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司徒太极学院。」
「我找玄霜。」
「找玄霜……嘻……」接电话的女生突然轻笑著,随即大喊,「霜,你的电话是暴躁男!」
「喔!」不一会便听见司徒玄霜小声说:「降雪,你别乱叫他。」
暴躁男?那天送她回家凑巧遇上司徒降霄,这鬼灵精怪的小妮子竟敢叫他暴躁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白绍卿静静等待。
「喂,我是玄霜。」
「二十分钟后我去接你。」
「要做什么?你准备好要上课了吗?」
「嗦!」他突然挂上电话。
「嘟——嘟——」司徒玄霜望著挂断的电话,只觉得他很有趣,像个小孩子似的。
套上鞋袜后,她跟司徒降雪交代一声便往外走去,白绍卿已经好整以暇的靠在车旁,等候她的出现。
一见她依旧是一袭白衫,白绍卿不禁椰擒道:「你衣橱里的衣服不会只有单一颜色吧?」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对。」
「上车。」
「好。」她做到前座驾驶座旁的位置。
因为簪子断了,她拿了另一条白手绢当做发带扎住头发。
这时白绍卿突然拿出一只精雕细琢的白玉簪,上头还有天然的翠绿色点缀其中,「给你的。」
「咦?」她迟迟不敢接过那簪子。
「我突然想看你把头发盘起来。」他胡诌个不成理由的理由,见她迟迟不肯接过去,他又倏地愀然变色,
「到底要不要,不想要就把它扔了。」
「要啊!」她拍过差点被扔出车窗外的譬子,「谢谢。」
「安全带系上。」他恶声恶气的丢下命令,车子加入车阵中。
司徒玄霜把玩著新的发簪,也为他的贴心而感到欣喜不巳,她随即解下白绢用簪子盘好头发。
车子不是往山上的路开去,而是往个陌生的方向。
「要去哪里?」’她不解的问。
「摄影棚,你不会忘了广告的事吧?」他补充道:「别担心。」
一走进那栋建筑物,里头有许多工作人员,所有的准备工作似乎都已经就绪,只等著姗姗来迟的她。
「总监,一切都OK了!」见到来人,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喊道。
「我知道,马上可以开始。」白绍卿回答,转而对玄霜说:「去跟导演打声招呼,她叫阮茜,是我大学社团的同学。」
「好。」她对这一切都不懂,反正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便是。
「阮茜!」他喊著。
「等一下!」对方潇洒的应答。
司徒玄霜循声找著声音的主人,应声的是一个头发打得极薄的女子,她正和工作人员在摄影机旁讨论著事情,帅气的衬衫、长裤、短靴,自我风格很强烈。
一会儿,那女子搁下其他人朝白绍卿的位置走来,「绍卿,人带到没?」
他将身旁的人推到面前,「跟你介绍,这位是司徒玄霜,也就是这支广告的灵魂人物。」
「你好,我是阮茜……」一抬眼瞧见司徒玄霜的样子,她有著短暂的错愕。
太特别了,真的太特别了,容貌、神态……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脱俗的女人?阮茜神情有异的望了白绍卿一眼,而他只是不在意的耸耸肩,仿佛阮茜的惊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般的笃定。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阮茜收敛情绪,「今天我自己掌镜,因为摄影师的调性跟我不符。」
「我没意见,你决定就好。」白绍卿闲适的立在一旁,有意无意的把玩司徒玄霜的发尾,让人感觉到两人亲呢的情慷。
「你是……」
「叫我玄霜。」
「好,过来吧!」阮茜决定先把私事搁下,工作为先,「马上开始。」
白绍卿摆摆手示意她去,司徒玄霜点点头尾随著阮茜的脚步。
☆☆☆☆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工作,司徒玄霜有些紧张。
「灯光再集中一点,」阮茜干劲十足的吆喝著大家配合她的要求,让准备更完善些,「风扇往左侧吹,不要太强,现在是要打太极拳,不是要逞凶斗狠,风可以弱一点。」
阮茜掌控著摄影机,调整好焦距、角度,「OK,先试一遍看看效果如何。」
「Action————」
司徒玄霜双臂自然的摆动,举手投足像是在半弧线形的延伸产生能量,延伸著旋踝转胯动作,让任何角度的延伸都呈现出各自震荡的流畅优美。
柔软中带著刚毅,太极曲线在她的动作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一旁的工作人员无不瞠目结舌,为她气定神闲、挥洒自如的太极拳而喷喷称奇。
风吹杨柳,摇曳生姿,看似漂浮的动作却是稳健的人木三分,尤其是她那从容不迫的神情,像个大佛似的庄严、恬静,白绍卿看惯她的气定神闲,却也不免让她莲般独特的气质所吸引,脚步无声无息的朝她走近……
阮茜瞬间精神抖擞起来,掌握著镜头捕捉她千变万化、一闪而逝的珍贵画面,陶醉的境界连她自己都不明所以,只知道自己被迷炫了。
司徒玄霜收拢动作,阮茜却呆愣著不说话,害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禁问:「是不是做的不好?」
「呃……不是、不是。」阮茜抬起眼一再审视著她。
半响,「玄霜,你做的很好,我们要补几个画面特写。」
「喔。」稍稍松了一口气。
白绍卿看著阮茜闪神的样子,占有的念头让他不太高兴,他不喜欢有人这么堂而皇之的看著玄霜,即使是个女人也不行!
