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定永世情缘 第八章

「你迟到了。」琴娜以略带不悦的口吻说道。

车夫脱帽向她致意,「没办法啊!小姐。」他说道,然后在嘴里含糊几句。

琴娜不等他上前帮忙便迳自找开车门,并撩起裙罢跨进车里。

「这才是我所谓的‘秀色可餐’。」

琴娜一抬头,只见伊凡康侯爵正以专注的眼神盯著她的小腿和足踝。她连忙放下裙摆,心头混杂著懊恼和一股傻傻的喜悦。

「侯爵,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露出迷人的笑脸,「这是我的马车,我不能在这里面吗?」

「当然可以。」她别开脸,心跳却愈来愈快。「我不知道你今天要用车,请原谅我的鲁莽。」

她正准备退回去,麦斯却倾身向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琴娜试著甩开他的手,但他却抓得更紧。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做你的护花使者而已。」麦斯说道,「你不愿意和我同乘一辆车吗?」

她抬起头,只见对方满眼尽是笑意。

「你的胆子真小喔!」他笑著说道,神情甚为得意。

她的确很胆小,但却不愿承认。琴娜在他面对坐下,并将裙边拉紧,为的是不让自己任何一部分接触到他。她将双手轻松地搭放在腿上,然后以平静的口吻说道,「侯爵,只怕你会觉得无聊。」

他咧嘴一笑。那抹笑容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令琴娜真想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

「卫小姐,恐怕未必唷!有你为伴,我绝不会感到无聊。」

一听这话,琴娜便立刻住嘴,许久都没有开口。麦斯任由她沉默不语,事实上,他此刻心情极佳。婚约圆满解除;宿醉醒来,他非但没有头痛不已,反而还因此解开卫琴娜的身世之谜。是她先把麦斯弄得满头雾水,如今他可要好好回报她才算公平。

「你觉得丹佛夏这种变幻莫测的天气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琴娜将视线由窗外移回车内,「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在说,丹佛夏是全世界最美的地方,你同意吗?」

「我很喜欢。」琴娜不置可否地说道。

麦斯笑著伸直双腿,并故意将一腿伸进她的裙摆里面。「小时候,我天天盼著夏季的到来。我常到某个地方打猎,那是一条为树荫所遮掩的小溪,也是垂钓的最佳处所。你想不想去看看这个地方?」

「不想!」琴娜未假思索便冲口而出。

「你忙得连轻松一下的时间都匀不出来?」

「我在城里和人有约。」她避开麦斯的目光,再度转头望向车外。

「哦?对方是什么人?」

「银行家。」

「骗人。」

听见这话,琴娜飞快回过头来。

「伊凡康根本没有银行。莫非,你不知道?」

「没有银行?」琴娜一下子愣住了。她从没有想到此地会没有银行这件事;如此一来,她的律师如何能汇钱给她呢?

麦斯看得出来,她脸上那抹怅然的表情是发自于内心。他的口气因而变得柔和许多,「伯爵夫人,你若是需要钱用,我很乐意借给你。」

从他脸上,琴娜看到诚恳和风趣,他的笑容更有一抹轻松闲逸的气息,这是琴娜以前从未见的。

「你似乎很开心。」她不自觉地说道。

「不错,今天早上天气很好。」

「你刚才已经说过这句话,然而事实上,天气却是又湿又冷。」

「伯爵夫人,你觉得冷吗?」他望一眼琴娜身上单薄的穿著,「喔,难怪你会觉得冷。你的斗篷呢?」他说话的语气,像是父亲在责问子女。

「还没洗。」她以据傲的口吻回答说,脑海中却浮起那晚在他怀中入睡的情景。这一段回意令她浑身兴起一阵颤抖。

麦斯一见,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放在座位旁边。他看著琴娜的目光先是不由自主地望向它,继而却又迅速地移开,她的小嘴再次微微发抖。

「伯爵夫人,你不觉得很难受吗?」

「什么?」

「我是说,像风中的落叶般一直发抖。」

她再度瞥向那件外套。麦斯耐心地等著,暗中希望她会开口向他借。然而,她却转开头,同时用手将丝质披肩再拉紧一些。麦斯不知道她究竟是基于礼貌?抑或是固执而不肯开口?他决定要找出答案。

