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肆王爷 第二章

腾王妃一行人在清晨启程,午后时分便抵达别苑,待一切安顿妥当后,秦啸凌拉著祈净来到后山。

见她一脸惊叹的望著缀满野花的山坡,他得意的笑道:「如何,我没骗你吧,这儿的景致可是一绝。」

「嗯,好美。」时值暮春,满山遍野都开满了各色山花,仿佛一条织满花儿的绣毯,炫丽美景妙不可言,引她举步走向山坡。

见她诱人的樱唇惊讶的微启,秦啸凌一时情动,拉住她的腕,在她粉颊偷得一个香吻。

她娇嗔的拧眉低斥,「现下在外面,你别这么不规矩。」举目张望四下,发现都没人影这才放心。

「我带你来这么美的地方,你不该酬谢我吗?」她此刻羞窘的神色,令他忍不住再俯身轻啄一口蜜唇。

祈净漾起一笑,用极柔的嗓声说道:「我是该谢谢你,你靠过来一点。」她勾勾手指,笑得迷人至极。

秦啸凌心头一跳,明知她笑得太诡异,还是不由自主的俯下脸。

她踮起脚尖,作势要献吻,可一靠近他,却张嘴猛然朝他的挺鼻咬了一口,接著便立刻咯咯娇笑著退开。

他吃疼的捂住鼻子,嗔视她。

「好啊,你敢咬我鼻子,看我怎么教训你……还敢跑,给我站住。」嘴上叫骂著,俊容却是没半分怒色的拔足朝她追去。

她纤丽的身影在满地花影的衬托下,宛若俏皮脱俗的仙子,他眸里满是缱绻的浓情,与她嬉玩追逐著。

不久,他抓到了她,将她扑倒在茵茵绿草上被,他那透著一层绯色的粉颊所惑,情难自己的俯,攫住她诱人的樱唇,直到喘不过气,唇瓣才依依不舍的稍稍分离。

祈净轻喘著,察觉两人这副暧昧的模样十分不妥,于是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压得我好重,快起来。」

他舍不得放开她,但更不舍压疼她,于是抱著她一个翻转,让她趴卧在自己身上。

那双炽烈的眼神看得她心头狂跳,赧然说道:「你……别这样,让我起来。」

秦啸凌的手牢牢环抱在她纤腰上,露出坏笑。「不要,软玉温香在怀的感觉果然令人销魂,我要这么抱著你一辈子。」

销魂?芙蓉脸上绽起笑花,她温柔的问:「你真不让我起来?」

「不让……啊──」他猛然低呼一声,弯身捂著肚子,怒眼瞪著那个胆敢用手肘袭向他腹部的女子,「祈净,你这泼辣女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吗?」

祈净趁机起身,席地而坐,笑瞅著他。「我警告过你啦,是你自己不肯放手,怨不得我。」

他犹如一把烈火,自己若是不谨慎一点,理智随时都可能被这团熊熊火焰给吞噬,而做出不该做的事。

她随手摘来身边的野花,插在他发上。

「喏,送你一朵花吧。」看著他那滑稽模样,她噗哧笑出声。

秦啸凌不甘示弱,也摘来花儿簪在她鬓上,发现红花令美人更添丽色,他又摘来一朵簪在另一边。

祈净也跟著再摘几朵花儿插在他发上。

「你别闹我了,这样能看吗?」他偏头想躲开她的手。

「嘻,可惜手边没有镜子,要不然就能让你瞧瞧自个的模样有多可爱了。」不让他避开,她将一朵朵野花插满他头顶,然后捧腹笑不可遏。

他发狠的拔来一堆花,簪满她发上,看著她头上满满都是花,也大笑出声。

「你这模样像个疯婆子。」

「还说我,你也差不多。」她回嘴驳斥,两人相视大笑。

他们玩得忘了时间,一抬头,才发现天色已昏暗下来。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她伸手将他发上的花一一摘下,再将被她弄乱的发束松开,用五指替他重新爬梳后束起。

秦啸凌却趁她替自己梳发时,偷偷拉过一绺她的发,与自个的一撮头发绑在一块,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看著那紧紧纠结在一块、分不清彼此的墨色发丝,俊脸露出得意的笑。

须臾,祈净便发现自己的发丝与他的纠缠在一块。

「奇怪,我的头发怎么会与你的勾缠在一起?」她伸手想去解开。

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解开。

「人家说结发夫妻,呐,你瞧,咱们的头发这么缠绕在一块,可见咱们注定会成为结发夫妻。」

她笑斥,「胡扯,我瞧这八成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把它们给缠在一起的,横竖你这辈于是嫁定我了。」他霸道的宣称。

