妃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司马毅远远的就看到她一人在发呆,他露出猥琐的笑脸。好极了,等了那么久,总算给他逮著机会。
「王妃,你好啊!」
「你好。」冷香君将头垂得低低的。头一回看到司马毅的时候,她真是呆住了,怎么会有那样的男人呢?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真是俊极了。
司马毅看到她脸颊泛红,心里明白了七分,这世上有谁能抵挡得了他的俊美?「在想什么?」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真是又白又细。
「你……」冷香君用力将手抽回来。「无礼!」
「少来,你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大姑娘。」他抬起她的下巴,「少给我装清纯。」
「你太过分了!我可是王妃!」她生气的推开他。
「很有趣嘛!那老头娶了个挺像话的女人,不过,」司马毅把玩著自己的一缯发丝,「这样一来,我也就越有兴趣了。」
「你……」冷香君对他的好感全没了,「你敢胡来,我就叫人!」
「叫人?谁会来?你可别忘了这王位是世袭的,我可是将来的忠王爷,谁敢得罪我?」司马毅一步步的朝她逼近。「救命!」她向前急奔,没注意路况,一下子撞到了人,「啊!」她狼狈的跌在地上。
「阿磊?」司马毅撇撇嘴角,「滚到一边去!」
慕容磊不说话,径自拉起冷香君就走。
「你干什么?!」害怕的冷香君大叫。
看了她一眼,慕容磊道:「你想留下来?」
「不!」她恍然大悟,「我走、我走,」她小跑步的跑在前头。
「慢著!你敢坏我的好事?」司马毅抓住他的手臂。可恶!他没带鞭子。
慕容磊看了他一眼,又是那种毫无畏惧的眼神。
司马毅恨恨的看著他,慕容磊的脸与他有几分神似,可是却比他阳刚多了。
「好!我放过你。」没鞭子在手,他发不了威。
等著吧!有的是机会给他难看。
等到他拂袖而去,冷香君才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不发一语,慕容磊转身就走。
「喂……慕容磊!」
知道他其实是司马家的孩子,可是,忠王爷不承认,他便从母姓——慕容,是个下人。
虽然他是那么冷淡,可是他却违逆司马毅而救她一命,如果有机会,她是不是可以帮助他,为他做一点事呢?至少摆脱下人的身份……
冷香君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