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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 第八章

自从那天醒来发现是黑崎律救了自己后,林靖垣就没有一天不想著要离开这里。

每当自己想起那天的事,他更是恨不得自己能快点回到东京的公司,可惜受伤惨重的身体根本不适合逃跑,现在也只能等待,等身体可以自由活动时逃离这里,再找机会狠狠地报复黑崎律!

林靖垣撑著桌子站起身,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费了他不少气力。

那天在港口时和黑崎律打上一架,虽然他的身体并不是不堪打,但是中了一枪又坠落海,让他生了一场病,现在身体只能用虚弱无力来形容。

再加上和黑崎律打架所受的伤,让他全身酸痛,轻轻一动,更是扯动全身的痛觉神经,让他痛得冷汗直流。

但是相较起刚醒来的时候,他现在的力气绝对足以抵抗黑崎律,要是他敢再来,他非揍得他那张漂亮脸蛋变形!一反那天任由他摆布的耻辱!

一声低柔的女音,用日语轻柔的道早,便拉开拉门,小步小步的走入,将手上捧的食物放在林靖垣面前,朝他比了个请。

「林先生请慢用。」

林靖垣冷淡地看向眼前的食物,轻点头说:「你下去吧!我不喜欢有人看著我吃东西。」

女人理解地点点头,再次恭敬的退下去关上拉门,坐在外头对林靖垣说:「林先生用完了请唤我一声,等会儿我便带您去沐浴。」

林靖垣淡然地应了一声,想想自己也有几天没洗澡了,受伤的地方不适合踫到水,所以这几个礼拜,也只是拜托外头那名女人拿些水和毛巾,用擦拭的方式清理,现在一想起来,忽然觉得身体有些黏腻,去洗个澡也好。

思及此,他便匆匆吃过女人带来的早餐,唤外头的女人收拾了下,带他去沐浴的地方。

女人小脚步地走在林靖垣前头,带领他到后园的一处露天温泉池,将手上的浴衣交给林靖垣,便低身走出去外头等候。

林靖垣本以为女人会带他到浴室,却没想到竟然是带他到一处温泉池来……

罢了,能够洗澡就好。

他将手上的浴衣放在一旁,脱上的衣服,解开胸前缠的绷带,接著便走入温热的温泉内。

他靠到一旁的岩石上,静静地享受热气扑上脸孔的感觉,晕陶陶的滋味,让他忽然觉得睡意上涌,忍不住想睡的欲望,他干脆趴在岩石上小歇一会儿。

就在他快睡著的时候,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让他霎时僵住身躯,念头一换,想说或许是外头的女人要替他将脏衣服收走,也就没有多在意。

直到林靖垣感觉到有人在模他时,他才皱起眉头,伸手挥开抚模他的手,低哑著声冷道:「滚!我对主动的女人没兴趣。」

「那主动的男人你有没有兴趣?」

一声低柔又熟悉的呵笑声,回荡在霎时宁静的温泉池里,他……正是黑崎律。

林靖垣就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随即站起身想爬出温泉池,可惜脚上一滑,自己整个人却跌进温泉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黑崎律轻轻松松的伸出一手扶起站不稳的林靖垣,顺势将他压到岩旁。

懊死的!如果一开始就起戒心的话,根本不会让黑崎律有靠近的机会,都是自己太大意了!

林靖垣不语,板著俊脸,完全没料到自从那天后就不曾出现在面前的黑崎律,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

哼!他都忘了黑崎律在他身旁养了个眼线,可恶!

「伤口……好象好了不少呢!」黑崎律上下游视著林靖垣,见他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别开脸,才笑著看向他的胸口伤处,伸手抚模结疤的伤口。

林靖垣可是毫不客气的在黑崎律触上他前,立刻伸手将他的手挥开,冷著一张俊脸,恶狠狠地瞪著他。「收起你那张恶心的嘴脸!宾!」

「靖垣……」黑崎律压上前靠在林靖垣的耳边,低低地哼笑出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像极了一只受伤的黑豹,明明就输给了猎人,却还是死命挣扎。」

「滚开!」林靖垣双眸迸发出冷光瞪著黑崎律,要是他敢再进一步,他非杀了他不可!

