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只果之恋 第七章

苏只一翻身,「踫」的一声又跌到地上。

她这次不再无所知觉,痛苦的睁开眼后,才发现她已经睡掉整个上午的大好时光。当然她不是有意要睡掉那么久的时间,她是有原因的,而且还很烦人。

昨晚在送走乃亭他们之后,她和乃文一直互相倾吐爱意,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而且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她高兴,仿佛整颗心都溢满了快乐。原来爱以及被爱可以使人幸福到这种地步。她只恨没有早些时候告诉乃文她是爱他的。

可是在他送她回房后,他的脸色突然发白,匆匆给她一个晚安吻就把她推进房里去,自己一溜烟的跑掉。这是怎么了?乃文不是已经相信她爱他了吗?为什么他还要跑掉呢?她又不是大怪物那么吓人……她突然看到没有戴任何戒指的手,难道昨晚是因为乃文注意到她没有戴上他给她的婚戒,才不高兴的跑掉吗?她又不是有意的。当初她在一气之下曾想要丢掉乃文的任何东西,但她还是留下了戒指,只是没把它带过来而已,大不了她现在就马上去把它拿回来嘛。要是这样乃文还是不高兴,她决定拿高跟鞋砸他的头。

主意一定后,她赶紧下床,换上衣服,跑下楼找老王送她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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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快乃文就抛弃你啦!」张蕊玲冷眼旁观著苏只趴在地上东找西找。苏只吓一跳,头撞上椅角。

她揉揉痛处,发现张蕊玲站在卧室门口。「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结结巴巴的问,显然还没从看到她的震惊中恢复。

张蕊玲耸耸肩,走进来。「门是开的,我就这么走进来啊。」她找个干净的位置坐下来。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你被乃文送回来的原因是什么?你不如他意了?还是他另寻新欢了?」

苏只涨红脸。「都不是。是我自己想回老家看看,乃文根本不知道。」她很自豪的补充一句。「要是他知道,他一定会送我回来的。」她努力的维护自尊,试图忽略她身上满是灰尘,而张蕊玲却是衣著光显的模样。

张蕊玲冷笑。「是吗?你就这么信他?一点也不会怀疑他?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我跟他的事呢?这你也信他吗?」

苏只昂起头。「是的。我信他。我也知道你跟乃文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你要一直缠著乃文,他根本不爱你,你是他继母啊!为什么……」

「你知道什么!」张蕊玲喊道,脸上的丑恶一览无遗,吓得苏只退了一步。「我要不是为了钱,我才不会嫁给姓高的老头子,要怪就怪他自己吧!如果他没有乃文这个儿子,或许我还会看在钱的面子上,对老头子好些,可是你知道吗?当我在婚礼上看到乃文时,我有多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知道乃文的存在,那么我也不必嫁给老头子,我可以诱惑乃文,让他臣服在我的脚下,这样我不是人财两得了吗?我也不必整天看著老头子那张脸。」

她简真疯了。苏只害怕极了,但她还是佯装冷静的站在那里。老王呢?他到哪去了?

「你说话啊!我真想不到乃文竟然会看上你这个没用的女孩,他为什么看不上我呢?」张蕊玲似乎很困惑的喃喃自语。

「乃文不爱你,因为他知道你的心如蛇蝎,他怎会爱你?他爱的是我,从他第一眼看到我时,就爱上我了。」苏只鼓起勇气说道。她不愿让任何人,尤其是张蕊玲说她是个配不上乃文的女孩。

「是吗?」张蕊玲好笑的盯著她。「这么说来,我还是自己拿石子砸自己的脚喽?要不是我居中牵线,你们到今天还不会相识吧?」她满意的看到苏只困惑的脸。「你还不知道吗?乃文没告诉你,你父母的死因跟他有很大的关系吗?事实上,他还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她得意的笑笑。「看来乃文真的没告诉你!你也真是可怜,被他骗了你的感情不说,连这他也不告诉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苏只尽量不使著急显露出来。她父母的死跟乃文有什么关系?

张蕊玲似乎很仁慈的决定要告诉她。「你大概不知道你父亲是为乃文他们高氏企业工作吧?」

苏只愣住了。乃文怎么会没告诉她呢?

「当然啦!你也不会知道你父亲是被谁撞的吧?」

这下子苏只连脸都白了。「你知道?」她颤抖的问。当初她只知道肇事者不露面,只愿意出钱摆平这场辟司,可是她怎么找都找不出来。张蕊玲怎么会知道?

