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响彻云霄的哀号发自欧阳义希口中。
中日混血的他拥有俊朗的脸孔、火红的短发,以及昂藏七尺的健美身躯。
这位大帅哥正很没风度地握拳咆哮,本来威武的红狮竟像小孩子般跺脚耍赖,把他完美男人的形象破灭殆尽。
「为什么是我?我不接!」欧阳义希仍然很努力地力挽狂澜,虽然在场的两个男人完全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
「呜呜呜……我真命苦……」欧阳义希竟蹲在地上,像女孩子般自怨自怜。
费迪文终于忍受不住欧阳义希的骚扰,过去一脚踹向欧阳义希,把欧阳义希踢得四脚朝天,好不难看!
「你别鬼吼鬼叫的行不行?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丢尽咱们男人的面子!」
「我不接!我不要回日本!」欧阳义希哀怨地扯著费迪文的裤管挣扎。
「小霜儿正在度蜜月,你不接难道要叫她接吗?」费迪文没好气地对他大吼,本来出任务一向是身为行动组的邢霜负责,不过她现在正与她的亲亲独裁老公度蜜月去了,所以少主才会找欧阳义希负责这个case。
「那你去呀,为什么你自己不接?」
「你是半个东洋鬼子,日本是你老家,当然由你去接。」费迪文堂而皇之地撇得一干二净。
「我就是不要回老家呀!」欧阳义希双手抓头,一副要他去送死的模样。
「唉!‘丑夫终需要见家翁’,你就乖乖地回去吧!」费迪文拍著欧阳义希的肩膀,落井下石的意味明显。
「救命呀!你干脆杀了我吧!」欧阳义希抱头狂叫。
「义希。」少主笑眯眯地呼唤,害欧阳义希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来。「令堂很挂念你呢,你还是回去一趟,顺便把‘私务’处理一下。」
「是,少主。」欧阳义希哭丧著脸回答,少主的吩咐从没有人敢违抗,否则他的下场会比回日本更凄惨!
于是,可怜的大帅哥欧阳义希便垂头丧气地去收拾包袱,不情不愿地回他的老家——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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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神户市兵库县
一身黑色西装、戴墨镜的高大男人,一头异常醒目的火红短发,脑后有一小绺留至腰际的长发,活像一只凶猛的红狮,怪异的打扮惹来不少旁人侧目,不过却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瞧他,因为这个长得像黑道分子的男人,正板著凶神恶煞的臭脸,摆出一副「别惹我」的样子!
欧阳义希一手拿著简便的行李袋,心情极不爽地对著偌大的门牌咬牙切齿,门牌上头刻著「鬼冢」两字。
待他骂得口干舌燥、怨得嘴皮子酸软,对著他的摄影镜头早已传出阵阵不满的咆哮。「你是谁?快抬起头来!」
欧阳义希蓦地抬首,恶狠狠地对著镜头咧嘴,吓得守卫大呼小叫。
「二少爷!」一阵人仰马翻,嘈杂脚步声传来,深锁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回来了。」欧阳义希微弯身,不情不愿地打招呼。
「二少爷回来了,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相对仆人的欢天喜地,欧阳义希则是满脸不悦,仿佛是恶梦的开始!
