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啊?」安震东让钱金福在沙发上坐下,他和季珊则坐在左右两侧,包围著这个女孩。
她轻轻垂首,觉得压力有点大,「我叫钱金福。」
「金福啊。」安震东满意地点头,「一听就是是个多子多孙多福气的好名字,我当初怎么没想过这个名字呢?不然我们家安琳的名字也不会取得柔柔弱弱的,一点力道也没有。」
安烆强忍住,没有放声大笑。
安金福?安琳应该会从摇篮里跳起来抗议吧?
多子多孙多福气?钱金福陪著笑,想必这位老人家已经想抱孙子想很久了吧?
不过,这位原本的严肃的老人家竟然变得和蔼可亲,要不是刚刚亲眼所见,她一定不相信他会是个教所有已成年的儿子跪成一排的老父亲。
「刚才没有被吓到吧?」季珊笑问道。
这个……她该点头还是摇头呢?点头太老实,摇头又算说谎。
「没吓到才怪。」安烆替心上人回答。
「不肖子,我没教你开口。」安震东严厉的眼神往他一扫。
好,他闭嘴。安烆没有异议,在安家,女孩一向比男孩吃香。
「你放心吧,我只会对这些不肖子发脾气,你不用怕。」安震东轻拍钱金福的肩。在女孩儿家的面前,他就会露出慈祥的一面。
「不,不怕。」钱金福摇摇头,「我反而很羡慕他们,做错事,被父母骂本来就应该,那代表父母对儿女的关怀,如果我父亲还在,他也一定也这样关心我……」
「你父亲不在了?」听了,季珊有些心疼。
「嗯。」她点点头,没有再多说。
「在安家,女孩是宝,你就把这里当成你家吧,家里所有人都会照顾你,我不介意多个女儿,还高兴得很。」安震东大方的邀她成为家人。
「爸!」但安烆抗议了,他要的是老婆,可不是妹妹。
安震东见儿子抗议,倒是笑了,「喔,我差点忘了,你是来当媳妇的,没关系,媳妇和女儿一样,都是宝。」
「只有儿子是草。」安烆随口道。
安震东眼眸一扫,「你还想罚跪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我两年没见到你了,我看再这样下去,你连安家的‘草’都别当了,我去登报作废算了。」
「好,你们继续,我不说话。」安烆决定还是乖乖闭嘴得好。
「你们真是……」季珊忍不住笑了。
见状,钱金福低头浅笑。
季珊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瘦了点,下回跟著安琳她们一起进补吧,女孩子家,身体要照顾好。」
「对对对,金福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你好好帮她补一补。」安震东也点头,应和妻子的话。
钱金福感动地抬起头看著两老,「我……」
「你跟著安烆是委屈了,我们疼你是应该的,所以不用这么感动。」安震东笑著说。这个女孩很顺他的眼,当媳妇很好。
媳妇一个个的进门,他都全当宝贝女儿般疼爱,只要她们能替他驯服这些难缠的儿子们就好。
「委屈?」安烆又不禁抗议。
钱金福瞬间被逗笑了,感动的望著安震东与季珊。
她真的可以加入这样美好的家庭吗?
「爸,我累了一整天,想上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我们晚饭时再聊好吗?」安烆总算鼓起勇气,打算从老人家手里把爱人抢回来。
「要休息就上去,你在这里也碍眼。」安震东不介意。
「可是……」安烆一双眼落在钱金福身上。
「好了啦,把人还给他吧。」季珊轻推著故意刁难人的丈夫。
听了,钱金福双颊一红,头又垂了下去。
季珊才说完,安烆连忙靠近钱金福,搂过心爱的女人。「我们先上去,待会儿下来陪你们吃晚饭。」
说完,他马上带著人开溜。
这一次,就算扛也得把她扛上去,他们还有一堆帐还没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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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房里,安烆便脱下向安杰借来的外套,那被血染红的衬衫便显露在钱金福眼前,让她心头一紧。
「很痛吧?」她清楚他一向最怕痛了。
「废话。」流了那么多血,当然痛,不过看见她眼里的自责,他又心软了。「其实也还好,已经看过医生了,上药包扎,现在不痛了。」
她走过去,往他胸前一靠,伸出双手搂著他的腰,「对不起,我真的很过分,很不应该,你跟哥哥在病房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原来一切真的是因为哥哥和鸿桥,我……」
那天,她对他说出那么多过分的话,这样对待他,他竟然还为了她的安危去送死,此时,她的心被愧疚淹没了。
「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吧?」他是该很生气才对,「我说,如果真相大白之后……」
「我知道、我知道。我并不期望你会轻易原谅我,所以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消气。」
「不要。」其实安烆是做不到,他要是舍得打她、骂她,就不会只能生闷气了。「我要你永远亏欠我,这样才会一辈子对我好。」嘿,他心机真重啊。
一辈子?钱金福抬头望进他灰色的眼眸里,「你还愿意让我陪你一辈子吗?」她还有那个资格吗?
