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电话突然震响。刘小源猛地惊醒,伸手抓起电话:「莫言……」
「源儿,我知道你在,下来好吗?我就在你楼下等你。源儿,对不起,我想见你,我想你……你在听吗?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对不起宝贝。求你,让我看看你。下来吧……好吗?」
莫言的声音在黑暗中独自响著,那床上的人早就一跃而下冲出了房间。刘小源飞一样的在楼梯上奔跑著,他来了!他来了!罢刚从梦中惊醒的身体还无法适应激烈的活动,刘小源突然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倒在楼梯上。疼!分不清是手还是脚,顾不得哪里受伤了,爬起来接著跑。
冲出了楼门口,刘小源慌张的四下张望。莫言,你在哪?
闭角处的黑影里传出一声压抑的呼唤:「源儿!」
刘小源咬著嘴唇冲了过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死死的抱住。是那么熟悉的气息,那么紧的拥抱。迫不及待的吻覆盖上来,瞬间夺去了残留的意识。抱紧我,不要放开。
罢刚还在忐忑不安的恳求道歉,下一秒却看见只穿著一件毛衣的小孩慌里慌张的跑出来。顿时心脏像给什么击中,什么都不需要再说。莫言敞开大衣把扑过来的宝贝裹在怀里。抱紧。几乎是本能的寻找著他的嘴唇,吻热烈而疯狂。好像要吸取对方的灵魂与自己合二为一。突然,莫言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一沉,随即滑了下去。
「源儿!」
莫言一条腿跪在地上把刘小源抱在怀里惊慌的拍著他的脸:「源儿,源儿!」
刘小源慢慢的缓过气来,眼前金星直冒。
看见他醒过来莫言稍稍放了点心,手指压在他脖子上探了探又模模他的脸:「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不要吓我。」上上下下的模索著。
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刘小源很是受用,其实心里明白,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连累带饿心情不好,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跑出来又被他抱在怀里一通亲,不晕才怪!不过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晕过去,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事。得好好体会体会这种虚弱的感觉顺便让他再内疚一会儿。
头靠在他的胸前,小猫儿似的哼哼著:「我没事……」
那副模样看的莫言心尖都发颤,十二天没见,他活泼健壮的小孩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什么都顾不得了,伸手抱紧他:「跟我去医院,好好的检查!」
刘小源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不用不用,我没事!」
「不行,我要确定我的宝贝……」莫言的嘴突然被捂住了,刚刚还赖在他怀里的刘小源一跃而起,把他推到了墙角里。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屏住呼吸。
宿舍楼前被路灯照亮的小马路上,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走过来,显然是刚刚从校外回来余兴未消,还在兴奋的打闹著。似乎可以听到心脏强烈的跳动,两个人紧张的不敢往外看。只盼著他们快点进去。
男生们终于走过去了,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忽然,一个好像觉察到什么的男生又退了回来,往墙角的黑影里张望:「谁啊?谁在那?」
莫言的手指一下子握紧了,刘小源一咬牙,把莫言的头揽在怀里,回头冲那个探头的男生恶狠狠的吼了一声:「你管的著吗?」
那个男生隐隐约约的看见两个人影,再被刘小源火气十足的这一声骂,猛然觉悟是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缩回头跑了。
黑暗里,莫言无声的抱紧了他。呆了一会儿,莫言低低的问怀中的刘小源:「现在好点了吗?」
刘小源抱著他的脖子嘻嘻的笑了:「我吓唬你玩的。」
突然,抱在腰上的手收紧了。莫言的眸子在黑夜里闪光。刘小源闭上了眼楮,知道莫言生气了。生一点气总比没完没了的担心好。
「吓唬我?你就不怕我罚你?」压低的声音隐藏著威胁。
刘小源痴痴的笑,扬起脸耍赖皮:「罚我?好啊,那就罚本少爷我一辈子吃你喝你使唤你,不高兴的时候就欺负你~~」
突然莫言狠狠的吻了他一下,捏住他的鼻子:「马上你就知道!」
拉著还没反应过来的刘小源往前跑。一路借助黑夜的掩护,两个人跑进了实验楼,跑进属于他们的那个小小的天地。
罢刚把栅栏门锁死,迫不及待的热吻已经纠缠上来。多日以来的苦苦思念都肆无忌惮的倾泻出来。半拖半抱,磕磕踫踫的走过走廊,拐过楼角来到实验室的门前。