「当然。」张蕊玲停一下,以确定引起苏只全部的注意。「我当然知道。因为人是我撞的。」她依旧保持笑容的看著惊讶的她。「别这么紧张,我话还没说完呢,人是我撞的,可是是乃文替我摆平的。」

「不!」苏只冲口喊道。不是乃文,不可能是乃文。怎么会是乃文呢?「你骗人。你想离间我和乃文的感情,你骗人。乃文不会做那种事的。不会的。」她看起来像要倒下去似的。

张蕊玲冷笑。「你的忠诚令人感动,可是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去问乃文。看他敢不敢告诉你,当初他为了我,出面把那件事摆平。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乃文之所以爱你,完全是为了补偿你,要不然你以为高乃文怎么会喜欢你这么一个小女人呢?何况你对他又没有什么好处!」

苏只脸一阵发白。「你骗人。你说的根本不是实话。你怎么可以诬赖乃文?你也喜欢过他啊,不是吗?你怎能这样对他?」

她耸耸肩。「我这人是很识时务的,我费了那么多功夫,乃文还是对我冷冰冰的,所以,我放弃了,反正世界上有钱的又不只他一个,我也不是那么不要脸的女人,只知道缠著他不放。不过,我只是好心告诉你而已,你信不信,都不关我的事,不是吗?事实上,我和安家的老头子搭上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送你和乃文一张喜帖。」

苏只仿若未闻。

她的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乃文不会这样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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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昨天看他还眉开眼笑的猛吃蛋糕。怎么?今天你的脸就发青成这样啦!」伦平一看到乃文一步一步小心的走进来,就忍不住的嘲笑他。

「你尽量笑吧,我们俩是彼此彼此。乃亭呢?」

「还躺在休息室里。他刚刚突破纪录了,厕所里的清洁工都瞪大眼看我们俩跑进跑出的,丢脸死了。」伦平等到他小心的坐下后,才问道:「小只果呢?」

「还在睡呢!」

「你舍得离开她?就在你们互相吐露爱意后?」

乃文叹息。「不离开她不行。昨晚我送她回房后,强烈的罪恶感突然使我受不了;你说的对,伦平,我应该告诉她事实,要是等张蕊玲告诉她,不知道她又会胡想成怎样了!况且我想等我告诉她以后,我们之间就算真正的没有心结了,是不是?」

「你总算想通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们?」

乃文清清喉咙。「我不知道。我想到时候恐怕需要你们帮忙了。」

伦平挑起眉。「你是在告诉我,高乃文也有害怕的一天吗?」他话一说完,电话铃声就响起来。「这是你的办公室。我拒绝接听你的电话,我怕我一动,又要去跟乃亭抢厕所了。」

乃文耸耸肩。只要伦平他们肯帮他,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拿起话筒。「老王?什么事……」

伦平注意到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

乃文镇定的低声嘱咐几句,就挂掉了。

「是小只果怎么了吗?」

乃文迅速的拿起外套。「张蕊玲和小只在老家,老王说他送小只回家,他才离开一会,张蕊玲就进去了。该死!那个女人到底想怎样?」

伦平马上站起来。「我跟你去,照你现在这个样子,难保你不会想掐死张蕊玲。」

乃文苦笑一声。「你可以去当算命仙了。」他迳自的走向门。「不过,你不必去了。公司的事就交给你了。」他边走边说。

「嘿!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兄弟吗?有他不就够了吗?」伦平马上追出去。事实上,他是想当个见证人。开玩笑!他要不把堂堂高氏总裁罗曼史从头到尾看个彻底,他要怎么告诉别人以留传后世呢?他生命的意义就在这里啊。他忍不住的暗笑,也许将来他还可以出本书呢!谁叫平日他被高氏兄弟虐待呢?

他满意的跟他出门,开始作起白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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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苏只家。

斑乃文一下车,就看到老王顶著大太阳站在苏只家门前。他迅速的走过去,不管他的车停的是不是地方。还待在车里的伦平只好叹口气,替他处理善后。他早该知道想要做别人的罗曼史的见证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太太呢?她在哪里?她还好吧?」乃文一走过去,马上问出他一直在车上担心的事。

老王为难的笑笑。「太太很好,可是……可是刚才夫人走后,太太说她要一个人静静,不要人打扰,要我先回去,可是我担心太太,所以我一直待在这。」

「你做得很好。」乃文心不在焉的说著。张蕊玲跟小只说了些什么?小只为什么要待在里头?