「我觉得很熟,甚至想开窗呢!」

琴娜转过头,只见他正伸手准备将窗户打开。「你不可能会觉得热。」她以不相信的口吻说道。但是,目光扫过他身上的穿著,琴娜不得不承认,他看上去的确很暖和。

「可是,我真的觉得有点热呢。」他一边说著,一边已将车窗拉下,并深深吸进一口气,「真喜欢这种清新的早晨。伯爵失人,你也该呼吸一口清晨的空气。」他朝琴娜招招手,「想不想试试看啊?」

琴娜缩成一团,两排牙齿抖得格格作响。「你疯了!」

「而你却快冻僵了。」他以颇为满意的语调说道。麦斯低头看一眼外套,然后再以顽皮的眼神望向她。

琴娜这时才醒悟到,他是有心戏弄她。

「哼,好吧!」她赌气似地抓起他那件大外套。

凭良心说,若不是他从旁帮忙,光靠琴娜那一只快冻僵的手想将大外套披上身,还真有点困难呢!

「好点了吗?」他将外套的衣襟在琴娜胸前拉紧。

「好多了。」琴娜回答,但却不肯抬起头看著他。

「如果你肯早一点穿上它,还可以享受一些我的体温。真可惜唷!」

琴娜本想告诉他衣服里仍旧有不少余温,但又怕因此而招来更多麻烦。她抬起头,想请麦斯将手拿开,却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地望进他那一双极其迷人的眼眸之中。

「夫人,你还在发抖呢。」他嘎哑地说道。

一转眼,他已吻上琴娜的唇。过去二十四小时里的所有决定,全在这一瞬间从琴娜脑中消失。她只感觉到麦斯的吻,以及自己的心跳。她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肩膀。

麦斯移开双唇时,发觉自己根本舍不得放开她。他于是轻顶著琴娜的前额,好生希望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论是在她的小木屋中,或是他的豪华宅邸里都好。

「你我之间存在著某种近乎疯狂的东西!」

琴娜将头滑进他的肩窝里,「我不明白……我甚至不喜欢你呀。」她喃喃地说道。

「唉,我也不懂。」麦斯说,「不过,我相信喜欢和爱应该不有太大关系。」

琴娜突然挺直身子,仿佛被他打了一巴掌似的。麦斯没有强留她,只是松开手靠回椅子上。几分钟后,他拉上车窗,自始自终没有说话,目光也不知道落在遥远的哪一点上。

「露薏小姐呢?」琴娜首先打破沉默。

他并没有朝她望过来,但琴娜看见他脸上再度浮出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

「如果我猜得不错,她此刻正在返回伦敦的路上。」

这个答案令琴娜不觉得有任何好笑之处。「你为什么没有陪她一起回去呢?」

他直到这时才转脸望著她,眼底闪动著儿许神秘的光彩。「应该这么说吧,我们发现彼此并不适合对方。」

「难道……你们的婚事吹了?」

他咧嘴一笑,「若得知你刚才热吻过的男子其实还是自由之身,是不是会令你心里好过一些?」

当然,当然!琴娜气鼓鼓地别开脸,浑身燥热得有如著火一般。他以为她会在乎他是否已经订亲、是否和别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是否已入土为安!以为她在乎……但是,她的确在乎,而且是相当在乎。

麦斯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他方才故意用话激她,目的便是想逼她泄漏一些心里对他真正的感觉。他做到了,琴娜确实中了他的激将法。但是,他昨天才亲眼看见她在小屋门前投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如果他没猜错,琴娜今日进城便是与那名男子相会,而不是去见什么银行家。

想到这里,麦斯不自觉地紧握双拳。他决心要弄清楚此人究竟是谁?如果对方真是琴娜的追求者,他铁定会将此人吓得抱头鼠窜,让他连一刻也不想多留。

「伯爵夫人,你有哪些朋友?」

琴娜本来正在沉思,因而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朋友?一个也没有。」

「没有?」他以指尖轻敲膝盖,似乎在思考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我便是你的朋友啊。」

