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假闺秀 第8章(2)

与王府临街的那问酒楼被方少良选定,进门便要了一问包厢,也不理会周围好奇和诧异的目光,直接将她拖进包厢内。

房门一关,剩下他们两人面面相对。方少良幽冷的目光从上到下的打量她一遍后,才道:「表妹终于随心所欲地换回女装了,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得偿所愿?」

「谢谢。」她努力保持内心的平静,不断地告诉自己,他这次来天府是为了公事,和她无关,她既然已经离开方家,就要和他们断绝一切关系,母亲不在,他可以威胁她的借口已经荡然无存,所以他不再是她时时敬畏的「大表哥」了。

方少良的目光落在她那件紫色衣衫上,微微一笑,「这件衣服倒是挺漂亮的,只是缎料有些眼熟,原来在天府还能买得到锦绣坊几年前的旧物吗?」

她今日选了这件衣服本是因一时感慨,随了心性,万万没想到会被他撞见,心中本就尴尬,又被他这样那愉,她也只得说:「是旧物改的。我如今寄人篱下,吃穿都要从俭些,能省著就省著了,比不得那些真正的大家小姐,可以随心所欲的糟蹋银子。」

「刚刚不是有人给了你一个随心所欲的机会?」方少良言词犀利地嘲讽,「做太子的宠姬……我真没想到你一到了天府,竟然可以括得这样逍遥,连太子殿下都被你迷得团团转了。可见寄人篱下也没什么不好,像你这样才色双全的女子,自然有人愿意为你建个金色的笼子,把你豢养其中。」

打从一开始,他张口便没有柔情,全是冷嘲热讽,曲醉云听得心里刺痛,忍不住反唇相稽,「我若是个甘愿被人豢养的女子,也不见得就一定要到天府来。如今我过著自己想过的日子,比起过去要看人脸色度日,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难道如今胡冲就不给你脸色看了?对了,他虽是个商人,却为人不坏。寄此人篱下,比起寄于方家篱下,一个是假少爷,一个是真小姐,果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曲醉云哼笑一声,「大表哥把我从王府里拉到这边来,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交代嘱咐,原来就是为了打趣。」

「是有两件事要和你说。」他慢条斯理地点头。「第一件,姑妈已经下葬,因为她是嫁过的人,牌位不能放在宗族祠堂内,老太太和几位长辈商量之后,决定将她的牌位放在距离祠堂不远的清心观里,也算是魂在故里,家园在望。」

听到母亲的后事安排,她心里伤感,垂下头去。母亲下葬她未能亲眼目睹,是大不孝的,此事让她终生遗憾。但她狠下心地说:「这件事我临走之前已经托付给了老太太,随你们安排吧。第二件呢?」

「第二件其实是个问题。」方少良的声音沉静,并没有太大起伏,但他却一手将她的脸托住,对上她闪过一丝慌乱的眼,俯下头,轻声逼问:「想过我吗?」

曲醉云一恍神,唇已被攫。已久失温度的唇上骤然触到那股熟悉的压迫,让她立时陷入一片迷惘,太过熟悉的动作,太过熟悉的亲昵,刚才本来还唇枪舌剑,剑拨弩张的,如今竟都化作这纠缠不情的热吻,让她又恼又恨。

想过他吗?这个问题该怎么答?说真话还是假话?

若是说假话,该说从来也没有想过。

若是说真话,该说即使是午夜梦回,也不曾忘记过他。

强势的吻,一直吻到舌尖被他咬破,疼痛感,血腥气,也一如这吻一般熟悉,唤回他们彼此的神志。

她想推开他,但是舌尖的血珠却被他吮走,那样似珍视怜惜的勾缠,使她模不清他的心思。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喘息著,终于从齿缝中发出抗议,这问题似是问过他无数遍了,但他并未给她一个答案。

「你穿著我的衣服真好看。」他拥著她,将她挤在包厢内的一角,唇边隐隐泛起笑意,「但是再好看,也只能给我一人看,那个太子什么的,以后不许再对他笑了,我实在是看著不悦。」

曲醉云皱著眉,「大表哥,你忘了这里是天府的土地吧?」换言之,他大少爷看不起人家太子还能怎样?难道敢和太子过不去?

