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两人行经一条河流时,由于连日来的大雨冲断了桥,使得两人无法渡河,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两人只好伫立在河边,绞尽脑汁思索著渡河的方法。
懊怎么过去呢?邢天鹏双手扳腰,专心的冥想,河面这么广,水流又那么急,又不能因此担误行程,真是天公不作美。
「有了!就这么办。」他顿时灵光一闪。
「柳姑娘,你等会抓著我的手,我有办法过河。」
「我自己会过去,不用你鸡婆。」柳竹均当场傍他一个硬钉子踫。
她向来比自己聪明,既然她自己有方法,那他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
邢天鹏暗运内功走到一棵树旁,奋力击出一掌,树干应声断成两截,他抬起半截树干走到河边,气凝丹田劲透双臂,将树干朝上游奋力一丢,只见树干稳稳的落在河中央。
待那半截树干流下来时,邢天鹏用力一蹬,人如离弓之箭,疾飞而去,待去势已老,身形渐沉之时,恰巧落于那半截断木之上,他再以断木为借力处,随即足尖一点,身子再次腾空跃起,飘然的落于对岸。
待邢天鹏落地后,随即回头查看柳竹均,想瞧瞧她是以何种方式渡河。
只见柳竹均走到树旁,提掌欲将树击断,但以她三脚猫的内功哪能做得到,只听到砰的一声,树没断,手倒是差点断了。
「空手不行就用剑,我就不信砍不断。」要是连树都砍不断,岂不被那只熊给看扁了?她喃喃念著,接著抽出系在腰间的佩剑,长剑一上手,身体随即在原地呈三百六十度旋转。
「这招是——卷龙破云。」邢天鹏识得此招是邢家剑法。
柳竹均看准目标,用力一砍,没想到三脚猫的内力,配合旋转的力量,再加上锐利的长剑,竟能硬生生的将树干从中削为两段。
「好!」邢天鹏爆出一声喝彩。
柳竹均使尽吃奶的力量,好不容易将半截树干抱到岸边,接著再用力将树干高举过头,接著使出全力一丢。但她哪有邢天鹏般的怪力,树干飞到河面的三分之一处,便落了下来。
柳竹均见树干瓢近,也不考虑自己的功力是否足够,便纵身跃了过去。
「不可以!」邢天鹏出声喝止,但却早已来不及了。
柳竹均不顾生死的一跃而起,虽然第一次恰巧落在那半截浮木之上,得以借木头之力再次跃起,但第二次的跃起却由于距离岸边过长,而且她功力不深,只见人尚未飞到岸边,便落人了水中。
糟糕!情况不妙,得赶紧救人。邢天鹏心里一慌,毫不思索的便将身上东西抛于地上,纵身跃人水中救人。
「救命啊!」柳竹均向来不识水性,一落入水中,便只有大声呼救。
邢天鹏一听到她的呼救,循著声音加速游了过去。
柳竹均由于喝了大多水,叫没几声便昏了过去,邢天鹏听不到她的叫声后,心中更是大慌,当下加快了搜寻的速度。
心慌意乱的他,在找寻了一会之后,好不容易发现了柳竹均的踪迹。
希望来得及才好。邢天鹏见柳竹均丝毫挣扎也无的,心中很是著急,又加速靠了过去。
他一靠近柳竹均,便随即将她拉出水面以避免溺毙,再以左手抱住她,右手拼命的划水朝岸边游去,无奈水势太过于湍急,两人被冲得离岸边愈来愈远。
糟糕;再这样下去连他都有危险。邢天鹏发觉光靠一只右手,非但游不到岸边,反而被大水愈冲愈远,于是便开始找寻其他方法以便脱困。
就在两人危急之时,一块浮木飘了过来,他突然心生一计,使劲朝那块浮木靠了过去。
邢天鹏一拖一拉的,终于带著柳竹均靠近了那块浮木。
眼见目标就在眼前,邢天鹏随即将全身功力激至顶点,待两人飘至浮木下方时,便高举著右手,奋力往浮木一击。
木头在水的冲力与掌力的两面夹击之下,当场破裂成一块块的碎片,邢天鹏便藉著这一击的反弹之力,让自己与柳竹均,成功的脱离险境落在岸边。
两人安全落于岸上后,邢天鹏随即伸手查探柳竹均的气息。
「还好,还有气,还来得及救活。」
他将柳竹均放于地上,提起右手轻放于她的丹田之上,再将自己的内功,缓慢的注入柳竹均的体内,以使她的气血加速循环,如此过了一会,柳竹均便已将喝下的水尽数吐了出来,邢天鹏见状,更是加了把劲,将内功毫不保留的传入她的体内。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柳竹均终于醒过来了。
「大黑熊……」她发白的双唇仍然微微的颤抖著,「是你救了我?」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他总算松了口气,「先别说话,先将气息调好要紧。」
