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孩刘小源(下) 第七章

巍峨的门楼下朱漆大门,迎面的影壁上一个斗大的福字,四周一圈的小蝙蝠。绕过影壁,开阔的大院子里石桌石凳周围是翠绿的冬青。花坛里的花都精心的裹上了稻草,一间专门的暖房里花开正艳。厅轩敞亮,古色古香。

这一座几乎可以作为文物保藏的府第虽然历经了改朝换代的风雨,依然保持著它曾经的骄傲。

刘小源连蹦带跳的跑进正厅,收音机里新凤霞正甜美的唱著报花名,「夏季里花开五月天,火红的石榴白玉簪。爱它一阵黄啊黄昏雨呀~出水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晚风前……」

紫檀木的太师椅上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闭著眼楮一脸陶醉的听著。黑色大缎的华服,洒鞋,雪白的胡子飘洒胸前。双手拄在一根拐棍上,右手的大拇指上一只硕大的翡翠搬指璀璨夺目。

刘小源闭紧了嘴,蹑手蹑脚猫似的溜进去。双手搂住了老人的脖子撒娇的摇著尖声的跟著收音机里的新凤霞唱:「都是那个并蒂莲哪~~」

「哈哈哈~~哎呀,我们家的小阿哥总算还知道回家啊!你就不想爷爷?」爷爷笑的眯了眼楮,手拍著刘小源搂著他的胳膊。孙子上了大学,整天在身边转来绕去的开心果突然的好几个月不能回家,爷爷为这事郁闷了好久。总算又看见孙子了,有他在身上腻来腻去的撒娇耍赖,心情就格外的好。

刘小源坐在爷爷身边的扶手上,郑重其事的拍著爷爷的手:「刘小源同学不能回家呢其实是有很深刻的原因的,那就是他的学习工作实在是太繁忙了!没有他坐镇指挥哪医学院简直就不能正常运转!」

「混小子!」

「爷爷,您先听著,我回屋去洗洗澡换换衣服吃饭叫我啊!」逗的爷爷露了笑脸,刘小源赶紧就坡下驴。一溜烟的跑了。回到自己屋里,刘小源关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嗯~~我也不想回来,可是没办法。今天我出不去了,嗯,嗯,我知道。你要给我打电话啊!每天都打!还有……你得想我。」刘小源趴在床上声越说越小,脸越来越红。

必了电话,刘小源叹口气,心情很不好。回了家就是回了笼子的鸟,再想一天一天的往外跑没有个充分的理由怕是不能了。

***

黑色的奥迪车一路奔驰,把刘小源送回家以后三姐没跟进去,而是继续送陈默回家。一路上三姐没再说话,陈默觉出不对劲。果然——

「停车!小王你在这等著我们,默默,走咱俩去吃点东西。」不由分说三姐径直下车走进路边的一家咖啡厅。陈默只好跟著。

坐下之后,陈默头发根都往起竖。三姐冷著脸正瞪著他呢!连姥爷都说这一大家子人就数你三姐身上有你老祖儿的影子。陈默赶紧讨好的问:「三姐,什么事啊?」

「我问你,源儿最近都跟什么人在一块?」

「啊?」陈默给问楞了:「什么人?」

「我问你他平时都跟谁一块玩?」三姐怒气冲冲的说。

陈默一头雾水:「他平时跟周建最好,其他的人处的也不错。」

「谁是周建?」三姐紧追不舍。

「就是他们宿舍的,最高的挺帅的那个,我们班长。」陈默如实汇报。

三姐想了想:「那个孩子啊,看著挺不错的,不像个坏孩子。」

陈默翻了个白眼,全世界就一个坏孩子——刘小源!

「有没有外边不三不四的人跟他来往啊?」

「没有。」就是有他能让我知道吗?陈默漫不经心的喝著果汁。

「那床被子到底是谁给他买的?」长指甲敲著桌子,三姐自言自语。

「他不是说他自己买的吗?」陈默瞪著大眼楮。

「我信他!我看著长大的弟弟我还不知道,吃天吃地都不吃亏的主,他连眼睫毛都是空的!」三姐愤愤的说。

陈默黑著脸两个拳头擂在桌子上:「你知道他蒙你你还给他钱!」

三姐缓和了颜色:「快过年了怎么也得给孩子压岁钱,就当提前给了。」

陈默狠狠的咬吸管,好几千块的压岁钱哪!