「先生……」老王叫住走向大门的高乃文。「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他心不在焉的停下来,心里只想赶紧进去。张蕊玲到底为了什么来找小只?

「先生,太太赶我出来的时候,脸色好白,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整个人变得好怪呢!」

「这可好玩了!」伦平赶上来。「显然张蕊玲说了什么可怕的话吓到了小只?」他瞥一眼乃文,补上一句。「你可要小心她所说的话了。如果她告诉小只果那回事……」

乃文抿紧嘴点头。「我知道,我会有心理准备的。」

「要不要我帮忙?」伦平正经看著他。该死。他早该知道即使是看自己老板的罗曼史,也是得付门票的。

「不了!这是我和小只的事,你们不要管。如果她爱我,就该信任我。你在这等我就好了。」他一说完就跨大步走进去。

伦平瞪著乃文显而易见的僵硬背影。「‘她爱我,就该信任我?’这是哪一门子的道理?那那些坏蛋不就都没老婆了吗?」他摇摇头。「可怜哦!」

他转而注意到身边的老王。「嘿!老王,现在闲著也是闲的,有没有兴趣玩玩扑克,做个小赌?」

「扑克?」老王瞪大眼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先生的好朋友竟然还有心情赌博?

「是啊!担心没扑克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新牌。「算你运气好,昨晚我又买了新的。」他看到老王的惊愕表情,误解他的意思。「怎么?觉得这些不够看?那也可以,我们可以一起来赌赌乃文来的时候是苦著一张脸?还是满脸笑容?或者他是一个人出来还是两个人出来?这个傻瓜以为没有我的帮忙就能说服小只果吗?我甚至敢赌下我全部的家产,乃文绝对是苦著一张脸走出来的。喂!老王,你赌不赌?」

绣芙蓉2004年1月8日更新制作

??高乃文一进房门,就注意到苏只背著他,站在供奉她父母的神案前。

他舌忝舌忝唇,意识到不对劲。

「小只?」他小心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著神案上的牌位。「你父母是好人。」他决定开口。看样子,张蕊玲已经把一切事情都跟小只说了,虽然他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加油添醋说了多少,但他决定先开口,以表清白。反正这事迟早都得说。

「你……认识我父母?」苏只带有冷漠的语气让他心寒。

但他仍继续说下去。「是的。你父亲是高氏公司的会计主任。」

「你却从不告诉我?」她依旧瞪著神桌。

「因为我……」

「因为,你之所以不告诉我,是为了你美丽的继母?是不是?」她突然转过身来,打断他的话。狂野的眼神是乃文所没见过的。「因为,你之所以遮掩这件事,也是为了你美丽的继母?不是吗?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父母也是人啊,他们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啊!当你们为了解决这件事而松口气时,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父母是怎样的无辜?是怎样的惨死?」

「够了!」高乃文低吼。「你并不了解一切事情的始末,你怎能下这样的评论呢?」

他实在无法想像他的小只竟然变成这样。

「我了解的已经够多了。当我看著我父母的牌位时,我了解到如果当初她没有撞死我父母,他们今天就会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而不是由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代替我父母。我了解到如果当初你没有替她遮掩一切的话,她早就该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不是在这里尽她一切的嘲讽。」

「该死!你还是没听到我的辩解,你就把一切的罪行归究于我,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你宁愿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辞,而不愿信我?」

她苍白著脸。「你对我而言,就如同别人一样。」她淡淡的吐出这一句,却换来乃文的冷意。

「你说什么?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他缓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他真的无法相信只要张蕊玲短短的几句话,就把他和小只的一切,全盘否定掉了。「就连我对你的爱,你也不相信吗?」他绝望的眼神几乎打动了苏只的心。

她一咬牙,转过头去。她不能背叛她的父母。但为什么在她知道了乃文所做的一切后,还是无法恨他呢?

斑乃文把她的动作当成拒绝。他的心一下坠到谷底,再也升不上来了。

「我明白了。」他沙哑的说道。「你从头到尾就不曾信任过我,对不对?所以你才会一而再,再三的逃离我。你根本不相信我,而我却还像个大傻子整天盼著你可能又多信我几分,多爱我几分!」他闭上炽热的眼楮冷笑。「我真是个大白痴,不是吗?」

苏只并没有答话。因为她知道一旦她开口,她就会背叛她父母。为什么是乃文呢?