「现在……你这只慵懒的豹被压在我身下,你认为我会放开吗?别傻了。」黑崎律露出开怀的笑容,露骨的欲望全写在那双微微眯起的褐眸。

林靖垣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什么?」

他猛然抬起一拳揍向黑崎律的腹部,「想赢我还没有这么简单!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黑崎律吃痛地退开一步,弯捂著被揍得抽痛的腹,低低地吃笑著。「很好、很好,已经能够打人了嘛!看来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那我也不用太温柔……了!」

林靖垣惊险地闪过迎面而来的一拳,反手夹住黑崎律的手臂一转,却被他旋身后踢,被迫放开手。

「哇……差点就打到我了,还差那么一点,不想被我压,你就得再卖力一些喔!」黑崎律扬起天真的笑颜,边闪过林靖垣打来的硬拳,边开怀地笑说。

「去死!」林靖垣脸色一凛,更加出力地朝黑崎律挥出拳头。

两人在温泉池内一来一往的互打,可惜受伤的林靖垣很快的便败阵下来,还没喘过一口气,便被黑崎律反手压在岩石上。

「混帐……」林靖垣被出手毫不留情的黑崎律猛力压上岩石,整个头撞上坚硬的石头,霎时感到头一晕,还没回过神,抚到胸前的手忽然粗鲁地扯起他的,令他不住地咒骂出声。

「真是的……如果以后要跟你上床还得费这么大的力气,我可得多多锻炼一下我的身体了,不然日后怎么满足你呢!」黑崎律微喘地贴上林靖垣的背,亲吻著他的耳后说著。

「滚开……我要杀了你!」林靖垣恨死自己现在的情况了,他一定要杀死黑崎律这个混帐!可恶!

「随时欢迎,当然,也得等你有那个力气的时候。」黑崎律将唇瓣往下滑,低哑著声音笑说。

林靖垣颤了躯,抵在臀间的东西,就是黑崎律不说他也知道那是什么,一双灰眸立刻布满怒气,开始猛烈挣扎的大吼:「把那个该死的东西移走!懊死的混帐!你要是敢乱来,我立刻把你阉了!」

「很有力气嘛!那我就不做前戏了,省得你乱挣扎坏了我的兴致。」

「我……杀了你这个混帐……」林靖垣握紧双拳,咬牙忍住几乎溢出唇瓣的痛哼,愤恨地低喃。

「杀了我呀!我等著呢!」

体内越加猛烈的撞击,让林靖垣再也吐不出任何威胁的话语,紧咬著牙根死都不肯将痛楚哼出半声,弄得自己都咬伤了唇流出血,连被强迫接受的地方,也因为承受得太过激烈,开始流出鲜血。

「靖垣……你这里好暖和……」黑崎律将唇贴在林靖垣的耳边,呵呵笑著说道。

「去死……啊!混、混帐!」

「靖垣……」黑崎律像个小孩子一样,用撒娇的语气溺在林靖垣的身上,轻柔地抚著他的肩头。

林靖垣闭上眼,浑身猛烈颤抖的紧握住拳,不想去想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是被怎么对待,更不想听见将这一切加诸在他身上的罪魁祸首所说的话!

黑崎律动了躯,扳过他的身躯搂紧他,「我知道这次我粗鲁了点,但如果不这么做,你是不会理解你现在的情况,早点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这么做……」林靖垣睁开眼,嘶哑著声接著说:「只不过是想让我认输吗?将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到头来只是因为想赢我,你把我林靖垣当成什么人了!」

他气愤地抬手揍了黑崎律一拳,也不管自己的身体有多不适,就爬出温泉池,匆匆穿上替换的浴衣,跌跌撞撞的跑出后园。

被揍了一拳的黑崎律,也不阻止林靖垣离开,仅是笑著抚去唇角的血丝,捂著被打肿的脸颊轻说:「笨蛋……我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就上一个比我大上十几岁的男人?那全是因为我喜欢你呀!笨蛋……真是个笨蛋。」

没有听见黑崎律那自语般的告白,林靖垣只是一劲地想离开这里。全身好酸痛,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滑至他腿侧的液体,这种耻辱……这种耻辱……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可恶、可恶!他气得难以自抑地不停打踢身旁的木柱,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上头。

听到声音赶来的下人,连忙走上前阻止林靖垣自虐般的举动。

「林先生……你快点住手呀!会受伤的!」

林靖垣愤恨地看向来人,也不管对方是在关心自己,粗鲁的推开来人,摇晃著虚浮的脚步跑了出去。

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下人,也只能赶紧去通报黑崎律,否则若是让林靖垣离开这里,他们这群无辜的下人恐怕就难逃暗皇的惩罚了!

