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瑄坐在餐厅里,等著侍者进上热腾腾的食物。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手支著下颚开始打量起店内的摆设,无聊极了。
当一道黑影占据她视线时,她以为是侍者端来了她的午餐,高兴的抬头一看——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跟著我做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皇逵沉著脸在慕慈瑄对面坐下。
「你有‘严重警告我’别跟著你吗?」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明显黑了一层,而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也引来店内其他人的侧目。
「你别跟我坐同一桌,我不认识你。」她别过头去看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
「你不认识我?」他嘴角勾起一抹耶佞的微笑,脑中不知在算计什么。
「我不认识你。」
他倾身扳过她下颚,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当儿印上自己温热双唇。
慕慈瑄错愕地睁大眼楮,还无法反应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的气自窜进她口中时,她心中警铃大作,猛然推开他。
「你在做什么!」她羞红著脸嗔道,眼楮瞄尽店内客人玩味的表情。
「让你好好认识我,记起来我就是昨晚和你同房的人。」他支著下巴,脸上的梨窝看了让慕慈瑄更气。
「下流」
「我下流?你怎么知道?」他仍然嘻皮笑脸的。
「我不吃了」慕慈瑄生气地丢下餐巾,起身就想离开。
他立即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慵懒地看著她。
「你点的东西还没到,你不是饿了吗?先把午餐吃了再走也不迟。」
「我不屑和你同桌,放开我。」
他正色道:「把午餐吃了再走。」
慕慈瑄有些错愕,无法适应他一反常态的严肃,全身还散发著冷冰冰的气自。
待她乖顺地坐下,皇逵才放开手,脸上的严肃表情立即软化,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
「你点了什么?」他又恢复嘻皮笑脸的神态,轻松地问。
慕慈瑄不屑地睨著他。「你不用上班吗-」
像是没听到她的询问,他朝侍者招手,然后迳自也点了份午餐。
「这家的餐点好不好吃?」
「回答我的问题。」慕慈瑄不容他转移话题。
「不知道我点的煎蛋好不好吃,牛排是不是用最好的……咦?要不要来杯红酒?服务生!」
他又朝侍者招手,完全不理会她。「开一瓶红酒给我……不,白酒好了,红肉应该配白酒。」
支著下颚看著他忙著点餐,慕慈瑄嘴边的笑容开始不怀好意了。
见他极度不安地整著餐巾,然后对折放到大腿上。
很好,他一定有事瞒她
「皇逵……」她掩嘴制止想笑的冲动,然后很正经很正经的问他:「你是通缉犯吗?」
「当然不是」
闻言他马上抬起头反驳,当看见她那玩味的笑容时,他才晓得自己被骗了。
「喔?那你的身分是什么?如果不是通缉犯,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别人问起你的工作?」
侍者此刻送上热腾腾的食物,慕慈瑄看了不禁食指大动,拿起刀叉开始大口大口的吃。
「我没有害怕别人知道我的工作,我只是不想说。」
「可是我想知道。」她嘴里含著香香浓浓淋上起司的煎蛋,缓慢咀嚼。
「可是我不想说。」他别开脸。
侍者也进上了他点的食物,他开始借由吃饭来避开她的追问。
两人吃饭的举动活似几百年没吃到饭,狼吞虎咽不打紧,最怕的就是被食物噎死。
老板要是看见,一定会觉得很欣慰,第一次有人这么捧他的场,所有注意力全集中在盘中食
物,没有任何交谈。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用和别人一样赶著上班?你到底有没有工作?」
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慕慈瑄的眼楮始终没离开过皇逵。
皇逵往后靠上椅背。「我没有工作。」
「那你的金钱来源从哪来?」
「我如果告诉你,我继承了一个有钱爷爷的全部遗产,不知道你相不相信。」
「你问我啊?」她指指自己。
他点头。
「不相信。」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却耸耸肩,两手一摆。「我就说吧,你还是别问得好,反正你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相信
我,我说什么你当然更不可能会听进耳里。」
「我可不想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所以你最好老实招……OK你不说也没关系,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她叉起食物,又开始吃起来,似乎真的对他的身分不在乎了。
皇逵仔细的想从她脸上瞧出什么端倪,可惜她掩饰得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宄竟在打什么主意。
「你……真的不想知道?」
「嗯。」她漫不经心地点头。
「可是你不是才说不想和来路不明的人在一起吗?」
慕慈瑄吞下口中的食物,顺便喝了一口冰水帮助食物滑入食道中。
「那是刚刚,我刚刚是很想搞清楚你究竟是谁,但现在我又不想知道了。」她丢下叉子,一脸理所当然,「女人是很善变的,你不知道吗?」
其实她脑子里正打著令他闻之色变的算盘,她打算自己去调查他的身分,反正以电脑闯入美国政府机关去查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是轻而易举的事,与其听他说,她情愿自己去查,说不定得到的资料会更多。
「现在见识到了。」他低声嘀咕。
井戴著黑色墨镜,身著黑色长风衣,戴著帽子一副贼头贼脑的模样。
反观壁可就正常多了。穿著正常,也没有戴墨镜,手里拿著书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不时注意对面商店的情况,也不时皱眉看著井怪异的行止。
终于,他忍不下去了。
「你究竟在做什么?」壁咬牙小声地问。
井左晃晃右晃晃,眼楮焦距始终在对面商店里,「跟监啊。」
「跟监?我看你的行为倒像是变态。」壁翻翻白眼,放下手中的书本。
井瞪著他。「你说我像变态」
「很像。」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站在两人身旁。
「星。」壁朝星打招呼。
井快气炸了。「连你也觉得我的行为像变态?」
星上下打量井,然后噗哧一声笑出来。「是很像,变态不是都这模样吗?戴墨镜穿长风衣戴帽子,然后还鬼鬼祟祟的,等著受害者上钩。」
「我等谁上钩啊?」
星耸耸肩。「我怎么知道?那就看你想要谁上钩。」
「我谁都不想。」井气得一坐下,双手交叠胸上,一只脚翘在另一只脚上。
壁看了正发小孩子脾气的井一眼,摇摇头,然后转向星。
「已经跟踪她很久了,她正在对面那家餐馆里,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