「默默,你不是不知道。源儿是咱家的宝贝疙瘩,他可出不起一星半点的差错。你在学校里给我盯紧了,别让他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听见没?」三姐严厉的说。

陈默伸手。

「干吗?」

「活动经费!特务不是都有这个吗?」

陈默一本正经,三姐笑骂著给她一下:「死丫头学会敲竹杠了!」

***

电梯的指示灯停在十四楼,周建拉著天远走出电梯。天远四下看著,这个小区里的环境真不错,连电梯走廊都设计的让人看著顺眼用著舒服。这就是他的家阿!一种模模糊糊的情绪充塞著他的心,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周建急切的按响了门铃,门开了,传出两个人的欢笑声:「回来啦!快来儿子!」

看著门口出现的两个中年人,天远莫名的紧张。攥紧了背包带同时也攥紧了周建的手。

周建大声的说:「爸!妈!这是我同学天远。天远,我爸我妈!」

天远拘谨的鞠了一恭:「伯父伯母好。」

「这就是天远啊!快来快来!哎呀多俊的孩子啊!」周妈妈喜滋滋的拉著天远的手:「累了吧?快歇歇饭都准备好了,他爸!汤呢?」

周爸爸赶紧把手里两个孩子的背包放进壁橱:「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周建习惯的撸起袖子往厨房走:「爸我来吧!」

「哎哎,不用你。」周爸爸赶紧拦住儿子:「我呀已经叫你妈给训练成大厨了,今天爸爸露一手给你看看!」

周建直咧嘴:

「我妈训练的?」我走的时候他老人家还总把盐装到糖罐里呢!

蚌子很高的周爸爸很认真的说:「没错!你妈捧著菜谱临场指导,我拿锅铲现场操作。嘿嘿,配合非常默契啊!你去陪著天远,人家第一次到咱家来。放心爸不会给你丢脸的!」说完昂起头走进厨房。

「天远,来尝尝这个!这个也不错……」周妈妈一个劲的往天远的碗里夹菜,看著面前堆砌的小山天远很难为情的笑:「伯母,您再给我夹就搁不下了。」

「那就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吃掉它。」周爸爸笑眯眯的说。

周建一碗饭已经落肚了,敲著碗边叫:「嗨嗨!别总往一个人碗里夹菜啊我还没吃饱呢!这心偏的也忒快了!」

周妈妈一筷子敲在他头上:「你不会自己夹啊!」

听者无心说者有意,天远连看都不敢看周建,低下头猛吃饭。

晚上,周妈妈抱著被子走进周建的卧室:

「天远啊,我们家没有客房。委屈你跟小建睡一张床吧!好在他的床够宽够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天远脸有点红:「伯母,其实我睡沙发就可以的。」

「那怎么成?多憋屈啊!睡一块小扮俩多说会话不挺好的嘛!房间里就有洗手间,里面你的睡衣用具都是全的。小建好几天前就告诉我们准备了!」周妈妈一边铺床一边说,根本没看见他儿子跟他的同学一块开始泛红的脸。

***

「呃~~你先洗吧!」周建把天远带到浴室里以后扔下一句话就赶紧关上门跑了。天远在浴室里站了半天稳定情绪才开始慢慢的脱衣服。牙膏牙刷毛巾浴巾睡衣,都是崭新的齐全的规规矩矩的放在周建那一套的旁边,这家伙想的真周到。热乎乎的水流冲到身上,心里也热乎乎的。

天远从浴室里走出来,大毛巾擦著头发,乌黑发亮的发丝还滴著水。脸红扑扑水津津的。周建立刻把手里的足球杂志举高挡住了脸。

「周建,你去吧!看什么呢?」

冷不防天远的脑袋探了过来,湿湿热热的在耳边,还有一股清新的薄荷香气闯入心脾。周建忽然一哆嗦,放下杂志:「哦,好。」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温热的水花冲在坚实的胸膛上……天远狠狠的擦著头发,不能再想了!转著头看他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很整洁。床头柜上瓖在镜架里的一张照片吸引了天远,周建单手吊在篮球筐上,大概是刚刚灌篮成功正居高临下的看著他的对手,得意的笑容灿烂极了。伸手拿起来,天远坐在床上细细的看。

