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伴月 第三章

无助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平沙,

迸道、西风、瘦马,

断肠人在天涯。

——马致远‧天净沙《秋思》

「爷,可以吃饭了。」

折腾许久,初伴月早已饥肠辘辘,但眼前尽是肉食,她根本吃不下。双手被缚在身前,她尽量蜷缩起身子,一个龙青云已让她感到害怕,若再加上八个侍卫在一旁虎视眈眈,更令她浑身难过。

小木屋早已被他们霸占,龙青云只给她一件男性的长衫,但她不肯穿,只能光著身子躲在被褥中,闭上双眼,静静的缩在床上,暗自祈祷他别再想起她。

「起来,吃点东西。」龙青云捧著一碗肉粥,坐在床边低喊。

「不,我不吃。」她自小茹素,所以,光闻到那味道就令她想吐。

「我不接受你的拒绝。」他一手抓住她的身子,一手端著粥往她的嘴里强灌。

肉的味道,让她频频反胃,而他的蛮力更让她感到晕眩,一个忍不住,她竟对著他大吐特吐起来,把这两天胃里的东西尽数呕光。

他没想到她是真的不舒服,于是心疼的扶著她的果肩,也不避开,迳自让那些秽物沾染上他的绸衫。

「爷?」听到房内传来异响,第一时辰赶到的侍卫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他们更高无上的爷,怎可让低贱的女子这般糟蹋?

「出去。」龙青云一闪身,遮去她的果肩,「顺便打桶干净的热水进来,我要净身。」

「是,爷。」八大骑立即回神,识相的迅速退出,不一会儿就在屋外架好火炉,烧起热水。

龙青云拍著她的背,体贴的问:「好点没有?」

「我好像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得一干二净了。」她虚弱的自嘲。

「而且全吐在我身上。」他打趣地说,并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她唇边的污渍。

「对不起。」她赧然的瞧著他褪下长衫,「你……要在这里净身?」

「不错。」

「可是……这是……我的房间。」她缩起双腿,想要移开,偏偏全身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他邪恶的一笑,「我保证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了,所以,我就算要对你怎么样,也没有人会介意。」

「我……我会。」初伴月懊恼自己不该引狼入室,更痛恨自己这般无力。

「哦?」他果著上身转过来面对她,「我给你伸冤的机会。」

天哪!瞧他那精壮结实的胸膛,平坦的小肮,坚实的双腿……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他在她身上的感觉,既火热又激情。

「不说话?还是光看到我,就令你火热难耐?」他笑笑的托起她的下巴,「还是不懂?我实在很怀疑,经过昨晚,男欢女爱的艺术你到底领略了多少?」

她就像一张纯白的纸,不染俗世情爱,也不识喜愁悲苦,干净得有如婴儿般……龙青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失笑了,在占有她的身子后,他比谁都明白,她早已不是孩子,而是个诱人的女人了。

「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吃我的嘴?」初伴月在他的唇压上自己的时,忍不住问出口。

「吃你?」他愣愣的僵住了动作。

「就像现在这样。」

他挑衅的邪邪一笑,明知故问,「现在怎样?」

好可恶!自己做的事偏要人说出来!初伴月恼怒的别开脸,浑然忘了自己的赤果。

「女人,那叫作吻,」他握起她雪白的柔荑,贴上自己的胸膛,「一个男人吻他的女人是很平常的事,因为这样可以增加情调。」

「为什么要增加情调?」她和师父就不会,师父对怜星也不会,可是……她竟发现他的胸膛好温暖、好舒服喔!小手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轻轻摊平在他胸前,感受著他强劲、平稳的心跳声。

她突然发现他常会勾去她的心魂,不知他究竟对她下了什么魔法,否则,她怎会变得愈来愈不像自己?

「做这种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情调的。」他松开她的束缚,握著她的手,「你不会以为男人要对女人做那些事时,光有冲动就够了吧!」

「我不懂。」她仍是痴迷的望著他,像在聆听什么道理般,清澈的水眸中满是探索真理的光芒。

她的话和表情令他低笑起来,「没关系,我会慢慢让你懂的。」

什么?初伴月的心陡地涌起一丝丝的雀跃。他说要慢慢地教她?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将陪她一起永远留在幽谷?

「你……」

窗外扬起的声音令她一愣,而后往他的怀里猛钻,再也不敢抬起头来了。

「爷,水好了。」

龙青云被她的举动逗得开怀大笑,抱起她时,笑声仍不绝于耳。

八大骑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颇觉惊奇,自从爷的兄长去世后,爷何曾如此开怀过?