邢天鹏扶柳竹均坐了起来,好让她能自行运功调息。
她坐定之后,便运起内功调养血气。
邢天鹏见她已无大碍,便也自行运功调息,以回补适才流失的内功。
「柳姑娘,那夜之事我是无心的,希望你不要见怪。」邢天鹏抓准机会赶紧道歉。
「算了啦!其实真要说起来的话,这件事也不能够全怪你,是我自己隐瞒身份,才会引起那场不必要的误会,更何况你还救了我的命。」
「柳姑娘言重了,救人一命,本是我辈应做之事。」他一副正气凛然。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就算换了别人,你也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救人喽?」她看不过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便顺口顶了他一句。
「不不不,也不是这样子说啦!反正救人就是……就是……反正总归一句话,是我先对不起你,所以我救你是应该的。」邢天鹏支支吾吾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柳竹均虽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但却隐约能听得出他仍为那夜的无心之过一直耿耿于怀,见他颇有责任感,心中便开始对他有了好感。
「对了!大黑熊,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柳竹均说话的语气异常温柔,令邢天鹏听了之后,背脊骤生一股寒意,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她清了清喉咙,「我的本名叫柳筠,不是柳竹均。」
「什么?」他惊叫一声,「你说你叫柳筠,而不是柳竹均?」
「嗯!打扮成男生,还有改名叫柳竹均,都是为了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烦才会这么做,竹均这两个字,则是由筠字拆开而成的,至于姓的话,我还不至于胆大到连祖先都不要。」
「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著我?」他这阵子,被她搞得神经兮兮。
「没有了,就这些事而已,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
「最好是没有。」他还是有点怀疑,「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有事瞒著我的话,我就把你丢到大海喂鱼,知道了没?」
「知道啦!」她嘟著小嘴,「在送完镖之前,我绝不会再出状况,这样可以了吧!」
「耶?」柳筠发觉情况有点不对,「说到镖……大黑熊,你背上好像少了点东西喔。」
「啊,糟了!」邢天鹏心想篓子捅大了,「我刚才一紧张,将背上东西随手一扔,然后就跳下水去救你,东西应该还在上游那边,走,我们快去看看,希望没被拿走才好。」
邢天鹏拉了柳筠便往上游冲。
「我真是败给你了。」柳筠边跑边骂,「第一次看到有人护镖护到把镖丢在地上不管,我看你不只是只熊,而且还是只大笨熊。」
「喂!你给我搞清楚,我是为了救你,才会把镖丢在地上,要是镖真的不见了,你也要负一半责任。」
两人沿著河边跑了一阵子之后,邢天鹏突然停了下来。
「大黑熊你干么停下来?」
「到了。」简短的两个字。
「到了,你是说我们已经到达你弃镖的地点?」
「没错。」又是两个字的答案。但邢天鹏的脸色却愈来愈难看。
「那你把镖丢在哪?」柳筠四处望了一下,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边。」他绿著脸指著地上。
「这边?」她看了看,「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会吧!」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照这样说来,镖……不见了?」
邢天鹏不吭声,只点了点头回应她。
「啊——」惊声尖叫过后,便是火山爆发,「哪个天杀的把镖偷走,给我死出来。」
柳筠发泄完之后,与邢天鹏两人呆立在原地,试图去接受这项已发生的事实。
两人呆立了一会,只见邢天鹏若有所思的将手伸进怀中,仿佛在模索些什么。
「还好!」依旧是简短的两个宇。