镜头前的司徒玄霜做出双拼旋转、双分旋转、旋腕、突掌、坐腕、舒指……的动作让工作人员捕捉特写的镜头。
「大功告成!」拍完最后一个镜头,阮茜大声宜布。
她没想到只消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个广告就完成了,这样的成效著实让她惊讶不已,欣喜的回过头,司徒玄霜已经走向白绍卿,阮茜心里不知名的情慷又再次发酵……
「阮茜,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呃。」阮茜心不在焉的回答,先前的掩饰已经突破藩篱,即将破堤而出……
☆☆☆☆
唉从新加坡出差返国,白绍卿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东西一扔便抓著车钥匙往外走。
正巧回家的白绍擎惊讶会看见弟弟,「咦?不是明天早上的飞机,怎么提前回来?」
「我把班机提前了。」
白绍擎抬手看看表上的时间,「这么晚了……」
「有事出去一趟。」他抢话,说完便踩著轻松的步伐飞也似的驱车寓去。
「这家伙……」白绍擎纳闷起弟弟的好心情。
通常出差回国,他总会选择先窝在房间内睡上一大觉,现在都已经是子夜了,他竟然还兴致高昂的出门,而且这次还是刻意提前回国,怪了!
白绍卿知道自己的行为反常,可是他一点也不在意,毕竟他已有多日未见玄霜,若不提前回国来瞧她一瞧,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他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微笑,加快车速宜往司徒太极学院。
正当他满心欢喜的停好车欲上门去,视线里乍然瞥见一男一女在门外拉扯,男子背对著他,怀中似乎捧著一束灿烂鲜花。
远远的,他端详著女子的脸,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玄霜吗?
顿时间,他的冲动脾气又要不受控制了。
这女人,几次叮嘱她不准与其他人如此牵扯,现在她竟然公然的在屋外与人调清——
是吧!捧著鲜花拉拉扯扯,这不是调情是什么?二话不说,白绍卿加快脚步上前去。
「司徒老师,请你收下这束花吧!」董城威央求,「我没有恶意,只是希望能邀你吃顿饭。」那一股的希冀,眼神中有太多教人吃不消的钦崇、爱慕。
「城威,谢谢你,但是我想这么晚了,并不太合适。」司徒玄霜推辞。
没有人会在三更半夜邀吃饭吧?而且这一大束花在她面前晃得好量,她不喜欢跟学员有逾越的牵扯,这对彼此都好,可最近发生了惟一的例外——白绍卿。
他出国了,她好想念他……
「别拒绝我。」董城威不断的央求。
两人在门外「鲁」了近半小时还是没结论,司徒玄霜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哼,进口玫瑰啊。」白绍卿的声音就这么打断两人的对话,很是轻蔑。在他面前送他心爱的女人鲜花,真是胆大妄为!
