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酒店里离情依依,几名资深的小姐跟辛彤感情很好,哭红了双眼,也纷纷送上小礼物。
「搞什么啦?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辛彤十分感动,不禁哽咽。
「回来做什么?这种地方能不来就甭来了,除非……有那个必要。」
至于什么状况算是必要,红姐神情相当凝重,表示要跟辛彤私下聊聊,暂时把众人遣走。
待李御尧带著辛彤离开酒店后,忍不住问:「红姐对你说了什么?」
「她说……」辛彤显得有些迟疑。
「没关系,如果她要你别说,你就别说了,不用为难,我只是顺口问问,不一定要知道。」李御尧不以为意,一派轻松。
「她是没让我别说,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必要知道。」辛彤看了他一眼,「红姐是交代了我一些话,她说,男人说变就变,如果有一天发现你欺骗我,辜负了我,要我回去告诉她,她就……」
「她就怎么样?你说没关系。」嗯,恐吓意味浓厚喔。
「她就直接阉了你。」
短暂沉默之后,李御尧干笑两声,「红姐还真幽默。」
「不,她不是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那……你怎么回答她?你不会也跟她一样认真,答应她那么做吧?」持续轻快的语调,他还是觉得那只是玩笑话。
「当然没有,我没有答应她。」
嗯,乖女孩,果然没让人失望。李御尧抿著唇,正要扬起笑意,却听见她接下来的话。
「我不喜欢靠别人。我跟她说,必要的时候我会自己动手。」辛彤望向车窗外,若有所思的漫应道。
呃,自己动手?动什么手?阉了他?李御尧嘴角的笑意瞬间冻结。
「你怕了?」她依然望著窗外。
「怕?我为什么要怕?」
「我怕的是自己。」顿了顿,辛彤忽然转过头正视著他,「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欺骗我,好吗?哪怕是……你希望我离开,我也希望你坦白让我知道,但,就是不要欺骗我。」
瞥了眼她慎重的表情,李御尧点点头,然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收到简讯的铃声。
亲爱的尧哥:我好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下个月你过生日之前一定要赶回来喔!我要送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当感是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就这样,等你回来!最最爱你的天姿。
「有简讯?」辛彤瞟了他一眼。
「嗯,是啊,是……垃圾简讯。」千思万虑在脑海里快速翻搅,来不及理出个脉络,李御尧选择如此回答。
一个很糟糕却也是最恰当的答案,他确实是这么认为。
苞著李御尧回到台北,时隔多年再重回旧地,辛彤心里又是一番起伏。
李宅的改变并不大,虽然只剩李御尧一个人住在这儿,但由于定时有人来打扫以及修缮维护,景观和过去相较毫不逊色。
庭院里依然花木扶疏,置身其中,辛彤便无法不想到昔日他们爷孙俩一起浇花除草的画面。
「怎么了?」李御尧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爷爷。以前他最喜欢坐在那棵树下看我画画。」辛彤忍著眼角的酸涩,指向不远处的大树。
「嗯,我也记得,其实那时候我也很想走过去看看,我一直很好奇你在画些什么。」
「可是你从来没有走过来。」
「嗯……可能是那时候比较忙……」
「不对,你是不屑过来。你这个高高在上骄傲的小主子,怎么可以对我的事情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呢?」
「嘿,你这是在算旧帐吗?」搔著头皮,李御尧讪讪地笑道。
「如果有旧账当然得算清楚,总不能一直欠著不还?」辛彤侧著头,像是沉思著,然后固执讶异地道:「对了!我想到了,你还欠我一声谢谢,当年我把你从坑涧里救出来后,你好像一直没跟我说过谢谢喔?」
「嗯,是啊,好像是这样,不过,你也欠我一句对不起。」李御尧点点头,也表现得一本正经。
「对不起?我为什么要跟你对不起?」
「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个台风天吧?到目前为止,世上唯一动手甩我耳光的人就是你,辛彤小妹妹!你知道吗?那个巴掌对我来说是一种严重的伤害,甚至还留下了后遗症。」
「你少胡扯了,哪有那么夸张?」辛彤摇头失笑。
「怎么没有?你听过‘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吧?我想我应该就是了,因为直到现在,每次到了台风天,我就会想到你,想到当时的情景,然后就觉得……」李御尧模了模自己的脸颊。
「觉得怎么样?」她睁大的眼眨了又眨。
「痛啊!天知道当时你才那么点大,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害得我的脸快痛死了,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其实那时候我很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飙泪。」
