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漪手一拉,就把楚琛带到怀里。龙漪比楚琛斑,虽然看上去很消瘦,不过毕竟身为武将,身材劲瘦有力,想要禁锢住楚琛的反抗不费吹灰之力。
还有一层,楚琛在他面前,根本就不敢挣扎。
背后贴著一具火热的身体,而他的一只手被龙漪攥紧环在自己前胸,另外一只胳膊完全被龙漪压制住了。耳边是他的呼吸,龙漪拢起了楚琛的长发,低头,用自己的唇印在楚琛的后颈上。
好热的感觉,几乎让楚琛有一种被烙印上痕迹的错觉。
忽然脖颈一疼,被咬了,要是依照楚琛平时的脾气早就骂起来,然后一个耳光甩过去了,可是今天他必须忍耐,或者说今后在这个男人面前都要忍耐。
楚琛知道,这样的事情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也许龙漪玩腻的那一天,就是他楚琛的死期,想到这里不由懊悔,那个晚上自己明明在家中睡得好好的,怎么郑王一纸密令就直接给他,让他追杀盗剑人呢?
一定是平时烧香拜佛没有诚心,罪过罪过。
楚琛的衣衫已经完全敞开,他感觉一只温热而有些粗糙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好象在探索,又像在抚模。
耳边是龙漪有些沙哑的声音问他,「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
这些都是原来的旧伤了,早淡了,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的,就是有人问起来楚琛也说是小时候打架打的,因为他楚小侯爷当年和人打架抢戏子,他老子被气的病了三个月的事情全雍京城都知道,所以也没有人和他认真计较。
楚琛照例说,「幼时玩劣,打架争强好胜才留下些疤痕。」
「是吗?」龙漪说著,忽然扯下了楚琛全部衣衫,他的上身完全出来了。
「怎么后背没有伤呢?」
炽热的吻烙在了楚琛的肩上,龙漪干燥热辣的呼吸中带著酒的味道。
「那是我机灵,不给他们偷袭的机会。」
楚琛小心回答每一句话。
「是吗,我还以为,只有战场上的战士才能前胸是伤,因为他永远不会背对著敌人,逃跑。」
楚琛吧笑,「那是我爷爷,不是我。」
哗啦一声,龙漪把旁边桌子上的碟子都扫到地面上,然后把楚琛压在桌子上了。楚琛后面贴著硬木桌面非常难受,再看到龙漪居高临下看著他,他更加难受。
这个时候他开始祈祷,神佛呀,我知道今天在劫难逃,只希望这个六王爷手法纯熟,不要让我再受多余的苦,如果心愿得偿,那弟子一定用香花宝烛供奉我佛,阿弥陀佛。
遗憾的是,也许楚琛平日作恶多端,现在临时抱佛脚也没有用。
六王爷的手指开始像是在撩拨他,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指法不对,有时重有时轻,重的时候弄得楚琛生疼,轻的时候好象在给他挠痒痒,让他想笑不敢笑,想反抗又不敢,他只能闭著眼楮,想著这事过去就过去了。
后来感觉自己的双腿被分开了,折起压在胸前,身体完全向著那个人打开。
有手指探进来,把后穴撑开。
其实,六王爷人还行,即使想这么一个损招折腾他,也不是完全不管不顾的。
楚琛其实也很紧张,他上过小倌,可是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还能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做这样的事情。
对了,第一次是不是很难受?