「不然呢?你有别的方法可以补偿我吗?」这个办法最好了。
「没有。」她摇头。
「所以,以后不许你说恨我,也不许再说我是外人。」这一点他很计较,「还有,不能再不信任我。」
「那只是气话,我并没有这么想……」
「气话也不行。」总之,他明令禁止。
「好。」她会乖乖听话。
安烆伸手抚过她的脸颊,滑至她的眼眸旁,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吻。「没想到我能把你收服,真令人高兴。」见她如此乖乖听话,他都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兴奋。
望著他伸出的手掌,钱金福忍不住举起手轻握,见著那缠绕在他手臂上厚厚的一层纱布,还有手腕上的伤,她的心又不禁发疼。
她将他的双手捧在心口,「以后不要这样好吗?我不要你再受伤,不要你再为了我有任何危险……」
他望了自己的手一眼,「唉,这只是一点擦伤,是护士们包扎得太夸张了。」手腕上的则是他试著挣脱手铐而留下来的伤痕,只是轻伤,谁知道纱布一包,看起来就很严重。
「不行、不行!」钱金福用力地摇头,「连擦伤都不行!」
那时候,她从钱锦冠的话中以为他已经遇难,那种比不能呼吸还难受的感觉纠缠得她无法思考,那样的慌乱让她心都冷了。
「福福。」安烆带著她到床边坐下,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让她感觉他的体温。
她也因此稍稍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些。
「不会再有人来伤害你了。」一切都过去了。「钱锦冠父子已经被捕,钱观的结束,把那些有心人的野心也结束了,现在的你,比我还安全呢,所以你放心吧!何况你哥哥也回来了,你父亲毕生的心血也从钱观转移到你哥哥的新公司去,所有的事情都圆满落幕了,不是吗?」
钱金福点点头。
「你怎么好象没有以前那么精明了?」要是他刚认识那钱金福,一定马上就想到这些。
她摇摇头,「也许是被吓傻了吧。」那时候,她只要想到安烆为了她差点没命,真的整个人都傻了。
安烆也想到那时候……咦,他好像还有什么帐没跟她算。
「对,我想到了。」所以气也冒了上来。「钱锦冠说你想趁夜搬离钱家?你真的想就这样永远摆脱我?」
当时情况危急,他来不及问清楚,现在,他就慢慢和她算清楚吧。
「我只是……」钱金福低下头,「我只想带著妈妈离开,我想这样对她的病情比较好吧,毕竟她会生病,也是因为待在钱家……」
「借口。」而且是个很烂的借口。一气之下,安烆站起身退了一步。「你那时候根本不想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你想逃跑,丢下我自己跑掉,对不对?」
「我……」她无法反驳,因为被他说中了。
「亏我为了你连命都不顾,你竟然……」他大叹一口气。「你有勇气面对钱锦冠,敢向他挑衅,却没有勇气相信我?」
「我……」钱金福依旧无言。
「瞧瞧,我掏心挖肺,竟然得到你这样的回报?」实在太伤他的心了。
这会儿她抿起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我为了你日夜伤心、伤神,却得不到你一点信任?在你眼中,我真的像大骗子吗?」真是令他心寒啊。
她扭绞著手指,头垂得更低。
「更过分的是,你居然这么轻易的想放弃我?不听我解释就算了,还打算永远离开我?」对于这一点,他最生气了。
「不……不是的。」钱金福直摇头。
「不是?那好,给你机会澄清,理由是什么?」安烆洗耳恭听。
「我没有勇气,想逃跑,是因为……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安烆心情好多了,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就是因为在乎你,我才不敢面对你的欺骗……」
「我没有欺骗你。」他只是暂时隐瞒,总有一天会告诉她的。
「我知道。」她也放大音量回了一句,「我现在全知道了,可是那时候不知道啊,我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那对我而言,比……比企画案输给钱锦冠还要伤心。」
嗯,原来他真的比那份该死的企画案还重要啊,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
「当时面临那样的情况,我傻了,呆了,不能冷静了……」所以她只能逃,生平第一次决定投降逃跑。
好吧,安烆承认她的回答让他心里有点乐。
「面对企画案的失败,我能忍受,但面对感情,我突然没有信心。」钱金福坦承道。
「那现在呢?你有信心了吗?」他最好先问清楚,免得哪天她又跑得不见人影,他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有。」她点点头。如果经过这次的绑架事件,她还选择当缩头乌龟的话,那也太对不起他了。「当我从钱锦冠口中得知你可能被钱亦展杀死,我整个人都崩溃了,那一刻,我也不想活下去,要不是接到哥哥的电话,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不坚强。
安烆坐回她的身边,像拥著珍宝般抱紧她,然后在她耳边轻轻扬起笑。他将他往怀里搂紧,用真心密密地包裹住她。
「说真的,有那么一刻,我也认为自己死定了。」那时的情况的确很惊险。「当时,我只想到你一定会因为这件事难过、自责,那真的比死还煎熬。每次看见你强忍著泪水,我的心就像被掐紧一样难受……」
「不,我不要你难受!」她不值得他为她难受啊。
「要我不难受也行。」安烆伸手抚过她的眼眸,「福福,哭吧,你的坏习惯要改掉,偶尔哭一下其实有益身心健康。」他不希望她总是忍著泪。
宾烫的泪水终于一颗颗从钱金福的眼中流下,落在他胸前,渗透他的衣襟,淌进他的心里。
「福福。」一会儿后,他出声轻唤。
「嗯?」她以浓浓的鼻音回应。
「以后不用再逃跑了。」安烆低首,以温柔的嗓音轻声道。
「啊?」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我揪回来的,因为我爱你,知道吗?」
闻言,钱金福终于破涕为笑,「嗯,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她已清楚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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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眼前的小鱼一眼,钱金福抬头看向安烆,然后大笑出声。
「哈哈哈……第十八条……」小鱼!
