币上了贺阑珊的电话之后,陶大伟踌躇满志地踏进浴室,享受一次「噜啦啦」的快乐沐浴澡,他不停地自鸣得意了起来,自认为是「台湾版」的布莱德彼特。所有的女人皆要臣服于他那修长的牛仔裤下。
「挡不住的感觉……」
就在他将全身都抹得尽是泡泡之时,电话铃声竟如此巧合地响了起来。
他湿漉漉地围著一条围巾冲到客厅,将走道印上了一个个湿淋淋的脚丫子印。「喂!珊珊吗!」天啊!进度也太神速了,马上叫起如此肉麻的名字。
可是,对方竟叫得更肉麻,鸡皮疙瘩掉满地。「是我朝思暮想的小维维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好感动喔!」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似乎在什地方听过?很花痴的一个声音,有点……有点恐怖!
「你……你真的是珊珊?」他拍了拍太阳穴,务必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是呀是呀!我真的是珊珊啊!真是感谢苍天,让你还记得我,祖宗庇佑、祖上积德、祖坟风水好、祖先善因妙啊!」这女子像个快转的卡拉OK,讲个不停。
这下,陶大伟缩紧了嘴,不敢再乱说话了。
「小姐,请问你要找谁?你电话要打几号的。」陶大维听那声音不像贺阑珊装的假音。
「找你啊,亲爱的!你不叫陶大维啊!」这女人说话尺度越来越开放,陶大维开始迸发冷汗。
「你……找我要干什?」他直觉上有感是恶作剧的电话,打算很快就要挂掉它。
「我的名字?哈!你刚不就叫我珊珊吗?我找你是要办同学会啊!」那女孩突然正经了起来。
「珊珊?同学会?」他全搞迷糊了,左手突然一松,浴巾突然垂掉了下来,还好,家里没人,他一回神,才边捡起浴巾边问:「贺阑珊,你不要再搞鬼了,行不行?不是说好和平相处、恩怨一笔勾销了吗?」陶大维眉头一皱,这女人怎出尔反尔的。
「谁是贺阑珊啊?我叫唐珊珊,是你高中的小情人,你忘了啊?」
我的妈呀!怎会突然跑出这黏力缠功皆属一流的小花痴出来,当初就是被她纠缠得考不上大学,好不容易来到台北,以为摆脱了她,谁知道……
「谁告诉你这儿电话号码的?」他势必要抓出那个大嘴巴的短命鬼。
「是宋之霖啊!谁叫他在路边摊卖衣服的时候被我踫到。」她颇有成就感。
实在是遇人不淑,净交这些没出息的酒肉朋友,帮忙的事倒做不好半件;出卖朋友的事却不落人后。
「好啦!快说啦!同学会办在哪里,我洗澡洗到一半,快冷死了。」陶大维极力想摆脱这朵「圆仔花」,也不想再听到她的魔音。
「七月五日,在凯悦饭店的松龄厅,一定要来喔!万一你不来的话,我就召集全班冲到你叔叔家去开Party!别忘了,我一向说到就做到。」唐珊珊狠话一撂,立刻又恢复娇嗲的声音:「小维维!一定要来喔!咱们不见不散!」
「喂……喂……」
电话那头显然已见好就收,不让他有半点推诿的余地,此时的陶大维,不但电话筒松了,浴巾也松了,他就这样赤果果地走回浴室,一路上,只听他痴憨地念一:「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
☆☆☆