「那是高中时候照的,那时候我是篮球队的。」周建在天远背后靠过来,下颌搭在他肩上。

天远吓了一跳,后背都僵直了。以前他也这样过,可是今天这个动作竟让他心跳加速。

天远斜眼笑眯眯的看他,然后把照片翻了过来。周建的眼楮立刻就直了,「嗷」的一声扑过去伸手就夺。照片的背面还有一张照片,海滩上,小小的周建光著屁溜插著腰挺神气的看镜头,旁边路过的一个小女孩用十分困惑的眼神歪著头考察他的小鸡鸡。

这张糗透了的照片不是已经压进箱子底了吗?妈妈为什么又把它翻出来呀!

周建气急败坏的去抢,天远哈哈大笑著夺。天远到底抢不过周建,被周建压在身子底下夺回了照片。周建把照片扔进了柜子里,天远伏在床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喂,这张照片要是送去参展,绝对是艺术金奖!你太埋没艺术了~~~啊!」

周建的手在他腋下肋骨上乱搔,痒的天远胡乱翻滚,没了还手之力。带子开了衣服散了,白皙的胸膛修长的腿都露出来了,只有一条小三角裤遮著要紧的地方。天远不笑了,躺在床上看著他,喘息著眼角有点水光。

周建的手还停在天远发烫的胸膛上,呆呆的愣住了。一股莫名其妙的热潮冲击著他,手掌下的肌肤象是要吸住手心,想要抱住他想要抚模他想要……蓦的,周建把睡衣胡乱的往天远身上一裹,慌慌张张的爬进自己被窝:「睡觉吧!太晚了。」

灯关上了,被子盖在身上,拉紧。天远没有再说话,在黑暗中垂著眼楮一动不动的躺著。尽避一万个不愿意承认,但是失落的甚至有点挫败感,是实实在在的堵在心里。自己身上没什么痒肉,他的手搔在身上其实很……很希望再多呆一会。

「天远,」背后的黑暗中周建低低的呼唤。

「嗯?」天远浑身一紧。

「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微微发颤的声音,周建没办法让自己很平静的说话。

寂静。好半天,一声轻轻的「嗯」。

温暖在心头萦绕,天远咬住了嘴唇,笑了。

背后呼啦的一下,周建转过身来,试探著用手臂环住了天远的身体,把他抱在怀里。脸贴在周建坚实的胸膛上,听著他强有力的心跳,天远安心的闭上眼楮。

这一夜睡得很温暖很香甜。

美好的日子总是特别得快,白天周建带著天远游天坛逛厂甸一人一串糖葫芦吃著玩著说著笑著,晚上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吃饭打牌。到处被牌友嫌弃的周妈妈尤其开心,终于可以在自己家里玩麻将牌了!当然如果天远故意放水实在没辙的时候替自己看看牌老公和儿子没意见就更好了!

夜深了,被一双结实的臂膀环抱著,贪婪的享受著被呵护的温暖。美好的不真实。天远知道自己已经沉溺无法自拔了。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这一切都不属于自己。想到家,天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周建被怀里轻微的动静惊醒了,收紧了手臂:「冷吗?」

天远摇摇头,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上去。终究还是要回家的。

火车就要开了,车窗外周建拉住天远的手嘱咐:「到了家给我电话,还有……快点回来!」

天远注视著他,轻轻的点点头。火车开了,天远没有往外看,他知道那个傻瓜一定无奈的站在那直到火车再也看不见。嘴角在笑,鼻子却泛酸。

火车到站,天已经快黑了。天远忐忑不安的拉著行李箱找了一辆出租车。在火车上打电话给妈妈让她派司机来接站,没想到妈妈口气冷淡的叫他自己回来。虽然母子俩的感情并不是特别的亲密,但是至少没有这样冷淡的对待过自己。是不是妈妈病了?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一路上天远心慌意乱,好不容易到了家,天远急步走向自家豪华的别墅型小楼。

黑漆的大门敞开著,大厅厚重的雕花大门也敞开著。这是怎么了?平时里外的门都关的死死的可视电话一直通到楼上的各个房间。天远犹豫的走了进去。大厅里冷的像冰窖,所有的豪华家具电器都贴上了封条,墙上的字画没有了,名贵的地毯卷起来了。地上乱七八糟的堆著东西。

