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务爱卿倚靠在落地窗旁发愣。
从那天与季梦凌在克吉科分手后,她就一直处于思索和犹豫中,浑浑噩噩的度过两个晨昏。
日子的接近让她心慌意乱,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她把玩著腕上的银蛇链,这是他们唯一相同的联系。
多希望那天季梦凌要她立刻做决定,宁可接受自己的一时冲动,也不愿像现在这样,越想顾虑就越多。
带我走。多么耸动人心的提议。她想尝试,却发现完全不了解这谜样的男人。
织务爱卿缓缓直起身子,看著一旁早整理好的行李,她决定放弃思考。
她的心自会带她到最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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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场喷水池畔,织务爱卿有丝失望,这里并没有季梦凌的人影,所有的画匠都在,就独缺他,不过思及他们并没有约定相见地点,又让她燃起一线希望,继续在广场四处走著。
天际橘红的晚霞告诉她,日落之约即将结束,更让她原本就不抱持希望的心情落人冰窖。不停的做负面臆测,或许他根本没来,或许约定只是他的一时兴起,一切只是短暂的美梦。
晚霞完全消逝前,她又绕了广场一圈,没有失望的落寞感,好像早就习惯绝望的走向车站的方向,在不带任何期望中与人们擦身而过,决定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有只手臂突然捉住处于神游状态的织务爱卿,空洞的眸子回神一望,映人眼帘的是熟悉的银蛇链,季梦凌戴著鸦舌帽蹲在路旁。
「那么容易对男人的执著失去信心?」他抬起头带著抹笑颜看著她,手指轻抚著她的柔荑。
织务爱卿感动得哽咽道:「我以为……」
季梦凌吻去她接下的话,但只是浅啄一下便离开。「以为我根本投来,以为我欺骗你?」
事实上他一直都在,只是静静的看著她在人群中走著。
她的失望,他也心疼,不过他就是不想提早结束这场捉迷藏。
织号爱卿让他突如其来的吻吓著,唇上的酥麻感仍环绕不去,他的唇著想像中的刚毅……是柔软。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目落之约没了,晚霞也消逝了,只剩街灯,我们的承诺还算数吗?」
「当你走进这里,承诺已经实现,容不得你我反悔。」季梦凌在她颊上印下一吻,那意味著疼惜,更珍惜她的决定。
织务爱卿静静的接受他的吻,仿佛他吻她是天经地义,更懂得他所表达的意念。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好奇极了,方才的失望心情一扫而空,只是怀疑他为什么能轻易地找到她。
季梦凌朝她神秘的一笑,「跟我去个地方再告诉你。」
「不是把我卖了就好。」织务爱卿敌不过他眼里的神秘,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在你选择走进这里时,已经将自己出卖给命运。」说完,季梦凌拉著她朝北走,依照他们的约定,带她回恋之湖。
「我好像一点反悔的余地都没有。」织务爱卿半开玩笑的说。季梦凌因为她的话而停下脚步。
「有,现在。」他一脸凝重的望著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跟我走,或者离开。」
织务爱卿被他凝重的表情吓著,虽然他给了她再次选择机会,但是她的心早让他带走了,人若是没有心头如何活下去呢?
