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壳宝贝 第十章

「你确定这里是冥界?怎么黑漆漆的一片?」白迪尔搂著诺威儿,藉著她身上的微光模索前进。

「姊。这里好冷哦!」蓝天蝶靠近姊姊,借以温热自己的身体。

「你不会故意耍我们吧?」程昱手中的打火机快没油了,一闪一闪的随时准备寿终正寝。

「你们说的是哪话,冥界就是所谓的地府,当然会阴冷黑暗没有半丝光线。」

诺威儿故意带他们走幽冥之路,这条路是往生之后通往冥府的道路,到处都是没有温度的灵魂,当然会显得诡异冰冷,这是你们爱跟的下场。

「那……这里……有没有……那个。」抖著声音,蓝天蝶觉得某处有阴森的青光在注视她。

「除了四个活体之外,这里都是‘那个’。」诺威儿若无其事地说著,也不想想这里是冥府耶!当然都是……

「啊……」蓝天蝶硬生生地吞口口水。

「前面好像有亮光。」白迪尔的眼楮已经适应冥府的黑暗,清楚地看见前方的微光。

「真的耶!」蓝天蝶有些喜见光亮。

「有什么好玩,还不是巡逻的。」诺威儿道。不知道是谁当差。

「是谁擅入冥府?」狰狞的面孔在火光照射下更显恐怖。

「鬼呀!」蓝天蝶一跳,跳到程昱的怀中,他高兴地顺手一抱,这趟冥府跟得真对。

「无礼的人类。」

「别跟小女孩一般见识,她不懂事。」诺威儿摆摆手,轻松无惧他可怖面容。

「你来干什么?快走。」鬼叉拿起长矛横挡在前。

「鬼叉,我来找西达聊天。」诺威儿表明她的来意,心想鬼才跟他聊天。

表叉面不改色地传达西达的旨意,「冥王有令,天界二级天使诺威儿,不得擅入冥府界地。」

什么?西达这个混蛋居然不让我来。哼!小气的男人,记恨到现在。「鬼叉,咱们是好朋友对吧!你就当没看见好吗?」

诺威儿不畏长矛的锋利,拍拍鬼叉的胸口,和他攀起关系来,众人倒吸了口气,她怎么敢和那么丑陋的「鬼」勾肩搭背?

「冥王命令,不敢违抗。」鬼叉无法循私,毕竟他只是冥府一名小将而已。

「该死,你这算什么朋友嘛!苞你家那块臭粪石一样。」她气得捶他岩石般的胸口,痛得是她的手。

「请原谅,天使,职责所在。」朋友归朋友,冥王的命令不能不从。

「下去就下去,谁怕谁。」诺威儿哼著。哼!西达,我跟你梁子结大了,跟我玩阴的。

「请各位离开。」鬼叉心想,她绝不会罢休。

「我们走。」诺威儿气得扭头就走。

大家不信地被她拖著走。

「姊,你不会真的算了吧!」

「一点也不像你的个性。」

「我相信你心中自有打算对吧!」

白迪尔猜得没错,诺威儿眼中闪著算计的眼光,明白的表示有人要遭殃了。

眼前景物一变,是明媚的风光山水映如幻影,两旁高耸的琉璃灯取代了炙红的阳光,西式宫廷的回廊上挂满了枫叶形的古典风铃。

满园扑鼻的奇花异香,令人精神一振,微风中带著暖意,找不到半丝寒意。

「好美喔!这里是什么地方?」蓝天蝶赞叹著,伸手摘取一朵香花。

「冥后的寝宫。」诺威儿简洁地回答著,并挥手招来待女。

两名年少貌美的侍女,踩著轻盈的步伐,款款地飘来面前,向诺威儿欠身行礼。「天使,欢迎到枫铃阁。」

「绿绿,黄黄,你们还是一样的漂亮。」

「多谢天使称赞,王后正惦念著你呢!「她们俩不安地看向诺威儿身旁三位生人。

「我也很想念她,冥王现在不在吧?」诺威儿询问著,她要先打听好状况再伺机行动。

「前些日子东边国界出现一批亡灵,他们私自扣押无主游魂,冥王正在审判厅处理他们。」

太好了,猫儿不在家,小老鼠可以大大方方地挑拨离间。「知道了,你们去忙吧!我自己进去找媚儿。」诺威儿说著。

黄黄紧张地说:「不行啦!冥王不准男人进入王后的寝宫。」

绿绿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她知道凭她们两个小小的侍女,根本挡不住这位天使的一根小指头。

「放心,没事的,多学学绿绿吧!」诺威儿安抚著黄黄并交代著,心中还嘀咕著,她们两人明明同时成媚儿的侍女,个性怎么差那么多?

