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亲亲 第九章

「石少主,请留步……我们展家堂不是可以任由你乱闯的……」门外传来一片喧哗,里面还夹带著负责这里的展家堂的林堂主急促慌乱的声音,可是他的阻力对于一个盛怒的男人根本没有用。

「你把那个男人叫出来。」石溯流气势冷寒,吓得林堂主额头直冒冷汗。

「石少主,你、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我、我……」

「那就把你堂里所有的男人都叫出来。」他低吼著,从他身上燃烧著熊熊的怒焰几乎快烧到林堂主身上。

「石少主,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林堂主眉头一皱,脸上充满了无奈。

「如果不叫,那我进去搜。」

「石少主,不行!我们当家在里面休息,不能吵到他。」林堂主慌得制止他道。

「展天魁来了?!」

石溯流感到不可思议,展家的大当家竟会到这小堂口来是为了什么?就在他费心猜疑之时,展天魁走了出来。

「少主……」林堂主走了过去,想向他解释,展天魁一个手势阻止了他,开口淡淡道:

「没关系,我都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见状,石溯流和白渊羽同感讶异,原来那天与光曦会面的人竟然是展天魁,想必光曦在展家的身分地位必定不轻。

石溯流想到这,脸色暗沉了下来,他握紧拳头,此时只想一拳揍过去。

然而,白渊羽注意到的是,眼前的展天魁竟与光曦有几分相似,是巧合吗?他沉吟了一

会儿,嘴角勾了起来,刹那间似乎猜到了大半。

其实只要仔细一看,就会明白展天魁和光曦不是打从一个娘胎生出来的,就是同一个爹。

可惜被嫉妒蒙蔽双眼,看不出展天魁和光曦相似之处的石溯流,把眼前的男子当成仇敌般,直用愤怒的眼光死瞪著他。

展天魁觉得有趣,他认识他吗?

不明白为何眼前这名男子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著他,他又做了什么?!

「我要你把光曦交出来。」石溯流抑住心胸的怒火,压低嗓音,以专制的语气命令道。

「光曦?!」展天魁先是愣了一会儿,后来才想起那天雨茵来找他时,和他说过她在石家堡时名叫杨光曦,这么说眼前这名男子很有可能就是石溯流了。

他挑挑眉。「你是想找小茵?」

小茵?!石溯流不知道光曦的真实姓名,可是听展天魁叫得那么亲昵,内心一股无名火燃烧得更烈,口气更加不悦。

「我不管她叫什么名字,你快把她交出来。」

展天魁瞧他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当下脸上表情—正,严肃地问道:「小茵不见了吗?」

「姓展的,人就在你那,不要再做戏了。」石溯流语气冷硬道,要是今天他不把人交出来,那可别怪他不客气。

「姓石的,你才给我听好。小茵人真的不在我这,若你不信,大可搜遍整个房子,若找不到人,我倒是要你给我一个交代,小茵人在你那,为什么会不见?」展天魁的眼神变得冷硬。

「她不在你这,她又会跑到哪里去?」石溯流哼了一声,认为他是故意作贼的喊捉贼。

「那就派人搜吧。」展天魁一脸不在乎。

「我想不用搜了。」

「怎么?!又为何不搜了?」展天魁脸上带著讥讽的笑容。

「我想……」石溯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著他。「你是把她藏在某一个地方吧!」

「我为何要把她给藏起来?」他反问他。

「你心知肚明。」石溯流冷冷道;从眼中射出锐利的精光。

展天魁挑挑眉,他是在指控他利用小茵当作间谍,好窃取石家的内部机密,而且看样子连布庄被烧毁的事也算到他展家头上来了。

「石少主,我该心知肚明些什么?」展天魁反问他,从他眼中可以瞧见他对他的一丝嘲

讽。「请你事情查明真相以后,再来兴师问罪。」

看著展天魁坦荡荡的神情,石溯流抛去之前所有的猜测;的确,从两人之间的谈吐可得知,他不像是会用那种卑鄙手段的小人,但是那并不代表他没有把光曦给藏了起来。

「既然你问心无愧,又为何不叫光曦出来见我?」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小茵不在我这。」说到这,展天魁的眼楮微眯了起来。「小茵不见,应该是我向你要才对,因为人是你弄丢的,怎么换成你向我要小茵的人?」

