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宅生香 第十四章 姨娘被掳走(2)

如萍不知道自个儿的人生何时出了差错,只记得当她发现小姐不曾视丫鬟为奴才,而希望她们每一个人都有美好的将来,她就生出改变命运的念头,然后,一个接著一个的渴望从心底冒出来,再后来……

「我再说一遍,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不会危及你的性命,反之,若不肯好好配合,就别怪我管不住手,我这个人不懂得怜香惜玉。」黑衣人手上的刀子在如萍的脸上拍了一下,又重新抵在她的脖子上。

「可是,我不知道陈姨娘为何突然上山祈福,真的!」

黑衣人摇了摇头,手上的刀子往下一压,如萍顿时感到一道刺痛传来。

「我真的不知道,只是知道她收到一封信。」她颤抖的说。

「什么信?」

「我不太清楚……啊……信上好像提及知道她的秘密。」如萍感觉得到血流出来了,害怕在她的四肢百骸间扩散开来,她会不会因为血流光了,然后死了?

「你还知道什么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是上山祈福的事,其他的事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什么都不……好好,我说,我说……这几日陈姨娘总是疑神疑鬼,认为有人想偷她的东西。」

黑衣人闻言两眼放光,「偷她的东西?她有值钱的东西吗?」

「她哪有值钱的东西?若是有,也是偷了人家的东西。」

「是啊,连人家的女儿都可以偷了,也没什么不能偷的。还有吗?」

「昨日侯爷与夫人吵了一架,可以吗?」

「他们吵什么?」

「侯爷看上一个妓女,闹著要纳妾。」

黑衣人笑了,笑声充满了讽刺。「这位侯爷也太不象样了,妓女是什么?只要你有银子,就是将她绑著玩她也由著你玩,竟然想纳进府里当妾,他脑子是不是都装马儿吃的草?瞧他这副蠢样子,永宁侯府岂能不败,你说是不是?」

如萍很「矜持」的点点头,就怕不小心踫到刀子,血流得更快。

「瞧你长得还不错,还是赶紧找人嫁了,别耗在这个没有未来的永宁侯府……我警告你,凡事不要太好奇了,还有,嘴巴闭紧一点,要不黑白无常很快就会找上你。」差点忘了他不是来这儿三姑六婆闲磕牙的,还是赶紧收刀走人。

双脚一软,如萍瘫坐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无声流下。

她真是悔不当初,若她安安分分跟著小姐,不要一心想著当夏二公子的妾,至少还可以由著自个儿挑选夫君,如今她的未来全在父亲身上……不,是侯爷夫人身上,父亲一心一意巴结侯爷夫人,而侯爷夫人只会利用她的亲事,不会为她挑个上进的好夫君。

虽然姨娘遭掳一事,季霏倌的第六感指向大公主,可是单单因为她的怀疑就将矛头指向大公主,这也过于武断,况且这其中营有许多令她困惑不解的地方,尤其左玄将打听到的消息递进来,她更觉一个头两个大。

「陈姨娘的秘密当然是你的身世,可是,除了李夫人和当时一直守在陈姨娘身边的奶嬷嬷,还有谁知道李夫人将孩子托给陈姨娘?」左孝佟哀著下巴思索道。

「若说,当初闯入宜津驿馆的窃贼真是要杀害我娘,他们一定事先查探过驿馆的情况,必然知道姨娘住在我娘隔壁的院落。」顿了一下,季霏倌伤脑筋的搔了搔头。「可是,为何要掳人?姨娘的秘密与他们有何关系?」

「重要的并非姨娘的秘密,这不过是他们引出姨娘的诱饵。」左孝佟捏了捏她的鼻子。

「你想想看,若他们直接闯进永宁侯府掳人,那会如何?」

「五城兵马司有麻烦了。」

「五城兵马司不算什么,这事还会闹得更大。虽然永宁侯府没落了,但在京里还是有点人脉,何况又是辅国公府的姻亲,盗贼直接闯进去掳人,京兆尹不能不管。再说了,如今的京兆尹是皇上钦点的,不管谁的案子落到他手上,他都敢办。」

季霏倌明白了。「姨娘在上山祈福中途被掳走还比较省事。」

「是啊,真正的问题在于,对方为何要掳人?他们想要什么?」

咬著下唇,季霏倌想了又想,两眼突然一亮,「左玄不是说了,这几日姨娘总是疑神疑鬼,认为有人想偷她的东西?」

「你是说,姨娘身上有对方想要的东西?」

季霏倌欢喜的点点头,可是下一刻,她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肩膀垮了下来。「可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何事隔十五、六年才想要取回东西?」

