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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皇子 第四章

唉由刺眼的烈日下进入浓密树林里,金月娅有半晌无法看清楚眼前事物,待听到身后紧随著的马蹄声时,她一时心头慌乱,不确定还能拖著他多久而不使他起疑?

极目翘望,仇恩所说红色柳杉旁的第七块大石头究竟在哪里?那里又有什么东西在等她和皇甫峻?

「日黎!」

男人低沉的嗓音让她险些岔了气,那时十六岁的皇甫峻只是个好看的男孩,但如今,二十岁的他不光是好看而已,他对女人有股致命的吸引力!

金月娅忘不了前几日,她被押著出城门迎接银拓国人马进城的一幕。

艳阳下,一群人汗水淋漓,还没接近,她的眼神就与高高坐在马背上的皇甫峻纠缠不离,两旁的人声鼎沸,及脸上青红乍现的皇甫忧,都无法打断两人瞪著不离的对视。

「我是让你去勾引他没错,但还不需要这么早、这么明目张胆吧!」

仇恩冰冷的声音唤醒她,金月娅酡红著脸收回视线,感受到两边人马投来的怪异目光,不清楚内情的人,肯定会以为金湛国太子久别重逢的情人是皇甫峻而非皇甫忧。

「日黎!」回到现实里,见她半天没出声,皇甫峻策马走近,「你没事吧?」

「没……」她急急回神,「我没事。」

「方才你说见著一只獐子跑进林里,这会儿獐子呢?」他环顾四周,眼神有著狐疑。

「那獐子手脚太快,一窜入林中就没了影,」她翻身下马,徒步前行,「说不定就躲在这附近的草丛里。」

「日黎,算了吧。」他侧耳倾听,却听不见后方蹄声,「咱们似乎已经脱了队,见不著咱们,那些侍卫会担心的,更何况还有忧忧……」

「你若不想陪我找,」她有些恼,那些阿猫阿狗就这么重要?他宁可顾忌他们,也不愿意单独和她在一起?她的声音带著赌气,「大可自行离去。」

皇甫峻叹口气,翻身下马,跟随在她身后。

他不否认自从那日重逢,他突然开始害怕与她单独相处,可若叫他放她孤身在此,他又办不到。

「你在找什么?」见她低著头四处拨开草丛,皇甫峻蹙眉,「若真有獐子,你用这种打草惊蛇的方式,会有哪个笨蛋等在那里当你的猎物?」

就有一只,金月娅在心里说道,就有个笨蛋傻傻地跟在我身后,等著当我今日的猎物。

「找到了!」金月娅跳起身,喜不自胜。

「红柳杉?!」皇甫峻无法看信,「你找了半天,就为了找这棵树?」

金月娅抵靠在树干,树皮上刻了细如蚊蚁的三个字——相信我,是仇恩留下的!她若无其事地剥落树皮扔得远远,一本正经地望著皇甫峻。

「我们国家有个传说,獐子在逃亡时有幻化的本事,像这种貌似平凡的红柳杉,就是它们最爱变成的东西。」

「你是说这株红柳杉是獐子变成的?」皇甫峻语带嘲讽,两手环胸,「那么我也不怕老实向你招认,其实我是老虎变的。」

她红了脸,哼了声。

「你可以不信,却不能污辱我们金湛人民的乡野传闻及祖宗传下来的智慧。」一边和他对话,她脚步沿著树旁大石一颗颗数过去,直至这会儿她才发现,红柳杉后是一片断崖,视野极佳。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

金月娅压根没有听到他的道歉,因为她的心绪已为乍寻到第七颗石头而雀跃著,石头上贴了张小小纸条。

相信我,你可以办到的。

这是什么意思?她将纸条揉成一团,正百思不解之际,却又看到另一张更小的纸条压在石下,为了看清楚纸条上的字,她不得不蹲子,半跪在地上。

推开石头。

这什么意思?

虽然金月娅满腹疑思,却又不得不习惯性地随之照办。

大石一动,猛地她身子一沉,整个人无法控制地随著乍然崩坍滑落的土石直直向下坠落。

「日黎!」皇甫峻急急奔来,大手刚抓牢她纤细的手掌时,瞬间却连他脚下的土石也崩落,两人急速向崖下跌落。

风声在金月娅耳畔呼啸,她的心仿佛已跃到了嘴边,该死的仇恩!她心底咒骂,他不怕真把他们给玩死吗?

