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美人 第四章

刁蝉带回了好消息,让全班欢喜若狂,只差没放鞭炮庆祝,因为进度比别班慢了许多,所以开始了一连串的魔鬼训练,对她来说就像一场噩梦。

午休时间结束的钟声一响,刁蝉腰酸背痛的跟著其他同学回到教室。

「小蝉,你还好吧?」孟皖皖一脸同情的帮她马杀鸡。

她累得趴在桌子上喘气,「我还挺得住。」

「哇!你是怎么搞的?」她咋舌的指著刁蝉身上的青瘀,「怎么手臂和膝盖都是一块块的乌青?」

刁蝉只有苦笑的份,「我已经摔习惯了,这些乌青过几天就会消了。」

「你嘛帮帮忙,哪有人像你这样摔法,我算是第一次看到。」

「那你现在看到一个了。」

孟皖皖翻了翻白眼,「我真佩服你。」

「刁蝉,外找。」门口有人喊道。

她疑惑的看向窗外,用手撑著腰站起来,「奇怪,谁会找我?」

教室外头是个二年级的学长,她从来没见过。

「你就是刁蝉?」

刁蝉呆呆的点头。

「拿去!这是吕学长要我转交给你的信。」那人把东西交给她后就走了。

学长给她的信?

她小脸微红,将信贴在胸口半天,还舍不得拆开来看。

孟皖皖等刁蝉回到座位上,一脸暧昧的拐了下她,「喂——小蝉,我都看到了,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写情书给你了,快打开来看。」

「你不要乱说啦!这才、才不是情书。」刁蝉涨红了粉脸辩解。

盂皖皖把脸凑上前,「管它是不是,快拆开来看。」

刁蝉才不好意思当著她的面拆开信,转身一溜烟的冲向厕所。

躲在厕所里,她小心翼翼的将信纸抽出来,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跳得好快、好大声,深深吸了口气,才摊开信纸——

放学后到忠孝大楼的顶楼来,我等你

没有署名是谁,可是学长的字迹她很熟悉,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送信的人也说是他,绝不会错。

学长约她见面,这样算是约会吗?可是,为什么要约在顶楼呢?

但她还是满怀期待,痴痴的等著放学钟声响起。

★★★

做完了打扫工作,怕盂皖皖会问东问西,刁蝉背了书包就赶紧去赴约。

娇喘吁吁的爬了四层楼,总算到了目的地。

推开铁门,吕熙平已经等在那里,随性的靠墙席地而坐,曲起一条长腿,一手搁在膝上,指间夹了根已经抽了一半的烟,地上还留有好几个烟蒂。除了他,身旁还坐著一位肤色黝黑健壮的男孩子,刁蝉觉得有些眼熟,旋即猜想他应该就是上官迅,外号「混世魔王」,就是太会混了,只顾著赚钱,旷课情形十分严重,好几次差点被退学。

「老大,你的小蝉儿来了。」上官迅不正经的取笑,「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面对不对?」,

她双颊绯红,「学长好。」

吕熙平捻熄了烟头,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学长找我有事吗?」刁蝉怯生生的照他的话做。

他出乎意表的问:「今天练习的怎么样了?」

刁蝉困窘的垂下眼睑,「呃,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进步。」

「既然这样,不如由我来帮你做个特训。」

她一怔,「特训?」吕熙平绽出一派优雅的温柔笑容,「没错,由我来找出你的缺点,再加以补救,相信用不了多久,情况就会好转。」

「真的吗?学长,你真的肯帮我?」她的双眼闪闪发亮。

他的表情真挚,让人毫不设防。「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我愿意、我愿意!」刁蝉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学长,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的跟你配合,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上官迅狐疑的眼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梭巡,「老大,你可是评审委员之一,而且还是组长,要是让别人发现你偏袒,恐怕会引起公愤喔!」

「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刁蝉经他点醒,也觉得有失公平。「学长,我看还是不要好了,我不想让你难做人。」

