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侵调出了整个府邸的侍卫队,甚至向御林军大统领借出军队在北京城外与近郊做了地毯式的搜寻,一连数天就是不见唯语的踪迹。
他心急如焚、痛不欲生,深怕她已遭不测,或已离开了北京。
衣禄禹闻讯赶至德硕亲王府,本欲指责熠侵的狠毒与无情,但一见到他满脸的失魂落魄样,苛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很抱歉,我没尽到照顾好她的责任。」熠侵的表情里有著浓浓的疲惫,几天没日没夜的找寻,青湛的胡碴已占满了他整个下巴。
衣禄禹不得不怀疑,「好好的,她怎么会不见呢?该不会是你为了报复我……」
「我没有!」他是想过要报复,但所做出来的行动最多只不过吓唬吓唬她,他可从没想过要赶走她。
衣禄禹痛心疾首道:「唯语是个好女孩,你不该……」
「我说了,我没有赶她。没错,我是恨你,也迁怒于她,但还不至于做出如此狠绝之事。」
她这一失踪,馏侵才蓦然发现他心中分量最重的东西已然浮出心头。
那是唯语的影像。
「天!她一个弱女子,能上哪儿去呢?」衣禄禹已是老泪纵横。
「你放心,我会把完整的唯语带到你的面前。穆荦,送客。」他心里够烦的,承受不了老人家的哭声。
衣禄禹本欲再说些什么,却在看见熠侵晦涩的神情时煞住了口,摇摇头随穆荦步出了王府。
也就在这时候,采儿突然闯进了大厅,却已不见老爷。
「你来做什么?」熠侵瞥了她一眼,粗声问道。
「听说……老爷来了?」采儿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为何她老是在面对贝勒爷时,舌头就频频打结不听话。
「他走了。」他将整张脸又埋进了双掌中,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须臾,他稍稍抬首,「你还不走?」
「我……我这就走。」采儿吐吐舌头,转身后似乎又思及什么,猛地又回头,「贝勒爷,东厢有鬼是吗?」
熠侵瞇起黯淡的瞳眸;心生疑虑,「你问这个干嘛?」
「我最近不只一次听人说,只要一经过东厢,就会听见女人的哭泣声,大伙儿都传言那儿有鬼,我只是一时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真的没别的意思。」
瞧贝勒爷脸色骤变,采儿立即改弦易辙,边说边往门际退去,「是采儿口没遮拦,这就告退。」一旋身,她溜得可真快!
待偌大的大厅只剩熠侵一人时,他的脑筋渐渐由迟钝变得清晰了。
东厢,这个历代德硕亲王府监禁有丧妇德的侍妾之所。
传闻有女鬼哭吼并不希奇,但对向来不来信鬼魅之说的熠侵而言,这其中定有蹊跷之处了,难道是……唯语?!
他几乎将整个北京城都翻遍了,仍无唯语的下落,当初他为何偏将府邸里最有有可有的藏匿处给遗漏了。
最危险的地方不是最安全的地方,额娘一事实上是将唯语藏在府邸。
此一念头掠过脑际,他立即飞奔出大厅,直趋东厢苑。
风声兮兮,除了芦苇交颈厮磨细诉凄凉外,还有几只流浪犬萧瑟的吠泣声。
熠侵来到这儿,才蓦然发现自己已有许久没踏进这里了,一年、两年、或是已有十年之久?
事实上,自阿玛那一代起,已无人被囚禁于此地,当初没有废了它,是因为这里的怨气太浓,怕一旦破坏了风水而遗祸府中。
许多年过去了,这里在原有的绘声绘影下,亦慢慢趋于平淡,这地方几乎已遭人遗忘,只当它是王府中偏僻的一角。
唯语会在里面吗?额娘当真会如此残忍的报复她吗?
这种恐怖凄悲的场地,别说是一个姑娘家,就算一个大男人,都少不得被吓得不得入睡,抖瑟整夜吧?