穿过迂回曲折的走廊,满院的樱花纷飞别有一番诗情画意,一种亲切怀念的感觉涌上心头,毕竟这里是欧阳义希出生长大的老家,他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不少。
只见一个正在庭院赏花的高贵美妇人,她一身正式的和服打扮,笑如春风、如小粉蝶般小步扑向欧阳义希。虽然她已有四十余岁,但是看上去仍像三十出头般美丽,无论样貌、皮肤、身材都保养得极好。
「义希!」美妇人扑进欧阳义希的怀抱娇嗔。
「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对,这个像少女般喜欢撒娇的大美人,正是鬼冢夫人——欧阳若兰。
欧阳若兰是台湾某大企业家的独生女,她与丈夫鬼冢一郎邂逅于台北,相恋于东京,婚后随夫居住在日本神户市。
当年欧阳若兰的父亲曾极力反对他们的婚事,还弄得满城风雨。
为免欧阳家后继无人,欧阳若兰应允父亲,会让她的第二个儿子随娘家姓,继承欧阳家的香火,所以排行第二的义希,便跟随母亲姓欧阳,而不姓鬼冢了。
欧阳义希也不介意自己的姓氏与众不同,这样反而让他在外闯荡时,更自由、更方便。
因为鬼冢的名号实在太响亮了,常常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这个没心肝的男人,一点也不想家、不挂念我吗?」骂归骂,可是一张粉脸笑得合不拢嘴。
欧阳义希亲了亲母亲大人的脸颊,夸张地捧住心口装模作样。「当然有想,想得心都痛了。」
「你少装了,如果你真的挂念我们,就不会要我向少主再三拜托,你这个不肖子才肯回来!」涂著紫红蔻丹的玉指直戳向他的胸口,对自己儿子的个性她还不了解吗?
他搂著母亲的肩头,一脸嬉皮笑脸。「你也知道组织一向很忙,近来小霜儿又不在,所以我得顶替她的工作。」
「我还真要感谢小霜儿呢,要不然你这个大忙人,又怎么肯接下case,顺道回日本一趟。」心知肚明的欧阳若兰睨著儿子。
「嘿、嘿!母亲大人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欧阳义希连忙讨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躲谁,可是千羽年纪也不小了,你还想逃避到何时?」虽然身为他的母亲,她也不会「帮亲不帮理」!
「总之,你这次一定要给千羽一个交代。」欧阳若兰发出最后通牒。
欧阳义希无奈苦笑。头痛!头痛!
没想到像他这样如红狮一般勇猛无敌的男人,竟然也会害怕回家,还避之唯恐不及。
这全都是因为要躲开他的未婚妻——铃木千羽。
那么铃木千羽到底是何方神圣?!她有什么能耐令欧阳义希避之如蛇蝎,甚至连老家都不敢回,莫非她是个人见人怕的丑八怪,或是拥有三头六臂的怪物?
非也,非也,铃木千羽可是一个十分标致的美人儿,既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对鬼冢家更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
表冢家是日本势力最大的黑道组织,总部设于关西地区的神户,其势力早已遍布全日本,触角更延伸至欧、美各国,活跃于全球各地。
表冢组织内的第二号人物铃木矢也,与鬼冢一郎是一起打拚天下的生死至交,鬼冢一郎将铃木矢也视为亲兄弟看待。
铃木矢也独力抚养女儿铃木千羽长大,千羽自小便住在鬼冢家,与鬼冢家的孩子们一起长大,感情犹如亲兄妹。
铃木千羽与欧阳义希小时候很亲近,还常常一起玩扮家家酒的游戏。
在铃木千羽十岁时,铃木矢也因为保护欧阳义希,而牺牲了性命。
铃木矢也临终前把女儿托付给年仅十四岁的欧阳义希,于是鬼冢一郎便让义希跟千羽订婚,让她名正言顺地待在鬼冢家。
于是,铃木千羽便把成为称职的鬼冢家媳妇当作终身己任。
她更加努力地锻炼身手、学习礼仪,准备将来保护并服侍好二少爷,以报答鬼冢家的恩情。
可是铃木千羽的热忱却让欧阳义希倍感压力,他曾尝试以男人的身分去爱她,但是他办不到,因为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
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的铃木千羽,因为有欧阳义希的扶持关怀才熬得下去,她的全副心神都寄托在他身上,因此欧阳义希根本不忍心在她历经丧父之痛后,再给她另一个打击。