「这只有一种可能,当时不知道东西在陈姨娘身上。原本,他们只想悄悄取回东西,可是找不著,只好出此下策,将人引出去,再掳走。」

「当时不知道,如今又为何知道……」季霏倌显然找到关键点,看著左孝佟,而左孝佟似乎也想通了。

「因为你的身世曝光。」

「对方要的东西应该在我身上,可是一个小娃儿哪有本事保管东西,我娘当然是一起托给姨娘,对方不能确定姨娘有没有转交给我,索性直接掳了姨娘问明白……对了,墨玉葫芦!」季霏倌连忙取下随身荷包,掏出里面的墨玉葫芦。「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墨玉葫芦吗?墨玉葫芦应该系著墨玉铃铛,可是姨娘只愿意将墨玉葫芦给我。」

左孝佟点了点头,取饼墨玉葫芦仔细打量。「墨玉是和暗玉中的一个名贵品种,色浓质腻,纹理细致,光洁典雅……这个墨玉葫芦确实贵重,非平民老百姓能有,若非富贵泼天的商贾,只怕是宫中赏下来的。」

「宫中赏下来的?」

「对,不过就我所知,皇上那儿也不多,很少拿这物事当赏赐,反倒是家财万贯的商贾更容易取得墨玉。」

「我以为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她如此宝贝,却是坏人的东西,实在呕人。

「若是李夫人给你的,李大人想必见过。」

「我上次在爹面前提过墨玉葫芦,爹并没有特别的反应。」

「若是李夫人为你准备的,李大人没有特别记住也是很有可能,不过,只要是李夫人的东西,李大人应该会见过……」左孝佟突然想起一事,神情变得很严肃。「最近你不可以独自出门。」

季霏倌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道:「姨娘不会说出东西在我这儿,很可能会矢口否认见过这个东西。」这是一个娘亲对女儿的疼爱。

「若是如此,姨娘倒还聪明。」

季霏倌担心的抓住他的手,「他们会杀人灭口吗?」

「我不敢保证他们没有斩草除根的念头,可若是可以,他们应该不想杀人,陈姨娘好歹是永宁侯的姨娘,过于惹眼,杀了人难免将事情闹大,况且你非姨娘所生一事已经传出来了,一不小心,反而将宜津驿馆的窃盗案扯进来,这就得不偿失。」

「他们会将姨娘藏在那儿?他们会不会因为找不到东西,一怒之下杀了姨娘?」

左孝佟安抚的握住她的肩膀。「你别急,明日我们去庄子找李大人,确认墨玉葫芦是不是李夫人所有,也借此确认我们的猜疑是否有误。」

是啊,不是娘给她的,就是敌人的,也能借此查到对方的身分。

「囝囝。」虽然第一次「相认」之后,荣月华未再见到季霏倌,可是,不知是否因为血脉相连,一见面,「囝囝」这声呼唤就自然而然脱口而出。「我想看你,可是政哥哥说你嫁人了,我不可以随便找你,我好心急哦,不知道你何时会来看我。」

「我也想……娘亲。」季霏倌看著李政,不知道喊「娘亲」恰当吗?她知道她亲娘的认知一直停在十七、八岁,可是相对这个年纪的姑娘,她娘又显得稚气纯真,这可能是因为爹十几年来过于小心翼翼呵护的关系。

李政轻轻点了点头。

季霏倌松了口气,拉著荣月华关心的问:「这几日娘亲过得好吗?身体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不好,没见到你;身体很好,没再晕倒了。」荣月华随即掏出一个绣著牡丹的荷包,递给季霏倌。「给囝囝,见面礼。」

