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进……进!」
陶琍琼看球赛十分投入,尤其是她所支持的队伍正和敌队激战中,剩下最后几秒钟,球要是不进的话,比赛又要延长了,今晚已经延长过一回了。
「哇!进了!」
她兴奋的抓起贺斳渊的手,一脸的欣喜若狂,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终于要赢了!
「先别高兴太早,还剩下二十秒。」贺斳渊忍不住泼她一桶冷水。
「谁说的!他们士气高昂,今天一定要赢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球落入敌方手中,只见拿著球的球员将球投入篮框,刷的一声,球正正的落入篮框里,那是个三分球,跟著哨音响起。
陶琍琼还抓著他的手,目光直盯著电视萤幕,险些把电视给瞪穿了,却还是改变不了比赛的结果。
「看吧,很多事情都是得坚持到最后的。」贺斳渊看著她失望的模样,也只能这么说。「不过这场球赛打得挺不错。」
「哪里不错?要赢才是打得不错,打得再好输球有什么用……」陶琍琼气得嘟起嘴巴。「得赢四场才能晋级,现在已经输了三场了。」
想起只剩下一场的决胜战,她就一阵心情低落。
「这只是场比赛,你不用太在意的。」
「那我该在意什么?我的生活里只剩下球赛而已,我总不能老想著我妈的事,更何况,你以为我有多少机会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电视前好好的看完一场球赛?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别说是电视,连冰箱都坏了!她居然还可以把冰箱给卖掉……我……」
贺斳渊没有想到她的情绪会突然爆发,虽然他很清楚她的压力很大,还要在弟弟面前强装无事样。有几次他看著她眉头深锁,以为她会向他说说心中的烦恼,没想到她只是把情绪压抑得更深。
「嘘……」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试著让她镇定下来。
「我压力好大,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愿宏晚点回去,和地下钱庄的人正面对上,他很有可能会受伤,要是他受到伤害我该怎么办?可是我不敢跟他说,我知道他也吓到了,只是他不想让我有压力,所以才不跟我说。」
「我知道,愿宏很成熟也很理智,他知道怎么平复情绪。」
「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应该要保护他的。」
「那谁来保护你呢?」
「我……」陶琍琼一时语塞,半晌后才低声说了句:「我可以保护自己。」
贺斳渊在她颊边映上一吻,「你还真不会说话。」她似乎搞不清楚现在抱著她的人是谁。
陶琍琼睁著一双眼无辜的望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期待什么。
「把眼楮闭起来。」他轻声的说。
她移开目光,分不清楚此刻她心里的感觉是期待还是……
「你……你要吻我吗?」
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肤上,这感觉有些熟悉,今天早上他也是这么贴近著她,她的心跳猛然加速。
没等到贺斳渊的回答,因为他的唇贴上她的,陶琍琼微微挪开身子,想往后退去,可是他却不给她逃开的机会,她退,他便进,直到她的背抵到沙发柔软的皮面再也没有退路。她感觉到他的手捧住她的脸,那感觉就像是被珍惜著,她不自觉的闭上眼楮,只想好好的体会这种感受。
但紧张的情绪却没有稍解,她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心脏像是要蹦出胸腔,身躯微微的颤抖,可是贺斳渊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充满爱怜,她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给予的温柔。
贺斳渊轻柔却坚定的诱哄著她,一等她微启双唇,他温熟的舌尖便跟著侵入。