来到这间久违的石屋,他踢了下大门,才发现已被反锁。
熠侵心中一窒,这地方久未住人,不可能上锁!再看了看门边草地平整,似乎有人经常践踩,莫非唯语真的被关在里头?」
运气击开门,他三步当两步地冲了进去,突然,在屋角发现了一个纤弱微颤的身影,由于掩身在暗处,熠侵瞧不清楚她的脸,但隐约中已知道她是谁了!
「唯语……」
蜷成一团的身子微微抬起一个小头颅,漆黑的影子里只能见到两簇晶灿的眸光,「熠侵……」
「唯语!」他闻言心中一阵狂跳,险些跃出了喉头,真的是他的唯语!
他一个箭步将她抱进怀中,却感到她的身子轻盈不堪。
「你怎么了?谁把你关在这里的?」她真的好轻、好荏弱,借著月光,他看见她满脸的泪痕,蒙头垢面,污秽的身上已发出臭味。
「你为什么食言?为……为什么不要我的孩子,拿……那种东西给我喝?」她颤抖的手指向身旁的上,那一碗碗黑浓的药汁。
「那是什么?」乌漆抹黑的东西,看了挺恶心的!
「打……打胎药,福晋说是你逼我喝的。」她虚弱地偎在他的怀里,好几天未进食,她已近虚脱。
「什么?你喝了吗?」在熠侵阴鸷的眼中燃烧著怒焰,只能抖著声询问。
唯语无力地摇头,「不喝……死都不喝,你体想……休想害死我的孩子,我连东西、水都不敢踫,我怕里头加渗了药。」
熠侵睁大眼瞪著地上几个早已发馊、发臭、发硬的窝窝头,还有混浊不清的水,这种东西能吃吗?
他紧握双拳,微瞇的眼底充满杀机。
「那么多天,你滴水未沾!」他心痛极了,真希望下地狱的是他自己。
唯语瞟了眼屋角淌下的雨露,以仅有的力量说出昏厥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它救了我,你害……害不死我们母子的……即便真得死,我也永远……永远……恨你……」
「唯语!衣唯语——你撑著点儿,我会救醒你并告诉你一切,我不准你怀著对我的仇恨离开我,不准——死,都、不、准——你听到了没?」抱起她,熠侵像发了狂似的急奔出东厢;他在心中狂野的蛮吼:衣唯语,我会纠缠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休想摆脱我……
回到净霈居,熠侵贝勒请来了京中数字名医一同会诊尚嫌不够,他更穆牵进皇官请樊溯调了御医出宫,为的就是救回他的女人。
当每个大夫都亲口告诉,他唯语只是饿坏了再加上有孕在身,所以才如此虚弱:当她见了贝勒爷后,只是因一时情绪激愤才会不支倒地,而这只消用几帖温和的补药与安服药先稳住她的身子,再进些流质食物,-切将无大碍。熠侵这才安心地将大夫们一个个放回去。
只讲究三巡,为何她仍无起色,眼楮依旧闭得死紧,难道她硬要将他排挤在她的心门外不成?
「贝勒爷,穆护卫有急事找您商议,小姐由我来照顾就可以了。」
采儿小心翼翼地说著,眼前的贝勒爷似乎变得更骇人了,他面色刚冷、表情灰黯,她总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怒了一只蓄势待发的狂狮。
他没理会采儿,仍是一逞地握住唯语苍白的柔荑,将它置于唇前吻著。
采儿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屋外的穆荦使了个眼色,唤了出去。「你退下吧!我直接找贝勒就行了。」
采儿会意地退下,他便在门外敲了下门框,「贝勒爷,我有要紧事得找您商议,不知可否……」
「你进来吧!」熠侵空乏的嗓音说道。
穆荦跨进门槛才道:「我已经抓到傅青云了。」
「什么?」熠侵猛然抬首,敛去脸上的忧虑,正视此事。
「属下依您的命令跟踪燕楚,昨天他与傅青云终于又做了一次联系,我暗地跟随,竟发现燕楚欲加害衣先生不成,企图杀了傅青云灭口。」穆荦面无表情说他说出全部实情。
熠侵则是双眼若利刃般的直射前方,眼神是难以解读的莫测高深。「继续。」
「属下于是自作主张的救了傅青云,但却无法及时擒住燕楚,让他给逃了。请贝勒爷降罪。」
「你做得很好,何罪之有?」他的目光仍凝注在唯语脸上,语气沉重地说:「套出了些什么话?」
「他已招出了一切,其实,三年前衣先生所提供的作战兵法并无疏失,甚至可以说与熠侵将军的策略完全吻合,当时,燕楚一心想坐上护国将军的位置,因而收买了傅青云,傅青云是当年的传讯官,他听从了燕楚的指示,拿出调了包的兵书给熠侵将军,才使得将军误陷敌阵中。」
随著穆荦的叙述,熠侵紧放在身侧的双手却越握越紧,颈部动脉暴跳不已。「好个燕楚!」
「所以,衣先生是无辜的,衣姑娘也是……」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再度执起唯语的双手,难解的温柔眸光却藏著似有若无的情愫。终于,那深埋在他心底深处的痛楚与恨意消逝了。
只是……他对唯语做了什么?他们德硕亲王府又对她做了什么?