「把桶抬进屋里。」

八大骑如梦初醒的加快动作,把热水一桶桶注进大木桶后,才行礼退下,只留下向来服侍龙青云的贴身侍卫易江。

「爷,属下服侍您入浴。」易江聪明的对于躲在龙青云怀中的女子视而不见,虽然这种情形向来少见。

「不必了。」龙青云神态自若的道。

「爷?」

「她来服侍我就行了。」

初伴月纳闷地抬起小脸,有些不悦的说:「你不要太过分。」

「喝!你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没有脾气了呢!」龙青云凝视著她迷人的娇颜,醉人的低喃满含挑逗。

「你已经予取予求了,到底还想怎么样?」她已经刻意逃避他的视线,却仍然摆脱不掉他带给她的感迫感。

「我要知道你是谁,与雪怜星到底有什么关系?在我兄长这桩命案里,你到底扮演什么角色?」

初伴月默然了。说?还是不说?她到底该怎么办?

龙青云示意易江退下,易江收拾起散乱的衣物后,便恭敬的退出房间。

哗啦啦的水声拉回了初伴月的神智,她心一慌,不小心就跌进水里,而穴道被制的她只觉一股莫名的恐惧,桶虽不大,但已让她触不著地,仓皇间,一双铁臂从后头搂抱住她,顺势让她坐进他的怀里。

「咳咳,你想淹死我啊!」她含泪指控他。

「这个桶淹不死人的。」他咯咯低笑,「不过,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或许我会考虑用这个方法折磨你。」

「我不要坐在你的腿上。」她瞪他,希望能利用视线杀死这个狂妄的男人。

「请便。」他不理会她,看来是真的想洗澡。

初伴月这才放心了,她靠在木桶的另一边,清洗身上的汗渍与他的气味,温热的水让她的戒心稍稍减退,浑然不知身后的风暴正在酝酿。

他瞧著她无瑕的雪肌,下腹陡地窜起熟悉的骚动,令他的笑容扩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不说。」说了,或许她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牵扯了……

师父总说她们姊妹,姊姊冷静自持,妹妹热情活泼,其实,师父著实错得离谱,因为,她的冷静全是被逼出来的,既然她不能像雪怜星那般撒娇,又长得不如雪怜星娇媚,所以,她只能冷静、平淡,甘心的死守在幽谷,久而久之,连她都忘了自己也是个脆弱的女人。

「真的不说?」他从后头搂住她的身子,双手平放在她的胸脯下方,头靠在她的颈间,缓缓吻著她未受伤的肩头。

「你……」他的热情来得好快,她甚至感受到他的坚挺正抵在她脆弱的股问。

「雪怜星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要这样保护她?」他啄吻著她的肩,大手搓揉著她的胸脯,让顶端的蓓蕾在他指尖高傲挺立。

她闭上双眼,无力的靠在桶边,「不要这样,你和她的事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我是无辜的。」

「我不信。」他早已查过木屋的里里外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他甚至不能确定雪怜星是否真的来过,而唯一的线索,就在这个女子身上,所以,他绝对不放过她!

在他的手探入她的双腿间时,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而后心慌意乱的推拒著他横在她腰上的铁臂,「别……别在这里,现在是白天,我们还在沐浴。」

他恣意地撩拨她,一次又一次,借著温热的水流,刺激著她经验生涩的身子,「很正确的说法,不过,我个人向来偏爱鸳鸯浴,所以,你也该早点习惯才是。」

她抽噎的抗议,「不要。」她觉得很不舒服,这感觉好像跟昨晚下一样,她仿佛一直飞向高处,模不著边际的高处,莫名的感受令她打从心底害怕著。

「不要这样吗?那我就不动好了。」

他说话算话,探入她女性领域的手真的停止了动作,但他也没有退开,仍然侵占著她的甬道,被他侵入的感觉令她颤抖地拢紧双腿,却不自禁的申吟了一声。

他也很想申吟、释放,下腹的庞大压力令他皱起眉头,但他钢铁般的心硬是教自己要不为所动,「想要更多吗?成,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诱哄著。