惊惧甫定,她始察觉到皇甫峻强壮的胸膛紧环护著她,原来在两人落下的瞬间,他一个使劲将她拉入怀中,保护在他强壮的臂弯里。

她忘情地偎在他怀中,嗅著他男性的气息,突然间忘了害怕,忘了人间天地。

皇甫峻搂紧怀中纤弱的人儿,四下寻找著崖壁上可使他们缓停落势的著力点。

经由他的努力,两人果真缓了落势,而在两人落下的地方,竟诡异地铺了层厚厚的干草堆,但那乍然跌落地面的冲击力还是十分惊人。

紧接著头上一阵轰隆咋啦声响,他将她攒在胸口,用自己的背为她挡去随后滚落的土屑尘泥。金月娅气喘吁吁,在他怀中静抬眼瞅著他,在他盯著她的灼烈目光中,她一阵心悸。

斗大晶亮的汗珠自他额际冒出,他们心底却都明白,那并不是为了方才的惊心动魄,而是为了她。

她始终不发一语,也不作势推开他。

终于,他额上的汗珠滚落到她脸上,正巧躺在她嫣红而诱人的唇瓣。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挺直的鼻梁轻触著她,温热气息抵近,烧酌她的双颊,使她看来更加诱人。她知道他想帮她拭去那颗汗珠——用他的唇。她有些害怕,但有更多期待,且一点儿都不想阻止他。

在他即将触及底下那抹红艳的刹那,他猛然一吼跳开,揪著发远离了她。

四周突然冰冷下来的空气让金月娅怅然若失,转过身失神地望著神情苦恼的皇甫峻,可怜起这个向来自信满满、骄傲自大的男人。

她清楚自己在他身上造成的影响,更明白以他的自尊与骄傲,是绝不能容许那种可怕的情思继续蔓生茁壮。

丙不其然,片刻后,她听到他恢复平静,冷淡如昔的嗓音。

「如果你没事,也许我们该开始找路上去了。」

不可以!

金月娅心底轻呼,这样就浪费了仇恩精心布置的局了,况且,他已提高警觉,今后若想再「制造」这种机会必定不易,回到皇城,他会躲她躲得远远地,敛下眸,她低声嚷疼。

「你受伤了?」苦肉计果然有效,皇甫峻回到她身边。

「对不起,」她低下头,露出纤细的颈项,「连累你了。」

她对不起的是——她算计了他。

「别说这种傻话,」他安慰她,眼中是掩不住的关怀,「伤到哪?」

「脚踝……」她的声音细不可闻,「好痛!」

她感觉得出来,他身子震了一下。

「不打紧的,」她咬咬牙以退为进,「我可以随著你慢慢沿著陡坡爬上去,忍一忍也就没事了……」

皇甫峻不作声,伸手脱下她的短靴,卸下雪白绵袜,她细美的足踝瞬间滑入他的掌心。

她戛然止音,目的达成,废话可歇。

他心生赞叹,自四年前瞥见,他就爱煞了她纤美净白的足踝,四年后的现在,那种渴慕非但不曾稍减,似乎还更加强烈。

修长可爱的足趾完美无瑕,如白玉似的蛊惑著他的视线,令他爱不释手。

他身子宛如猛然著火,眼前的纤弱少年竟带给他即便是女子也无法轻易勾出的情焰。

他恨极这种全然失控的感觉,甚至有些憎怨眼前净美的足踝。

「疼,」

金月娅的低喃唤醒皇甫峻,这时他才发现自个儿紧拧著她的足踝不放,她的疼来自于他失控的握持。

「对不起。」

收拾情绪,他认真而专注地按摩起她的足踝,试图捏松脚筋,减轻她的痛楚。

「这是什么?」他轻触著她脚底的刺青,好奇的睇著。

「皇室代表的图腾,」她软软出声解释,「我父王娴熟于刺青之术,当年我母后一举生下我们四兄妹时,父王就在我们每人脚底部刺上图样,四者合一便成一条龙,亦即我皇朝的代表图腾。」她望著他,突然有些紧张,「会不会很丑?」

