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只果之恋 第五章

「太太!太太!」阿美用力摇躺在床上的苏只。「醒醒!老太太来看你了,快点。」

苏只下意识的皱皱眉,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准备再翻过身去,不理这个吵杂的噪音。

「太太!快点起来,要不然阿美就要用水泼你了,快点起来。」她在苏只的耳边大喊。

「再让我睡一会嘛!一下下就好了……」苏只闭著眼喃著。「再一下下就好了……」

「老太太来看你了,再不起来先生的脸就要给你丢个精光了。」阿美下最后通牒。

先生?苏只立刻张开眼,睡意顿失。「先生?在哪里?」她困惑的张望四周。

「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在医院吗?我记得我还看到小子琪……」

「是啊?你是在医院,是先生送你回来的,你他你好好睡,连吵都不准吵你。可是现在老太太来看你了,我要是再不来叫你,我怕老太太不高兴。」阿美替她拿出一套衣服来。

「老太太?」她温顺的爬起来,换下皱巴巴的衣服。但还是很小心的折好放在床上,因为这是乃文送的嘛。

阿美瞪大眼。「太太,你不会还没看过老太太吧?」

「老太太?」她皱起脸。「乃文的妈妈死了,对了!是不是乃亭的妈妈?我在婚礼上见过她一面,看起来很慈祥,说话很温和,是不是她?」

「对!对极了!现在你快点下去,不要丢了先生的脸喔。」阿美满意的替太太拉上拉链。太太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先生呢?他还在睡吗?」她梳梳头发。

「没。他送你回来后,又赶到罗家去,先生说要帮罗先生拿些东西,再赶去医院,晚上就回来了,还特地属咐我不要让你乱跑。」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是!太太当然不是三岁小孩子。」阿美推她出门。「现在老太太可是等很久了呢!」

「阿美……」她犹豫的停了下来。「阿美……我跟老太太不熟,你……到时候你可要帮帮我,好不好?」

阿美宠爱的笑笑。「当然。一有什么事,你就大叫一声,我就在厨房,会听到的,你放心吧。」

「谢谢!」她冲动的亲一下阿美的脸颊。「我下楼了。拜!」她一溜烟的跑下去。留下眉开眼笑的阿美。

苏只一下楼就看到客厅里的老妇人正打量著墙上的壁画。

她记起阿美的叮咛,很淑女的走过去。「伯母,你好!」

老妇人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你就是苏只?一年不见了,长得更是漂亮了。」她走过来。

苏只红了红脸。「伯母……」

「叫我二姨,除了乃亭叫我妈以外,乃文和乃玲都叫我二姨。」她牵了苏只的手,走向沙发。「我听阿美说,乃文去医院了?」

苏只点点头。她觉得乃亭的母亲真是好相处极了。

「乃文的朋友的妻子生产,所以他去看看他们,可能要到晚上才回来。」

「晚上?」她眼楮亮了一下。「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我记得当初在婚礼上,他似乎很不舍得让你离开他半步,怎么他现在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在家?」

苏只的脸又红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乃文不用时时刻刻跟著我啊!他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忙嘛!」

二姨笑一笑。「听说你们分开了一年,没想到你还这么替他说话,要是乃亭也有这种媳妇就好了,只可惜他只知道玩。」她叹口气。「算了,我们不谈他了,听阿美说你刚才在睡觉,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我跟乃文去医院一个晚上,他早上先送我回来休息的。」苏只乖乖的回答。

二姨沉思了会,突然开口:「我该回去了,你还是去休息好了。」她站起来。

苏只愣了一下。「怎么才来就要走呢?」难道她只是来跟她随便聊聊吗?没有什么事吗?