「可恶,下一条一定是大鱼!」安烆再度将鱼饵甩出。
「你已经说第十九次了。」
「然后呢?」
「你要不要改个说法?」
「什么说法?」
「说下一条一定是小鱼啊!」这样说不定就会有大鱼上钩了。
安烆无言。
「试试嘛!」偏偏钱金福仍不怕死的要求。
「下一条一定是大章鱼!」
「哈哈哈……」他以为章鱼比较好骗吗?教它上钩它就上钩啊?
说到章鱼,安烆忽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福福,我们上次钩的那只大章鱼呢?」他没吃到,那她呢?
她摇头,「你不是要做生章鱼片?」
「可是我后来连动都没有再动过它。」
「我也是。」
「记得我那时候把它拿进厨房里,汤叔明明说要帮我冰好……」
接著,两人相视一眼,「不会是……」
「汤叔!」那个嘴馋的老家伙,一定是他独吞了。
「哈哈哈……」钱金福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
见她笑了,他也忍不住苞她一起扬起笑容。
之后,她缩了缩身子,「阿烆,我有点冷耶。」
今天的海风是有点冷。「来。」他比了旁的位置。
「嗯。」她乖乖地靠过去。
安烆伸长手臂将她紧紧环绕,「这样呢?好一点了吧?」
钱金福将手环上他的腰,「这样更好。」
「你是真的冷,还是想吃我豆腐啊?」
「都有。」她很老实的承认。
既然这样,他当然要把豆腐吃回来。
他微笑,低头吻上她的唇,然而当他正要好好品尝她的香甜时,她竟然睁大眼楮指著钓竿。
「动了、动了!」晃动的钓竿夺去钱金福的注意力,她连忙站起身朝钓竿走去,却见他没有动作。「快啊,说不定真的是大章鱼耶!」
安烆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又陪她经历了一场人鱼大战。
「有啦,这次的鱼大了一点。」她拍拍手。终于有只鱼是能留下来当战利品的了。
再度把鱼饵甩入海中后,安烆拉著钱金福在身旁坐下来。
「怎么了?」她问道。他干嘛不吭声?不高兴吗?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安烆发现她真的只对那些在纸上操作的事聪明,其余真是……欠教导!
面对她诱人的红唇,他二话不说的立即吻下,可不想再让一些小鱼或者小虾夺去她的注意力。
通常只要他吻住她的唇,她便会收回所有的注意力,集中于他的亲吻年,然后随他挑逗,响应他的吻,当他认为够了,放开她后,她还会娇羞地舌忝去他残留在她唇上的味道。
他这次的吻持续很久,更顺著颈项一路往下移,在她脖子上轻啃细舌忝,逗得她心痒难耐。
渐渐地,安烆动手褪去她的衣裳,拂乱她的秀发,热吻更是激情地落下。
他的动作虽似带有魔力般吸引著钱金福,却仍敌不过当她张开眼的瞬间看到的情况。
「阿烆,钓竿又开始晃动了!」
天!那些鱼又来乱了吗?
「别管它!」安烆从齿缝中迸出这三个字。
「可是,如果是大鱼……」
「就算是鲨鱼也一样。」
「唔……」就这样放过好可惜耶。
「你真这么想吃鱼的话,明天我带你去逛鱼市。」想吃什么、买什么随便她。
说完,安烆继续动作。
但怀里的小女人一点也不配合,眼楮直看著钓竿,心里想著,上钩的是大鱼还是章鱼?会不会又是条小鱼?
「钱金福!」安烆将她的头颅扳正,禁止她再往钓竿望去。
她很努力的克制,也想好好的配合他,可是……
「钓竿动得很厉害耶……」
这下,安烆发火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只好忍著满腔欲火站起身。
「最后一次!」今晚他再也不会把鱼饵放下去了!
「快,看看是不是大鱼!」钱金福像完全没有察觉他的欲火,开心地和他一起拉著钓竿。
他为了加快速度解决急著想被钓上来受死的鱼,卯足劲地收线。
安烆太努力、太认真了,没发现身旁注视著他的那个小女人唇上带著一抹得意的贼笑,眼中除了幸福,还有一丝顽皮的意味。
鱼的大小、是章鱼还是鲨鱼,谁在意啊?
炳哈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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