「怎样?有线索了吗?」柳筠紧张的问著,「知道是谁拿走的吗?」
「没有!」邢天鹏毫不考虑的再吐出了两个字。
「没有?」柳筠差点昏倒,「你到底在想什么?镖不见了又没有任何线索,这样的情况还不够糟,你要怎样才算糟?」
「银子还在就不算太糟。」
邢天鹏从怀中拎出一袋银子,在柳筠的面前晃了晃。
「那镖呢?镖怎么办?」柳筠强忍著怒气。
「镖丢了就算了。」邢天鹏轻松自在的说著,「反正爹爹也说过,正所谓失镖事小,保命为要,而我是为了救你才丢了镖的,所以爹爹不会怪我们的。」
「好啊,我想你怎么丢了镖还表现得这么自在,原来你准备把责任都怪罪到我身上。」柳筠满腔怒火都爆发了出来,「邢天鹏你这没良心的短命鬼,我总算看清楚你的为人了。」
「先别那么火大,我又没说不去追查镖的下落。」邢天鹏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你看看我们两个人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不先找个地方换套衣服,怎么去找镖啊?况且天都快黑了,不如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作打算。」
「走啦!别气了啦!」他伸手拉著怒火中烧的柳筠,「我们先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城镇,然后买些衣服来替换。」
两人不久后便寻得一处小镇。
「咱们先去买点东西,再找间客栈落脚。」
邢天鹏拉著柳筠进入了市集里,两人先买了几件衣物换了上去,柳筠心想既然身份已被识破,倒不如就换口女装。
「哇!看不出你原来这么漂亮。」邢天鹏见到换上女装的她之后,两颗眼楮瞪得比牛眼还大。
「大黑熊,你什么意思?好像我本来很丑似的。」柳筠噘起了嘴。
「不不不,我不是这样意思,你可别误会才好。」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正所谓大人不计小人过。」
两人接著便准备找寻落脚的客栈。
「等等。」邢天鹏突然想起些什么,便停住了脚。
「怎么?难道你发现了什么吗?」柳筠一脸关切的表情。
「对,」他非常严肃的看著她,「我发现,我们的身上都没了武器。」
她听了差点没昏倒在地上。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买把剑好防身。」他模了模腰间。
「唉!」柳筠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要买就走吧!」
两人接著便走向武器铺子,准备挑件称手的兵器。
没想到柳筠一进到铺子里,便死盯著墙上的一把剑不放。
「大黑熊,你看。」
邢天鹏顺著柳筠的眼光朝墙上望去。
「啊!那不是……」
他认得墙上挂著的剑,正是自己遗失的那把剑,正欲出声惊呼时,已被柳筠的手捂住了嘴巴。
「店家,那把剑能不能拿下来?我们想看一下。」柳筠仍捂著他的嘴巴。
「当然可以。」店家将剑取下放在两人面前。
柳筠暗示邢天鹏不宜喧嚷,接著便将捂住他嘴巴的手放了开来。
邢天鹏左手将剑拿起,右手握住剑柄将剑抽了出来,剑身上明显刻了个邢字,证明那正是他丢了的剑。
「店家,这把剑我们很喜欢,但能否请教一下,这把剑是从哪得来的?」柳筠开始追问剑的来处。
「这把剑是两个时辰前,两位年轻人拿来店里卖给我的,客官你要真是喜欢的话,我就算你便宜点,五两银子就好了。」
柳筠从邢天鹏的钱袋里,拿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
「再请教你一个问题。」她决心要问出个头绪,「你记不记得,那两位年轻人做什么样的打扮?」
「嗯……」店家回想了一下,「那两个年轻人穿得很华丽,一个全身穿著蓝色的衣服,另一个则是全身白衣,两人额头上都绑著一条绿色的头带,他们把剑卖了后,便很快的朝西方离去。」
柳筠接著又为自己挑了把剑。两人出了铺子之后,便朝西方直追而去。
但追了半天,却都没看到穿著蓝色或白色衣服的人,直到天色渐黑,两人才回到镇上随便找了间客栈准备休息。
「掌柜的。」邢天鹏有气无力的拍了拍桌子,「给我准备两间上房。」
「喂、喂,」柳筠本已快阖上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大黑熊你看。」