她以狐疑的眼光望著他,但并未开口。

「我自认是你的朋友,一位很好的朋友。」他说道,语气里有几许自嘲的意味。

琴娜这才明白他话里的玄机。秦麦斯所要的,不只是友谊而已。「我喜欢独来独往,事实上,孤独是我的希望,也是我人生的目标!」

「这么激动啊!傍别人听见,还以为你被蒙古大军重重包围了呢!丹佛夏只是一个小地方,连田鼠都可以横行无阻。」

琴娜忍不住笑了起来,「坦白说,我还挺喜欢小老鼠呢。它们有一对小耳朵、小小的红鼻子,而且很爱干净。你可知道,它们吃完东西以后,会用脚洗脸?」

「我只知道,一有机会,它们便会偷吃我的农作物。」

「一只老鼠吃不了多少东西。」

「话是不错。但是,我喜爱孤独的朋友,它们和你不同。每一只老鼠都有为数可观的兄弟姊妹和亲戚,田里的收成一踫上它们,便只有投降的份!」

说到这里,两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当沉默再度降临时,麦斯发觉自己已不想再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来。只要她愿意说出他其实已经知道的事,他俩之间仍旧可以再度建立起信任。

马车进城后,麦斯才开口说道,「老实说,我此趟进城也是有事要办。我雇来探勘矿源的人待会儿要在码头边的仓库和我踫头。所以,我会在转角处下车,老巴再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一个钟头后,我到海豚客栈来找你,如何?」

「不用了。」琴娜说,「我到码头去和你会合,省得你跑出来浪费时间。」

「也好,一个小时后见。」他轻敲车顶示意停车。

麦斯正要下车时,琴娜扯住他的衣袖,「你的外套。」

他微微一笑,轻轻按住她的手,「你穿著吧。」下车后,他对车夫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的,爵爷。」车夫必恭必敬地回答说。他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得跟踪车内这位小姐,找出和他会面那名男子的姓名,以及其他任何相关的消息——但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

从客栈出来,琴娜心里只有两个结论。其一便是,舅舅只对她的财富感到兴趣,只要她能掌握这些财产,他便对她无计可施。

早晨的薄雾至此已变成毛毛细雨。为著不让老巴知道她的去处,她在离客栈两条街的地方便已下车,而且没有穿侯爵那件外套,以免舅舅问长问短。

琴娜冒雨冲到街角,抬头一看,对街有一栋新建的两层楼房,其墙壁上有一块招牌,上面用斗大的字写著‘银行’。琴娜气得差点骂出声来,秦麦斯居然骗她。他无疑地是想知道她进城的真正目的;但是,他为何不信任她呢?

「因为,我已经对他撒过太多谎。」琴娜自言自语道,然后朝银行走去。

☆☆☆

「你跟丢了他!」麦斯对他的车夫怒目以视,「怎么会呢?」

「爵爷,我也不清楚。也许是她出来时,我正好在给马儿喂水喝。我问过城里的每一家客栈和餐厅,也在街上到处找过,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你说她去过海豚客栈?」

车夫点点头。

「有没有查出来和她会面那个人的姓名?」

老巴再度一点头,「有,爵爷,那人是伦敦来的银行家,名叫汤学比。」

麦斯自办公桌后朝前倾身,「银行家?你确定没有别的人?」

「确定,爵爷。客栈老板是我太太的亲戚。」

麦斯点点头,「那人到这里多久了?」

「他是前天下午到的,昨天一早曾乘马车出门。」

「我明白了。」麦斯以十指掠掠发丝,低头望一眼桌上有关矿场的蓝图;今天的公事已经可以告一段落。「老巴,你做得不错;但是,我们现在得去找卫小姐。」

「不必麻烦了。」

听见这个声音,屋里的两名男士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琴娜正站在进门处,浑身淌著水,简直就是一只落汤鸡。

「你全身湿透了。」麦斯说道,「老巴,去车里替卫小姐拿一条毯子过来。」

「是,爵爷。」老巴冲著琴娜咧嘴一笑,「小姐,真高兴你平安无事,我们正在为你担心呢!我这就去拿毯子。」他匆匆转身离去。

若不是因为她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麦斯真会忍俊不住笑出来。这一辈子,他还没见过有谁曾如此彻底地淋过雨。「你的会谈进行得顺利吧?」