凌晨一点。
贺闰珊拖著疲惫的脚步迈回家中,才刚一脱掉高跟鞋就看见贺阑珊敷著面膜,刚从浴室哼著歌走出来。
「还不睡啊!」她将皮包一甩,整个人像脱了线的玩偶,软绵绵地躺进沙发。
贺阑珊看她姊一脸疲倦,但又洋溢著幸福的笑压,便忍不住逗她两句说:「不错嘛!看来挺春风得意的,怎样?今晚有没有……」
「三八啦!半夜三更不睡觉,整个脸抹得像尸体一样白,你不怕吓死鬼呀!」闰珊故意撇开话题。
然而,阑珊仍是兴致盎然,又绕到她姊的面前。「就说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她那张十分滑稽的白脸,让人也舍不得对她发脾气。
「还好啦!」闰珊想以此三个字瞎蒙过关,立刻拎起皮包往房间冲时,阑珊又黏了上来,只见她又正要开口时,闰珊先声夺人。「乖乖去睡觉,别再问了,这美容觉的时间要是不睡,你敷一百张面膜也没有用的。」
阑珊一看闰珊一副沉浸在浓情蜜爱之中又不说出来分享,满腹是不满的牢骚,她那鬼灵精怪的小脑袋瓜一转,一道妙计,蕴育而生。
她立刻冲进了浴室,将门反锁,一直过了三十分钟,仍不肯出来,此时,换好衣服准备洗澡的闰珊开始不耐烦了。
「我说好妹妹呀!你还要多久啊?我快困死了。」她无力地敲了三下门板。
「哦!‧再三个小时就好了!」她回答得极为轻松。
「三小时?你炼丹啊!快出来,别闹了!」
「不要——否则你把宋之霖跟你的精彩过程,全部招出来。」
「哪有什精彩过程?不过就是看看电影、吃吃饭而已!」
贺闰珊仍紧闭大门,轻哼小曲。「然后呢?」
「有啦!又去滨海公路绕一圈啦!」
「再来呢?」
「就停在海边听海、看海嘛!」
「接下来呢?」
「喂!你别太过分,别忘了,前几天我帮你整那陶大维,这份人情你还没还,现在你就这样对我。」贺闰珊改用拳头捶门,她对她妹妹的那种两极化的个性,著实不敢恭维。
「谁叫你有男朋友,让我看了眼红!」贺阑珊依然在门内答道。
闰珊乍听之下,马上想到对付阑珊的方式了。
「我交的那些都是阿狗阿猫,再说姊姊又没有你漂亮,看你腰就是腰、腿就是腿,还是旅游业界中最顶尖的领队……」
其实话还不用说完,闰珊就知道那爱听好话的妹妹早已忍不住地将门给打了开来。「真的啊?」
「我骗你做什?上回我看到的那个叫什陶大维的,我就觉得长得还给他乱一把帅的,带回澎湖给阿母看的话,阿母一定准备很多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贺闰珊看见阑珊已乐得一点心防也没有,大脚一跨,便溜进了浴室,让贺阑珊一点辙也没有,只好颓丧地说道:「每次都用这招拐人家。」
不过,这次闰珊说得还挺让她十分向往的,她欣赏陶大维的豪爽、挚情、幽默、又不呆板,长相嘛!看久了也满耐看的,体格嘛!乱令人兴奋的一级棒!
她边走回房间,慢慢将双脚伸进被窝中,将头慢慢靠向枕头旁的一个布娃娃,那是她要转学的时候,陶大维发动全班捐款,买给她一个「猪小妹」的娃娃,当初差点将它扔了,没想到阴错阳差就一直留到现在——
现在——
她反而更舍不得丢了!
每一夜,她都要抱著猪小妹入眠,仿佛陶大维就睡在她身旁,那感觉,让她作梦也会笑呢!