石溯流看著展天魁板起一张不悦的脸,开始犹豫了起来,看样子光曦的确是不在他这,那她会跑到哪里去了?想到这,他不由得眉头深锁,脑中突然浮起一名可疑的人选。

会吗?会是她做的?石溯流的眼楮闪烁,答案很明显,季小晴的确是会这么做,既然她能狠心地把光曦敲昏落入湖中,置她于死地,那么很有可能她还会再做一次。

想到这,石溯流感到心急如焚,神色仓促地道:「展少主,石某下次再登门拜访。」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你先给我站住!」展天魁冷道,言语间充满了警告意味。「要是我的妹子出了什么差错,我会毁了石家堡!」

妹子?!石溯流的身子陡然僵住,光曦竟然是展家的千金小姐,那么是他误会她了。

刹那间,愧疚及悔恨涌上了心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光曦和展天魁竟然是一对兄妹,而他竟然对光曦误会的那么深,还自以为是的替她定了罪。

「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找到她的。」石溯流向展天魁提出了保证。

季小晴脸上带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悠闲地在房间里刺绣,嘴里哼著小调,心情愉快极

了。

少了一个杨光曦,表哥以后就属于她一个人的了。

季小楮真是越想越兴奋,嘴角也越咧越大。

这时她的房门突然砰的—声被一脚踹开,吓了季小晴一大跳,但她仔细看清楚来人以后,她露出一脸兴奋的光芒。

「表哥,你怎么来了?」季小晴迎了上去,无视他一脸怒气腾腾想杀人的表情,依然巧笑倩兮道。

「季小晴。」石溯流连名带姓地喊著。

季小晴愣住了,表哥从来就不曾连名带姓的喊过她,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但不可能的呀!很快的她恢复了冷静。

「表哥,你怎么怒气冲冲的。来,先喝一杯水消消火。」季小晴倒了一杯水给他,可是石溯流压根儿就不领情,手一挥,打掉她手上端过来给他的杯子。

谁知季小晴完全不在意,依然装作甜美的笑容道:「表哥,那……喝茶好了。我这有上好的茶叶,我们可以……」

「我问你,她人在哪里?」石溯流打断道。

「人?!什么人?」季小晴挑挑眉,故作讶异道。「表哥,你想找什么人,怎么找到我这来了?」

「你别装迷糊了,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谁。」石溯流握紧双拳,极力抑忍住胸口熊熊的怒火。

「表哥,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谁?」季小晴硬是装迷糊到底。

「我说的人是光曦。」石溯流目光灼灼地逼视著她,令她略微心虚地撇过脸去。「她人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她人在哪?」季小晴故意不看他,口气讶异地道:「表哥,你来找我要人太没道理了吧。」

「光曦不可能凭空消失,你说她人在哪?」

「我怎么知道。」季小楮气极败,坏道。难道他眼中除了光曦以外,就没有别的女人存在了吗?「说不定她是自己离开的。」她一句话冲口而出。

石溯流眼楮眯了起来,从眼缝间射出锐利精光,捉住她的话尾审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自己离开的?」

「这个……」季小晴被他这么一问,还有些答不出来,最后她随口道:「我用猜的不行吗?」

「你真的是用猜的?」石溯流露出想杀人的目光。「你最好不要欺骗我,如果我知道你和光曦的失踪真的有关联的话,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表妹,我都会让你付出代价。」他冷冷道,毫不留情的眼光让她骇傻了。

「表哥……」季小晴的内心涌起一股恐慌和怒气及心酸,多种情绪交杂在一块,她气他的无情,更不懂自己这般处心积虑地对他,难道他竟是完全看不出来她爱他吗?她心痛极了。

此时的季小晴已经不顾什么礼仪了,她把所有世俗的眼光全抛在脑后,投向他怀里,紧紧地抱著他大叫著:「表哥,我爱你……我一直都很爱你。」

对她的表白,石溯流只是把她推离他的怀抱淡淡道:「小晴,我一直都只把你当作妹妹一样看待,对你并没有男女的感情存在。」

石溯流说这句话很残忍,但是他不忍她再沉迷下去了。

他简单的一句话就残忍地把她的梦给打碎了,季小晴泪流满面,她拚命地摇头。「我不相信。呜……」她捣著小嘴,不想让石溯流看到她哭泣时丑陋的脸孔,转身往床铺跑了过去,背对著他,肩膀微微地颤抖著。

她那么的痴心,为什么她的爱却得不到回报呢?她爱表哥爱得那么久,却得不到表哥的爱,反倒是那名女子没多久就掳获了石溯流的心,这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她泄愤似地捶打著棉被,发泄自己的心情。

「小晴。」半晌,待她情绪略微平静了下来,石溯流才走到她身旁轻声问道:「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光曦人在哪?」