「秦侯爵,你骗我!伊凡康明明有一家银行!」琴娜气呼呼地说道。额前不断滴下的雨水,令她不得不干脆脱下软帽朝地上一扔。

「哇,值得鼓励,卫小姐!我早就想那么做了。」他将一张雕刻精美的沙发拉到壁炉前,「过来坐下吧。你这趟冒雨历险归来,如果没感冒,那才叫奇怪呢。」

「你若是留在布拉德园,我便不用冒什么险。」她走到炉边却不肯坐下,怕弄脏了椅套。

麦斯却按住她的双肩,硬将她压到椅子里坐下。「你是说,如果我留在家中,你便不用为著怕我知道你的去处而故意冒雨在街上乱闯?」

「一点也不错。」琴娜气愤不已地回答说,「我不希罕有你作陪,这一点,你早就心里有数。」

麦斯靠在壁炉上,以极其严肃的神情望著她,「我的确知道,而且,我还知道许多其他的事。」

她愕然地抬眼望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就在嘴边,但琴娜的态度却令他不得不三思。在刚才的这一个小时里,她必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她眼中有一抹深深的哀愁。尽避麦斯不清楚她究竟为著何事烦心,但他仍旧为她感到心疼。她第一次用这种几乎透明的坦诚目光望著他时,麦斯便曾对她生出一股保护感。而今,麦斯既能看透她倨傲的伪装,就更恨不得能将落汤鸡似的她拥入怀中,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然而,眼前的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铁定承受不住一丁儿的同情。

麦斯于是双臂抱胸,「我对你知道多少?比方说吧,你并不善于应付暴风雨;这是我在一个星期前便已经知道的。现在呢,我知道你需要一件新外套。你是我见过最固执、最倔强、最独立,也最具有疑心病的人。」

「疑心病?我也许很小心,但绝没有疑心病。」

「如果你肯老实告诉我……」

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好似麦斯要她毫无怨尤地吞下毒药。麦斯不断提醒自己,她今天进城,是为著和一位姓汤的银行家会面,并不是来见情人!

他不愿再继续争辩下去,于是决定改变策略。他将琴娜拉著站起身,托起她的下巴、目不转楮地望著她,但琴娜却紧闭双眸以回避他的凝视。

麦斯伸手轻抚她那沾著水珠的睫毛,然后低下头吻著她的双眼。「此刻,我不在乎你是事愿意对我坦白,也不介意你不信任我。」他停下来,以手指拂去她鼻尖上的水滴,然后吻上她小巧的鼻子。琴娜张开双眼,以讶异的神情望著他。「我甚至不介意你弄湿我的衣服。但是,我却很在乎你是否安全。答应我,你不会再逃走。」

「我没有——」

他以吻制止她的反驳,「答应我。」

「我没有——」

琴娜双眼朦胧地望著他。「如果我答应,你便停止吻我吗?」

他微微一笑,「不会,恐怕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我不吻你。」

此时,门口传来低咳声。

琴娜连忙推开麦斯的怀抱,并转望著车夫。

「小姐,你要了毯子,」老巴递出手里的毛毯。

麦斯泰然自若地伸美去取,「谢谢你,老巴。马车开到门口了吗?」

「就在门边,上车时绝淋不到雨。」

麦斯用毛毯将琴娜裹住,「卫小姐已答应前往布拉德园和我共时晚餐。」

「我才没有!」琴娜立刻表示抗议。

麦斯却只是稍稍提高音量以压过她的声音。「马车等一下在卫小姐的木屋前稍事停留,以变她更换衣裳。」

「是,爵爷。」车夫行礼后离去。

琴娜气鼓鼓地转身来主道,「不管为任何理由,我都无意再回布拉德园。」

他笑著轻捏一下她的双肩,「我知道,但是,我已经习惯我行我素。如果必要的话,我甚至会考虑绑架你,我是否告诉过你,我的祖先中曾有人做过抢匪。」

「我绝对相信真有此事。」琴娜满心不情愿地被他推向门口。

☆☆☆

时间是下午四点,距离晚餐还有好几个小时,琴娜试过想说麦斯让她晚一点再来,但麦斯却应允,理由是怕她压根儿来不了。两人坐在书房里藉著下棋打发时间,琴娜从小得自父亲的真传,棋艺甚为高超,但却很快便被麦斯觉出她和父亲在棋艺上的相似这处。为著避免引起麦斯更多的疑心,她只得费尽心采用别的策略,结果当然是输得片甲不留。