她紧咬下唇,仍是不肯坦白。

他开始探出拇指,捻揉她的小核,令她无助地缩起身子,瘫软地偎进他的怀里。

「还不说吗?好有耐性的女子呵!」唇办闪过一抹邪笑,他俯身像野兽般舌忝吮她的颈子,令她浑身泛起一阵战栗,他的手配合著他的唇,所到之处完全焚烧掉她的理智。

「初伴月。」她终于狂喊出声,只求能摆脱体内的狂热。

他听到了,分倏地开她的双腿,猛然从后头进入她的身子,狂野的抽送著属于他的韵律。

初伴月,伴月……他细细咀嚼这个名字,满足的笑容挂在嘴边。

***************

初伴月被他抱到床上,她以为浩劫已过,闭上双眸,浑身疲软的睡下了。

依稀恍惚间,她知道有人进来取走那桶冷水,也有人收拾了到处溅著水珠的屋子。

哦!羞死人了,她想起自己刚才在桶里失控的景象,就不由得红了双颊,原来她骨子里是那种放荡不知羞耻的女人。

他呢?

她依稀记得,她被抱到床上时,他便著装离开了。

不过,说的也是,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答案,当然不会再留下了,可他一走,整个屋子顿显寂寞,唉!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被留下,此生的孤寂,在遇上他之后,她该怎么安心度过?

这就是她的命运吗?

师父为何不慈悲些,别让她扯进这一团糟的命运里,徒让她无尘平静的心惹上污点呢?

她好饿,肩上的伤在隐隐作痛;她也好累,难过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如果,能这样病死了,倒也省事。

「醒醒,来吃点东西。」

半梦半醒间,好听的嗓音一再地打扰她,她没有睁开眼,只是迷糊的笑了笑,翻过身去继续沉睡。

「伴月,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这个嗓音仍在扰乱她,让她不耐的蹙起眉峰。

「爷,让我们来喂她吧!」

别说易江看不过去,其他的侍卫也不禁火大了,只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怎值得让尊贵的爷降低身段去服侍她?

「你们还跟著我干什么?还不退出去?」龙青云不悦地望著八大骑,就算是男性的占有欲好了,即使他已经要了她的身子,他仍不希望她的身子让别的男人多看一眼。

「爷,这谷好生古怪,咱们又不知道这女子的来历,还是小心为妙。」易江恭敬的提醒道。

「我自有分寸,」龙青云的利眸闪过一道阴驽光芒,「何况,要找到雪怜星,她是唯的一关键,若不是因为她还有这点用处,你们以为我会浪费时间陪她吗?」

他的话穿透她迷蒙的意识,字字句句冷酷的撞击她的心灵,她不懂他的意思,真的,她不明白,梦里那个对她百般温柔的男人,应该不会这么残忍啊!

龙青云冷冷的注视著她的睡颜,将她眉睫轻颤,颗颗晶莹珠泪不断涌出的模样全瞧在眼里,她的脆弱蓦地揪住了他的心。

罢了!他暗叹一声,放下粥碗,交代了一声,「看著她,醒了就让她吃点东西。」

「爷?」易江连忙跟上,「爷上哪去?」

「幽谷。」

龙青云抛下这两个字后,即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让他乱了方寸的地方。

***************

「姑娘,你就别难为我们了。」易江捧著好不容易热好的粥,低声下气的哄著初伴月。

身著宽大袍子的初伴月紧抿著唇,坚持的说:「不要,我不吃肉,我才要求你们别难为我呢!」

「可是,我们已经挑去肉丝,而且也重新熬过了,绝没有一丝肉味。」易江好相劝著。

「真的?」她犹豫了一下,才半信半疑的接过碗来。

「当然是真的,爷说的话,我们敢不从吗?」易江对她并没有特殊的好感,若不是爷亲口说了要他照顾她,他说什么也不接这份苦差事。

是他下的令?初伴月又喜又悲的小口小口尝著,心里不断的提醒自己,他想要的,无非是雪怜星的下落,除此之外,她不能对他生出不该有的情愫。

对龙青云而言,她只是处处与他作对,阻挠他的敌人,他可以不惜一切只求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她也就该牢牢的守护自己的心,随时警惕自己千万别陷了下去。

「喝完粥,收拾几件衣裳,我们准备动身。」易江平板的交代一切。

「动身?」她蹙起眉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离开这里。」这个鬼地方到处烟雾弥漫,害他们多耽搁了几天路程。

「我……我也要一起走?」初伴月大惊失色。

「是啊!」这个女人有病吗?同样的话要他一再重复,爷怎么会看上这种蠢笨的女人!

