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溯流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千方百计只为了留住她,还骗她他是她的未婚夫,有必要把这么大的包袱往身上揽吗?
当初他把她救回来,只是一时兴起,石溯流这样告诉自己,但是……说句老实话,他没必要替她做这么多。
若依照他以前的个性,等她醒了以后就放她自生自灭,也不关他的事,但他却没这么做,这是为什么?著次石溯流也弄不懂自己的心。
石溯流不禁皱起眉头,他讨厌事情挣脱自己的掌控,而明显的,这个女孩的出现已超出他所能掌握的,而且,他有预感她会在他的生活掀起——阵风暴。
「喂!」杨光曦的小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只见他没有半点反应,眼睑低垂著好像在想事情。
杨光曦小脸皱了皱,刚才她一进入房内就马上忘了所有的不愉快,反倒是换他陷入沉思,见他没什么反应,杨光曦嘴角一撇。
她就不信叫不醒他!
杨光曦做个深呼吸,正打算扯开喉咙大叫时,石溯流突然抬起头表情淡漠地问道:「有事吗?」
其实早在她唤他一声时,他就已经回过神来,可是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他倒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扁曦被他这么一问完全傻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忘记合上。怎么这样?吓人的竟然被吓到,杨光曦眉头皱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嘟起了小嘴。
「有事吗?」石溯流又再问了一次。他可没有遗漏她脸上不悦的表情,嘴角轻扬了几分,她的个性就像小孩子一样,把所有的情绪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些什么。
杨光曦咬著下唇,心里转过了好几道念头,决定不和这个木头人计较,理下最重要的是她得把握机会问出她的身世,嗯!对,就是这样,而且今天她非得把捏住这次机会,否则,她一天都只能匆匆见过他几回,连谈话的机会都少之又少,等到了晚上她早就睡著了,哪能同他对上几回话呢?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看她又在胡思乱想,石溯流淡淡地撇下一句话。
杨光曦—听剑他要走了,猛然回过神来,连忙拉著他的袖子不肯让他离开半步。「你先别急著走嘛。」
石溯流回过头看著她恳求的表情,脸部线条顿时柔和了许多。「好,我不走,先把你的手放下来。」
「说话算话。」光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他的袖子。
「你想问些什么?」
石溯流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不怒而威的气质从他身上表露无遗,一般人见了他根本连话都说不完全,但却不包括她,只见杨光曦一脸兴奋地凑到
他面前,脸上丝毫没有一丝的畏惧之色。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双清纯的眼阵对上他锐利的眼眸。
「石溯流。」他报上自己的大名。
「石溯流……」她喃喃跟著他念了一遍,接著又满脸期待地追问道:「那我的父母呢?」
「你没有父母。」
「我不相信!」她骇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眼泪当下积在眼眶内打转。
她的泪,无形之中又激起子他的柔情。
「光曦,你的亲人还有我。」他温柔地说。
同时,却也在心中思索起一个问题:是呀!假使有一天她的亲人出现了,想把她索求回来时,他是否该双手奉上呢?他眼楮微眯了起来,闪入脑海里的第—个想法就是不可能。
就算他们是她的亲人又怎样?石溯流嘴角略微上扬。白渊羽曾经说过只要不让光曦看到熟悉的事物或是受到什么刺激,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低,如此—来——她就会完全属于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杨光曦。
石溯流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态像是已经产生了转变,像是在维护著自己心爱的东西—样,不让任何人动他的东西;如果胆敢惹到他的人,下场自然凄惨无比……这是商场人吃过石溯流的亏,所给予他的评价,他就像鹰—-样,看上猎物之后就会紧盯著不放。
「难道我是人家不要的孤儿?」光曦想到这,难过得就要哭了。
「谁说你没人要,还有我。」石溯流重复地对她保证道。手指轻轻扣著她的下巴,将她梨花带泪的小脸蛋给抬了起来,她的眼楮经过泪水的洗刷过,看起来竟是格外的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你?」杨光曦满脸泪痕地看著他。「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觉得他很陌生,况且他说她没有—个亲人,但……为什么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几个模糊的身影,而且仿佛有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做,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每当她试著回想时,她头痛的毛病就犯了。
她抱著头,眉头紧蹙著,心凄凄然。
「别再想了。」石溯流手一伸将她拥入怀里。
「免得你的头又痛了。」
他著实担心她头痛的毛病犯了,可内心却又是该死的不希望她想起任何有关于她以前的事,他想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羽翼下保护,永远。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脸卜写满了困惑和不安。
「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丧失记忆?」
石溯撩疮寂了—会儿,拨弄著她前额的秀发。
「你是不小心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结果后脑敲到石头,所以才会失去了记忆。」他这次说的全都是事实,不过也隐瞒了她一部分的真相。
「原来如此。」光曦低头沉思著。「可是我为什么会从马背上掉下来呢?」她好像非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因为你根本不会骑马。」石溯流挑挑眉,伸指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却又爱玩,趁我不注意爬上马背,结果不小心吓到马儿才会导致你坠马。」
