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只果之恋 第三章

在恍惚中,苏只仿佛听到某种声音,低低柔柔的,让人感到很安全,是谁呢?

好像是……乃文……乃文!她张开眼楮,想翻过身坐起来,结果一个不注意又跌下床。

「该死!」高乃文快步走过来。「不……不是说你,是小只掉下来了,你等等!」他放电话。「你没事吧!」他抱起申吟的苏只放到床上。「老天!我以为这么大的床,你总不会再掉下来了,干脆我以后把你绑在床上算了。有没有哪里摔痛?」她红著脸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口气十分冲。谁叫她这么不爱惜自己。「有谁会这么爱折磨自己,成天摔个几十回。你确定没事?」他担心的打量她全身。

「没事!我很好!你……不是还有电话?」她真希望他的注意力不要一直放在她身上,弄得她好尴尬,她又不是愿意自己掉下床的,那么生气做什么!他盯著她。这小妮子想做什么?难道她不希望他陪她吗?该死!要不是他一直守在这里,她不知道要掉下床几次了,他真想好好了解这个小女人的身体机能,为什么无论床再大,她还是会滚下床,他恨不得拿条绳子绑住她。刚才要不是他在接电话,哪容得她在他面前掉下床去!现在她不但知恩不图报,还想赶走他。太好了!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谁?他愈想愈生气。殊不知现在他生气的表情在她眼中已成了十足可怕的凶神恶煞。

「你……不接电话吗?……让人久等了,不太好吧!」真讨厌,他怎么一直猛盯著她瞧?

他抿一抿嘴。有什么事等会再好好的解决。他转身去重拾电话,在他身后的苏只则大大的喘一口气。

「是的。好,没问题,明晚见!放心,我会让你好好看看她的。再见!」他热络的语气在一挂下电话就全变了样。他转过身正好看到苏只正在打量房间的四周。

「这是我的房间。满意吗?」他现在可要开始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了。他要好好的吓吓她,让她也感受到他每次眼睁睁看著她掉下床的感觉。

她好奇的环视四周,丝毫不觉他的语病,这让他哭笑不得。

「很好啊!你不满意吗?我满喜欢的啊。」她天真的回答。

他翻翻白眼。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算了。原本他还打算好好戏弄好弄一下她,看来他自己不要先被气死就很好了。「我要说的是从今天开始,你将住在这间房间里,懂吗?」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可是……我想住客房就好了,让我占了你的房间,我会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本来就是主人……」

「别不好意思。」他十分有耐心的解释。「因为我也住这里。」

「什么?」她瞪大眼。「你……你……」

「我要住这里,和你住在同一房间里,也就是我的房间。现在你懂了吗?」他重复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任谁只要踫上小只,再大的脾气也会被磨尽。他无奈的暗想。

「但……但……」她又脸红起来。「我们不是夫妻,而且……而且我只是来……帮忙的。我……怎么可以……不……」

他好玩的笑笑。「你不喜欢和我住在一块?」

岂止不喜欢!简直厌恶透顶了。她把头摇得像鼓浪。「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要不是他及时捧住她的头,他看她还会继续摇下去,直到昏了为止。

「为什么不行?我这么令人厌恶吗?」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以搏取她的同情心。

「对……不,不是的。」好险,她差点就说溜嘴。「我的意思是……是我们还是分开住,好不好,我……习惯一个人睡。」她很满意于自己编出来的理由。

但乃文可不。「习惯一个人睡?」他刻意扫过她全身。「你确定?我记得有一个人好像常常掉下床耶。一个人睡不是太不保险了吗?」

苏只马上脸红了。「那只是意外而已。事实上我根本难得掉下床一次。」她不住的吹嘘著。

「那么刚才是谁几乎连续掉六次下来?」

苏只这下子可是满脸通红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绝招。「你到底让不让我睡另一间客房?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不做了。」

他大惊。「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她满意的笑笑。「是啊!可是我也说过我可以反悔啊!」