「可惜我到现在还是个大白痴。」乃文继续说著。他根本不期望苏只的回答。「我宁可相信你只是一时冲动,并没有想清楚事情的真相。而我愿意给你一些时间。」同时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暗暗补充。也继续说:

「我的确遮掩了这件事,但这完全是我岳父临终的意思。」他特地加重「岳父」的语气。「信不信,就随你了。」他停顿一下。「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你,同时也相信你。」

苏只依旧侧著头不吭声。

乃文闭上眼,拒绝放弃希望。「我相信你知道我会在哪里,如果你……回心转意,我等著你。」永远。他自己补上它。

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拚命抵抗绝望在他心中发芽。该死!他恨不得摇醒她的小脑袋瓜子。

他朝门走了两步。「我……走了。」

没反应。

他忍住回头的欲望,僵硬的走出去。丝毫不觉身后的人早已软软的跌坐在地上,泪流满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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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秘密的会议。除了两个人参加以外,再也没有旁人了。当然这是因为这会议专邀这两个人而已。而此刻这两个人正讨论著重点,至少,在他们看来是如此。

「你确定小只没被老哥说服?」

「我敢拿我的颈上人头作保证。你没瞧见乃文出来时的样子,就好像已经到了世界末日似的。」伦平正绘声绘影的诉说当时的情景。「我都吓了一跳,我从没见到乃文这个样子。」

「我很难想像你被吓一跳的样子!」乃亭低声说著。「我只知道当初是谁把我丢在这里,自己看好戏的。如果我也去的话,事情恐怕就不会这么发展了。」他不住的吹嘘著。

谁叫当时伦平不招呼他一声就跑去看戏。

伦平冷哼一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以为你是谁?月下老人?还是法官?你以为你的口才有比当律师的我好吗?我都无法解决了,你能?哼!」

「至少我可以试试。我可受够了这一个礼拜以来,过著奴隶般的生活。每天指使我做这做那的,害得我想下班后去约个女友,累得没力了。」唉!他多想念那群可爱的女人啊!「不光只是你,就连我也遭到池鱼之殃,你以为为什么我们要躲在这会议室里讨论?我们原本可以在外头找一间咖啡馆,一边悠闲的喝美味的咖啡,一边讨论解决之道。」伦平抱怨道。

「也可以一边欣赏街上的女人。」乃亭补充著。

「喂!拜托你不要老想女人,好不好?能不能请你想想解决之道,老天!我实在受够了这一个礼拜以来乃文的奴役,那简真是非人的生活,整个公司都笼罩在他的愁云惨雾中,要不是今天乃文临时有个会议,我们哪有时间讨论?我们恐怕只能在厕所里讨论解决之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声音要压得这么低?」乃亭转回正题。「难道乃文什么话都没跟你说吗?」

「要是说了,我也不用找你研究了。他从小只果的家里出来后,只对老王说了一句:‘开车。’」

乃亭忍不住插嘴。「你不会问他啊!」

伦平瞪他的眼神仿如超级怪人。「喂!老兄,你以为我是谁啊!白痴啊!抱歉,我可没那个胆子。为什么你自己不去问问他?不过我可以预见结果,乃文不是不吭声,就是你烤焦了。」

「烤焦了?」

「对!被他的怒火烤焦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怒火可以燃烧得这么久,我真怀疑他的燃料何时用尽!」

「我看只有小只来,才能把他的火弄熄。」乃亭也不住的叹息。「你以为我为什么不交个固定的女友,就是因为太麻烦了,一会儿人可以乐得上天堂,一会儿人又掉下地狱去了。」

伦平怀疑的挑起眉。「我一直以为是你的心太花了呢!」

「我像是这种人吗?谁规定没结婚的人不能多交一些女朋友?总是要多比较一些,才知道哪个最适合自己啊!是不是?」乃亭替自己编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天!连自己听了都觉得有理。

「是啊!这叫滥芋充数。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和乃文到底是不是亲兄弟?他那么专情,而你呢?花心萝卜一个。」

「喂!喂!我们在这里在做些什么?大谈我的罗曼史吗?我以为我们是谈严肃的话题呢!当然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一个。」

伦平不屑的哼了一声。要不是老妈最近直逼他相亲,他才不会在这里羡慕乃亭的好运呢!他任伦平落得相亲的下场,门都没有!「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也许我会接受你的提议,请你介绍个女人给我。」伦平别有思绪的答道。

乃亭瞪大眼。天!这不是开玩笑吧!据他所知,伦平一直瞧不起他的爱情观的,怎么今天……

「你没有发烧吧!」乃亭迟疑道。

「你看我像吗?」伦平突然又想起他们这次会议的主题。「喂!我们还没想出乃文和小只果之间的解决之道呢!」

乃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天!我早忘了!可是我们连他们分开的原因都不知道,怎么替他们想法子呢?」