「夫人,你的棋艺可真不凡。」麦斯说道,「你若非故意有心放水,只怕早已赢了这盘棋。」

琴娜坐直身子,刻意以手背拭去人中的汗水,「爵爷,我只是善尽作客之道,总不能让主人太没面子。」

「夫人,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再和你切磋棋艺。现在嘛,我倒想做点别的事情。」他一面说著,一面站起身。

基于礼貌,琴娜跟著站起来。

麦斯向她伸出手,「过来我这里。」

琴娜却将双手背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麦斯将手垂回身侧,「我认为应该讨论一下你我都在想的事情。」他停顿一下,确定琴娜正看著他之后才继续说。「我想和你上床,而你呢,亲爱的,也非常想和我亲热一番。」

她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爵爷,你错了,我可没有那么想过!」

他一脸的不以为然,「琴娜!莫非你又要说你不喜欢我的吻,说你对我的抚模没有感觉?真人而前不说假话,更何况你是个寡妇,何必在我面前扭捏作态呢?」

「爵爷,我并非扭捏作态,我只不爱你罢了。」

「我们在谈爱吗?」他朝前跨一步,她却立即退一步,「我们谈的是情人、激情、欲火、以及饥渴。」接著,他再次伸出一手,「琴娜,过来,我打赌你不敢亲吻我,并且证明我在说谎。」

「我并不想吻你,」琴娜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

「我们刚才谈到。我敢说你心里很想和我亲热。」他在说话的同时,亦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琴娜捉住他的手,试图阻止他再向前走近。不错,她的确很想和麦斯发生肌肤之亲,但她同时也想得到他的爱,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你非常清楚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琴娜拒绝接触他的视线。

「而且,你对我并非毫无感觉。」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有所反应。

「不要,爵爷。」琴娜低声说道。

「我不是暴君,也不是手段狠毒的采花贼,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自私地只顾自己的享乐,和我上过床的女性,都认为我是一个细心和而体贴的情人。」见她倒抽一口冷气并且面露怒容,麦斯接著说道,「干嘛不高兴呢?我只是你坦白而已,难道你不希望我诚实。」

她极其勉强地摇摇头。

「是嘛。我知道你的——经验有限;不过,这件事应当不至于令你不悦,接下来,便是技巧的问题,你放心,我不会令你失望的。」

她眯起双眼,「你对其他的女人也是这么单刀直入的吗?未免太没有情调。」

他微微一笑,「你喜欢情调?」

「当然。」她以肯定的口吻道。

「只消吩咐一声即可,」他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亲爱的,你喜欢充满诗情画意的甜言密语呢?还是另外一种更直接的说法?」他故意朝琴娜胸口望儿眼。「是不是要我对你说,你有最美的胸脯,以及最柔的嘴唇,以至于我渴望能一亲芳泽?」

琴娜的反应就象是被针刺到一样。

「太快了一点,是吗?」麦斯以好笑语气问道。

「我改变主意了,你放开我!」

「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麦斯吻上她的同时,琴娜脑中很快闪过好几件事,第一,她的确渴望能和麦斯亲热一番;第二,她对亲热之事一无所知;第三,麦斯很快便会知道真相,因为他已动手解开她背后的钮扣。

「求求你,侯爵,」她轻声说道。

「求我什么?」他在琴娜唇边问道。

「你不可……我们不行……这里不宜……」

他抬头朝四周望一眼,心里颇为同意她的说法。他俩的第一次,确实应该选在一个象样子的地方,至少得有一张床,麦斯很乐意带她上楼去——但是,必须先服她愿意继续完成在此地所开始的一切才行。