「你……」董城威有些错愕的看著白绍卿。
「白绍卿?!」司徒玄霜诧异著他的出现,眼底有著惊喜的光芒。
白绍卿淡漠的瞅了司徒玄霜,她眼中的惊喜他懂得,但是待会儿他还是想训斥她一番。白绍卿长臂揽过她的肩,将她视为所有,这举动惹来求爱的董城威一脸的怅然与诧异。
「我想三更半夜的,没有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屋外与另一名男人拉拉扯扯。」他的嘴角有一抹讥诮,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过往他总是情绪毫不收敛的对她叫嚣,今天他倒沉著许多,只是这模样反而更让人害怕。
「你……你是谁?」董城威有一种被坏事的不满。
「你觉得我该是谁!」他又笑得让人打颤,「这花……」腾出一只手,一把夺过那鲜艳欲滴的花束,凑到自己面前一嗅,随即又凑到司徒玄霜面前,怎奈那扑鼻的呛香让司徒玄霜不由得后退了些许步伐。
见状,白绍卿笑了。这玄霜太不懂得矫情了。
「笑什么?」董城威觉得很尴尬。
白绍卿一把将花塞给了董城威,「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送花来。」接著便毫不客气的给了一记凛冽异常的注视。
董城威悻悻然的接住花束,怨怼的一撇后便离去。
瞅著他临去前充满敌意的瞪眼,白绍卿一点都不以为意,他的女人谁都不准觊觎,想著,他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怎么了?」司徒玄霜反手覆著他的手背问。
「走。」不多说,他拉著她的手直往停车处走去,脸上覆了一层冰似的冷然。
他的模样著实让司徒玄霜模不著头绪。「工作还顺利吗?」她忐忑的问。
白绍卿冷著脸不吭声,只是迅速的把车子驶离,往郊区的方向去。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我没有跟降雪说一声,我怕她……」
他睨了她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她噤声,心底揣测著他的意图。
☆☆☆☆☆
好—会儿了,他还是阴沉著脸不说话,司徒玄霜不知道她哪里惹他不高兴了。
「是工作不顾遂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白绍卿别过头去定定的望著她,这女人有著如春花绽放的笑靥,还有如夜深沉的眼眸,可她却偏偏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诱人风采,每每看见她与其他男人说话,他就不舒坦,感觉像是被掠夺了。
他的手托抚著她的下颚,那细细柔柔的触感不知不觉沁入他的心坎,消解了他出差的辛苦。
这时,白绍卿的电话响了。
「喂,白绍卿。」接起电话,他冷静的说著自己的名字,手心依旧磨蹭著她的脸。
司徒玄霜不敢吭声,因为她太习惯白绍卿显而易见的脾气、叫骂,反倒畏惧他这样沉静的凝视著她,初尝爱情的她懵懂了,这不是她所熟稔的太极领域,只能被动的望著这强行拉她踏人爱情的男人提点她。
「暴躁男,半夜掳走我姐姐,当心我报警。」是司徒降雪单刀直人的声音。
玄霜从不在夜晚外出,除非是白绍卿这家伙来逮人,何况阿爹不在,最近又有些不好的传闻,她还是机伶点的好,所以司徒降雪打了电话到白家去要人,白绍擎给了她这号码,便闷笑的挂了电话。
「既然是掳人,你把赎金准备好了吗?‧白绍卿一晒,将手机凑到司徒玄霜的耳畔,「你妹妹。」
「降雪,什么事?」她问。
「确定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顺便问你几时回来。」
「几时回去……」她也不知道。
打从见到他,他还没跟她好好说话呢!
只见白绍卿又夺过电话,「晚了我自会送她回去你甭管。」毫不迟疑挂上电话,紧接著关机。
「你啊你……」白绍卿突然念著。
「怎么了?」她一脸无辜。
「真不知道该跟你生气呢?还是由著你?」他叹气恼著说。
「为什么生我的气?」她不解。
他不是才下飞机刚回国吗?她怎会有机会惹他生气?真相果然是只有天晓得,这男人的心越来越难揣摩。
扶住她的颈后,他微微使力将她的头压到他面前俯身接近,他选择用吻代替他的话语,用这吻诉说这些日子的相思,极尽缠绵的夺取她的甜美,那甜蜜的感觉稍稍舒缓了他的怒意。
「呜……绍……绍卿……」她双手紧张的抱拳不知所措,这太过蚀人心魂了。
半晌,他稍稍放宽两人的距离,「闭上眼楮会不会?」他戏谑道,随即又堵住她欲言的口。也罢,不会闭上眼,索性就这么咫尺凝视著她眼中的自己。静默的看著她的恬静睡容,白绍卿露出得意的笑
不想在凌晨时分让司徒降雪这难缠的丫头多过问他什么,白绍卿索性将她带回家中,反正父兄皆已入睡,不会过问。
睡得真沉,完全由著他将她抱回了家一直没醒过来,真是个嗜睡的女子。