除了痛苦还是痛苦,除了折磨还是折磨。
天哪!你醒醒可好!只要你醒来,所有的恩怨情仇,我都愿意和你算清楚,该偿的,该还的,我绝不赖帐。他在心底暗暗立誓。
他紧握住她的手,抵在额前,直到发现手中的轻颤后,才赫然抬头,一瞬也未瞬地盯著她的脸蛋。
「熠侵——」她徐徐睁开氤氲的眸子,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臂弯中。
「有没有哪里感到不舒服?」他硬是掩住心底的狂喜,隐藏心性太久,他尚无法在外人面前自在地表现自我。
「我怎么会在这里?」刚转醒,唯语尚觉头脑昏沉,无力地攀附著他。
「你被我额娘关了好些天,饿了饿?我叫人端碗粥过来。」熠侵抚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已退烧,紧绷的心情才蓦地松弛下来。
「不,我不饿,也不想吃。」
唯语慌张地想跳出他的臂弯,然而熠侵却用力箍住她的的腰,让她不得稍离。
她或许不知道,她的惊悚、害怕以及对他的不信任,已重重刨剐著他的心、他的骨血!
「要不,先吃药。」这般的温柔,对熠侵而言可是绝无仅有的,因此,他的表现在点儿别扭。
「药?!」唯语原就不安的心情更是跌落了谷底,他怎么还不死心,非得逼著她走上绝路?
她爱孩子,孩子是无辜的。
「对,你身子灰虚,一定得吃些药,这是大夫交代的。」熠侵眉宇的浅纹又多了几条。
她为何要表现得如此惊慌?他已经在学习如何忍气吞声了,难道他做的还不够?
「让我回家,我好想我爹。我可以答应你,忘了有关你我的一切,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绝不妨碍你。」她张盈盈灿眸,以央求的语调苦苦哀求著。
「我想,你应该是说我妨碍了你吧!」她这副委屈的榜样让熠侵不禁思及,为什生她可以燕楚而触犯他的禁令,却独独不能依顺他一些呢?
她从前的柔弱婉约呢?百依百顺呢?她还说过她爱他,难道这全是虚情假意?
「我不懂你在这说什么?」她的头好疼,她的体力尚未恢复,在脑细胞不听使唤下,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
唯语不懂,她已退让到如此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见她难受得抱著头的痛苦佯,熠侵心脏猛地一揪,再强硬的面容也出现了柔情的裂缝,「你怎么了?人不能不吃东西的。」
他连忙向门外吆喝了一声,「来人哪!把药和热粥端进来。」
「你想干嘛?」她一惊,天!他打算逼她吃。
「我想干嘛你居然看不出来?」他在为她心慌、为她心疼、为她担心,他这一切一切的付出她难道一点儿感受都没有?这个可恶的女人!