「我还有点事。我可不想让乃文知道我让他心疼的小妻子睡眠不足,瞧瞧你眼眶还是黑的呢!记得等会要好好再去睡,把睡眠补足了,人才会更漂亮些,如果睡不著就叫阿美泡杯牛奶喝,嗯?」

她补上一句。「乃文是最喜欢白白嫩嫩的女孩子了。记得要喝牛奶啊!」

绣芙蓉2004年1月8日更新制作

?高乃文一进房子,就感到一股不安。

他是怎么了?为什么心突然慌起来?他才不过离开小只一天而已……小只不会离开了吧?不!她不会的,她今天对他这么好,怎么会不吭一声的离开呢?但他还是不安,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看看她人还在不在,不是吗?他一个箭步的冲上楼,开门时还猛告诉自己,小只不会离开的,她答应过他的。

「老天啊!」他呢喃著。

苏只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睡,一只手还搭在床角呢!他摇摇头。「你这个小迷糊,竟然能睡成这样,我算是佩服你了。」他自言自语,但内心却很高兴小只毕竟没有离开他的念头,但为什么他的心依然跳得如此急促呢?

也许是他还未恢复过来,他自嘲的笑笑,把苏只翻过来,小心的抱起来放至床上。真亏得她能睡这么久,还连一点知觉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昨晚她受的刺激可多了呢!他满足的靠在床头看著她的睡容,试图压抑著那股不对劲,他在忙了一整天之后,可也累坏了。他打了个哈欠,也许他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回房吧!小只总不会突然醒来吧!他的眼皮逐渐垂下来,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窗口下的阴影……阴影?他瞪大眼,睡意全失。老天!是那只「大猫」,它怎么进来的?小只让它进来的吗?这么一只大狗到时候扑上她怎么办?她就不会好好想想吧?这个小笨蛋,竟然养这种狗,连人进来了,它都毫无知觉得照常睡它的大头觉,就跟它的主人一样,睡得不醒人事……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以前对伦平说的一句话:只要小只在他身边,她永远都有危险的。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会想到这句话的,但是他的眼楮直觉的看到大狗身旁的一个小盘子,上头还有未喝完的牛奶……他迅速的转向桌上。

一杯剩下几口的牛奶放在那里。

一切的不安仿佛找到位置似的。

不!不可能的!小只只是在熟睡而已,只要他一大声叫,她马上就会起来,甚至会对他叫骂的。

「小只!」他轻唤,但是声音里头有一丝丝的抖意。睡在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一定是他叫得太小声了,小只听不到。

「小只!」他摇她,当她仍然没有反应时,他感到汗珠逐渐凝聚在他额头上。

「小只!小只!你醒醒,是我乃文啊!」他用力的摇毫无知觉的她。「小只!小只!」他声嘶力竭的叫,不但没把房间里的一人一狗叫醒,反倒把阿美叫来。

「先生,先生,怎么了?我在楼下都听到你的叫声……」她注意到乃文拚命的摇晃太太的身躯。「先生,太太……太太怎么了?」她被先生的眼神吓坏了,太太不会是怎么了吧!「去,快去叫救护车,快。」他声音都哑掉了。「不!太慢了!我开车过去。」他抖著手抱起紧闭双眼的苏只冲下楼。

「不!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很快就会再张天眼看著我,看著这世界,你不会有事的,我发誓。」

但为什么他的眼眶如此灼热?为什么他的心好像碎成千千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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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文!小只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高乃亭一看到乃文,马上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幸亏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和伦平玩扑克牌,要不然伦平一个人还抬不动那只大狗呢?小只还好吧?」

乃文疲倦的摇头。「她还在洗胃。」

「洗胃?」乃亭惊讶的瞪著他。「小只服错药了吗?还是……」

「她吃了一大堆安眠药。」他机械式的重复医生的话。「一大堆。」

「安眠药?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总不会怕你怕到服安眠药自杀吧?前晚我离开的时候,你不是还跟我保证要善待她的吗?怎么才两天的工夫,你就会忘光了!洗胃?」乃亭不可思议的重复。小只怎么可能服安眠药自杀呢?