这话令她心头一阵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揶揄他,「你小时候不是还嘲笑我又矮又肥,将来一定嫁不出去、没人要吗?」

闻言,他掀了掀眉,一脸得意的盯著她。「你瞧,我小时候便能未卜先知,知你绝对不会嫁出去,因为你会嫁给我,没人敢跟我抢。」

「你真是厚脸皮。」她笑骂,胸口却蓦然一热,眼眶也发酸。她垂目想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可心绪震荡,令她的手不稳,迟迟无法解开,只好问道:「你有带刀子吗?」

「有。」秦啸凌拔出贴身暗藏在靴子里的一把匕首,割断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祈净取出一条绢帕,将发丝包裹起来,正要收起,却被秦啸凌给拿了过去。「这些我要。」

「你要来做什么?」祈净望著他问。原本她打算要留起来做纪念的,因为日后,他们恐怕……

秦啸凌煞有介事的回答,「这是证明你我注定是结发夫妻的证据,自然要小心收妥,免得你将来不认账。」

「你……」她喉头一紧,不知该怎么接腔,沉默须臾后便起身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你不想嫁我?」他也跟著起身,不悦的跟上她的脚步。

「啸凌,你认为你父王会答允我们成亲吗?」她启唇轻声问。

「不管他允不允,我就是要娶你,最多咱们远走高飞,到别处去成亲。对了,我听说海外有一座蓬莱仙岛,那儿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咱们就去那儿好了。」他兴高采烈的计划著。

祈净轻摇螓首。「我不想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投靠大姐这些年来,大姐、姐夫都待她极好,她不能做出令他们伤心难过的事来。

「可……」秦啸凌想再说什么,话却被她截断。

「我们的事,等抢亲的风波平息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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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苑待了几天,有心爱的人朝夕相伴,秦啸凌的日子过得惬意极了,不过身为武将,他可没因此忘了每天必练的基本功。

清早起床舞了几套剑法之后,瞥见秦文静静侍立一旁,他浓眉一拧,说道:「我不是吩咐你这几日不用跟著我,好好把伤养好吗?」

「休养几日,属下的伤已不碍事了。」秦文恭敬回答,他有一张黧黑憨厚的面容,朴实的气质中透著一抹精干。

「是吗?那就好。」他将剑收回剑鞘,秦文立刻递上他的外袍,服侍他穿上。

在秦啸凌十五岁赢得武状元那年,秦文随他出征时便被拔擢为他的副将,早已不是跟班侍从,但仍难改掉服侍他多年的习惯。

「啸凌,我做了一些饼……秦文也在呀,一块来尝尝吧。」祈净笑吟吟的端著一只碟子走向两人。

秦文瞄一眼碟子里那做得有些丑陋的饼,想起多年前的一件事,于是连忙抱拳婉拒,「多谢净小姐,还是留给少爷享用吧,属下先行告退。」

看见那饼,秦啸凌眉目微动,命令道:「你给我留下来吃饼。」不让他有借口遁逃。

「属下不敢打扰少爷与净小姐。」秦文不疾不徐的接著说:「少爷,您才刚练完武,肚子一定饿了,既然净小姐亲手做了饼,您就多吃点。」

秦啸凌狠狠瞪著他,眼睁睁看著他就这样走了。

没发现两个男人的私下过招,祈净兴匆匆的拈起一块饼递给他。「啸凌,你饿了吧,尝尝我做的饼,刚出炉的,来,趁热吃。」

「这……饼真的能吃吗?」秦啸凌狐疑的接过,打量著那不甚美观的食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下毒吗?哼,算了,你不想吃我自个吃。」见他一脸犹豫,祈净嗔恼的抢过他手上的饼,送到自己唇边。

他快一步伸手抢了回去。「我没说不吃,既是你为我做的,我吃光它就是了。」怀著壮士断腕的心情,他一口吃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做的饼有多难吃!」她对他皱眉的表情很不满。

「不是……咦?没想象的难吃嘛。」囫囵吞下饼后,秦啸凌讶异的发现嘴里食物的味道还不差,「我还以为会跟几年前你做的饼一样,难吃到令人作呕。」

她好笑又好气的解释,「那次是为了整你,才故意做得那么难吃啦,笨呆。」

她厨艺虽然不精,可做出的料理还不至于差到令人难以下咽的地步。

「什么,你那次是故意的?你这可恶的女人!」

见他伸手过来想捏自己的颊,她笑眯眯的再拈起一块饼,塞进他嘴里。「吃饼吧你。」

咽下饼后,秦啸凌也拈起一块喂她吃。「待会咱们骑马出去蹓。」

她就著他的手咬著饼,听见他的话,不由得想起来到别苑后,大姐曾对她说的话……

「净儿,这阵子委屈你了,你就好好和啸凌四处去玩玩吧。」

听闻大姐这么说,她微感诧异,因为自从大姐和姐夫察觉到啸凌对她的感情后,就竭力阻止他俩在一块,可这时竟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不太寻常。