林靖垣哪知道他人的想法,离开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只有离开这里,他才不必受到这样的屈辱,自己也不会频频失控,失去理智的判断,也不会因为黑崎律的一举一动而被牵绊,这样的他……太软弱了。

迷失方向的他,脚步一个不稳,就这么狼狈地跌到地上,身体上的疼痛和逐渐晕眩的脑袋,让他怎么也爬不起身,他索性躺在地上,闭紧双眼,企图冷静乱了分寸的自己。

接获下人通报的黑崎律,一听到林靖垣想逃出这里,他连忙将衣服胡乱套上,便匆匆赶来,循著下人所说的地方,找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林靖垣。

他走上前,静静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发现自己。

靶觉一道阴影挡住了照在自己脸上的阳光,林靖垣不禁睁开眼,淡然地看向来人,似是不愿意理会来人,侧过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用得著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吗?」

黑崎律像是斗不过他似的叹了声,弯躯想将林靖垣自地上扶起来,却被他狠狠甩开。

「你再踫我一下,我立刻杀了你!」林靖垣冷酷至极的眼神,将话里隐含的杀意表现得毫无遗漏。

「你认为你现在有那个力气吗?」黑崎律也不管林靖垣一副想杀人的恐怖模样,索性弯身将他抱起来,轻松自如的说道。

林靖垣完全没料到,黑崎律会这么轻松的将体格比他高壮的他抱起,讶异之余,他更感到自尊心受创,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现在的自己根本抵抗不了他,仅能铁青著脸,闭目不视。

黑崎律相当意外林靖垣此刻的表现,他以为他会反抗呢!但是……算了!

这样也好,否则又得花上好些力气跟他斗上一斗,自己又不是铜墙铁壁,他打来的每一拳可是又硬又痛,多挨个几下,就是自己天天训练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回到房内,黑崎律随即唤来平常看顾林靖垣的女人,拿来水、毛巾和一件新的浴衣,便关上门开始替林靖垣清理身体。

林靖垣从头至尾都不曾再开口说过半句话,沉默地任由黑崎律褪去自己身上被泥土弄脏的浴衣,用毛巾替他将脸、脖子、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擦拭干净。

看林靖垣表现得如此冷淡毫不在乎,黑崎律却可以从他紧绷的身躯知道,他仍是防备著他,恐怕此刻他一乱来,那双紧握的拳头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招呼来了。

虽然如此,他却笑得极开怀,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开心。

一切都处里妥当后,林靖垣一把拿过黑崎律手上的浴衣,用一贯淡然的语气说:「出去!」

「你似乎搞错了一点,这里可是我的卧房,我为什么要出去呢?」黑崎律又不是第一次面对林靖垣了,哪可能被他的冷淡态度骗倒,现在的他,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了。

笑著拿过他手中的衣服,故意忽视他杀人的眼光,扶起他,温柔地替他穿上浴衣。

林靖垣瞪了黑崎律好一会儿,才缩紧下巴,别过头忍住想揍人的欲望,由著他替自己穿上浴衣。

穿好后,黑崎律顺势将林靖垣抱得死紧,将下巴靠在他的肩头轻磨蹭,「靖垣……你不觉得如果我们一直这样下去,也挺不错的吗?」

「疯子!」林靖垣冷哼一声,不屑地低骂。

难道黑崎律忘了,他们是敌对的敌人?强迫他做那种事,将他的自尊心踩在脚底下,事后又跟他说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炳!他是在开玩笑吗?他不一枪毙了他,他就该偷笑了,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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