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风在门口等我们,已经是不耐烦。
酒吧里的视线昏暗,带有彩色的灯光闪烁,音乐「冬冬」地响,简直要把耳朵都给震聋。
舞池里跳动的人群还不少。
走进去的时候,我只顾著打量四周的环境,不小心跟迎面走来吸著烟的男生撞了一下。
「对不起。」我忙道歉。
那个男生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离开。
而姚风的两个死党已经在位置上坐好,喝著啤酒,见到我们打了声招呼。
我看不清楚孔世杰的表情,倒是雅芝的笑容有些勉强。
我坐在姚风的旁边,雅芝旁边坐著元军。
冰凉的啤酒入口称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我喝什么酒都会脸红,而且红通通的,自己也能感觉到脸像要烧起来似的。所以我总是浅尝即止,因为知道自己喝酒以后的痛苦。
酒吧也不是能说话的地方,如果要跟谁说话只能伸长脖子到他耳边说,音乐太吵了。
元军却是老在雅芝耳边说话,雅芝有点借酒消愁的味道猛灌酒,拦都拦不住。
而孔世杰跟姚风也在一杯杯的喝酒。
我觉得无聊,便拿著桌上的骰子缠著姚风玩。谁猜错了谁就喝酒,不过我老是喝酒,但当我喝完一杯,元军再要帮我倒时,却被姚风制止了,他为我叫了一瓶汽水。
当我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
突然,有几个染黄头发的男生不知从哪里走了进来,围著我们的桌子。
「发哥,就是这小妞坏了我的事,还害我被关了两天。」一个男生大声地吼道。
「你们想干什么?」元军站起来。
「不关你们的事,我们只想教训一下这个小妞。」男生凶狠地指著我。
怎么会指著我,我再仔细地看了那个男生一眼,心里一惊。惨了,是公车上的那个小偷。
「你们想打架是吗?」姚风也站了起来,阴沉地问。
接著孔世杰也站了起来。
「既然你们要多管闲事,那就来吧。」五个男生卷起了袖子。
「姚风,不要打架。」我拉拉他的衣角,我可不想闹出什么事来,虽然祸是我惹的。
「到后面去。」姚风对我吼道。
我只好扶著雅芝往后面退去,因为也看出那些男生不会轻易罢休的样子。雅芝还兴奋地大喊:「打架、打架,好耶。」醉态尽露。
已有一些人投入了关注的目光,但大家都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自保想法在看热闹。
「喂,你别想走。」黄头发的男生上前一步喝道。
姚风已一个拳头挥了过去,正中他鼻梁,鼻血立刻流了出来。他抹去鼻血吼的一声扑上前去跟姚风打起来。其余的人也不甘示弱,各自找到了对象打了起来。
他们的人数比较多,姚风和元军还一对二呢,但却毫不含糊。
我握著拳头,差点想上去助阵。
「住手、住手。」几个男服务员过来喊道。
但打架的人视而不见。
「停手,停手,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马上就到。」
一个西装革履的经理模样的人过来叫道,「停手。」
大家都停了手,谁都不愿惹上警察,他们不论谁对谁错。
「老大,我们走,你们小心点。」皮青脸肿的黄头发男生怒叫道。
五个男生跌撞地走了,还不忘丢下警告。
我忙走上前,去看他们。还好,除了衣服有些脏乱了,头发乱了。其余的都没什么事,看来三对五还赢了。
不过元军的脸上却有些红肿,他骂道:「那个该死的东西,竟然打我的脸,下次最好不要遇上我。」
姚风冷冷的目光让我有些不寒而颤,我可没忘记又是我惹的祸。但天才知道我都不是故意的。
「风,我要去医院看一下,免得把我的帅哥脸毁了。」元军叫道。要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而让他受了一拳,我还想耻笑他呢,又不是女人干吗那么在意那张脸?
姚风点头,「医药费我出。」
「什么话呀,难道我连这点钱都出不起了?」元军挥挥手,先走了还抛下一句:「杰,麻烦送雅芝回家。」
「我们走吧!」
我扶著雅芝走出去,刚才还又吵又闹的,这下子她又好像睡著了整个人靠在我身上,真的好重,我快承受不起了。
「杰。」姚风招手一辆车过来。
孔世杰点头,扶起雅芝,进了出租车的后座,车一下子开走了。
姚风不发一言,走在路上。
「喂。」我追上他,不敢出声,他在生气,为刚才的事生气呢。
我们来到公园的一个偏僻的角落,有几棵树遮挡,连路灯的光芒也只是隐约地照了一点进来。
「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低垂著头。
「原因是什么?你怎么会得罪这些小混混?」姚风板著脸。
我只好从头到尾地说一篇,其实也很简单。
「你,你真是个笨蛋,你以为你是谁呀,见义勇为?怎么死的你还不知道呢?」
「难道这样不对吗?」现在社会就是有太多这样子的人,只想到自保,怕别人报复才会让那么小偷小模越来越明目张胆。
「还狡辩,问题是你根本没有见义勇为的能力。而且方法也用得不对。」
「那情急之下能有什么办法?」我争辩,没想到做好事还会被人骂。
「总之,我不希望你以后做这种笨蛋才做的举动。」
「为什么?」我抬头瞅著他。
「因为我不要你受到伤害。」迟疑了一下,他终于开口道。
我心里一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在关心我,用他的方式。
「你还没有谢我呢。」他忽然笑了。
他笑起来真好看,我的心「怦怦」直跳,直觉得有事要发生,「怎么谢?」
「这样。」他忽然低下头,并且伸出手把我搂在怀里,紧接著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
我终于知道了热吻的滋味,当我回应他的时候,我也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喜欢上姚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