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响雷伴随著一道刺眼的闪电劈在窗外,为房内增添更多紧张而诡谲的气氛。
「走开,色狼!」夏静言奋力推开他,迅速撑起身体往后退。她揪著被松开的领口,紧挨著床头,眼中布满惊讶和慌乱。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你迟早都是我的人。」裴羿邪气的双眼直盯著她,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品尝它们的美好。
「谁跟你是夫妻?!神经病!」夏静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虽然双手牢牢地挡在胸前,却感觉好像全身赤果一样。
裴羿扬眉打量她,从她眼里逼真的恐惧看来,她是真的认不出他的身分。
「喂,我警告你哦,你最好赶快离开,我老公待会儿就回来了,他很强壮,脾气也很暴躁,如果被他看到你非礼我,你就死定了!」夏静言随口编个理由想吓走这个半夜模进她房里的婬贼。
「哦,真的吗?」这下可有趣了,难道他裴羿还有另一个分身不成?
「那当然!他他……壮得像头牛一样,还有杀人未遂的前科,既残酷又嗜血,什么伤天书理的坏事他都敢做,要是被他逮到,一定会先痛揍你一顿,再把你剁碎丢进食物处理机里绞烂,所以……我劝你还是快逃吧,保命要紧。」为了保护自己,她胡乱扯谎,不惜把素未谋面的丈夫说得像个冷血杀人魔。
反正,他在众人的传闻中……差不多也是这样了。
「够了!给我闭嘴。」裴羿蹙紧浓眉,非常不高兴听到自己被形容得如此不堪。
她居然敢这么毁谤他?!这女人嘴里说出的话,可真不如她尝起来的甜美。
裴羿不顾她的威胁,继续欺身向前接近她,并且用力拉开她挡住春光的双手。
「看清楚,我就是你的丈夫。」他突然低头吻她,征服她的欲望凌驾于理智之上,不容许她有拒绝的余地。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被他压制在床上,动弹不得,双手也被牢牢的固定在头顶。
「唔……」夏静言别开头不愿妥协,并且奋力扭动身体希望能借此逃避他的侵犯,挣脱他的魔掌。
管他说什么,她才不相信这个鬼鬼祟崇的男人会是她的丈夫呢,如果真是这个屋子的男主人回来,美桃或小雨应该会来叫醒她,跟她通报一声才对,怎么可能在大半夜里模进卧房,像头大野狼似的扑到她身上,对她上下其手,磨磨蹭蹭。
她费劲抵抗、挣扎……可惜却事与愿违,她激烈的反抗非但起不了一点作用,反而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越发兴奋,因为肢体上紧密的摩擦接触,变得更加紧绷难受。
「噢!你咬我?!」他舌忝去唇上渗出的鲜红,血腥的味道激发出雄狮的兽性,而挣扎则让这场掠食变得更具挑战性。
裴羿咬住下唇,微量的鲜红液体渗进他的唇齿间,下一秒,他突然疯狂地吻住那张「行凶」的利嘴,逼她共尝口中的咸腥滋味。
她拚命地闪躲,但他火热的舌头却溜窜到她的贝齿间,紧缠著她不放。
好吧,或许他是个吻技高超的婬贼,但这还不至于让她忘记贞操的重要,她必须快想办法摆脱他才行。既然力气没他大,那么只好改变策略,改以软性的哄骗了。
「求你……别那么粗鲁……温柔地抚模我好吗?」她趁他松口喘息的瞬间,在他耳边吐出温热气息,用甜腻如蜜的声音迷惑他的心智。
面对如此撩拨人心的请求,欲火焚身的裴羿当然非常乐于接受。
「哼,这样才乖。」在她虚伪的顺从下,裴羿松开紧捉住她的手,改由衬衫的下摆探入,抚模她那玲珑有致的曲线。他低头亲吻她纤瘦的腰际,双手则缓缓而上……
「啊……好舒服……」她故意发出令他误解的娇吟,但事实上她却想大声狂吼,痛骂这个禽兽一顿。
夏静言脑中忿恨地想著该怎么对付他,完全没心情享受他高超的调情技巧。
这个胆大包天的婬贼,居然敢这样侵犯她冰清玉洁的身体,等她逮住他,非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她乘机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双手探向一旁的床头柜,想模出一个好使力的武器……有了!她构到一个翻身的「机会」。
她抓住那个瓷器,毫不犹豫地朝向他的头部击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自裴羿的口中迸出,他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攻击他,而且——妈的!他的头好像快裂开似的剧痛。