「我猜可能是张蕊玲把那件事告诉小只果了。」

「难道乃文没有告诉她事实的真相吗?」

「虽然乃文是我老板,是你大哥,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一句:高乃文是个十足的大白痴。他竟然告诉我,爱一个人就该相信一个人,我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他要求小只果全然的相信他,而不要求真相。我猜他并没有解释一切。」

「天啊!你在告诉我,乃文并没有把当初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小只?」乃亭在获得伦平的点头后,重重的叹口气。「你说的没错。我可怜的老哥是个十足的大白痴。他以为张蕊玲是省油的灯吗?他不知道她会加油添醋一番吗?」

伦平耸耸肩。「总之,我们并不知道,里头到底谁说了什么,谁又信了什么?但我们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小只果知道了那回事,而乃文没有足够的说服力让小只果相信他与那件事情无关。」

「那我们要怎么做呢?」乃亭忍不住咒骂爱情这东西,如果不是它,他早可以去见他那群可爱的小女人了。

伦平翻翻白眼。「我要是知道我还请你来啊!我现在是希望你用你那颗整天想女人的脑子想想办法。」他故意加上一句。「也许这只是个奢望而已。」

「喂!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里混啊?」乃亭虽然口里这么说,但头脑已经运作起来了。

好一会,整间会议室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感觉到两个男人的脑子正在运转。

「对了!也许我可以使小只果回心转意。」伦平突然喊道。

乃亭瞪著伦平。「你有什么法子?」

伦平得意的笑笑。「别忘了,我是唯一一个从他们恋情一开始就看到现在的目击证人,自然我也有些证据,使小只果相信不但乃文是爱她的,同时也可以证明乃文是无辜的。」

「万一不成呢?」

「别忘了,我是一个有名的律师,我的专长就是使那些人相信我的话,我甚至能使一个人相信在他面前的不是马而是大象。」他得意的说著。

乃亭等不到他说完,就放声大笑。「你也太夸张了吧?你以为你是谁?」

「律师。」伦平好脾气的接受他的嘲笑。

「老天!」乃亭止住笑。「你真的相信你能说服人到这种地步?」他开始怀疑伦平是否受了乃文的奴役而开始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不是相信。」伦平冷静说。「而是真的发生过。」

乃亭停顿半晌。「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让一个人相信马变成象?」

伦平点头。「要不你以为高伯父为什么高薪聘我?」

「天啊!那么说我的苦日子就要结束了?我再也不必每天一大早就赶来公司做得像头牛似的,也不必每天中午空著肚子处理公务,更不必每天晚上手里抱著一堆卷宗回家挑灯夜战了?」他不可思议的幻想。天啊!若是如此,他一定每天烧香拜佛。

「可是……你真的确定小只果会相信你的话吗?她的头脑可不像普通人一样耶,」乃亭不放心的说著。他可不希望他的梦想付诸流水。「你真的能确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虽然张蕊玲不好对付,可是我任伦平也不是省油之灯。不过,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现在就算叫他上天下海他都愿意。

「缠住乃文。你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不见了,天知道以前我要溜可不必事先打招呼,但是现在可不同了。」

乃亭舌忝舌忝唇,毅然接下这个重担。「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为了我的将来,就算要我把乃文关在厕所,我都愿意。」

伦平摇摇头。天啊!看来这对高氏兄弟真的连手足之情也不顾了。一个为老婆,一个为将来,可怕唷!他还没想完就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乃文阴郁的瞪著他们。「我找你们很久了。」他瞪他们的样子仿佛他们是欠钱不还的人。

伦平干笑。「我们只是在讨论最近新进来的案子,是不是啊?乃亭!」

乃亭不住的点头。

乃文刻意的看向桌上。「什么案子?为什么连资料都没有?」

这回伦平答不出来了。

乃亭马上接下去。「我们根本不用资料,因为我们早把它记下来了。」他保持著微笑,不理伦平的瞠目结舌。

乃文默默的瞪了两人一眼,但其中的冷意两人都感受到了。

「我请二位来,并不是来闲聊的,如果你们还想做下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说完,他转身就走出去。