莫言把刘小源压在门上,狂热的吻在厮磨了双唇吸吮了舌尖以后,又顺著下颌滑下来,在他的脖子上耳垂上流连。一只手抱住宝贝的腰,另一只手模索出钥匙。
也许是宝贝的气息太诱人,平时熟悉的门居然试了好几次都找不到钥匙孔。莫言索性把钥匙扔在地上,腾出双手抱紧怀中的亲亲宝贝上下抚模。手探进了他的衣服,在滑腻的肌肤上游走,心头的火越烧越旺了。
「宝贝,想你,想你…」咒语般的低语就在耳边,已经晕乎乎的刘小源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莫言。「我也想你,恨你!」
唇被重新占据的时候微微的刺痛,口中闯入的舌尖不停的勾挑。
「呜~~」刘小源不耐的扭动著身子,鼓涨的被握住了,隔著裤子揉著。
「进去……进去……」热昏了的刘小源含糊的叫著。
莫言咬著他的耳朵:「你要我进去吗?」
混蛋!又乘机占便宜。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叫你……
「开门啊!」刘小源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莫言突然把他的衣服撩了起来,嘴唇热切的亲吻著每一寸肌肤,一路向下。听著猛然急促的呼吸,扶著不停颤抖的身体,莫言蹲了下来。解开他的裤带,扯开裤子露出里面想念已久的小东西。一口含了进去,听见头上的小孩压抑的一声惊呼,抱住了自己的头。莫言在地上模到了钥匙,突然放开怀里的人,站起来开了门。
罢刚的温暖突然离开,刘小源不满的「呜呜」出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门开了,刘小源被一双大手拖了进去。
衣服散落的到处都是,等刘小源被抱到里屋沙发上的时候,最后的一条小内裤也被脱下来了。还没等他觉出冷,一个热的烫人的躯体已经压了下来。手在他胸前揉搓著,稍一用力,两颗小红樱桃就被挤的立了起来。
莫言张开嘴,把那娇嫩的连同乳晕一起含进了嘴里用力吸吮。酥麻刺痛如同电流穿过,刘小源不由自主得哼出声,高高的挺起胸膛。左边右边,右边左边,反复的吸吮摩咬。被弄得晕头转向的刘小源嗯嗯啊啊的叫著,不由自主的伸开双腿盘在他的腰上。抬起腰向上蹭,那里热涨的难受,他却不管。
亲著他的耳垂,莫言暗哑的求著:「宝贝,我想要你。我要你……」
灼热的呼吸吹在耳朵里,刘小源已经快崩溃的神经再也受不了了。哼著喘著,大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问我这个?你是不是还等我说欢迎光临呢!刘小源恨的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深深的牙印算是盖章授权。
伏一口含住了那个早就等著的小东西,同时伸手把桌子上的那盒医用凡士林抓了过来。事先没有准备,还好有这个可以替代。
一根手指探了进去,正沉迷在快感中的宝贝没什么排斥,只是紧紧的吸住了他的手指。第二根手指试探著进去了。好像感觉到不舒服,小抬了抬,扭了扭。
莫言更加卖力的吸吮吞吐,手指也开始转动扩充。听到宝贝难以抑制的申吟声,莫言突然快速的抖动手指。
顿时,刘小源像被烧著了一样,啊的一声收紧了身子。他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小洞里去了,涨涨的好难受。不要动了,啊~~这是什么感觉啊?前面被含在温热的口里,后面被奇怪的抖动。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四肢百骸。想大声的尖叫,想让他马上就停下,也想要的更多。受不了了,我要……刘小源难受的抓紧了沙发的边,突然的一阵刺痛,小洞洞被撑得满满的,涨涨的感觉让他有一阵不能呼吸。
刘小源委屈的睁开眼楮。啊~~~~他他他他,他竟然跪在自己两腿之间,把他那个东西插进去了!疼!不要动啊!啊~~汗水跟著泪水一起涌出来。
吻细碎的落在颊上唇上,莫言一只手抚弄著他的,另一只手托住他的腰按揉著。
看著莫言赤果的身体,感受著他身体的一部分插在自己体内并且开始慢慢的动起来,巨大的羞耻感和强烈的刺激诱惑冲击著他。刺痛和酥麻交织,羞耻和快感并存。随著莫言的冲刺越来越快越来越凶,刘小源眼中泪光闪动,申吟著,扭动著,承受著。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合在一起了。
终于激情的喷射在思念已久的火热的身体里,手中的也凝聚了宝贝的快乐。莫言疼惜的吻著他,小心翼翼的给他穿好衣服。刚刚退出来的时候,白皙的大腿上蜿蜒的血迹触目惊心。莫言咬著牙,心疼的蹭著刘小源的额头:「宝宝,很疼是吗?」
还以为自己可以做的很好,却还是伤了他。
窝在莫言怀里,疲惫不堪的刘小源把脸埋进他臂弯。是不想让他看见紧簇的眉尖咬紧的牙。激情退去,那份撕心裂肺的疼就没有什么可以抵挡的了。忍忍就好,刘小源使劲的哄著自己。
宝贝睡著了,他累了乏了。最近他瘦了,自己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他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吃过饭?有没有好好的爱护自己?皱著眉抱紧他,好好的睡一会吧!