「可是……」黄黄还是不安地说著,她怕冥王怪罪。

「别可是了,以我和你们王后的交情,冥王是不会发火的。」诺威儿向黄黄打著包票,这媚儿可是她的护身符。

「好吧!可是你若踫见冥王,千万别说见过我们。」黄黄交代著。不知者无罪。

诺威儿暗笑在心中,你们冥王掐指一算,谁也跑不掉,真是单纯的小侍女。

「我不会说的。」

侍女离开后,他们径自进入寝室,一位窈窕美艳的高挑身影正俯身闻花香,画面美得像幅画。

「媚儿——」

美艳女子一见到诺威儿,立刻欢喜的迎上去,只是……

「哎哟!好痛哦!」媚儿惨叫一声,踩到自己身上的长纱,一跌坐在地上。

诺威儿翻翻白眼不去扶她。这女人远看是一幅稀世古画,近看才知是智障兼白痴,枉费她空有一张绝世容颜,却忘了长脑袋。「媚儿,知道自己少根筋,就别老是穿长纱,碍手碍脚的。笨女人。」

「姊,你怎么骂人?」蓝天蝶替媚儿抱不平道,并为媚儿的纤弱惊心,她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是呀!没有同情心。」程昱在旁搭腔道,眼前这位可是个美人耶!不懂得怜香惜玉。

媚儿迷糊地看著眼前扶起她的人。她有脆弱到需要人去扶持她吗?只不过是惯性的跌倒,他们也太紧张了,还有两个很好看的男人。

男人?!糟糕了,要是被西达发现的话,他们的下场会很惨,真的可惜这两个好看的男人。

诺威儿在媚儿面前晃动,「回魂了!媚儿,小心你家的醋桶打翻醋缸。」

「他们是谁呀?」媚儿眨著无邪的绿潭,毫无心机单纯的偏著头问。

不过这表情看在诺威儿眼里,是一种近乎蠢得白痴模样,连半丝慧黠也没有的智障,居然是西达的最爱。「一个是舍妹,一个是我的俘虏,另一个你就当没看见。」诺威儿无聊地挑挑指尖。

「太过分了,我这个超级大帅哥在此,你居然教她视而不见。」程昱摆了个很帅的姿势。

「你们好好玩哦,不如留下来住几天。」媚儿天真地拍拍手说道。

「留下?人家差点连大门都跨不进来。」诺威儿一脸委屈地说著。

「啥!为什么?」媚儿问道,可是她心想,冥府没有大门呀!

「问你家的那个超级大醋缸,为什么下令不准我进来。」诺威儿开始进行分化的工作。

「真的?我都不知道耶!待会我替你骂骂他。」媚儿一副替好朋友抱不平的表情。

「你怎么没穿我送你的衣服?」诺威儿在问这句话时,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一定是西达那个醋桶没收了,他居然连她这个纯洁的小天使都嫉妒耶!