「妈妈!这是怎么回事?」惊愕的天远声音都岔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女人连头都没抬,枯瘦的身体却是异常的精干。

「你回来了,也好。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把烟摁在水晶玻璃的茶几上,天远的妈妈抬头看著他的儿子,声音没有一点惊慌悲哀:「你爸爸那个老王八蛋被他的情妇给卖了,投资的三百多万打了水漂,咱家的那几个仓库的库存还不够还银行的,一看情势不好他自己就卷了几百万的货款跑了!债主告到法院,咱家的账户财产都封了。」

天远像听天方夜谭,楞楞的说不出话。

「儿子!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你妈我当年还不是白手起家!还好我已经跟那个老王八蛋离婚了,那两个小崽子我也踢出去了!事到如今妈不瞒你,我手里还有资金,这事没人知道,你那个书也别念了,念到头管个屁用!回来帮我,我们娘几个一块干就不信成不了气候!」

天远慢慢的坐在妈妈对面,双手搁在腿上,很久,天远舌忝舌忝嘴唇,艰难却坚定的说:「做生意,您可以找合作的伙伴,不是非我不可。」

「混帐!外人哪有自己儿子贴心哪!你弟弟的高中都不念了!你就是当了医生又能挣几个钱哪!」

歇斯底里的吼骂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天远缓缓的站起身,背包还在背上,行李还在手中。甚至被寒风吹的发抖的身体此刻已是透骨的冰冷。

「你走吧!走了你就别回来!别指望老娘给你一分钱!」

走出大门,走出这个出生长大每个角落都有自己苦辣酸甜的回忆的家。天远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眼泪落在这个他永远也不会再回来的家。

火车在身边呼啸而过,天远拉著行李箱漫无目的的顺著铁路线走。寒风吹透了胸膛,连一点热气都没有了。

***

麦当劳里人来人往的,在靠窗的座位上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正焦急的等著什么人。忽然他欣喜的发现,他的心肝宝贝已经推门进来正东张西望的找他呢!扬起手,莫言欣喜的脸上露出大大的酒窝。接电话的时候,刘小源本来不想乐颠颠的让他觉得自己跟多想见他似的,可是一个多星期没见面啊!牛肉都能熬成阿香婆了。到了还是隔著电话亲了几个嘴以后,跟火烧似的溜出家门了。

在莫言跟前坐下来,刘小源忽然觉得有点窘。每天晚上不到九点他就急著钻回自己屋子,为的就是跟莫言通电话。也许是老也见不著面憋的,什么话肉麻说什么,直到说的莫言脸红心跳直冒汗撂下电话没个仨俩小时睡不著算拉倒。可是这真的坐一块以后,刘小源倒有点臊的慌了。

「干吗约这啊?人来人往的。」刘小源小声的抱怨著,嘴角笑眯眯的看著莫言,好些天没看见这家伙了还怪想的。

莫言探过头在他耳边暧昧的说:「要不我们换个没人的地方?」

要不是身边的哥哥姐姐大妈大叔穿梭似的,刘小源真想揪起他的脸皮跟西安古城墙比比。不过想想自己这一个多星期的强化训练就原谅他这一回吧!

莫言的眼楮定在刘小源身上。滋润的一掐就出水的脸蛋已经恢复了娃娃本色,脖子微微垂著,栗色的发丝覆盖著,想把嘴唇印上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我想亲你。」莫言用吸管沾著可乐在桌上写。刘小源脸那叫一个红啊!这家伙还来劲了!好啊!谁怕谁啊?

