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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 第2章(1)

「原来,你会笑嘛。」

池面上,本仅有曦月的倒影,她陷入回忆中,不由自主牵动浅笑。

蓦地,勾陈在她身侧出现,两人身影同映在水面上。

曦月怔忡觑他:「你怎没在饭厅?」

「喝太多,出来醒醒酒。」他慵懒笑答。

明明没有喝多的迹象,脸色……还不及发色红。

「刚在想什么?神情很温柔。」他问。

「……」连习威卿都不曾提及的往事,她当然不可能告诉勾陈。

「秘密?」他眼神促狭。

「与你无关。」曦月突然惊觉,他那双红眸,带给她的「似曾相识」感,从何而来。

是「红宝」。

红宝,是后来他替狐取的名。

相处数日之后,她与它也算有了交情——扣除过程中,偶尔的摩擦,例如:

它为她取来食物,最初他不想吃,任凭它摆在面前——她在闹别扭。

尤其,当她醒来发现,抱在自己怀中的是蓬松的狐尾,毛茸柔软。

她半张脸几乎深陷其中,蜷靠在狐身上,连日来,睡得最最安心的一次……

她有点气恼,自己对一只野兽的信任,在它面前毫无戒心。

也因气恼,她与它,相隔著食物,谁都没有动。

同样,只有狐尾阜扫著地面,发出轻巧的唰唰声。

然后,狐尾动作一变,不再只是轻唰,而是一记又一记的拍地。

一、二、三……

它箭步上前,将食物吞食精光,连半片果皮也不留。

她呆然看它,它回以一记冷睨,红瞳闪著寒光,接下来数顿,情况皆然。

食物摆上,狐尾拍地三下,只要她不动,它也不会客气,叼走吃食,大快朵颐。

她终于明白,这只狐有副坏脾气,它的耐心仅止「一二三」,若她不想饿肚子,最好赶在「三」落下之前,伸手去抢。

她浑身带伤,要去寻找食物不如它俐落,她是有骨气,可肚子一饿,骨气这玩意儿,值几斤几两?!

之后,她不再嗦,它取回食物,生的,她立刻抢过,切割,火烤;果物,她负责清洗削皮。

产生这番契分,一人一狐,也算……相处融洽。

那时,她想替它取蚌名,方便称呼。

「红宝」二字,瞬间闪入脑海,脱口而出。

它毛色偏红,珍稀如宝,狐眸更是漂亮,这名字好适合它。

显然只有她如此认为,它听见那名儿,一脸嫌恶不说,狐尾更是直接甩过来「鞭打」她。

但改变不了她的初衷,她开始用「红宝」叫它,即使挨狐尾教训,也绝不改口。

红宝……

如红色宝玉一般,美丽的狐儿。

「神游到哪儿去了?」火亮的眼凑抵她面前,吓得她往后倾,力道太猛,险些栽进池里。

险些——就是没有。

因为勾陈长臂探来,扣牢她的腰后,她才幸免此难。

「放开我!」她动口,也动手,拍打他的臂膀。

「我一放,你就会掉下去,真要我放?」

「掉下去也不用你管!」她逞强回呛。

「好,恭敬不如从命。」勾陈当真收手,任由她哗啦落水。

池水很浅,不过及膝,但曦月太错愕,没料到……他说到做到,连一丝丝转圜,一点点变通都没有。

他可以将她扶离池畔之后,再行放手,而不是任由她这般狼狈!

「是你要我放手,而且你说‘掉下去也不用你管’。」勾陈面露无辜,只是那双眼——笑意太浓!

曦月凛颜,拖著下半身水湿,由池里爬起,无视他伸来的援手。

是,她说过,所以无从反驳,也无从苛责。

她认了!

「快点回屋去更衣,受了凉可就不好。」勾陈很关心。

好似忘了是谁,害她成这幅惨样?