「你不用枉费心机,我不会吃的。」他脸色青白骇人,令唯语心生警惕。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会毒死你呢?」
熠侵发现她俩之间的沟渠越来越大,八成是哪里出了岔子,否则她不会一味地拒绝他的好意。
「你只是想毒死我的孩子。」愤恨恨地瞪著他,抬高倔强的下巴。
天哪!她居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弑子的禽兽!这个发现简直令他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另一方面,他也为唯语如此护著他们两人的孩子而心悸不已,可见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你……」
「贝勒爷,药和粥来了。」门外仆人敲了下门,轻言道。
「拿进来放在桌上,出去时门给锁上。」他的目光锁在她惊愕的小脸,头也不回地命令著。
仆人照做,赶紧退出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中。
待静溢的空间又仅剩下他们两人时,熠侵嘴角挂著冷笑,脸上却带著一丝急怒,「是你自己乖乖的把药吃了,还是要让我喂你?如果你习惯我以这种方式伺候你也行。」
「求求你放我回去。」唯语感觉得出他血液中的狂肆因子又逐渐活跃,他浑身充斥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且傲气逼人的邪佞霸气。
「办不到!」他回答的简洁又有力。
「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我走!」她的心几乎在破碎的边缘游走;一张绝美的脸蛋已在爱他与恨他之间被折腾得泫然欲泣。
「先把药吃了,咱们再商量看看。」熠侵冷冽的回答。
她口口声声的「走」字,几乎将他搞得几近疯狂,他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不……」她抖著声说。
「好,我懂你的意思了。」他端过药碗,一张阴暗的脸色俨然一副鬼魅撒旦的模样。
「我就是不喝。」唯语一掌挥过去,企图打翻他手中的碗。
无奈,熠侵早有防范,他迅速往侧一闪,躲过了她的小手。
他不怒不威,反而咭咭怪笑,硬是扭曲她的本衰退:「有趣的小女人,想不到你还有力气跟我玩这种你争我夺的游戏,既然你这么想喝这碗汤药,我就顺了你的意吧!」
熠侵仰头含了一大口药汁,低头凑近她的小脸,猝不及防地霸占住她的娇唇,火热进攻那片只属于他的城池。
他的吻猛又狂放,一双不得闪的手更是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这种酥麻与喜悦的感触让始终紧闭双唇的唯语猛地抽了口气,熠侵便乘机将口中的药法缓缓送进她口中,完成了他的第一著棋。
唯语狂乱地睁著一双美眸,心痛如绞,她居然喝了它,她居然也成为杀了自己孩子的刽子手之一!
「你为什么要逼我牺牲孩子?我恨你!」她心跳急遂增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熠侵眼中飞掠过一丝受伤的颜色,他淡然地说:「虎毒不食子,我不会作这种事的。这只是补药,你若真想留下这孩子,就乖乖喝了它吧!」
他以碗缘就她的口,轻言哄说。
唯语直视他的眼,像是著了他的魔,居然听话的将那碗药汁喝完了。
「你愿意让我留下他!」她吞下药汁后,问道。
熠侵没回答,只想让行动证明,「来,吃点儿粥,如果你不想让他营养不良的话。」他又端上粥,目光瞟了眼她的小肮。
唯语噎凝无语,眼前如此温柔的熠侵是她从未想象过的,「熠侵……」
「别用这种暖昧的眼神盯著我瞧,你是想勾引我吗?」
熠侵舀了一匙粥,搁在她唇际,语气是酥透骨髓的暖意,「我可是第一回做老妈子,喂别人吃东西,你就赏个脸吧!」
她含泪吃了一口,「谢谢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你换个方式来回报我,眼泪我可是敬谢不敏。」他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逼著她喝掉了整碗粥。
顿时,室内荡漾一著股异样的诡异气氛,四只眼楮胶著且无语,逐渐地,熠侵发现自己居然已深陷了她温柔的瞳眸中。
他吟出的声调有些沙哑,醺醉的语气像柔蜜的,「你睡了一大觉,也喝了药、吃了粥,是不是到了报答我的时候了?」
似乎意料他想做什么,唯语酡红了面颊,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虽然你不以为意,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保留孩子,我想,我们之间不要再拖下去了,这样对彼此都不好。」
既然不爱她,就放她走吧!否则她将一直深陷,痛苦一生。再说,他也快娶妻了,留下人是折磨彼此。
「你说得对,我也不打算再继续拖下去了。」他凑近她,粗犷的男人味呼入她的鼻息。
唯语闻言,为之心碎,果真自己是逃不过如遭敝履般的待遇,「你走吧!请你叫采儿来,我收拾收拾就走。」
眉头紧锁,这个女人开口闭勾口就是「走」,难道她就不会开点窍儿吗?
