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臻站在书店前,双脚发软、头脑发晕……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杂志封面上刊登了斗大的照片,正是她和池以桓!幸好那张照片不是太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她的脸。可那标题还是耸动得很——「池以桓医院藏娇,新欢大曝光」?甚至还因为销量太好而被书店放大成巨幅海报张贴在店门外头。
天啊……她只是想过平凡的生活而已,没想到竟然……噢!让她晕过去算了。
她颓丧的窝在公园一角,正努力思考著自己未来应该怎么办,手机忽然响起。
「喂?」是池以桓,曼臻有气无力的回应著快要害死她的男人。
「曼曼,你现在很需要避难是不是?」他的嗓音仍是那样具有磁性而好听。
「……对。」该死的池以桓,为什么他能这么镇定?
「那,我去接你。」池以桓憋著笑的声音,让曼臻差点抓狂。
三秒之后,池以桓戴著深色太阳眼镜、一身简便轻松的出现在曼臻身后,他伸手从后头轻揽住了她的纤腰。
「吓!」曼臻一惊,没想到顺势直直跌入池以桓怀中。
池以桓轻轻一笑,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搂著她。」曼曼,这是里公共场所,别太热情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曼臻惊喘了几口气,躲开了与他视线对上的时机。
「我担心你。」他朝她一笑。他被偷拍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就是怕曼曼心里不舒服,一气之下就逃回台湾去……这对他的「追妻计划」大大有害哪。
「你先放手,我不想再被拍到了啦!」曼臻微微挣扎起来,低声埋怨。
「喔。」池以桓这回乖乖的放开手。「那个小妹妹出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她现在在哪?」
池以桓咧嘴一笑,硬把曼臻拖上车,锁上中控锁后才极其愉快的回答;「我家。」
「停车!」曼臻懊恼的声音在宽敞舒适的车厢中萦绕,池以桓却是越笑的得意。
眼看逃脱无望,曼臻叹了口气,歪著头看著他,声音好无奈,「池以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坏呢?」望著他好看的侧面,曼臻又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了。「如果哪天我真的喜欢上你了,那该算谁的错呀?」
「曼曼,我们都没有错。」池以桓笑了。他的曼曼,是对他动心了吗?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笑著说:「曼曼,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喔。」
曼臻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专心开车,我不想客死异乡。」
池以桓只好乖乖的盯著前方路况,片刻后,他又再度不甘心的问道:「曼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爱我呢?」
曼臻想了想,这回她没有再逃避。「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上我,你是池以桓——那么完美的一个人,你曾看过太多比我好、比我美、比我温柔的女人,不是吗?」
「曼曼,我想说的是,」池以桓苦笑著。「我没得选择!」
「什么意思?」
「你曾经爱过人吗?曼曼。如果你爱过,那么你就会知道有时爱上一个人是很莫名其妙的,谁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
「所以我不能信任爱情,因为它一点都不可靠。」
「曼曼,听我说完。」池以桓哑然失笑。「我不能确定‘为什么’,但我可以保证那是‘长久’的。」
「……你真大胆,池以桓。」曼臻低声呢喃著,「这样的承诺对你来说不会太沉重吗?」
「那是很甜蜜的。」池以桓淡淡一笑,知道自己已开始打动曼臻的心了。这一刻,他等得太久太久了……
「长久?长久能有多久呢?最终还是会分开,是不是?」曼臻此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改变,只一迳的怀疑——若非她已经认真考虑,那么她会连怀疑都懒得怀疑了……
「一辈子,只要你愿意。」多么坚定不移的语气。
曼臻无力的靠在车窗旁,幽幽说道:「池以桓,如果你不是让人这么没安全感,或者没有那么完美,我肯定会答应你……不顾一切的爱你。」不顾伤害、不顾后果、不顾从前那灰暗的一切……谁让他的眼神那么真挚、情话那么动人:最重要的是,她似乎已能够瞧见他的一颗真心……
「听到这句话,我应该高兴吗?」池以桓禁不住又苦笑了一次,趁著红灯空档,他转头凝望著曼臻,轻轻地说:「那么,为了你这句话,我情愿放弃那些令你不安的一切。」
此话一出,就见曼臻紧紧咬著嘴唇,双手紧握得连指关节都泛白起来,一张小脸蓦地失去了血色。她知道,她心动了、她心动了……
他方才的那一句话,扣开了她紧闭的心扉,再也关不上、再也骗不了
「你害死我了,池以桓。」曼臻喃喃的说。从前的那些坚持,此刻在池以桓温柔的眼波下一一瓦解。说不爱,是不是都是骗人的?当真正遇到对的人,好像再多东西都可以放弃。亲爱的妈妈,当初你对爸爸也是这样的心情吗?若真是这样,那么我将不再害怕爱情。因为,那是心甘情愿的甜蜜与痛苦。曼臻叹了口气。爱情究竟是什么呀?好甜,又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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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爸爸去作饭好了。」