「可是……」乃文马上想到另一个理由。「我们在别人面前是恩爱夫妻啊!哪有恩爱夫妻分房睡的道理。」

「我不管,你答不答应?」要是不答应,她还有眼泪攻势。

这个小妮子!算他认栽了!「你答不答应嘛?」

「好吧!」他百般不情愿的允诺。「就让你睡隔壁的房间,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只要不逼她和他同房,就算是有十个她都答应。

一谈到不用和他在一块睡,她就这么高兴?他撇撇嘴,很不满的回答,活像个小孩子。「明晚有人要请我们吃饭,你得和我去。」

她皱著眉想一会。想想吃一顿晚餐要比跟乃文合睡在一块好多了。

她马上点头。「除了她,我可以和任何人吃饭。」

「她?」他立刻想起张蕊玲。「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接近你的。明晚是我的朋友罗子严请吃饭,因为他和他老婆一直想看看你。」

「为什么?」她好奇的问。「我又不认识他们。」

「因为他们一直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魔力,把我打入爱情的牢里。」他没有告诉她,那时她离开时,他有多难过,多伤心。

她红了红脸,低下头。一看就知道她还不能接受他是真的爱她。

他暗暗叹息,要到何时她才能相信他是爱她的,爱得辛辛苦苦。想到这里,他又想诅咒该死的张蕊玲,当初要不是她从中搞鬼,小只怎么会不相信他的爱呢?现在他们也不必讨论谁该睡哪张床了。

「你……生气啦?」苏只悄声的问,眼光不住的在他脸上打转。

「没的事。」他立刻挤出微笑。没必要把对张蕊玲的恨移转到小只的身上,这不是小只的错。「你想知道子严他是怎么和他老婆认识的吗?」

她很高兴他转移了话题。「怎么认识的?很浪漫吗?是不是像小说上写的?」

她期盼的看著他。

「浪不浪漫我是不知道啦!」他看见她的专注,觉得很可爱。「不过他们是阴错阳差下遇到的。小时候他们是世交,对彼此的感觉可以算是容不得另一个人的存在,没想到长大后由于一些阴谋,使得他们不约而同的登广告征婚。」他好笑的注意到苏只瞪大眼。

「所以啦,他们就这样凑合在一块,然后就假戏真做了。不过据子严他声明,他第一次看见杜琪就爱上她啦,只是他不愿承认而已。」

「哇!」苏只崇敬的低语。「她罗曼蒂克唷!这完全就像小说上写的一样嘛!那他们现在一定很幸福,对不对?」她的样子似乎不许他说出否定的话。

「岂止幸福!」他酸溜溜的回答。「简直幸福过头了。」而他却尚在奋斗之中呢!

她觉出他奇怪的语气。「你怎么了?你不喜欢他们在一起吗?我觉得这样好棒!你不认为吗?」

「我是认为很棒,但……」他忍不住说道。「但你不以为我们相遇的时候也充满了罗曼蒡克吗?」

只可惜结局是悲惨的。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著。

不!这绝不是不好的结局,只要一息尚存,他绝不放弃小只。乃文暗暗发誓。

他叹息。「我们不说自己,好不好?」他轻轻抬起苏只难过得低下的头。「你饿不饿?」

她默默想了一会,点点头。

「你等等!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他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我也一起去。」她想跟他一起站起,一个不稳又扑到地板上。

斑乃文大叫一声。急忙扶起她。「你这个小傻瓜连下床都不会吗?」刚才真差点把他活活吓死了,要是这里有什么书桌,她撞到头那还了得?明天他一定要吩咐老王把所有家具的锐角全套上厚实的棉布。该死!谁叫他好好的人不爱,爱上一个十足的小迷糊。

「我不是故意的。一时脚麻了嘛。」她揉揉疼痛的膝盖。

他无奈的拨开她的手,细心的替她揉脚。「你就不会乖乖的坐在这里,等我把吃的送来吗?」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她眨眨濡湿的眼。「而且……我想……也不好意思让你帮我弄东西吃,所以我想跟你去厨房……」