「不,」他摇摇头,「这图腾使你别具特色。」而且有一种可怕的诱惑力,他在心底加了句,却不打算告诉他,只沉默地继续手边折磨他意志力的工作,直至听见细细的申吟才抬起头。

「疼吗?还要再轻一些?」

「不!」她摇摇头,红著脸,「其实……嗯,很舒服。」

金月娅贼著他,一脸好奇,「为什么你会推拿治伤?」

「我不会,」皇甫峻老实回答,「你是我的第一个患者。」

她巧笑,「是我问得蠢,堂堂一个银拓国太子,怎么可能纡梦降贵学推拿,帮人治伤。」

「是吗?」他淡笑,「可这会儿,我还不是在做你所谓纡尊降贵的事。」

她低著头,小小声的说:「那不同,我不一样。」

他僵了片刻,点头同意,「是的,你是不一样,」望了她一眼,他试图化解两人间怪异的暧昧,「将是我妹夫的你,自然不一样。」

金月娅在心底叹息。

皇甫峻希望能赶在天黑前离开这儿,一等金月娅表示脚踝不再发疼,他便蹲低身叫她攀伏到他背上,虽然她并不想这么快离开这遗世独立的小山谷,却怕他发觉事有蹊跷而不得不照办。

她乖乖听话,不再多语的趴在他背上,两手攀紧他的颈项,闭上眼,扑鼻尽是他的汗水味,很男人的味。

「希望我不是你的负担。」她有些歉意。

他的笑声由厚背透过来,搔著她的耳廓,「这点你大可放心。」

「因为……」她拉长语气,满是羡慕,「你是个健壮的男人?」

「不,是因为你过于荏弱。」这是实话,背上的她像只鸟儿似的,他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你肯定不爱吃饭。」

「别告诉我‘君子不重不威’,也别告诉我,身为太子不应当瘦弱如柳,」她叹口气,「因为这些话我一日得被人叨念数回。」

皇甫峻笑了笑,不再作声。

他敏捷的往上爬,凭著一身高超的武艺,似乎压根未将这片陡峭放在眼里,金月娅心底叹息,仇恩百算千算,却漏算了皇甫峻武功极高的事。

「你现在有几个嫔妃了?」她知道他尚未娶妻,但不清楚他生命里究竟出现过几个女人,她像问得不经意。

皇甫峻沉默片刻,「一个也没有。」

她藏起笑,「为什么?四年前你给我的忠告,不就是叫我要多讨几房乖巧柔顺的妃子吗?」

「那些女人,不合标准。」

他不能向她坦承,自从四年前见过他娇美的女子扮相后,那些平凡女人都难以入目了。

「是你自己要求过高吧?」

她的气息在他耳畔低回,他闻到一股兰花幽香,不该属于男人的气息。

「我的要求并不高。」他的声音微带恼意,大力蹬向岩壁,恨极背上纤弱少年,竟连呼吸都能牵动他的心绪,尤其这会儿,他的身子贴著他,让他的汗水犹如雨下。

「不高才怪!」她微嗔,「你是个挑剔的男人。」

「那你呢?」他好奇地反问,「接受我的忠告了吗?」

「我早说过,」她淡淡地直述,「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我推一有兴趣的人只有你!

金月娅咬咬舌,生怕这句话溜出嘴吓坏了他。

「换言之,你的‘龙种’目前还很安全地保存在你体内喽?」她调侃他。

「是呀!」他回敬之,「和你一样,还保存得好好的。」

她轻啐,庆幸他看不见她嫣红的脸,「谁又和你一样了。」

两人无语,一盏茶的时间后,遥遥已见崖顶。

「你说你有个面貌相似尚未寻回的姐妹,她叫什么名字?」皇甫峻突生好奇。

「金月娅。」她轻声低喃,「月亮的月,娅是亚献的亚再加个女字边。」

「月娅?」他咀嚼两字,继之浅笑,「很可爱的名字。」

「是吗?」她毫不带劲。

「她和你真长得像吗?」他追问。

「刻版似的,」她低语,「一个模样。」

沉默良久,他问道:「你还会偶尔想起她吗?」

「无时无刻。」

金月娅淡淡回答,突然疲乏地瘫软在他背脊上,心生渴望想告诉他,她就是金月娅,她已经背负了金日黎的名字十五年,很沉很累,「你不用替我操心,我已革除了当年被你视为怪异的癖好,很久、很久都没再踫过女装了。」