「你中邪。」
「今天要吃什么?」
「不吃。」
「这样怎么行——我身为一个新好男人……」
「闭嘴啦。」
「喔……咦!孩子的妈,你怎么还不去照顾小孩?」
「小婷,我们不要理他。」曼臻头痛起来,牵著八岁小女孩向另一侧走去。
「曼曼——」天知道现在池以桓有多开心,笑得合不拢嘴。
「嗯?」
「我们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人。」
曼臻停下脚步,终于屈服在他的执拗下。「对对对,我们是和乐融融的一家人。」长达二十五分钟的疲劳轰炸,曼臻只能讨饶。
「曼曼姐姐……」小婷一愣,还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
「池以桓!」曼臻气恼的把池以桓拉进厨房,懊恼的低骂。
「怎么了?甜心。」
「谁让你这样叫的?」
「刚才在车上你亲口这么说的。」
「我哪有……」
「明明就有呀,你不是说我们可以试试看的?」池以桓仍然开心的笑著,非常愉悦。
那样的快乐啊,是曼臻从来没见过的。
「断章取义……」曼臻咕哝一声,小手忍不住轻捶他的胸膛。「我是说,我们可以试试当朋友。」
曼臻以为池以桓会再说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定定地望著她,又一笑。「好,我会一直等你。」
曼臻愣了一愣。「池以桓,你不要再说这些会让人脸红心跳的话了并。」
「你说了算,亲爱的曼曼。」池以桓低声笑了。
「池以桓,你真的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耶。」
「是吗?我只是比较勇敢而已。」
「这样也能叫勇敢吗?那我肯定是最胆小懦弱的那一个了。」曼臻轻轻一笑,唇边绽开一朵甜蜜。
「亲爱的曼曼,我说过我会等你的。」他温柔的揽住了她,尽避这样的接触对曼臻来说还不太能适应,但她只是屏著气,没有挣脱。
池以桓无声的笑了,这是曼臻另一种形式的让步呀。
也许,他可以不用等上那么久了……
「你在想什么?」曼臻的声音闷闷地,为池以桓唇边那抹难解的深笑。
「我在想、我在想……」他拖长了尾音,不肯给个答案。
「嗯?」
「我想我是幸运的,曼曼。」
「为什么?」曼臻抬眸,疑惑地问。
「因为我遇到了你呀。」
「……池以桓!」
「喔……对不起。」
「曼曼姐姐!」小婷才刚走进厨房就惊呼一声,毕竟以黎曼臻和池以桓此刻的姿势……咳,是有一些暧昧。
「噢!」曼臻迅速眺离池以桓的怀抱,懊恼的看著小婷。「小婷,没有、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欸,抱都抱过了……小婷,你觉得哥哥和姐姐真的什么都没有吗?」他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著小婷。
噢!看看,池以桓那家伙现在是什么德行,曼臻实在后悔极了刚刚自己的心软。
「姐姐……」小婷迟疑起来了,哥哥看起来这么诚恳,而且照刚刚那种情况看来……
「池以桓!闭嘴!」
「小婷,是姐姐不准我讲我和她的关系的哦。」
黎曼臻觉得自己一定是笨蛋,因为接下来她吼了好大一声,而且是顶愚蠢的那种。但,又有什么法子呢?她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开脱方法了。
「池以桓,我饿了。」
池以桓愣住。小婷也愣住。
半晌之后,池以桓清清嗓子打破沉默。
「好,那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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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刚刚的样子很笨吗?」曼臻靠著车门,有点沮丧的问。
「你是说哪件事?」池以桓挑起眉,专心开著车。
「就是……」曼臻叹口气。「唉,我刚刚吓到你们了吗?」
池以桓忍不住笑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算了,正确点来说,有。」
「……我就知道。」曼臻实在沮丧极了,好像她永远都是最笨的那一个。「小婷一定会觉得我很没用。」
「但是曼曼,」池以桓又笑了,深深的,「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她的一切哦。所以我,」他瞥了曼臻一眼,叹口气,认命的加上另一个碍事的小表头。「这有小婷,都还是很爱你啊。」
池以桓看曼臻没有说话,又眨了眨眼楮。「曼曼,今天带你去看安缇雅好不好?」
曼臻像是被电到了一样跳了起来。「为什么?我不要!」
「说起来我们都要感谢安。因为是讲到安的事情,我才开始喜欢曼曼的哦。」他又朝她温暖的眨眨眼楮,长长的眼睫毛让曼臻有些眼花。
「池以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曼臻困惑的看著他。「像是……正在踏入一个计划已久的阴谋或陷阱里?」
池以桓停下车子,下车走向另一侧,为曼臻打开了车门:这是曼臻最喜欢他的地方——池以桓是那样的绅士而有礼。
「但是曼曼,我保证不会让你跌痛。」他搂著她的腰,笑了。
嗅!丙然是陷阱……曼臻很想晕过去。
但接下来还有一句更刺激的——
「还有,曼曼,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池以桓的声音仍是那么温柔。「我们这样,已经是情侣了喔。」
「你——」
「至少我是这么跟我所有的朋友说的。」
池以桓耸耸肩,一脸无辜的笑了起来。
曼臻还来不及答复,池以桓又一派轻松的继续说了!;
「事实上,曼曼,你也回不了家了。」
「为什么……」曼臻瞪大了眼楮,他到底在说什么?