「我不知道。」季小晴面无表情,不置一词。她不会成全他们的,她要他们也尝尝她所受的苦。

「你还是不愿告诉我?」他的脸低沉了下来。

她抬起头,回给他一记嘲讽的笑容。「我不知道的事怎么告诉你?」

当下,气氛变得僵凝了起来,石溯流看著她,知道不管怎么逼问她,她也不会说的,于是,他转身拂袖而去,淡淡地扔下一句话。「希望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季小晴看著他坚决的背影,泪水又不争气地滑落了下来,埋头痛哭。

「雨茵……雨茵……」遥远的声音仿佛从远方飘来,一如那名男子呼喊她的声音,只不过他叫的是光曦,那她是雨茵还是光曦呢?一瞬间她陷入了迷惑,这两个人都是她吧。

「雨茵!」展雪茴在她耳边大叫著。

展雨茵像是受到惊吓般瞪大眼楮转过头,抚著胸口不悦道:「你叫得那么大声干么?我心脏都快被你吓到无力。」

「我才想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都不见你回过神来。」展雪茴没好气地坐在她身边,一副严刑逼问的模样。「说吧,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前几天雨茵被人发现昏迷在大街上,有人呈报给官府,后来还是官府找上门来说是找到了二小姐,当他们把人送回来时,展雨茵已是奄奄一息,经由大夫的诊治,才知她原来已经有好几天没吃东西,饿昏了。

经过几天的调养,她身体总算才恢复了一点,也能回答关于这一个月以来她究竟是在哪里及做了什么。依她的说法是,她坠马丧失了记忆,然后被一个好心的堡主给救了起来……但对于为什么会昏迷在大街上,她只是轻描淡写地交代了过去,可是展雪茴却觉得妹妹似乎还有事情没说出来,尤其她最近老是陷入恍惚中,心思复杂得教她这双生姊姊也难臆测。

「没什么……」雨茵脸红了起来,心虚道。

「真的没什么?」雪茴逼间道。「你该不会在想那个石堡主吧?」雪茴一说就说中了她的心事,让雨茵的脸颊飘上了两块红晕。

「我……」雨茵手足无措了起来。

「你们到了什么关系?」

雪茴逗著妹妹,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乐在心中,真是没想到她们两个一上北方就各自找到自已的真命天子。

闻言,雨茵的脸颊如火烧般红了起来,脑中不知不觉地浮起两人赤果相对的亲密举动……

雪茴像是受到感应般大叫道:「什么?!你已经和他到了那种关系?」接著她也脸红了起来。

「拜托你小声一点好不好?」雨茵掩著发红的小脸蛋抗议著。有时双胞胎就是有这一点不便,对方在想些什么事,另外一方马上就能心灵感应得知。

「对不起……」雪茴红著脸不好意思道,接著她压低音量道:「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和他发生了那种关系……」

「我是真的爱他。」雨茵一脸严肃道。

「那他呢?」

「应该吧。」

「什么应该?」雪茴音量又提高了起来,待接到雨茵投过来的谴责目光,她才骤然压低声音道:「难道你没有问他?」

「我有问呀。」

「那他的回答是?」

「和我的答案一样。」

「答案……」雪茴生气地反插腰,怒不可遏道:「展雨茵,你在耍我吗?」

「我哪有……」雨茵一脸委屈道。「我就说一样嘛,我爱他,他当然也爱我。」说到最后,她变得有些不太确定石溯流是否到现在还爱著她?尤其是他们之间产生了误会及纷争后。

展雪茴听了差点无奈地想掐死她。「懒得理你了。」

「你不想问了吗?」雨茵眨了眨眼楮,嘴角一勾,连雪茴看了都头皮发麻了起来。

「你想干么?」雪茴眼光戒备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道。

「你干么用这种眼光看我?」展雨茵无辜地眨了眨眼楮,扁著小嘴装作一副委屈道。

雪茴一见她那副模样,就知道她不安好心眼,当姊妹那么多年,会连她那一点小动作都不晓得吗?她干脆开门见山地问她:「你想问什么?」

「也没有啦,我只是很好奇。」雨茵露出谄媚的笑容。「你不是不愿意嫁给唐京零吗?怎么我一回来,你就变卦了?」

这几天展家上上下下忙得很,主要原因是为了展雪茴及唐京零的婚事,南方首富和北方霸主联姻这消息一放出去,整个城像过年一样热闹非凡,然而,过几天就要结婚的新娘子却是一副闲闲没事做的模样。

雨茵不明白为什么姊姊突然愿意嫁给唐京零了,当初她不是恨死他了吗?看到他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分外眼红,怎么没多久说嫁就嫁。

「不嫁行吗?再等就来不及了……」展雪茴嘀咕著。

「为什么会来不及?」雨茵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脸颊火红的姊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教人难以猜测。

「你教我怎么讲……」展雪茴尴尬地笑了笑。她怎么跟妹妹说她已经有孕了?