吕熙平倒显得气定神闲,「我并不是亲自下场代她比赛,并不算违反规定,就算有人抗议,也奈何不了我。」

「这倒也是,你就别担心了,有学长我当你的靠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上官迅拍了拍胸脯,豪气干云的说:「来,把你们练习的成果跳一遍给我们看,运动和舞蹈可是我最拿手的,保证把你训练成十项全能。」

刁蝉有些不安,见吕熙平像没事人似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

「快点、快点。」上官迅催促著,「我还专程从家里拿了台收音机来,先放音乐,你慢慢培养情绪,不要紧张。」

饼了一会儿,强烈奔腾的节奏在顶楼悠扬的荡开。

她有些难为情的站在他们前面几步远的地方,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两手不自觉的握紧又放松,直到准备好为止。

只要在心里数著节拍就不会有问题了,她可以办得到的!她在心里自我鼓励著。

「一、二、三、四……」

先往左踏出去一步,再往右……举起左手……然后右手叉腰……向后转……步法和动作都记牢了,只要不要忘了就好。

上官迅张著大嘴,瞪凸两眼,那表情比看到外星人登陆地球还要震惊。

「老、老、老、老大,她……」

「哈哈哈……」吕熙平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下去,一下子爆发出来。

要不是吓到了,上官迅也会跟他一样。

他大喝,「卡!卡!卡!」

刁蝉维持原来抬脚的动作,不敢乱动一下,愣愣的看著他。

「我说小妹,你为什么不跟著音乐节拍跳呢?」他很不可思议的问。

她尴尬的笑了笑,「我、我有啊!」

「你有?!」上官迅怪叫一声,「如果你有,我这个舞王为什么看不出来?其中一定是谁有问题,来!我们再来一遍。」

上官迅将带子倒转,重新再放,顺手拿起地上瓶装咖啡喝了一大口,就见她随著音乐摆动身子,结果……砰!

「噗!」他倏地把嘴里含的咖啡全喷了出来。

刁蝉红著脸蛋,揉了揉跌痛的膝盖,「我、我的脚打结了,真是对不起,学长,我再来一次。」

吕熙平将脸埋在膝盖上,笑得肩膀不停的抖著。

「看你手长脚长,身材纤细轻盈,应该是舞者的料才对,怎么会这么惨呢?你刚刚那样子简直比欧巴桑在跳土风舞还糟糕,老大……」上官迅旋过身来,见吕熙平还没笑完,眉头打了好几个结。「老大,你别笑了。」

刁蝉又羞又窘,「学长,我看还是算了,我自己回家慢慢练。」

止住笑声,吕熙平抬起一张邪美笑脸,眼底藏著外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你永远学不会,也跟不上其他同学。迅,拜托你了,帮我好好锻炼一下她的运动神经,培养她的舞蹈细胞。」

「交给我吧!」上官迅打定主意要将朽木雕成艺术品。「亲爱的小妹,跟著我的动作!不要软趴趴的,跳啦啦队就是要有精神,才能让人振奋起来……」

她手脚大乱的紧跟著他,「是……」

「用力!」

「是……哎呀!」

吕熙平睐著频频跌倒,又频频爬起来的刁蝉,口里呼出一个烟圈,让人更加看不懂他此刻的心思。

★★★

「小蝉,怎么这个礼拜你每天都这么晚才回来?」刁太太问。

她咬著面包,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因为啦啦队比赛的日子快到了……我都要留在学校练习。」其实是学长帮她特训,不算是说谎。

「我看你还是别参加了,专心念书就好,看你每天身上到处都是乌青,万一留下什么疤痕,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刁蝉才不愿意努力这么久就这么轻易放弃,至少现在她可以每天见到学长,再辛苦也值得。