「因为我……我替你退租了。那栋房子已经被记者查出来了,每天都有人在外面站岗。曼曼,那样你还敢住吗?」末了,池以桓下起结论;「所以,我是为你好。」
「池……」
「嘘,现在气氛这么好,不要破坏它。」池以桓笑得开心,放大了音量:「今天就算是庆祝我们正式同居吧。」
「池以桓!你这个疯子!」
「喔,这指控严重了。」池以桓模模鼻子,有些痞痞的笑了,很刺眼的那一种。
曼臻不敢置信的盯著他,终于发现池以桓是存心玩阴的。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不想再这样被要著玩,她是黎曼臻呀……要知道她有多么不服输,反正都已经到这步田地了——大概全纽约的人都以为她和池以桓就是情侣了,她还在怕什么?
她眯起漂亮的眼楮,甜甜的笑了。
「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好,是不是?」
池以桓愉快的盯著她。「当然。」
哎呀,人果然是要逼才会「前进」,虽然他现在这招阴险了一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苦恋」这么久了,总该有点奖励才是。
事实上,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用到这么阴险的招数追女人的一天;不过,算了,遇上曼曼算他认栽。在黎曼臻眼里,他池以桓只是一个多么多么不起眼的男人啊……瞧瞧,他已经卑微这么久了。
当池以桓这厢还在顾影自怜的时候,那厢的黎曼臻已经顶愉快的笑起来了。
「所以池以桓,为了庆祝,我们应该开一瓶香槟的。」
池以桓听完后,没说什么,挑高了眉毛,意味深长的看著她。
「曼曼,」他仍是那抹深思的眼神。「当一个女人邀请一个男人喝酒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别有用心的。」
「……所以呢?」她迎向他的眼神,眼里浮动著笑意。
有那么一刹,两人都以为还是四年前——那个单纯而美好的夜晚——才十八岁的黎曼臻死缠烂打的要池以桓承认爱的这个事实。
原来,他们都还是怀念。
很多事情很多感觉很多情愫,原来根本不是说忘就能忘。时光只能使人慢慢淡忘,但从来不能彻底带走某一次的心动或心痛。
到底是人,有血有肉有灵魂。
池以桓真心的笑了。
「那,喝吧。」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这一切,于是他纵容的答应了。
「池以桓,你要我说几次呢?已经四年了,我不是那个高中女生了。」曼臻听出了他嘲笑的意味,拧起眉头。
「我知道我知道,四年了,我的曼曼已经大学毕业了。」他跟著笑,招来侍者要了瓶不是太烈的香槟。
「别把我讲得像是你的所有物一样。」
「对,爱情应该建立在对等的关系上。」
曼臻不是不佩服池以桓的,他总有办法把所有对话扭曲成他们正在谈恋爱。
其实曼臻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就这样让她和池以桓继续发展下去。好像是一点一滴的……打动了自己。没有太激烈或强硬的转捩点,就像是一道婉蜒细流,那样温暖的注入她心田。这样也不错吧——虽然曼臻知道,将来自己回想起来时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当时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池以桓而放弃了从前的坚持呢?但是无所谓,现在是现在,她也只是求得一次无悔。
不怕的。
受了伤,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可以怨的。
「池以桓,你是一个非常爱幻想的男人。」像是一个大孩子。曼臻嗔道。
「这话很引人遐想,亲爱的。」
「你在说什么?我说的是——」
「我知道,曼曼,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眨眨眼楮,暧昧得很。
「噢天!你不要再乱想了啦!再这样下去大家都会以为你的心智年龄只有五岁。」
「五岁的小孩才不会想到这种事情……」他又咕哝一声,继续想入非非。
「池、以、桓!」
「……对不起。」他又无辜的道歉。
侍者适时端上了酒,那是一瓶法国香槟,不是太烈。
「亲爱的,你要的香槟。」池以桓优雅的擎起高脚杯,酒液随之晃荡著。
「嗯。」曼臻笑得很甜,眼儿都眯起来了。「干杯!」
池以桓少有的一愣,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曼曼会这么愉快。他好久没有看到心爱的曼曼这么开心了呀,但这总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他也笑了,跟著举杯饮尽。
