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不是同年龄的孩子而是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送医住院一个月不到就死了的男人,对此我一点反悔的感觉都没有甚至还懊悔当初下手不够重,以至于无法直接送他下地狱,让他还能苟延残喘多活了几天。」魏云智的眼神中充满了楚国豪所不曾见过的恨意。
第一次见到魏云智形于色的恨意,楚国豪暂时遗忘了一切纷扰的感情瞠目看他,到底那个男人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能让「黑街教父」中唯一一个知书达理,一向不愠不火的魏云智露出那种恨不得喝他的血、抽他的筋的表情,什么样的罪行连死都不能赎?
「他所做的一切绝不是死就能解决的。」读出楚国豪眼里的纳闷,魏云智冷笑的说,「他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不会这么便宜他的。」他一脸不善的说,让人看了不由得胆战心惊了起来。
「那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他?」看著他一脸恨不能掘坟鞭尸的可怕表情,楚国豪蹙起眉头问。
「强暴。」瞥了他一眼,魏云智踌躇了一下才开口。
「强暴?」楚国豪愣了一下,「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这么样的绝对‘抗暴’,并对所有强迫女人的男人痛下杀手?」
他终于有点懂魏的行为模式了,其实很少男人不强迫女人的,因为根据市场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大多数女人的高潮多来自男人的粗暴与强制的,所以「周瑜打黄盖」——打者愿打,挨者愿挨,谁也不能怪谁。
但魏不是,只要对方轻轻摇蚌头或是「不」字一出口,再火热的他都能控制住情绪「顺从民意」的退开,唯独不知他的体贴让多少女人蹬足狂饮泪水,抱怨他的不解风情。谁不知道女人往往心口不一,口里说著不,可心里却直喊著要、要、要、我要呢?就只有魏会一本正经的当真,真是没办法了。
抿著嘴,魏云智对楚国豪脸上的不以为然不予置评,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小祈身上的话,他听到这种司空见惯的强暴案件往往也只是蹙个眉头而已,所以他不怪楚的不以为然,只是当楚知道受伤者是小祈时,楚的反应还会是这样吗?
「受害者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魏云智缓缓的说,眼眸则目不转楮的注视著楚国豪。
「未满十岁的小女孩?」楚国豪一脸的震惊,「该死的人渣!难怪你对‘强暴’这么深恶痛绝,像那种丧心病狂、泯灭天良的人,本来就该一枪毙了让他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他忿忿地诅咒著,为小女孩的遭遇抱不平,更为社会的病态感到可悲。
「那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你也认识,」看著他忿忿不平的表情,魏云智吐了口气,缓缓的说出一句让楚国豪听了顿然五雷轰顶的话,「她就是小祈。」
楚国豪的双眼睁得老大,他眨也不眨眼的瞪著魏云智,不相信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话了。魏……魏说那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就是小祈?!不,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现在你知道小祈为什么不是处子之身了吧?」魏云智没有看他,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著,「事发那一阵子她不知是被吓坏了,还是怎么的?凡是见到男人就会不由自主地瑟缩在家人的身后,沉默、安静、不哭不闹的她让我们全家吓坏了,老爹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成了自闭症儿童。
「可是一年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突然变了,将头发剪得奇短,活泼开朗、俏皮,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她心血来潮会和别人打架,心情不好会喝酒、抽烟,她不再有一丝女孩或女人该有的气息,反而成了我们家第四个叛逆小子。
「她以为自己佯装得很好,可是却常在不经意间流露著无助与茫然,她非常排斥异性,甚至可以说恨异性来得确实。表面上她总是洋洋洒洒的与男人勾肩搭肩、称兄道弟的,其实内心却永远忐忑不安的防范著,即使以她现在没几个人打得过她的非凡身手,她依然活在恐惧当中。
「她没有忘记童年的恶梦,因为在她梦中经常流落著恐惧与不安的泪水,她以为没人知道,我们亦不愿多说,而这样的生活她过了十五年。」
闭上眼楮,楚国豪的脑中闪过第一次在舞厅中,在他怀里挣扎、失控和大叫的她;第二次醉醺醺在她家门口惊惧尖叫的救命声;第三次在他床上的颤抖与哀求……老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那时他竟视若无睹的强迫她?!老天,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事?他的所作所为跟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渣又有什么不同?!