夏静言抛下手中的瓷器,奋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乘隙逃离床铺。
无奈裴羿却早一步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迅速擒住她的脚踝,而刚才踫触伤口所沾到的血迹,也跟著沾染在她白皙的小腿肚上。
「救命啊……你放开我,走开!」夏静言的一双脚朝他胡乱踢踹,没半点客气。
可恶,这个家伙干么死缠著她不放,她的脚踝被他抓得痛死了。
夏静言握紧拳头死命槌打他的肩膀和背部,挣扎中,又抓伤他的后颈,留下多条鲜红的痕迹。
但这一切,都影响不了他那只紧抓著不放的大血掌。
「救命啊……杀人啊……」一脚被绊住的夏静言扯开嗓子大喊,希望能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她一面拖著脚边的重量往前拖行,沿途还不忘拿起任何能当作攻击武器的物品用力砸向他。
「住手!你疯了是不是!」裴羿忙著挥掉迎面而来的杂物,碎裂的玻璃杯碎片划破了他的手肘。
「你才发神经,干么死抓著我不放,快放手啦!」这家伙简直是只打不死的蟑螂。
打了人就想跑?休想!一股亲手教训她一顿的冲动,使他固执地不肯松手。
「好,这是你逼我的。」她举起一张木椅,打算一次解决这个大麻烦——
蓦地,房里突然大放光明,刺眼的灯光让她反射性地眯起眼楮。
园丁老张和美桃带头领著一行人破门而入,手持各式清扫工具站在房门口,一副准备作战的紧张模样。
当大家看到房间内凌乱不堪的场面时,全都瞠目结舌地愣在原地,尤其是当美桃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时,更是吓得立刻放声惊叫——
「少爷——」美桃快步跑到裴羿身边,检查他的伤势。
看到多日不见的裴羿竟然血迹斑斑的倒卧在地,美桃既惊又怕。
少爷?美桃姨叫这个男人「少爷」,那他不就是……
「少夫人,你拿著椅子做什么?」小雨走到夏静言面前小声地问道。
「啊?我……没干么,现在没事了,嘿嘿嘿。」夏静言尴尬地放下手中的木椅,心虚地笑了笑,当下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少夫人」。
低头多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裴羿,惨了惨了,这下真的闯下大祸了。
「小雨,快去打电话请表少爷过来一趟,快点!」美桃侧过头急忙吩咐。
而夏静言只能干晾在一旁,默默为自己……和她的「丈夫」祷告。
***
经过一夜混乱,房里总算恢复原来的整齐模样,裴羿的伤口也得到妥善的处理,包扎妥当。
「其实没那么糟,只要小心照料,这点小伤不用多久就可以痊愈。」严司佑嘴角带笑,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
对于他这么一个见惯「大场面」的外科名医来说,裴羿头上的这点皮肉伤根本不值一提。昨夜刚接到小雨打来的求救电话,说什么「羿少爷满脸是血、倒地不起」之类的话,他还以为家里闹出人命了呢!
「好险她的气力小,伤得不重。」完成包扎工作后,严司佑开始收拾起手边的医药箱。
「什么?你瞎啦?!」裴羿不服气地抬高那只满是瘀青与抓痕的手臂,让严司佑看清楚那血淋淋的证据。现在他头上缠绕著纱布,身体、双手上多处的伤痕,可都是那个女人力大如牛的最佳铁证。
严司佑撇撇嘴,他就是没瞎,才会憋不住笑意的。
「那就算扯平好了,你那天在结婚典礼上居然当著大家的面丢下她一个人掉头离开,也没交代半个字,你知道她当时的处境有多难堪吗?」严司佑公道评论。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我是急著去处理公事,又不是出国去玩。」裴羿理直气壮地澄清。
真要论排名,在裴羿心中永远都是父母优先、工作第一,其他滚一边去!
「但那天你可是‘新郎’,而且婚礼还正在进行中耶。」
「所以呢?」
「所以你这个‘新郎’当然要在场啊!」这还需要人教吗?枉费他有一颗在商场上足智多谋的精明脑袋。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当然会在场。」他都说了是因为有紧急事件才会突然离开的,这家伙怎么听不懂啊?
