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怨?抛开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事业,抛开他亲手打造的生活,他该不该怨?
「在那里拯救的是别人的事业,在这里拯救的是自家的事业。」沈智渊缓道,早在下了回国的决定时,他的心就已定了目标。「并没有什么不同。」
案亲在信里的口吻近乎低声下气,说他会将一切决定权限下放,磊新需要他回来主持。这样的父亲让他感到心痛、心酸,他不知道,是他伤父亲深些,还是父亲自己伤自己深些。
怨不怨?这种事在父亲的转变下已难以定论。
望著儿子成熟的脸孔,沈弥叹了口气。
「我走了。」沈智渊取饼西装外套穿上,走出门外。
目送沈智渊离去后,沈弥缓步走上二楼佛堂,走至蒲团上落座,仰首望著高挂的妻子遗像。
他老了,没有体力再去维持那肤浅的自尊;以前视如生命的面子,如今却觉得可笑,却是什么也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