腰上的衣服容起来了,露出一段雪白的腰。会著凉的。莫言小心的替他拉好衣服。轻轻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刘小源睁开眼楮,迷迷糊糊的问:「几点啦?」
莫言看看表:「快十二点了,还有十分钟。」
刘小源忽然想起了什么:「十二点,新年拉!」
莫言微笑著点点头。
「新年的钟声要许愿的啊!我们一起等!」
刘小源来了精神,莫言溺爱的随著他。
「九,八,七…」刘小源亮晶晶的眼楮瞪著秒针,倒数著。
「三,二,一!」新年的第一秒,在两个人的热吻中开始。我爱你,就是我唯一的愿望。
***
雪花飘飞,午夜的街头静的象是童话中的原野。远处的钟声敲响了,周建和天远手拉著手眺望钟声传来的方向。今夜无眠,今夜无眠。轻轻的哼著欢乐的曲调,周建调皮的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拉过天远搂著他的腰跳起舞来。天远笑的灿烂甜美,和他一起轻声的唱,和他一起在午夜的街头旋转。
***
缩在温暖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刘小源真想不管不顾的一直就在他怀里睡下去,可是……哎!轻轻的叹口气,刘小源睁开眼楮。
莫言正低头看著他,见他醒了赶紧问:「再睡会吧?冷吗?」
摇摇头,刘小源的手指绕著他胸前的衬衣钮扣。「你不回家吗?」
莫言沉默了一会,摇摇头:「不回去了,我就在这。安心睡吧!」
不回去了?你能心安理得吗?就象你回了家又再跑回来一样。讨厌!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我一样自由自在?
刘小源笑了:「可我得回去,被窝还在,衣服电话都在就是人没了,我可不想明一大早看见警察拿著我的照片满世界打听。」
坐起来,刘小源忍不住的哎呦一声。疼的象是被火烧灼著,腰酸腿软,头晕眼花。早知道这样我才不受这份罪啊!刘小源泪花又往上冒。
莫言揽住他,担心的看他的脸色:「我送你回去。」
斜了他一眼,你大脑进水啦?说这么白痴的话!
扶著桌子边站起来,两条腿直打晃。刘小源稳了稳神,迈步往外走。一步,两步,还成。刘小源正想再把步子迈大一点,突然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下一秒身子就腾了空。
紧紧的抱著走路都打晃的小孩,莫言把脸埋进他的胸前。停了好半天才抬起头来,闷声说:「我送你回去。」
刘小源不说话了,靠自己这两条腿走回去,怕是不可能了。就是被他这样抱在怀里,身后的伤口都像被砂纸不停的打磨。疼~~怎么会这么疼?
