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不晓得过了多久,冷月儿才幽幽醒来。
东方尘这时已经穿戴整齐,也梳理完毕的仁立在床头,等她清醒。
她看了他一眼,感觉又要昏过去的模样,让东方尘再度开口:
「我劝你想开一点,事情发生都发生了,你就该去面对。」
闻言,她马上弹开眼皮瞪著他,「你昨晚……」
「你应该说‘我们昨晚’,而不是单单‘我’一个而已。」
醉人的嫣红马上浮现在冷月儿脸颊上,她咬紧下唇,秀眉蹙的死紧。
东方尘伸手轻轻抚开她紧蹙的眉字,引起她一怔。
「事情都有解决的方法,只是看你想怎么解决而已。」他注视著她,「你不是想多认识我吗?我给你机会了。」
「我要的不是这种认识!」她捉紧被单,坐起身,恼怒的否决他的话。
真是太荒唐了!
她怎容许自己做出这么……这么……
哎呀,她被吓到不会形容了,总而言之,她家教甚严从小案母亲就教她要洁身自爱,不能随随便便和男人乱来,她一直很遵守的,不管交了几个男朋友,两人有多恩爱,她就是坚持没结婚不能上床,怎知遇上东方尘,她之前的努力就全部化为乌有了……
呜……她怎么对的起她的父母?她又怎么对的起自己呀!
「至少我们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了,不是吗?」
听他说的轻轻松松,一点也不晓得她的为难及痛苦,她就有气。
「你没差呀!所以你觉得没什么,但我可不同,我之前可是清清白白的,而且……」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糟糕,几点了!?我一定迟到了!」
她急著要冲下床,却被东方尘按了回去,「不用紧张,我帮你打电话去请过假了。」
「你……」
「我一见你昏倒,就知道你上班笃定会迟到,再想到我们的事应该说清楚,所以才迳自帮你请假,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捉紧被单,又缩了回去,「你请都请了,我要介意也来不及了。」
「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好,我们再来谈?」
她赶紧点头,捡起落在地上的衣物后,急忙逃进浴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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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镜中显示出来的容颜,冷月儿暗暗申吟著。
镜中的人脸红得跟只果没什么两样,而且不晓得是错觉还是怎样,她突然觉得「转大人」后,她顾盼间忽然柔媚了起来,一点都不像之前的她……
「喔……我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泥沼之中?天哪……」
和一个堪称是陌生人的男人上床,莫名其妙地丢了第一次,这样的蠢事以前听了,她都会骂那女生太笨,没危机意识,没想到现在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呜呜呜……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才好?
东方尘肯定不会对她负责的,他是有名的花心男,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或许他只当她是一夜的对象罢了,等下说不定还会跟电视演的那样,拿张支票叫她滚蛋,从此不许在他面前出现,如果真的这样……她要如何是好?
万一更惨的是,她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哇啊啊啊!她不要,她绝对不要当未婚妈妈,她死都不要!
万一怀孕的话,她会拿掉小孩的,她的人生还那么美好,怎容许突然蹦出个小孩来破坏?
对,没错!只要怀孕就要堕掉——
可是两秒后,她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颓靡了下来。
她不敢拿掉小孩……那可是一条生命耶!小孩子是无辜的,大人做的事怎么能让小孩来承担后果呢?
不成的!
再说,她向来主张不能堕胎,所以,她更不可能去堕胎……
呜呜呼……愈想她愈可怜了,呜呜呜……
东方尘在外头等了许久,还不见冷月儿出来,他索性走到浴室前,轻敲著门。
「你好了没?你进去半个多小时,还没做好心理建设?」
她咬著红唇,瞪著门板,犹豫著要不要去开门。
「出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说的,昨晚我就被你吃干抹净了,不是吗?」在她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是什么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她捣著嘴巴,气的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耳边却传来东方尘的闷笑声。
「是是,我纠正我之前的话,我真的会吃了你,但是,你都让我吃的干于净净了,还怕什么?吃一次跟吃二次有差吗?」
她愣了愣。耶?好像没差哦!