看著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看著她小脸越来越红润,池以桓不得不问一下:「曼曼,呃……你以前,喝过酒吗?」
「咦!有、有呀。」曼臻憨憨的笑了,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说完又送了满满的一大杯酒入口,让池以桓看得胆战心惊。
「我的天……」池以桓见状,忍不住按了按额角。「曼曼,你醉了。」
「……我哪有?」曼臻有些无赖任性的瞪了他一眼。
完了。
池以桓只觉得头开始痛起来,他以为、他以为,曼曼至少是有点酒量的——毕竟是她主动要求喝酒的。
才四杯,还是五杯?曼曼就已经……池以桓告诉自己,要认命。遇上黎曼臻就要认命。
「曼曼,乖,不要喝了。」他改坐到她的身侧,让她软绵绵的身子轻靠在他怀里。
「为什么不让我喝?」曼臻的眼神有些迷茫了,小手不甘心的捶了捶他厚实的胸膛。
「你醉了。」轻叹口气。「难道你想明天早上起来头痛又呕吐吗?」
「醉一次嘛,一次。」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全身摊在他怀里,淡淡的幽香就这样毫不设防的钻入他鼻腔。
「咳。」池以桓告诉自己不能够心存邪念。拍了拍她的小脸,有些心疼的问:「醉了有什么好呀?小笨蛋。」
「池以桓,你才是笨蛋……」又是拖著长长的尾音,「我是故意的……故意的。」
「故意的?」他垂下眼,专注地盯著曼臻那张脂粉末施却依然细致美好的小脸。
「说你笨嘛。」曼臻在他怀里扭过了身,含糊不清的咕哝著。
醉得真快,他失笑。
池以桓温柔的抚著她的秀发。「小笨蛋,我保证你明天醒来就会后悔了。所以,不要再喝了,好不好?」
「才不要。我就是要醉得很彻底嘛……」她侧过小脸,索性整个人睡在他的大腿上,手还在桌上乱模索著酒杯。
「唉。」他直接握住她的手,防止那双小手拨掉什么东西。「回家了,买单。」
曼臻皱起眉头,小手直接攀上了他后脑勺,硬是将他的脸按压下来。「我早就知道我会醉了——」
她娇憨一笑,下一秒,红滥滥的菱唇就这么火辣辣的印在池以桓的唇上。
池以桓愣住了,完全没料到喝醉了的曼曼竟是这样大胆,不过,基于「情圣」的本能,他还是和曼臻热烈的拥吻起来,也不管这是不是公共场合了——曼臻的意愿当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因为她现在已经接近「无意识」状态了。
十秒之后,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曼臻仍是醉茫茫的。对于一个几乎不曾喝过酒的人来说,五六杯浓度的法国年份香槟就够让她醉瘫了:她侧坐在池以桓腿上,无力的趴在他肩头,长发一绺一绺滑过池以桓的唇。
「宝贝,我们回家。」池以桓只觉得连吐出话都有些困难。望见曼臻那益发鲜红的芳唇……他搂紧了怀中的小女人,正准备埋单离开,却看见安缇雅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唔,吻完啦?」安缇雅眯起眼楮,轻笑。
「安,你怎么会在这?」池以桓并没有多大的兴致和安缇雅说话,他现在只想回家!
「吃顿饭而已。」安缇雅随意回答,目光紧紧锁住曼臻。曼臻若飞瀑般的及腰长发此时正散乱著,遮去了她的背部,留了一个极度暧昧的背影。安缇雅一笑。「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新欢’吗?」
池以桓不高兴的皱了皱眉。「不要这么说。」顿了一下,「她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我替你结账吧,快回去,以免你的小情人吐在你身上,」安缇雅瞄了一眼桌上,淡淡地笑。「一瓶香槟,我还付得起。」
「嗯。」池以桓颔首,没有推辞。眼看曼臻是不能自己「走」回车上了,便打横抱起她。
「这个小醉鬼。」他揉揉她天生的淡棕色长发,抱她上车。由于他今天自己也喝了点酒,虽然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他还是让司机来接他们。毕竟他还要照顾一个小醉鬼呀。
「有了小情人就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态度差这么多。唉,真是没什么良心。」安缇雅望著池以桓的背影,低声嘀咕了几句。
罢刚池以桓可是连正眼看她一眼都没有,对那女孩却像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溶了。
「有这种道理的吗?」她撇撇嘴,撒娇的问身旁西装笔挺的男伴。
「一看到池以桓,你就把我丢下不管……安,有这种道理的吗?」安缇雅的男伴叹了口气,反问。
安缇雅转过脸,深深瞅了他一眼,同样叹息著问:「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