然后,「啊!」楚琛一声惨烈的叫声印证他的胡思乱想。
当龙漪顶入他身体的时候,伤了,撕裂的疼痛让楚琛全身哆嗦,龙漪连忙抱起他,手往身下一抚,好多血。
龙漪惊慌失措,他的声音都变了,不那么阴阳怪气的,而是非常非常的惊慌。
「莫大,快,快进王城,去太医局,让林医正过来!」
「别。」楚琛满脸都是汗,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抓住龙漪的手,「别去找太医。」
「别说话,你伤了。」
「伤了我也要说,别去找太医。」
「怎么?」
「这事传出去,我以后怎么在雍京城混呀!我的一世英名呀,就要毁于一旦了!我不活了。」
楚琛见龙漪根本没有理睬他,而是抽出自己的分身,抱起楚琛就向后面的寝台走过去。
「那你就去死好了。」
龙漪甩都没有甩他。
***
楚琛不怀疑自己的伤势能变好,因为这个林医正是太医局的头,并且还是当年把龙漪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既然他能解天下绝品蓝孔雀的毒,那么治疗楚琛现在这点小伤似乎也不成问题。
可是……
楚琛趴在被子中,耳朵听著他们说话。
林太医说,「……殿下,伤口已经清洗好了,外伤药就放在这里,这药霸道,明天天亮的时候再用一次也就差不多好了,不过……这几天可能因为惊吓导致他胃疾犯了,所以看上去伤的比较重。」
老朽一个,看得还真清楚。
不过你就不能换一种清凉的药?本来伤口就难受,再加上这么火辣辣的药草一蜇,还让不让人活了?
楚琛把脸都埋在被子中了,暗中嘀咕。
「……殿下,楚侯爷身体底子不好,以后殿下要是再宠爱他的时候多注意些,多体谅一些就好。」
老杂毛,竟然知道我是谁。
楚琛把牙都要咬碎了。
「……臣再回去配一些药送过来……」
龙漪连忙送客了。
一会,龙漪上了寝杨,把楚琛的被子拉开,「行了,别捂了,再捂就憋死了。」
「你不是让我去死吗?」
一别脸,不理他。
虽然马上感觉在撒娇,可是楚琛的确疼得太难受了,没有心思再管龙漪怎么想。
表子六似乎挺高兴,揽过楚垛,把手伸进被子,按在楚琛的胃上,掌上加了内力慢慢按摩,忽然他小声说了一句,「有那么疼吗?」
「要不你试试就知道了!」忽然喊出来,楚琛马上闭嘴,暗自说自己怎么这么不长记性,这些话能乱说吗?
表子六没说话,楚琛睁眼看了看他,不像生气,但是有些复杂,看不透澈。
「王爷?」
「说,我听著呢。」
「那个,其实,那个,很疼的,可是王爷府中的姬妾娈宠都怕你,他们都是曲意承欢,这种事情肯定不会跟你说的。」
龙漪手忽然停了,把住楚琛的肩膀把他拉起来,手上特别用力,捏著楚琛肩膀生疼,楚琛也挣脱不开,「你做什么?」
「你听谁说,我这里有满府的姬妾娈宠?」
龙漪说话的时候都咬牙切齿的,楚琛愣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这还需要听说吗?」
他本来想说您承王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样子的人没有?就龙真那样的还有几房小妾呢,虽然他还没有正式娶亲。
不过感觉又不像。
表子六在风月事上好象很生疏。
怎么回事呢?
「行了,你睡吧。」龙漪说著,砰的一下把又扔到榻上,自己下去,看见旁边的案几上还放著温茶,自己倒了一杯,灌下去,平缓了好一会才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对别人。」
不是吧,神佛呀,就是我平时对您不恭敬,你不能这么整我吧,和我祈求的居然完全相反?
还是疼,疼得楚琛都哭泣了。
「你怎么了,都抽成虾米了。」
龙漪连忙过来扳过楚琛的肩,慢慢帮他把身体放松,这才看见楚琛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么难受,我让人煮些止疼汤药来。」
楚琛拉住他,摇著头,「不是,不是……」
最后终于放声大哭,「我怎么这么命苦?居然踫到的王爷是童子鸡!」
龙漪拦都拦不住他,后来只能用嘴堵住他,不能让他再喊叫了,不然自己的威名也毁于一旦了。
花厅外面的侍卫忽然一惊,要冲进来看看,莫大总管咳嗽一声,教训道,「在王府当差,要学机灵点,不关己事莫开口,不关己事莫探头呀。」
掐著胡须走远去,一边走一边说,「京西缠死鬼,果然名不虚传。」
***
就是打上天庭的孙悟空都有精疲力竭的时候,更何况是楚琛,在他嚎累了之后就困了。本来是风月旖旎的事情让楚琛这么一折腾,什么气氛都没了。等到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外面已经起更了。
楚琛趴在床榻上,因为他伤了,所以不能穿里衣,可是他一定要捂一个被子,外面天气热,即使入夜了,即使外面有池水荷花的凉意,现在毕竟已经入夏,寻常的时候一动一身汗,何况某人把自己包裹的像一个粽子。
楚琛假寐,脑子转来转去,转去转来,转著转著就转迷糊起来。
靶觉好象有人拿著浸了冷水的丝巾给他擦汗,然后又打起了扇子,凉风徐徐送来,还有一股很清淡的香味,让他竟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妤像很多年前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跟著老师学画,那个时候,他的老师还没有离开雍京。
很难形容他的老师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别人说他阴险狡诈,软美多欲,幸佞误国,不过在楚琛的面前,那个人总是云淡风清,待人谦和,却督导楚琛宝课极其严厉。
现在的楚琛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好多次都累倒趴在书桌上瞌睡,夏天的时候老师就会为他打扇子,冬天的时候给他悄悄披上一件披风,可是当楚琛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又是繁杂严苛的功课。
是不是又回到了那个时光,又或者身在梦境中呢?