原本的温柔多了些强硬,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压在她身上,但她却不知该如何闪躲,也忘了女孩该要有的矜持,突现的热情连她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因为热情的人不只是他,连她都被牵动了,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感觉到贺斳渊的手滑下她的脸颊,抚过她的颈项,跟著来到她的肩膀,拉起她的手臂抱住他,然后她感觉他的手滑到她的胸前,她倒抽了口气,连忙睁开眼楮。
他的眼神紧紧的缠住了她的视线,陶琍琼清楚看见他眼里的渴切,他粗糙的大手溜进她的上衣里,营造出更暧昧的气氛,他的唇离开她的,但他的手却让她无法好好的呼吸。
「你怕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表情有著明显的压抑。
「我能不怕吗?」她微弱的回问。
他的手复住她胸前柔软的丰盈,在她耳边低喃:「可是我已经捧住你的心了。」
这样亲密的接触应该是愉悦的,为什么她在愉悦之余仍有些不安?她是喜欢贺斳渊的啊!像他这么好的男人,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他既体贴又成熟,也有丰富的幽默感,与他在一起不会让人觉得乏味,但是他怎么会和她……
看见陶琍琼眼里有著迷惘,贺斳渊在心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或许他太心急了。他收回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让她靠在他身上。
「斳渊……」她轻唤著他的名字。
「嗯?」他让她的脸靠著他的颈窝,手则轻抚著她细柔的发丝。
不知道这是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不过他看起来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还是问好了,否则她怕自己以后没有勇气问出口。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是啊。」
她没想到他会答得这么快,连一丝迟疑犹豫都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很不正经。」
他话一说完,陶琍琼立刻推开他。
她很不正经?难道就因为刚刚她的拒绝太过薄弱,才让他产生这种错觉吗?
不过她还来不及离开他,就被他拉住。
「听我说完。」贺斳渊将她重新安置在他的怀里。「我觉得你不正经,是因为你总是不肯照著我原先的印象走,比如我觉得你该是个小太妹,你却一脸认真的说著严肃的话:在我觉得你是个美食主义者时,你却只会做些和美味完全搭不上边的食物,这样不是很不正经吗?」
「这算什么理论?」陶琍琼一脸的不解,不过不满的情绪已经被抚平了。
「这就叫小姐不正经理论。」
※※※※※※
除了玉米浓汤和冷冻炸鸡块外,桌上还多了盘煎冷冻葱油饼,看来陶琍琼想扭转她的不正经形象,只是效果不怎么好。
「哇……」贺斳渊忍著不要笑出声,试著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惊喜的。
「为什么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兴奋?」她可是履行了承诺,一下班就赶回来,辛苦的做了晚餐。
「亲爱的,其实这种事我可以自己来。」他低头亲吻她的唇;事实上,他对另一道「大餐」比较感兴趣。
「那明天给你弄,反正材料还剩下一半。」陶琍琼转过身舌忝了舌忝被他吻过的嘴唇,有些负气的说。
话才说完,他的手从身后伸过来环抱住她,温暖的拥抱立刻抚乎了她心中的小委屈。
「我还留著愿宏写的披萨店电话,也许我们明天可以有不一样的选择。」
「你明明是懒得动手。」她一语拆穿他。「那今天的呢?」
「既然是食物,就吃吧。」
「你还不是一样不会说话。」她小小的抱怨一下。
虽然他们并没有提起两人之间的感情,可是自从分享过热情的亲吻后,只要是独处的时候,他们总是很自然的像情人那样的拥抱,甚至连对话都是情人间的小拌嘴。