「云儿,云儿……」他一声声的低唤,带著无奈的叹息,「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在最重要的时刻没有在你身边。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回家之后,竟然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可你怎么忍心不见我一面,丢下我就这么跑掉?」

她闭上眼,还在调整呼吸,「我……不想做那种需要依附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可我多希望你愿意依附我一辈子,把你的一生都交给我。」他的叹息已经化作低吟,「云儿,唉,云儿……你若不是这样刚强、倔强,何至于把我们两人逼到现在这步境地?但你若不是这样刚强、倔强,我又怎么会为你伤心伤神呢?」

她听得心都碎了。这个男人,就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知道她最受不了他用这样委曲求全般的低姿态对她软语相求。

「云儿,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去,我知道那些人伤你太深。但害死姑妈的人我已知道是谁,要我为你报仇吗?」他看似柔声询问,却杀气逼人。

曲醉云一惊,完全情醒过来,脱口而出道:「不!」

母亲的死,固然是有人推波助澜,但她从不会因此而怨恨那个背后告密的人。归根究底,把母亲逼到那一步的人是她自己,若不是母亲欺瞒在先,便不会有人告密在后。纵然那一天没有人告密,总有一天她的真实性别还是会被揭发。她总不能一生一世不成亲吧?但只要她再长几岁,更多的危机就会接二连三地到来。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她们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你对别人就这么宽容,对我为何就这么无情?」他不悦地皱紧眉头,「你难道就要赖在这天府一辈子吗?」

「不是赖,而是立足。」

「那,我呢?」

偷偷瞥他一眼,曲醉云装糊徐,「什么你呢?」

「我们呢?」方少良改了词。「曲醉云,你再继续给我装糊徐,就别怪我对你发脾气。」

曲醉云睁大眼。怎么?大少爷的好脾气装了一会儿就装不下去了?

方少良对她这表情简直是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个女人,是他这辈子最无可奈何的人,打不得,骂不得,疼不得,宠不得。简直是他命中的天魔星!

他的眼皮一垂,忽然哑声地说:「云儿,我就要成亲了。」

她一震,被他拥在怀中的馥软娇躯连同嘴角的弧度都变得僵硬。「哦,那要恭喜你了。」

从云疆临走前,便知道这是他即将面临的人生大事,老太太和全家都对他寄予厚望,再不可能让他的婚事再拖下去了。

「对方是哪家的好姑娘?」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千挑万选的,应该人品相当好吧?」

「丞相千金。」

曲醉云的胸口漾开一片苦涩的潮水,但她还兀自强笑著,「很好啊,的确是门当户对,我以前听说丞相千金是位绝代佳人呢。」

方少良握著她的手--她的手指是冰凉的,即使每一根指尖他都一一模过,还是不能捂暖。

「你若是一定要留在天府,也不必非要住在胡家。」他淡淡地说道,「我在外面给你另置一处宅院,你想如何住,想做什么,可以随你。否则那太子还要对你纠缠不清。」

话题被他说得跳来跳去的,她有点抓不住重点。「太子?他还是个孩子……」

「十四岁就算是孩子,也已经是少年了。」方少良眸光阴惊,「再过两三年,他也可以大婚了。」

曲醉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我其实也可以考虑做他的『宠姬』吗?」

方少良眉骨一沉,「你不是已经拒绝他了?」

「拒绝他是因为我自知不配那个身分,而且伴君如伴虎……」

「你敢嫁!」他往她的肩膀一技,眼神逼迫著她,「你该知道我不准……」

「我从未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不是吗?」她幽幽地回应,「我从来没有应允过会做你的妻子。而如今,我既然已经离开方家,就不会再回头。」

「曲醉云,是不是做太子的宠姬比做我的女人更让你有成就感?」他的用词更加犀利起来。「难道你千辛万苦离开方家,为的就是这一刻的飞黄腾达?」

「随你怎么想我。」她实在是不想和他再做口舌之争,有些披惫了。「你既然大婚在即,还有这么多的公务在身,几时回云疆?我为你送行。」

「不必。」方少良松开手,冷冷说道:「我若大婚,你也不来观礼吗?」

「送不起贺礼,不如不去。」

「也好。」他忽然轻吐一口气,「我来这一趟不过是想知道你的心意,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勉强了。难道我方少良是没有人要的?任你这样鄙视轻贱?」

他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曲醉云坐倒在椅子上,全身瘫软成泥。

她心里之痛,他难道就不知道?若不是为了逃离他,她又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可为何逃离,这原因岂不简单?心已抡陷,却托付不起。横亘在两人中间的阻隔,绝非是浅浅的河流,而是无边无际的山脉。

她是外柔内刚的性子,又生性腼照惯了,最怕被人追逐,被人瞩目。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有万分柔情,却总是不敢助合换心,许诺今生。

他要娶妻了,娶得如花美眷,千金骄女。

而她也有人愿意娶,还是无上尊贵的异国太子。

这样奇妙的姻缘也是天意往定,是该遵从自己的心,还是遵从天意?一切,不是早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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