床都上了,所有该做及不该做的都做过了,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思及此,原先盈满胸膛的恐惧及担忧,瞬间消失无踪,她一把拉开浴室的门——
当她目光一对上东方尘含笑的眸子时,她的勇气又突然消失不见。
眼见她又有缩回浴室的举动,东方尘手脚很快的把她拉了出去,让她想逃都逃不了。
「你有胆在马路上飙车,现在要你面对事情时,你却没胆处理?」他挑著眉,似笑非笑地调侃著她。
「那不一样。」她马上提出反驳,「我不承认我是在飙车,我只是享受开快车的快感,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我也可以借此发泄我平时的压力,那和有没有胆是无关的。」
「哦!那我问你,你现在到底有没有意愿和我一块处理这件事?」
「当然有,难道你吃完我的豆腐后,就想翻脸不认人了?」原本还有些羞怯的她,思及东方尘很有可能不想对她负责,马上变得凶巴巴起来。
见她表情变化迅速,东方尘打从心底笑了开来,他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连开口的声音都不自觉挟带著浓浓的宠溺。
「如果我这么想,那我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和你说话?我应该早就走人了,是不是?」
望著他看似深情的黑眸,她些微地看痴了,心,更是扑通扑通的愈跳愈快。
她敢发誓,此时此刻,她的脸一定很红很红。
「既……既然如此,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你说吧!」她涨红著脸,飞快地说道。
「你想我怎么处理?如果是我做得到的,我会尽量答应你。」
她觉得有点受伤,他说话的口吻,好像是她硬巴著他不放似的,但事实并非如此。
舌忝舌忝干燥的唇瓣,她低著头,脑中混乱,整理不出半点头绪来。
她要他怎么对她负责?老实说,她不晓得。
昨天的事其实她也该负一半的责任,她肯定是喝了点酒,意志力变得不够坚定,所以东方尘带她上床时,她才没有挣扎。
说穿了,只是一个你情我愿的一夜,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人家对她负责呢?
「怎么了?」她的表情怎么忽然黯淡下来?他刚才有说错什么?
她轻摇著头,「没什么,我只是想不到要你怎么对我负责而已。」她的想法不方便表露出来。
「我连放了三个月的长假,目前很闲,如果你愿意,想不想在这段时间当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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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女朋友!?
冷月儿倏地抬起头,震惊不已地瞅著他,「你说什么!?」
「你肯不肯和我交往看看?」他相信放假的这三个月里,有冷月儿的陪伴,一定会充满欢笑及乐趣。
「你怎么突然……」要她做他的女朋友!?
天哪……这是她这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她居然可以成为一个大集团总裁的女朋友!?
她又不是明星,也不是模特儿,她有什么资格获得他的青睐!?
「因为我很喜欢你,昨晚和你在一起很快乐,我希望还能一直快乐下去,所以希望你能当我的女朋友。」他说话很直接,一点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想法。
闻言,她缓缓展露笑颜,正想开心的说「好,我愿意」时,一个事实却无预警的射进她脑海里。
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东方尘可是Double花心男的一员哪!
他是个举世闻名的花心大萝卜,和他在一起,吃亏的可是她耶!最后受伤的也一定是她!
他玩得起爱情游戏,她可玩不起,也不想玩。
「对不起,你的提议虽然很让人心动,但是,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她正色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花心大少,而我不想和一个只想玩玩的男人在一起,这只会糟蹋了我自己。」
东方尘顿时沉默下来。
「如果你真有心想对我负责,那你就答应我,让我采访你,让我能把你的故事写出来,如此一来,这件事就这么一笔勾销,你觉得如何?」
锐利的目光快速扫向她,「我很不愿这么想,但是你刚才的提议,却让我感觉你全是为了采访,而故意使计接近我,更不惜奉上自己的处子之身。」
东方尘的话立刻挑起冷月儿的火气,她眼冒火星地瞪著他,「我要你收回你刚才的话,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侮辱!」
「如果我有误会,那全是因为你的行为和你的话误导我。」他丝毫不觉自己有错。
「东方尘,你……」
「我说过,我不想把我的事在大众面前摊开来,而你什么条件不开,专挑这个我做不到的条件,别怪我故意这么想。」
「我又不是犯贱,干嘛为了区区一篇文章把自己给赔进去!?
杂志社又不是我家开的,你以为我身为主编一个月领多少钱?
写别人的事和写你的事,我领的钱都一样多,我犯得著如此吗!?」她气得浑身发抖,之前对他的好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盯著她气得半死的模样,他不疾不徐地开口:「我误会你了?」
「对!你确确实实该死地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到我不是可以和人玩玩就算了的女人,所以我才不想答应你的提议,因为你是个花花公子,你不会给任何女人承诺,你更不会想和哪个女人定下来,我不要这样的男人,所以我不答应!你懂吧?
倘若今天你是个对爱情专一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会拒绝你!?
所以你真的该死地误会我了!」
她像只被惹毛的狮子,在他面前又吼又叫,什么形象都不顾了!