「妈,我会小心不让自己受伤,等比赛那天,家长可以到学校参观,你可以和爸爸一起来看我们班的表演。」

刁太太拧了条抹布在桌椅上擦擦抹抹,「随便你啦!不过今天是星期天,你就好好待在家里看书,不要再出去了。」

她啜了口鲜奶,点了点头。

平常丈夫上班早出晚归、女儿上学又忙著学校的活动,难得有人陪她开讲,刁太太就开始叙述起这星期左右邻居发生的趣事。

刁蝉偶尔回应两句,有些心不在焉。

「……这几天楼下的简太太也说常常三更半夜听见隔壁有女人的哭声,吵得她都睡不著觉,我是没听见啦!小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她向来好睡,总是一觉到天亮,所以不知情。

她呛咳了一下,「没、没有,哪有什么哭声,搞不好是她听错了。」

「她那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耳朵尖,我们这整条街各家发生什么事,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她还说有一天见到隔壁那个吕太太出门,脸色很差,而且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好像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刁蝉「喀!」的放下玻璃杯,「妈,你不要乱说。」

「呃?」刁太太见女儿突然发起脾气感到莫名其妙。「小蝉,你干嘛这么生气?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小蝉!」

没有理会母亲的叫唤,刁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倒在铺著印有布丁狈的床单上,将套著同样花色的枕头抱在怀中。

学长的母亲生了病,他的心情一定很糟,所以,那天才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做出奇怪的举止。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是她什么也帮不上忙。

她将细嫩的手心贴在墙壁上,学长就在墙的另一边,虽然近在咫尺,却又相隔遥远,真希望能帮她的心声传过去。

★★★

「熙,听说你在帮那个一年级的学妹做啦啦队的特训是不是?」伊雪柔用她惯常娇柔嗓音问道。

吕熙平不必问也知道是谁说溜了嘴。「帮她做特训的是迅,不是我。」

「可是你也在场,而且还是由你提出的主意,她对你似乎很特别。」她不愿承认自己被个平凡的学妹给打败。

他做了关机的动作,「何以见得?」

伊雪柔将发丝勾到耳后,流露出一股天生的柔媚,跟著他步出学生会长室。

「因为我了解你,你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所以,她对你必定有某个程度的重要性,我说对了吗?」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他做事从来不解释。

她柳眉轻蹙,口气微微的急迫,「你这样帮助她,只是因为你们是邻居,还是另有原因?」

吕熙平眼光倏冷,轻扯一下薄唇,「你连这个也查出来了。」

「熙……」伊雪柔被他眼中的冷意吓了一大跳,她忘了他不喜欢有人调查他的私事,那是他最大的忌讳。「我不是有意的……」

他态度有礼,口气却像寒流来袭般的,骤然变得冰冷。

「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伊雪柔戛然停止脚步,一颗心在他排拒的态度下隐隐生疼。

不!她不会就此认输的。

★★★

林雪菲去上个厕所回来,却一脸气冲冲的,她三步并两步的直接来到刁蝉的座位前,用力往桌上一拍。

砰!「刁蝉,想不到你表面上装得好可怜、好委屈,原来私底下是这么卑鄙的人,我们都被你的外表给骗了。」

刁蝉一头雾水的看著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也忘了回嘴。

「林雪菲,你干嘛无缘无故又来找小蝉的麻烦,她又没惹你?」孟皖皖举起肥滋滋的臂膀椎她一下,「你再这样,我就去找老师来评评理。」

「哼!我才不是故意找她麻烦,是她自己太无耻了,居然暗地里勾引吕学长,要吕学长为她一个人做特训,难怪这几天她不但跟得上大家,也跳得比刚开始好,原来全是吕学长的功劳。」

孟皖皖诧异的偏首,「小蝉,是真的吗?」

「我……」她一时语塞,不晓得该承认还是否认。

「你还敢否认?我有确实的消息来源,还会有假吗?」林雪菲满脸嫉妒的瞪著她,「刁蝉,你是怎么引诱吕学长的,否则吕学长绝不缓筮私偏袒,一定是你不要脸,用了不正当的手段!」