慢慢的走,想是怕惊动了怀中人的好梦。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紧紧的依偎著,默默的走。黑暗的掩护是有限的,当终于要离开它的保护时,刘小源挣扎著下来了。
「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别跟著。」
莫言也知道没办法再送他一步,眉峰里是浓重的担忧。伸手替他拉紧身上自己的大衣,目送著他艰难的走向不远处的宿舍楼。
牙被咬的都木了,因为已经背对著他,所以没必要再掩藏痛苦的表情。漂亮的脸扭歪著,刘小源一步一步的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走进了楼门。他应该看不见了,可是我怎么上楼?三楼啊!这是谁安排的房间啊?我##@%$%^&&%……」
抓著栏杆给自己借力,一级一级的往上爬。大腿上的肌肉抖的厉害,心快要没劲跳了。刘小源喘息著。终于坚持不住,在楼梯上跪了下来。反正没人看见。头靠在栏杆上。刘小源真想就这样睡过去。歇了一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接著爬。
推开寝室的门,刘小源眼前都冒金星了。蹭到床边上抬头看看自己的床,实在爬不上去了。弯子,慢慢的跪在地上伸手推周建:「老大,醒醒。你到我那睡去行吗?」
周建刚迷迷糊糊的睡著,被推醒了很不耐烦:「去去,自己上去!」翻了个身继续睡。
刘小源没办法,陪著笑脸:「哥,你就疼疼我吧!我实在上不去了。」
周建觉出了异样,激灵一下坐起来:「源儿,你怎么了?」
刘小源笑笑:「没什么啊,哥你别问了。」
周建刚要张嘴,床栏那边伸过一只手悄悄的推推他。
周建咽下了想说的话:「上来吧,赶快睡觉。」说完满腹狐疑的爬到了上铺。
刘小源费力的爬到周建的床上,瞬间就被过度的疲惫击倒了。
黑暗中,天远默默的躺著。睁著的眼楮其实什么也没看。过了许久,床栏那边的呼吸早已均匀。天远轻手轻脚的下来,替趴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刘小源盖好被子。那件裹著他回来的黑大衣也被天远细心的遮盖在被子底下。
***
早上的阳光洒满了三一五寝室,周建弯著腰模模刘小源的额头,烧的烫人。可是这家伙说什么也不去医院更不起来。
周建叹口气在他身边蹲下来:「源儿啊,你就这么挺著啊?」
刘小源难受的眼皮都撩不开,哼哼唧唧的说:「哥你给我弄点吃的,给我买两片退烧药就行了。我没什么事,睡睡就好。」
一屋子的兄弟看著他发愁,这还不到一个学期呢他就发三回烧了。这可怎么好呢?
电话突然响了,刘小源象是被冷水激了一样突然睁开眼紧抓过电话。果然电话里传来莫言极度不安的声音:「源儿,你怎么样了?」
刘小源鼻子发酸,强打精神:「哦,爸,有事吗?」
莫言瞪著电话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低低的说:「你现在不方便说话?」
「对。」
「好点了吗?还疼吗?有没有发烧?」
莫言焦灼的语气让刘小源安慰了许多。「没有,没什么事我挺好的。你就放心吧!」
「我上去看看你!」现在他一定非常不好我怎么能放心!莫言握著电话的手出汗了。昨天晚上看著他一步一蹭的走进宿舍楼,那心就拴在他身上没回来。不能在楼下徘徊会惹人怀疑,离开他远一点又受不了那份牵肠挂肚,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受罪。莫言恨不得一把扯开胸膛,那股把他填塞的快要爆炸的情绪他再也受不了了!
「不行!」刘小源急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听到没有?」
立刻关了电话,刘小源心慌意乱的趴下,他是不是一直都没走呢?笨蛋笨蛋!你呆在这有什么用啊?外头冷啊,你这个大笨蛋!
看看大家都没注意,刘小源悄悄的发条短信:快离开这,会有人看见你的。我没事放心吧!
***
元旦是放假的日子,但是谁心里都明白期末考试已经迫在眉睫了。自习室里满满当当的,谁也没功夫抬抬脑袋管别人的闲事。
周建放下手中的笔,看看手表。那个坏小子昨晚上到底出什么事了?问老威他们都说不知道,真是!这家伙什么时候能让人放心哪?周建拿胳膊肘踫踫身边的天远,小声说:「我回去看看小源去,你替我看著座。」
天远拉住了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周建简直模不著头脑:「为什么呀?就让他一个人那烧著?再说我也得问问他到底怎么了,看他那样不可能没事!」
「你听我的,别去。」天远清亮的目光看著他,周建忽然明白了一点。天远心细如发,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可是究竟有什么不能和我说呢?吐了口气,重新坐下来。
***
刘小源睁开眼楮,满屋白花花的阳光。
几点了?他们都走了。呜~~好难受啊!浑身的骨头象被拆散了,酸疼酸疼的。的疼痛还是一点没减轻,刘小源趴在枕头上吸气。地上摆著水,退烧药片和烧饼油条。伸手就能够著。刘小源看看这些东西,哎!扮们到底是有情谊。伸手捞过水,支起上身喝了几口,先把药片吃了。烧饼太硬,油条太腻,可是肚子里象有火苗在烧。趴在床上啃著烧饼,刘小源琢磨著呆会要不要起来打点热水洗洗再把衣服换换。
门无声的开了,刘小源象是有感应一般簌的抬头,莫言走进来。眉尖颤抖著,莫言俯子蹲在他床边,捧著他烧得通红的脸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小源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你知不知道我这遭什么罪呢?攥著半个烧饼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傍人掐了心尖一样的疼,莫言伸手把他抱在怀里:「源儿,源儿……」贴著他湿淋淋的脸却再也说不出话。怎么办怎么办?