「我没忘!」乃文闭紧双眼,声音沙哑。「我一点也没忘,但是我却没做到,我放她一个人在家里,才会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他颤抖的低语,完全没注意到乃亭的存在。

乃亭一惊。他从没见过乃文这样子。「喂!老哥!你振作一点,好不好?什么你害了她?小只只是多吃了几颗药而已,又不是你让她吃下去的,是不是?」他看到乃文仍茫然的瞪著远方,不安的补上一句。「明天你就会看到小只活蹦乱跳,搞不好她还会做些可怕的甜点来整你的胃呢!」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要不是我强迫她回来,她绝对不会身处危险之中;甚至有生命之虞,都是我害了她,如果我没听伦平的话就好了。」他近乎哽咽的喃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乃亭怀疑的皱眉。「你和伦平该不会有事瞒我吧?」

乃文根本没听到乃亭的质询,他的一颗心全放在病房里头的苏只身上。

「乃文……」

「你问我还快些,问这个失了三魂六魄的人,算是白问。」任伦平出现在走道上,满头的大汗显示他刚才的剧烈运动。老天!抬那只超级大狗,简直要了他的命!「你真不够意思,把它抬上车,你就一溜烟的跑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扛不动它吗?我几乎拖著那条大土狗到兽医那里耶。」他抽出手帕,猛擦汗。

「废话少说。」乃亭几乎等不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只有什么危险?你最好详详细细的告诉我,要不我就再请你吃一顿‘丰盛’的早餐!」

??苏只虚弱的睁开眼楮。奇怪!她怎么这么难受?整个人晕晕沉沉的,好像虚脱了一样,难受极了,而且……什么时候粉红色的天花板被漆成白色了?她疲累的闭上眼,轻轻的叹一口气。也许她再睡一会,精神就会好些,她就可以去看小子琪了。

「小只?」

谁在叫她。她勉强的再睁开眼。这次她注意到床边有个满脸未修饰的男人正热切的注视她。

「乃文?」她想要皱脸,但虚的做不出来。这是乃文吗?怎么会变得这么邋遢?

「是,是我。」乃文几乎忍不住热泪盈眶。「你终于醒来了,我一直在这里等,等……」

「你没有刮胡子。」

他模模下巴,不禁苦笑。也只有他的小只会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出人意料的话来。

「而且衣服也皱巴巴的。」她细心的补上一句。

他温柔的笑著。「你不喜欢,我马上换。嗯?现在你先告诉我,你的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头昏沉沉的,全身没力气!我不会讨厌你的胡子,而且皱巴巴的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好。」她有气无力的说著。

他根本不管她对他外表的批评。「你的确是生病了,你差点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是吗?」她咕哝著。想要揉揉眼楮,清醒一些,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我好想睡……」她最后的意识是乃文著急的贴近她,嘴里不知在喊些什么?然后,又睡著了。

饼了不知道多少时刻。

有一阵声音穿透迷雾,强逼苏只醒来。真讨厌!是谁这么过分?她好想睡,好想睡,为什么还要强迫她醒来?她紧闭著眼,不肯张开,希望他们能早些离开,再让她好好睡一番。

「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小只果只是睡一觉而已,等她该醒来的时候,她自然会醒来,你不要像蜡像一样一直坐在这,好不好?」这是伦平的声音。苏只心想。

「喂!你听到伦平的说话了没?你好歹也休息一个嘛!要不然吃点东西也好,好不好?」这是乃亭的声音,那么像蜡像的男人是乃文喽?

「我不想吃。」这个陌生的声音像是被沙子哽住似的,他是谁呀?

苏只轻轻张开眼楮,乃亭和伦平站在床边对著一个低垂著头的男人生气。

「你想活活饿死呀?你以为会小只会疼他为她饿肚子呀?你在臭美!」乃亭仍不知病床的人早已醒来盯著他们看。「就算你饿死,小只也不会为你掉眼泪,她会亲自去你的墓上吐痰的。」

椅子上的人没开口,倒是床上的人有气无力的说话了。

「我才没有这么坏呢!」她轻轻喘口气,引来三个大男人的盯视。「我会亲自去践踏你的墓。」她闭上眼休息一下。

椅子上的人一跃而起。「小只!小只!罢刚是你在说话吗?我没听错吧?」他紧握住她的小手。

她费力的睁开眼。「你又没刮胡子了!」

乃文才不管伦平他们的嘲笑。「你想我刮,我就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舒服些吗?你的唇还是这么苍白,想不想喝水?」