刘小源笑眯眯的把脸伸出去,差点就撞到莫言的鼻尖上。

这回轮到莫言脸红了。尴尬的靠在座位上,恼恨的看著对面恶劣的小孩恶劣的笑。

「对了,今天我看见天远了。在学校。」舒了一口气,莫言说。

「他还没回家?」

「我看他象是回校,拉著行李回宿舍了。」

「哦?」

这都快过年了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啊?刘小源睁著大眼楮。

身边的人离开了,莫言含笑看著刘小源:「我有个同学在协和医院,昨天他休假回老家了。托我照顾他的房子。嗯~~跟我一块去看看好吗?就在这后面不远。」

炳哈!我就知道你个色狼没安好心!刘小源在心里义正词严的控诉,话到嘴边却是:「你糊鬼哪!你找人家要的吧!」

莫言低下头笑了。

绕过街角,在狭窄的夹道上拐了几个弯,两个人终于在一座半新不旧的居民楼上找到了目标。刘小源心情激动兴致勃勃跟玩反恐精英似的。拿手指头当冲锋枪左顾右盼见没人注意就对莫言挥手嘴里还喊著:「go!go!」

哭笑不得的莫言只得跟在他后边迎接路人好笑的目光。

楼道挺窄的,莫言站在大铁门前边开门,刘小源就只能站在楼梯上望了。

莫言有点著急,钥匙是插进去了可左转右转门就是不开。钥匙拿错啦?莫言仔细的比较自己手里的钥匙串。没错啊!再试一次。

刘小源饶有兴趣看著他出汗。

楼上买菜的大妈回来了,看著陌生的两个男人在那嘀嘀咕咕的鼓捣人家的门,警惕性立刻就上来了。可是又不敢冒冒失失的问,只好一边上楼一边小心的回头看。

刘小源翻了个大白眼,看看看!没看见过人家开不开门啊!

「老大~~你多长时间没下一线劳动了瞧这手生的。没事我给你望风呢你慢慢儿开。」

罢才还迈不开步的大妈一听这话立马就给钙中钙做起了广告,蹭蹭得往上爬。

莫言气的狠狠瞪他一眼。

门可算是开了,刘小源吃吃的笑著被莫言揪进了屋子。一进屋莫言就黑著脸,抱过刘小源按在腿上就打。

刘小源连笑带告饶,拼命的扭著身子要下来。

莫言把他搂进怀里发著狠的揉搓著他,咬著他的鼻尖:「小坏蛋,想我吗?」

刘小源不说话,仰著脸在他下颌上蹭。

吻从轻轻浅浅倒渐渐夺人呼吸,唇舌的纠缠点燃了心头积聚的火。莫言猛地把他抱起来走进里屋,不大的房间里有他们最渴望的东西——一张舒适的床。终于可以让宝贝放心的舒适的躺在软软的床上,莫言在欣慰的同时又在心底泛起阵阵的酸楚,从一开始自己就没给过他舒适安全的环境,现在又在别人的房间别人的床,太委屈他了!

用双唇印下自己深深的爱意和歉疚,莫言只能这样的表达。

刘小源满足的笑著,搂住他的脖子。倾听彼此的心跳,那是世上最美的伦音。

乓乓的敲门声把他们吓了一跳,莫言急忙停下正在解脱衣服的手,刘小源已经浑身泛红的躺在床上了,一听敲门声吓得蹦了起来。

莫言匆忙的帮他套上衣服又整理了自己,关好里屋的门以后走了出来。门已经被擂得砰砰响了。

莫言忐忑的打开门,门口是一群戴著红箍满脸警惕的老头老太太。

「你是干什么的?你怎么进来的?」

莫言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种恶狠狠审贼似的口气他还没经受过。停了一会,莫言和气地说:「这是我朋友的家,我有这里的钥匙。他不在家我来替他照看一下。」

领头的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几眼莫言,有点犹豫。毕竟面前的这位同志很有修养很有风度重要的是很帅,贼有长成这样的吗?

回头看看报信的那位大妈,大妈赶紧揭发:「没错!我看著他开不开门来著,还有个小男孩管他叫老大!」

「这是我的工作证,是不是还要打电话调查?」莫言觉得自己的脾气好的有点出圈。

确认了面前的人不太可能是入室盗窃以后,红箍老太态度和气了不少:「同志啊,别误会啊!现在是春节期间,安全保卫是我们居委会的首要任务。啊还有啊~~」

随即拿出了手中的小本:「既然你是张志明的朋友,你就替他把这个月的水电费交了吧!」

身后传来刘小源的爆笑,莫言攥紧了拳头拼命的用二十几年的修养压抑快要爆发的怒气。从口袋里拿出皮夹。

纷乱过后,寂静的空气里一点淡淡地忧郁蔓延开来。刘小源把头枕在莫言膝上,莫言抚模著他的头发,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坐著,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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