诺威儿之前故意在西达面前和媚儿搂抱外加亲亲脸颊,临走时还顺便送媚儿几件小可爱,小短裤,迷你裙之类的养眼布料,想气气西达。

「西达拿走了。」媚儿不舍的说著。

「他拿女人的衣物做什么?哎呀!他不会在外面养小老婆吧?」诺威儿故意装成一副惊讶的样子说道,她知道要煽动像媚儿这种单细胞动物她最内行。

「烧了。」媚儿一边回答一边想著,那些衣服好好看哦,穿起来既舒服又凉爽,而且又不会像穿著长纱时老是踩到裙摆而绊倒。

「那个大变态。」诺威儿不屑地撇嘴。

「你、说、谁、是、大、变、态!」西达因为心里老是犯嘀咕,总觉得有事发生,于是来到他爱妻的寝室想找媚儿聊聊天,果然……

「舍你其谁。」诺威儿把西达的咆哮声当成蚊鸣声。

「诺威儿。」西达气恼自己的无奈,居然拿一名小天使没辙,这要传出去,他冥王西达的名声就……

「有什么吩咐呀!冥王大哥。」诺威儿一副谁甩你的表情。

西达看到诺威儿一副不理他的表情,于是把怒气转嫁在擅入寝宫的「男人」身上,「来人呀!把他们给我杀了!」

「等一下,你不可以杀他们。」单纯的媚儿第一个挺身出来护卫他们。

「为什么?」西达眼中瞬间凝聚出一股戾气。

「他们是诺威儿的朋友。」媚儿的意思是诺威儿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西达气得想杀了那个假装打盹的诺威儿,他就知道她故意找他麻烦,明知道自己爱妻成痴不准男人进入媚儿的寝宫,她偏挑衅他的权威,一定有何目的。

「你又想干什么?」

诺威儿假装被惊醒,低头数著看不见的蚂蚁,口中念念有词:「西达一号,西达二号,西达……」

「我们是来借回魂草的。」白迪尔好意地说明来意,他怕西达会气爆了筋脉。

「借?真好听,这个近乎女巫的天使几时也学会礼貌?」西达讽刺著,他十分清楚诺威儿通常是拿了就走,从不知会主人——他。

「哼!」诺威儿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出了声。

「你还敢哼,我说错了吗?」西达听到诺威儿冷哼一声,又更气了。

诺威儿选择漠视他,粗鲁地扯撕媚儿心爱的玫瑰花瓣,漫不经心地往西达身上丢。

「别……别玩了。」白迪尔忍住笑意,把诺威儿的手拉开,免得她逼疯了西达。

现在他知道诺威儿对「朋友」的定义,那就是任她作威作福而不敢反抗的受虐者,即使是位高权重的王她都不放在眼里,难怪她当初会说魔、冥两界不可怕,因她才是最可怕的。

「是啊!花儿好可怜哦!」媚儿心疼地看著满地碎落的玫瑰花瓣。

花儿可怜?那她的这个丈夫不可怜吗?西达此时已气得比诺威儿更想砸烂那堆花花草草。

「媚儿,想不想看外面世界的热闹?」诺威儿开始勾引天真无邪的媚儿。

「想。」媚儿兴高采烈地点头。

「我不准你想!」西达抱著娇妻,凌厉的眼光扫向诺威儿。

「侯门深似海,深闺多怨妇哦,嫁个独裁老公真不幸,还是早早看破的好,女人的青春有限呀!」诺威儿在一旁挑拨离间。

「诺威儿,我哪里得罪了你。」西达开始责怪自己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才会被她欺压。

「呀哈哈!别告诉我,你的智商和媚儿一样。」诺威儿转个弯骂他笨。

现场三个「人」差点笑了出来,只有媚儿还一副茫茫的表情。

「只因为我下了个‘小’指令吗?」西达瞪大眼,瞟向这个他认定为小心眼的天使——诺威儿。

「你说呢!」诺威儿淡淡地说著。有仇不报非天使。

媚儿拉拉西达的衣袖,用很哀怨的眼神恳求,「西达,你就让我去看一下嘛!」她真的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又不是养金丝雀,老关在笼子里。」诺威儿为媚儿抱不平。

「西达……」媚儿眼中泛起雾气。

西达看看嚣张的天使,再看看楚楚可怜的妻子,内心的无力感扩张,他这辈子就栽在诺威儿的身上。

「好吧!」

「耶!西达,你最好了。」媚儿开心地喊著。

「早点头不就好了,浪费我的时间。」诺威儿手一挥,地上的玫瑰花瓣回复到原来模样。

她的举动看傻了三个人,他们三人已经知道她是有法力的天使,但不知道她这么厉害。

「得寸进尺的天使。」西达听到诺威儿那句话,忍不住要骂她一句。

「那是我的权利。」诺威儿俏皮地回答他。

一群人坐在树下饮茶,状似优闲自在,其实他们的心脏早已紧张得快要停摆了。

月亮才刚从东方升起来一点,一具美丽的躯壳正躺在花床上——这是诺威儿施法术将蓝天舞的身躯变来这里,旁边还有一个空的花床,小孩子在附近捉萤火虫,一对情侣在远处相拥交谈。

「他们真的会来吗?」白迪尔忧心地看著正在爬升的满月。

「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诺威儿有点不耐地回答他,手中还抱著一只猫,正在对它进行催眠。