刁蝉猛摇著头,「我没有,是学长自己愿意帮我的……」

「不要脸!」一个耳光「啪!」的甩了过去。

斑丽芳吃了一惊,上前抓住林雪菲的手腕,「事情还没问清楚前,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快跟刁蝉道歉。」

「我偏不要。」她高傲的昂起脸哼道。

捂著又辣又烫的脸颊,刁蝉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林雪菲,你太野蛮了,就算学长帮小蝉做特训又怎么样?那是学长自己心甘情愿的,你有本事的话,自己去向他抗议啊!没有本事就不要在这里发神经。」孟皖皖一面抽出面纸让刁蝉擦眼泪,一面帮她骂了回去。

林雪菲破口大骂,「你这死胖妹!」

「敢骂我?你真的粉陈水喔!」两人互相对骂较劲。

「刁蝉,你快说呀!」黄庆芬摆出太妹的架式,一副想和人干架的表情。「你到底是使出什么狐媚的功夫勾引学长的,也教教我们怎么样?」

斑丽芳已经后悔当这个班长了,「你们都把她弄哭了,还想怎么样?不要再逼她了好不好?」

「哼!我看她就是用这种苦肉计欺骗学长的,我们可不会上当。」林雪菲和黄庆芬同一个鼻孔出气,轻蔑的回嘴。

刁蝉呜咽一声,难过的夺门而出。

她不能承认,否则会让学长不好做人,而且学长帮她做特训也是事实,要她跟班上的同学说谎,她办不到,可是面对同学的冷嘲热讽,她又该怎么去应付?

一路冲到楼下,眼泪遮蔽了视线,让她看不清前面的景物。

「呀!」刁蝉和迎面而来的人发生轻微的擦撞,害对方手上的书掉了一地。「对不起,我……我没有看到你。」

唐杰弯腰捡起书本,凝睇著频频道歉的刁蝉,只是微微一哂。

「没关系,你眼楮好红,怎么了?」显然是刚哭过。

她挤出轻快的笑容掩盖事实,「我、我没事,可能是戴隐形眼镜的关系,眼楮有点不太舒服。」

「真的吗?」唐杰睿智的眼光停留在她脸上。

刁蝉的眼圈又红了,「我真的没事,谢谢学长。」

「等一等。」他叫住她欲离去的脚步。「不要太接近熙。」

她怔了一怔,不解的看著他。

唐杰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的说:「你是个很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可是熙却比你想像的复杂多了,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学长,我不懂你的意思。」

「只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和他太接近。」说完,他越过她身边走开,留下一脸茫然的刁蝉。

★★★

「上车。」吕熙平将车门打开命令道。

刁蝉站在那儿犹豫不决,深怕让同学看见她和学长一块回家,那不是雪上加霜,同学对她的不谅解会更严重。

「谢谢学长,我还是搭公车回家就好了。」她娇怯的说。

他微含邪气的挑眉,「那我们就这样僵持下去,看谁比较有耐性。」

「啊?」刁蝉一脸愕然,骑虎难下,最后还是她先举双手投降。「我、我坐就是了。」

吕熙平得意的低笑,「这才是我的小蝉儿,上来吧!」

坐上车,她不安的绞著放在膝上的小手,「学长,我、我是想你和上官学长可以不必帮我做特训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我知道你们三年级的功课都很忙,不好太麻烦你们。」

「你认为你已经可以应付比赛了吗?」他反问。

刁蝉一时语塞。

他深沉的睇睨她慌乱的小脸,「你拒绝的原因是不是和你下午哭的事有关?」

「学长怎么会……」

吕熙平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我还被唐杰骂了一顿。」

「对不起,学长,都是为了我的事才害唐学长对你产生误会,我、我会找机会跟他解释,要他不要再怪你了。」她急切的说。

「我不在乎他骂什么,倒是你真的不想赴我们每天中午的约会了吗?」他语带暧昧的问。

两片红霞飞上她的面颊,「我……」约会?学长的意思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原来每天为她做特训,就是希望能见到她。