曦月睨也不睨他,不用他提醒,她正准备这么做。

「换完衣裳,去饭厅走一趟,如果……你还记挂‘习威卿’这名未婚夫。」他好意点醒。

她顿步,回首,投以不解眼光。

「我若说太明,你又要骂我龌龊了。」他无辜眨眼,神情太可爱。

曦月听懂了,却恍若未闻,脸上表情淡淡,像在说:我不会随你起舞。

「怪哉,你方才伫畔静思,比你听见习威卿之事,还来得有情绪,我不得不怀疑,你望月思情郎,将未婚夫抛脑后。」

「胡言乱语!」她一斥。

「恼羞成怒?」他好整以暇。

本不想理睬他,被他一激,她忍不住又回:「当然不是!你真是无礼!」

「这样也叫无礼?不过聊聊嘛……」声音转小,他嘀咕:「我还以为,所谓‘无礼’,是毛手毛脚,又搂又抱,啧人类的标准,每年都在变。」

「你在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本咕哝哝的,定没安好心眼!」

贝陈挠梳红发,觉得她的指控好冤枉。

「见不得人?此时发生在饭厅里……才见不得人吧。」

他已经嗅到……那儿传出来婬靡的气味。

丙然,来不及阻止了?

现在叫曦月赶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吧,只是……让她亲眼目睹,双重的背叛。

「你很爱习威卿吗?有没有爱到失去他,就活不下去的程度?」

曦月连回答都不愿意。

不回答,是默认?亦或答案……太狠?

曦月不想深究这些,她急于离开,离勾陈远点。

「不要太爱一个人,失去了才不会痛。」他的声音,随她奔走,紧紧相随。

她以为他有阴魂不散,尾随而来,想回首斥他,才发现勾陈停在原地,伫足不动,只有火红色长发,在夜风中吹拂,舞动,美若流瀑。

她竟有股……不敢多瞧的窝囊。

他,给她一种与红宝相同,热暖的安心。

是因为,他一身仿似的红吗?

不,她讨厌他,讨厌他看穿一切的眼神,讨厌他看人的目光,讨厌他嗓若浅笑,讨厌他无礼调侃,讨厌那么美丽的眸色——

就像她一开始,也讨厌傲慢的红宝。

曦月的身影,消失于转角。

「伤势看来……复原良好,只是怎么一脸不开心呢?」

贝陈轻喃细语,径自说著,笑叹,红眸依旧落向她离去的方向。

「比起在山林那段时日,少了太多笑容……」

几句浅声话语,随微风轻轻拂拭,飘渺隐约。

听得,不甚真切。

贝陈仅在习家庄暂住四日。

曦月也躲了他四日,不愿与他打上照面。

兴许勾陈感觉到她的排斥,这几天里,他并未企图攀谈,亦和她保持距离,连离开习家庄,都没向她辞别。

她不由得想起,与红宝分离的那一日……

真是怪了,他是他,红宝是红宝,怎会产生联想呢?

和红宝分开,她舍不得,曾想带红宝下山,又担心它过不惯,怕它在城镇中受人侧目,另一方面,山里有没有它的家人……

几经考量,她只能放弃,而红宝也没有想追上来的迹象,仅止她一人,哭得稀里哗啦,仿佛失去一名亲人。

一名,她曾埋入其浓密毛发间,为双亲之死痛苦失声,静静以狐尾拍抚她的背,无声相伴的亲人……

贝陈算什么?一个不懂礼数,思想污漫之徒,来与去,皆无预警。

说不上来是大松口气,还是想轻声一叹。

是倦怠?或是失望了?

数个月之后,勾陈再度踏入习家庄。

这一回,来的太巧。

就在曦月整个人浑噩、震惊、乍闻温琦如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著说,她坏了习威卿的孩子,而习威卿羞愧低头,不知如何是好时……

贝陈回来了。

双手扶在曦月肩上,传递著体温,泛冷的肤。汲取一丝丝炙暖。

「曦月姊,求你成全我们……别让我肚中孩子一生下来,就受人指指点点……」温琦如说的如泣如诉,小媳妇般委屈。

什么时候的事……她应该这么问,但完全提不起劲想问。

连孩子都已怀上,这样的关系,何时开始,知或不知,有何差异?

她是很震惊没错,因为她未曾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荒谬的状况。

曦月姐,你说句话呀!不要闷声不吭,不要折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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