「万一他们赶不及呢?」白迪尔怕那些人出尔反尔,故意报复诺威儿而不来了。

「拜托,他们的法力是一流的耶,不然我也不会设计他们。」诺威儿感到有些好笑的说著,要不然自己也不用费那么多力气,要设计别人也是很伤神的一件事呢。

其实一开始,诺威儿就锁定西达和漠色,谁教他们都爱耍酷,明明心肠软得像泥巴,外表还要装得像金钢石,幸好她慧眼看透了他们的弱点,才有机会玩玩他们。

「你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白迪尔很好奇地问著,天使居然和魔王、冥王成为莫逆之交。

「我曾经无意中救过漠色,他一时被我纯真的外表所骗,就告诉我进魔界的方法。」

其实漠色一见她就倾心,只是碍于她天使的身份,只好把感情升华,成为助纣为虐的祸害,扰得魔界不得安宁,不知他是否后悔被天使救。

「你救他?他的法力不是很高吗?」白迪尔至今还不清楚诺威儿的实力。

「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吃烧饼也会掉芝麻嘛!」诺威儿轻描淡写地带过。

当初漠色被魔界叛徒围攻,正巧被「散步」的诺威儿和大天使艾尔斐看见,诺威儿和艾尔斐打赌看哪一方会胜,结果是她支持的那方惨败。

诺威儿当然不甘赌输艾尔斐,所以她就耍赖下去帮漠色,答案是她多了个甘受驱使的朋友和赢了赌注。

「歪理。那西达和媚儿呢?」白迪尔一点也听不懂诺威儿的那番话,决定不再和她讨论那个问题,他换了个话题问道,他一直认为媚儿嫁给西达是她捡到的福气,不过感情的事很难说。

「那是因误会而认识,我走错路了嘛!」

诺威儿当初讨魂魄讨到冥王府,打烂了人家的油锅,毁了剑山和冥火,差点被火烤天使。

然而西达一时不察也落入她纯真的陷阱里,等到发现她的真面目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攻陷」冥界每个魂魄的心,包括他的爱后媚儿。

「走错路走到冥界?」白迪尔可不相信她这一番说辞,他可看到西达对她无奈的表情。

「你有没有听过巧合呀?天底下凑巧的事太多了嘛。」诺威儿懒得解释,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不然她也不会为两个自己劳心。

「是,巧合。」他不想和她争辩,故抬头看看月色。「时候差不多到了吧!」人影却还不见一个。

「等一下啦!帮我一个忙。」诺威儿拉著他的手走向一堆干木柴。

「你想干什么?烤火。」白迪尔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照她的意思点起了火。

「错,是烤肉。」

为了烤好这一片特殊的肉片,她特地跑到幻梦森林去向花长老要了这瓶酒。

外表看起来不起眼的小瓶子,装的可是上百年的纯酿,最重要的一点是它完全闻不出酒昧,只有一丝淡淡的肉桂香,而这才是她的目的。

「烤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烤肉?」白迪尔的手不小心被火烫了一下,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她。

「庆祝重生喽!」她在一旁帮忙用大枯叶煽风。

「重生?重生和烤肉扯不上关系吧?」他低头猛瞄手腕上的表。

「是扯不上关系呀!可是可以整人呀!」诺威儿把肉片淋上酒酿,放在火架上烤。

「整……整人……烤肉也可以整人?」白迪尔瞠目,翻看肉片有什么异常之处。

诺威儿拍打他的手,「查不出来的,这是为某人特制的,你待会就可以目睹一场好戏。」她得意地诡笑著。

「时辰快到了,怎么还没人来呀?」蓝天蝶在一旁等得有些心焦。

白迪尔看著手表,已经十一点五十分了,只剩十分钟,今天的月圆日将成为明日黄花,他们还得等下一次的圆月。「你不是说他们不敢迟到?」

「咯,西达和媚儿不是来了吗?」诺威儿努努下巴。

众人四下逡巡,疑惑地问:「在哪里,怎么看不到?」

「那棵树梢上啦!」诺威儿不耐地回答著,真是一群嗦鬼,想害我把肉烤焦吗?