如黑瀑似的长发被散在床上,她宛若天使般沉静的睡在床褥上,浅浅的鼻息让他久久都不忍唤醒她,只有自己默默起身梳洗。
睡梦中,她感觉自己枕在一只结实的臂弯中,有一个沉稳的心跳声催眠著她,让她在睡梦中始终不愿醒来。
许久,她总算心满意足的睁开眼楮,睡眼惺忪的她看著房内的摆设当下心一惊,「这是哪里……」声音低不可闻,但是却很慌乱。
摆设简单,没有太多生活上的点缀装饰,只有一台笔记型电脑、传真机和厚厚的一堆资料、杂志冰冷的立放在房内的书桌上,感觉得出主人是一个严谨且热爱工作的人。
忽尔,一阵声响自她身后响起,她陡然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回躺在床上假装熟睡,打算偷偷观望。
眯起的眼楮微微看见白绍卿神清气爽的来到床沿,她心里踏实了些,但也很不好意思,感觉到他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她紧张的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被察觉她已醒来。
一会儿,白绍卿走到书桌前坐下了,开启电脑后,他专心的敲打著键盘,那声音轻轻的却很快速,这时的司徒玄霜总算能睁大眼楮毫不避讳的注视著他挺拔的背影。
他有著厚实的肩膀,长长的手臂在键盘上跳跃,一派专注工作的神态散发出他的魅力,叫司徒玄霜一颗心都不知道跳漏了多少拍。
没注意这样持续了多久,司徒玄霜只是感觉自己被一种莫名的幸福包围著,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你情我侬的激情,即使是这样静静的注视他的背影,两人之间平静的爱情也会让人感动许久。
忽尔,白绍卿开口了,「你醒了?」伴随著话语落下,他回过头来注视著床上的她,「干吗不吭声一直看著我?」
打从他坐在书桌前,他便敏锐的感应到有一双目光笔直的注视著他,不做他想,一定是玄霜这丫头醒了!原想耐著性子等等她究竟要看多久,可她却乐此不疲,反倒是他觉得不自在。
「嗯……」被逮到了,司徒玄霜羞赧得直想把头埋进被窝里。
虽然他们并未做出任何输矩的事,但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醒来,还是令人好生别扭,而且是偷看他被抓到。
「盥洗室在你后面,我帮你准备好了。」
「谢谢……」她低垂著头懊恼的起身。
简单梳洗后她在镜子前梳著长发,心中纳闷著她怎么会到了白绍卿的家?脑子里不断的反复转著昨夜的一切,最后得到的结论是,她累得靠在他肩上,接下来就得问周公了。
咦?他今天不用上班吗?
一想到这儿她急忙的将长发束好走出去,白绍卿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等她。
「待会出去吃早餐。」他说。
「我耽误了你上班的时间吧?」她连忙仰头看著房内的时钟。
「不用急,今天早上我还不用进办公室。」他索性起身面对她。
「为什么?」
他拉她在床沿坐下,「因为行程上我今天人应该还在新加坡,昨晚临时决定把班机提前了。」
「喔。」她会意颔首,随即又问:「有要事吗?要不为什么提前回来?」
白绍卿一愣,眯眼咬了下唇,这笨蛋,竟然如此不解风情,他真想扁醒她单纯的心。
气煞人也,总不能坦言说是为了见她吧,那多逊啊。
二话不说,他一个别扭不想大清早就吼她,索性强拉过她,硬是咬了她颈窝一口。
「呃……」司徒玄霜模不著头绪的惊呼一声。
「对你的惩罚。」
她捂著发疼的颈子,「为什么?」她只是发问而已啊!
白绍卿皱眉的瞅著她,笨,这丫头越来越笨了
—个坏念头在他心里酝酿,只见他邪佞的一笑,不多做解释,便一把将司徒玄霜推倒在床上,惹来她一阵惊呼。
随即他将自己覆在她身上,只见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般瞪大眼望著白绍卿,一脸可怜状。
如此近距离看著他别有另一种感觉,老实说她不懂他,他的心思有时实在是很难测,她爱他,却生怕自己总跟不上他的步伐,她的眼楮望著他,露出了一种极为迷离的神情,令人著迷。
不想压伤她,白绍卿两手撑著床分担自己的重量,「小老太婆,你的脑子在退化中。」他贼贼的笑了。
「绍卿……」她用著低不可闻的声音唤他。
「嗯?」哎呀,她的眼神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叫人意乱情迷。
他俯身贴近,在她发际、耳畔落下一串绵密的吻,「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叹息一声,「傻丫头,听话,以后别跟男人在床上论事,会荒腔走板的。」
她接受了他所撒下的魔咒,闽上眼,她的心因他的进驻而有了弱点。
☆☆☆☆☆