☆☆☆
第二天,陶大维依旧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
此时的他,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呈大字型睡著,他早已忘了他昨晚根本没穿半条裤子,就往床上一瘫便睡了,要命的是,他的房门不但没上锁,连门也开得大大的,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身材有多好。
这一幕,竟雀屏中选让霜灵给瞧到了!:
「啊——色狼、下流鬼、变态狂,你妈没钱给你买内裤啊?」
陶霜灵瞄了五秒才尖叫出声,想必陶大维的身体还有可观之「处」。
这种令人命丧黄泉的魔音,让陶大维迸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待神智稍为清醒之时,愕然发现,底下一股冷风吹过,竟是如此无拘无束。
「啊——你这偷窥女巫婆,谁叫你闯进来我房间的?」陶大维将旁边的毯子一扯,遮住身体。
霜灵见警报解除,才将双手撤下,又是一副茶壶骂人的姿势,走向大维。
「我爸问你中午是要回汉堡店上班,还是……反正他说有另外一件工作要给你做,看你要不要,他要安排你去面试。」霜灵交代完后,站著等他回复。
他虚应回了霜灵一句:「这阵子我心情很不好,你跟你爸说过一阵子我自己会去找工作。」
「你到底在外头忙些什啊?你晓不晓得昨天是雨婵去参加钢琴会外赛,拿到了第一名,结果只有你没去给她捧场,我看你不配做人家的哥哥了,自己的妹妹都不顾。」霜灵念完,见他无动于衷,生气地走了。
而陶大维在被窝里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对不起雨婵,对不起乡下的爸爸妈妈,他觉得霜灵教训得一点都没错,他也老大不小了,不应再荒唐地虚度光阴。
等他一起床后,陶家所有人都上班、上学去了,他留了一张纸条放在雨婵的桌上,他发誓,他有这个决心,有一天一定要雨婵以有他这个哥哥为荣。
雨婵:
扮哥很对不起你!没拨空去参加你的钢琴会外赛,也忘了带柠檬蛋糕回来给你,但请你要相信哥哥,等哥哥赚了大钱,一定买台大钢琴给你,还让你天天都有柠檬蛋糕吃,要给哥哥鼓励喔!我们不能让叔叔他们看不起的。
扮大维留
☆☆☆
在台北市的另一端,也有一名睡到太阳晒到都还没爬起来的人,只见她不经意地翻了个身,瞄了闹钟一眼——
「什?一点三十分!」
她将闹钟捧在手掌心,再对照一下自己的手表,确定无误之后,尖叫及责难声同时爆发。
「贺——闰——珊!我不是叫你十一点叫我吗?」她神经质地乱飙了起来,气唬唬地抱著枕头走进贺闰珊的房间,朝贺闺珊的头一把K了过去。
「你发疯了啊!」闰珊掀开了被子,将她再抓回她自己的房间,指著地上五、六个闹钟说:「你全按光了,还怪我。」「你……你也知道我会赖床,有按闹钟的习惯……」
「谁叫你现在功力这深厚,五、六个闹钟也叫不醒你!」她没好气地斜瞄她老妹一眼,才意思意思问了一句:「又不带团,你紧张什?」
「今天我要开行前说明会!」
「这回又带什团?」
「泰国团!」
「拜托!换个有水准的地方,好不好?」
贺阑珊才不怕她激,反说道:「有水准就没钱赚;没水准则钱赚得快。」她不再和闰珊鬼扯蛋下去,这一团她非得带到不可,谁能忍心和钞票过意不去呢?
她极其狼狈地化妆、穿衣,头发随便拨个两下,便急匆匆地冲出大门,等到一踏进公司时,早已搞得天怒人怨,到处看人家的棺材脸了!