「老天!你那是什么狗屁理由!只有白痴才会相信我们能把那几百张的资料全记在脑子里。」伦平忍不住的开口。

乃亭耸耸肩。「我记得才在不久以前,有个人还说咱们的老板是个十足的大白痴呢,再说你有更好的理由解释吗?」

伦平叹口气。「现在为了保住我的饭碗,我决定要提早去见小只果了。」

「我预先祝你成功,不!应该祝我们早日脱离苦海才对。」

伦平颇有同感的点头。

??伦平瞪著眼前的大狗。

他从不知道这项任务中还包括了要应付这条狗。

他局促的笑笑,想换来这只大狗的友善。「你好吗?还记得我吗?我是那天不辞千辛万苦,把你送去兽医那的好人,记得吗?如果不是我,你今天可能就不会坐在这里看著我了,不是吗?」他小心的想绕过它。「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算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不会咬我吧?你千万不要忘了那天我对你的恩情,我并不奢望你感激我,但是如果你不要突然扑上我,我会很感激的。」他不住的说著,希望眼前的这只大狗不要再用那双像是要把他当晚餐的眼楮瞪著他。

「你在做什么啊?」苏只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谢天谢地。救星总算来了。」虽然他身负重责大任来,但他可不希望抱著重伤回去。「小只果,如果你肯把这只……呃,可爱的大狗叫回去它的窝的话,我会感激你的。」他很小心的不敢回头。

「可爱?从没有人说大猫可爱呢!你听到了没,大猫,伦平竟然说你可爱,你应该舌忝他两个,这样才能表示你的感激啊!」

「不用了!」他注意到他的声音过分尖锐,引起大狗的低鸣。天啊!这是小只果故意整他的吗?

「我想……如果它能回它的窝,我会很感激的。可以吗?」

苏只耸耸肩。她永远也无法了解伦平的心思。「大猫你回去吧!」

大狗懒懒的举起它的肥腿,走向后院。

伦平大大的松口气。

他放松的转过身去,又吓了一跳。「小只果,你怎么又瘦了?」

苏只笑笑。「怎么?有人规定不可以瘦吗?」但笑意并未传到她的眼里。

「有。而且你很清楚是谁!」伦平严肃的回答。

她皱皱眉。「我不想谈他。如果你专程为他而来,那你可以走了,恕我不送了。」她转身回去。

伦平急忙跟著她进屋去。「我来不只为他,同时也为你。」

「我不想听。」她转进厨房。

他依旧紧跟不放。「但是,小只果,你想过没,一年前你封闭自己的耳朵,得到了什么?你现在不是在重蹈履辙吗?」

苏只从冰箱里倒了一杯柠檬水给他。「虽然你不请自来,但我基本的待客之道还有。你喝不喝?」

伦平眼一亮。「太好了,我口正渴呢!」他接过去,马上猛灌下去。

他的脸马上变了,但他还是硬吞下去。「小只果,这是你亲手榨的吗?」他不动声色的问道。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没。只是味道太好了,别忘了待会叫我带一些回去给乃亭喝。」天啊!他早该知道就连果汁也无法幸免于难。他刚才差点没全吐出。不过还好,他只须喝一杯,但乃文可不,光想到乃文的后半辈子都要这样度过,他得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撮合他们两个了。

「如果你喝完了,可以走了吧!」苏只又走进大厅。

「不!我不走。如果我没有把事情完结,我绝对不走。」伦平像印证他的话似的,特地挑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

「那你就请坐吧!」苏只突然停下插花的动作。「是他叫你来的?」她实在忍不住提出这个问题。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自从乃文那天回去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我和乃亭差点没被他折磨死,所以我和乃亭决定来解决你们之间的误会。」

「那你们是白费力气了。」她淡淡的说。「存在我们之间的不是误会。」

「是你父母的事,对不对?」伦平刻意说出这句话。

苏只瞪大眼。「你知道?是他告诉你的?」

「不是。」他得意于自己终于受到重视。「事实上,你父母的事我可以算最清楚的人之一了。而且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乃文是无辜的。」

她眯眼。「你骗人。乃文是你朋友,所以……」

「我也是你朋友呀。」他打断她的话。「如果你能让我一口气说完,我会很感激的。」他一看到苏只想开口,马上接下去。

「你要好好想想当初你信了张蕊玲,而误了你跟乃文一年,你愿意再相信她的话吗?」

「她没骗我,她从头自尾都没骗过我。」苏只突然坐在他对面。「你说你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你告诉我乃文是不是为了补偿我而娶我,是不是?」