邢天鹏听到她的话便回头观看,只见客栈的角落坐著两个人,一个身穿蓝衣,另、个身穿白衣,两人头上同样绑有绿色的头带。
「天杀的!」柳筠恨恨的瞪著那两人,「原来这两个小偷在这里,害本姑娘跑了那么多冤枉路,大黑熊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先别打草惊蛇,我们先看看情况如何,再决定应该怎么做。」
「掌柜的,房间先不用了,我们决定先吃点东西再休息,劳烦你帮我们准备些饭菜。」
邢天鹏向掌柜交代完后,便与柳筠走到那两人身后的桌子坐了下来,看能否借由两人的谈话内容,进而了解他们的底细。
虽然邢天鹏与柳筠所坐的位置看不到两人的容貌,却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
「大哥,你说帮主这次会怎么奖赏我们?」
「三弟,这你就不必担心,咱们这次能捡到这么值钱的东西,帮主看到了必定很开心,到时一定会给咱们兄弟好好的赏赐一番。」
「话是没错,只是我觉得很奇怪,谁会好端端的将那么贵重的东西丢在河边?」
「管他是谁,就算他不丢在河边,像这么稀有珍贵的东西,一旦被咱们帮主知道了,最后还不是归咱们飞马帮所有。」
「那是一定的,只是那么贵重的东西,让二哥一个人单独带著,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闪失?」
「安啦!从来只有咱们飞马帮夺人财物,倒还没听说过有人敢动飞马帮的东西。」
两人接著又天南地北的扯了一大堆,邢天鹏与柳筠两人听得差点没睡著。
「嗯……有点累了,掌柜的,替大爷们准备一间上房。」那蓝衣人打了个哈欠。
「是是是,小的马上准备。」
「两位大爷,房间准备好了。」掌柜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打躬作揖的奉承著两人。
「大爷今天心情好,这三两银子是刚刚卖剑的钱,就拿来付酒菜钱跟房钱,剩下的就赏给你吧!」两人丢下银子便上楼去了。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掌柜的态度甚是谄媚。
「大黑熊,听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好像是什么飞马帮的?你知道吗?」柳筠对江湖上的门派不了解,便向邢天鹏问道。
「不知道,没听过。」
他从未在西域地方行走,以至于对西域方面的门派也不了解。
「掌柜的,劳烦过来一下。」柳筠决定要弄个清楚。
「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啦!我只是想请教你,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你怎么会那么怕他们?」
「姑娘,你有所不知啊!」掌柜一脸无奈,「那两个人是飞马帮的人,他们还有另一个兄弟,这三人自称三铁马,是飞马帮绿马堂的堂主。」
「不过说也奇怪?本来的飞马帮虽算不上是什么名门正派,但都还不致干些打家劫舍的事,和附近的民家处得也不错,可最近这几个月却不知怎么地,飞马帮竟开始干起了坏勾当,一旦知道谁有好东西,便使出任何手段非要得到不可,拿东西、吃东西也都不付钱,甚至打劫过路的旅客,让很多旅客宁可绕远路,都不愿经过我们这附近。」掌柜无奈的摇著头。
「官兵都不管的吗?」柳筠对这事感到纳闷。
「怎么管?」掌柜的哀声连连,「我们这边位于中原与西域的交界处,是属于三不管地带,哪有什么官兵可以管。」
「原本好好的一个帮,为什么会变成无恶不做,难道没有人知道原因吗?」邢天鹏忍不住发问。
「真正的原因我是不知道啦,」掌柜的开始猜测著,「只是听说,好像自从飞马帮帮主生了场病之后,飞马帮就整个变了个样。」
「照这样听来,飞马帮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其中必有问题存在。」邢天鹏觉得事有蹊跷。
「掌柜的,飞马帮在哪里?我想去拜会一下。」他决定要去探探原因。
「飞马帮在此地以西三里处的山腰上,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们为妙。」
「这你不用担心,你就先替我准备两间上房,房间就选在那两人的隔壁吧!」
邢天鹏决定睡在两人隔壁,以便随时注意他们的动静。
「那好吧,我叫小二带两位上楼。」
邢天鹏两人随著小二的带领,来到指定的房间。