「也就是说,」皇甫峻浅浅笑著,「我是有幸惟一见著你女装打扮的人?」

她点点头。

「有句话迟了这么多年,说出来也许已没有意义……」他想了想,有些窘迫,「可我还是想告诉你,衷心的,那个样子的你,真的很漂亮!」

她心生感动,心头有个角落泛酸,他是第一个赞她是个漂亮女孩儿的男人。

「谢谢你。」她吸口气,知道自己模样生得不错,但出自于他口中的赞美与肯定,意义不同。

她轻轻笑,突然要求,「能不能请你再喊一次我胞妹的名?」

「为什么?」他不能理解。

「你喊她名字时的嗓音很好听,」她诌著理由,「或许多唤唤她,这辈子尚有可能找回她。」事实上她无时无刻不渴盼著找回的,是她的大哥金日黎啊,那她的人生就可重回女孩儿这条正轨了。

皇甫峻知晓这不该是理由,却因尊重她不愿多问。

不想让她失望,他开了口,「金月娅!金月娅!金月娅……」

他对著群山峰一迭连喊了十几声,歇口气,笑问:「够了吧?」

「不够、不够!一点儿也不够!」金月娅在他背上要赖,「单叫名字就成了,别加上姓氏,很生疏呢!」

他笑了,喜欢她难得的任性。

「月娅!月娅!月娅……」

一路上,山谷中回响著她的名字,金月娅甜甜的笑了,满心感动,私心的,她将这一声声叫唤当成爱的宣示。

***************

热烫烫、黏乎乎的物体在她脸上游走。

「别闹了!」皇甫忧不愿张开眼,伸手挥了挥,却挡不住对方再度进击,而这回竟伴随著稠状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她脸上,逼得她不得不努力挣脱昏沉睁开眼,随即,她尖叫出声。

「啊——」

一道拔高的尖叫声自她喉中发出,吓坏了眼前进击她的庞然大物,对方僵了僵,有些不知所措,接下来是一声声的啤叫声,似在呼应她,又像是抗议她的无礼。

人家只是好心帮你洗脸,干吗叫得像见了鬼似的!老黄牛若能言语,它肯定会这样说。

老黄牛?是的,这就是皇甫忧乍然睁眼后,眼前所见的东西,环顾四周,不只老黄牛,另一旁还有几只咩咩叫著的小羊,站起身的她脚下是硬硬的干草粗秣,不远处是食水槽上屋子略显昏暗,臭气薰天。

看来这该是个畜棚,她错怪了老黄牛,是她误闯了人家的地盘。

可她,怎会到这儿来?

「有必要叫成这样吗?」冰冷男自皇甫忧身后响起,引得她身子一震,「你不知道在人家屋子里做客应当轻声细语吗?即使……你是个不太懂事的公主。」

皇甫忧快速转身跳开,与眼前的坏胚子相比,老黄牛这边无异是比较安全的。

她怒气冲冲的望著仇恩,双手握拳。

「你……我……」向来牙尖嘴利的她,首次让人气得骂不出话,她深吸口气控制自己,「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无法忍受地拼命用袖子拭脸,想要除去老黄牛留在脸上臭气难耐的唾沫味,「你……你竟然让这家伙舌忝我?你知不知道有多臭!」

「不管多臭都和我没关系,」他一脸云淡风轻,「反正我又没打算靠近你。」

「你……我……」再一次,皇甫忧气得无言以对,但气恼的她又忍不住烧红了颊,她恨透眼前的男人却对他完全无计可施,他似乎只要一句话便可轻易打败她。

她将脑子整理一下,一句句锋利伤人的骂语尚未出口,甫张嘴,仇恩掏掏耳朵提醒她。

「不论你决定要说什么,我建议你认清自己的处境,这儿不是皇城,没有你大哥,没有能护著你的人,」仇恩目光如冰,「你必须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

皇甫忧紧咬著唇不让恶语迸出口,这男人说话向来说到做到,不会让她更不会吃亏,他压根不在乎她是个公主,甚或是个女人。

几次交手,她也该算学乖了。

「这儿是什么地方?」问这样的问题总行了吧?