「那你希望听到我说什么?」他靠在她耳边低声问道。
陶琍琼红了脸,她不知道自己希望他说出什么。这几天他们相处得很好,就和之前一样,两人会聊聊天,他一样按时的接送她上下班,只是多了一些些的亲密,两人并肩同行时,他会握著她的手:在家中看电视时,也不再是两人各据沙发一方,现在她有了一个专属于她的位子--他的怀里。这一切发生的那么自然,本以为两人在情感上不会有所交集的陶琍琼,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在交往当中。
看著她低垂的眼眸里闪著羞怯,贺斳渊也不再逗她了,他知道琍琼还是有些不习惯两人的交往,可是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现在只能等她慢慢的接受他,而他相信那应该不会太久。
「今天愿宏会回来吗?」
她摇摇头,「他有打电话给我,明天考完试才回来。」
「糟糕。」贺斳渊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怎么了?」陶琍琼抬起头看他,以为发生什么事。
「他姊姊今天晚上可能会被大野狼吃掉。」
闻言,陶琍琼又好气又好笑。
「你在说什么啊?」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要是再红下去,恐怕等一下就会脑充血。
「你不知道我饿了很久吗?」他假装可怜的问道。
陶琍琼望著他许久,脸上表情复杂,最后她终于吐出了一句--
「你不会真的希望我再多煮二十颗的冷冻水饺吧?」
※※※※※※
「姊。」
「啊?」陶琍琼从杂志上抬起头看著弟弟,「什么事?」
陶愿宏与同学约好了要去打球,可是他一走出房门,便看见陶琍琼居然在看女性服装杂志。
以往他并不会太注意姊姊的打扮,只偶尔会发现姊姊身上穿著他的衣服,觉得她那副嘻哈模样挺不错外,有时甚至会觉得她挺有流行感的。不过,最近他的衣物洗好后,都是整整齐齐的摆在房间的衣柜里,而原本似滑板妹的姊姊,竟然开始穿起了裙子,还是粉粉嫩嫩的颜色,头发也不再随意乱扎,而是光滑柔顺的披在肩上,让他有股吹口哨的冲动,大赞她的造形改变成功。
但是……这些改变应该是种征兆吧?
「我要去打球了。」陶愿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只见陶琍琼点点头,在杂志上画下记号。
「你公司要卖服饰啊?」
「不是,我只是……」她只是想吸收一些资讯,把自己打扮得更美而已。可是这话教她怎么说得出口,她只好随口道:「我只是看看现在流行的资讯,也许以后可以参考这些内容。」
「你可以问问贺大哥啊,我想参考他的意见应该比较实际。」
「他……」老天,愿宏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陶琍琼觉得自己的嘴巴变笨了,要想在弟弟面前继续隐瞒下去的话,恐怕得事先想好台词才行。
正当陶琍琼不知该如何回话时,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贺斳渊带著一大袋的食物回来,见他们姊弟俩都在,便笑道:「我买了晚餐,大家一起吃。」
「贺大哥,不用了,我要出去打球,晚上同学会请我吃饭。」陶愿宏瞟了姊姊一眼,又看向贺斳渊说:「我姊想请教你一些关于服装方面的问题,你们聊,我先走了。」
贺斳渊朝他点点头,「嗯,好吧。」
在陶愿宏要打开门离去前,陶琍琼急忙唤住他。
「愿宏……」
「什么事?」
「你……你今晚要不要回来?呃……我……我是说要不要帮你留点吃的?」陶琍琼问得很尴尬,可是她非问不可,她可不想又在贺斳渊房里睡过头,要是愿宏有事找她,却发现她不在房里,那事情就会曝光不可。
可恶!她看见贺斳渊背过身子一抖一抖的在偷笑。
「姊,我不会去吵你们的啦!」陶愿宏差点翻白眼,他又不是那么不识相的人。「你以为我真有当电灯泡的意愿啊!」
「啊……」完蛋,愿宏果然已经知道了。
「我走了。」陶愿宏挥挥手,向贺斳渊做了个手势便离去。
听见门板上,站在一旁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陶琍琼把手上的杂志往脸上盖去。
老天……她觉得好窘!