没回房的柳筠跑到邢天鹏的房间串门子,想知道他有何打算。
「大黑熊,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你先别管那么多,早早睡觉去,把体力养好,明儿个还有一大堆事要做咧!」
「不会吧!」柳筠一脸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真要光明正大的去飞马帮讨东西?」
「嘘……找死啊!」邢天鹏轻声细语的说著,「你那么大声怕隔壁听不到是不是?我们当然是光明正大的去要啊,我邢天鹏从不干些偷偷模模的事,况且那原本就是我们的东西,我去跟他们要回来,有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是啊,是啊!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那为什么说话要这么小声怕被人听到呢?」她俏皮的学著他说话的样子。
「别学我说话。」邢天鹏的眉毛竖了起来,「我是怕打草惊蛇,要是被隔璧那两人听到了,说不定半夜偷跑走,那明天谁来帮我们带路啊?西域地方我可不熟,虽然知道他们帮派大概在哪儿,但要是没人带路,恐怕还得找上个大半天,我可不想多走冤枉路,所以还是小声点免得把那两只带路马给吓跑了。」
「喔!这样子啊,那我知道了,我先回去休息,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可得叫我喔。」柳筠依然俏皮的学著邢天鹏说话的样子。
「别学我!」他始终不敢大声。
她见了他那副窘样,便笑嘻嘻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小懒猪起床啦!」邢天鹏敲著柳筠的房门催促著,「再不快点,马可要跑掉了。」
「你才是猪咧,本姑娘早就起床准备好了。」柳筠将房门打了开来。
「快点收拾东西,那两人已经下楼了。」
柳筠转身提起包袱便和邢天鹏追下楼去。
「掌柜的,那两个飞马帮的人呢?」
「他们刚刚离开。」掌柜的手指向门外。
邢天鹏听得人已离开,便赶紧与柳筠追了出去,两人追出去没多久,便看见那两个飞马帮的人正在前方走著,于是放慢脚步在后面小心的跟著。
饼不了多久,那两个飞马帮的人似乎发现自己被跟踪,便加快脚步想摆脱身后跟踪的他们。
邢天鹏见他们加快速度,也和柳筠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那两人发觉自己不管再怎么快,却始终无法摆脱身后跟踪之人,一气之下索性停了下来,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跟著自己。
「你们两个一路上跟著我们,究竟有何目的?」蓝衣人首先开口。
白衣人盯著邢天鹏腰间的剑,觉得似曾相识。
「大哥、大哥,你看看他腰上的剑,像不像是我们昨天捡到的那把剑?」
「喂!大胡子,你那把剑从哪来的?」蓝衣人不客气的问道。
「这把剑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柳筠决定损一损那两人,「但很不幸的却被三只野狗给叨走了,还好后来又在一家店铺里买了回来,这答案你们满意吗?」
「大哥,她骂我们是野狗。」白衣人听出柳筠的话中带刺。
「废话。」蓝衣人一巴掌往白衣人的头上打了下去,「不用你讲我也知道。」
「不错,那些东西是我们拿走的。」蓝衣人坦然承认,「不过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
「既然兄台都已承认了,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我希望你们能把东西还给我们。」
邢天鹏希望对方能自动归还,以避免干戈相向。
「放屁!竟然想要我们把东西拿出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白衣人的口气好不嚣张。「向来只有我们向别人拿东西,从来没有别人向我们拿东西。」
柳筠见两人极是嚣张,当下决定不给他们好脸色看。
「知道,当然知道,你们就是飞马帮绿马堂堂主,鼎鼎有名的绿马堂三野狗之二,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就凭你们想跟本姑娘斗嘴,还早的很咧!