「嘎?」

众人抬头仰望松木的最高点,月光中有一对相拥的黑影,可以清晰地看见一高大、一娇小的轮廓,若不仔细瞧,还真会当他们是树影的一部分。

西达和媚儿来了好一会了,他们知道自己不用出声,诺威儿也会感应到他们的气息,所以远远的离地面上的「工蚁」一段距离。

最主要的原因是西达怕媚儿被「灾难之星」带坏,但是他看到大家热切的招呼声,感觉自己似乎不下来就变得矫情。

「来来来,西达和媚儿来尝一口天使特制的烤肉,保证你们吃了以后快乐似神仙。」

诺威儿真诚的态度让西达「心寒」,西达只敢远观而不肯伸手去接受她的「好意」。

「堂堂冥界的王,居然不敢吃小天使的烤肉,你胆子愈来愈小了,我吃一口给你看。」诺威儿大方地拿起一片烤肉咬一口。

西达不确定地瞥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挑衅的目光,他接过来闻闻,除了肉桂香之外没有加其他佐料,他才放心地咬上几口。

诺威儿笑了,很甜很甜的笑容。

「时间快过去了,漠色怎么还没有来?」白迪尔著急地看见手表上时间只剩下三分钟。

「开始吧!他会到的。」诺威儿说著,并躺上花床。

西达从怀中取出回魂草,放在诺威儿的额头上,他知道她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所以开始进行他的工作。

「冥界的众神啊!请听我的心语,快开启生命的源头吧!我以冥界之王的身份命令你们。」

红色的火焰从西达的指尖窜出,回魂草由浅绿色转为焰红色,火中的回魂草在空中飞舞旋转,突然西达住左边一站,他的身边多个黑影。

「是漠色耶!他来了。」众人喧哗。

一道银色的光芒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在魔婴石上,它立刻光走两方,落在花床上的两具身躯上。

诺威儿的身体在月光下浮起,回魂草变成一朵美丽的回魂花绽放,而诺威儿的身躯也渐渐透明而化成一缕轻烟,慢慢地被回魂花吸入。

「好美哟!」程昱被眼前的画面迷惑住。

「嘘!小声点。」一旁有人警告他少多话,免得让施法者分心。

回魂花像有生命似的落在另一具躯体唇上,西达和漠色的力量在空中交会,火舌中缠绕著银光,银光里火舌四窜,最后化成一道白光投向回魂花。

回魂花慢慢地粉化,一丝一末沁入蓝天舞的身体里,大家屏息以待。

花床上的手指头轻颤了一下,时钟正敲响十二下,蓝天舞如扇般的长睫毛抖动著,慢慢睁开合上七年的眼睫,她嘤嘤的蠕动著唇瓣,「各位!久等了。」

大家哭成一团,兴奋地互相拥抱。

白迪尔紧紧地抱著她,感动得说不出任何言语,眼中有泪光闪动。

漠色见她已睁开眼楮,把魔婴石收回怀中,打算回魔界时,一阵令他寒毛直立的声音响起,他僵直著身子面露惶恐的惧意。

他不敢相信那个可恶的天使,居然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还玩整人的游戏,内心哀号声不断。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蓝天舞身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异样,而西达纳闷著漠色脸上的表情为什么扭曲不堪,好像正在忍受什么折磨。

不过西达也自顾不暇了,他突然觉得身上有一把火,莫非……那是不可能,他绝没有沾酒,他想起诺威儿天真纯美的笑容。糟了,著了她的道了!

「诺……诺威……威儿……」两种颤抖的声音同时响起,引得众人回头一看。

漠色紧闭著眼,浑身结实的肌肉微微颤抖著,动也不动的一脚离地,一脚在地,脚旁有只可爱的小白猫,就趴在他脚上休憩打盹。

另一边可怜声音的主人——西达,则双手握拳,汗水不停地由他额头滑落,脸涨红得像猴子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念头,要活活掐死那个「前任天使」。

「怎么了?他们发生什么事?」

「他脸好红哦!」

「漠色在表演功夫吗?」有人不解地问。很像黄飞鸿的招牌姿势。

媚儿一见丈夫的状况,立刻问:「西达,你是不是喝酒了?」他不能沾酒,一沾酒就会做出令人难堪的事。

「我……我……没……没……」西达很努力地想去控制,可是身体对酒的反应太老实了。

「哈……我就不信整不到你们这两个大浑蛋!」清脆的笑声在夜晚中显得唐突,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清醒的蓝天舞,兴奋地在白迪尔怀中,痛快地笑得很猖狂。