「那么请问在结婚典礼上除了‘结婚’以外,还有什么事情是更重要的?」严司佑翻了个白眼,巴不得在裴羿头上再补两拳。
「当然——」
「模著你的良心说。」严司佑没好气地提醒他。
这下子,裴羿可答不上话了。他抿著嘴,一脸寒霜地沉默著。
「羿,我知道你事业心强,但别忘了,你已经结婚了,以后要多放点心在这个家和静言身上。」
「用不著你担心。」原来,她叫「静言」啊。
裴羿终于在脑中拼凑出妻子的全名——夏静言,一个跟她的粗暴举止完全搭不上边的名字。
「是是是,那我这就先行告退,回医院照顾那些需要我担心的病患了,你们小俩口慢慢聊吧。」边说,严司佑含笑的视线投向门边。
夏静言就站在那里,脸上带著不安及歉意,似乎正犹豫著要不要继续朝他们走近。
顺著严司佑的视线望去,裴羿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厌恶地收回目光。
严司佑笑咪咪地提起收拾好的医药箱离开床沿,在经过夏静言身边时还不忘鼓励似地对她眨了下眼。
她颔首一笑,依依不舍地目送严司佑离开。
阳光王子一离开,房里气氛顿时变得凝重、阴沈。
夏静言尴尬地看著眼前那男人僵凝的侧脸,思索著该如何打破这片沉默。
「你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两眼直盯著他头上缠绕的纱布和身上各处青紫瘀痕看。
「哼。」他讽刺地轻吭一声,冷漠如冰。
她鼓起勇气朝他走近几步。「对不起,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是谁,情急之下才会动手,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她诚意十足的鞠躬道歉,希望获得他的原谅。
她的话引来他熊熊的怒火。裴羿像道炽烈的火墙,瞬间矗立在她面前。「你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来,这也算理由吗?!」
夏静言迎著他的怒吼,慢慢地抬起头来,四目交接的瞬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这张她从未仔细端详过的脸,竟会生得如此英俊出众、卓尔不凡,即使头上缠著不相衬的纱布、表情冷峻吓人、目光锐利如刀,却都无损于他帅气的相貌。
一时间,夏静言竟然失了神,忘记自己危险的处境,纳闷地想著——以他这副足以令所有女人尖叫的外表和难以计算的身价,就算他的左腿有点不良于行,看起来也没半点亲和力,但只要他愿意,应该还是有很多名门淑媛对他趋之若骛才是啊,为何需要花钱娶个像她这种小角色当老婆?
「怎么,现在又成哑巴了?」
听到他冷硬的嗓音,她才从沉浸的思绪中回神。
不敢相信,她居然只因为这个男人一张帅得过分的脸,就像个花痴似的发呆失神,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还有……刚才说到哪了?
「那个……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情急之下,她只能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不、接、受。」裴羿目露凶光地瞪著她。
这男人也太没肚量了吧!夏静言小嘴微张,愣愣地看著他。接著,缓缓地辩解刀——
「裴先生,其实我觉得你没什么立场不接受我的道歉耶,因为这件事……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要不是你突然回来,又偷偷模模地爬上床对我毛手毛脚,我怎么会出手攻击你?」她只是做出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危险时都会有的正常反应罢了。
「我回我的房间、上我的床、抱我的女人,到底哪里错了?」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居然还把他形容得像个婬贼一样!
「我说过了,当时我又‘不知道’你的身分,更何况就算我们是夫妻,你也没有权利强迫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她再次重申,拒绝被物化。
「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裴羿眯起眼楮,用饱含怒气的危险眼神瞅著她。
「明明是你的口气比较差吧。」
「别忘了你的身分。」他提醒她。「一个我花钱买回来的女人,没资格跟我谈什么权利,你只有服从我的义务。」温柔乖巧,是他挑女人的首要条件,凶巴巴的母老虎可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夏家的三个女儿,一直都是社交圈里公认集美貌与气质于一身的「花瓶」,她们美丽出众、温柔婉约的优雅形象,总是深获男人们的青睐,所以他才会挑上她们。
「现在我给你一个向我道歉的机会,只要你保证以后会乖乖地顺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往后也不会亏待你。」他大方地承诺,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
夏静言轻拧细眉,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才会听到这么离谱的论调。
「裴先生,除了动手打伤你这件事以外,我不认为我有其他需要向你道歉的地方。」她理直气壮地回视他。
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空气中弥漫著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
「你……跟我原先想象的很不一样。」他更加贴近她,熠亮的瞳中闪过一丝精光。
「我、我就是我,一直都是这样。」她立刻澄清,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了下。
「那就是你父亲对我撒了谎,他把你说得……很符合我的需求。」他突然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近。
记得夏建华亲自到公司里告知他最后决定的那天,足足浪费了二十几分钟听他口沫横飞地夸捧这个女儿有多么温柔乖巧、蕙质兰心、气质典雅,加上生得一副沈鱼落雁的花容月貌,和他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更是完全符合裴家媳妇条件的不二人选。
而今看来,那似乎只是个自卖自夸的诈骗广告!
「需求?」她的呼吸开始变调,但却不能确定是因为他过分贴近的距离,还是他锐利如刀的眼神。
「我原本想娶的是一个……跟你完全相反的女人。」没带半个脏字的话里却充满浓浓的讽刺及刻意贬低的意味,高明地表达了他对她强烈的不满及厌恶,显然她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贤妻良母类型。
「大多数的父母都会在潜意识里美化自己的儿女,在我爸爸眼里——」
「我不管你父亲的潜意识出了什么问题,我只知道我上当了!而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愚弄我的人。」他瞳中窜出两道阴骛的冷光,逼出了她额角的汗水。
「那你、你想怎么样?」奇怪,他说话就说话,干么靠她那么近?