「好!」他的声音放柔许多。「那让我抱你下去,好吗?让你一个人下楼梯,我实在不放心,好不好?」没办法,他实在无法拒绝她的提议,因为他实在无法忘怀当初他们在厨房虽然吃的是炭焦的食物,但却十分开心的朝对方猛笑。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足足浪费一年的时间,所以他现在要好好把握住苞小只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可以走得好好的,我又不是不方便。」她轻声抗议。「你放心,我这次一定小心的走下楼去。」

「很可惜的,我并不放心。」他注意到她又想说话,连止住她的嘴。「没有讨价还价。想下楼就听我的,不听话就乖乖的待在这里。」

「你的手臂不痛吗?」

他夸张的叹息。「没办法嘛!要是哪天你从楼上像皮球似的滚下楼,我可是良心不安啊,所以为求保险,只好牺牲我的手啦,等会睡觉前我会记得贴沙隆巴斯,这样明天我的手才不会连动都动不了。」

她的脸都红透了。「那我想……我……还是不要下……呀!你做什么?」她惊慌的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了。脸也更红了。

「刚才我已经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既然你无异议,那就决定由我抱下楼啦。」他大步迈出打开的门口。

「可是我刚才已经说不要……」

「我说过只有三秒钟的时间。」他神色自若的走下楼。「而且履水难收,你听过没?」开玩笑,他会轻易让她逃过,他就不姓高。

她暗中皱眉。什么时候开始,乃文学会耍赖!……还是以前她都未曾注意到过?

「你在想什么?」他走进厨房,把她放在椅子上。

「没有……我在想……啊,现在是晚上啦!」她瞪著窗外乌黑的一片。「我不是才吃过早餐!」

「你终于发现啦?」他懒洋洋的嘲弄她,手里不住的切菜。虽然阿美有替小只留下晚餐,但他总觉得再温过的东西,味道就不如原先那样鲜美,所以他只好亲自下厨,一展厨技。

「我可是从没见过这么会睡的人!」就像一条熟睡的可爱小猪一样。他偷偷加上一句话。

「真的?我真的从早上睡到现在?难怪我会饿得难受,我还以为我什么时候变这么嘴馋了呢!」

「你以后要是饿了,随时可以找阿美替你弄吃的,千万不要自己下厨,听到了没?」

他把菜丢进锅子,熟练的把一大锅的菜翻来覆去。

「哇!好香唷!」她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深吸口气,吓他一跳。

「你过来做什么?回去坐好,要是被油溅到那可不是好玩的,回去。」

「我只是闻到香味,过来看看而已嘛。人家称赞你,还这么凶巴巴的。」她不情不愿的走回去,嘴里还不住的嘟哝。

他根本没机会回嘴,刚才光跟她说话,差点没把菜炒焦。要是他再继续跟她回嘴,这般菜恐怕马上就报销了。瞧!她倒真学会掌握机会,一看他沉默不语,马上就叽哩呱啦抱怨个不停,待会看他怎么治她。

「好了没啊?」她眼巴巴的望著他。她的肚子都快饿死了!尤其闻到香味后,她更不能忍了。「还有多久啊?」

「好了!我的大小姐。」他把菜盛进盘子里,端上桌子。「慢慢吃,待会还有,记住别吃太快,会噎著的。」

她点点头。急忙拿出筷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才不管又回去做菜的乃文。

等到他又端来两盘菜时吓了一跳,先前那一盘早已经盘底朝天了。

「我不是叫你吃慢一点吗?要是噎著了,怎么办?我替你收尸啊?」他生气的用力放下盘子。

为什么刚才他不边盯著她也做菜呢?要是她真噎著了,那……他简直不敢想像后果。

这小妮子怎么连吃饭也要人盯著她?