初伴月摇头低声地道:「我不能跟你们走,我生在幽谷,长在幽谷,将来也将老死于幽谷,我此生不能离开这里。」

「这是爷的命令,只怕由不得你。」当今天下,除了龙门之外,再无更有权势的人了,易江始终认为龙青云会宠幸这女子,是这女子今生最大的福分。

「为什么要带我走?我不是已经说了,我跟那件事毫无关系吗?」她紧张的握起拳,指甲掐进掌心里。

「这你自己去跟爷说。」易江掀唇冷笑,换作是他,定然不要她跟。

「他在这里?」

「不知道,爷的行踪我们从不过问。」因为龙青云向来随性,只有他召唤八大骑的份,绝无八大骑跟前跟后的道理。

「我去找他。」她可以在幽谷来去自如,相信绝对不会找不到人。

易江一闪身,挡在她的面前,「慢著,没有爷的命令,你不能走出这木屋。」

「你们太过分了!闯进我的地方、限制我的自由,还堂而皇之的对我发号施令!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初伴月终于被激怒了。

「爷尊贵的身分可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易江只肯说到这儿,别的,他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初伴月用力推开他,却在他发掌抵挡时,一个侧身,从窗外翻了出去;一踏上屋外的土地,初伴月便纵身往林中飞奔而去,只见她的青丝散飘在风中。

易江低咒了一声,忙窜出门,却见到一道颀长的青衫人影。

「爷,都怪属下不小心……」

「别说了,不怪你。」其实龙青云早就回来了,他眯著眼望向她离去的方向,一提气,随后跟上,他相信她定是去搬救兵了,也说不定她是去找雪怜星共商对策。

他始终不相信似她这般单纯的女子,会涉及那件丑陋的事。

初伴月狂奔入林,在一处空地上停下,呐喊出声:「师父、师父,您听到徒儿在喊您吗?」初伴月转了一圈,继续在原地放声大喊,「是我啊!师父,我该怎么办?怜星惹来的麻烦,徒儿无力化解,也无法化解啊!」

一个踉跄,她失去重心的跌坐在地上,急得一旁的龙青云往前一大步,但最后他还是忍住冲动,隐身在树干后头,犀利的眸光打量著四周的密林,心中想道:她的师父是谁?恐怕又是个是敌非友的人吧!

半晌,风不止,人心已冷。

初伴月失神的哽咽低喃,「还是不肯出来吗?师父,闭关苦修终究比徒儿重要许多,是吗?可是,这回是您最疼爱的怜星有麻烦哪!师父,难道这样您也无动于衷吗?」

她拭去泪痕,又哭又笑的说:「我明白了,您是又要我好生照顾她吗?每回都这样,有好的,您全给了她,而我,活该是她的影子,替她守护,为她解决麻烦,但您可曾想过,我也是人,也想要有人守护我啊!」

二十年来的过往情景一幕幕全袭上心头,所有的悲愤情绪,全因在这两天的压力而爆发了,她对著林子狂喊,「师父,我累了,我再也守护不了怜星,这样也无妨吗?如果这回不理她,您还会认我这个徒儿吗?」

她又哭又闹,但密林中却仍是无声静默,她恨得捶胸顿足,情绪一再地失

控,「为什么?就因为我没有她漂亮,没有她讨喜,所以你们就欺负我?我不要再当什么姊姊了,我要离开这里……对,我什么都不要了,师父,您听到了吗?我违背您的意思了。」

龙青云心疼的再也听不下去,他倏地现身,将她紧搂在怀中,「不要哭了,也不要再难过了,你师父不要你,还有我啊!我要你,记得不?你是我的女人啊!」

而且,是唯一会让他如此心疼的女人……

她纵声一笑,「我哭了吗?你瞧清楚了吗?我是在笑,二十年来,我从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

「可是,你的笑却比哭还难看。」他单膝跪地,将她的头紧紧的搂入怀中,心疼她的遭遇。

她乖巧的偎进他的胸膛,心里的难过,仿佛被他一扫而空了。

「你怎么会来?」初伴月可怜兮兮的问。

「我是一路跟著你。」感觉到她的身子一僵,他的双臂蓦地锁紧,不让她有丝毫的退却。

「原本我是想来找你的。」初伴月的眸中有著迷惘,在他身边愈久,她便愈学不会克制自己的心,以前不曾外露的性格、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话,竟会在面对他时不自觉的全都吐露了出来,让她变得不像她了。

「我知道,而且,易江被你的轻功吓坏了,他一直以为你的武功不高。」他故意扯开话题。

她轻笑出声,「他说你要带我出谷?」

「没错。」经过她刚才的失控,他更下定决心要带她离开这里,好拔去她心上的刺,不再让她受伤。

「我自小被师父厌生老人收养,二十年来,未曾出去过。」环视这片熟悉的树林,她是既爱又恨,但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也令她也觉得忐忑不安。

「从未出谷?」他纠起眉,难以想像这二十年来她是怎么度日的?