他却摇摇头,拒绝作答。

「你忘了加上‘请’,这种基本的礼貌难道银拓国都没人教你?」

她咬牙切齿,「请问阁下,这儿是什么地方?」

「会问这种问题的人,多半没长脑子,」仇恩环顾四周,「很显然这儿是处畜棚,养牲畜的地方。」「我知道这儿是畜棚,也知道这儿是养牲畜的地方,」她额际的青筋隐隐跳动,「我想知道的是这畜棚位于何处,离皇城有多远,还‘请’阁下明示。」她特别加重了请字。

「不错,有进步。」他点点头,语带称许,「礼貌够了,问的东西也很清楚,可……」他的眸子平静无波,「我还没打算告诉你。」

皇甫忧再度尖叫出声,恨恨的眸子烧灼著怒火,却忌讳的不敢投向他,现在只能像只被人关在玻璃瓶中的苍蝇,原地打转。

「恩哥!」一个孩子的声音出现,「怎么一直听到有人在尖叫?」

伴著声音出现在皇甫忧面前的,是个年约七岁的小男童。

「豆豆!」仇恩一把将男童扛上肩头,引来男童咯咯的笑声,盯著他的笑容,仇恩脸上有著难得的温柔,「那是因为这姐姐从小没被教好,不懂礼貌,你不可以学知道吗?」

「嗯,」豆豆点点头,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皇甫忧,「不过,这姐姐生得好漂亮啦,虽然……」他指著皇甫忧嘻嘻笑,「虽然她好奇怪,居然喜欢在头上插稻草杆子……」

皇甫忧涨红脸,拨弄头发拔去草杆。

「但无论如何,」豆豆笑嘻嘻的转向仇恩,「她还是很漂亮,你也这么认为吧?恩哥。」感觉得出,他极为崇拜仇恩,重视他的看法。

「会吗?」仇恩淡然耸肩,「我倒觉得她长得不怎么样,不过,我承认和阿黄站在一起,她确实比阿黄漂亮一点。」

「阿黄?」豆豆瞪大眼指著一旁无辜地哆哆叫的老黄牛,「恩哥,阿黄是牛耶!怎能拿来跟姐姐比?」

「怎么比不得?」他一本正经,「这姐姐浑身牛脾气,变牛似的。」

皇甫忧气恼极了,也不知气的是仇恩拿她和黄牛相比,还是气在他眼里,她竟只比头老黄牛漂亮一点。

但为防再吃亏,她硬是伪装出不在意,突然,一个细细的咕噜声响起,她涨红脸,眼眸垂下不敢望向眼前一大一小,该死的没用的笨肚皮,怎么不争气地在这种时候出声呢?

「姐姐肚子饿了呢!」

豆豆眼中含著怜悯,「她一定很久、很久没吃东西了,」挣扎的溜下仇恩的肩头,他跑近皇甫忧,热情的拉她向外走,「姐姐,咱们去吃饭,恩哥带了些好东西来,你别客气。」

坐在桌旁,皇甫忧傻了眼,对于豆豆口中所谓的「好东西」著实不能苟同,尤其当她发现自个坐著的凳子,四脚中有两只稍短,会晃个不休,而眼前的桌子也随时都有可能解体。

屋外幽亮星月远悬,屋里一盏油灯昏昏暗暗,原来已入了夜!

她不明了仇恩带她来这的原因,更不明白这家伙何以胆敢如此毫无忌惮,难道他压根没将他主子放在眼里?

还是……她心头一沉,这一切日黎哥也有参与?

除了豆豆,屋里还有对慈蔼可亲的老夫妇,对于他们热络邀请她动筷的热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尤其在经过方才仇恩的「礼貌训练」后,她的表情有些忐忑,话声有些温吞。

「谢谢,我不是嫌菜不好,不是赚桌会摇、椅会晃,不是赚灯火太暗、碗筷太脏……」她急急解释,却不晓得在不经意间,已将满腹牢骚全盘托出,「只是,我得先去洗把脸,脸上全是那头老黄牛的唾沫味……」

她仓皇离开众人视线,隐约似乎别见仇恩眼底一抹似有若无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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