她咬住下唇。「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饿了,而且你煮的菜实在太好吃了——」她迟疑一下,继续说道:「我也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我好想念呢!」

这一会,乃文的怒气可是完完全全的消失了。原来是她太喜欢他做的菜。不过这也难怪,在吃了她自己煮的菜长达一年,任谁也会想念他的技术。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至少他有一项优点足以让她喜欢。

他面带笑容的坐下来。「吃啊!」

他是怎么搞的?怎么一会生气,一会又笑容满面的盯著她。

「吃啊!」他催促著。「还是你想要我喂你?」他促狭的看著她。

她红了脸。「我可以吃了吗?你不生气了?」

「有我看著你,谅你也不敢吃得太快,你敢吗?」

「敢——才怪!」她开始吃起来,但是始终不敢加快速度。「你不饿吗?」

「我先前才吃过,怎么会饿呢?我又不是什么饿死鬼投胎,一看见吃的就狼吞虎咽起来。」他满意的盯著她吃。「怎样?色、香、味俱全吧?」

她睨他一眼。她从未见过这么自大的人,给他三分颜色,他就开起染房来了。

「怎样?」他像小孩子一样,极想听自己所爱的人赞美,即使是一句也好。

她眨眨眼。「比我煮的好吃多了。其实你应该当女人才是,那么你一定是最好的家庭煮妇。」她煞有其事的说著。

「家庭煮妇?」好家伙,她竟然敢讽刺他。她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替她弄东西吃,她现在恐怕还在啃阿美留下来的晚餐,她竟然敢讽刺他。他眯了眯眼。自从他长大之后,从未煮过东西给任何人吃,唯独她例外,她竟然知恩不图报。真是太好了!苏只小心的观察他的神情。「你不会是在生气吧?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嘛,你煮的菜真的很好吃,我只是想……想开个小玩笑,你不会生气吧?以前我们不是都是这样吗?」她愈说头愈低。

他愣愣的坐在这里足足十秒钟之久。她刚才说什么?以前?她想起他们之间的事了?那代表什么?她还是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她还是怀念那时候的事喽?天啊!他的心仿佛在瞬间涨得满满的,是被无数的快乐涨满的。「你还在生气吗?如果你不喜欢我说,以后我就再也不说了。」她轻声说著。她早该知道他不会喜欢她说起以前的事,毕竟那已经是前尘往事了,有谁会愿意想起自己早已不爱的人她的一点一滴呢?可是她又不是故意的,刚才的气氛那么轻松,就好像以前他们在一块的时候,所以她才会脱口而出嘛!她又不是真的故意要说出来的。

「生气?怎么会呢?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他笑得嘴都要裂到耳边了。

「高兴?为什么?」她迷惑的看著他。真奇怪,他的脾气就好像晴过多云偶阵雨一样,让人永远猜不透。

「你还不明白为什么?那是因为我爱你。」他极为严肃的回答,但看到她不相信的脸庞,实在是忍不住有点灰心。「你不相信吗?为什么?就因为张蕊玲的阴谋,我们就要永远的不快乐吗?」

她抿著唇,放下筷子。「我们一定要谈这个话题吗?我不懂明明你不爱我,为什么又要强迫我相信你是爱我的。

「谁说我不爱你?」他「踫」的一声撞倒椅子。「我说过我不爱你了吗?我不爱你,我会向你求婚?我不爱你,我会去追求你?我不爱你,我会为你做这么多事?我不爱你,我会在你一声不响的离去后,伤心欲绝?」他逼近她。「你说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是哪个人说的?我要亲手把他宰了。」他咬牙切齿的吼著。「说啊!那个人是谁?」

她吓得动也动不了。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说啊!」他对著她叫道,他实在无法控制自己。「快说!我要知道是哪个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说啊!」他把她从椅子上拖起来。「说啊!」