「嘿嘿……」杨光曦干笑了笑,这很明显像是她的作风。
「以后不准你再乱来了。」石溯流半假半真地谴责道。
「以后……」杨光曦很想向他保证,可是话说到一半却说不出口,因为依照自己的个性她很清楚,要她不闯祸很难。
「怎么?你还学不乖吗?」
看著他不怒而威的脸孔,她咕哝著。「我尽力就是了。」
他总不能教她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做保证吧,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尽避教她发十次、二十次的誓还不都是一样,再说如果麻烦是自个儿送上门来的,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只要你乖乖站著不动,我相信任何麻烦都不会惹上你。」石溯流一跟就猜出她心底在嘀咕什么。
「我已经很乖了。」杨光曦眉头微皱,听他说这句话好像她是个惹祸精似的,她不由得抗议道。
「乖才怪。」他的嘴角斜勾,当初他看到她时,她身上穿著的可是一套男装,如果是安安分分的大家闺秀,不可能穿著男装骑著马到处乱跑。
「我真的是尽力不惹麻烦了……」她嘟著小嘴委屈道。
「好、好,我知道了。」看著她微嘟著红唇可爱的模样,令石溯流忍不住在她唇上窃得一个吻;如蜻蜒点水般,过后,杨光曦的表情相当奇怪。
「怎么啦?」石溯流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很奇怪……」她绞著手指期期艾艾道。
「奇怪什么?」
突然间,杨光曦的脸胀红了起来,显得有些手是无措。
「你每次……吻我……都是这样吻吗……」她话越说越小声,头也低得不能再低了。
石溯流恍然大悟,脸上带著邪气。
「原来你在抱怨。」
「我没有。」光曦猛然抬起头,红著脸连忙挥手否认道:「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奇怪……」他们是未婚夫妻不是吗?为何他吻她时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热情,她觉得他倒是有点在吻宠物般。
想到这,她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那是奇怪什么?」看她红著脸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石溯流就忍不住想要逗弄她,她真的有种让人想要去欺负她的冲动,看来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有趣又可爱得不得了的小东西。
「我……我……」看到他炙热的眼神,她什么话更是说不出来。
「你什么?」石溯流好整以暇地挑挑眉,坏心地调侃道。
杨光曦此时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进去,她觉得好丢脸,匆匆旋过身子想逃避话题。
「我累了,想休息。」
「别逃!」石溯流脸上带著一丝坏心的笑容,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扳正面对著自己。「你刚不是在抱怨我的吻吗,现在……」
「你要干什么?」光曦感到不安,看著他低下头,脸越来越逼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她的心跳加速,怦怦跳得差点负荷不了。
「你问我干什么,我只是如你所愿而已。」他温湿的气息在她耳边轻轻吐纳著,魅惑的眼楮望著她,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思想、她的灵魂……光曦忍不住微微战栗了起来。
她的身子根本就不能动,脚像在原地生了根一样,她有些狼狈地低下头,不敢直视著他的眼楮,可是他却把她的检轻轻抬了起来。
「看著我。」他带著霸道的语气命令道。
杨光曦的眼晴初时逃避似的游移不定,挣扎了一会儿,才认命地把目光放在石溯流身上,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带著对她的呵护和宠溺,她彻底地迷失了,迷失在那双永无止尽的深渊中。
石溯流低下头,吻上她颤抖的双唇。
她眼楮瞪得大大的,感到一股热气往脑门冲。
「把眼楮闭上。」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瞧她眼楮睁得老大,害他有在摧残幼儿的感觉。
扁曦合上了眼楮,感觉到他柔软的两片唇印上她的,舌头还趁她惊讶地启口时,探进她的口中,迳自与她的粉香了舌缠绵。
许久,石溯流才气喘吁吁地放开怀里的人儿,内心受到相当大的震撼,他从未这么投入过,然而这个吻勾起他体内的欲火,他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的冲动。
看著她被吻得双唇红肿的模样,石溯流爱怜地在她的眉宇间落下一个轻吻。
「你喜欢吗?」他附在她耳边轻柔细语地问道。
闻言,她羞涩得迅速跳离他身上,捧著发红的小脸蛋,瞠大眼直盯著他脸上带著得逞的笑容,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吻了自己……那感觉像要把自己的心刨空了似的……
不过,她的好奇随即取代了她的羞涩。
「这是我们第几次接吻?」她睁著那双狐疑的双眼,好奇地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的吻?」他不答反问,让光曦整张小脸又红了起来。
她慌乱地点头。「还好啦,反正我又没有别的男人可以比较。」
谁知她的话,却在他心中激起了一阵波澜,他眼楮微眯了起来,郁闷的情绪当下侵占了他的冷静;他目光灼灼地疑视著她,并且撂下话。「我不准任何男人踫你。」
看著他眼里布满了红丝,眼里有著噬血的怒气,她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光曦猛然领悟到,难道他这反应就是所谓的吃醋?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她的心情大好,眼楮转了转,巧笑倩兮地问道:「那男人也包括你吗?」
「不,除了我之外,任何男人都不准踫你,你是我的。」石溯流冷静了下来,对于刚才的反应,老实说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地告诉自己说是因为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那你也是属于我的。」光曦大言不惭地道。
「所以,别的女人也不能踫你一根寒毛。」
石溯流挑挑眉,淡淡地驳回她的话。「我只属于我自己。」
「那我也不属于你的。」杨光曦闻言赌气道。
为什么她能属于他的,而他却不属于她的呢?