包何况千羽的父亲还是为了他而牺牲性命,所以欧阳义希根本没有勇气当面拒绝她。
欧阳义希十八岁时离开鬼冢家、加入狂门,临别时,他曾对铃木千羽交代,不用等他回来,还劝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别在鬼冢家蹉跎岁月。
至今十年,铃木千羽仍一直在等他,所以他只好一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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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冢家的成员难得齐聚一堂,因为鬼冢一郎与大儿子鬼冢正希为了组织而忙得焦头烂额,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而铃木千羽因继承父亲铃木矢也的位置,负责组织的内部事务,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欧阳义希更是长年在外,鲜少露面;最小的女儿鬼冢真希,则遗传了母亲活泼开朗的性格,常常四处游玩、不见人影;只有欧阳若兰经常留在宅中打理一切事务。
欧阳若兰得知欧阳义希即将回来,早已三令五申各人务必留在家里。
「我可爱的小真希,你真是越来越漂亮,千岛国所有的雄性动物应该没有不被你迷倒的吧!」一向多话的欧阳义希,让家中的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
「二哥,我好想你呀!」无论性格与外貌都尽得鬼冢夫人真传的鬼冢真希,欢喜地跳进欧阳义希的怀抱,给他一个特大的拥抱及响吻。「二哥你也很帅呢,那头醒目的红发很适合你。」
「真的吗?」欧阳义希得意地摆出一个很帅的姿势,可是一只大掌无情地拍打他的后脑。
「不学无术。」俊容与欧阳义希如出一辙,只是黑银发丝夹杂,极具威严的大家长鬼冢一郎板著脸数落他。「你就是不长进,弄得一头红发,是嫌自己命太硬,还是想成为箭靶?」
本来意气风发的红狮顿时变为乖巧的小红帽。
欧阳义希如老鼠见到猫,瘪瘪嘴、严肃起来。「谨遵教诲,父亲大人。」
一旁的鬼冢夫人及鬼冢真希强忍住笑意,谁都知道胆大包天的欧阳义希,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自己的父亲以及未婚妻。
「我看他最近必定是太无聊,想招来仇家调剂一下平淡的生活。」一头俐落短发的鬼冢正希,给这个教人又疼又气的弟弟一个拥抱。「老弟,欢迎回家。」
「老哥。」欧阳义希在鬼冢正希耳边细声说:「老爸的更年期提早了吗?」
表冢正希暗地里一拳打在欧阳义希的肚皮上算是回答,这个口没遮拦的老弟总是喜欢乱耍嘴皮子。
「二少爷。」铃木千羽清亮的声音响起,长发束成马尾的她淡扫娥眉,凛若冰霜,别有一种清冷气质。
「嗨,千羽,你好吗?」欧阳义希不自然地搔搔头。
表冢真希拉著二哥的手臂揶揄。「只要二哥回来,千羽姐姐还会不好吗?」
欧阳义希对铃木千羽尴尬地微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不到健谈的他,也有结巴的时候。
「好了,别再闹了。」鬼冢夫人出来打圆场。「义希,我叫人预备了你最爱吃的菜色,咱们赶紧用餐吧!」
表冢夫人对欧阳义希使个眼色,然后拉著铃木千羽离开。「千羽,我看你瘦得不像话了,难得回来吃饭,你可要多吃点。」
对欧阳义希与铃木千羽的关系心照不宣的众人,不禁在心中摇头叹气。
到底这个不肯面对问题的逃家男人还要避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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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晚餐在大伙吵吵闹闹当中度过,聚少离多的鬼冢兄弟难得聚首,在赶走了小妹之后,开始他们男人的话题。