「没……没有人。」她开始掉眼泪,他真的好吓人哦!「根本……没有人,除了……那个女人她在我们结婚那天我看到……你们在书……书房,我亲眼看到你们在接……接吻……」

丙然!懊死的张蕊玲。

他闭上眼,克制自己。「如果我说那天完全是她的阴谋,你信吗?」

她垂下沾满泪珠的睫毛,不作声。

「你不相信?」他放开她,任她跌坐在椅子上。「你对我的爱不足以信任我?是不是?」

她低垂著头,仍不作声。

「我甚至不清楚你爱不爱我!」他狂笑。「我竟然还谈到信任,你一定在心里头想,我高乃文是一个大傻瓜,对不对?」他一拳用力捶在桌子上。「对不对?」

他逼近她。「我在问你,你回答啊。」他的声音足以让整栋屋子里的人听到。但他一切都不在乎了。「说啊。」

「我……我……」她根本吓得都说不出话来,深怕一答错,他就会冲过来把她撕碎。

「不要哭,哭能解决问题吗?」他对著她的耳朵大吼。「我要你说啊。」他想伸手拉她站起来,结果自己被人硬生生的推开。

「你在做什么?一回来就听到你的声音,有什么事好好谈嘛,你没看见小只被你吓得都说不出话来吗?」高乃亭不满的挡在他们中间。「她是你老婆耶。」

「既然她是我老婆,你就给我走开,你没有资格管我们之间的家务事,走开!」怒火已经蒙蔽了他的心,为什么有这么多阻碍,连乃亭都要挡在他和小只中间呢!不,不行,小只是他的!谁也不能带走她。他猛力想推开乃亭,却被乃亭闪了过去。

「妈的,你是喝醉了不成?」乃亭注意到苏只害怕的缩在一旁。「小只你先上去,我老哥今晚有点失常,明天就没事了,你先上去睡觉,快。」

「不准上去,我没有失常,你留下来,我们好好坦诚布公的谈谈,我就不相信我纠正不过你那颗傻脑袋。不准上去,听到了没有?」乃文穷凶恶极的一边警告,一边想推开乃亭。

苏只紧张得不知道要听谁的。她实在很想上楼去,可是她好怕到时候乃文会冲上楼打她,虽然他以前都没对她施过暴力,但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会真的把他的威胁诉诸实行。她到底该不该上去?早知道会这样,她干脆就饿肚子不就好了吗?

大不了饿它一个晚上就成了,她也就不必站在这里担心受怕了。

「小只,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乃亭注意到仍在犹疑、害怕的苏只。「快上楼去,快啊。」

她终于鼓起勇气点点头。回头就往楼梯跑去。

「你敢走?我是你丈夫,我叫你不要走,你敢走?你就听旁人的话,不听我的,该死。」高乃文一看到她往上跑,整个人失去控制。她宁可听乃亭,也不愿听他的。

他大叫一声,狠狠的痛揍拦在他面前的乃亭,一刻也不浪费的去追那个敢背叛他的小女人。

他马上就在楼梯口追上跑了四、五个阶梯的她。

「你还敢走?」伤心、怒火以及积压已久的愤恨,使他无暇细想,因而做出他一辈子悔恨的事。

他伸出手,正好抓住苏只的脚踝一扯,让她整个身躯硬生生的随著高高低低的楼梯狠狠的摔下来。

一时间,高乃文只能呆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双手。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高乃文!你真的疯了不成?」乃亭无法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就算对仇人也没这么狠,更何况她是你妻子呀!」他肿著一张脸试图抱起满身是伤的苏只,但刚才被乃文一揍,疼痛难耐,所以他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她轻放在楼梯上。「你还好吗?」

她只是脸色发白的紧闭住眼,不吭一声。

而高乃亭的一句话,却使犹处在真空状态的乃文落到地面上来。

他……做了什么?硬生生的把小只从楼梯上拖下来?他的思绪极其缓慢的在运作著。

那么他不是作梦了?他困难的把眼光移到靠著楼梯手把的女孩,忍不住惨叫出声。不!那不是他做的!那不是他做的!他不会这样对小只的。他是爱她的,爱得他心都绞痛了,他怎么会这样对她?不,不可能的。这一切一定是梦,等梦醒了,他要去找小只,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多怜惜她。