可是被人踫触的感觉怎么那么真实。
不对,老师虽然会用丝巾给他擦汗,也会用冰凉的手指掐他的鼻子,可是老师绝对不会这样做……
那只手分明是从他的腰间一路向下,模到他身体的私密部位,探进去,虽然异物进入非常不舒服,可是后来却是一种清凉腻滑的感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也被平息了。
楚琛睁开眼楮,花厅中没有点灯,用一颗夜明珠照亮,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有人轻问他,「睡不著吗?」
「你是谁?」楚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是他问了。
那人没说话,格格一笑,楚琛马上明白了,怎么还是鬼子六?
「这是林太医连夜送来的药,说刚才不知道是这样的伤口,所以给你用的那种药虽然功效好,不过就是特别难受。这种药膏里面夹了王子莲和薄荷,可以镇静,有没有舒服一些?」
龙漪见楚琛没有说话,就索性掀了他的被子,把他搂到自己身上,继续上药。
一下子这么近的接触,楚琛不大习惯,尤其是自己的脸就贴在龙漪的肩窝上,这样的姿势其实很像情人之间的交颈缠绵。
楚琛不是守贞之人,他不排斥直接交欢,在风月场中这样的事情看得多了,小倌们不过为了钱财,而他楚琛也不过为了这条性命。
只是,现在的感觉和那种交易是不一样。
太亲昵了。
他想往外动动,身下却是一疼,龙漪的手指又沾了药膏探进去了。
「别乱动。」龙漪轻声说。
龙漪身上是白丝里衣,挡住了他的胸膛,可是靠在上面,虽然感觉也是温热柔软的身体,可是却有一种坚韧触觉,蕴含著力量,不像他自己,身上一抓都是一把骨头,难受的很。
身下的有人这样揉搓著,楚琛不可能放松身体,可是揉著揉著,楚琛靶觉自己心中有一股邪火,呼吸都变重了。
龙漪咬了咬他的耳朵,那串申吟声差点就溢了出来。
「再做一次可以吗?」
好象妖精的蛊惑声音,让楚琛心底酥麻。
他知道那药膏中肯定有催情的东西,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楚琛闭上眼楮没有拒绝。
又被摆了一个趴卧的姿势,背后压上来龙漪精壮的身体。
龙漪沿著楚琛的后背,后颈向上亲,最后吻了吻楚琛侧著的面颊,楚琛轻声说,「轻点。」
等了一会龙漪才说,「我尽量,不过这事我不熟,估计多做做以后会好点。」
气的楚琛就要翻身打他,可是龙漪已经双手扫住了楚琛的胯骨,把自己顶入楚琛体内。
这次虽然不会疼得全身哆嗦,可是楚琛还是闷哼了一声。
虽然内径经过药物的软化润滑变得不那么干涩,不过炽热紧窒的刺激让初欢的龙漪控制不了自己。
这是带著原始占有欲望的强势,不容拒绝的攻城略地,一下到底,然后龙漪顺著身体本能的反应开始抽动起来。
令人上瘾的快乐,在疯狂中夹杂著枫糖般的甜蜜。
靶官完全是颤栗著,无论是快乐还是疼痛。
楚琛双手攥紧了身下的抱枕。
在压抑著的痛苦慢慢淡下去之后,楚琛靶觉到的却是空虚。他的身体还不习惯于这样得到快乐,他顺从身体的意志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他扭动著,想要逃离,可是却又极其想要再多一些,这种混乱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忽然身后的人停止了动作,他把他抱起来,让他的脊背贴著他的胸膛,而龙漪的手沿著楚琛的身体向下,握住了他的欲望。