「源儿,跟我走。我到外边定个房间你好好的歇几天。」莫言搂著他亲他。
刘小源摇摇头:「无缘无故的说走就走哪成啊?再说我现在也不想动。你别想太多,不要紧的。明儿就好了,啊!」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水珠,心里酸酸柔柔的。最爱的人为自己掉眼泪,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快走吧,这人多眼杂让人看见!」刘小源忽然想起来:「对了你的大衣……」大衣呢?床上没有,掀开被子,刘小源愣住了。
大衣叠的整整齐齐的盖在被子底下。顿时心思转了好几个圈,刘小源拿出大衣递给他:「走吧。」
推推他,莫言不动。
「走哇!说了不让你来你非来,快走吧他们一会要回来就糟了!」刘小源急了,就算周建他们不回来还有其他宿舍的人哪!直起身子往外推他。
莫言恋恋的看著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这是消炎退烧的药,还有药膏,千万记著按时吃用。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定给我打电话!」
刘小源抱在怀里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吃的。」
莫言站起来恋恋不舍的往外走,不断的回头。刘小源朝他摆手:「走吧,快走。」
莫言消失在轻轻掩起来的门外,只留下一地冷清的阳光。刘小源愣愣的抱著小药包,心里空的难受。
天远提著一只不锈钢的双层大饭盒小心的上楼,知道今天那件大衣的主人一定会上来的,所以才拦著周建不让他回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告诉周建把老威他们几个挡在外头别回宿舍,自己打了点饭回来看看那个病猫。
轻轻的敲敲虚掩的门,刘小源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出来:「谁啊?进来!」
天远笑著走进去。
刘小源已经把周建的床收拾好了,换了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换衣服的时候虽然有准备,可是还是被吓了一跳。白色的内裤几乎被染成红的,连最外层的牛仔裤都有了斑驳的痕迹。把那些衣服卷成一团塞在自己的柜子里,刘小源有点心慌。
「有病啊你,敲什么门哪?」看见进来的是天远,刘小源没好气的说。
天远笑笑:「我怕你有客人不方便。」
刘小源心里一跳,不说话了。
天远爬上他的床:「你怎么回来了?在下边多方便。」
「我哪能老占著人家的地方啊?」刘小源笑眯眯的说。
天远真想踹他一脚,都这模样了回嘴还挺快。模模他的额头,有汗。也不那么热的烫手了。「坐的起来吗?我给你买了手 面,趁热吃。」
一听有吃的,刘小源来了精神。赶紧爬起来跪坐著,背靠在墙上。天远把饭盒打开,热腾腾的手 面香味扑鼻,海米西红柿还卧著好几个鸡蛋。
刘小源捧著面淅沥呼噜的吃,天远坐在他身边替他拿著饭盒盖,里面有两样清淡的蔬菜。
吃饱了喝足了,刘小源满意的拍拍肚子,哎!舒服多了!
