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邢天慈独自一人行走在临安府与京城间的郊道上。
「死龙天、臭龙天,没事跑来搅和个什么劲儿?害得我整夜没睡好,现在头疼得要命。她一想起昨夜之事就是一肚子的气。
就在她忙著抱怨时,三个蒙面人突然从路旁窜出,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邢天慈一见对方来意不善,随即‧摆好姿势准备应战。
「我们不想干什么,只是要跟你借样东西而已。」蒙面人说话的语气极为阴森。
闻言,邢天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你们想借什么?银子吗?」
「怎么,我们看起来像强盗吗?」另一个蒙面人发出怒吼。
「你们三个半路拦人,除了劫财之外还能干么?」就在话说完的同时,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吧!难不成你们是要……」
「看来,你好像知道我们的目的了。」说话像鬼的蒙面人,再次发出阴冷的奸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要干么,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省得大爷们动起粗来,对你可就不好了。」
「你们好大的狗胆!扁天化日下,竟敢调戏本姑娘,别人或许怕你们,但我邢天慈可没将你们三个婬贼放在眼里,本姑娘今天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们三个婬贼,免得以后还有姑娘受到你们的残害。」邢天慈长剑出鞘。
三个蒙面人对看了一眼,仿佛对她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谁是婬贼?你这小丫头在胡说些什么?」蒙面人如雷的声音响起。
「我哪有胡说,婬贼就是你们三个。」她出言辩驳,「拦路打劫,不是劫财就是劫色,我说的有错吗?」
「你说的是没错!」
蒙面人的口气阴森,再度使她的背脊感到一阵凉意。
「拦路打劫不是劫财就是劫色,不过今天我们三人,既不是要劫财也不是要劫色。」
听了对方的活,她稍稍松了口气,「那你们到底要干么?」
「我们要跟你借镖。」
「什么!」邢天慈大为震惊,「借镖?说的好听,我看是劫镖吧!」
「不是劫,是借!不过如果你不跟我们合作,那我们只好用劫的。」
「好大的口气啊!」她进入备战状态,「东西在这里,有本事就来拿呀!」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三个蒙面人武器上手。
第一个声音似鬼的人,手中握著一对判官笔,更加重了几分阴森之气。
第二个声大如雷的巨汉,则是手持金刚锤,第三个不语的蒙面人所持的武器则较为怪异,是一本以精铁铸成的书,书中的每一面都是杀人的利器。
邢天慈见对方来头不小,当下也是提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来面对这场未知的战斗。
突然间,脾气较为暴躁的蒙面人,双手挥舞著金钢锤,朝她猛攻而去。
「来得好!我就先拿你来开刀。」她舞动长剑,准备硬接他一招。
他奋力朝她狂奔而来,两人间的距离愈来愈短,正当两人准备过招,突然一只「金龙镖」由天上疾射而下,不偏不移的落在两人之间。
「暗箭伤人,卑鄙!」邢天慈第一个反应便是破口大骂。
「镖不是我们发的。」看著地上的金龙镖,三个蒙面人也是一头雾水。
龙天突然从天而降,飘然的落在两人之间。「镖是我发的!」
好俊啊!她打从心里赞叹道。
「怎么样?我这镖发的准吧?不论时间还是位置,都是拿捏得恰到好处,我真是愈来愈佩服我自己了!」
他又开始自恋了起来。
「你来干么?」邢天慈强装冷漠。
「来保护你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昨晚不是说好的吗?」
「那是你自作主张,我可没答应你,况且你根本不是来保护我的。」
「我不是保护你,那我来这里干么?」
她撇撇嘴,「你是来保护我的镖的,你担心我的镖会被人抢走,所以你才会那么好心,说要来保护我。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龙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啦!冲著你这句话,镖也好,人也好,两样我都保护,这样总行了吧?」
「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勉强你喔!」正中下怀,邢天慈有些窃喜。
他不是滋味的回答,「对啦,对啦!都是我自己说的,你没有勉强我啦!」
「那好!既然你都说要保护我了,那这三个人就交给你打发吧!」
「小意思,看我的!」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你竟敢小看我!」声大如雷的蒙面人听了他的话,当场怒火急升,双手高举金钢锤,毫不留情的往龙天的后脑勺敲下。
「当心后面!」邢天慈一声惊呼。
对于她的警告,他只是淡淡的回以一笑。
金钢锤由后方袭击而来,龙天仿佛身后长了眼楮似的,抓准时机一个侧身,便躲过了这一击。
对方来势汹汹,龙天也不甘示弱,先以手肘痛击对方胸口,接著一个转身,改以双掌再次击向对方胸口。
胸口连续受到重击,被打中的蒙面人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更被震得向后连退了数步。
「少林大悲手!」