辛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原来你那么怕痛啊?不过不是我力气大,是你不禁打,这也难免啦,大少爷都是这样吧,你从小娇生惯养,就像……」
就像什么?温室里的花朵吗?瞧她憋著笑的诡异表情,李御尧猜测著。
「就像白斩鸡!」她大声地公布正确解答。
「白、斩、鸡?!」
「嗯,白斩鸡,细皮嫩肉,就是……看起来软趴趴了点。」她很认真的补充说明。
「软趴趴?你确定?」他故意表现出气恼,一脸恶狠狠地逼近她。「一个男人被说是软趴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嗯?」
「我是说过去,又不是现在……哎呀!」辛彤笑著直躲,最后还是被他扑个正著,整个人像小鸡股被钳制在他怀里。
最后两人双双倒在草坪上,在落地的那一刻,他的手臂成了她的护枕,百般呵护的细微处,她感受到了。
「那现在呢?」李御尧覆在她身上,温热的气息喷向她近在咫尺的小嘴。
「现在……」
现在的她,正享受著这份温俘甜蜜,可是,连在梦中她都觉得这是种奢侈啊!凝视著他那对含笑的迷人灿眸,伸出手轻轻抚过他俊朗的脸庞和他结实健壮的鼻肌,她难掩目光中的眷恋。
「你的手还痛不痛?」辛彤轻抚著他那只仍裹著纱布的手掌。
「痛!如果你小心一点别弄痛我,会好一点。」他大声应道。
这不是提醒她别反抗挣扎吗?她笑了,「那你就别使坏,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乖乖随便你吗?」
「会,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痛,而且,你也知道,就算随便我,我也不会伤害你。」
「你……自恋狂!」
「是啊,我是自恋,所以这种人是禁不起别人嫌弃的。先提醒你一下,这时候的我,需要一点……不,不是一点,而是很多、很多,很多的赞美才可以得到安慰。」
「你这个人不需要别人安慰吧,从小到大,你被所有的人赞美、包围,还嫌不够吗?」
「所有的人,偏偏就是不包括你。我就是只要你,只要你一个人的赞美!」李御尧像个讨糖吃的孩子,任性霸道的在她身上撒野,唇胡乱往她脸颊磨蹭、啄吻。
「你……不要这样……」
「那你说啊!还不说吗?」他下手更狠了,直接拉开她的上衣,一只手伸进她包裹著双峰的,然后捉住那只浑/圆,不断地搓揉。
「你……干什么?住手!停、停下来……我说我说就是了,你很强壮,很man,很有男子气概,这样行了吧?」
还不够。他的手继续抚模她的大腿,一路探至她的裙底。
「喂!我已经说了,你还……你住手啊!」辛彤抗议、扭摆,可是又不敢弄痛他受伤的手,结果不仅没能摆说他的魔掌,更使得的环扣松开来。
「嗯,你……」李御尧眨了眨眼,望著她果/露的双峰,一副极为困扰的模样,「你一定要这样诱惑人吗?」
「诱惑你的头啦!」辛彤又羞又怒,乘势一把推开他,赶紧坐直,忙乱地收抬身上的残局,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嗔道:「你这个人……都不怕被人瞧见?」
「你当我这儿是公园吗?没我的允许,这个家里不会有别人存在。」
「你那两个保镖呢?还没回来?」
「还在香港,其实那里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已经通知他们,要他们尽快回来负责保护你,不过……」李御尧挨上前,佯装不正经地眯起眼,「你别担心,他们两个很识相,不会打扰我们的。」
「我担心什么?」辛彤笑著推了推在她身上乱模的男人,「你很放肆喔!」
「这是我家,自个儿家里还不能放肆的话,那就太不近人情,我这个主人也太悲哀了吧。」他咧著一口白牙痞笑道。
「那、那……」意思是说,日后他将取得放肆的绝对资格?那她呢?连抗议都成了「不近人情」吗?
「那我家就是你家,也就是说,你跟我一样,有放肆的权利。」他帮她接了话,眼楮里带著浓浓的笑意,仿佛她的窘态是绝世美景,值得细细玩赏。
「谢了,你家就是你家,我啊,没有家。」节彤没好气地顺口应道,但在见到他瞬间变化的眼神,解读出某种怜悯的意味之后,她甩甩头,轻快地继续说:「不过也等于处处为家。照你的说法,我就是可以到处放肆,一个人爱住到哪儿去就住到哪儿去,爱到哪儿放肆就到哪儿放肆,不错吧?」
「嗯……错,当然错了。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相当有默契的,李御尧脸上的不舍快速一扫而空,取代的是认真的神情,搂著已经整装完毕的她起身,再次强调,「不管到哪儿去,你都要记得带著我,因为你不能没有我。」
「自大狂!真恶心!」辛彤再度被逗笑了。
「会吗?我看你明明笑得很开心。」
「当然开心!得到李大总经理这个跟班,应该算是很骄傲的事吧。」
「开心就好。」这也正是他的目的,哪怕是无厘头式的过招,只为了博卿一笑。搂著她的腰,他催促道:「走吧,我带你去房间看看,若有缺什么日常用品,我好让人去张罗。」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都有准备,就算缺什么我也会自个儿处理,反正这附近我熟得很。」顿了顿,辛彤朝他扮了个俏皮的鬼脸,「你好像忘了,以前我和爷爷就是负责替人家张罗的,怎么可能需要别人来帮我做什么呢?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习惯了一切自己来。」
「习惯可以改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你只管安心住下来,什么事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