「你这臭娘们,竟敢三番两次拐弯抹角的骂我们是野狗,想要回东西就凭本事来拿。」
蓝衣人怒气冲天,双手从背后抽出一对虎头钩,决定给柳筠一点颜色瞧瞧。
「哟!被本姑娘说得恼羞成怒,亮出两只狗牙想咬谁啊?」
柳筠见对方拿出武器,一面退到邢天鹏身后,一面继续以言语羞辱著对方。
邢天鹏见对方亮出武器,当下只是暗提内功却不拔剑,准备只以双手制住对方,以达到吓阻的功用。
蓝衣人见对方不用武器,只准备以双手跟自己过招,心中很是恼怒,当下提起双钩攻了过去。
白衣人见两人开打,也不甘寂寞的从怀中掏出一对虎爪攻向柳筠。
「狗就是狗,一个亮出狗牙,一个伸出狗爪,就让本姑娘来教训教训你这只白狗。」
柳筠长剑出鞘,准备应战。
邢天鹏见双钩由右上、左下两路夹攻而来,便举起双掌凝气于胸,待双钩一接近便随即出掌击向蓝衣人的双手。
双掌来势极快,蓝衣人闪躲不及,只得硬生生的接下这招。无奈邢天鹏掌力太强,蓝衣人双手一中招,两只虎头钩便被震得掉落在地。
邢天鹏一招得手,随即又向前跨了一步,以手肘撞向蓝衣人的胸口。
蓝衣人尚惊魂未定,面对这接踵而来的第二招,更是连反应的时间都还来不及,胸口便结实的挨了一下,这一下虽不至于要了他的命,却已将蓝衣人震得口吐鲜血,坐倒在地。
再看另一边的战况,柳筠虽有利剑在手,但碍于没有深厚的内力,所以只能单靠剑招和白衣人斗个旗鼓相当。
那白衣人本来视她为女流之辈,心想她应该厉害不到哪去,但在交手数招后,右手险些个被她给削了下来,一惊之下方才全力以赴。
两人接著又斗了数十招,在白衣人全力猛攻之下,柳筠虽然未败,但在内功不足的情况下,已逐渐趋于下风。
她忽然心生一计,决定来个险中求胜,心中想著便随即转过身子背对著敌人。
那白衣人一见到柳筠将背部朝向自己,便使出全力枪攻过去,就在他的虎爪将从柳筠的背后抓下时,柳筠手握长剑突然一个转身,白衣人闪躲不及,右手已瞬间被削掉两根手指,两道鲜血如涌泉般的激射而出。
「好啊!」邢天鹏在一旁呐喊,「这招卷龙破云用的真是恰到好处。」
「死黑熊!只知道看热闹也不来帮我,你就不怕我被他杀死吗?」柳筠见邢天鹏站在一旁观同战,一副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不免心中有火。
「你别生气,我本来想出手帮你的,可是一看到你要使出拿手的绝招,我就知道你不会输了,既然知道你不会输,那我又何必出手呢?」邢天鹏说得轻松。
「你说得倒轻松,这招我可是拚了命使出来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死的,万一要是真有什么意外的话,我看你该怎么办。」柳筠仍旧怒气难消。
「不会啦!要是万一真有个什么意外,大不了我照顾你一辈子嘛!」
「你不要脸,吃我豆腐。」柳筠整个脸红了起来,「我就算残废也不用你照顾。」
其实邢天鹏手中早已扣著一块石头,只要柳筠一有危险,他便要射出石头帮她解围。
「先别抬杠了,办正事重要。」
邢天鹏走到白衣人的身边,先帮他止住血,接著再走到蓝衣人身边,以内功将其逆冲的气血导回正位,过不了多久,蓝衣人便已转醒。
「喂,你们两个输得那么难看,该把东西交出来了吧!」柳筠开口索讨战利品。
「东西不在我们身上,有本事就跟我们回飞马帮,当面找我们帮主要。」蓝衣人想将他们引到飞马帮,以便报仇雪耻。
「好啊,」柳筠爽快的答应,「踫巧我们有事要到飞马帮一趟,两位肯主动带路,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啊!」
「那就有劳了。」邢天鹏将两人扶起以便带路。
两个绿马堂堂主因有伤在身行走甚是缓慢,以至于过了中午仍未到达。
「喂!怎么那么久还没到啊?」柳筠走得不耐烦便发起了牢骚,「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耍我们啊?我可警告你们别想要花样啊!否则本姑娘有上百种的整人方法能让你们好好享受享受。」
两人自知技不如人,当下只敢怒而不敢言。
四人继续向西行走,直到黄昏时才到达飞马帮。
邢天鹏两人在他们的带须下,顺利的进入了飞马帮的内堂。