「我之所以成为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是因为没半个女人愿意真心和我交往,并非我花心或我不想专一。」他也为自己提出辩解。
虽然大众已经在他身上贴了标签,认定他是花心的人,他也早就不想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因为他知道那是没用的,大众几乎只相信自己知道的第一个答案,所以他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唇舌。
但,面对她,他不知怎地就想澄清自己的行为,他不想让她误解。
那是什么原因?他不晓得。
他的话成功的抚平了冷月儿的情绪,她眨了眨明眸大眼,不敢相信自己上一秒钟还气呼呼的,下一秒钟,所有的火气竟全部消失了。
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她犹豫了片刻,才小声地开口:「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你信吗?」
轻蹙著秀眉,顿了下,她才轻轻点下头,「我信。」
这次换东方尘惊讶了,「你信!?」
「怎么?难道你是骗我的?」
「不,我没有骗你,只是,到现在,我还没遇到肯相信我的人。」
「是吗?」她也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他,只是直觉认为,他应该是说真的,所以她相信他,就这么简单罢了。
东方尘目不转楮地凝视著冷月儿,心底缓缓浮起一道想法,他觉得……
他或许该照著想法去做……
「你干嘛一直看我?」他们讨论半天还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已经够让她头大了,他还用这种让人捉模不透的眼神看著她是怎样?嫌她烦恼不够多吗?
「……你想不想和我谈场真的恋爱?」
「恋爱还有假的吗?」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想找个女人谈个安稳的恋爱,最后可以一块携手走进礼堂的,如果你认为你想,也可以当那个女人,你就答应我;要是你不肯,我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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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儿回到家时,整个人依然处于醺醺然的感觉中,走起路来更是轻飘飘的仿佛漫步在云端般,看得她的家人个个都傻了眼。
「你怎么了?」冷母睇著她,不解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彻夜未归,一回来就变了个性。
「有吗?」她笑嘻嘻地反问,眼儿眉儿全都在笑呢!
有个多金又俊俏的男友,相信任谁都会乐不可支,笑的嘴巴足以咧到美国去了吧?
「还说没有;瞧你笑的花枝乱颤的,跟个花痴没什么两样,还说没有?」
冷月儿一口气差点哽在胸口吐不出来,她呛咳了一声,受不了地低嚷:
「娘啊!你在说什么啊!哪有人家妈妈说自己女儿笑的跟花痴没什么两样的?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你亲生女儿耶!」她严重抗议著。
「我只是实话实说。」
「少来。」她没好气地轻哼著。
「你说回来要跟我解释彻夜未归的事,你现在给我好好说清楚,要是说不出个让我满意的答案,看我放不放过你。」冷母双手擦著腰,一副准备大开杀戒的样子,瞧得冷月儿一阵瑟缩。
「呃……我……」真是糟糕,她只顾著高兴交到了一个男朋友,而忘了要想好借口回家安抚她母亲,现在可好,临时要她怎么掰出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又不会令人起疑的好理由啊?
「怎么不说话?我还在等你开口耶!」
「我……我……」她支吾著。怎么办啊?她最不会说谎了!
「你怎样?月儿,你是不是在外头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所以才不敢对我说实话?」
不愧是养她二十年的母亲,只要她一个小动作,就可以知道她在想怎么了。
瘪著小嘴,冷月儿撒娇的拉著她母亲的手摇晃著,「娘啊,我……,我昨天和朋友去钢琴酒吧喝了一杯调酒,酒保说酒精浓度很低的,可是人家还是醉了啊!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酒后乱性了?」冷母挑高了眉毛,一脸了然地睇著她。
闻言,冷月儿倒抽了口气,没想到她母亲居然猜得这么准,一下子就猜中她干下的「好事」。
「怎样,我有没有猜错?」
「人家……」她啜嚅著,不敢多说半句话。
「你只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她垂著头,心虚的不得了,怎么回答都不对,害她不知如何是好。
「月儿。」她母亲加重了嗓音。
「娘,你……你不要问了嘛!我长那么大了,一定会为自己做的事负责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冷母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贪得一时的欢愉,而后悔一辈子。」
「我知道。」
「如果……事情做都做了,我希望你自己能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对方有打算负责还好,要是不负责,苦的只是你自己。」
「我懂,娘,你放心,我会想的很清楚,改天我会把他带回家让你和爸比看的。」
「嗯。「
「那我回房间了哦!」
「进去吧!」冷母挥挥手,看著女儿的背影,心中有些担忧,希望女儿不会被别人给糟蹋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