「小只,说话啊?哪里难过?」乃亭担心的语气拉回他的现实感。

「小只……」他举步维艰的走向她。不!他要证实那一切都是假的。「小只……」他舌忝舌忝唇,突然注意到她的额头上有一道小小的血迹。他冲过去,推开乃亭。

「小只,痛不痛?」他心疼的想握住她的手,但是她一直害怕而又痛苦的往内缩。

「你要做什么?还想伤害你自己的老婆吗?」乃亭愤怒的用力推开他,指著苏只。「你看看她,你伤她伤的还不够多吗?」

「不!我不是故意的。」乃文既心疼又后悔的看著忍著痛苦的苏只。「小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好不好?」他视若无睹的把挡在面前的乃亭推开,想要接近苏只,却也困此看清楚了不仅仅在她的额头上有道血痕,就连脸颊上,手臂上都有不少破皮、淤青,而这一切全是他造成的。他闭上眼突然觉得一股做呕的感觉涌上来;他伤了小只,真的伤了小只,这一切不是梦,真的不是梦,说什么他爱她爱到心都绞痛,都是假的。高乃文啊!斑乃文!这就是你爱人的方法,你非得要把她害死,你才甘心吗?他紧紧咬住嘴唇,丝毫不觉血味。

突然,她低声的申吟,引起他俩的注意。

「怎么了?小只,哪里痛?」

「我……」她困难的睁开眼。「你……你的嘴唇流血了。」

「是吗?」乃文一点也不在乎的抹掉上头的血迹,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苏只。「你哪里痛?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说完,他就伸手想抱她起来。

「不……」她舌忝舌忝唇,不知道这时候反抗他会不会又遭来一阵骂。「我……不要去医院,我……是说我还没有伤到那种地步。」她小心的看著他的反应。天啊!希望他不要又大发脾气才好。

「你确定吗?」他的语气柔得像水,但他的心好难过,好心痛。「如果你不想去医院,我们就不去,但是让我替你涂药,而且一有什么不对劲就马上告诉我,好不好?」

她考虑半晌,迟疑的点头。

他明显的松口气。看来小只似乎没有对他生气,但他还是没法子原谅自己的举动。他极其温柔的抱起她,尽可能不触动她的伤口。

「看来,暴风过去了,我这个第三者该离开了。小只,没有需要我的地方吧?」乃亭充满希望的问,但一看到苏只摇头,满脸的失望马上挂在脸上。「唉!我该功成身退了,反正没人记得我,是不是啊?老哥。」

乃文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尤其是他脸的红肿。「我很抱歉,谢谢你刚才阻止我,要不然我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乃亭模模自己的脸。「算了!就算我倒楣好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挑这个时间回来。」

他重重叹口气。「就只可惜我有好一阵子不能去找那些可爱的女人了。不过,你别忘了,我可不是不如你,只是怕你比我更惨,到时候那张脸吓跑了小只,我的罪孽可就深重了,是不是?如果下次还有这种情形,我可就要连这次的债一并讨回来。你知不知道?」

他警告道。

「你讨不回来的。」乃文低头凝视怀中脸红又略为害怕的苏只。「因为没有下次了。我要先抱小只上楼了,我……实在很担心她的伤,改日我再好好赔罪。」一说完,他就朝楼上走去,也不顾乃亭有没有回答。因为他实在很担心苏只的伤。

斑乃亭目送他们上去。心中忽然感慨万千。「如果我也遇得到这样的好女孩,我才懒得整天往外跑呢!」他咕哝著,心中突然觉得寂寞起来了。「算了!还是出去混混好了。」他想起最近认识的女人,也许他可以去找她啊。但她叫什么名字来著?莉莉?安玟?天知道。回头上车再去翻记事簿不就成了。他可不愿再待在这里半秒钟了。他马上转身就拿著车钥匙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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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我去拿药箱来,不要下床,知道吗?」高乃文一进房里,就轻柔的放她到床上。

苏只点点头。

「就连动都不要动,嗯?」他等到她的承诺,才放心的离开房间。不过一会儿就马上回来,手上提个急救箱。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小声的说。她还是不太了解他,为什么刚才对她这么凶,这会又柔得像水似的。还说女人心,海底针,她看男人也差不多嘛。