楚国豪闭紧双眼,双手懊悔的紧扯自己的头发,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们冷眼旁观的看著她依自己的方式活著,然而在心中却都有一致的决定,不管她在爱情这条路上是不是绝缘了,或是受伤怎么的,我们发誓会守候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
「可是那天她却丢了颗炸弹给我——她爱上了你!你能想象我当时欲哭无泪的感受吗?兄弟十五年了,我对你的为人还会不了解?你的多情与博爱不适合小祈,」魏云智就事论事的说。
「她需要的是一颗全心全意爱她、包容她的心,而那绝对不是你。所以我擅作主张的要求你离她远点,但人算不如天算——」他苦笑了一声,「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大概就是在说我了。早知道冥冥之中的定数不可改,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妄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当时他知道浪子也有回头的一天,他绝对乐意将小祈交给楚的,毕竟有谁比得了解十五年的兄弟楚国豪呢?楚绝对是那种一爱上就是一辈子的人,所以楚若真心爱小祈的话,他不会再阻止了。
「我该怎么做才能挽救这一切?在我如此重伤她之后,她还会原谅我恶劣的伤害吗?」寂静中,楚国豪痛苦的低喃,他的恶劣说辞活像在她伤痕累累抹盐巴,她怎么能忍受这种椎心泣血的伤痕?他真是该死!
「老实将自己摊在她眼前,爱也好、恨也好、气也好、怒也好,让她明白你对她的感觉,不要再让她捉模不定。」魏云智建议他。
「这样就可以了吗?如果当我坦诚以对后她却相反的封锁了自己,这样子不是白搭一场?」楚国豪苦涩的摇头,「以她这样倔强的个性,我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瞥了楚国豪一眼,魏云智的眼眸中闪著欣慰,懂她就好比得到一半的她,他很高兴楚了解小祈的个性。
「绝不认输是她倔强的第一条守则;绝不低声下气求人是第二条守则;绝不在人前歇斯底里哭叫显示出无助与可怜则是第三条守则。这些倔强是她的伪装更是她平日的保护色,所以如果真爱她的话,那就不要被她强势的外表所骗。」魏云智非常好心的提醒他。
「你肯告诉我这些,是不是表示赞同我和你的宝贝小祈妹妹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楚国豪蓦然睁开眼楮望向魏云智,「不再阻止我这个花花公子、多情浪子了?」他眼中闪著不可置信的希冀。
「如果今后你敢伤害小祈一丝一毫的话,那么你就等著受死吧!」魏云智眼楮闪闪发光的对他搁下狠话。
「我发誓不会的,大哥。」楚国豪一脸喜出望外的看著他,然后恶心巴拉的叫著。有了魏的首肯,那么就算死缠烂打他也要将魏涵祈赢到手。
「去你的!」笑骂一句,魏云智再也忍不住的与楚国豪狂笑了起来,然而却在下一秒钟乐极生悲的哀号出声,他们竟该死的都忘了自个儿脸上的伤痕累累。
「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小祈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念著一句话。」好半晌后,魏云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
「她说什么?」楚国豪好奇的问。
「她说她恨你。」魏云智一脸幸灾乐祸的说。
「我还以为她会说她爱我哩!」楚国豪无奈的叹息,「看来我的前途多灾难呀!」
「不会呀!你不曾听过‘爱之深,恨之切’这句至理名言吗?依她说出恨你的咬牙切齿状,不难想象她对你的爱一定比天高、比海深,你该高兴才是。」魏云智揶揄的笑道。
而楚国豪唯一的反应是咧嘴给了魏云智一个完全没有笑意的笑容,「谢谢你给我的信心。」他没好气的道。
没想到魏云智却还他一个大恩不言谢的表情,笑著的说:「甭客气。」
☆☆☆
吃力的撑开眼皮,魏涵祈看看上头粉红色的天花板,眼中出现了一抹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之色。这里是哪儿?为什么她感到全身酸痛充满了无力感?她怎么了?难道有人趁她睡觉时偷打了她一顿不成,要不然她全身的骨头像散了般,全身的细胞无一不向她抗议?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明明记得她和杨煜勋到酒店去……
楚国豪!
记忆如浪潮般一下子冲上她的脑袋,叫嚣、争吵,到后来的肢体缠绵与事后的冷嘲热讽,他的不屑与轻蔑犹如利刃不断的剥削刮刺著她脆弱的身心,他真是该死,为什么要这样惨忍的对待她?为什么?!