「想!但是我起不来!」

乃文马上小心的扶她半坐起来,接过乃亭递过来的杯子,细心的喂她喝下。

「慢慢喝!不要急!还想不想喝?」

她摇头,避开杯子。「我够了!你要不要喝?你的声音好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

伦平几乎半侧著身窃笑,乃亭则是毫无顾忌的大笑。

乃文狠狠瞪他们一眼,但还是乖乖的把剩下的水喝光。

「我在哪里?这不是我房间。」她慢慢的四周张望。「这里好像是医院哦!」

「这里就是医院!」乃文柔声说。「等你好些,我们马上就回家!好不好?」

医院?她怎么会在医院里?苏只困惑的想。她昨天是在医院,可是她是陪杜琪来生产的呀!怎么轮到她躺在病床上呢?

「小只!你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对不对?」乃亭严肃的开口,不顾另外两个男人的抗议。「我觉得小只有权利知道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毕竟这也是她的事,如果她一直不晓得危险的存在,那下次就算有人在她的牛奶里下毒,她也照样进医院里来啊。」

「你不必选这个时候说。」乃文低沉的声音充满警告的意味。

「你们在说什么?」她略分析乃亭说的话。「有人在我牛奶里下毒,所以我在这里吗?」她看著撇过头的乃亭和伦平。「乃文?」

他无奈的叹口气。「没的事!只是乃亭随便说说,你也知道他最爱开玩笑,是吧!别理他这种疯言疯语,等你一好,我们马上就出院,嗯?」他挤出一丝微笑,但苏只知道他笑得很勉强。

「老哥,什么叫疯言………」「乃文!小只好些了吗?小琪一直担心你的小妻子服了这么多的安眠药……」

罗子严一路旋风似的走进来,等他发现三个大男人的瞪视,尤其是乃文的眼神,他想停也来不及了。他干笑两声。「谁有火,我是来借火的。」他尴尬的笑笑。「忘了我先前说的话,谁知道你们一句话都没说嘛。」他只好坦白招供。

苏只仍是无法相信。「我吃很多安眼药?」她垂下眼仔细的回想。「我没有呀。我连一颗安眼药都没有呀!」

「小只……」

「但是牛奶里有大量的安眠药。」乃亭抢先说。虽然乃文的眼光像是要杀了他,但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小只,如果小只一直被蒙在鼓里,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

怎么办?

「牛奶?」苏只简直是一团乱。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她紧抓住乃文。「大猫……大猫它也喝了……」

「被我送去兽医那儿了,你放心好了!」伦平很高兴他终于有话可以讲了。

她松了口气。提出另一个问题。「那……是谁……」

「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了。」乃文有力的保证。

「保护我?」苏只微偏著头。「为什么要保护我?你应该是那个要好好保护的人,你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你瞧!这次我就代你喝了那杯牛奶,总算我没有白来,是不是?」她真诚的握紧乃文的手。「我很有用,是不是?」

四个大男人像是把她当白痴一样的瞪著。

「我……是不是错过了某种情节,所以我才听不懂弟妹的话。」罗子严首先恢复过来。「如果有的话,请告诉我,我可不想错过每一个精彩的镜头。」

「这也是我要问的话,伦平,你不会是没有把全部的细节告诉我吧?」乃亭跟著开口,口气中充满困惑。

「我一个字都没有漏呀!」伦平发誓。

「那是服了安眠药的后遗症了。」罗子严迟疑的补上一句。「也许我们该叫医生来看看。」

「闭嘴!」乃文第一次开口。「病房里不需要多嘴的探访者。如果谁再讲一句话,我就亲自把他扔出去。」

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闭嘴。毕竟他们不想错过今年最有趣的话题,他们甚至异想天开的想抓住乃文的把柄,以供日后有嘲笑他的机会。