看他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光曦更加生气,心想著他到底在不在乎自己?一句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
「那我可以去找比你还要好上千百倍的男子。」
「你说什么?」石溯流眼楮危险地眯了起来,眼里蕴藏著怒气,语气却相当的冰冷。「你再说一遍。」
扁曦似乎不知危险将至,还一副理直气壮地说:「既然你去找别的女人,那我也要去找别的男人比较看看他的接吻技巧如何。」
石溯流静下心,看著她赌气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勾了起来。
「你在嫉妒。」他说出事实,眼楮直视著她。
扁曦脸红了起来,强烈地否认道:「谁说我嫉妒了,我才没有,反正你去找别的女人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互相扯平不是吗?」杨光曦故意装作甜美可人的模样对著他笑了笑,心里却呕得半死,心想男人为什么可以花心,女人则不行呢?」
石溯流突然俯,吻住她的红唇,他突然的举止吓得光曦瞪大了眼楮,小脸不争气地红了起来,他的强占举动,令她连忙想要推开他,可是他高壮的身躯像颗大石头般挡在地面前推也推不开,她又试著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但是他的手臂却更紧紧的搂著她。
徒劳无功之下,她只能用那双铜铃般大的眼眸瞪住他,而石溯流瞥眼间看到她忿然的眼楮,顿时有一种两只牛在那你瞪我、我瞪你的感觉,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光曦直觉以为他取笑的人是她,她红著——双眼,眼泪噙在眼眶中。
「你不觉得我们像两头牛在争锋相对吗,」听他这么一说,光曦的眼泪缩了回去,噗哧一
声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嬉笑了一会儿,石溯流著先恢复正色。
「不再生气了吗?」他淡淡地问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杨光曦又马上扁著小嘴,对他不理不睬;石溯流也变得沉默不语。
这岑寂的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最后杨光曦忍受不了这种僵硬的气氛,打破僵局道:「你没什么话好说了吗?」
石溯流看著她—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不知道为什么沉闷了起来,他不喜欢他的小东西摆出一张幽怨的脸孔,少了那份活力就不像是她了。头一次石朔流学会了妥协。
「我答应你。」
「什么?」光曦一时之间还意会不过来,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看起来十分逗趣,这让石溯流心情大好,觉得自己的妥协有了代价。
「我答应你,除了你我不会有任何女人。」
「真的吗?」她眼楮绽放出光彩,抓著他的手猛追问。
「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石朔流眼中有著算计的光芒,他同时想到一个好主意,嘴角那抹古怪的笑容,令光曦心里直发麻。
她狐疑地看著他,他又想到什么花样了?