蓦地一只温暖的手替她拭去不知何时滑落颊边的泪水,魏涵祈震惊的注视身旁的人,她根本没有注意到房内有别人的存在,可是这个「别人」怎么会是他?不相信他眼中流露出的多情与温柔是为她,这个没有心,令她又恨、又爱的浪子——楚国豪。
「你来做什么?看笑话吗?还是想来验收我这几天新学到的接吻或技巧?」别开脸不让他踫著,魏涵祈尖锐的冷嘲热讽,「真是抱歉哦!这两天我不小心得了风寒抱病在床,所以还没有时间去向别的男人讨教,等我身体健康恢复过来后,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学习的,到那时候你再来排队报名吧!」
「不要这样,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魏涵祈毫不客气的截断他,「不知道我的入幕之宾有那么多,需要你楚先生排队才等得到?放心,如果你嫌麻烦的话我这个人也不强求啦!反正我的男人每天排一个都可以排到明年了,多一个你、少一个你对我不会有什么影响的,你不必介意。」她皮笑肉不笑的斜睨他。
「小祈……」
「对不起,这个称呼通常只有我家人或朋友可以叫,请你叫我魏涵祈或魏小姐。」她冷冷的打断他。
「你以前的事魏都告诉我了。」无法和一个浑身是刺,如同刺猬般的她心平气和的谈,楚国豪直截了当的将话说出口。
「我以前的事?跷课?打架?闹事?还是同人混帮派?」魏涵祈不以为然的看著他,「我是个‘男人婆’记得吗?做的事情当然像男人啦!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楚先生。」
「在你九岁时发生的……」
「住口!」
魏涵祈原已无血色的脸庞顿时又惨白了几分,她以为这一切尘封往事不应该再被提起,她以为自己除了在梦中惊醒泪流外,不会再为它伤心,她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得不在乎别人来打击她,她以为时间能冲淡这一切,她以为……不!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看到别人眼中的怜悯,尤其是来自他的怜悯。
「出去!」魏涵祈咬紧牙根冷冷的进出口,「出去,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的假慈悲,我承受不起,请你出去!」
「小祈……」
「我说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她已经快要到歇斯底里的状态了,她不要别人异样的同情眼光,她不要别人记得肮脏的她,她不要,不要——「出去,我求求你滚出去,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求求你。」
她眼里的伤害与无助纠痛了楚国豪的心,他一个冲动上前紧搂住她,觊觎能分担她承受不了的骇然与伤痛,这十五年来她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走开,你放开我!」魏涵祈瑟缩了一下随即狠命的推拒他温暖的怀抱。
「嘘,想哭就在我怀里哭,别逞强。」楚国豪牢固的搂著她的身子,温柔的包容著她。
「走开,谁说我要哭的?你放开我,再不放手的话我就要叫了!」魏涵祈佯装恰北北的嘲他吼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把这些年的伪装全部卸下吧!我知道这些年你都是强颜欢笑的扛著沉重的恶梦,现在让我来替你扛,将它全部交给我。」他紧搂著她在她耳旁低语著。「哭吧!将一切的不愉快与惊恐无助全部倾倒给我,我会守候你一辈子的。」
「我不要你的怜悯与同情,走开,我不要!」她依然坚持的抗拒著他,眼眶的泪水却再也抑制不住的滴落,「该死!我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滚出去!」
然而楚国豪唯一的动作是将她拥得更紧,像是想将她揉进自己怀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似的。他绝对不会被她外表的坚持与倔强所惑,现在的她最需要的不是他离开,而是要有双温柔臂膀包容全部的她,她的喜怒哀乐与泪水,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开她的,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他发誓。
「为什么不走?你这么想看到我号啕大哭是不是?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我不会哭、不会叫,更不会歇斯底里的失控,你别想看到这样无助的我,你永远别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还能打击倒我、我已经不是当年无知的小女孩了,我会反抗、会大叫,更会反击,绝对不会再乖乖的任人宰割了,绝对不会的!」她喧叫著,双手更是不停的捶打著他的胸膛,直到无力的偎进他温暖的怀抱,哽咽的哭出声音。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事、没有得罪过他,更不认识他,我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他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大哥只是为了救我,为什么连警察都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大哥抓走?为什么四周的人都要用异样的同情眼光看我?为什么有些男人开始对我毛手毛脚又一脸龌龊的看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大家都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她泣不成声的窝在他怀中低泣著。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滴落在楚国豪的颈项,犹如蜡泪般灼痛了他的身体,更灼伤了他的心,原来坚强外表下的她在内心背负的痛苦竟是这么的重,十五年前的她不过是个十岁不到的小女孩而已,十岁的孩童该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可是她却要强颜欢笑的活著,这漫长的十五年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伤痕累累的心可还有一丝完整的地方容得下他?还是他早在无意间将那片仅存的完整给打碎了?