苏只看看三个被噤声的可怜男人。至少她认为可怜。

「乃文!你应该把事实告诉他们,这样他们也可以保护你呀!多一分力量就少一分危险,对不对?再说他们都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兄弟,如果你不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而且虽然这次我代你喝了那杯牛奶,但是不见得下次我可以再保护你,对不对?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是不是?乃文?」她很满意自己的演说,她相信乃文一定会了解到乃亭他们都那么爱他,他应该跟大家一起对付未知的危险。

她靠向枕头,根本没注意到乃文忧心的目光。大量的安眠药会使人神智不清吗?他没听说过。但是他根本听不懂小只的一言一语,他担心的想。也许他该听从子严的建议,找医生来看看。

「小只!」他舌忝舌忝唇,试图不伤害她的感情。「你要不要看看医生?也许还有医生没有检查出来的毛病?」

「毛病?」她重复著。「我觉得很好呀!。她不明所以的回答。「你是想找借口不想告诉乃亭他们吗?我知道你一定怕他们知道后也会有危险,所以不愿意告诉他们,对不对?可是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何况我们有五个人,一定能抓出后头的凶手,这样乃文不就安全了吗?」

天啊!她根本就是在自说自话嘛!三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想著。

「小只!」乃文心痛的喃著。该死!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要是不找出幕后的凶手,他就不叫高乃文。

「伦平,去叫医生来!」他沙哑的命令著。

伦平转身就走。

「等等!也许从头自尾,我们只是没听懂小只的话?小只!你说乃文有危险?」乃亭迅速的在心底盘算著她毫无头绪的话。

她看了看面露担心的乃文。他之所以那么担心,一定不愿意让其他人涉及这件事,可是如果她不找其他人帮忙的话,下次可能就不只是安眠药那么简单了;也许是毒药。她一想到这里,满身冒出冷汗。而且下次她不见得能代乃文受过,不是吗?她和乃文需要更多的援助。

她决定就算挨乃文的骂,也要全盘托出事实的真相。

她清清喉咙。注意到在场的每一个的目光全在她的身上。

「话要从头说起,可能很长……」

「没关系,我们早有心理准备了。」乃亭赶紧找个椅子坐下来。「你可以说了。」

「这要从乃文正巧遇到我开始,那一天我正要过马路时,老王的车正好在我身边煞住……」

「这跟你所要说的事有什么关联?」乃文带著怀疑的表情质问她,而且他实在忍不住责怪她。「你知不知道老王差点撞上你,不是他开车不守规矩,而是你闯红灯。」

「那一天雨大嘛!我怎么知道绿灯那么快就变成红灯了!」她辩白著,也因此她脸上也微有血色。

「唉!也许我该先去买好晚餐,不!我们应该把睡袋带来,这样我们才能完整的听完故事。」伦平跟著子严搬了一张椅子来坐,至于乃亭则带著一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表情,舒服的坐在有椅垫的椅子上。

苏只红了红脸,继续言归正传。「结果乃文就拜托我帮他一个忙。」她得意的看著困惑的乃文。「我就知道你一定早忘了那些危险的事,你就是这样迷糊,所以啦,没有我的帮忙是不行的。」

三张椅子上的人突然开始齐声咳嗽,引得她转头去看。「你们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叫乃文带你们去找医生?」她很关心的问著。

「不必了!」乃亭捂著嘴巴说。老天!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迷糊?小只竟然敢说他老哥迷糊?这简直是天下大奇闻。不过当然他是不敢说出来的,也不愿意被乃文拎著离开这里,毕竟这么好笑的字眼,他还是头一次听到,他怎么舍得离去;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被乃文拎出去的后果是什么,到时候他可就要真的去看医生了。

「你继续说,小只果,我们都在洗耳恭听啊!」伦平不停的抖动肩头。

乃文照旧瞪了他们三人一眼,在这病房里面他当然不能做些什么啦!他也不愿让小只看到暴力镜头,所以一旦出了这里,他可就不敢担保他们三个人会有什么事发生了!她蹙紧眉,不过还是在乃文阻止她前说下去。

「有人想害他。」她满意的看到乃亭他们不再咳嗽;反而全都坐直仔细凝听她的话。

不过乃文为什么一脸大悟的样子呢?