「恭喜大哥继任为鬼冢家的第六代组长。」欧阳义希对鬼冢正希举杯祝贺。「一切顺利吗?」
在欧阳若兰长期抱怨独守空房下,鬼冢一郎终于决定提早退休,把组织交给大儿子正希,好让自己有时间陪爱妻享受余生。
继任仪式刚举行过不久,交接期间正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向父亲学习,由于东京地区的一个黑道组织,最近与鬼冢家合并了,鬼冢家的势力一下子在关东地区扩张不少,再加上权力的移交,这阵子正希真是忙得昏头转向。
「还好。」一向在组织内深得人心的正希,获得绝大多数组员的支持拥护,所以内部交接异常顺利,唯一担心的是一直在旁窥伺的两大黑道组织,会趁机行动,扰乱一番。「你何时回来帮我分担责任,让咱们兄弟俩一起打江山?」
「大哥做组长已经绰绰有余,何需我帮忙。」属于不负责任一族的义希笑言。
「滑头。」正希扬起好看的浓眉轻啐。「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唉!无聊透顶。」义希双手枕在后脑叹息。「保护一个千金小姐。」
「谁?」
「宫城秀一的未婚妻——京极希代子。」义希从口袋取出宫城秀一的照片给大哥看。「你有没有他的资料?」
「你这个骇客高手还要我提供资料?」正希边看照片边思忖,迅速翻动记忆,搜索脑中的资料。
欧阳义希可是出名的电脑骇客高手,从没有资料是他取不到手的。
「省堡夫嘛!」义希一脸赖皮。
「难怪你肯乖乖回来,原来是想套资料。」正希敲打义希的头顶。
「反正顺道。」偷懒一下又何妨。「明知老哥有资料,我又何必浪费时间。」
「宫城会社与京极会社联姻的消息,在政商两界相当轰动。」正希半眯鹰眸,拿起一杯琥珀色的香醇酒液一饮而尽。「宫城秀一是宫城会社的社长,主要经营贷款的财务公司,通过收购合并其他公司来融资扩展业务。」
义希吹了一声口哨。「高利贷集团。」
「宫城秀一的父亲宫城方是执政的自民党党员,任职大藏省氨省长,居官财政要位,是右翼团体的重要人物,属于主战一派。」
又是一声响亮的口哨。
「京极会社现任社长京极武田,主要业务是生产电脑软体、经营宽频网络等高科技的产物,还有经营海上航运公司。」正希舒适地伸展长腿。「亚洲金融风暴后,京极会社受到严重的冲击,曾一度面临经济危机,当时京极武田的独生女京极希代子刚好接手这个烂摊子,她在短短数年间挽救了京极会社,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奇才。」
「宫城与京极联姻无疑代表京极会社加入右翼团体,右翼的势力又得以扩张,所以反对派的左翼团体才会百般阻挠他们,并派人暗杀京极希代子。」义希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可能性极大,隶属左翼团体的激进派,常常策动暴力事件,为了阻止右翼的坐大,他们无所不用其极。」正希对义希高举酒杯笑言。「看来你这次的任务应该不会太沉闷。」
「但愿如此。」义希慵懒一笑。
「好了,谈完正事,咱们来好好谈一谈私事。」正希不怀好意地箍著义希的脖子。「你这个胆小表到底要逃到何时,你想要害千羽变成望夫石吗?」
又来了!每次回家都要面对这个烦人的问题,不论父母还是兄妹都要审判他,所以义希才会极力抗拒回家。
义希苦著一张脸。「老哥,你们明知我只把千羽当做妹妹,我是不可能给她幸福的呀!」
「那你还不清楚告诉她,到底是要她等到何时?」正希给他一个大白眼。
「冤枉呀,我有叫她不用等我,可是她像顽石一样劝不动。」这正是义希泄气的原因。
「你呀,平时与人抬杠一流,可是一踫到感情的问题就变得结巴,一定是你说得不清不楚,让千羽误会了。」与他相处了二十八年,身为老哥还不了解他的个性吗?
「我是怕说得太直接会伤害了千羽。」
正希意味深长地瞥了义希一眼,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铃木伯伯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他知道这才是义希一直不忍心伤害千羽的真正理由,因为义希总觉得自己亏欠千羽。
「其实千羽已经长大,她远比你想像中坚强。」正希与千羽相处的时间与了解绝对比义希多。「你别误了人家的青春。」
「我知道了。」唉!这可是个难题!