依然生涩的抚慰,却点燃了楚琛自己寻找不到的快乐。
楚琛彬在榻上,他的双手变得没有著落。
身后的人在缓缓抽动著。
还是很疼,后穴还是很疼。
快感和疼痛纠缠在一起,逼著他申吟著,他似乎说了些什么,他什么都不记得。
身后的人揽著他,看著他的疯狂,他的挣扎,看著他已经把自己的头发甩在了他的背上。
喘息著,已经近似无力了,楚琛没有体力再接受任何感觉,而极致的快感就在这个时候潮水般涌来,他的后穴不受控制般的收缩著,身后的人在这样的刺激下,也品尝到了几乎灭顶的欢愉。
真疯狂。
楚琛倒到床榻上,他已经疲惫不堪。
怎么可能这么投入,完全陷进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迷乱中有人亲吻他的嘴唇,极其缠绵的吻,他想要躲开,可是躲不开。
耳边是喃喃软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在这之后,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了,意识被卷入了黑暗当中,只是……
这样的黑暗非常特别,居然令人感觉到平静和安心。
好想睡……
自己果然是太累了。
***
「方才乔大姑奶奶派人送信儿,说是刑部罗大老爷发现案子疑点重重,要下面的官员重新查……」福全跟在刚回府的楚琛身后转悠说,「姑爷也被换了地方,里面的狱卒都打点好了,可以让姑爷安心养伤。」
「那挺好的。」楚琛自己身体不大舒服,脸色就不好看。
埃全看了看他,试探著说,「侯爷,这些天乔姑奶奶把配好的鸟食都送过来了,那些鸟都没饿著。」
「嗯,那也挺好。」楚琛也懒得说话,端起盖碗喝了口茶,「我去睡一会,有事没事就别叫我了。对了,福全,这两天安小王爷有没有送什么信过来?」
「有。安小王爷说,刑部那里如果他能说的上话那他尽量帮,不过……」
「怎么了?」楚琛问。
「安小王爷有自己的事,估计最近可能照顾不过来。」
楚琛看著他。
「南边要打大仗了。听说大军已经把前朝小朝廷逼到滇南了,要是这一仗打完,天下就彻底安定了。昨天安王从琪琳城回来,抓了小王爷去兵部,说是让他也历练历练,将来也好混个前程。」
楚琛想著这几天龙真肯定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忽然感觉好笑,他笑著说,「其实以他的出身,只要不是特别狂笨的人,应该都有不错的前程。」
「狂笨?」
「就是又狂又笨。」
埃全感觉自己脸上抽搐,「其实小王爷人挺机灵的。」
楚琛站起来,回头让福全不用跟了,「行了,我睡去了,你忙你的。」
「对了,侯爷,乔大姑奶奶还说了一个事,说这个一定要请您的示下。」
楚琛停了一下,「说。」
「是这么回事。曹家有一家亲戚,两家是几辈子的交情,一块做生意的。他们家有一个姑娘快十五岁了,想说门亲事。姑奶奶专门去看了看,感觉那个姑娘不错,挺喜欢她的,人长的漂亮,手也巧,就想给侯爷您撮合一下。」
这个时候说这事让楚琛靶觉别扭,他现在都似乎还感觉到自己被龙漪挑起的没有平复呢:心中一股火,随手吧的一声把旁边放茶水的几案推翻了,茶碗磕在地面上,摔碎了,茶水溅了满地。
埃全惊呆了,他知道自家的小侯爷隐忍功夫一向比旁人强,很少真正动气,这次怎么了?
楚琛没有想过要对福全解释什么,他说了一声,「好事呀,就凭姐姐做主好了。」
「是。」
埃全再抬眼的时候,楚琛已经走过花亭,回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