「能认出我使的是大悲手,你这‘漠北巨熊’的封号,看来并非是浪得虚名。」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蒙面人被识破身份,感到相当的惊讶。
「‘手持金钢锤,声音大如雷’,这不正是你这只漠北巨熊——雷震天的特征吗?」
「年轻人好见识,竟然能看出老夫的身份!」身份既被识破,雷震天索性取下面罩。
「原来你叫漠北巨熊啊!」邢天慈插话进来,「不知道你跟我们邢家的那只‘熊’比起来,到底是谁比较厉害呢?」
雷震天忙著调理气息,没时间去理会她的话。
「你们邢家有养熊吗?」龙天露出疑惑的眼神。
「怎么,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啊?」她决定嘲弄一下他,「你那些遍布天下的探子不是很厉害吗?这么一点小事,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算我没问!」龙天当自己没事找了一鼻子的灰来踫。
「你不问,换我问。」邢天慈决定出个问题,来试试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龙天相当有自信。「没问题!什么事你都可以尽量的问。」
「真狂妄!我就不信你真的那么厉害。」
「我的问题很简单。」她将目光扫向三个不速之客,「你打伤的是‘漠北巨熊’,这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站在那边的另外两个人,他们又是什么身份呢?」
龙天低头思考。
「怎么样?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吗?」邢天慈感觉胜利在望。
「哈哈哈!」他一阵狂笑。「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那个手持判官笔的,叫做南蛮勾魂使——森罗王,他的特征是‘远看像人,近看像鬼’。成名的绝招则是七十二路的打穴功夫,他那对判官笔令许多人望而远之,不过在我看来,那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远看像人,近看像鬼’,形容得还真好呢!那第三个又是什么人?」
「那个手持‘剑书’的,外号叫做‘哑夫子’,在中原他或许是个默默无名的人,但是在关外,他却是个令人闻之色变的杀人魔王,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本剑书,每一页都是足以取人性命的利刃,若再配合他的独门武功‘一页杀’施展的话,就犹如数个手持利刃的武林高手同时出招那般的厉害,所以我说,他是这三人里面最厉害的一个。」
「意思是说,就连你也对付不了他喽!」邢天慈使出激将法。
「哈哈哈!」龙天又是一阵狂笑,「你又小看我了!在别人的眼中,他或许真的很厉害,但在我的眼中,要打败他就犹如吃饭般的简单。」
「说大话!」她一脸不屑。
「我说的话你不信吗?」
「你要是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我就信你说的话。」
「没有人能怀疑我说的话!」他仍是一副臭屁样,「你就乖乖的站在这儿,等著看我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吧!」
「哼!小偷打强盗,谁死了我都高兴。」她凉凉说道,反正他们鹬蚌相争也是她这渔翁得利。
「你们两个谁先上?」龙天对著他们喊话。
「哼!你竟敢说我的判官笔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它的厉害。」
「看来是那个‘半鬼人’要先出手,怎么样?你没问题吧?」邢天慈表面关心,实为激将。
「没问题!」他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小孩子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你用不著担心。」
「是啊,是啊!我会担心,我担心你死不了。」她觉得一踫上他,就立刻从大家闺秀转变成毒妇。
龙天分心说话,森罗王见机不可失,随即挥动判官笔猛攻而来,他以右手判官笔,封住龙天上三路,左手判官笔,封住龙天下三路。
「好招!」好就是好,龙天不避讳的称赞道。
眼见全身大穴皆笼罩在对方的判官笔之下,他随即鼓动内力,双手一上一下、一正一反的护住全身要穴。
「跟我硬拼,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森罗王见他毫不闪躲,更是恼怒,当下运起十成功力,准备重挫龙天。
十成功力著实不凡,森罗王一击点中他两处大穴。
「怎么样,小子,我的……」森罗王还来不及得意,事情便又有所变化,只见龙天内劲一吐,森罗王的两只判官笔随即弹了开来。
龙天趁胜追击,右脚向前跨出一步,正、反双掌,顺势击向森罗王的胸口、腹部两处要害。森罗王反应不及,两处要害应声中招,龙天掌力雄厚,森罗王被震得向后直飞而去。
靶到身后腾空飞跃,森罗王惊觉不妙,急忙使出千斤坠,双脚在地上拖行数步之后,他终于稳住步伐停了下来。
「排云劲!」森罗王面露惊讶之情。
龙天相当得意。「好眼光,正是排云劲。」
「你明明就是少林弟子,为什么你会天山派的武功?」
「邢姑娘。」他转头开口,「请问你,我有说过我是少林弟子吗?」
邢天慈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说嘛!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少林弟子,怎么你会说我是少林弟子呢?」
「既然你不是少林弟子,为什么你会少林大悲手?」
