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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将 第十章

室内是一片幽黑,只有淡淡酒香萦绕,还有低醇的嗓音伴著酒香。

「如今城市鬼出游,青天白日声啾啾,大梦一场醒方觉,杀鬼千万吾亦悉……」

躺在软床上的后黥此时缓缓睁开眼,他心平气和的问道:「朱琰,你的出身是什么?」

「呵……」美眸缓缓眯起,众多女子皆想一亲芳泽的薄唇往上一扬。「不想说。」

「我是人。」后黥面无表情的看著坐在窗台喝酒的朱琰。「现在是妖。」

「噢。」朱琰仍是笑著。「那我之后会怎么样呢?变成鬼还是变成妖?或是成仙成魔?」

「你是神……」

「啐,别说这种话侮辱我!」他淡笑著调侃,又仰头灌了一口酒。

「看来你都知道了。」听他这么说,后黥仅是虚弱一笑。

盯著后黥的笑脸半响,朱琰话中的调笑意味更浓了。

「你变得这么美,还第一次对我笑,似乎是在勾引我喔!」

后黥闻言也不恼,仍旧笑著。「你若想就随你……」

「反正,都无所谓了。」后黥这样想著,却不经意将话说出口,教朱琰听见。

「怎么会无所谓?」朱琰听他这么说,霍地起身走到门边,「我可不想被杀了!」

他将门打开,映入后黥眼帘的是一张焦急不已的俊颜。

朱琰拍了拍重暗的肩头,侧身走出门,将一室宁静留给两人。

「黥儿……」重暗在门边踌躇的开口,始终不敢向前一步。「你恨我吗?」他的罪不比帝昊轻。

后黥闻言只是闭上眼,将始终不解的疑惑问出:「为什么让我堕落成妖?」语气是平静的,好像在问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反正是回不去了,不管答案多么荒唐、多么可笑,他都无所谓了,只是想知道原因。

重暗在顿了下后,才幽幽说道:「心口若被追影附上,不出半年便会成为行尸走肉,我不想你如此,在别无他法下……」

第一次听见重暗将真正的理由说出,乍闻答案的刹那,后黥浑身一震。

为什么答案是这样?那么重暗只是想救他……这样的人该不该恨?若是自己一开始便知道原因,是否也会选择相同的结果?

没有预期的谴责与怒火,一切似乎尚有转机,重暗便悄悄往前走了几步。

「我爱你啊,黥儿……」

「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后黥苦涩的摇摇头,他还在震撼里无法自拔。

重暗急切的说道:「我可以等,只要你愿意让我待在你身边,多久我都愿意,也不悔!」

泪水为什么又流下?

是为了这份痴情与不悔吗?后黥怔怔想著。

饼往的的一切、曾经拥有的恨,似乎都在此时从心中剥离了,而后补上的……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

见后黥不答话,重暗又往前走,直至床沿才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庞已布满清泪。

他为他拭泪。「你可以恨我,但请你别哭……」他爱后黥,不想见他伤心。

沾著泪珠的眼睫煽动了下,后黥总算愿意看向重暗,对上他那双依旧痴心不悔的金眸。

「为什么是我?」他哑声问道。众生至石,为何这只妖只痴心的追随他?

「是你救了对尘世木然的我,让我知道心动的感觉是什么。」回忆起初见面时震撼,重暗对眼前的俊颜痴痴一笑。「我只是只曾沾满血腥又厌倦修行成仙的豹妖,为了躲避灭天屏气敛声,消极的逃避十年,若不是你的出现……」

重暗伸出被布裹住的左掌,仿佛怕被拒绝似的缓缓熨贴在后黥已完美无瑕的脸上。

「应该,我的手段如此卑劣,你不需要原谅我。」

「但……」后黥侧头看著他,眼眶里是滢滢泪光,「我似乎……不恨了。」

从知道颛顼才是操纵这些悲剧的人,而帝昊又被自己亲手杀死后,一切好似都有了了结。

那么化成妖,是不是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乍闻后黥吐出不恨他的话,重暗一时犹如身在梦中,恍恍惚惚的。

后黥又幽幽的道:「当我破格被引上天界时,曾经欣喜若狂,然而遇到帝昊之后,我又宁愿自已只是一介凡夫,爱仇都在一世里一笔勾销,至少不会是纠缠永远的苦……你说喜欢我,但我认为自己满身罪恶,所以配不上你,但是当我被迫成为妖类,却又认为是你逼我堕落……在这可笑的认识里徘徊,我著实非常矛盾,或许是我自命清高,如同那些天界诸神,高傲的睥睨底下的一切。」

主动握住重暗的手,后黥微微一笑。

「而今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感谢你救我脱离伪善的众神?」

「黥儿……」

「我想求你一件事,重暗。」后黥抬起头,眸里满是顿悟后的坚定。「我想真正成为妖界的一份子,我已不想拥有任何属于神界的气息。」

自此以后,他的敌人将是高踞在天、玩弄他人于股掌间的颛顼!