他托起她的下巴,以便能看清她的表情和反应。「琴娜,告诉我,说你想要我。」

琴娜无法面对他那支黝黑的眼眸,只得低下头,「爵爷我无意伤害你的自尊;但是我之所以会和你发生关系,纯粹是由于好奇心作祟。」

「看著我!」他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琴娜无法拒绝,只得抬起头望向他。

你倒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好奇心?」

「爵爷,你是如此英俊萧酒,」琴娜宁可被他认为是荡妇户也不愿意被他视为傻瓜。「想必有不少女人对你表示兴趣。」

麦斯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你只是好奇我是不是一个技巧纯熟的情人,对吗?」

「对,」她这是睁眼说瞎话,「一点也不错,」她甚至还鼓起勇气以指尖轻尽饼他的前襟。「男人不这样吗?眼楮里看到的是一张漂亮的脸蛋和一副玲珑有致的身材,心里便想著要得到这一切。」

「很好,亲爱的,我的身体任由你使唤,希望它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也能满足我的。」

话音方落,便便将琴娜搂紧,双唇也饥渴地吻上她的,他扯琴娜头上的缎带,任由她那头乌丝垂散下来,接著,他的手再度伸向她背后的钮扣。

「求求你,爵爷——不要。」

「琴娜,你怯场吧。」他在她唇边说道,并将她的上衣根至肩膀边,「我可不希望你对我取悦异性的能力有所怀疑。」他的双手紧贴琴娜的臂膀向下滑,顺势褪下她的衣衫,使她整个胸部出来。

麦斯向后退一小步,低头审视视自己工作的成果。

「我的天!」这比他原行所期望的简直要超出太多。「你——真是——」麦斯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任何一句形容词,「你真是太棒了!」

琴娜又切又羞,连忙以双手挡在自己的胸前。

麦斯连忙伸出双肩环住她,并将她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胸口,琴娜不断地挣扎。但麦斯却不肯松开她,「宝贝,」他贴在琴娜的发丝间柔声的说「你实在太美,以至于寻常的赞美之词根本无法用来形容你,请原谅我此刻的拙于言词。」

她目不转楮地望著他,一脸惊惶的神情。

「你真的很美。」他再一次缓缓的说道,「不仅是美,简直就是完美无瑕!

琴娜想在他眼中找出讥讽的迹象,但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她很想相信他,但是,以前从没有人——包括麦斯在内——说过她很美,琴娜任由他抱著,因为如此一来,麦斯便无法看著她的身体。

麦斯弯下腰轻轻吻上她的唇,同时伸出一手柔柔的来回捏,接著,他推开琴娜的手,然后轻轻握住她柔软的而富弹性的,琴娜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

「亲爱的。你喜欢吗?」他在琴娜唇边问道。

「喜欢!」琴娜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

麦斯吻著她的耳垂,脸颊,以及肩膀,手指同时还颇有规律的不断柔捏,他低下头时,琴娜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麦斯将一颗粉红的蓓蕾含入口中,以舌尖轻轻的拨弄它,让它缓缓的坚挺、绽放。

琴娜只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已经出了窃,飞进了麦斯的身体里,她方才告诉麦斯,说她想要得他的身体,然而,此刻,相反的情形却正在发生,她的身体正逐渐蜕变成为他的。

「吻我,琴娜,用你那小猫咪的舌头吻我。」麦斯在她唇边喃喃说道。

琴娜仿佛中邪,完全依照他的话去做。

麦斯轻轻抱起她,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以极其缓慢的节奏开始前后摇动,逐渐地,他的速度愈来愈快,麦斯知道自己再撑不了太久,因为,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得近乎打结,于是,琴娜别开头去大口喘著气,而麦斯自己则抖个不停。他原本并未打算在此成就好事;但他忽然发现,自己等不及回到楼上卧室开始行动,他现在便要得到琴娜。