森罗王依旧坚持己见。
「谁说会少林大悲手,就一定是少林弟子,那我也会排云劲,你怎么不说我是天山派的弟子?」
「哼!算你厉害。」森罗王拖著蹒跚的步伐退到了一旁。
「怎么才一招就认输了?」邢天慈感到莫名其妙。
「哈哈哈!」龙天笑得狂妄,「胸骨被我震断数根,丹田也遭受重创,你说他不认输行吗?」
「你那一招有这么厉害吗?」她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说呢?」他露出自豪的笑容。
眼见两位伙伴皆受重创,哑夫子双手一扬,秀出剑书,准备动手。
龙天匆匆对邢天慈说:「快把你的剑给我!」
「不行!」她将剑紧紧抱在胸前,「你是小偷耶!我如果把剑给你,我还拿得回来吗?这种愚蠢的事我才不干咧!」
「我又没说不还你,你别那么小气啦!」
「不要!」她转身背对著他。
他朝天翻翻白眼,「你不把剑借给我,你要我怎么跟他打?」
「反正你那么厉害,有没有剑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他那本剑书厉害非常,不像其他两人好解决。」
「你活该!谁教你出门不带武器,而且你又不是我的谁,你是生是死,又关我何事。」
邢天慈一径作壁上观。
「好!算我倒霉,我就用双手来跟他拼,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龙天转过身子,不再与她争辩。
心知哑夫子的功夫非凡,龙天不敢轻忽,当下提起全副功力,准备对敌。
哑夫子舞著剑书,朝他攻了过来。剑书在哑夫子一页杀的催动下,犹如一条剑蛇在空中翻卷,好不壮观。
「这哑夫子的剑书果然厉害!」邢天慈惊骇的看著空中翻卷的剑蛇。
「唉,看来我们今天是凶多吉少喽。」龙天一脸的哀怨。
「拿去!」她嘟著嘴将寒铁剑递到他的面前,「记得还我啊!」
「怎么?」龙天诧异的看著她手上的寒铁剑,「你刚才不是死都不肯借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本姑娘善心大发不行吗?
她没好气的开口,「你再不拿去,我就要收回来了喔!」
「喔!我拿,我拿。」他赶紧将剑接了过来。
「我已经把剑借给你喽!你要敢给我打输,我就饶不了你!」邢天慈撂下狠话。
「是,邢大小姐。」龙天精神大振,抽出寒铁剑,准备应敌。
哑夫子的剑蛇飞卷而来,他舞动手中的寒铁剑御敌,两件绝世神器,随即在空中展开一场狠斗,数招过后仍不分上下,两人同时停手,向后退开数步。
两人停止一切动作,相互凝视著对方,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周围气氛亦显得相当凝重。
经过短时间的对峙,哑夫子提足内力抢先发招,宁静后的暴风雨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便是一页杀的精义招数——旋页杀法。
只见哑夫子的剑书,不再像剑蛇般的连成一串,而是化成一页页的飞剑,向龙天疾旋而去。
「好厉害的招数!」邢天慈从心中发出赞叹。
面对哑夫子的全力一击,龙天不敢怠慢,随即鼓动内力双手握剑,准备硬拼哑夫子的旋页杀法。
当一页页飞剑旋杀到他面前,他突然一跃升空,并在空中倒转身形,形成头下脚上的奇特模样。
他不停舞动的长剑,在空中化成一团光芒将整个人给包了起来。
「这不是……」邢天慈看著半空中的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整团光芒接著又化成一条剑芒在空中盘旋,灵动无比的剑芒,仿佛游龙探穴般的,钻进了一页页疾旋的剑阵之中。
刹那间,一连串尖锐的兵器踫撞声不绝于耳,邢天慈受不住刺耳的声音,赶紧将耳朵给捂了起来。
一阵嘈杂过后,现场再次归于平静,原本一页页疾旋于空中的剑书,如今都已变成一片片的碎铁,散落满地,而龙天手中的长剑此时正无情的抵在哑夫子的颈上,胜负至此已然十分明显。
「怎么样?你服不服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哑夫子闭上双眼,不做任何挣扎求饶的动作。
「好!你虽然杀人如麻,但总是个敢做敢当的汉子,况且你的剑书与一页杀,虽是无门无派,但还称得上是一门绝学,若我杀了你而使得这项绝学失传,我也觉得可惜,所以我今天暂且放你一马,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并将你的武学发扬光大,但你千万别再滥杀无辜,否则下次我绝不饶你。」龙天将剑放下。
哑夫子恭敬的向他作了个辑,便随即转身离去。
「你们两个也是,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为非作歹的消息,就算你们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想办法把你们揪出来。」
「多谢大侠饶命。」两人落荒而逃。
龙天将剑递还给邢天慈。「还你!」
她拿回宝剑掉头就跑。
「你干么跑得那么快?等等我啊!」他快步迫了上去。
「不要叫我!」她将耳朵捂了起来,「我不跟小偷说话。」
「没错!我虽然自称是神偷,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偷过东西,你为什么非把我当做坏人不可?」
「你有没有偷人家的东西我不管,不过你偷学别人的武功,就是你的不对。」
「你又冤枉我了,我绝对没有偷学别人的武功,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还敢说我冤枉你,那招鳞龙天降,就是最好的证据。」枉费她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骚动而把剑借他,没想到他却……