重暗呆愕的张著唇,竟不知要说什么话。

他曾经想过,自己若使用摄魂术使后黥成为完全的妖,他是否会更加恨他?而今,上天竟如此厚待他,令自己能拥有愿与他同存妖界的后黥……

重暗听见后黥的要求,只是笑著猛点头,什么话也说不出。

狂喜,已非言语所能形容。重暗失常的表现让后黥抿唇一笑,他执起他的手抵声说道:「你的左手……还好吗?」

重暗只是痴痴的回答:「不痛,一点也不痛!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甘心为你流尽所有鲜血,只要你愿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话令后黥回想初次见面时,那涌著鲜血的左腕……

他心头一荡。这痴狂的豹妖啊!要自己如何恨他,舍他不管?

哀著缠在手腕上的布带,那是条被撕下的青色布条,后黥认出那是自己的衣袖,心湖更为此波动得更加剧烈。

自己对重暗的心意,远远比不上他啊!

后黥放下他的手,看著也瞅著自己的重暗。

「在这这之前,我想见龙泉一面,向他说明一切。」

自己突然消失肯定为他带来许多困扰,好歹将一切亲口告知,纵使龙泉无法接受,自己也算尽了义务。

懊来的总是要来,既然后黥问起,重暗也不打算隐瞒下去。

他走到桌缘拿起青云剑,缓缓踱到后黥面前。

他将剑递给后黥,什么话都没说。

「怎么了?」

后黥不明所以的接过青云剑,诧异的看著重暗冷凝的神色。

「龙泉……」垂下眼睫,重暗黯然说道:「他让帝昊害死,央求我将他的魂魄封在青云剑里,所以你眼前的长剑,便是……龙泉。」

「龙……泉?」愕然的抚上剑柄,后黥将青云剑缓缓抽出,似乎还未弄清重暗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他抽出长剑时,青云剑登时发出犹如龙吟的清啸,甚至剧烈颤动著。

后黥恍恍惚惚听见一句痴心无悔、恒久永远的誓言——愿以无限来生化作一柄青锋,替你斩断烦恼丝……

「龙泉……」

宾烫的泪水滴在剑身,凝成一颗泪珠后悄然滴落,后黥握著剑柄的手不停颤抖,而长剑也发出一声又一声细微的声音,似乎是要他别再哭泣……

「黥儿……」重暗将泪流满面的后黥拥入怀里,温柔的抚著他的发。「龙泉仍是与你在一起。」

「是我害了他……」

后黥的泪水止不住的奔流,思及对自己总是忠心耿耿、时时带著爽朗笑意的容颜,他哭得更加哀恸。

龙泉,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而你又何必舍弃转世机会,只为效忠自己的誓言,我不值得你如此啊……

知道后黥需要好好发泄情绪,重暗搂著他低声说道:「没关系,你哭吧……」

只要自己在他身边,他的后黥大可尽情哭泣,将所有伤痛对他宣泄……

***

重暗替后黥驱散最后残留在体内的圣气后,在他悉心照料下,后黥的身子已健壮许多。

向朱琰辞行后,两人放弃栖身的岩洞,以避天界搜索,他们回到东海之滨筑了一间小屋安身。

重暗仍与灭天维持联络,知道从后黥反叛天界开始,就连西边的白焰也不再受颛顼控制。

自那次日蚀后,人间更加混乱,灾异之说纷起,人界是一片绝望,而天界与鬼界也是纷纷扰扰,征战未休。

帝昊死了,龙泉形体消逝了,就连红袂也香消玉损。

神鬼两界间的征战有胜有败,不过红尘纷扰已很少在他俩耳畔喧闹。

灭天信守承诺的让重暗将后黥带离天界,给他们清静。

红尘过眼,漠不关心,然而衣食无缺,则必饱暖思婬欲。

纵使重暗不想用强迫的方式,想要耐心的等待后黥主动,可……每日相看厮守、耳鬓厮磨,让他怎能不做些超过尺度的想象?

前晚总算在后黥半推半就下,再度尝到美好且令人上瘾的滋味,既会上瘾,重暗自然是从晚间做到清晨,根本不想放后黥休息。

他的暴行令后黥在清醒后,气得整整一日不愿与他说话。

每次一牵扯到那件事,重暗的本性就完全显露,成了顺从原始渴望、不顾他人想法的……禽兽!

今夜,后黥沐浴后起身,才伸手抓起衣服披上,就被子一道黑影给逼到墙边。

还来不及抗拒就被揽入怀里热吻一番,后黥死命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用力吸了几口气,他连忙板起脸孔,抬头就要怒斥。

但是在昏暗的室内,他明显看见一对灼亮如火、闪著兴奋光芒的妖艳金瞳,眼前的重暗根本是一头饥渴不已、对猎物虎视眈眈的黑豹!

瞪视仍想出手的重暗,后黥虽然羞恼,却不得不胆怯的抓著衣服又往后挪了几步。

「你、你再过来的话……」他倏地咬紧被吻到的红肿的唇。

天!自己在说什么?他又不是女人!