堂上只见一人端坐其中,头绑金带甚是威风,显然便是飞马帮帮主,内堂两旁各有一排座椅,座椅上坐著的人,额头上各绑著不同颜色的头带,该是飞马帮各堂的堂主。
「两位堂主回来啦!你们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我很喜欢,待会每人赏赐黄金百两。」飞马帮帮主狄全清对绿马堂的表现很是满意。
「谢谢帮主赏赐!」刚回到帮内的绿马堂堂主两人开心的作揖鞠躬,似乎忘了邢天鹏及柳筠两人的存在。
「咳!」柳筠咳了几声,以提醒众人。
「这两位是?」狄全清终于注意到两人的存在。
「帮主,事情是这样的……」蓝衣人走上前去,在他的耳边细声的将整件事说了一遍。
狄全清了解整件事后,脸色随即变了个样子。
「在下飞马帮帮主狄全清,敢问两位尊姓大名?」狄全清脸色甚是难看,似有随时想要动手的迹象。
「狄帮主客气了,在下姓邢名天鹏,是镇南镖局的镖头,这位姑娘姓柳单名一个筠字。」
「喔,原来是鼎鼎大名镇南镖局的镖头,邢天鹏邢大侠,也难怪能轻易的击败我这两位堂主。」狄全清一听邢天鹏的名号,态度随即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两位远到而来,想必也饿了吧?不如由小弟做东替两位洗尘,待用餐完毕我必将贵镖局的东西归还,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狄帮主客套了,既然这样,那咱们两人就在贵帮叨扰一顿了。」邢天鹏回以一笑。
「那就请两位移座后堂,待酒菜备好咱们再好好喝他个几杯。」
狄全清起身烦著两人向后堂走去。
「大黑熊。」柳筠在邢天鹏耳边小声说著,「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你不怕有诈?」
「别担心,咱们见机行事。」邢天鹏依然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
三人到达后堂之后,便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但柳筠总觉得事有蹊跷,以至于老是心不在焉的。
「启禀帮主,酒菜已经准备好了。」
「酒菜已备妥,两位这边请。」狄全清起身招呼著两人。
「帮主请。」邢天鹏起身回之以礼。
他们随著狄全清进入偏厅,只见厅中摆著一桌酒席,菜色甚是丰富。
「两位请坐。」
邢天鹏两人回了个礼,便挑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酒席之上,狄全清将每样菜都先吃了一口,斟酒时也是自己先喝一杯,以证明酒菜并无问题。
邢天鹏与柳筠见此情形,都觉得自己将人家的好意当成阴谋,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当下便放心的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当邢天鹏欲起身向狄全清道谢,哪知道才刚起身,便觉全身无力又跌坐了回去。
「大黑熊,你怎么了?」
「这酒菜有问题。」邢天鹏指著桌上的酒菜说。
「不可能的,」柳筠觉得疑惑,「我们先看他吃了之后才吃的,怎么可能他没事我们却有事?」
「哈哈哈哈!」狄全清一脸奸诈的笑著,「不错,酒菜的确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用的筷子、酒杯。」
「你……你这……」柳筠因药性发作,一句话尚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柳筠。」
邢天鹏见柳筠昏倒心中极为愤怒,提起拳头便向狄全清挥了过去。可惜才跨了两步,便也承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这邢天鹏也真是厉害!我用了三倍的药量,他竟还能撑那么久才昏倒。」
狄全清看了一眼邢天鹏,「来人啊!将这两人抬去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