怔愣了下,季霏倌害羞的笑了。「我没有给娘亲准备见面礼。」

「娘亲给囝囝见面礼就好了。」荣月华看了李政一眼,李政点头回以一笑,她赶紧催著季霏倌。「囝囝看,喜欢吗?」

季霏倌连忙取出荷包里面的东西——一对冰种翡翠玉镯,清亮似冰,给人一种冰清玉莹的感觉。

「你娘亲将所有的首饰匣子全搬出来,挑了好几个时辰,终于选定这对镯子。」李政笑著解释,宠爱的转看著荣月华,伸手将她头上歪斜的步摇扶正。

季霏倌觉得整颗心都软了、暖了。虽然失去怀孕生子的那段记忆,娘亲她依然想要传达爱孩子的那份心,这就是母爱。「谢谢娘亲,囝囝好喜欢、好喜欢。」

「囝囝戴上,娘亲看。」

季霏倌将镯子递给荣月华,荣月华欢喜的为她戴上,然后左看看,右看看,满意的点著头。「囝囝戴著好看。」

「真的好看吗?」

荣月华笑著点点头,转头看著李政,频频说「好看」。

李政点头回应,同时温柔的模了模她的头,提醒她,「你不是一直嚷著要为囝囝作画吗?以后想囝囝的时候,囝囝又没法子来这儿看你,你可以看画像。」

「嗯,我要为囝囝作画,还要为囝囝做白糖糕、栗子糕。」荣月华拉著季霏倌。「娘亲做的白糖糕和栗子糕最好吃了,给囝囝做很多,带回去吃。」

「好,囝囝会吃光娘亲做的白糖糕和栗子糕,不给别人吃。」季霏倌挑衅的向左孝佟扬起下巴。

左孝佟嘀咕的念了一句,「小气鬼。」

荣月华见了咯咯咯的笑。「娘亲也给囝囝的夫君做很多白糖糕和栗子糕。」

「谢谢娘亲。」左孝佟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荣月华笑得更欢快了,然后撒娇的拉了拉李政的手,便带著丫鬟去厨房做糕点。

李政目送荣月华出了香满阁,慈爱的看著季霏倌道:「那日华儿醒来,竟然吵著要找囝囝,我吓了一跳,问她,知道囝囝是谁吗?她不知道,可是看到囝囝,她就想到,若她能够为我生一个孩子,孩子一定会像囝囝一样,我就告诉她,囝囝就是我不见的孩子,她就接受了。以前,我只要尝试跟她提起宜津驿馆的事,她就会受不了的尖叫,可是如今,她好像意识到自个儿是个母亲,变勇敢了,还主动问我那一夜在宜津驿馆发生的事。」

「娘亲有何反应吗?」

「她一想到就头疼,我就教她别想了。」

「那一夜想必惊涛骇浪,害怕想起乃人之常情。」季霏倌连忙取出放著墨玉葫芦的荷包递给李政。「这是我上次跟爹提过的墨玉葫芦,今日特地拿来给爹瞧瞧,这可是娘亲的东西?」

李政取出荷包里的墨玉葫芦,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我不曾见过这个东西,不过,华儿有一块墨玉,是先皇赐给岳父,岳父给了华儿。」

「娘亲会不会拿那块墨玉请人雕刻成墨玉葫芦和墨玉铃铛……对了,这个墨玉葫芦原来系著一对墨玉铃铛,姨娘留下墨玉铃铛。」

「铃铛?」

「是,墨玉铃铛跟墨玉葫芦应该是一对的,可是,摆在一起看起来很唐突。」

「华儿提过给囝囝弄一对铃铛,说是夜里孩子有动静,我们就可以听见铃铛声,可是我离开塘江时,我并未见到铃铛。」

季霏倌困惑的看著左孝佟,「若是那对墨玉铃铛是娘亲给我的,为何会跟著这个墨玉葫芦?」

左孝佟微微挑起眉。「也许,它们根本不是一对的,因为同为墨玉,且陈姨娘将墨玉铃铛系在墨玉葫芦身上,你错以为是一对的。」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季霏倌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瓜。

「有何问题吗?」李政不解的看著他们两个。

季霏倌还来不及解释原由,荣月华已经跑回来,可是开心的笑容一看见李政手上的墨玉葫芦便消失了,躲到季霏倌身后,目光瞪著墨玉葫芦,骂道:「坏人!」

「坏人?」季霏倌看了左孝佟一眼,对方想要的东西就是这个墨玉葫芦吗?

「坏人!」荣月华还是死死的瞪著墨玉葫芦。

李政连忙将墨玉葫芦收回荷包,温和的对荣月华一笑。「坏人跑掉了。」

荣月华歪著脑袋瓜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坏人跑掉了。」

李政将荷包还给季霏倌,伸手将荣月华拉过来。「白糖糕和栗子糕呢?」

「在蒸了,我要先帮囝囝作画。」

荣月华随即指挥丫鬟将纸笔砚墨摆到季霏倌对面的几案上,然后走过去坐下。

「娘亲可记得给囝囝画得像仙人儿。」

某人不小心被口水呛到,他个人觉得她当狐狸精比较好。

荣月华被逗乐了,咯咯笑道:「娘亲的囝囝本来就是仙人儿。」

季霏倌瞪了左孝佟一眼,得意的扬起下巴。

「明明是我的狐狸精,还当什么仙人儿。」某人小声嘀咕。

季霏倌差一点扑过去咬人,他娘骂她狐狸精就算了,他跟著凑什么热闹……算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懒得跟他计较。

季霏倌转头看著李政,轻声问:「爹认识大公主吗?」

李政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淡漠的道:「认识,但不熟。」

「囝囝不要动,娘亲没法子作画。」

「是,囝囝不动。」季霏倌连忙收回目光直视前方,手中收纳墨玉葫芦的荷包不自觉地捏得更紧,她确信宜津驿馆之事是大公主所为,换言之,绑走姨娘的人是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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