「我想你不必说了!这点小事何必麻烦他们呢?他们也有旁的事要做,不是吗?」乃文难为情的说著。该死!小只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上头呢?要是让乃亭他们知道,不笑掉大牙才怪。

「什么叫麻烦?你有危险,我们当然有权知道。小只!你别管他,继续说。」

她不管乃文的阻止,继续她的话。「乃文遭遇了很多意外,而且公司出了内奸,所以乃文希望我帮忙他找出那个想害的人,你们看,这次就是一个最有力的证据,乃文差点就要跟我一样躺在这里,难受个半死,所以乃文现在是很危险的,你们应该要帮帮他才是。」她加上一句:「如果你们真把他当朋友、兄弟的话。」

她很得意的加上这一句话,这样他们就不好意思不帮乃文了。她真聪明!「内奸?」

伦平皱眉。他怎么没听乃文说过?

在一旁的罗子严和乃亭则在经过一阵呆滞之后,开始吃吃笑起来。

乃文假装没听到他们的吃笑和伦平的恍然大悟。等回去以后,再好好算算总帐吧!

「小只!」他特地压低声音,不想让小只吓著。「你难受吗?要不要请医生来!」

「在我说了这么多之后,他们竟然还在大笑,他们一定不把你当朋友。算了!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不靠他们了。」苏只仍自顾自的说著。

他颇为感动的握紧她的手。这么娇小的小妻子竟然要站在他前头保护他的安全,这是否代表她正在逐渐爱上他呢?如果是,那么他就算被乃亭他们嘲笑一百次,他都不在乎!

「我好饿唷!」苏只在说完一切之前,肚子就已经叽哩咕噜的叫起来,可是为了乃文,她还是忍著饿,把话说完;没想到这三个大男人竟然这么无情无义,回头她一定要告诉杜琪姐,叫她好好骂骂罗子严,至于乃亭和伦平,她就得另想办法了。

「你怎么不早说呢?要是饿坏了,你想让我心疼死呀?你想吃什么?」

苏只脸红起来。他怎么当著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么露骨的话!「我想吃……稀饭。」

乃文头也不回的说:「先生们!你们都听到我老婆说的话啦!她想吃稀饭,而且不吃医院的,也不吃外头的,最好回去叫阿美煮一锅热腾腾的稀饭,还有些小菜,味道不要太重。你们可以去准备了,最好在半个钟头以内回来,不然我会把刚刚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嘲笑一一偿还给你们的。」他面不改色的说著。

但是在乃亭他们听来,则是可怕的威胁,若是他们不准时把苏只想吃的东西带来,或是不合苏只的口味,那么明天他们可能要带著一个黑眼圈上班,呃……也许不只一个黑眼圈!「我老婆还在等我报告你老婆的近况,如果我还不回去,她可能会跑下楼来,你也不希望这样,对不对?所以这项任务只好由乃亭和伦平去做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做得很好。」罗子严迅速退到门边。「苏只!如果你想看看小琪的话,她就在你楼上301迎你随时来看她。」他一说完,马上跑得不见踪迹。

乃亭和伦平瞪著他消失,心里想的是成串不入流的话。而乃文和苏只则盯著这两人看。

伦平清清喉咙。「乃亭,也许你有开你那部红色跑车的机会了。」

「这个我相信,而且,你会是第一个我邀请的宾客。」乃亭慢条斯理的回答。

乃文满意的笑笑。「那么你们可以走了吧?我相信你的红色跑车一定会完成使命的。」他实在无法不得意的带著微笑,在赶走那么多无聊分子后,总算可以跟小只有独处的时间,他怎能不高兴、不得意呢!乃亭摇摇头,站起来。「真想不到我最心爱的红色跑车的第一项任务竟然会是送一锅稀饭。」

「不送稀饭也可以,如果它想送一个全身挂彩的人回去的话,我也是不反对。」乃文面无表情的回答。

两个人几乎是冲的逃出去。

「好了!懊走的全走个精光了。」乃文放松的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累不累?想不想再睡?……或者想聊聊天?」他渴望的语气令她打消睡觉的念头。

「你想聊什么?」她看见乃文开心的笑容,不禁也跟著开朗起来。看来抵抗睡虫的代价是值得的。

乃文一直想问她为什么在罗家的时候对他这么好?好得就像是爱上他似的,尤其是刚才她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更是令他相信她真的有点爱上他了,可是一旦有机会可以问的时候,他却踌躇不前。天啊!他高乃文何时成了害羞的毛小子了?