「你完全清醒了?没有后遗症吧?」

「当然没有,我是天使耶!」蓝天舞回答著。

「哗!」全场一阵嘘声。

众人暂时把蓝天舞围在中央,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著,完全把那两个可怜无辜的受害者给忘了,连媚儿都把丈夫抛在脑后,直到……

「天啊!他在跳脱衣舞耶!」蓝天蝶不好意思地用手掌捂住眼楮,从指缝偷看。「啧啧啧,你们看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难怪能当上冥王。」她捧场的丢了几朵花到西达身边。

蓝天舞翻白眼,冥王和身材好坏扯得上关系吗?

这点……再想想……

「诺威儿,你真是的。」媚儿好笑地拍拍好友的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亨。」

此时蓝天舞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台照相机,快速地取景摄影著。

媚儿怕丈夫清醒后会怪她,连忙扶著他准备离开。「诺威儿,有空到冥府玩。」接著就消失了踪影。

大家把注意力转到漠色身上。「原来他怕猫呀!」

漠色耳旁听到大家的话,知道自己冷酷无情的形象被毁了,鼓起一丝残存的意志,想将脚下那团毛绒绒的笨球击毙时,该死的蓝天舞又坏了他的勇气。

「喵喵它才刚荣获冥后的宠物宝座。」

意思是它若升天了,媚儿会难过,而媚儿一难过,冥王就会心疼得找人出气,那倒霉的魔自然首当其冲,所以漠色只有继续忍耐。

「小舞,人家费心地帮你,你就不要为难地。」白迪尔为漠色求情著。

「不行啦!人家还没玩够本。」蓝天舞不依地说,难得看到漠色那张脸有点情绪起伏,她可舍不得错过。

「小舞,不要调皮。」白迪尔作势要把猫抱走。

「好嘛!好嘛!便宜你了。」蓝天舞蹲了下来朝猫咪招手。「喵喵,过来。」

猫咪听到蓝天舞的呼唤,慵懒地打了哈欠,伸伸懒腰,优雅地从漠色的脚上走下来。

漠色松了一口气,朝白迪尔颔首致谢后,消失在夜色之中,引来哄堂大笑。

这日风光明媚,当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后,白迪尔和蓝天舞相偕步入礼堂,当天有七位外貌俊美异常的宾客,吸引了众多目光,纷纷被投以注目的眼光。

黑撒斯和漠色站在远远的地方观礼,不敢太靠近教堂,他们怕的不是教堂的圣光,也不是门旁七大天使,而是新娘子本人。

「你们怎么不进去观礼?」

他们回头一看,是冥王夫妇。「你们呢?怎么也不进去?」

「答案跟你们一样,怕被整。」

「好快,她都要结婚了。」漠色感慨地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和难受。

「希望她结婚之后可以安分些。」冥王拍拍漠色的肩膀,期望她能收敛点。

「你想可能吗?」黑撒斯眼一斜。

三个大男人摇头大笑,只有媚儿一头雾水,不了解他们在笑什么?西达很庆幸他的妻子是媚儿——永远单纯善良没有心机。

至于蓝天舞婚后是否安分些,答案如众人所料。

在天界有一个曼妙的身影,悄悄地在电脑上敲打,轻笑的声音惊醒了艾尔斐。

「诺威儿,你……你竟然改掉我电脑里的档案,不准你再上天堂来。」大天使艾尔斐生气的朝她远去的背影大喊。

在魔界一个诡异的身影躲在天花板上看热闹。

「小魔女,你居然用这一招对付我,我发誓一定要把你撕成碎片。」

漠色辛苦地在众美女兵团中挣扎,企图要脱离猫科动物的包围,完全漠视「某人」体谅他寂寞的芳心,从各界找来的美女。

在冥界看她蹑手蹑脚鬼祟的动作,就知道……

「坏天使,谁准你擅改我的生命簿?哦!连轮回簿也改得乱七八糟,这次我绝不再宽待,一定要将你永远驱逐在冥界之外。」

蓝天舞可爱的笑声完全不在乎西达的咆哮声,她现在正在枫铃阁教导西达三岁的小王子,发出「整人秘笈一千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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