龙天一脸迷惑,「鳞龙天降?那是什么东西玩意儿?」
「连招式名称都不知道,你还说你没偷学。」
「什么跟什么啊?你说的是哪招哪式,怎么我都听不懂呢?」
「还装蒜,鳞龙天降就是你打败哑夫子的那招啦!」
邢天慈气得脸都红了。
「哦——」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说的是那招啊!不过我记得我师父说那招叫做华光初现,并不是你说的什么鳞龙天降啊。」
「你胡说!那招明明就是我们邢家剑法中的鳞龙天降。」
他感到有些意外,「怎么,你们刑家剑法也有这招吗?」
「废话!我练了十几年的剑法,难不成我会看走眼吗?」
「喔!那可能我用的招数跟你的剑法相似,所以你才会认为我偷学刑家剑法。」
「何止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她气得直跺脚。
「怎么可能,」龙天一头雾水,「你确定邢家剑法是令尊一手独创?」
「废话!要不是我爹爹创的,为什么会称为邢家剑法。」
「你爹爹创邢家剑法时,他身旁没有其他人?」
邢天慈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件往事,「好像有喔!我记得小时候爹爹跟我们提过,说他这套剑法,是跟一位少林高僧合创的,只是那位高僧道行极高,不用刀剑,所以这套剑法就变成我爹爹的成名绝技。」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少林高僧法号为何?」
「这……」事隔多年,她努力的回忆道,「好像……
好像叫法……法……法什么的,我忘了。」
「是不是法空?意思就是诸法空相。」
「对对对,就是法空!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就是我师父,你说的什么鳞龙天降,就是他教我的。」
她感到极为疑惑,「这……这不可能吧!听我爹爹说,法空大师已经闭关多年,他怎么可能教你武功?」
「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龙天不愿再多谈。
「好!就算你的大悲手跟剑术,都是法空大师所传,那排云劲呢?法空大师可不会排云劲,你别想再把责任推到法空大师身上。」
「多说无用,你看这是什么?」他从怀里拽出一块令牌。
「天山通行令!」她读出令牌上的字。
「没错!正是天山派的通行令牌。」
「还说你没偷东西,连天山派的令牌你都敢偷,你真是不要命了。」她脑筋一转,「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跑去偷天山派的武功秘笈,所以你才会排云劲?」
「不是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龙天快疯了。
「还说不是!不然你怎么会排云劲,而且又有天山通行令?」
「我跟天山派掌门是好朋友,所以他教我排云劲,还给了我一块通行令牌,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我不信,你骗人。」邢天慈将头撇到一旁,「就算你跟天山派的掌门再怎么好,他也不可能将天山派的独门功夫教给你。」
「单单一个排云劲,就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敝吗?不怕告诉你,要是我要的话,连天狼帮的‘空啸拳’、万剑门的‘天剑诀’、还有神刀帮的‘裂影刀法’,我都能叫他们门主亲自教我。」
她不信的撇撇嘴,「说大话!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听你的话吗?」
「他们当然要听我的话,因为我是当今……」龙天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说啊!你是当今的什么?」邢天慈再度露出好奇的本性。
「我是当今世上第一神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不是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你是小偷,在我面前你根本不用著掩饰你小偷的身份,你一定另有身份,快说!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他故作大方。
「快说,快说!」她的眼神充满好奇。
「张大你的耳朵听好,我就是——龙天,龙天就是我,也就是你们说的金龙怪盗。」
邢天慈最恨人家吊她胃口。「好,没关系!你敢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在江南所有的城镇贴满你的画像,然后再写上几个大字‘金龙怪盗——龙天’,到时候所有人都认识你,我看你还能躲到哪去。」
「哈哈哈!我不怕,有本事你去贴啊!如果你觉得累的话,我还可以帮你贴呢!」
「你……气死我了,我不理你了!」邢天慈怀著满腔怒火大步离去。
「这样就生气啦!真是的,小泵娘就是小泵娘,脾气总是那么大。」他迈开步伐也跟了上去。
「你别跟著我!」
龙天仍是嘻皮笑脸,「不跟著你,我怎么保护你啊?」
「我不用你保护,你给我滚。」
「我是人,有脚,脚是用来走的,不是用来滚的。」
邢天慈闻言为之气结,「你……你分明想气死我。」
「别气,别气,气丑了当心没人要了喔!」
「要你管,你离我远一点!」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边走边吵的踏上了未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