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同归于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要我怎么做?」刘芬莲不由自主的颤抖著。
「非常简单。」曲洋笑得胸有成竹。「向雅薰解释那卷录影带。我相信你会合作的。」
刘芬莲苦笑,「我还不至于自讨苦吃。」
「你是聪明人。这一场游戏,希望你遵守游戏规则。」他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刘芬莲依旧抖著嗓音。「我会向她坦白的。」
「很好!祝我们合作愉快。」曲洋拿起酒微笑:「至于你的后路……全视你的表现而定?」
***
贝雅薰从未见过眼前这个女人。她身材妖娆,容貌艳丽,一举一动都带著风情。
「我认识你吗?」贝雅薰看著她,直言问道。
刘芬莲勾起一抹笑。「应该算是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贝雅薰双手环胸,神色戒备。
罢才她一个人漫步在街头,这个女人突然将她拦住,并坚持请她喝咖啡。基于都是台湾人的理由,她答应了,但是她在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真正目的和身分。
「不明白吗?」刘芬莲瞟了她一眼,「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吧?我可是使你痛苦到现在。」
听见她的话,贝雅薰脑中轰然大响。
是她!
她是那卷录影带的女主角……
「录影带是你寄给我的?」贝雅薰直视著她,说出心里是愤怒或是疑惑。
「难道是曲洋?」刘芬莲笑了,笑容里有一丝嘲弄。
「我不想听你说废话。」贝雅薰单刀直入的问,「你找我的目的何在?我只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真干脆。曲洋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吧!」
「这和你有关系吗?」贝雅蕉冷冷的问。「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当然。」刘芬莲坦白道:「我是曲洋的秘书,在你出现之前,曾经和他非常的……要好。」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
刘芬莲的语气幽幽,「因为我爱他,他却不爱我。」
「所以你就寄了那卷录影带?」
刘芬莲点头。「那卷录影带是我以前就准备好,以防被曲洋抛弃时,还有个筹码可以跟他谈判。谁知他竟然不肯妥协,我只好报复到你身上。」
贝雅薰眯起眼,笑了。「你不会是良心发现,特意前来告诉我曲洋的清白吧?」刘芬莲一愣,「你不相信我?」
「百分之百的相信。」贝雅薰轻啜一口咖啡,缓道:「只不过曲洋曾经和你非常要好,这是无法抹灭的事实,纵使是个陷阱,也是他心甘情愿往下跳的。至于你,绝对是被曲洋逼迫,只好主动澄清这件事。」
刘芬莲拢起眉心。「你不打算原谅他?」这并不是她要的结果啊。
「这是我的事。」贝雅薰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
刘芬莲的脸色难看,有些挫败的说:「曲洋不会饶过我的。」
贝雅薰看著她好一会儿,轻描淡写的说:「那是你的事。」
刘芬莲当场怔愕著,无法回神。
***
深夜,贝雅薰和傅远翔回到饭店,迎接他们的是微带笑意的曲洋。
「非常感谢你送雅薰回来。」曲洋笑意深重又极有礼貌的和他握手。
「应该的。」傅远翔风度翩翩的和曲洋重重一握。他并不知晓眼前这个男人是何身分。
「我是雅薰的未婚夫,我们准备搭今晚的飞机回台湾。」曲洋明白的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回台湾?」贝雅薰极为不悦的瞪著他。
「在巴黎还没玩够吗?」曲洋宠溺的望向她,「我们不是说好还要到其他景点绕一绕吗?」
贝雅薰不假思索喊道:「我几时跟你说啦?」
「雅薰,别任性了。」曲洋带著纵容的笑,强调道:「这些日子你也太麻烦傅先生了,总该还他一点自由吧!」
「一点都不麻烦。」傅远翔突然开口。「如果雅薰希望留在巴黎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曲洋转身看著他,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傅先生,你可能还没弄清楚状况。雅薰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决定接下来她要怎么做。」
贝雅薰闻言,顿时倍感挫败无力。这个曲洋实在太狂妄了!
「远翔,你别理这男人,他有高度的幻想症,常作一些白日梦。」她决心要让曲洋下不了台。
「我不会在乎你说什么。」曲洋始终挂著自信满满的笑容。「行李我已经帮你收好了,我们走吧!」
贝雅薰倔强地抬高下颚。「我不会走的。」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不是我的真心话?」贝雅薰好笑的反问,「那我的真心话又是什么?」
曲洋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你爱我,要我带你走。」
贝雅薰看了他半晌。「这些话留著对你自己慢慢说吧!我要休息了。」
「不准走!」曲洋站在原地,伸出手臂拉住她,语气满是权威。
「你无法阻止我!」贝雅薰的神态更冷。纵使她心里十分愿意跟他离开这个陌生城市,却不可能轻易将这渴望说出。
「雅薰,有什么话回台北再说可以吗?」他的柔情令人无法抗拒。
她平淡的说:「我和你之间已经结束了,没什么可说的。」
曲洋倏地泛起阴郁之色,心头急速涌现酸楚,「每个人都有过去,你需要这样惩罚我吗?」
贝雅薰心烦的说:「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可以!」曲洋双眼无比犀利的看著她,语气坚持。
暗远翔清了清喉咙。「这位先生,请你不要为难贝小姐,她有自由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没你的事!」曲洋用鄙夷的看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
贝雅薰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跟我的朋友说话?」
「他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曲洋专制的说:「你只要回答我,走或不走?」
「不走!」贝雅薰说得斩钉截铁。「你不尊重我的朋友,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
曲洋看著她,神色怪异。「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不会后悔的。你可以走了。」她别过脸。
话一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情,搁在理智之外,承诺和相许,都轻如芒草。
曲洋定定的睇凝她半晌,在漆黑的夜晚独自离开巴黎,没有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