「你想聊什么?」她一脸不解,为什么他一副生气的样子呢?刚才他不是还很开心吗?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他该不会是生她的气吧!她是病人耶,病人至上,他敢生她的气,她就睡觉不陪他谈天了。对!就那么办!他无缘无故的叹息。「我一直想跟你道歉,要不是我放你一个人在家,你也不会躺在这里了,对于这点,我一直深感歉疚。小只。你肯原谅我吗?」

「当然!」她很坦白。「不然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当然是来帮你的忙啊!现在我们应该马上找出到底是谁想要害你?要不然我以后一看到牛奶就会怕呢!」她试著打趣。

但乃文可一点也没有被逗笑的样子。他当然会尽快查出是谁想害小只。事实上他已经几乎知道是谁了,只是要找证据而已。

他曾在小只昏迷时回去一趟,阿美告诉他,昨天二姨先来拜访小只,但没一下子的工夫就走了,紧接著是张蕊玲来找小只,还说了许多有关他恶毒的话,小只的脸色很苍白,但仍很镇定一一驳斥她的话,这令他感动极了,恨不得在当时能站在小只的旁边支持她。

而后张蕊玲走了,小只嘱咐阿美送一杯热牛奶上楼,有助睡眠,然后她几乎一睡不醒了。

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下了药。

懊死的张蕊玲!竟然敢伤了他的小只,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呀?」她看他脸上尽是愤怒的表情。他到底在生气什么啊?

乃文只是摇摇头,仍沉浸于他的思绪中。

「你不陪我说话,我就要睡了,不理你了,让你一个人在那里寂寞到乃亭他们来。」

「谁说我不陪你说话的,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呀?」她刚躺下的身体马上又爬起来。「告诉我嘛!」她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乃文想得这么入迷。

他挑起眉。「你真的想知道?」

她猛点头。

「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对我有些好感了?」他好玩的盯著苏只脸上的红晕。「是你要问我的呀!」

「你可以有权不答呀!」她强辞夺理。

「但是我回答你了,所以你也必须回答我,这叫做互相往来。」他热切的盯著她,期望她说出他日思夜想的话来。

「我想睡了!」她嘟哝著,希望他放过她。

「不准!你要回答我后,我才会放你去睡,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一直等乃亭他们回来算了。」他紧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抽走。「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在罗家的时候,你变得……似乎很喜欢我,我甚至敢确定在你那颗小脑袋瓜里想通了某件事,所以才会表现的像是爱上我似的。」

「我才没有呢!」这下子她的脸可说是红得可以媲美只果了。

他才不理她说什么,只是继续说他的话,他必须在他有勇气的时候全部说出来。

「可是我刚才却听到你说你之所以回来,只是为了帮助我,你知道这句话打击我有多深吗?你把我的幻想又再度打破了。」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对付小只这种人就是要用怀柔政策。这不能算是欺骗小只,事实上他真的很可怜啊!一直得不到妻子的爱,有谁还比他更可怜呢?

「我原以为我的追求,我的诚意可以打动你,可以现在我真的没有把握了,你知道当我发现你躺在地上时,我有多恐惧、多害怕?怕你一睡不起,怕你不再能睁开眼楮看我,甚至骂我?我真的是很爱你,爱到我心都痛了,而我只是要求你一点点的回报而已,哪怕是你爱我只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我就心甘情愿了。」他真诚的诉说。「小只!你……真的爱我吗?」

她垂下眼,轻轻叹口气。「如果我说不呢?」

他咬牙。「我的答案仍如以往。我会再继续努力,让你爱上我。」但他的失望却会伴他度过好几个夜晚。

她也咬著下唇,考虑要不要把她在罗家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与事实完全不符合呢?那不是自取其辱吗?可是这个时候不问,不是白白丧失了一个大好机会吗?