他勾起致命的性感笑容,「你真的不想去了吗?」

原本就红透的小脸一路烧到脚底。

「我、我去。」不管同学们怎么编派她的不是,她还是想每天都能见到学长一面,就算是再恶毒的话她也可以忍受。

「这才听话。」吕熙平似乎早已预料到她会这么说。

刁蝉心跳加速的看著他的俊脸凑上前来,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学长只是要帮她开门,没有其他念头。

可是当两片凉凉的薄唇轻复上她的小嘴,她倏地傻住了,好像有一道强力的电流穿过她的全身,整个人仿佛通了电似的。

吕熙平坐直身躯,微哑的说:「这就是我帮你做特训的报酬。」

「呃?」刁蝉美目氤氲,用指尖轻触了下唇瓣。

他用柔得可以滴水的口吻低语著,「快下车吧!要是让你爸妈看到你坐在我车上,恐怕你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对,我、我该回家了。」她小心的左顾右盼,确定没人看见才赶紧下车。「学长,明天见。」

他脸上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在她进门后,也跟著跨出车外进屋,却没想到有个意外的惊喜正在等他。

「熙平,你回来得正好,饭刚煮好,你上楼换件衣服、洗个手就可以开饭了。」王芝纯身上穿著围裙,手上端著菜从厨房里走出来,神色柔和愉悦的笑说。

吕熙平登时怔愕住了。「妈?」这么正常温柔的表情,就跟他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再出现的模样。

「熙少爷,太太今天可是特地帮你煮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快过来吃。」佣人刘嫂高兴的跟在后面,把汤和菜都摆上桌。

他愣了一下,「哦!」

王芝纯为儿子盛了碗饭,柔柔的笑睇,「多吃点,身体才会健康。」

「妈,你也多吃一点。」吕熙平喉头一缩,为母亲夹菜,堆成了一座小山。

她荏弱的脸上闪烁著母亲的光辉,「熙平,妈妈的病已经好多了,以后不会再让你操心了,你只要好好用功念书,将来有了成就,妈妈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吕熙平仔细端端详她的表情,仍然有些不安,「妈,你真的看开了,不再想著爸爸了吗?」

「你爸爸不喜欢没有主见又柔弱的女人,所以妈妈要学会坚强,这样你爸爸才会回到我身边来。」

他的心往下一沉,「妈,你还是忘不掉爸爸。」

「他是你爸爸,妈妈怎么忘得掉呢?来,快吃饭吧!」

至少她现在的神志还算清醒,他该满足了。

王芝纯嚼著口中的饭菜,两眼盯著儿子,柔柔一笑,「熙平,你又长大不少了,也越来越像你爸爸,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妈,你说错了,我长得比较像你才对。」吕熙平顿时食不知味的吃著,还得强颜欢笑,「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刘嫂。」

刘嫂和他们同桌吃饭,很快的附和。「是啊!太太,熙少爷长得和你好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巴……」

「不对、不对,熙平一定要长得像他爸爸才对,不然他会不高兴,会以为孩子不是他的……」

「太太!」刘嫂惊慌的叫道。

吕熙平眼神悲伤的搂住母亲的肩,「妈说得对,是我错了,我比较像爸爸,每个见到我的人都这么说。」

「真的?他们真的这么说?」王芝纯混乱的表情又镇定下来。

他将筷子塞进母亲手上,「我是妈的儿子,不会骗你的,来,快吃饭吧!吃完了饭就吃药,不然医生会生气喔!」

王芝纯傻呼呼的点头,「好,吃完饭就吃药。」

「对,妈妈最乖了。」

刘嫂在一旁默默的擦著泪,看著吕熙平哄著母亲把饭吃完,然后牵著她上楼休息,只能在心中感叹,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该说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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