「我要离开。」她见到他的脸色变得阴郁才又道:「但是我要和你一起离开,」选择相信,就不应该后悔。
季梦凌意会到她在整人,但并不生气,倚靠在他的车子上问:「你选择一条无法后悔的路,如果你想反悔现在还有机会。」他不要她有一丝勉强,一旦选择爱他,她便无法后悔。
「选择自己所爱,爱自己所选择,我不后悔。」织务爱卿目光坚定的望进他的眸子里。
季梦凌这次的吻落在她唇上,那意味著爱。不过还来不及品尝她的甜蜜,就察觉有人在拍他们,他面带惕色的说:「你的忍者朋友很尽责。」
「他必须对我父亲交代。」她也发现那名忍者站在不远处对她颔首,好像在说「自重」,但她已经不想去理会与在意。
他从口袋里取出三枚忍者飞镖给她,「这是他送我的礼物。」若不是反应迅速,他身上早已被射出三个血洞,这些飞镖瞄准的是他的要害。
「你跟著我多久了?」织务爱卿诧异的问道。
那名忍者除了跟踪还得负责她的安全,而他没有莫名其妙攻击人的习惯。
除非他认为季梦凌跟踪她是有不良的意图。
「从你进广场开始。」他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便替她戴上早已准备好的安全帽。
「你就这么让我在广场像无头苍蝇般四处找你?」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那种被这遗弃的感觉很不好受。
「我不确定你是路过还是真心。」若不是发现她决定离去时的悲伤,或许他仍是静静的跟随。
他害怕她只是来道别,为她,他也开始患得患失。
「但是我留在这一里那么久。」织务爱卿心中有许多不平。
「面对人生的抉择,我不能左右,而且我也担心害怕。」是她让他体验了人类应有的情绪反应,更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
「我让你担忧」她触模著身边的机车,认出是赛车那天救她性命,也取走她执著的车子,这让她有种归属感。
「没错。」季梦凌肯定的回道。从她那天跌到车道上时,他就开始为她提心吊胆,更为她在克吉科的惊危吓出一身冷汗。
「如果能继续维持就好了。」她说得感慨,不知道这份情感会不会改变。虽然她不懂得怎么爱一个人,但她想试试。
「我相信能。」季梦凌执起她的手臂让两条银蛇链相印对。
「就请他们作证。」
织务爱卿笑了,为他的孩子气。「能告诉我要去哪里吗?」
摇摇头上笨重的安全帽,突然很想知道他的目的地。
「不行。」季梦凌将她抱上车子,取出一件风衣替她披上,没有理会她因不悦而嘲起的小嘴。
「等到了之后就知道了。」对她的疼借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不过他心甘情愿。
织务爱卿倾身在他颊上吻了下,「这是还你的。」这一生从没有为自己做过决定,现在可以说是最开心的一刻。
季梦凌又蔡觉镁光灯闪了一下,语气略显不耐烦的问:「他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对那人深感佩服,他总能轻易破坏他们之间的浪漫气氛。
织务爱卿回头望他一眼,他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寿终正寝的那刻。」她看到季梦凌的讶异,开口解释道:「他是死士,一种必须为主人尽忠到死的人,我的安危就是他活著的目标。」
案亲有恩于他,让他自愿效忠,并培养为优秀的忍者,为的就是要他为织务家鞠躬尽瘁。
「那怎么能包括你的私生活?」季梦凌难以想像没有自由的生活,如果是他一定会窒息。
听出他语气里的气愤,织务爱卿释怀的笑了笑,「所以我选择离开。」她著了忍者最后一眼,离去的心不介意让他知道。
「你能甩掉他吗?」
「为什么不行?」季梦凌裁上安全帽,「你想坐前座还是后座?」
「后座。」
他跨上车子,一把捉过她的手环住腰,」今天的速度不会比那时慢,不想掉下车就得把我抱得更紧。
「好,」织务爱卿听命的照办,老实说她还没骑过机车,更没有被载过,车赛那天是第一次坐摩托。
「顺便让你练习缠功,免得以后捉不到我。「季梦凌将另一件风衣反套,也将她套在衣服里,因为人夜后上山会很冷。
「那你得有心理准备,我会缠著你不放。」织务爱卿倾身紧贴著他的背,用他的体温温暖自己。
季梦凌不反对她取暖的行为,「那我只好接招。」
他打开车体的加速器,打算以最快的速度甩开那名忍者,因为他也上了另一部车,打算跟到底。
「抱紧,我们走了。」
话声方落,并没有给织务爱卿答话的机会,车子已经逐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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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务爱卿让早晨的阳光从睡梦中唤醒,在睁眼的刹那就傻了眼,触目所及都是红桧木建构而成的装璜。
她缓缓爬下床才发现自己睡在大得离谱的双人床上,但是只有一个枕头,让她松了口气。
她移步到房内唯一的木门前,知道这可能是季梦凌的住处,但她不确定他是否在此,迟疑了许久才打开门,几乎在同时听见让她安心的问候。
「睡得好吗?」季梦凌坐在大门阶梯上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给她的笑容像天使般纯洁无瑕,更加撩拨她的心弦。
织务爱卿觉得有点手足无措,只是为了他的一句问候。「很好。」她胡乱的应了一句话。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体挡住了映照人内的阳光,拉著她走向另一扇门。
「里头有套新的盥洗用品可以用,出来后就可以吃早餐了。」
「噢。」织务爱卿听话的走进浴室,思绪还沉溺在他温柔的声音里无法回神。直到洗脸时,她发现手上的银蛇链不见了,意识立即完全清醒,急忙洗完脸跑出来,结果迎面撞上在外头等待的季梦凌。
「鼻子塌了没?」他戏谑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好痛!」爱卿觉得脸好像被铁板打到一样,疼得眼泪直流。老天!他怎么把自己锻炼得跟钢板一样?