「你先说。」光曦倒也精明,没有直接就往陷阱里跳,但是石溯流略胜她一筹。
「你得答应我,一辈子不能离开我身边。」
「一辈子……」她眉头皱了起来,觉得他这个要求好像有点古怪,她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吗?自然不可能会离开他的身边。
「你答应吗,」石溯流静待她的答案,不愿承认此刻自己的心情忐忑不安,就怕承认便是自己爱上了她。
扁曦想了想,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损失的,于是点点头,答应他提出来的条件。「我答应你。」
「希望你以后能记得你的承诺。」石溯流意味深长地道。
他告诉自己,若是她以后想起自己是谁,他就能利用这个承诺来约束她。
「你好罗唆。」杨光曦不知道自己承诺了什么,不耐烦地睨了他一眼,挥挥手道:「我说了就会做到,你用不著担心。」
她竟然说他罗唆?天呀!他石溯流是何等冷酷的汉子,竟被她「嫌弃」至此,他挑挑眉,心想非得给她个惩罚,至于什么样的惩罚……他手一伸,把她带人怀里,二话不说堵住她的红唇……
「少主。」白渊羽用扇于敲打著门面,另外一只手则拿著一堆衣服。「我把杨小姐的衣服拿过来了。」
「有人……」杨光曦被吻得晕头转向,仍听得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她困难地在石溯流怀里咕哝著。
「别理他。」看著怀里的人儿,脸颊红扑扑的,石溯流忍不住又亲吻著她的脸颊,感觉她细嫩的皮肤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让他懒得去理会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不行。」她滑溜得像条鱼般,钻出他的怀抱躲得远远的,胀红著脸道:「快点去开门。」
他挑挑眉「为什么不行?」
「如果你不开门,人家还以为我们在房间里做什么……」杨光曦吞吞吐吐道,脸颊如彩霞般的艳红。
石溯流的嘴角微扯,心想白渊羽是个聪明人,只要看到她肿胀的红唇,就能知道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不过想想,若是告诉她这事的话,说不定她会羞得躲在房间里不敢见人了。
「喂,你们两个大白天的在做什么,该不会……在睡觉吧?」白渊羽在门外等了许久,迟迟不见有人开门,便对著门内的两个人调侃道。
「你快点去。」听他这么一说,光曦连忙催促道。
「你又何必管他说什么?」他淡淡道。看她手是无措的模样,暗地里嘴角勾了起来。
「我就是没办法不管。」她嘟著红唇道。
这可是事关她的名声,要是被传出去她和石溯流两人大白天就关在房间里亲热……以后她不敢出去见人了。
「好吧。」石溯流看著她相当在意的模样,他转身把门开了起来;而白渊羽整个人贴在门板上,门突如其来的打开,害得他差点跌了进去,好在及时稳住子,立时不自然地摆出一张若无其事的脸孔。
「你不会恰巧是在门外偷听吧?」石溯流的眼眸一眯,锐利的目光瞪著眼前装作一脸无辜的白渊羽。
「呵呵……」白渊羽打开扇子,掩著嘴角干笑著。可是在石溯流那双无情眼光的逼视下,他笑不出来了,最后清清喉咙道:「这……不是我在偷听,是你们声音太大了,不得不引起我的好奇心……」
「你可能不知道:」石溯流讥讽道。「有时候好奇心可以害死一个人,下次你最好聪明一点。」
他看著他的眼神充满了阴霾,冰冷的语气就像十二月的寒风一样冷飕飕的,刺骨不已。
白渊羽一听就知道石溯流在警告他,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好的,下次我不会在你们夫妻‘恩爱’时打扰你们的。」他丢给光曦一个似笑非笑的眼光,害得她脸红的低下头。
「你话说完了吗?」石溯流的眼神一沉。
「说完了。」白渊羽笑著点点头。
「那你可以滚了。」他正要甩上大门时,白渊羽临门一脚把门给挡住了。
「等一下。」
「还有事吗?」
从门缝里只看到石溯流一双冰冷的眼楮在瞪著他。哇!好吓人呀!
「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姐的衣服你忘了拿进去。」白渊羽话才说完,门马上大开扫落叶似的把他手上的一堆衣服搜括一空,随后砰的一声又关了上去。
「现在你可以走了。」门内传来石溯流内敛的声音,白渊羽啧啧称奇,他没叫他用滚的还真稀奇。
「来,把衣服换下来。」石溯流把手上那堆衣服递到光曦手中,不等她回答,正准备踏出房门前,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拉扯的力量。
他回头一看,看到她正拉著他的衣角不放,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还有什么事吗?」
「就是……这……」光曦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眼光怯怯地瞄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来,不知道该如何启口说她其实不会穿衣服……但这种丢脸的事教她怎么开口对他说?