扬眉厉瞪著重暗,他重哼一声,拿出男子气概恶声威胁。「你信不信自己的脸会挨上不只一拳?」

他才不想被压在床上直到清晨,还得忍受疼痛直到中午才能起身。

闻言,重暗只是低低一笑,眼底浓浓的欲望不减反增,令后黥不禁倒抽一口气。

重暗又往前逼近几步,后黥也踉跄退了几步,背脊已抵上身后的墙。

啊!他的黥儿一定不知道,他脸上春意犹带,红潮也未退,原本俊朗的容貌早已失了英气,换上无限媚色。

尤其是他带著怒意控诉自己时,更加诱人了,这要他如何能按下蠢蠢欲动的欲望?

床第间的争吵打闹通常不会维持太久……

有了这个认识,重暗立刻不假思索的将后黥打横抱起。

「不要……」就算做过再多次,后黥仍死命抗拒,尤其之前经历一些不好的经验,令他打从心底排拒这种事。

上回自己只是意志不坚,拒绝不了重暗的求欢才让他得逞,这次自己绝对……

「啊!」黑发因突然被人侵入而整个往后一甩,后黥蹙紧眉头,脸上顿现痛苦之色。

不顾他的意愿恣意逞凶的硕大,让他难受到绷紧身体,眼泪早已因撕裂般的疼痛在脸上奔流。

「离开!讨厌、讨厌……」

「黥儿,再放松一点……」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黥儿又要受伤了。

「呜……你退出去!」后黥惨白著脸,死命拍打令他如此痛苦的元凶,也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自己一定会更痛,于是他勉强自己放松,可对方的动作又令他尖叫出声:「啊——」

终于得偿所愿的进入深处,重暗大吼一声,用力抬起后黥的双腿往上一扳,不让到手的猎物挣扎半分。

「乖黥儿……」重暗哑著声音低叹一声,后黥配合令他满意极了。

目光从对方布满细汗的脸,一直来到一览无余的禁地,他贪婪的用眼神膜拜著。

察觉到重暗灼热的目光,后黥的脸又轰地一声热烫起来。

「不……不要看!」他羞恼的想伸手掩住重暗带著暧昧意味的金瞳,可惜手不够长,只能在空中胡乱挥舞,反而更显其柔弱。

「别害羞,我要看……」重暗的声音低哑得几乎要分不出是他原本的声音。

纵使后黥的脸已红到几乎要烧灼起来,重暗仍受不了诱惑的抚上在眼前绽开的花蕾。

「好美……」

「嗯……不要、不要踫!」后黥羞愤不已,只得别开头任羞耻的泪水落在被褥上,湿成一片深色,却仍清楚的感受到重暗的手正不轨的抚触著自己的敏感地带。

总算察觉爱人已经气到几乎昏厥,重暗这才放开手,低子吻去后黥脸上的泪水。

「抱歉……」他边吻边道歉,「但我实在受不了诱惑……」他的黥儿无一处不美好、无一处不诱惑著他啊!

后黥仍是流著泪,虽然看起来楚楚可怜,说出口的话却是咬牙切齿。

「你变……态!」竟然那样看著自己、抚触自己,根本不理会他的感受!

听见后黥如此痛骂,重暗只是笑著将他始终不愿看向他的脸扳正,将唇贴上。

「我爱你……」轻吻那两片怎么也尝不腻的软唇,重暗含糊不清的低喃著:「永永远远只爱你一个……」

可恶!竟想用吻试图湮灭罪行?他才不上当!他……

「唔……」

理智逐渐在唇舌交缠间迷离,双手更不自觉的攀上双方厚实的肩头,任他在自己体内一次又一次洒下灼烫的种子。

当后黥的神智再度拉回时,已是隔天午时。

一清醒过来,他忿然的用力睁开眼,又对上重暗温柔似水的潋泼金眸。

「很疼吗?」重暗无视后黥脸上的怒气,轻轻拂开他额角的发丝,温柔问道。

闻言,后黥苍白干涩的唇畔用力抿直,眸里的怒火不减反增,最后他恼怒的重哼一声:「哼!」他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重暗丝毫没有愧色,反而邀功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献宝似的将它打开凑到后黥眼前。

「黥儿,我刚才去找灭天,他给我这东西,说是用来擦那里的……」

看重暗一脸兴致勃勃,后黥的脸色逐渐转为惊恐。他还来不及拒绝,重暗已脱下鞋袜上床,压在浑身酸痛、动弹不得的后黥身上。

「我帮你擦,这样你才不会老是受伤。」

听似体贴的话实则包藏祸心,后黥几乎可以看见重暗的原形正贪婪的舌忝著爪子。

「不要!」他死都不要!

后黥拼命将身子缩进被窝里,可却被困在重暗修长的四肢下,无法逃脱。

「你……我不要!」简直丢脸死了!

重暗却将他的拒绝置若罔闻。

「我帮你吧,黥儿。」

帘幔在后黥抵拒间被拂落,掩住床上的春光,只有模糊的声音持续传出——

「不要……啊!」

「再打开一点……」

「讨厌……你……啊啊!」

「黥儿……」

「唔……」

「我爱你,黥儿……」

「嗯……啊啊——」

神鬼二界烽火兀自焚烧,而所有的喧扰与紧闹,皆不在此处。

这里是一处更胜天界的遗世天堂,只属于恋人们的乐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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