他非常不情愿地放开琴娜,让他们慢慢恢复站姿。见她面露诧异,他连忙贴著她的脸颊说道。「宝贝,我去把门锁起来。」

锁好门,麦斯一面向她走来,一面动手褪去身上的衣物,当他赤果地来到她面前进,琴娜瞳目结舌望著他,令他颇感意外。

「你以前没有见过男性的身体?」

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没有。」

他略带无奈的笑一笑,「对不起,我若是早知道,便会特别小心一点,我没有吓著你吗?」

她这才望向麦斯的脸笼,「没有。」

他缓缓为她褪去长裙,然后抱著她坐到椅子上,她那柔细的肌肤接触到麦斯的大腿,令他兴起一股异样的快感。他一手扶住琴娜的腰,一手轻轻的抚摩她的脸颊,他的动作又轻又柔,琴娜不由得将自己的贴向他的手掌心,有好一会儿,他只是这么柔柔的模著她的脸。似乎在藉著触模来认识她的五官,后来,琴娜将脸转向他,并主动吻上他的唇。

麦斯心头的喜悦真是笔墨难以形容,他知道,琴娜终于战胜心中的挣扎。眼前已是一条为他俩所铺的欢愉大道,他一手沿著琴娜的腰缓缓的移向她胸前,另一手则滑几她的大腿。

琴娜情不自禁地将双峰紧紧贴向他的胸前,试徒从其中寻得解脱。她一直未曾察觉麦斯的手已滑入她两腿之间,直到他轻触她身体最隐密之处时,琴娜才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麦斯嘴角浮出一抹知意,琴娜果然很想要他,她的润湿是最好的证明,他搂紧琴娜,一面深深吻她,一面开始动手指的活动,琴娜被他吻得发出声声申吟,身体也不自觉地随著他手指的节奏摆动起来此时,麦斯极其小心地抬高她的身体。自己亦缓缓向上滑,以便利用坐椅旁缘做为平稳点,「宝贝,」他大吼般的说道:为我张开。」

琴娜不断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对,麦斯的身体朝上顶,但却遭遇重重阻力。

「把两脚放在地上。」他以双手抱住琴娜的腰,「现在,吸气。」他柔声说道,「再来一遍,放松、尽量放松,为我张开,对了,就是这样,不要抗拒,很容易的。」

琴娜闭上双眼,依照他的每一句去做,就在她渐身酥软有如棉花之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窜过全身,她疼得叫出来。

麦斯赫然发觉自己正穿过一层原来不该存在的东西。

琴娜的指甲深深陷进他的肌肤中,她出于本能地想站起身,但这个拉扯的动作和方才推挤同样令她感到疼痛,她忍不住申吟起来,差点以为自己整个身体会一分为二,这时,麦斯将她搂在胸前,并将她的头按在肩窝里。

「你居然是处女!」麦斯以不敢置信的话调轻说道。

她摇头想否认,但却连自己不明白为发否认。

麦斯起她的头,「看著我,琴娜,我说的对不对?」

她神情黯然地点点头。

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在都反映出琴娜此刻心里的感觉,令她不禁纳闷其中的原因,难道,他不满意?为什么他一副懊恼不已的模样,好似希望能收回方才那几分钟所做的事?

真该死!

麦斯并不确定自己是否高声说过几个字,但是,它在书房里回荡不已倒是真的。令他惊讶的是,它的回音竟然熄了房里的每一根蜡烛?

琴娜好和感激这一室的黑暗,如此她才能暂时不去面对麦斯的凝望、以及自己纷乱怕思潮,然而,麦斯却在此时吻上她,吻得极其温柔,仿佛深怕她会被震碎,更教她感到意外的是,麦斯竟然在唇边笑著说道:「喔,宝贝,谢谢你!」

他的吻没有停止,身体却已开始展开行动。几分钟后,琴娜亦在不知不觉中配合著他的行动,耳边传来她急促的喘息声,麦斯于是咬紧牙关加快自己的节奏,不一会儿,琴娜近乎疯狂的摆动身体,麦斯抱住她的腰,任由她来快慢及深浅,接著,她忽然用力冲向麦斯,喘息也成为近乎啜泣的低喊,麦斯知道,她已达到高潮,火山的洪流正在体内奔放。

麦斯的身体继续著方才的节奏,快中有慢地将他也推上高峰,在爆发的瞬间,他高喊著,既不感到羞耻,也不在乎是否会被别人听见,此刻,世界上只有他俩的存在,这便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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