「补偿你?谁说的?」伦平恍然大悟。「是张蕊玲是不是?我就知道是她……」

她不耐烦打断他的话。「到底是不是?」

伦平得意的笑笑。原来小只果也会在乎这个。「也许一开始乃文抱著补偿的心理。」

他看到苏只的脸变了,赶紧补充。「但那是他在没见到你之前。我相信你现在比当时心平气和许多,也能仔细的听我说了,毕竟我可不是乃文,你不该把气出在我身上。」

「我想就算我拒绝,你也会照说不误。」她冷淡的说。

伦平眉开眼笑。「你真了解我。」他开始收起玩笑态度。「小只果,那完全是一件意外,张蕊玲不幸撞到苏伯父、苏伯母,可是苏伯父临终前并没有意思要让张蕊玲接受法律的制裁。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那是因为苏伯父和高伯父是好朋友,他怎能让好友的妻子成为囚犯呢?而当时高伯父早就死了,所以这件事无可厚非的就由乃文处理啦。」

苏只咬著下唇。伦平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

「至于张蕊玲说的补偿,确有其事。但是乃文当初只有以金钱补偿的心,我还记得那时候应该由我处理,可是乃文一见到你的资料后,特地由美国回来,为的只是四个字:一见钟情。这就是证据。」他从公事包里拿出公文夹交给她。「看看里头。这是一年以来他雇用征信社监视你一举一动的证据。」

苏只猛翻里头的资料。「你是说……他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她不可思议的语气令伦平发笑。

「你以为他会放心让你一个独自生活?你从没想过他为什么不回到他自幼生长的美国?他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啊,当然除了你以外。」伦平满意的看著苏只脸上的变化。看来,他很快就不必像条牛一样,整天除了公务还是公务。

「我需要好好想想。」苏只仍然盯著手上的资料。这一年来……天啊!「当然。但你永远不要忘了,信任乃文,想想你所认识的乃文,如果再要你选择的话,你会选择信任谁?乃文或者张蕊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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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乃文无法控制思绪。

他视而不见的瞪著窗外的建筑物。该死!为什么小只还没来找他?都过了两个礼拜了……

难道她真的不相信他的话?她对他的爱就只有那么一点?不!不会的。该不会是小只不知道他的公司在哪里吗?可是她总知道他们的家在哪里吧?难道小只…他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根本没发觉伦平和乃亭的进来。

「我猜他的眼楮虽然瞪得大大的,可是他根本没看到我们。」伦平打赌似的说著。

「我完全同意。虽然他黑黝黝的眼珠正盯著我们,但是我敢打赌他的魂早就飞到某个地方去了!」乃亭附和著。

乃文回过神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不记得我是请你们来白领薪的。」

「哈!他总算有点幽默感了。」乃亭对著空气说道。伦平则像唱双簧般的同意他的见解。

乃文眯眼。「如果你们要表演,请到大街上。我确信有很多人会为你们鼓掌的。」

「喂!老板,不要这么不苟言笑嘛。是小只果惹你的,可不是我们惹你的。」

伦平不顾乃亭的抗议,决定把事情摊开来说。开玩笑,他是有备而来的,要不他怎么敢一个人来送死,至少得拖个垫背的嘛。

乃亭开始喃喃咒骂。他早知道被伦平拖上来是没有好结果的。

「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们嫌无聊的话,我相信公司还有许多事情等著你们处理。」乃文冷淡的说著。

伦平马上接下去。「而放你一个人胡思乱想?别忘了我们可是好朋友呀。」

乃亭重重叹口气。「要烦大家一起烦吧!我豁出去了。」他为自己找个好位置坐下。

「反正这件事迟早要谈个清楚,我也落得清闲,我再不去见我那群可爱的女朋友,她们可要来找我了。」

乃文的脸变了变,但还是极有礼的开口:「你们的好心我心领了,但……」

「但什么?」伦平打断他的话。「再但下去,你的小只果就跑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乃文猛地起身,根本没注意到他才整理的资料又散了一桌。

但伦平和乃亭可注意到了。他们暗自窃笑著。想不到伦平短短的一句戏言,竟然被乃文当真,由此可见乃文下的情有多深了。不过这也验证了一句话: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你怎么不说话?」伦平脸上的表情更让乃文确信他的话不像是假的。该死!懊死!乃亭正要开口,马上被伦平的咳嗽声禁住。乃亭皱皱眉。这自吹自擂的大律师又想耍什么把戏了?