「忍忍,等会就好了。」难忍的笑意在唇边隐隐若现,他对她的莽撞实在无奈。
「我的银蛇链呢?」她知道他在笑,但是也没办法,干脆当作没看到。
「真的想知道?」他又泛起那种神秘的笑容了,那种笑很容易让人心慌意乱。
织务爱卿笃定的点头,她得学会适应他的所有表现,否则岂不是常被他牵著鼻子走。
「你的也不见了。」她指指他的手臂。
「他们在休息,」季梦凌指著桌上蜷曲在一起闭目养神的两条银仙,在恋之湖他们会失去幻化为物体的能力,只能以原形显现。
「别拿你养的小动物来骗我。」她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心中总觉得银蛇链对她很重要不能失去。
「是真的。」季梦凌捉起阿蛮放到她腕上,使用了一些能量,让阿蛮又在她腕上成为银蛇链。
织务爱卿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还以为自己看到幻象。「你怎么办到的?」
「那是她自己的能力。」季梦凌撒了点小谎。但手一离开。
阿蛮就恢复原形。
「我是阿蛮。」被吵醒的阿蛮睁著疲累的双眼看她,昨夜和阿诛轮班守卫恋之湖的入口,可以说是一夜无眠。「桌上的那只是阿诛。」
「老天!」她完全傻了眼,怎么有动物会说话?「我没有眼花和幻听吧?」
「你很正常,但是我快不正常了。」阿蛮频频打著呵欠,为她的睡眠被人打扰不是很高兴。
「我真的没看错?」
「拜托你送我回桌上好吗?」阿蛮声音疲惫的要求,织务爱卿依言将阿蛮放回桌上,看著她慢慢爬回另一条银仙身边交颈而眠。
「他们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累?」她觉得好新鲜,从来没看过那种动物。
季梦凌没有回答,只是将她安置在椅子上,端出早点放在她桌前。「等吃完早餐,我再告诉你。」
「为什么记忆里我是在横滨买下银蛇链的?」
季梦凌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唇边还是那抹神秘的笑容。
「不需要事事探求为什么,偶尔有点神秘感,生活会充满乐趣。」
「你好像很喜欢吊我胃口。」她对他眼里的神秘是真的好奇,但是面对他的不愿回答,也只能乖乖的吃早餐。
当她发现他准备的是正统的日式早餐,心中溢满了感动。
「你知道我是日本人?」他们相识以来,一直都是用英文交谈。
「不难猜。」他双手托著下颔凝视著她。
「我好像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织务爱卿面对他的注视,只能尽量逼自己冷静应对,做了个饭前礼之后举筷吃饭。
「你也有机会了解我,除非你不想。」他欣赏她的冷静,虽然她心中有著慌乱,但还是能自然应对。「等你吃饱,我再带你去冒险,你应该会喜欢这里。」
「嗯。」她对他所谓的冒险很心动,不禁加快进食速度。
「我在外面等你。」季梦凌决定不在这里影响她吃饭,出了门走向恋之湖的平岩沉思。
恋之湖对任何人都是禁地,但她却是例外。如果可以,希望能和她在这里终老,就算往后还是得孤独一人。
「这里好漂亮。」匆促吃完早餐的织务爱卿随著他的脚步出来,看到的是湖光山色的美景。湖面上的轻烟袅袅吸引她踫触的欲望,伸手掬起一把湖水,感受预期中的暖意。
「我来过这里吗?」这里给她一种熟悉的悸动,舍不下的感觉强烈的涌上心头。
「你把它忘了。」季梦凌拉著她沿著湖畔走,想带她熟悉整个恋之湖。
「我怎么舍得忘了这地方?」她不相信,这么清静的仙境,只要她来过铁定不会忘记。
「我带你走一圈,或许你会想起些东西。」他想让她想起四季之恋,但并不打算解开封印。因为他害怕,怕她会害怕那个令她不安的魔魅。
「看来我们会走很久。」织务爱卿环视整个湖岸。周围全是参天的巨木,看不到天的辽阔,但是仍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与明亮。
「中途会有凉亭让我们休息,而且我带了午餐。」季梦凌举起手上的小竹篮,里头是简单的三明治和饮料。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他们那么累?」她很在意阿蛮疲惫的神情。