「什么?!你肚子已经有小宝宝了?」雨茵瞠大双眼,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不一会儿她转念一想,一脸认真地问道:「先前,不就已经告诉过我了吗?」

「其实是……」雪茴红著脸在她耳边诉说著,愈往下听,雨茵才恍然大悟。

「原来不只是一起睡觉,还要做那件事才会怀孕……」经雪茴这么一说,雨茵想起她和石溯流也做了那件事,那她……雨茵看著自己的肚子。

「姊,你想我会不会也怀孕啦?」

「这么说的话,依我来看……」雪茴模著下巴点头道:「很有可能喔。」

两人眼光一致地看向雨茵的小肮,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想不会这么巧的。」雨茵干笑了笑。「而且我们姊妹俩哪这么倒楣,头一

次就有了……」

雪茴用同情的眼光看向她。「雨茵,难道你不知道吗?有一就有二,再说我们俩是双生子,当一方有时,另外一方也是逃不过命运。」

「那我岂不是……」雨茵脸色发白。

「也许,」雪茴点点头,以一副过来人姿态地说:「你要当娘了。」

「不可能……」雨茵细若蚊蚋地道。

可是她比谁都明白,姊姊说的没有错,每次她们两个双胞胎一旦对方受伤或是生病时,另一方也会生同样的病,就连受伤时的部位也是在同一个地方,从小到大无一幸免的。

雨茵申吟著。老天!她惨了。

她可以想像家人勃然大怒的神情,她竟然和姊姊一样,未婚就先怀孕了,最惨的是,她孩子的父亲一点都不晓得这件事。

「雨茵,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雪茴也随著她皱起眉头,想当初爹可是被她气得两眼翻白,要是他知道妹妹也和她犯了相同的错误,不知道这一次会气成什么模样?

「等你成亲以后,再来想办法好了。」

雨茵逃避地说著,心想著反正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再说她有没有怀孕还是另外一回事,等答案真正揭晓时再说吧。

「到时候来得及吗?」雪茴问道。

来得及吗?雨茵问著自己,她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你说什么?」石溯流不敢接受这个消息,死盯著眼前的白渊羽。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事实,但是我打听到,南方首富展家的千金小姐,过几天后就要与北方霸主唐京零成亲了。」白渊羽重复了一遍。

「这是真的吗?」石溯流握紧拳头,怒道。

由于这几天展天魁一直未上门问寻找雨茵的进度如何,勾起石溯流的怀疑,打听之下才知道展天魁于三天前已南下返家,按理说,妹妹失踪,不赶快找寻,反而返回南方,这……他觉得事有古怪,于是派白渊羽南下探听消息,得到的结果却是

「她」就要成亲了。

「我有必要欺骗你吗?」白渊羽露出诡异一笑,可惜丧失理智的石溯流并没有注意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戏谵。

石搠流感到一阵晴天霹雳,

不敢相信他心爱的女人几天后就要与素有北方霸主「倾城」的城主唐京零结为夫妻,他感到一股力量在撕裂他的心,一阵阵疼痛感不断地向他袭来。

为什么她要嫁给别人?在她给了他的同时,他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而这一切,都怪自己的冲动误事,他竟毫无根据地误会了她……

他沉痛地紧蹙著眉头,转念一想,不管她是谁,是展家的千金小姐也好,是北方霸主即将娶进门的未婚妻也罢,反正他是要定她了。

「他们什么时候成亲?」石溯流问道。

「我想大概就在这三、四天内吧。」

「你叫兄弟准备一下。」石溯流传达命令。

「准备什么?」白渊羽故意明知故问。

石溯流扔下了两个字。「抢亲!」

抢亲吗?白渊羽掩嘴偷笑著,要是石溯流知道他特意隐瞒了结婚的是另一位展家千金的话,不知道他会多么生气?