「大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她细心的发现大姐神色有些异样,似乎欲言又止。

祈琴看了她须臾,摇首说道:「没什么,大姐只是希望在别苑这段时日,你们俩能玩得开心点,因为回京后可有一堆烦人的事等著呢。」

话虽这么说,可她却觉得大姐仿佛隐藏著什么秘密。

她要他们玩得开心点,莫非是因为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有这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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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苑位于纱县,三面环山,但山势皆不高,灵秀有余,巍峨不足。

两人纵马来到北面一座山峦,山径有些崎岖不平,他们于是下马,牵著马儿沿著山道来到山顶处,往下俯瞰,整个县城尽收眼里。

山上的风较平地凉了些,祈净拢了拢身上的斗篷。

见她似有冷意,秦啸凌舒臂将她纳入怀中。

她安静的任由他拥著,眸光眺向远方。「这山不够高,看不到京城。」

「你想看京城,过些时日,等咱们回去就能看到了。」

「不知黄府那件事,姐夫处理得如何了?」这几日,她一直挂心这件事。

「放心吧,父王会处理好的,你用不著担心,他自个惹出的事,当然要自个收拾了。」

听见他竟这么大言不惭把错都推到别人头上,祈净抬眸睨他。「你这么说,好像去抢亲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是他硬将你嫁人,我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他答得再理直气壮不过。

「姐夫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不幸,老是做出些忤逆他的事来。」她语重心长的柔声劝道:「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爹,他所做的事都是真心为你好,不会害你的,你不要老做出让他生气的事来,这样很不孝。」

被她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秦啸凌微有不悦的辩解,「我哪有老是忤逆他?当年他要我去考武状元,我不也顺著他的意思去考了,后来他要我领兵出征,我也去了呀,还帮他立下好几次大功,这样还不孝吗?」

「可你为了我的事,顶撞过他多少回?」她还清楚的记得,当姐夫得知啸凌竟对她萌生情愫时,那惊怒的表情有多骇人。

他闻言一窒,说道:「好吧,今后只要他不再反对我跟你的事,我事事都顺著他总成了吧?」

「他反对我们的事,也是为了你好呀,他不想你受人指指点点,一辈子都难以抬头见人。」

秦啸凌傲然说道:「我才不会因此而羞于见人,嘴长在那些人脸上,要说由得他们去说,我才不怕。要真惹得我不高兴了,我便将那些饶舌的人都抓来痛打一顿。」

祈净摇头,拿他没辙。「你这蛮横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肯改?」

他的下颚蹭著她的发丝,神色一柔。「我上回不是同你说过了,只要你嫁给我,我便改,你一日不嫁,我就一日不改。」

「随你吧,你爱当不讲理的恶霸就由你去。」

对于她老是有意回避这件事,他有些愠恼。「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答应嫁给我?父王和娘的想法就比我还重要吗?」他以为她也该同自己一样,将彼此放在心头第一位才是,不该把他的双亲看得比他还重要。

「若不是有他们,又怎么会有你?何况若不是他们收容我,我又怎能安然在这腾王府住下来……啊,你做什么?」她的耳垂被他发狠的啮咬了一口。

「这是惩罚你,把恩情排在我前面。」

「你这蛮子!」她嗔骂,接著凝目望著他,「我问你,你真的能做到吗?」

「做到什么?」没头没尾的,不知她提的是何事。

「十年后,心意依然不变。」祈净重提此事。

「你不信我吗?」他上回已说得信誓旦旦,她还怀疑?