「我来。」他不由分说的轻柔的在她脸上的伤痕上开始涂药。「我会很仔细、很小心的。可是你痛还是要说出来,嗯?」

她缩缩脸,感到脸上一股刺痛,又麻麻的。

「痛吗?」他著急的问。「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好不好?万一伤到什么……」

「没事,没事。」她带点困惑的回答。「只是刚涂药的时候,脸上总是会有些痛嘛,你以前没受过伤,涂过药吗?」真奇怪,又不是他受伤,为什么他的表情好像受伤的是他,不是她似的。

他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啦,可是他刚才全给忘光了,谁叫他一看到她疼就感同身受呢!他默默不语的涂完她脸上的伤口,拉起她的手臂,想给她涂药,结果一看到满手的淤青,他脸都变了,只能直勾勾的瞪著它。不消说,她的其他部分八成也和手一样,到处淤青、破皮。

「你怎么啦?」她小心翼翼的注意他的表情。他是不是又生气了?可是他刚才还好好的啊,而且刚才的气氛虽然沉默,不是也很好吗?怎么一会又成了这样子了?她刚才有招惹他吗?没有吧!她暗中瞄一眼身旁的棉被,决定待会儿如果他又要破口大骂,还是把她从床上拖下去,好就要埋在被子里,不理他,要不就紧抓住床柱,她就不信他扯得下她。

「我很抱歉!」他突然说道,但是头一直低著替她细心涂药。「你一定很痛,而且很难过、很困惑,我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失去理智,对不对?」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任他继续涂药,而他也不指望她回答。

「你始终不相信我爱你,对不对?」他低著头继续说著。「我想了很久,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当初我们认识只有一个月,我就向你施压求婚,让你一点喘息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你对我的了解根本不足以到信任的地步,不是吗?但我还是要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仅仅是因为道德上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我真的很爱你。从被你脚踏车撞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清楚的知道你就是我等了半生的伴侣,我第一眼就爱上了你。」他突然抬起头来,正视她惊愕的脸孔。

接著又说:「我没告诉过你,刚开始我不想给你太大压力,我很努力的想给你一段时间让你来认识我、适应我。但最后我还是没耐住性子向你求婚,因为那是我所能忍受的最大期限,天知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向你跪下来求婚。」他的声音微颤。他要把一切的事全一股脑的说出来。「你不知道那时候的我像个十足的傻子,整天不是发笑就是发呆,因为我脑子里的全是你的影子,伦平笑我,乃亭也笑我,就连那些职员也没见过高氏总裁何时变得这么和善?就在我梦想我们美好的未来时,一个介入者及你的不信任打破了我的美梦。不!我并没怪你,如果当初我再给你一些时间的话,今天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痛苦了。」他强迫拉回自己那些既痛苦又幸福的回忆,注意到她的眼眶又红起来了,很显然的是被他的一言一语所感动了。这正合他意。

她咬住唇。她为什么都不知道呢?他说的是真的吗?她想起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一看到她,就表现出一副奇怪的样子,说些奇怪的话,难道他真的是爱她的?

看到她有点动摇的神色。高乃文马上掌握时机。「所以我决定给你时间。」

「什么?」她一脸困惑,不了解他的意思。

「我要重新追求你。让你爱上我、信任我。」他充满信心的回答,两眼也炯炯有神。

「这次没有张蕊玲的阴谋,就只有我们两个,不管你现在爱我也好,不爱我也好,我都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不……不行……」她慌乱的喊著。这怎么可以呢?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不可以?你能说出个理由吗?」

「理由……理由……」她拼命的想。「对,我们不适合。」

「不适合?」他挑起一道眉,突然觉得信心倍增,心情也好多了。「能告诉我哪里不适合吗?」

「呃……因为……因为……我们,你有时候……很凶,像刚刚……」她看到他的脸色一黯,马上识趣的住口。她什么不好说,为什么偏偏挑这个?她真笨!「刚刚是我一时失控了。」他极为后悔的说。「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你的不信任,而且我把对张蕊玲的恨全转到你身上了,我真的很难过,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我能代你受伤,你能原谅我吗?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子了,好不好?」他期盼的盯著她。希望她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马上回答:「我不会介意的,真的。而且这点小伤比起我平时的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小巫见大巫?」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那么说你以前受过不少伤喽?」