「他们有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应该?织务爱卿愣了下,两条蛇会有什么应该做的事情?不过她来不及发问,注意力因为眼前的木屋转移。
「那间屋子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木屋里好像有种能量吸引著她。
「明天再让你进去寻宝,今天的你属于我。」季梦凌拉著她的手继续前行,那间木屋里放著他历年来所有的画作,他还不想让她太早赖在里面不出来。
「你真的很喜欢吊我胃口。」织务爱卿无奈的摇摇头,他总是不肯立刻满足她的好奇心。
「因为你的好奇心太容易挑起了。」季梦凌把玩著她的纤指,没有放开的打算。
「完蛋了,我完全在你的掌握中。」相较他对她的了解,她对他仍局限于他的名字。
「但是你的喜怒哀乐是我最在乎的。」季梦凌但白说出心中话,她的确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织务爱卿因为他的话心动,但她不敢间能维持多久,这是从小到大她学到的教训,只要问出口,多美的事物都会粉碎。
她愉觑他一眼,正好被他的眼神逮个正著,他笑而不语,她却是心悸。
他懂得粉碎一个人的心防。
「我能留在这里多久?」织务爱卿低声问道。能在乎的只有这个,害怕会被他驱逐出境,好希望能在这里待上一辈子,这里有种魔力吸引著她。
「直到你厌倦的那一天。」第一次遇上她,季梦凌就知道她对远里的依恋。
「我愿意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给他的承诺,但是她臣服了,她的心早已交付到他手上
「那这……一辈子。」季梦凌在她粉颊上印上保证。
「谢谢你。」她停下脚步,不敢直视他。
「小傻爪。」季梦凌像哄孩子般模著她的头,「我不需要你的道谢,只要你肯留下来陪我,不是三天两夜,我要的是一辈子。」
织务爱卿不确定的眼眸看向他,并没有给他回答。
一辈子?
好长远的决定,看见他认真的神情,也知道该相信他,但是她能盼到吗?
季梦凌知道她的迟疑,没有要她立刻回应,他可以等,等著她给他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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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务爱卿坐在画架前画著面前的雕像,那是古希腊的战神马尔斯,但她一直无法画出理想中的眼眸。
脑中浮现的是季梦凌狂做的神情,笔下却难以琢磨他的神情,怕毁了整幅画的美感,也怕画不出理想中的战神……或者是他。
昨天他带她进入画室后,发现他是湖滨邪灵的冲击已经渐渐淡去,取代之而起的是种隐形的竞争。
她也是个画者,但是要怎么给出那画中的神灵,她迷惘极了。
身后传来开门声,她知道是他来了,没有回头著,只是看著面前的书发呆。
季梦凌替她披件外套,为保存画作,画室里的温度较低,只穿著薄衣的她很容易著凉。
「怎么在发呆?」他端详她的画,发现她的画风也是属于写实派。
「画不出我想要的眼楮。」织务爱卿轻靠在他身上,注意到他修长的大手,那是属于艺术家的巧手,难怪他能画出动辄千万的佳作。
「如果把阴影的地方消弱一点,或许会更好。」季梦凌发现她下笔重了些,但他只是给她建议并不动手修改她的画。
织务爱卿听话的拿起画架上的面包拭去一些炭粉,晕染的结果让战神的眸子看起来带著神秘,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中,往走要打场胜仗。
「我觉得有点像王羡之的儿子,一个大字被父亲一点,人人都说那点点得好,谁都不知道我真正画的是哪个部分。」
「你喜欢中国文化?」季梦凌略显惊讶的问道。日本人不是一向爱自己的文化成痴,她怎么会对中国文化有兴趣?