「你若真如自己所言,心意不改,我便嫁你。」若经过十年,他依然能对她情深不悔,那她便抛下一切与他双宿双飞。

她非要考验他的耐性就是了?「你怎么不干脆说五十年?」

「你这提议也不错,若是你的感情能维持五十年不变,那便值得我嫁了。好吧,就改成五十年好了。」

「你还真敢说。」秦啸凌没好气的哼道:「五十年后就算你肯嫁给我,说不定我早已没命娶你了。」

她有模有样的端详起他的面相,煞有介事的说:「人家说好人不长命,而你这个恶霸绝对可以活到长命百岁的。」

是啦,他是恶霸,祸害遗千年。「就算到时候咱俩都还活著,也都鸡皮鹤发、年老体衰了,我恐怕没力气抱你进新房了。」

「你嫌弃我老的模样呀?」

「那时候我也老了,还怕你嫌弃我是个糟老头子呢。」他皱拢浓眉,不容置疑的说道:「我绝不要虚耗光阴枯等那么久,最多三个月我便要娶你为妻!」

祈净正启口要说什么,阴暗的天空却蓦地降下大雨。

「怎么好端端的下起雨了?」秦啸凌仰起头,看著不知何时变得阴霾满满的天空。

「这个时节天候总是多变的,咱们找个地方躲雨吧。」

他牵起她的手,走到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暂时避雨。

繁密的枝叶遮挡了大部份的雨丝,但还是有些水滴从叶缝中渗漏,秦啸凌解上的赭红色斗篷,在两人头顶上撑开,不让雨水淋湿她。

祈净看著不小的雨势,轻声说著:「这雨不知要下多久?」

「管它下多久,咱们又不急著赶路。」垂眸望著身旁心爱的女子,发现她柳眉轻拧,他关切的问:「会冷吗?」

「不,不冷。」她身上穿著斗篷,又有他为她遮雨,暖和得连心都在发烫呢。「你冷不冷?」这春雨微透寒意,他解下自个的斗篷遮雨,会冷的该是他吧。

秦啸凌睇著她,露出狡猾笑意。「嗯,是有些冷,不如你抱著我,替我取暖吧?」

明知他的意图,她却只睐他一眼,便顺著他的意思舒臂拥住他。「这样够暖了吧?」

没料到她竟会真的抱住自己,他开心得笑咧了嘴。「嗯,可以了。」他得寸进尺的再趁机要求,「欸,我嘴巴有点干,你帮我滋润一下。」

这家伙真是宠不得,她横眉瞪眼,嗔道:「你若真渴,只消站到雨中去,仰起头张开嘴,就能喝到水了,要喝多少有多少。」

这么不解风情,他不禁埋怨,「做什么这么小气,横竖现在下著雨,又没什么事可做。」

「你嫌没事做,何不到雨中去练练剑?」她笑吟吟的建议。

「我早上已经练过了。」见她那张伶俐的嘴儿一张一阖,他再也按捺不住想吻她的念头,猛然放下撑著斗篷的手,捧起她的小脸。

「啊,你……」冷不防被他攫住双唇,祈净蹙眉瞪他一眼,便轻阖上眼。

他的吻细密绵长,令她情不自禁的回应起他。

「净儿,是不是让你成为我的人后,你就愿意嫁给我了?」秦啸凌趁著喘息的空档低问。

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旦情动,便容易生起欲念,更何况此刻拥在怀里的还是他心爱的女子,他难以压抑体内涌起的情潮。

「你若是敢不顾我的意愿,那么只会让我……恨你。」她警告。

他有些不满,反驳道:「你嘴儿也让我亲了,手也让我牵了,身也让我抱了,即便不做那事,也早就是我的人了。」

「你这话倒提醒了我,往后我得和你保持至少三步的距离,不让你近身,免得你这禽兽突然兽性大发。」

「你说谁是禽兽?」他眯眼瞪她。自己这么疼她、宠她,她却老爱损自己。

她眉目含笑的瞅他。「动不动就发情的那人便是。」

见她笑得灵美动人,他忍不住再低头啄吻著她唇角。「我会这样,还不是你这小妖精太诱人。」

「谁是小妖精?」她娇嗔。

他嗓音微沉,「不就是把我迷得晕头转向的你吗?」

她不愿承担这罪名,板起俏颜,正色说道:「我可没迷你,是你自个儿要晕头转向,与我何干,我没那能耐控制你的心神,操弄你的心智。」

她犹记得姐夫在得知他俩情事后,曾责怪她──

「枉本王待你如亲妹,你竟然去勾引啸凌!」

她被姐夫骂得很冤,她既没有勾引过啸凌,更没有意图迷惑他。

他们俩打小每次见面便总是吵吵闹闹,一向不和,岂知竟会在来投靠大姐后,与他不知不觉间生起暧昧的情丝。

她也厘不清,两人的情缘究竟是由哪儿开始的?

见她神色认真,似是想起什么不快的事来,秦啸凌连忙改口,「是,全都是我自个鬼迷心窍,对你如痴如狂,成了吧?」

她静默著没答腔,别开眼神,望著不知何时已转小的雨势,片刻后幽幽的问:「啸凌,你是何时爱上我的?」

「那种事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然而被她这么一问,他不禁回想起幼年随母亲回宁州祈府省亲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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