杂志被人拿开,贺斳渊坐进她身边的空位,将她揽入怀里。
「有什么服装的问题吗?」他好笑的问道,拿起杂志随意的翻了翻。
陶琍琼害羞的在他怀里摇摇头,伸手拥住他,分开不到二十四小时,她竟然怀念起他的拥抱。
「愿宏好像已经知道了。」
「他是个大人了,不会连这都看不出来。」
陶琍琼抬起头望著他,小心翼翼的问:「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你不觉得你一直在对我放电吗?」贺斳渊低下头索取今天的第一个吻。
「哪有……」她红著脸说道。
「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说完,贺斳渊站起身,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你不会真的要带我去照镜子吧?」
只见贺斳渊从他带回来的东西里拿出一个纸袋,跟著将她推进房里,拉著她走到更衣室的落地镜前。
「没错。」他笑著回答。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她穿著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及膝裙,虽然不是清凉到让人喷鼻血的服装,却有种恬静的气质。
「你不觉得你最近变漂亮了吗?」
贺斳渊带著满意的眼神看著镜中里的她,他曾经想过琍琼若是改变造形,应该会是令人惊艳的。不过当她真的一脸娇羞的依偎在他身边,他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时他会很庆幸他是那个让她改变的幸运儿。
「你为什么不说我本来就满漂亮的?」陶琍琼微嘟起嘴,回望著镜中的他。
「可是你原本并不愿意为了男人改变啊!」贺斳渊提醒她,「你不能否认是为了我才这样打扮的吧?」
的确,她不能否认,她一直希望自己在斳渊面前是他喜欢的模样,她不自觉的想讨他欢心。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把纸袋交给她。
陶琍琼打开袋子,拿出一件黑色洋装,「你买给我的?」
「我想我应该穿不进去吧?」他忍不住轻吻她的脸颊。「当然是买给你的。」
这件衣服质感柔细,看起来好高雅,像是名门淑女进出高级餐厅时才会穿的,她怀疑自己是否有勇气穿。
「我穿这种衣服要上哪儿去?我又不会参加正式的场合。」
「有啊。」
「没有,我平常不需要去应酬的。」他应该了解她的工作情况。
「这里就是了。」
「这里?」
「我只是想看你穿上而已,可没有要你穿出去见人。」贺斳渊有些霸气的说著,「说好了只能穿给我一个人看。」
「啊?」陶琍琼有些惊讶他会这么说,难不成他买这么一件昂贵的衣服,只是为了要她穿给他看?
「我帮你。」他灵巧的解开她身上的衣扣。
即便贺斳渊已经看遍了她的全身,陶琍琼仍忍不住羞红脸,垂下眼不敢正视镜中的自己,任由他替她穿上那件洋装。
「你不想看看吗?」
他明白琍琼对这种事感到很害臊,可是在他面前,她应该要学会更坦然的面对自己。
「你觉得好就好。」她不敢抬起头注视镜中的自己,但是她低垂的眼瞥见他的手摆在她的腰侧,洋装低胸的剪裁让她可以看见胸前出来的弧线边缘,那儿有著他留下来的一小块玫瑰色吻痕。
「我觉得你好美……」贺斳渊轻舌忝著她的耳垂说道。
「你当初不是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不正经吗?」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的赞美,只好故意提醒他先前对她的批评。
「可是我觉得你有时候也美得很不正经啊!」
※※※※※※
美人蜷缩在他怀里熟睡著,贺斳渊低头看著她甜美的小脸,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房内仍有著昨晚的旖旎气氛,耳边传来她轻缓的呼吸,如果日后都能在她身边醒来就好了。
他小心的不吵醒她,起身套上衣物,瞥见那件黑色洋装扔在地上,他拾起衣服,再度望向床上沉睡的天使,脸上的笑容加深。
贺斳渊走进书房打电话和美国的同事联络,他在台湾待了一个月,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就等著他把采样带到美国做分析,希望早日把疫苗研发出来。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星期三以前我会到。」
「会议要决定在哪一天?」
「星期四好了。」贺斳渊翻著行事历说道。
币断电话后,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伸过来环抱住他。
「你要回去了是不是?」
陶琍琼一醒来发现他不在床上,便走出房间找他,正巧听见他与人讨论回美国的时间,看来两人可以甜蜜相拥的机会不多了。
「应该是这几天。」他正打算告诉她,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不如就说清楚。
「喔。」她应了一声,宛如长叹。
贺斳渊将她拉到身前,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斳渊要她和他一起回美国?