☆☆☆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不过,好酒沉瓮底,好康A一定报给你们知道,有我当你们的领队,你们福气啦!」她极懂制造气氛,反正伸手不打笑脸人。
「别家七天总共吃一次龙虾,那太逊了,我贺妞带团天天让你们吃龙虾、人妖秀坐泰皇席!」贺阑珊极尽吹嘘臭盖之能事,先稳稳目前局面再说。
「你们能跟到我贺阑珊这一团,保证你们玩得一级棒!你们要‘那个、那个’,对不对?」她用手比了个曲线葫芦型。
大家鼓掌为她叫好,早忘了刚刚谁让他们枯坐半个多小时的闷气。
「要幼齿的有幼齿;要妖娇的有妖娇;要的有,一定满足各位的胃口,所以,别忘了到时候小费……」她比了比数钞票的动作,笨蛋都看得懂。就在她讲得口沫横飞时,业务经理忽然开了门进来,截断她的话。
「外头有一个人要应征领队,先出来面试一下!」
「可是这里……」她正进入状况。
「剩下的我来就行了,反正该说的你也都说完了。」业务经理也模清了她的门路,了解她那些唬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贺阑珊很有礼貌地向那些大爷们道别,原本笑容洋溢的脸一出了门外,立刻板冷了下来,她决定要整整那个来面试的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在钞票正要入口袋的时候才来。
哪知道,世界竟然小到这种程度,她一打开会议室的门,惊讶得隐形眼镜都快跌落在地上了,她尖叫了一声:「怎是你?陶——大——维!」
☆☆☆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场面。
陶大维手上拿的履历表实在令他感到微微发颤。
而贺阑珊这次也无所遁形,这次是她在耍了陶大维三次之后,第一次以真面目、真身分和他踫面。
「这急著跑来找我啊?」她试探性地一问。
陶大维忙将履历表按到桌下。「是啊!不欢迎吗?」
「可是从你脸上吃惊和黯淡的神色看来,不像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难道……来找你要穿西装、打领带还擦粉吗?」他带点口吃地说道。
「这说……我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喽!」她说完后,立刻机灵地感应到陶大维的双手一直摆在桌下,不免好奇地问道:「你下面藏什东西吗?」
「哪……哪有!」他眼光立刻不自然地飘开。
「怕什?给我一看嘛!」
「这跟你无关啦!」
「少来了!你之前跟我们业务经理说什?说直接来找我的吗?」她一步步逼向他。
「这……」他灵光一闪,忙说道。「我是说,要来看看你们这公司带团的领队大多是什样水准的,因为我也想参加旅行团,怕有些领队的格调良莠不齐。」
贺阑珊一听,心中暗笑一他吹牛也不打草稿,明明就是来找工作的,还拉不下这个脸。
她见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又萌生一股鬼点子了。
「早说嘛!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了,当然不能不把我们的招牌亮出来,你等等哦!我去拿最好的目录及行程来为你介绍。」
「等……」
他正提气要说话时,贺阑珊已一溜烟地跑开了,这下子,他双手抱头,眉峰皱得更紧了,懊悔自己打什脸,充什胖子啊!
他正想借尿遁溜走之际,忽然一记致命的尖嗓喝住他。「大维,你要去哪?」
「我……我去上一下厕所!」他的头像生锈的齿轮,很窘困地转了过来,那笑容是苦中作乐型的。
「厕所?厕所在你左手边,你朝门口去干?」
「哦!我看错了嘛!」
陶大维进厕所发呆了五分钟,象征性地洗洗手,原想开了门趁她不注意时溜走,岂知,一开门,又是那张迷人的笑容。
「上完了啊?」她趋前一问。
「唉……是上完了,你们厕所满别致的嘛!苞我上回到法国去玩的时候的饭店厕所一样,有品味哦!」他不知死活地继续瞎吹瞎盖下去。
「你喜欢去欧洲啊?来来来!我们这边有很多套欧洲的行程,一定包管你满意。
她又是二话不说,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回到会议室里头。