「如果你在外面有女人,千羽知道了会很伤心的。」这是正常男人的需求,义希有女人绝对不足为奇,何况以他出色的外貌及家世,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向来都是数之不尽。
「放心,那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女人。」义希潇洒地耸耸肩。
「总之,你别让千羽哭。」这个老是吊儿郎当的小弟,对女人从不认真。
「别老是念我,老哥你也是,何时找到可以与你匹配的大嫂?」义希一骨碌坐直身子,揽住大哥的颈项打听。
「我哪有美国时间去约会,组织的事务已经让我分身乏术了。」
「不如让我帮你物色对象。」义希狡黠地笑著。
「你给我安分一点,别乱出鬼点子,尤其是别在母亲大人面前提起。」正希恶狠狠瞪他,发出严重警告。
除了组织的事情外,另一个让正希头痛不已的问题正是母亲大人的催婚。近来母亲常常私自替他安排相亲,弄得他鸡犬不宁、哭笑不得。
「呵呵!我知道了。」义希贼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母亲大人做了什么好事。「一定是相亲大会。」
看著落井下石、眉开眼笑的老弟,正希满脸阴险地说出一句、保证让他再也笑不出来的话。「原来你对相亲非常有兴趣?!或许我可以向母亲大人建议一下。」
丙不其然,义希立刻收敛笑意,露出害怕的神情。「你可别出卖兄弟。」
「是好兄弟便应该有难同当。」这次轮到正希开怀大笑。
义希一副要他去死的凄惨样子,害正希笑得更得意了,爽朗雄浑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不少生气。
这样清风徐徐的夜晚,饮不尽的美酒、说不完的话题、停不了的笑声,一直持续到夜阑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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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点微薄醉意的欧阳义希,步履蹒跚地回到睡房,一个纤纤身影把他吓了一大跳,顺便驱走了不少酒意。
「千……羽……」他为之结巴。
一身和服打扮的铃木千羽,缓缓地站起来对他弯腰行礼。「二少爷,我去帮你预备洗澡水。」
「不用了,已经这么晚。」
不理会他的反对,千羽迳自走入浴室。
看著她的背影,欧阳义希唯有无奈叹气。
欧阳义希浸泡在按摩浴池内,舒适地伸展四肢,一边欣赏窗外的园林夜景。他的心情如水面的波浪气泡,翻滚不息、飘浮不定。
「二少爷,让我来帮你刷背。」蓦地反映在玻璃窗上的倩影,让欧阳义希差点滑落水池。
「喔,不用了……」
「不行,服侍二少爷是我的责任。」铃木千羽边说边来到欧阳义希的身后,拿起刷子预备帮他刷背。
「千羽。」他尴尬地转身、捉住她的皓腕阻止,俊脸上有一丝暗红。
反观她,面对全果的男人,没有半点不自然或害羞,一双不解的美目,目不转楮地睨著他。
「二少爷不喜欢千羽服侍吗?」她的神色暗淡下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受伤的表情让他不知所措。「我只是不太习惯有人服侍。」
「我会很轻柔的。」她的明眸亮起来。
有没有搞错?这句话不是应该由男人来说吗?!他差点昏倒。
「千羽,你知道自己的身分吗?」
「我当然知道,我是二少爷未过门的妻子,服侍、照顾、保护二少爷,是我的职责。」
他眼角抽搐、口吐白沫,几乎当场阵亡,只怪自己说错话、选错话题!
「我不是指这个,你是云英未嫁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进男人的房间、帮男人洗澡刷背?」他说得义愤填膺。
「二少爷不是其他男人,是千羽未来的夫君。」她满脸无辜。
「这也不行,总之一日未成婚,都不可以逾越半分。」他大言不惭!平时放荡不羁的男人,亏他说得出这种神圣的教诲。
她只是低垂螓首,默然不语,让他瞧不出她的心思。
「千羽,你在外面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决定了!反正他们的问题迟早要面对面解决,借助半分酒意,他下定决心跟她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