「我爱你。」他突然的说。
魏涵祈在他怀中战栗了一下,她不相信,所以她不出声。
「我爱你,魏涵祈。」楚国豪再次说。
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她缓缓推开他的胸膛直视他的眼,冷静的说:「我不需要同情怜悯,但还是谢谢你的安慰。」
「我不是同情你,更不是怜悯你,我爱你,魏涵祈。」直视著她,楚国豪以心诉说。
挥去他在自己肩上的双手,魏涵祈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看他,「谢谢你的爱,但是没有你我能活得更好。」
「不要这样子。」一把搂回她,楚国豪哀求的诉说,「我是多情、我是花心,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学会爱人,直到踫到了你。口无遮拦的嘲笑你吻技笨拙是因为气你欺骗了我,更气你全因报复接近我而不是爱上我,可是我却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你。见你对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灿笑如花时,我简直嫉妒得要死,所以才会一时冲动的挟持你离开那个男人,不耻自己的行为却又不能自己,这一切全都是因为我爱你。」
「因为爱我,所以你将我的身心践踏在脚底?」魏涵祈惨笑的问,「我告诉你那是我的第一次,可是你回答我什么?‘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去骗别人吧’。」她永远忘不了他那时脸上的嫌恶表情。
「对不起。」楚国豪沙哑的说,「我从来不曾介意任何一个跟我上床的女人是不是处女,但对你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也许是因为你先前言语的刺激让我被嫉妒也被怒火冲昏了头,更也许是因为我爱你的关系,除了我之外我不要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拥有过你,你是我的。」
魏涵祈静静的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你笑我自私、嚣张、跋扈、霸道也罢,我爱你就要得到全部的你,不管是身是心,全部都是我的,我绝不容许任何人踫你,即使别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亦不准。」楚国豪轻轻在她颈子上印下一吻宣告著。
「你那些红粉知己呢?」
「我不喜欢东牵西扯的,她们比谁都明白。」
「那小红呢?」她又问。
「小红?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和她就成了单纯的雇主关系,她不过是我名下酒店的负责人之一而已。」他老实回答。
「你真的爱我?不是可怜我、同情我?」魏涵祈再一次的问。
「如果是可怜和同情的话,我还会有吃醋、嫉妒的表现吗?」
「不介意我的不完整?」
「那是天意,凡人不可违。」
「不在乎我是‘男人婆’,行为粗鲁四海没有半点女人味?」魏涵祈再问。
「当时的我瞎了眼,才会说出这种白痴说的话。」楚国豪立刻说道。
「你说过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踫我一下?」
「我当时真的说了很多蠢话是不是?」楚国豪叹息的看著她,「而这些就是我的报应了,所以请你别再翻旧帐了行吗?」
「大哥打的?」看著他鼻青脸肿的脸庞,她轻轻的抬手踫了他一下。
「还会有谁?这是我欠他的。」楚国豪轻轻的瑟缩了一下,然后笑道:「但是挨一顿打换一个老婆,这笔交易我是稳赚不赔了。」
「谁说我要嫁你?」魏涵祈苍白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红晕,迷得楚国豪一愣一愣的,「你看什么?」她娇羞的垂下头不让他看。
「我爱你,小祈。」他抬起她的头,万般柔情的凝视她的眼,「嫁给我好吗?」
看了他半晌,魏涵祈扬起一抹俏丽的笑容,「让我考虑看看,让我考虑看看。」
☆☆☆