伦平带著一个惋惜的神色看著乃文。「乃文,这件事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可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乃文的举动充分显示出如果伦平再一直拖拖拉拉,他会亲自越过桌上,再亲手掐死这个说话温吞吞的喉咙。

伦平干笑,显然他知道乃文的情绪极不稳定,因此他加快了说话速度。「这两个礼拜以来,我一直想告诉你,可是你似乎爱理不理,我也不确定你到底还爱不爱小只果,所以我只好自己私下去见小只果啦!」

「你去见她?」乃文瞪大眼。

但在伦平眼里看来,乃文原本的意思是小只果还好吧?有没有回心转意?唉!做律师的就是这样,随时要推测别人话里的意思,没法子嘛!人聪明啊!伦平微笑。「是的。她告诉我说她心情不好,想到国外走走,差不多两、三年才会回来。」他面不改色的说道。

「两、三年?」这下子,乃文的声音几乎震破他们的耳膜。「怎么可能?你没骗我?」

「当然。我怎么可能骗你?如果我骗你,我就不是个东西。」伦平故做发誓的样子。

这个誓根本就没关系,他是个人,怎么会是个东西呢?想到这,他又忍不住赞叹自己的才智。

乃文呆坐在椅子,这怎么可能呢?难道小只真的一点机会也不愿意给他?信任一点也没在她心里根植?他的所做所为竟然比不上张蕊玲的一句话?该死!难道他的爱就要这样放弃了吗?

伦平打断他的思绪。「乃文,我来不只告诉你这件事,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前几个礼拜你不是有个计划吗?想以新颖的手法进入玩具市场,你还特地请国外一些专家人才设计最新、最特殊的玩具熊,现在他们把样品送来啦,就停在对街上,只不过是散了一地而已,你要不要去看?」

乃文茫然的看著他。

乃亭马上接下去。「你难道忘了当初你为什么有这构想吗?因为小只她喜欢那些玩具娃娃啊!记得吗?你还警告我们不准透露风声,要给小只一个大惊喜的啊!你那时候的积极呢?到哪去了?」

是啊!乃文震惊的想起。当初他的积极几乎赢得了小只,现在他放得了小只吗?哪怕是再过了十年、二十年也放不走吧!那他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让小只飞去大西洋的彼端?让他独自过痛苦寂寞的日子?为什么?就因为他的愚蠢?该死!他真是个十足的白痴。他有权选择有小只陪伴的幸福快乐的日子,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了信任而放弃小只?就算小只不信任,他也可以培养啊!他以前的积极到哪里去了?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小小的张蕊玲,就毁掉他一辈子的好日子?门都没有,就算要用抱的,他也会抱著小只回来。信任可以培养,只要他肯努力。毕竟当初就是因为他的不懈,小只才会爱上他的。是的,即使是张蕊玲也分不开他们的。乃文猛的站起,脸上带著毅然的表情。

他看著眼前的兄弟与好友。「伦平,乃亭,现在你们跟我下楼去挑个玩具娃娃,对一个人要先从她的弱点开始,你们说是吗?」他就不信小只不会感动。

伦平缓缓浮出个笑容。「对,对极了。」

乃文愈想愈高兴。「乃亭,你打电话叫阿美煮一些小只爱吃的东西,顺便叫老王晚些时候去接小只的宠物。」

他拿去外套,直接走向门口。

「对了!下午如果公司有什么事,你们就替我解决了吧!」说完,他的人就消失不见了。

停了会,乃亭开口。「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有两手的。」

「当然。不然人家怎么会叫我律师呢?是不是?」伦平得意的笑笑。心中则实在捏了一把冷汗。老实说他早知道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这个,一种是被人打得踢出门。他实在很庆幸结果是前者。

乃亭站起来,准备跟著出去。「你刚才说什么娃娃全散了一地?不是编出来的借口吧?」

「当然不是。是他们的卡车没弄好,不小心把全部的娃娃散到地上,堆得像座小山呢!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我包他们弄个一、两个钟头都弄不完。你以为我有胆子随便乱说话?」

「那小只要去国外的事呢?」

伦平实在无法控制他的得意。「依小只果的经济情况,你想她可能出国吗?」

「的确。不过我也只知道有一个人之所以鼓吹我跟他上来,是因为想把我当垫背的。」乃亭刻意的瞪了他一眼。

伦平干笑一声。「什么叫兄弟嘛,就是有难同当嘛。」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我有这种兄弟。」乃亭边咕哝边走出去。话虽是这么说,可是他还是很高兴乃文终于恢复正常了,不过这不是因为兄弟之情,而是他以后终于可以出去见他的可爱女友们了。

伦平耸耸肩。带著一抹微笑,跟在他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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