她一看他神色不对。赶紧转移话题。「我真的原谅你了,真的。」

「真的?」他高兴的问道。「那你也允许我追求你了?」

「不……我不知道……」

他眨眨眼。这个答案虽不合他的意,但也比她拒绝要好得多。他才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他是一定会让她改变心意的。

「好吧!你还有哪儿痛?让我看看,我好给你涂药。」他的遽变话题让她措手不及,尤其是他想掀开她的衣裙看看小腿有没受伤,更让她急忙得把腿缩回来。

「不……我自己来就好了,那么晚了,你去睡好不好?」这会,她的脸真的比只果还红。

原来是害羞了,他暗地笑著。他的小只是这么的可爱。

「你快点去睡,好不好嘛?」

「好吧!」他决定给她一点时间过滤他所说的一切。「可是你一不舒服,就要叫我,知道吗?我会把房门打开,你只要叫一声,我马上就会来。」

她满含笑容的点头,看得他颇不是滋味的。难道她就这么不喜欢他,希望他赶紧离开啊?至少她也要装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嘛!他就这么惹人厌吗?他不情不愿的站起来,把急救箱交她。

「记得,要擦药,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要叫我,我就在隔壁。」他实在不舍得离去,所以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她皱著眉。怎么他还不走?一直在重复这些话,她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容易就忘了他说的话。

她故意秀气的打个哈欠,来暗示他。

他既好笑又失望的叹息。「好吧!我要走了,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叫我。」他再不走,搞不好又给她个坏印象,岂不功败垂成?

她开心的注视像蜗牛慢步的他,一步步的走向门口。虽然他走得好像进一步退二步,但她才不在意呢,至少他总算要走了,那才是真正的重点。她高兴的要放下急救箱,上床睡觉。

突然他又转过身来,吓得她马上把才要放下的急救箱紧抱在怀中。

他挑挑眉,看著她的举动。「记得明天我会来看你到底上药了没……」他停顿会。

「还有明天我公司有些要事处理,晚上我才能回来能接你上罗家吃饭,你最好不要乱跑,要是让我发现你身上又多了哪些伤,不论是大伤或是小伤,我可要亲自上药,无论它是在哪里!知道吗?」

她红著脸猛点头。好糗喔!他满意的走出去。

苏只大大喘口气。急忙跳下床,把门轻轻的锁上。而后她真正放轻松,高兴的跳上床。这点伤她早习以为常了,这么麻烦做什么?还是睡觉最舒服,什么事都不用想。

这会她真的打了个大哈欠,没一会她就沉沉睡去。什么事都暂时抛开,当然她也不知道没多久有个人轻声的打开门走进来,看著她东倒西歪的睡姿,忍不住暗暗叹息。

他摇摇头,替她盖上被子。

「要是你会照顾自己,我也不用这么担心了。」他轻轻在她可爱的睡容上印下一个吻。「希望你有个好梦,最好这次真的会梦到我,听到没?不准梦到伦平、乃亭,还有张蕊玲,甚至是那些狗也不准梦到,知道吗?」他赌气而又小孩子气的说道。谁叫她枉想把他关在房门外,小傻瓜,难道她忘了这栋房子的主人是谁吗?他得意的握著手里的钥匙。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想跟他作对,门都没有!他望了她半晌,无声无息的走出去,再顺手把门轻轻的锁上,他可不希望她发现他进来过,要不以后,她把桌子、椅子挡在门口,那还了得?他不担心他进不去,可是到时候,她在搬的时候,又踢到什么桌脚,还是摔个跤,那他可心疼死了。

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会爱上这么一个必须时时担心她安危的小女人。他无奈的摇头,走进他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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