他紧瞇的眸中跳跃著两簇慑人的光芒,「你当真就这么想离开?」
唯语闭上眼,心痛的点点头。
她这种赤果果的坦白令熠侵心伤不已,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双眸幽黑而炽烈。「好,我那先索回我要的代价再说。」
他那漆黑如子夜的星眸如层层的雾,笼罩住她的灵魂,令她无所遁形!
「我不要……」唯语有意躲开他。
「你的拒绝说的太早,我会让你收回它的。」他脸上的表情铁青阴霾得吓人,他那犀利如火的眼眸直逼近她,而后冷不防的压上她的唇,他吻得既狂又野,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空间。
唯语在他手指的撩拨下,气息逐渐开始混乱,浅浅的轻叹口吐气如兰,每一丝香郁的甜蜜都侵入熠侵的大脑,那股征服她的欲望更强烈了。
他要她在他身下臣服,他要她收回那些让他气愤的言词。
熠侵以舌尖舌忝舐著她的唇角,双手却霸气的流连在她柔软的香乳、甜美的颈窝……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他嘎哑失声,低柔轻缓的软语与他强硬霸道的动作截然不同。
「熠侵……别……」唯语几乎要投降在他的魔力之下了。
「你一辈子都别想甩开我。」熠侵狠狠地瞅著她,这个女人已磨光了他稀少的耐性,为了留住她,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熠侵吻住她,倾注他所有的柔蜜爱意向她展开攻击。绵蜜的舌滑进她口中,撬开她的贝齿,直接灌注满怀的深情在她的唇齿间,与舌缭绕、缠绕。
双手褪除她的衣衫后又插入她的秀发,拔掉她的发簪,让她如云的发丝垂落在肩上。腰际……
他轻喂了口气,凝视看那高耸的双峰,轻轻吹开缠绕在蓓蕾上的发丝。
-阵沁凉拂上她的心房,阵阵抖瑟颤在胸间,她不禁低吟呐喊:「熠侵……」
「对,喊我名字,说……爱我吗?」他轻柔地在她耳畔低吟。
「我……」她仅能低喘。
「说!不准逃避。」
他的舌似蜻蜓点水般地沾著她的唇,轻压揉捏著她的,让她忍不住挺起身,要求他更多的抚触。「我爱……」
「爱谁?」他抬首,离开她的胸脯,故意惹得她难耐。」
「爱……」她有些矜持。
「不说,我就不爱你。」他噙著邪笑,考验著她的耐力。
「我……爱你。」她羞红了脸,因而扭动著身子。
「我是谁?」熠侵似乎并不想放过她,灼视热切的眼光逼视著唯语,凝注著她美丽的胴体,极力压抑小肮亟欲爆发的热情。
他打定主意今天一定上要向她索取她的真心、索取她的真话。
唯语以干涩的喉轻声唤著,「熠侵……」
「记住这个名字,永远都不准忘记。」他因压抑欲火而自额际冒出的汗水不经意地滴落在她的胸上,他俯首吸干它也一并含住她娇俏的。
一手探进她的亵裤中,寻访那片最柔软灼热的地方,直到小核紧绷,已到达最敏感的程度。
他可以感觉到她已在他手下鲜活了起来,已准备好他的入侵。
然而,熠侵并不愿意那么快就满足她,他要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动不动就在他面前说「要走」这句缺德话。
「还走不走?」他不停揉搓著她最脆弱敏感的柔嫩,并深深感觉到那儿湿润。
「我……我不能留下。」
她虽沉迷在他给予的欲海中,也勇敢的向他诉说她对他的情爱,但他就要娶兰月郡主为妻了,她留下又有何用?
如今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爱也是自私的、贪心的,她竟然不能承受他拥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
既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么她就退出吧!
她宁可一个孤守终生,也不愿和众多女子一起分享他。
「你的意思是你非走不可了?」他的中指往那幽穴轻探,话气却异常的急躁。他恨死她了,她明明要他要得紧,竟还一心要走!