pub吧台前,阮茜支著下颔默默的喝著酒,背影有些孤独,心情是只有她明了的紊乱。
「找我有事?」绍卿一走进pub,就看见阮茜拿著滑杯猛喝。
她一哂,「你来了。」
白绍卿径自坐在一旁的空位,叫了一杯威士忌,
「这次成果如何?」
「很好,出乎我预料中的好。」阮茜饮尽杯中的琥珀液体。
「既然很好,你干么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让人完全看不出你很满意。」他眼角扫了她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眼。
「绍卿。」她慵懒的唤著。
「嗯?」
「你怎么认识她的?」
「谁?玄霜吗?」他现在心里只有这个温吞的小老太婆而已,所以直觉想到她,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她可是他的女人……
「对。」
笑得落拓,「她来公司上课,」他饮著酒补充道:「所以冤家路窄跟她认识了。」
这是他跟玄霜的私事,即便是阮茜这样的熟朋友,他都不太愿意跟她详说,只是简单的带过。
「她跟嘉琳同样令人炫目,那容貌还有几分相似。」她别过脸看著白绍卿。
「谁?」乍听这有些许陌生的名字,白绍卿一时无法会意,只是波澜不兴的回望著阮茜。
「哈——哈——你竟会忘了她,她可是曾经让我们争锋相对的人啊!」她的语调有些戏护,与刻意佯装的洒脱。
大学期间,有同志性向的阮茜和裴嘉琳是一对同志恋人,然而嘉琳却在两人感情顶峰之际骤然移情别恋,并且爱上非同性的白绍卿。
白绍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介入了阮茜、裴嘉琳的同性之恋,引发了当时一段骇人的三角关系。
事后白绍卿理智抽身,然而裴嘉琳却已身陷情网无法自拔,转而责怪阮茜的介入,濒临疯狂的裴嘉琳几度欲杀害阮茜,却阴错阳差的让白绍卿破坏了,这也造就他与阮茜之间的情谊。
事后,裴嘉琳因情场失意而选择自裁,结束了这段纠葛的三角恋情,经由阮茜的提醒,他才恍然大悟的想起这号人物。
不、不一样的,玄霜是玄霜,对他而言她是独一无二的,而裴嘉琳是裴嘉琳,是一个对感情震荡起伏的不稳定因子,她太独断,容易给人压力,而玄霜却带给他无止境的舒服,平淡却隽永。
白绍卿不以为意,「年少轻狂的往事通常不会让我挂心太久,更何况我一点都不觉得玄霜跟她有何相似之处。」
「不!容貌、眉宇间的神情都有几分神似,除了那天南地北的个性外,她们根本就像是同一个人。」阮茜有些激动,这是白绍卿所不曾见过的。
当初那段感情伤她很重,原以为事过境迁,她不会再有所惦念,然而那天一看见司徒玄霜,她发现她错了,这一切并未真的结束,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欺骗自己已经遗忘了,如果可以,她好想也让白绍卿尝尝那种痛处,他才不会用这种质疑的眼神看她。
想到司徒玄霜,阮茜可以感觉到,沉寂多年的情感似乎又再次萌芽了……
「阮茜,她是玄霜,不是你以为的嘉琳!」白绍卿冷肃的提醒著。
她只是一径的笑,有点纵容自己。
「嘉琳已经死了,我不希望你把嘉琳的任何想法移转到玄霜身上,她只是个单纯的女人,是我白绍卿认定的女人。」白绍卿阴沉、抑郁的脸孔有著威力无穷的警告意味。
「难道你不是因为她与赢琳容貌相似所以才跟她在一起?」阮茜固执的问,「你根本忘不了嘉琳,一如我从未忘过她。」
「少自以为是了,你实在太不了解我了,我白绍卿要的东西没人可以夺走,我不希罕的东西也没有人可以硬塞给我。」他狂佞的笑著。
啜饮了一口酒,「当初我选择抽身就是不想跟你们的感情有任何瓜葛,没有什么无法忘情的荒唐可能,她早在我的记忆中消失,你别把对嘉琳的想念胡里胡涂的扣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况且她们两人没有丝毫相似之处,惟一相似点是她们都是女人,玄霜何其无辜。」
「绍卿,如果这次我坚持呢?」阮茜冷静的问。
「我不会让你有坚持的机会,我不跟别人分享,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觉得值得我就会去争取;不值得,我就会抽身。」他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玄霜不是嘉琳,她不是你的同路人,那只是你一相情愿的以为。」
白绍卿潇洒起身,不想跟她多争论司徒玄霜是不是裴嘉琳。
无稽!阮茜一定是想情人想疯了,玄霜可是他白绍卿的小老太婆,谁都不准招惹她!
兴之所致,他又来到司徒太极学院,才停好车就在门口凑巧踫上了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司徒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