「现在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他修长的手指画过她发烫的粉颊。「以后该用什么样的表现,来扭转我这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随著他指尖的滑动,夏静言心如擂鼓,节奏快得惊人。
「我……知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要他别再贴那么近,让她能正常呼吸,什么都行。
她一定是疯了吧,否则怎么会突然觉得脸颊像通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你确定?」
「确定,非常确定。」她屏著气。「我可以出去了吗?」她迫不及待地想从这股奇异的氛围中脱身。这男人带给她的莫名压迫感,甚至比昨夜更加强烈,令她心慌。
冷冽的眼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接著才缓缓地移开。
一眼,他便看穿了她的慌乱,正如他一向清楚自己能对别人产生多大的影响力。
只可惜,要不是还感觉到头上那隐隐作痛的伤口,他可能会有兴致继续逗弄这个反应单纯的女人。
「滚!」他突然大吼,吓了她一大跳。
夏静言随即如获大赦的夺门而出,逃离门后那股慑人的压力。
直到离开卧房好一段距离,她才敢停下脚步,靠著墙壁大口喘气,平息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觉。
这个男人……不可以靠他太近。
***
夜里,一直等到身后的呼吸声变得规律沉稳,夏静言才敢悄然睁眼。
她翻身,再翻身,又翻身,故意在床铺上引起一阵小震动,然后静静等待,顺道在脑中将待会儿要进行的程序重新演练一遍。
随著耳边平稳的吸吐气息,她的瞳孔也已经适应房里的漆黑,于是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绕过大床、放低姿态,谨慎、小心翼翼地爬到门边,轻轻扭开门把,蹑手蹑脚地溜出房去……
打开厨房里的储物柜,取出预先藏好的轻便行李,夏静言连停下来换套衣服的时间都不敢耽搁,便急著从后门离开主屋,沿著围墙走到镂空雕花的大门前,撩起裙摆,将行李甩上肩,开始攀爬……
历经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跨过一条腿,她的蕾丝裙摆却被一处尖锐的突起物给勾住了。
噢!她就知道这件该死的蕾丝睡衣会成为她的绊脚石,但偏偏又不想浪费时间换衣服,结果——她现在被卡在大门上动弹不得,进退两难。
可恶,这条难缠的裙子,挣开这里就勾住那里,照这种情况看来,就算到天亮她都爬不过这道大门。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她对紧勾在雕花图案上的裙摆嘀咕著,用力一扯——
「嘶——」美丽的蕾丝裙摆立刻被她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露出一大截嫩白光洁的大腿,但夏静言可没心情担心这点走漏的春光,只顾著小心地挪动身体,把重心放到另一边,准备跨过另一条腿。
啊!只差一步了,偏偏那块烂布却像在报复她的残忍似的,和大门上的雕纹纠缠得难分难舍。
她侧过身用手拚命拉扯她的裙摆,可是它这次却固执得不肯退让,任凭她再怎么用力拉扯也没用。
她额上沁著汗水,做最大的努力破坏那件看来脆弱,却异常顽固的睡衣……
「需要帮忙吗?」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
她僵住,冒出大片疙瘩。大半夜里,除非是鬼,否则应该没有「人」该在这里出现的,而身后的声音听起来刚好很像……
她一回头——好极了!果然是裴羿,她「亲爱的丈夫」,正拄著手杖,一脸阴沈的站在大门边,看起来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而她正是那个跨错地盘的倒楣猎物。
「保全公司的人打电话来问我需不需要报警,你觉得呢?」他的声音冷得足以让海水结冻,当然,她的身子早就僵了。
「呃……我看……不用了。」她僵硬地回答,笑得比哭还难看。
哎哟,她真的是个超级大笨蛋,怎么会忘了有保全系统这回事呢,这么大的屋子当然会有高科技的安全系统保护著喽,恐怕早在她推开后门的同时就已经触动了保全系统,而她居然还在这要白痴咧。
「还不快给我滚下来!嫌自己不够丢人吗?」他怒吼著,简直快被这没家教的女人给气疯了。
夏静书也急著想收回跨出的大腿,但那条不合作的裙子就是不肯放过她,硬是紧勾住大门不放。
没办法,她只好再用尽全力拉扯——这会儿,那块布倒是挺合作的一分为二。
「啊——」她手一滑,整个人往后栽落,不偏不倚地撞上那个怒不可遏的男人。
「滚开!」他大手一拨,毫不怜惜地把压在他身上的夏静言推开。
「哎哟……」夏静言揉著腰,跌坐在地上。
裴羿迅速拾回被撞落的手杖,重新站起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带著一身怒气走回屋里。
夏静言灰头上脸的坐在地上,一边揉著,仍是满心不甘地望著那扇「只差一步」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