瞪著眼前一群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楚国豪的脸是臭得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臭,紧绷的脸庞上看不出一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之色。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他硬邦邦的表情没有一点欢迎之色。
「当然是来看价值连‘森林’的小祈妹妹喽!」齐天历揶揄的看他一眼,笑笑的上前与魏涵祈寒暄了起来,「嗨!你好,我是齐天历,你大哥的另一名拜把兄弟。」「我是秦轼杰,恭喜你掳获‘黑街教父’的花心浪子,对此我不由得对你另眼相看。」
「我是赵孟泽,真高兴看到你让那小子吃瘪,希望你继续坚持不嫁他,让他痛苦一辈子。」赵孟泽挤进齐天历与秦轼杰之间,咧嘴嘲魏涵祈大笑的说。
「喂,你欠扁呀!」一一将三个庞然大物拉开,楚国豪将魏涵祈与形同恐怖分子的赵孟泽隔离,「小祈,你就把他的话当作屁话,一句也不要听进去知道吗?」他紧张兮兮的转头告诉她。
「常听大哥提起你们,今天有幸见到你们,真是幸会了,秦大哥、齐大哥、赵大哥。」轻轻推开楚国豪,魏涵祈态度得宜的向他们打招呼。
「嘿,将门无犬子,魏的妹妹就是不一样哩!」三人眼中顿时升起欣赏之色,「这样一个好女人配楚这个花心大萝卜实在太糟蹋了对不对?秦。」赵孟泽一向心直口快的开口。
「狗嘴吐不出象牙!」楚国豪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像赶苍蝇般的挥著手,「出去出去,不要来挑拨我和小祈的感情,现在的我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出去出去!」
「楚,不要这样,好歹他们是特地大老远跑来看我的。」
「看你?小祈,你太不了解他们了,他们是特地跑呆落井下石看我笑话的。」
「你有什么笑话可以给他们看?」魏涵祈不解的看他。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祈妹妹。」赵孟泽排开楚国豪走近床前咧嘴笑著说,「你不知道我们风流倜傥的楚公子以前最常说的是什么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因为他说这世界上配当他老婆的女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世,所以他宁愿当个风流鬼也不会呆呆的被一个女人锁住一生,哈,没想到……」
「赵孟泽,你再多嘴试试看!」楚国豪怒声道。
「不止这样,他甚至还夸下海口说,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有了结婚的念头的话,他铁定是疯了,要不然定是被迫身不由己,所以在结婚那天他要我们带把枪将他的脑袋给轰了,否则他定会痛苦一辈子外加恨我们一辈子的。」赵孟泽不怕死的依然我行我素的说下去,「所以小祈妹妹,为了他的脑袋著想,你还是不要点头答应嫁给他比较好,要不然新婚第一天就当寡妇的滋味可不好受……」
「赵孟泽!」楚国豪已经气得跳脚了。
「你真的说过这种话?」魏涵祈不可思议的转头看向楚国豪。
「此一时彼一时,吾爱,那时候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才会口出狂言的说出那些大话,可是现在我可不会承认那些。」楚国豪倾身亲吻她一下,柔声说。
「哎哟!你们看看我的鸡皮疙瘩是不是掉满地了?」赵孟泽拍了拍身体,看著地板说。
「看来我们可以不用准备枪枝了,毕竟私藏枪械是犯罪的行为,轰了他的脑袋更要犯下杀人罪。」齐天历淡笑的说,而秦轼杰则心有戚戚焉的点头表示赞同。
「人看也看过了、笑话听也听过了,亏我也被你们亏得一文不值了,你们可以识相的滚出去了吧?恕我不送了,再见。」楚国豪头也不回的冷声道。
「小祈妹妹,你可要记得我的话,不要点头嫁给他呀!那个风流浪子不适合你的,你千万要记得我的话呀……」赵孟泽的话消失在楚国豪「砰」然关上的门外。
「他好可爱呀!」魏涵祈噗嗤一笑道。
「可爱?我看是可怜没人爱。」楚国豪没好气的说,随后脸色一整,温柔又多情的凝视她,「你考虑得如何了?愿意嫁给我吗?」
「你不怕脑袋被轰了?」她笑容可掬的反问他。
「他们不敢。」倾身亲吻她一下,楚国豪低笑一声,「答应嫁给我吗?」
「不会痛苦一辈子?」魏涵祈挑眉笑问。
「如果你嫁给我,我会快乐、幸福一辈子的。」他咧嘴一笑道,「嫁给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