「我不行,愿宏不能一个人待在这里。」
她当然想每分每秒都和他在一起,可是目前他们的感情还不够稳固,如果她贸然的辞去工作和他双宿双飞,也太冒险了。但是……
「你会回去很久吗?」
「可能得待上一阵子。」他不想瞒她,现在给她一个日期,到时候万一他赶回不来,琍琼可能会胡思乱想。
「你不能待在台湾当个医生就好吗?」陶琍琼忍不住问出这种笨问题,她真的不想和他分开。
「恐怕不行。」贺斳渊点点她的鼻头。
「你原本是医生不是吗?怎么会去念生化?」「就像你用电脑用久了,觉得你所学的东西不够用,配备不够新,只好自己去做研发。」
「好吧,听起来挺有道理的。」陶琍琼并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未来的一、两个月,她可能得习惯和失落感为伴。
「你呢?这是你的兴趣吗?」贺斳渊用下巴朝一旁的电脑点了一下。
「不是,不过这份工作的薪水还不错。我并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只要我跟愿宏的生活能遇得去就好。」
「那你的兴趣呢?」
「我没什么兴趣。」话一说完,陶琍琼发现她的回应有些冷淡,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说真的,我并没有对什么东西有特别的兴趣。」
「或许是我问的方式不对。」以她的个性来说,他的问法必须具备引导性才能问出他想要的答案。「你曾经想过你的未来吗?」
「我只想过要得到自由而已。其他人可能从小被父母打,或是天天被唠叨著要努力念书,可是我和愿宏都没有经历过这些,所以就某方面来说,我们应该算是自由的吧。我唯一的不自由是来自于经济压力,我常常想,只有离开我母亲,我才有可能让生活变好。我的作法或许有点残忍,因为一般人是不会扔下自己母亲不管的。」她瞥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丝毫不认同的表情,他只是微笑的看著她。
「你已经做了为人子女应该做的事了。」他很清楚琍琼两姊弟以往是如何的生活,父亲去世,加上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他们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社会上多得是因家庭破碎而中途辍学的孩子,他们还能念到大学,实属不易,可以想见他们必定吃了不少苦。
「其实我很清楚她根本不会想念我们,只有在她需要钱的时候,才会发现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说来还真感伤,她也曾幻想过母亲可以停止那病态的神明膜拜,好好的当个负责任的母亲,但是,她只是一再的失望。
「你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那样?」
「有啊!」陶琍琼点点头。「我能了解她的心态,她只是心灵空虚害怕寂寞,参与宗教团体可以让她有认同感,而且那也是个交友联谊的方式,在那个团体当中,男男女女可以自在的交谈往来,可以被认可又不会被污叽。自从我父亲去世后,她的情况更是严重。」
「你的意思是……」贺斳渊脸上有著讶异。
「你不用太惊讶的。」她笑了笑,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每个人都在找寻真爱,我母亲的交友对象不是乩童就是算命师,处在那种环境里,她可以不被人说是水性杨花,又可以继续她的虔诚态度,就算是投入了过多的金钱,她也可以推说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著想,比如要改风水,我们才会有前途等。」
「看来你对这些借口非常熟悉。」贺斳渊开始有些了解何以中年妇女总是容易被神棍或算命师骗财骗色了。
「背得都快烂了。其实有些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如果她真是为了我们著想,她大可以待在家里照顾我们,而不是三天两头的搞失踪。人都是这样的,总是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找寻毫无道理的借口。」
「那你呢?」
「什么?」她不解的回问。
「交友的管道,每个年龄层有其交友管道,你的交友管道呢?」
「我?」她微蹙起眉的看著他,「我不知道,你觉得我应该要知道那些吗?」
她已经有他了不是吗?
贺斳渊捧著她的小脸,吻去她眼里的疑问。
「我保证我会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