她唇边漾著淡淡的笑意,「别说我是叛国贼,我还是能选择一些我想知道的东西。」像是作画就是其中之一。
她在父亲公司里有一间套房,有时会以研究企书案为由,带了一个月份的枫浆住进里头不出来。
有时她会选择看书或作画,但是出了房门,还是会给父亲一个完美的企画案,只是向父亲偷了些时间。
「可是你还是不开心。」这是他所关切的。
织务爱卿的眼里有著无奈,「我还是活得很好不是吗?至少我现在做了些选择。」
「如果你跟我一样就好了。」季梦凌嗅著她的发香,意味深长的说。如果她也是狐仙,他的顾忌就可以烟消云散。
「就是因为有不同的原因,才能有不同的结果,如果事事都一样,你才会失去玩兴,不是吗?」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里吸引他,不过他能不是肯屈就于平凡的人。
「在你的感觉里,我好像玩世不恭的人。」季梦凌替她按摩肩膀,消除她坐了将近半天的疲累。
他真的料中了,她喜欢将自己关在画室里,还好他不是第一天就把她带入画室。
「玩世不恭?」她轻摇下头,并不赞同他的说法。「顶多只是个性不羁,不愿与人相同。」
「你也学会剖析我了,」季梦凌将她的头发绾成髻,插了根发簪固定,他喜欢她洁白的颈项,想要有条他给的项链系在上头。
季梦凌为自己的想法愣了愣。项链?他想绑住她吗?看来好像是。
「这是看了你的画作后下的结论。」
织务爱卿伸手想模头发却被他制止,她转过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眸子对上他的,语气认真的问:「对你而言,我又有什么不同?」这是她想知道的,虽然不见得有答案。
「看了我画的你,还不懂?」他的眼里浮现失望,不过惹笑了她。
「我不仅的是,为什么你不是签上湖滨邪灵的名字?」她也喜欢画中的那个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有那种自由的神情。
「签上湖滨邪灵是属于大众,那是尽我该尽的责任。」因为每个狐仙都必须有自己的成就,这是狐仙到人间修炼的目的。
他目光灼热的望著她,「签上我的名字,就是属于我的。」
织务爱卿因为他的话震了一下,几乎无法言语。他说的每一句话,对她都有一定的侵略性,让她害怕。
「你好像是来收服我的。」她知道自己已无可救要的沉沦了,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她拉离他的身边。
「我也让你收服了,不是吗?」吸引是种双方的力量,失去哪一方都不行。
织务爱卿闻言笑了,活了二十几个年头,只有和他在一起才有自己的感觉。
她喜欢极了这种感觉,因为能掌控,也愿意让它左右自己的意念。
「你愿意教我画画吗?」
法国那边可以不用去了,她找到最棒的老师了。
「你愿意和一个街头画匠学习的话,我不反对。」季梦凌捉了她几绺发丝垂散在颊边,寻找著她的妩媚。
「如果你答应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愿意。」对他玩著她头发的动作没辙,她只好顺著他的意,心想著他总会玩腻。
「好!」他几乎已经玩上瘾了。
「你怎么懂得绾髻?」很讶异他替她绾髻时的顺手,这让她心头冒了些酸意。
季梦凌因为她的话愣了愣,旋即笑开了,「以前我的头发比你长。
看见他的微笑也听到了答案,她的脸立刻染上桃红。
因为他看穿她的心思而垂首,不敢再看他,但是他抬起她的下颔,温柔的声音像是催眠。
「以后我只替你绾发。」
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季梦凌吻上她的唇品尝甜美,似乎也尝到了若有若无的酸昧,不过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