嗯!他得计划事迹败露后,该逃往哪去?京城好像挺不错的,听说那儿最近崛起了一名能文能武的花魁……

「好重!」雪茴头戴著凤冠,眉头皱了起来,此时的雪茴娇艳得如一朵芙蓉,教人无法把眼楮从她的脸上移开。

「你忍著点。」雨茵也是一身桃红,模样娇俏可人。

「要不,你来试试看?」雪茴口气不佳道。

「又不是我成婚,我戴干么?」雨茵连忙挥挥手敬谢不敏。

「你也别得意。」雪茴咕哝著。「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样。」

雪茴不提还好,一提雨茵感到头皮发麻。

「是谁规定成亲一定要戴这个重死人的东西来著?」雪茴不停喃喃抱怨著。

「是呀。」雨茵不停地点头附和。

「雨茵,来帮我把戴在头上这个重死人的东西拿下来。」雪茴最后忍无可忍了,最后干脆动手把凤冠从头上拿了下来,这时媒婆走了进来,看到新娘子正打算摘凤冠时,连忙跑过来阻止。

「我的大小姐,还没有拜堂成亲,你快别把凤冠摘下来了。」

「重死人了,我不想戴。」雪茴嘟著小嘴道。

媒婆拿她没办法,只好恳求她。「我的大小姐,你再忍忍,只要拜过堂以后,就随你高兴摘下来好吗?」

「……好吧。」雪茴怏怏不乐道。

早知道成亲这么麻烦,她就不结了。

「新郎倌来了、新郎倌来了。」雪茴的侍女麻雀跑了进来,嘴里大声嚷嚷著。

「来,赶快。」媒婆把红中覆盖在雪茴额头,让她几乎看不见路,只好任由媒婆和雨茵搀扶著走,有好几次她踩到裙角险些跌倒,让她沮丧地想尖叫她不想成亲了。

接著雪茴被一连串繁重的礼俗给搞昏了头,任由媒婆摆布著,叫她拜就拜、叫她跪就跪,等到她略微清醒时,人已经在轿内。

这时轿子突然被抬起来,雪茴连忙稳住身子,才不至于头重脚轻地跌出轿外,给人看笑话。

成亲队伍拉得很长,走在最前头的是今天当新郎倌的唐京零,骑著他的爱马,往城外两公里处新买来的府邸走去。

这时夹在看热闹人潮中的一群人,虎视耽耽地注视著那顶红色的轿子,须臾他们互相打了一个暗号,接著住前冲了出去,意图拦下轿子。

「有人要抢亲!」众轿夫狂乱地叫著。

唐京零回过头,看到一名蒙面客竟把他即将过门的妻子从轿中拉了出来,并且迅速地扛在肩上丝毫不恋栈的大叫一声「撤!」,所有人很有秩序的退离了现场。

「雪茴!」唐京零狂吼了一声,用轻功追了上去,最后在城外的树林间追上了那名蒙面客,可是碍于雪茴在他手上,而迟迟不敢动手,毕竟她现在的身子可不比往日,要是一不小

心伤了雪茴,他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你快把她给放了。」唐京零目露凶光,握紧拳头,恨不得将这名蒙面客擒制住。

「她是我的。」石溯流也毫不畏惧地还以颜色。

两个男子因未明敌方的实力,谁也不敢先行出招,最后还是被扛在肩膀上的雪茴受不了这种倒栽葱的姿势,打破了僵局,虚弱道:「拜托,先放我下来好吗?我快要受不了了。」

石溯流脸上闪过仓皇的表情,连忙把她给放了下来,唐京零眼中闪过疑惑,很明显的,眼前这名蒙面男子相当在意雪茴,可是为什么呢?据他所知,雪茴根本不可能有认识其他男子的机会,那他到底是谁呢?

雪茴脚站稳以后,深呼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住想呕吐的欲望。

这时她听到唐京零对著她身边的男子道:「把我的妻子还给我。」

她身旁的男子却不悦地道:「你们还没有拜堂成亲,她不算是你的妻子。」

「可是她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唐京零冷哼道。

「什么?!」石溯流眼中闪过怒气。

「你竟然踫了她?」他一副恨不得宰了他的模样。

「那你可以把我的妻子还给我了吧。」唐京零心想他也许是弄错了,经过这略一澄清后,他应已明了,谁知他的答案竟是——

「你这是什么意思?」唐京零的眼楮危险地眯了起来。

「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石溯流语出惊人道。

「什么?!」雪茴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头上的红布盖扯了下来,对著那名男子大吼道:「我什么时候跟你有关系来著?」

石溯流看著眼前熟悉的脸孔,他瞪大眼楮问了一句:「你是谁?」

她是和他的女人长得很相似没错,但她绝不是她。

他的话,又再度把唐京零和雪茴给问愣住了。

「你既然不知道我是谁,你干么跑来抢亲?」雪茴咄咄逼人道。

石溯流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想……这恐怕有些误会。」

「姊,姊夫。」这时展家一家大小全赶了过来,雨茵跑在前头,边喊道。

当石溯流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另外一张相似的脸孔时,他喃喃低咒了一声,知道自己被白渊羽给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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