这个口是心非的小魔女!般得他的心一团乱后,竟然天真的想拍拍屈股走人。
甭想!
「你就要成亲了。」唯话硬逼著自己漠视他在她身上造成的魔力。
熠侵赫然停下了动作,眉峰攒紧,他的视线落在她微张的唇上,「是谁告诉你我要娶妻的?」
「是——」唯语踌躇了。能说吗?不就泄漏了是谁将她囚在东厢,反正自己终将离去,毋需再带给他与福晋不必要的误会。
「是我额娘吧?」他面带微笑,以食指轻轻描绘著她的唇缘。
「你知道?」
熠侵挑眉,冷冽的黑眸舍不得多离开她的脸蛋半寸,「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没开口问过你,但这并不表示我一概不知。」
放在她两腿间的手指又开始微微抽动,唯语想问些什么却说不出口,迷惘的小脸嫣红似火,才刚平缓下来的欲望又倏然高涨。
「我不会娶兰月郡主。」他低声说著,再度热烈地封住柔软脆弱的唇瓣,腾出的一手托住她的腮,让她别不开脸。
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望,他褪下自己的衣物,与她袒裎相对,亲密的肌肤之亲,让这份想要她的念头更是如影随形地影响著他的思绪。
「为……为什么?」唯语感觉整个身子如火缠绕,仅能呐呐地问道。
他挺身在她之上,细碎的吻自她上方撤下,深邃的眼眸不怀好意地锁住她,浑身充斥著危险的气质。
唯语想逃,却逃不过他搁在她腰际的大手。
突然,他猛然一顶,直冲进狭隘的温暖空间,将整个骄傲埋进她的体内,「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我心中已有了少福晋的人选了。」
熠侵玩味地笑说。
自腰际一前一后地输送著欢愉,这阵阵的甜沁滋味让唯语连嫉妨的力气都没。
她只能告诉自己,只要现在他是她的,她不在乎天长地久。
「想知道那个幸运的女人是谁吗?」
熠侵每说一句话就猛一冲刺,那阳刚力唤醒了她女性的本能,引来一阵阵渭叹。
唯语摇摇头,在这时候,她绝不愿听见别的女人的名字!
他湿濡的舌尖舌忝吮扯咬著红润泛光的粉红,放射出所有的热情,任由一团团炽热的火焰燎烧著他俩。
须臾,他汗涔涔的抬起头,眼光满是强烈喜悦的血丝,「明知你有孕在身,体力又才刚恢复,我不该恣意而为,但你就有让我控制不住的本事。」
唯语仍有些醺醺然,轻声漫应,「我很好,没事的。」
「唯……」看进她那双漆黑如子夜的双眸,他想说的话语又变成了深吻。
那细蜜如柔水绛唇的吻令唯语又是一阵痉挛,但一丝理智随即抓住了她。「别……你心底有了少福晋的人选,再与我这么纠缠不清,这样不好吧!」
「你这个小傻瓜!为什么就是看不懂我的心。」
熠侵猛叹了口气,直笑自己的故弄玄虚,也笑唯语过分掩饰的心情。
「什么?」唯语轻歪著头,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意的表情。
「唯语,你真的不懂吗?」
他轻触她的眉、眼、唇,空虚的声音载满了绝望般的凄凉,「我熠侵这辈子拥有过不少女人,但却只有一个女人让我因恨生爱。」
一道无助且陌生的感觉飞掠过唯语的胸口,她真的猜不透他是怎么了?是不是他近日因公事太忙了,以至于语无伦次,于是,她哑声的开口,「你到底怎么了?只要你放我走,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恨你的——」
「你就是这么善良!若换成别的女人,被我额娘关在那种鬼都待不住的地方,非疯即癫;要不,也会在我面前寻死寻活的,但你什么都不会争取。」
他的双瞳紧锁住她,嗓音里有股异样的浓稠。
「我有孩子给我力量,老福晋说得对,是我太自不量力了,以为我能化解你对衣家的仇恨我并不怪她……只要你放过我,衣家欠你的,我来生再报。」她抚著腹部,表情溢满了母爱。
「去你的来生再报,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