「这是北欧二十七天精致旅游,才十八万三千;那这个是西欧七国二十二天深度旅游,也才十五万六千;还……还有这个南欧加北非的行程二十五天,不过才十四万三千元,够便宜吧!」
贺阑珊一张接著一张卖命地介绍著,她不时用眼角的余波偷瞄一下陶大维,发觉他额上的汗珠如珍珠奶茶般滚落了下来。
「你挑挑看吧!喜欢哪一项的行程?」
他试图装得没事样,说:「基本上,欧洲我是玩腻了,以前我上那个班的时候,那女同事三不五时就要请我去欧洲玩,不去嘛!说要跟我翻脸,加上我又好说话,所以什法国、英国、意大利等……这些国家都去到不要去了!」
「哦!是‘酱子啊!’她也回以他一个夸张的嘴型。「那这些对你来说就都没什喽?那你想去哪儿呢?」
「嗯……」陶大维在想著一个比较便宜,又不大有女生当领队的地方。
「去泰国!泰国我倒是没去过,不过……你们这有高品质水准的旅行社会有泰国团吗?」他反问道。
「有!当然有!除了月球和火星没有之外,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国家,我们都有!」贺阑珊朝他肩上一拍,对他言道:「有眼光啊!真是内行人!」
陶大维真是走进了「败卦」「衰卦,一大堆倒霉的事全冲著他而来,什国家不好讲,偏偏讲到泰国。
「但是如果不是你当领队,整团我又没认识的人,那多无聊啊?算了算了!」他仍做垂死挣扎。
这下,又乐得贺阑珊笑颜逐开。「你真是走运,刚好有一团泰国团是由我当领队的,你果真料事如神,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要让我开心的,怎样?加入我这一团吧!保证玩得让你乐不思蜀,意犹未尽。」
语毕,陶大维的脸也快黑一半了,他只觉得头顶上方有许多星星和许多小鸟在转圈唱歌,他现在连买碗泡面的钱都要计较度日,哪来那多闲钱出国旅游,再说,工作都还没有个著落,这种度小月的日子已经过到手脚发软了,一想到这,神情逐渐呆滞了起来。
「怎了?不舒服吗?」她拉了他一下。
「喔……不是,那好吧!你看多少钱?我再拿过来。」他不要命似地竟然下决定要参加。
「才二万五千元,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小case嘛!」
「当然,那有你一起去,一定好玩多了,过两天我就把钱拿过来,不过……我希望在国外的这几天,你除了和团员相处玩乐之外,也能……也能有单独的时间陪我相处,例如:在沙滩上散步、或者陪我骑水上摩托车。」
丙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也不想错失任何机会,在他一贯化的爱情既定公式当中就有这一条:浪漫的气氛是爱情的催化剂;美好的回忆则是爱情的防腐剂;朝夕的相处则是情感的黏著剂,这趟泰国之行,不就三剂全派上用场了吗?他实在迫不及待了。
贺阑珊瞧著他那灼热的眼眸,知道他并非随便说说的,不免心中一动,倒有点可怜他在现实与爱情间作的挣扎。
☆☆☆
「别这样嘛!借一下又不是不还你!」
陶大维信口开河随便乱答应了贺阑珊,结果落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不但平白浪费了一天找工作,还要四处凑钱交团费。
他先向出卖他的宋之霖下手,求了老半天,才求到了——一千元?
「我自己手头也满紧的,不如这样好了,唐珊珊那小盎婆乱凯一把的,加上她又‘哈’你‘哈’得要死,你施点美男计一定没问题的。」宋之霖兴致勃勃,将烫手山芋一推。
「你还敢说,这件事我都还没找你算帐,你这算哪门子的兄弟啊?分明把我推入火坑,算了!以后咱们恩断义绝、情尽缘灭。」他怒不可遏。
「你看你,说没两句话那老毛病又犯了,不然这样好了,我替你帮她约出来,为了避免你被她性骚扰,我全程像个保镖一样保护你,还设法说服她借钱给你,怎样?」宋之霖说得头头是道。
陶大维已火烧眉毛了,哪还想得那多。「好吧!那帮我约今天晚上!」
「这猴急啊!」
「我猴急借不到钱啦!蠢蛋!」陶大维啐了一句,才又正经八百地叮咛道:「八点,来来……」
「来来大饭店!」
「来来小面摊啦!你以为我那凯呀!」他怒道。
陶大维不想再和他「哈拉」下去,「卡」的一声,电话立即中断,此时,他低下头看看手表:五点十五分。
他掏了掏口袋中「硕果仅存」的五百元,不免摇头长叹了一声,但望了五秒,便径自走入浴室,好好地冲个澡,至少给唐珊珊知道,他还特别为了她而洗了澡才出门,这……应该比较好借到钱吧!