「是的,因为师父厌世、弃世,也不准我和怜星有出谷的念头,而我们自小生长在谷里,当然不会知道外头的世界、外头的人,」回忆让她的眉头舒放开来,唇边泛著一抹淡淡的笑花,「直到三年前,怜星救了一个人,那个人不停地说著外头的世界是如何的有趣,让怜星动了心,我也……动了心,虽然没有人知道。」

的确,她的心事向来没人知道,师父的关爱只给雪怜星,而雪怜星活泼好动,根本不懂得体贴她的心事,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只能默默的承受,默默的看著雪怜星一步步的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他环住她的双肩,借由强壮的臂膀传递无言的安慰。

「怜星缠了师父整整一年,师父才终于答应让她出谷。她在外头做了哪些事,我根本不知道,师父也不过问,只是要我帮助她,答应她所有的要求;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我也想要出去,但为什么总是她在快活,而我在痛苦?」她曾经好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股嫉妒自己妹子的情绪杀死。

「所以,你假扮雪怜星,为的就是拖延她逃跑的时间?」他薄抿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生气了?」从他僵直的身躯,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怒焰正在上扬。

「当然,你知不知道这样你有多危险?也许我会不问明真相,就将你一剑砍了;也或许我会迁怒于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许我……」他发现她在微笑,于是怒不可抑地瞪著她,「你竟敢笑?」

「这是不是代表你有点在乎我?」初伴月很小声、很小声的笑著,这还是头一回地被人骂了还这么开心,不过,她知道他会对她吼,是因为关心她。

「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女人嘛!」他咳了一声,掩饰有点发窘的表情。

「你为什么一直重复这句话?」

她问得天真,所以他也答得毫无掩饰,「因为我们已有了最最亲密的关系,你已经属于我,别的男人再也不能,也不可以踫你了。」

她点点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他倾身凝视她,非常巧妙的采问著,「后来呢?雪怜星在外头的所做所为,你们毫无所知,那以后呢?」

「她偶尔会回幽谷躲上几天,避过风头之后再离开,这回她说,她惹上大麻烦了,而我只知道有个人死了,你在追她,」初伴月不好意思的咬咬唇,「然后她就逃了,不在幽谷,而是距离更远的地方,因为她怕你。」

「那你呢?」

「什么?」她眨著眼眸,不解的看著他。

「你怎么认为?对于这整件事?」他的手指在她下巴的肌肤上画圈圈,一再的踫触她柔软的身子,有助于他做出决定。

「怜星不会杀人的,我不明白整件事,不过,怜星向来胆小,她顶多只会伤人,不会取人性命,何况,若是她亲手赠予你大哥香囊,就表示她极为看重这个人,所以,无论我怎么想,都无法相信是怜星下的毒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也或许另有隐情。」

初伴月激动的为雪怜星辩护,虽然她对雪怜星有些不满,但她毕竟是姊姊,妹妹遭人怀疑,她就有义务要为妹妹辩白。

龙青云淡笑不语,大手摩挲著她的粉颊及红滟滟的唇瓣。

「你不信?」见他不语,她忍不住蹙起眉峰。

「别再虐待你的下唇了。」他俯身含住她的唇,轻柔地吻著被她咬肿的地方,「这似乎已成了你的习惯,这样不好,改掉它!」

什么?她又咬下唇了吗?不过,她根本懒得想那么多,双手悄悄地环上他的头颈,现在,她只想享受他的吻,她……好喜欢他的吻……

推荐阅读:
我的夫子陛下 火漾斯情 蜜医 温柔暴君 好想把你吃掉 情挑黑魔女 处处危机避不掉 雷龙之爱 东方家的那口子 佞王 宠妻终身职 回锅总裁
相邻推荐:
弃妃只要你白洁和5个男人一宿秉烛夜照1V2不见春被帅哥操一睡成瘾1V 1PO错一题老师肉一次我是武松缚娇索被医生CAO哭男男腐文纯肉你侬我侬 (民国 1V1)散花天女 紫屋魔恋阿宾全文目录阅读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