「小只!」

如果这可以换来一个新开始呢?

「小只?如果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不勉强你。」他失望的放开她的小手。也许他该再下些功夫。可是该怎么做呢?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乃文……」她看见他的期待,终于鼓起勇气。「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他柔声说。

「你有没有回吻她?」她低下头,几乎不敢接受他的答案。

他挑挑眉,清楚她的问题。他抬起她的头,直视她。

「没有。」他以无比严肃的声音回答她。

奇怪的是她真的相信他。

「那……有没有回抱她……就是拥住她?」她紧张的问。

「没有。事实上,我不知道你到底看到些什么?不过我还是要重新申明一次,我们结婚那天,张蕊玲告诉我说她有话要告诉我,但必须在隐秘的地方;我怕她会捣乱我们的婚宴,所以我带她到书房,但没想到那是阴谋,她故意在你来的时候,突然扑上来吻我,但是我发誓我虽然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推开她了。事实上,如果她不是我过去的继母,如果我不是急著要去找你,我会狠狠的打她一巴掌。你相信我吗?」他表面上一副自信的样子,天知道他从十来岁起没这么紧张过了。

她毫不考虑。「我相信你。」

他呆了一下。「真的?」他充满狂喜的看著她。他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小只才会相信,没想到……天!他心中的喜悦几乎要爆炸了。

「可是……」

「可是什么?」他赶紧问。

她委屈的瞄了他一眼。「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找我?而且还是因为要我帮你忙才来找我,如果你没有危险,你就不来找我了吗?」

他差点就冲口而出。不!他还有天大的秘密没有告诉小只,他迟早会告诉小只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对他的信任还不足以面对这个秘密。他要等待最好的时机告诉她,但绝不是现在。

那么看来他只有再稍微再撒点谎了。

他直视那双信任他的眸子,感到心中一阵惭愧。

「我怕去找你,会让危险转上你,所以我隐忍了一年,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所以才以这个借口要求你回来。」至少这里头有一半的事实。

她脸红了。

「你相信我吗?」

她红著脸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他一瞬也不敢离开她的脸。

「我……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她小声的说。

「喜欢?」他高叫,但马上恢复自制。「只有喜欢吗?没有其它的?例如……其它三个字的?」

「我……我……不知道。我跟你相处的时间那么短,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你,我也搞迷糊了。」她闭上眼不敢看他浓浓的失望。

他感到心凉了半截。她对他的感情仅止于喜欢?在她相信他之后,她仍然不爱他?而他却爱她到心都痛起来,她竟然只是喜欢他而已?不!他不相信小只只有喜欢他的成分,她一定是爱他的,只是她还没发现而已,谁会仅为了喜欢,连替别人喝了一杯有大量安眠药的牛奶也不怪别人,甚至还很庆幸她代他喝了。不!扁是喜欢,不会为一个人牺牲到这种地步;她一定是爱上他,只是不自觉而已,他现在只要再推她一把,她就会知道她那些所谓的喜欢其实就是爱!「乃文,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盯著他面无表情的脸。「如果让你生气,我很抱歉,可是我……」

他和善的捂住她即将出口的话。「我一点也没生气。至少我们心结解开了,你也不再对我有误会了,是不是?」

她点点头。虽然她还是觉得对不起乃文,因为她不能回报他对她的爱。

他微笑。「那就好了,可是你要答应,以后要是再有误会,绝对不能一溜烟的跑掉,有什么想不透的事就一定要问我,好不好?」

她点点头。「可是你真的不生气吗?」

「一点也不!因为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你苏只将会了解到你爱我高乃文的程度如同我爱你一般,就算不是,我相信我的追求,终有一天能打动你的心。」那是说如果他还没崩溃的话。

他满意的看著苏只瞪大眼楮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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