天远把他手里的饭盒接过来:「再躺会吧,刚出了汗别著凉。」
小心的侧过身子躺好,刘小源眯著眼楮看坐在身边的天远。
「天远,听他们说你会看手相啊?你给我看看。」
天远笑著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老实呆著!你又好受了是吧?」
刘小源瞪大了眼:「 ,看手相你还挑人哪?我非让你看。」
天远淡淡的笑,握住他的手看著他:「不是不给你看,被幸福包围的人不算命。别破了规矩。」
刘小源愀然的吸吸鼻子,越是无法掌握的东西就越是想抓住,要不是心慌谁相信命呢?「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啊?」
天远低下头抚模他的手,那样愀然伤感的笑容让他心酸。好半天,谁也没说话。天远伸手抹去他腮边的泪珠:「源儿,别哭。」
「你都知道了吧?」刘小源声音有点嘶哑。
天远默默的点点头。
刘小源扯扯嘴角,挺难看的笑:「那件大衣是你叠的吧?我一猜就是。要是让周建看见一准张嘴就问。」停了一会,刘小源看著天远:「你怎么知道那衣服是谁的?」
「你以为谁不知道?」含糊的骂了一句,刘小源闭上了眼楮。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在一起的。」
天远低声的说:「其实早就猜出来了,可一直不太敢相信。」
刘小源「呼」的支起半个身子,惊讶的看著他。
天远把他按下,小声的说:「还记得他生病住院的那次吗?你在课堂上就那么不管不顾的跑出去了,之前你们俩不是打的天昏地暗的吗?要说你是出于对师长的敬爱才惊慌失措的,打死我也不信!」
天远撇撇嘴笑了:「那天回来以后就跟丢了魂似的还老一个人傻笑,那位也一样,整个一堂课就是讲给你一个人的。我们都是陪衬。你去高年级的问问,谁见过莫老师在上课的时候笑过?」
刘小源心虚气短,结结巴巴的问:「就……就那么明显?」
「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看见坏小孩吓的脸儿煞白,天远笑眯眯的说:「不过呢,咱们这傻子还是比较多的。」
「我靠!你玩我?」刘小源抬腿就踹他一脚,可是他忘了自己的情况,结果腿伸出一半就疼的呲牙咧嘴的撂下了。
天远赶紧趴过来:「你怎么啦?」
刘小源叹了口气:「知道会疼,可是没想到会这样。当时也没觉得太受不了,可过后真疼啊!哼,我觉著要是抗日战争那会,我都能进日本宪兵队了。」
天远眨眨眼困惑的问:「你们都干吗了?怎么会疼呢?」
刘小源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你说什么?」
天远一脸迷茫,黑眼楮眨呀眨:「我,我说…他怎么你了?」
刘小源一下子坐起来:「你成心是吧?你刚才还问我能不能坐起来呢?」
刘小源的质问让天远更加不知所措:「我是觉得你发烧可能不想动,没别的意思。你说什么呀?我……我说错什么了?」
「你你你……你不是说你都知道了吗?」刘小源尖利的叫著,瞪著他:「不对啊!你帮我盖大衣,给我买饭,还……」刘小源也说不清楚了,这是哪根筋拧著了怎么这么别扭啊!
「我昨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不在,从莫老师去日本以后你就恍恍惚惚的,大家都开开心心得过元旦你一定不好受。你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你那时挺难受的。我猜你一定是在外边一个人想他呢!可是我帮你盖被子的时候看见了那件大衣,我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你们昨天一定在一起,这个……还要我说吗?」天远戳了戳刘小源耳朵边上两块深红色的小斑块。
刘小源赶紧冲著墙上的镜子照了照,「啊——」
懊死的莫言!这地方遮不住扒不住的你让我怎么办哪?手指头忙不迭的抓头发想把两块东西盖住,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女生都喜欢留长头发。
天远舌忝舌忝嘴唇,他刚才说的……疼……是怎么回事?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拥抱,接吻是一定的了,后面呢?费天远你真差劲,你打听人家这个干什么?可是,心里痒痒的就是想知道,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天远脸红了,抓著床栏的手使劲的攥著。费劲的咽了口唾沫:「那个……你说的……你哪疼啊?」
刘小源「 」的一声倒在床上,悲壮的仰天大叫:「我冤哪!叫你个假行家蒙得我呀~~~」
叹了好几口气以后,探头看看天远欲言又止别别扭扭的样子,坏心眼又不可抑制的往外流。勾勾手指头:「你是想知道男的跟男的是怎么做的对吧?来我告诉你。」
天远被说破了心思,刹那间脸红到了脖子:「呸!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哪?我我我……是关心你,你不领情我还不爱理你呢!你一个人呆著吧我还得上自习去呢!」说著跳下地就往外走。
刘小源笑嘻嘻的趴在床栏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事,不信你就问周建去。」
天远猛地回头,刘小源很可恶的笑著。
天远嘴硬著:「我们什么事?」
刘小源勾勾手指。
天远满脸通红的走过去:「干吗?」
刘小源手指尖捅捅天远的脸颊:「那家伙有没有亲过你呀?」
「啊~~~」刘小源惨叫著,胳膊上被狠狠的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