「你再不说的话,我就要走了。」石溯流明白以她的别扭性格,若话不说重些,她可能还要再磨蹭许久。
「不行走呀!」光曦心慌意乱地拉著他的衣服,露出一脸焦急。
「为什么不行?」石溯流转过身子,双手环著胸前,好整以暇地静待她的下文。
「我……我不会穿衣服……」她扁著小嘴一脸委屈道。这里有好几件衣服她不知道要先穿哪一件才好,所以地现在身上只穿著一件单衣。
「不会穿衣服!」石溯流闻言愣了一下,很快地他才反应过来,想到她极有可能是名千金小姐,随时都有婢女在身旁侍候著,但——「你该不会要我帮你穿衣服吧?」
扁曦点点头,眨眨眼,说得理直气壮。「反正你是我的未婚夫,而且我的身体不是早就被你看光光了。」
石溯流闻言差点呛到了气。
「我什么时候看过你的身子?」
「咦?没有吗?」她发出很大的惊讶声,随即用怀疑的眼光看著他。「我记得我醒来时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难道你一直很‘守礼’没有把我的身子全看光吗?你……该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哪里出了问题?」他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眼中冒著熊熊的怒火。
她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他不行吗?
扁曦咽口口水,当发觉到自己问错问题时,一切已来不及了,他全身燃烧著火焰怒气冲冲地朝著她走过来。
「你忙你的吧,恕我不送。」她干笑了笑,转身正打算溜时,却被他从身后抱住,耳边传来他冷飕飕的声音。
「你别想逃。」
扁曦苦著一张脸转过头,扁著嘴说:「我又没说我要逃,再说这房间这么小,我就算逃也逃不了。」
「别想转移话题。」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没有哇。」杨光曦一脸心虚道,心想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意图。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他没好气道。眉头皱了起来,心想,她把话题扯远的工夫还真厉害,一下子话题又被她给扯远了,差点忘了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咱们言归正传!」
一听到言归正传四个宇,杨光曦的脖子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你说我哪儿出了问题?」
「我有说吗?」她故意装糊涂。
「还装。」石溯流的双手流连地放在她的脖子上,来回地摩娑,让她几乎有被掐死的恐惧。
「好嘛,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难不成你是真的有问题……恰好被我给蒙对了。」她说到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
听著她的话,他有点哭笑不得,这小妮子非得自我排演故事吗?他露出危险至极的表情,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每当他逼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你不要过来。」光曦心慌意乱道。看著他一张想杀人的脸孔,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可是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模样,吓得杨光曦跳上床,瑟缩地躲在床的一角,一脸委屈地瞅著他。
石溯流看著她楚楚可怜的表情时,不可讳言的,他的心跳不听使唤地重重跳了一下,眉头也不知不觉蹙了起来。他不喜欢她看自己的表情就像看到毒蛇猛兽一样,这让他的心很不舒服。
他—把抓住她的手臂,光曦则像发了疯似的对著石溯流一阵拳打脚踢。
「不要踫我……不要踫我……」她真的怕极了。「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不踫你怎么帮你穿衣服?」石溯流忍无可忍地朝著她大吼。
穿衣服?!杨光曦愣住了,立刻停止了挣扎,抬起小脸连眨了好几次眼楮,问道:「你是要帮我穿衣服?」
「没错。」石溯流撇撇嘴道。
「你不是要非礼我?」她又再问了一遍。
「你在引诱我吗?」他挑挑眉,轻佻地把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看著她细白无瑕的脸蛋。「如果你想献身的话,我也不反对。」石溯流耸耸肩道。
「谁要献身了!」她啐道。
「就算你现在不献身,你以后还是会属于我的。」他低沉地笑道。
扁曦脸胀红了起来,大叫著:「以后是以后,现在是现在,根本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人家、人家也没有说要嫁给你呀!」
「是吗?」石溯流唇角一勾,笑道:「你非嫁给我不可,而且我已经等不及到那—天了。」
「你——」他话中的暖昧,令她羞得低下头来。
他凑过身,附在她耳边轻声笑了起来。「我决定在近期内娶你进门。」
「轰」的一声,她好像被闪电劈到一般,整张脸、整个身子都热得像要燃烧了起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说呢?」他反问她,最后扔下了一句话:「到时我会向你证明我一点问题也没有。」
闻言,杨光曦完全呆住了,在她热得脑中一片乱烘烘时,她全然没有察觉石溯流已经帮她穿戴好了衣服,还梳好了两条麻花辫。这是他头一次服侍女人,但不可否认的,他帮她编辫子时,喜欢上手中握著她细柔发丝的触感。
待石溯流重新打量她一番,他的心头涌上一种满足感,她一身粉嫩色的衣裙,衬出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与她两颊旁的腮红相互辉映,一双原本古灵精怪的眼楮此时显得有些呆滞,两条麻花辫子在她身后晃来晃去,让她看起来就像尊精雕细琢的娃娃,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
看她还陷入沉思中,他的嘴角勾了起来,心忖:就算她用再多的借口来拒绝他,他还是娶定了她,因为这么好玩有趣的小东西,他非把她占为已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